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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邪财

郑阿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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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郑阿姨小刘   更新: 2022-04-30 08:2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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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阿姨小刘《天降邪财》讲的是天降横财,天天降财!致使诡异之事频发,是敌是友不辨!...

第1章

精彩节选


  最开始那天,我的办公桌上莫名其妙的多了枚一块钱硬币。

  我没有多想,以为是同事误放的,直接揣进兜里,下班用坐公交车,美滋滋。

  第二天上班,发现办公桌上莫名又多了张十块钱。

  这让我有点费解了,不过还是没当回事儿,十块钱对现在的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权当自己运气好,揣进兜里,如果谁来要,给了就是。

  可是到了第三天,当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上多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我就不淡定了!

  我才不相信是公司里哪个同事平白无故给我送钱,都是苦逼打工人,一块钱掰成两半儿花。

  问了周遭的同事,大家伙也确实都说跟他们没关系。

  所以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事儿。

  由于我们公司不算太正规,面积也不大,老板为了省开销愣是没按监控,查不到是谁做的,索性直接就找到了老板本人,选择上交。

  怎知道碰了一鼻子灰,人老板觉得是我自己搞事儿,刷存在感,认为这钱本来就是我的!

  还让我好好工作,没事别整这些小把戏!

  这给我郁闷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干生闷气儿。

  同事小刘知道了后就开玩笑说,有钱给那个周扒皮作甚?自己花不香吗?难道还怕烫手?

  要真觉得烫手,那就大公无私一把,出门给大家买点水果,算是请大家开小灶,大家也能念着你这份情。

  我琢磨着也是那么回事儿,出了公司大门直奔对面的水果超市。

  买之前,特别让员工给我瞅一瞅这钱的真假,别是哪位爷恶作剧,给张假钞让我丢人现眼。

  但超市的员工告诉我,这钱比黄金还真,让我放心花就是了。

  一百块,买了三样水果,分给同事们吃了,大家都图个乐呵。

  有位大姐还开玩笑,说我这是钓上**爷了,说不定明天桌子上就能摆上个一千块,后天就一万,按照这个十倍增长的节奏,不出十天,我就是亿万富豪了!

  我说少来少去花了就花了,数额过大可不敢动,毕竟不是自己的,花了怕折寿!

  这事儿说说笑笑也就过了,可是次日一早,当我再次来到公司,我发现,我的桌子上,真特么多出了一千块钱来!

  要是换做从前,看着那粉艳艳的一千块,整整齐齐的摆在自己面前,我会特别高兴,毕竟谁都喜欢钱。

  但今天,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怕了,这钱说什么我特么也不敢花了,拿着就找到了我们老板。

  但怪异的是,我们老板愣是说这钱是我的,让我自己揣兜里,别跟他耍拍领导马屁的小伎俩!

  我拍个毛线啊!

  我甚至发誓说这钱肯定不是我的,但他就是不信,甚至冲我嘶吼,说我没事找事儿,不想干就滚蛋。

  毕竟在外找份工作不容易,要是因为送钱被炒鱿鱼,那传出去也不好听,最终只能认怂,不情愿的把一千块揣进了衣兜里。

  这钱我是没敢动一分,一天的工作也都是心不在焉。

  当天下班的时候,我给老板请了假,说明天有事儿来不了。

  我合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我是真害怕明天一早来工作,桌子上放着一沓一万块,那该怎么办。

  报警吧,没证据,保不齐给老板惹麻烦,因而丢了工作。

  不过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当钱找上你的时候,你就算躲,也特么躲不了……

  由于请了一天假,我睡的那叫一个沉,将近中午的时候,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才睁开眼睛。

  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同事小刘打来的电话。

  “陈昂,出事儿了!”电话一通,那头就传来了同事小刘急促的声音。

  “刘哥,咋了?咱手里的单子该不会又被截胡了吧?”我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儿。

  “不是!死人了!公司死人了!”

  “死人了?谁?!”一听这个话,我立马坐直了身子。

  “是……是保洁郑阿姨,就死在公司的厕所里!”

  郑阿姨我认识,六十多的老太太,家里条件不太好,平时负责打扫公司的卫生,以此来补贴家用。

  “好端端的,咋就死在厕所里了?心脏病突发?”郑阿姨有心脏病这个事儿,公司所有人都知道的,她的口袋里,必备的就是速效救心丸。

  “不是心脏病,死的怪咧!而且……而且跟你好像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我今天都没上班,跟我有个毛的关系啊!”我有些不忿道。

  “你懂个球!郑阿姨一早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你的办公桌上拿了什么东西,兴奋的掉头就跑。没几分钟,就被发现死在厕所里了。”

  “要是我没猜错,她从你办公桌上拿走的,应该是一沓百元大钞,就被她死死的攥在怀里!”小刘压低声音道。


  “当啷——”

  我吓得直接将手机掉落在被子上,背脊发凉,冷汗直流!

  “陈昂,有听到我说话吗?你还是赶紧来一趟吧!相关人员都在,说是需要你的配合!”

  电话挂断,我坐在床上,心情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也太玄乎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转念一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要求我配合,那就走一趟吧。

  长舒一口气,我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公司,看到了厕所里极为瘆人的一幕。

  郑阿姨双眼突起,眼球外鼓,血丝密布,眼角有血泪流出。

  除此之外,她的鼻子、嘴巴和耳朵都有鲜血,整个就一七窍流血状。

  往下看,她满手鲜血,那血淋淋的手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爪。

  这跟心脏病复发确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在我看来,死状邪乎,令人头皮发麻!

  这个节骨眼儿,相关人员便对我例行询问,特别提到钱的事儿。

  我说我也不知道,并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说了。

  其他人一脸的不信,反倒是那个国字脸领导双眼瞪的老大。

  大迈几步,他凑到我跟前,搂着我来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冷不丁在我耳边悄悄问了句。

  “小兄弟,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没有啊!”我一脸茫然。

  “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没得罪谁,这保洁阿姨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听他这话,我不淡定了。

  “大哥,你……你这话啥意思啊?”

  叹了口气,他微微道:“唉!没啥意思,跟你提个醒儿,找个有道行的先生破一破,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晚了的话,唉……”

  似乎有些话他没法儿继续往下说,随即就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人便离开了。

  按他的意思,我八成是撞邪了。

  本来觉得以他这样的身份,不应该相信这些有的没的。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在这方面肯定见多识广,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儿,我浑身抖动个不停,冷汗再次打**我的衣衫!

  十几分钟后,郑阿姨的儿子来了。

  看到自己母亲的死状,他嚎啕大哭,甚至破口大骂。

  要我们公司给说法,要相关人员主持公道,俨然一副孝子做派。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郑阿姨怀里攥着的那一沓染着血的钱,就被他顺到了手里,说这是他母亲的钱,现在应该归他所有。

  按理来说,这是物证,但面对他这样的行为,相关人员居然熟视无睹。

  至于我,虽然都说这笔钱是从我的办公桌拿走的,但眼下的情形,我可不敢要,巴不得他赶紧拿走……

  基本的调查流程走完,公司也因为出了命案被暂封,我们这些员工,自然就只能暂时休假。

  匆匆忙忙从公司出来,同事小刘就喊住我,说是出去喝一杯压压惊。

  我哪有这个闲情?直接告诉他这两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儿太邪门了,得找个大仙看看。

  得知我的想法,小刘眼珠子一亮,给我指了个地儿。

  说是让我去六九胡同,找一个叫苗鬼眼的出马大仙!

  按他的意思,苗鬼眼可了不得,曾经还救过他的性命啥的,说此人能识鬼断阴阳,破煞灭邪祟,搞的跟真事儿一样。

  小刘提到的这个六九胡同,在我们市非常出名。

  主要这条胡同背靠火车站,人流密集,鱼龙混杂,有很多小旅馆和理发店。

  一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抽着烟揽客,具体是干什么的,成年人都知道。

  我是猜不透,一个有道行的出马大仙,为啥要在这样的胡同里做生意?难道做皮肉生意的人都信这个?

  反正我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就去小刘介绍的地方试试。

  拦路打了辆车,说了地方,司机师傅一副完全明白的表情。

  我知道他是误会我了,但也没有多解释,实际上也懒得解释。

  到六九胡同已经是中午十点半了,这会儿这里好不热闹,莺莺燕燕的。

  走在街道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瞬间靠近……

  “帅哥,玩吗?一百块钱包你满意开口笑!”

  “小哥哥,选我选我,我身体轻柔易推倒!”

  “帅哥,我虽然上了岁数,但技术一流,要你七十算很少!”

  ……

  我当时真想说,去你们大爷的,小爷是来解晦气的,不是来找晦气的。

  再则,我还是个童子鸡呢,怎么能来这里糟蹋自己?

  稳住心神,我对她们道:“改日子再来照顾你们生意,今天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有一个叫苗鬼眼的出马大仙吗?”

  听说我找人,这些女人顿时都对我失去了兴趣,甚至连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有病,找人都找到六九胡同来了?不知道我们六九胡同的人是干啥的吗?”

  “不是傻子就是呆瓜,要么就是穷屌丝!”

  ……

  一连问了好几个,也没人知道苗鬼眼这号人!

  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女人凑上前,用胳膊碰了碰我。

  “小哥哥,你要找苗鬼眼?”

  我转身看向她,只一眼,便愣住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少女,目测十八九的样子!

  她穿着一袭美丽的汉服,锁骨若隐若现,汉服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像仙女降临凡尘。

  在她鼓鼓的胸前,有一个金黄色的铃铛装饰,看起来是那么的灵动,更加衬托出一种清灵之美。

  汉服下摆是由低到高的弧线,裙角上那星星点点的钻石,恍如无数美丽的晨露。

  乌黑笔直的长发散在肩膀上,左边发端系着一个狐狸面饰的装饰品,看起来异常俏皮。

  她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湛蓝,皮肤白皙,恍如天空中的云朵。

  她在微笑,偏着头,淡淡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她的眼神有一丝淡漠!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咽了咽口水,我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认识苗鬼眼?”

  “苗老头儿嘛,他这个人邪门的很,经常跟邪祟之事儿打交道。”她背着手弯腰俏皮道。

  听她这么说,我就知道,很可能是找对人了!

  “对对对,你能告诉我苗鬼眼在什么地方吗?”

  “就在这条街的最里面了,走,我带你去!”

  话毕,美丽少女前头带路,我后面跟着。

  看着她绝美的背影,我在想,这女人该不会也是这条街做皮肉生意的吧?

  这么青春靓丽,做这种生意,也太白瞎了……

  七扭八拐的来到胡同的最里面,一个很不起眼的摊位映入眼帘。

  摆摊的是一个老头子,他坐在小马扎上,抽着旱烟杆子,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

  “他就是咧!”少女指了指,像是很害怕似的,转身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虽然我一头雾水,但也没时间多想,就凑了过去。

  我面前的老头子眼睛浑浊无神,如两潭死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除外,他衣着邋里邋遢,身上带着一股馊味儿,我估计一些爱干净的人路过他的身边,都得捏着鼻子走。

  还不等我说话,老头子无神的眼睛突然出现两团精芒,开腔道:“来这里找我,是闹邪了?想我给你破破?”

  “大爷,你真说对了,我好像撞邪了,我跟你说,我这两天……”我想要把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吐个干净。

  “打住,先别讲你的那一套!你都讲出来了,我还算个什么劲儿?”

  指了指他面前的摊位,老头子又对我道:“我这里的规矩你懂不?”

  “规……规矩?啥规矩?”我不明所以。来之前,小刘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啊。

  “我这里的规矩,那就是必须在我的摊位上买一样东西。通过你买的这样东西,我便可以判断一二。说白了,跟那些测字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我摆的这些玩应儿可没那么简单,选定了就得带走,不买的话,会招来无妄之灾的!”

  他这话使得我眉头一皱,总感觉这是强买强卖的把戏吧。

  不过来都来了,加上小刘把这人说的很神,我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只要价格合理,试试呗。

  目光在摊位上扫了扫,我才发现,这些东西确实不简单!

  有些年头的绣花鞋!

  古代女人用的银簪子!

  不是现在做工的棺材钉!

  还有一些青铜箭头、矛头等等。

  感觉,满地的古董老物。

  “您老这摆的都是古董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嘴。

  “不懂别瞎说,我这些东西虽然都是老玩意儿,但还称不上古董。在我看来,应该视它们为凶物!”

  “凶物?”他的话让我浑身一紧。

  本来我都够倒霉了,再买这种东西带回家,多不吉利啊!

  正这么想,老头儿接话道。

  “没错,这些东西都是有故事的凶物,每一件都跟人命搭着边儿!”

  不顾我的感受,他自顾自的介绍。

  “这双绣花鞋就是从死人的脚上取下的!”

  “这些棺材钉是清代一个大官的棺材上起下来的!”

  “这个银簪子,是从死人的眼睛上**的!还有这些箭头和矛头,战场上的物件儿,哪一个不沾点人血?”

  ……

  他一一介绍着,声音虽慢,但听着是说不出的诡异。

  “不是,您老卖这种东西给我,合……合适吗?”我嘴巴有些哆嗦。

  “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虽然这些是凶物,但物极必反,正是因为它们凶劲儿大,才能镇住一些邪祟,救人性命!”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我懂,所以他的话,让我心里敞亮多了。

  低下头,按照他的规矩,我开始选东西。

  最终,我选择了一张方孔纸钱。

  之所以选这个,是在我看来,这一地的老东西,哪怕是凶物,也不会怎么便宜。

  一张纸就不一样了,不仅价格能接受,就算带回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再则,我出的事儿正好跟钱有关系,鬼使神差的,便向着这东西靠近。

  看到我的选择,苗鬼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好吧!这张纸钱算是我摊位上最便宜的货了,收你一千块!”

  “卧槽?一张纸钱居然要我一千?!”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咋滴?嫌贵?我苗鬼眼的东西,也有人嫌贵?”

  “呃……大爷,我不是那意思!我买!我买就是了!二维码在哪儿?”虽然心疼,但就当破财免灾。

  “只收现金,不整高科技!”他冷声道。

  我点了点头,可是一掏兜,我心里是咯噔一下。

  因为我发现,我衣兜里就只装着我不敢花的那……一千块!


  “大爷,我……我兜里没现金,找个地方,先去取点。”

  兜里的那一千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我可不敢轻易动。

  听我这话,老头子半眯着眼睛道:“你确定你兜里没现金?若是有,你不愿意拿的话,那可是会遭到无妄之灾的!搞不好,还会丢命哦!”

  呃……

  他这话听的我如坠寒窖……

  顿了几秒钟,我心道,也许这特么就是命运的安排,也许这笔钱就该花到这个地方!

  不该来的不会来,该来的也躲不了,就这么着吧!

  咽了咽口水,我将衣兜里的一千块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

  接过我手里的钱,老头子枯如树枝的手先是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将那些钱收进怀里,又把方孔纸钱递给了我。

  “唉!看来我命该如此啊!”

  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便用黄纸点燃了身边香炉上的檀香,一只手在香炉上过那么一过。

  就着烟气搓了搓手,又擦了擦脸,当着我的面儿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一声比一声诡异尖锐!

  声音好像不是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就像是肚子里藏着东西一般,还类似腹语,总之很难形容。

  一套流程下来,他手指掐诀,开始算起。

  足足算了五分钟,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用身边的黄绸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色严肃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这话跟那个国字脸领导如出一辙,不由的让我对他更相信了几分。

  “大爷,没有啊!我这人不争不抢,怎么会得罪人?”

  “没得罪人,那犯得着被强投‘买命钱’吗?”

  “买命钱?大爷,你……你这话啥意思?”

  叹了口气,老头子语重心长道:“人的命,天注定!人的财,天安排!一个人这辈子能赚多少钱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有的人一辈子劳苦命,从生到死可能只能赚到二十万,当二十万的最后一点钱落到了手里,就说明,这个人的命当绝了!”

  “你现在的情况是,被强行投来买命钱,而且你已经收下一部分了,当投来的钱到了你这辈子该赚到的那个数字,你的命自然就绝了!”

  “卧槽!还有这种事儿?!”我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越想越后怕,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我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一股脑的跟老头子一五一十全说了。

  话落,老头子若有所思:“那保洁本来年纪就在那里摆着,身体也出现问题,这辈子赚不到几个钱了,又因为拿了你的买命钱,更是罪加一等,犯了大禁忌,两相结合,不丢命才怪!”

  “大爷,我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破解的方法?”我彻底慌了。

  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这老头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确实有些本事,这让我不得不对他深信不疑。

  “你若是没花这些钱,我还能找点招儿,但现在你花了,这就难搞了!”

  “大爷,真就没办法了吗?”我红着眼看着他。

  “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今天是农历初九,你要是命够硬,能活到十五那天,再来找我,到时候你的命数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在这期间,你就自求多福吧!对了,那张方孔纸钱贴身放好,千万别丢了,搞不好能救你性命!眼下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

  ……

  从六九胡同回到我租住的房子里,我的心是久久不能平静。

  买命钱!

  我被强塞了买命钱!

  我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了?

  还有,给我钱的是人……还是鬼?!

  我这会儿是真特么有点害怕,生怕自己被传说中的鬼给惦记上了。

  要是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信这个,但经此一事,我是真觉得世界上保不齐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躺在床上,回忆过去种种,脑袋都要想破了,也没想到我究竟得罪过谁。

  一整天,我都待在房间里,心绪不宁,水米未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忍不住困乏,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样子,我突然被门外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向着门口的方向望去,透过门底的缝隙,隐约可见泛红的火光和飘进来的缭缭烟雾。

  以为着火了,刚想起身往外跑,却听到门外响起一对男女轻言轻语的对话声音。

  由于声音太小,对话内容我没有听真切。

  本想开门查看,但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我心虚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着火了,谁还有闲心在这儿聊天?而且按照电影里的情节,脏东西都愿意晚上出没,没准又是特么的撞邪了。

  本来想着不出声音,缩到天亮就没事儿了。可是窸窸窣窣的对话声始终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让我头皮发麻。

  “谁?谁在门外?”忍不住了,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出去,门外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能有个半分钟的样子,一道回应声传了出来。

  听到声音,我直接傻眼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大半夜的,他……居然会摸到我家来!


  在我家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出现在公司里、保洁郑阿姨的儿子。随他一起的,是他的妻子。

  这会儿他完全没有了在公司的那股子混劲儿,看着我的表情反而有些许敬畏。

  敬畏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恐慌。

  低下头我才发现,这两口子居然在我家门口烧纸钱。

  纸钱质量一看就不咋地,走廊里烟雾窜动,有点呛人。

  顾不上这些,我直接怒了。在人家门口烧纸钱,摆明了这是要咒我死啊!

  “喂!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别别别兄弟!误会!这全都是误会!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代替我老娘来表达一下歉意!”男人弯腰对我恭敬道。

  “歉意?什么歉意?再说郑阿姨都不在了,你跑来替她道的哪门子歉?有病吧?”我瞪大了眼睛。

  “哎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说实话吧……”

  原来,郑阿姨的这个儿子离开公司,去相关部门完成了一些流程后,就乐呵呵的回到了家。

  老娘在他眼里本来就是一个累赘,现在累赘死了,白捡了一万块,还能讹一下公司,说不定能讹上不少钱,心情好的不得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老母亲郑阿姨说,自己因为起了贪念,拿了不属于她的钱,犯了大禁忌,这才遭到报应,由此一命呜呼。

  并让自己的儿子过了凌晨后,务必来我住的房门口烧一把纸钱,算是赔罪道歉。

  至于被他拿走的一万块钱,也要一并还给我。

  说如果不照做,就让他这个儿子皮肤溃烂而死。

  被这样的梦惊醒,郑阿姨的儿子起初没当回事儿。

  搓了搓脸,打开灯,就想去卫生间撒泡尿。

  可随着灯被打开,他发觉浑身开始出现了瘙痒。

  慢慢的,随着灯光照射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瘙痒变成了好似针刺般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

  他发觉,光照的时间越长,这种痛感就越发的强烈,疼的他恨不得抓烂自己。

  更可怕的远不止这一点!

  随着刺痛的越发强烈,他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呼吸困难,仿佛随时都能窒息而亡!

  他怕了,第一时间关灯。

  灯光一灭,周遭遁入黑寂,所有的不适感居然如同潮水般褪去。

  痛到痒,痒到无,心脏不再狂跳,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松了一口气,他抄起床头柜上的一包烟,打着打火机,想要抽根烟压压惊。

  但令他惊恐不已的是,随着火苗窜起,借着打火机火光的照耀,他赫然发现,夹着烟的手背,出现一串串密密麻麻大小不同的红点肿块儿!

  那红点肿块密密麻麻的排列开来,若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一定会吓昏过去。

  “卧槽!我这是咋了?莫不是中了传说中的鬼疙瘩?”他暗想。

  这是乡下村庄里普遍发生的一种邪病,鬼疙瘩是一种土叫法。

  此病来的猝不及防,患病者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浑身就会长出这种红点疙瘩,奇痒难耐,让人忍不住用手去挠。

  但越挠就会越痒,越挠红点肿块也会越大,最后爆开化脓。

  严重的,会浑身溃烂,高烧不退,直至一命呜呼!

  懂这个邪病的老一辈们说,种下了这种邪病,意味着被小鬼给缠了身,得找那种能掐会算的半仙挥毫驱邪!

  挥毫驱邪,就是让种下了这病的患者脱光衣服,趴下躺好。

  半仙拿着被道法加持过的毛笔,在后背上写字。

  字写满整个后背,这邪病就算去了,没多久,这症状就会慢慢消失不见。

  但关键的问题是,鬼疙瘩这种邪病不会怕灯光,更不会感觉到疼痛,最多只会是奇痒而已。

  郑阿姨的儿子现在直面灯光身体就难受的不行,根本就不敢开灯。

  至于手背的情况,八成跟灯光也有关系!

  他条件反射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摸,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直冲他的脑门。

  他摸到了什么?!

  手放在脸上,就跟放在了密密麻麻的沼泽地上。

  甚至脸上的这片沼泽已经化脓,手上沾满了脓水!

  赶紧拿起手机开启闪光灯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

  当他看清楚手机上的这张自拍照,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还是脸吗?这特么就是一张烂皮,一张比蛤蟆皮还要烂的烂皮!

  此刻,他吓坏了,想到自己做的梦,想到梦里老母亲的一番话,这容不得他不信!


  连夜叫醒自己的婆娘,打听到了我的住址,就奔着地方而来。

  说来也怪,在来的路上,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就算有灯光,也完全感受不到不舒服。

  原本像是被糊上了一层烂皮的脸和头皮,居然都奇迹般的好转了。

  虽然到达的时候看上去,头皮还有些小脓包,脸上好像跟脱了一层皮一样红一块白一块的,看着有点别扭,但至少不是那么吓人了。

  等蹲下来在我家门外点上了这把纸钱,他就彻底恢复正常了……

  听完他的叙述,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主要他说的这事儿太玄乎,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就在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对方将沾着血的一万块钱递给我。

  面对这个钱,我比他还害怕,说什么都不肯接。

  可是他硬塞,我俩展开了拉锯战。

  最终,他直接将一万块钱透过我开着的门缝儿,强行扔进了屋子里,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看地上那一沓百元大钞,我特么快要吓死了!

  按照苗鬼眼的意思,这可是我的买命钱啊!

  而且正是这笔钱,要了郑阿姨的命!

  现在钱在我的屋子里,我该怎么办?

  丢出去吧,万一被别人捡到,再害了人家的性命,那我岂不是间接杀人了?

  花吧!我可不敢,毕竟苗鬼眼都说了,正是因为我花过,他现在才没有办法立马替我破解。

  要不然烧了?

  鬼知道烧了之后会有什么变数!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毛爷爷,我特么愣是盯到了天亮。

  受不了了,来不及收拾,出了门,我便打车奔着六九胡同而去。

  我还要找苗鬼眼,我想问问他,这笔钱我该怎么办?

  现在的我完全失去了主心骨,我认定,这个苗鬼眼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来到了苗鬼眼的摊位,他老人家居然不在。

  我以为是我来的太早,他还没有出摊,便焦急的等待了起来。

  可是一上午过去了,也没见他的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带我见苗鬼眼的美女出现了。

  她还是一身白色汉服的打扮,衣袂飘飘,好似从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

  “小哥哥,我都观察你半天了,这是在等苗老头吗?”她踮脚轻笑,眼睛里含媚含俏。

  “啊!对……对啊!美女,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出摊吗?”我急道。

  “今天是初十,按照他的规矩,初十和二十是不出摊的,所以你等不到的!”她俏生生的回道。

  “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我找他有急事儿!”

  她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出门了。”

  “出门了?”我眉头一皱。

  “嗯!因为昨天傍晚,我看到有一辆宝马轿车来这里接他。”

  美女的话让我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一筹莫展。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继续道:“对了,那车牌号我记得,是XX4449。你要是实在找他有急事,看看能不能动动关系找这辆车。”

  “嗯?你说那辆宝马车的车牌号是XX4449?”我眼睛一亮。

  “对啊!这串号码很好记的,所以我一眼就记住了!”

  听了她的话,我有点吃惊。因为这个车牌号我太熟悉了,若美女没乱说,这就是我们公司老板的那辆宝马车!

  难不成小刘也把苗鬼眼推荐给我的老板了?也对,生意人大多数都信这个。现在公司出了这样的事儿,找个人弄弄也是正常的。

  不及我深想,我面前的美女就说要走人。

  见她要走,我赶紧喊道:“等等美女,方便留下联系方式吗?”

  “干嘛?想追我啊?”她一脸媚笑的看着我。

  “可……可以吗?”虽然美女确实符合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但就目前的情况,我哪还有这种心思?但也不能驳了人家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实际上,我的目的是觉得这美女认识苗鬼眼,而且知道的好像还挺多,兴许以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行吧,看在你还有些小帅的份儿上。”美女俏皮道。

  留下联系方式的过程中,她还不忘笑嘻嘻道:“我跟你说,咱俩可是很有缘分的呢!”

  对于她口中的缘分,我真不大相信,觉得她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八成是想我以后可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美女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顾媚。人如其名,说的应该就是她吧。

  跟顾媚道别,我离开了六九胡同。

  刚来到路口,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居然是我的发小强子打来的电话。

  强子跟我是一个村儿出来的,一起来这个大城市打拼,现在从事房地产销售工作,凭借能说会道的特质,赚的是盆满钵满。

  我跟他的关系好到比亲兄弟还亲,我住的地方他有钥匙,他的地方我也有钥匙。

  电话通了之后,就听强子在那边喊道:“卧勒个草!兄弟,你家这是闹鬼了吗?”

  “啥闹鬼了?你说什么呢?”我心不在焉道。

  转念想到门外烧过的纸灰,还有屋里地上的一万块,我大概猜测他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正这么想,强子哆哆嗦嗦道:“你还是自己回来看吧!太……太特么瘆人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想,估计强子是看到门外的纸灰,以为我家做法了吧?也是,谁没事在门口烧纸呢?

  打车回到小区,一下车我便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蹲在那里抽着烟,等待我多时的强子。

  他脸色惨白,惨白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愤怒。

  将烟蒂用力丢在地上,上脚使劲踩了踩,强子上前怼了我一拳,看四下没人,冲着我低吼道:“喂!你做什么了?犯法的事儿咱可不能干。”

  “啥意思?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还没问清楚,就被强拽着向我的房子而去。

  刚到家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让我不禁想要干呕。

  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捂住口鼻,慢慢推开门,我看到了什么?!

  血!

  一地的血!

  这些血甚至还都是新鲜的,隐约升腾着缕缕热气!

  抬头看,在我睡觉的那张床上,堆了一堆的骨头!

  那森森白骨夹带着刺眼的血水,那种恐怖的画面感,充斥着我的眼球,使得我膀胱微涨,差点没吓尿了!

  “这……这什么情况?!”我哆嗦着手指着屋子里的一切,嘴唇颤抖着对强子问道。

  “你问我?我特么还问你呢!兄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杀……杀人了?”强子瞪着眼睛对我问道。

  他的话更加让我腿软了,急忙否认说:“你可别瞎说,你还不了解我吗?让我杀只鸡都特么费劲,别说是人了。这……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的?”强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如同要把我看穿。

  没做就是没做,所以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掐腰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他皱眉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唉!我……别提了!”我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靠!我就说嘛,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要是让老子抓到,非得把他的牛子薅下来踩成泥!”

  强子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主儿,从小到大都是,但对我绝对是没话说。

  但凡我被人怎样了,他都会跟人家拼命,我俩关系处的就跟亲兄弟一样。

  所以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一点也不意外。

  正好这事儿憋的我难受,再加上有什么话我也愿意跟他说,所以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个彻底……

  听完后,强子也觉得不可思议,皱眉道:“这事儿不会真的往邪了整吧?”

  思考片刻,他又开口了:“我刚来的时候确实觉得邪乎,所以给你打电话问你家里是不是闹鬼了,但现在看来,这事儿不能咱自己处理,要不还是报警吧?”

  觉得他说的在理,而且这绝对不是小事,屋子都没敢进,我便照做了。

  巧的是,来办案的跟我们公司调查保洁郑阿姨案的居然是一伙人。

  领头的,还是那个国字脸的家伙。

  一番调查,他们告诉我,这应该是一起典型的恶作剧。

  地面上的血都是猪血,而床上的骨头,也都是猪骨头。

  不过因为我租住的是老旧居民区,没有物业,自然也就没有监控,所以想要知道是谁干的,需要一些时间,且能不能找到这个人还另一说。

  临别的时候,领头的又把我叫到了角落,告诉我这事儿越来越不简单了,问我有没有找人给破破。

  其实我挺纳闷儿的,照理来说,如果是恶作剧,他们应该也见怪不怪了,怎么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动不动就把事情往邪乎的方向说呢?

  但正因为人家见多识广,所以我如实说找了。

  他似乎很关心的样子,还问我找的谁。

  我说是六九胡同的苗鬼眼。

  听到苗鬼眼这个名字,领头的嘴巴里直接秃噜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个不干不净的老东西你也敢找?!”

  他的话听的我是心一紧,问他什么意思。

  怎知道他眼神突然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哦!没……没事了!这个苗鬼眼倒也有些本事,找他也算没找错人,就是你小子眼睛得……得擦亮点。”

  说完话,他就带着手下走人了。

  他走的很狼狈,像是逃跑似的。

  而且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那就是……

  他的后背湿透了!

  房子被搞成这样,如果不收拾,我也不能住了。

  事实上,就算收拾了,我也不敢住了。

  没等我开口,强子抢先道:“兄弟,这地方别待了,去我那儿吧!”

  强子家是新小区,环境优美,五星级物业管理,犄角旮旯到处都是监控,安全保证没得说。

  而且我觉得身边多个人,也有个照应,索性就同意了。

  至于这个房子,还有里面的东西,我决定原封不动。锁上门,等合适的时候做适当的处理吧。

  刚上车,强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道。

  “对了,有样东西需要给你!”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从后备箱拎出了一个皮质的手提箱。

  箱子很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看着强子把手提箱塞给我,我一头雾水。

  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哪知道,别人给我的,说他是你的朋友,让我转交给你!”

  “别人?男的女的?”

  “男的!走路带风,给我的感觉是个人物,有股子社会大哥的派头子。”

  “社会大哥?我还有这种朋友?”我打着哈哈说。

  漫不经心的打开箱子,当看到映入我眼帘的东西,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箱子里装着的,居然是十沓百元大钞!

  粗看,那应该是整整十万块钱!

  按照我最近莫名其妙来钱,以十倍增长的规律,那今天,确实应该进账十万块!

  所以说这十万块就是……!

  看到眼前的十万块,我呼吸急促,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下,溅落在皮箱子里的百元大钞上,折射出浑浊的光斑。

  眼前的景象,也让了解情况的强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兄弟,这十万块莫非就是……”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冷不丁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猛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紧张道:“强子,你还记得给你皮箱子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样子?看不清,他戴着鸭舌帽,故意低着头,嘴巴上还戴着个黑色的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说到这儿,强子猛锤了一下自己的腿:“你说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人不对劲儿呢?”

  来不及想其他的,我继续问道:“那具体轮廓呢?”

  我也没别的办法,想着管他是人是鬼,只要是我身边的,或者我熟悉的,或许通过强子的描述,我能猜个大概呢!

  “具体轮廓?个子能有个一米八的样子,体型微胖,穿的是一身黑色西服。对,就是黑色西服,因为跟他的帽子很不搭!”

  “就这些?”

  我有些不甘心,因为通过这样的描述,我能搜罗出一堆人。

  “就这些!”

  话音刚落,强子突然眼睛一亮:“哦!对了,他是开车来的,而且是一辆宝马车。”

  “宝马车?宝马车?!那……那车牌号是不是XX4449?!”此刻,我能感觉到,我眼珠子都在充血。

  “诶?你这么一提醒,好像还真是!”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周扒皮在背后捣鬼?!”

  我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周大海。

  他身高一米八,微胖,几乎天天黑西装。而且据说以前是混社会的,很有大哥的样子,走路带风。

  加上之前我捡钱上交给他,他表现出的莫名其妙的恶劣态度,以及我了解到的、就是他开车接走六九胡同的苗鬼眼。

  再结合这个皮箱子里装着的是十万块钱,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幕后之人就是周大海!

  虽然我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这么做,但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

  搞不好,我房子里那满地的血,还有床上的骨头,都是这个家伙的杰作!

  “尼玛!强子,我可能知道是谁做的了!走,去富贵家园小区!”

  本来遇到这事儿第一时间应该报警,但奈何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强子也没看真切。说白了没有证据,人家也不是善茬,反过来再告你个诽谤啥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得先去摸摸底,真能坐实了,再给他送进局子也不迟。

  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见到他应该如何应对的办法,直到车子在富贵家园小区门口停下。

  从门口保安的口中,我得知他这两天都没在家,说是病了,在中心医院住院。

  我认为他不是生病,分明就是故意躲着,顺便为自己对我做的这些事找个很好的掩护。

  一番折腾,我最终摸到了他所在的病房。

  来到他跟前,看着他的嘴脸,我真特么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反正脑海里脑补了太多爽翻天的画面。

  看我突然出现,周大海似乎很吃惊:“陈昂,你怎么来了?”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气不打一处来,从没觉得他有此刻这般虚伪。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我整理情绪,微笑道:“老板,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本来寻思去看看你,谁知你住院了,实在不放心,就赶过来了。这也匆忙,就没带什么东西。”我假装客气道。

  “真就是为了过来看看我?”周大海挑眉看向我。

  也不怪他不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信我会这么好心。

  人家可是老板!什么时候员工跟老板的关系这么好了?

  见没办法搪塞,我小心翼翼道:“老板,您是不是给了我兄弟一个箱子,里面有十万块,让他交给我啊?”

  周大海像是听笑话一般:“陈昂,你小子想钱想疯了吧?你为公司做多大贡献了,我能给你十万块?再说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咱们公司的效益,现在资金链都出问题了,我还有闲钱给你?”

  虽然他说的在理,但我认为他就是在掩饰。

  “我兄弟虽然不认识您,但他记得车子,而且车牌号就是您的。”我继续道。

  面对我的追问,周大海的脸色略有不善:“自从公司出了事,暂停经营,我就病倒了,一直在医院,何来的去找过你一说?”

  “再说了,我的车子一直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从未开出过,你的朋友又是从哪儿看到的?”

  说话的档口,一个护士正好赶过来做处置,顺便还给他做了个证,证明他确实没有出去过。

  面对这个情况,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冲动。笑脸相迎道:“原来是这样,可能我们弄错了。”

  但为了证明更多,我脑袋一转:“对了老板,公司发生这样的事儿,您就没想着找人看看?毕竟挺邪的,没准看过之后咱们公司的业务就源源不断了呢!”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看看苗鬼眼是不是他接走的。如果是,那他刚刚所说的就是在撒谎。

  “我是生意人,这方面肯定不用你操心。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有心思去忙这个吗?”说着,他伸出了扎着针的那只手。

  他的话让我越来越迷糊了,就算强子看错了,那顾媚也看错了吗?不会这么巧吧?

  想要弄清楚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周大海的车子确实从未离开过医院。而要证明这一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查监控。

  还好强子认识人,通过关系,我们调取了医院的监控。

  这一查,我傻掉了。


  监控显示,周大海自打入院,真的没有离开过。

  而他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子,从位置上看,丝毫没有挪动的痕迹。

  通过监控画面,甚至都可以看到车上面落着一层灰!

  怕有纰漏,我甚至反复做了无数次对比,都没有发现异常。

  那给我送钱的到底是谁?

  就算强子看的不真切,顾媚可是说的有板有眼。可现在周大海并不承认这一切,他也确实有证据证明自己。

  到底是有人说谎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强子我肯定是无条件相信的,至于顾媚和周大海,有待考究了。

  正想着这些,强子的话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

  “奶奶的,没错啊!我今天看到的应该就是这辆车。”

  “兄弟,刚刚在病房我细端详了一下你的老板,越看越觉得他跟我今天在你家小区门口见到的越像一个人。”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强子瞪大了眼睛:“诶?该不会你的老板不是……不是人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可以看到他脑门上的汗珠,估计是回过味儿来也吓得够呛。

  强子怕,我特么也怕啊!

  周大海不仅是我的老板,刚刚我还鲁莽的找过他,这要不是人,我还能活到苗鬼眼口中的十五吗?

  想到这些,我俩相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转身逃离这里。

  路上,我跟强子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异常诡异。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板周大海。

  说实话,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的来电,甚至连声音我也不想听到。

  本来不打算接听,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周大海真的不是人,这个时候我不接电话,他必定起疑心。

  要是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我觉得反而会安全些。

  对强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理了理气息:“喂!老板,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陈昂,现在说话方便吗?”周大海的语气异常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哦……方……方便!有什么事您说!”

  “本来我不想多嘴,但是你今天找到我了,在我公司也待了这么久,为公司也做了不少贡献。有些事,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

  顿了下,他继续说道:“郭兵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郭兵?挺熟悉的!诶?他不是咱们公司以前的老板嘛!”我猛的想起来。

  “没错,我就是经他手接管的这家公司!当时他开的价很低,我还以为捡了大便宜。结果接手公司后,就跟遭到了诅咒似的,衰的不行!”

  “您跟我说这个是……”我小心翼翼试探道。

  没理会我的话,他继续道:“你最近捡钱这个事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传闻,当年郭兵就和你一样,于某个早上意外捡钱了,而且是越捡越多,越捡数额越夸张。”

  “本来是好事儿,他也挺高兴的,但时间久了,他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没心劲儿打理公司,便贱卖给了我。”

  “我也是后来听说,郭兵疯傻了,嘴上经常胡咧咧什么买命钱,然后是鬼啊神啊什么的,有时候甚至还用剪刀对着自己的身子插,那血呲呲的,吓死个人!”

  “什么?!”听到这一段儿,我是毛骨悚然。

  “对了,就这个月初五,郭兵死了,就死在咱们市的那家精神病医院,到死都没人愿意靠近他。”

  长舒一口气,周大海继续说:“好像是用剪刀搓破了自己的眼睛,剪掉了自己的男根,最后捅向自己的心脏,直至血流殆尽,一命呜呼!”

  周大海的话令我汗毛倒立,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儿直达天灵盖儿。

  回过神,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老板,您说郭兵是哪天死的?”

  “初五啊!那天下着小雨,我还去现场悼念了。”

  “初五?卧槽!为什么是初五?怎么会是初五?!”

  听到这个日期,我吓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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