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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小村医

李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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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李渔余大宝   更新: 2022-04-30 08:2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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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余大宝《上门小村医》讲的是穷山沟里的上门女婿李渔,受尽白眼和欺凌,被人陷害后偶获奇玉,开启鲤鱼跃龙门之路无上医术在手,如掌生死薄,扬善救人可生死人肉白骨,惩奸除恶定不留半点仁慈一朝鱼化龙,财富如风云而至,势不可挡...

第1章

精彩节选


  夕阳西下,夜幕开始缓缓降临。

  村头靠南边的小院里,一道丰韵身影备好了水,便开始褪去衣衫。

  此时,院墙外,却有道身影在努力探头。

  余大宝想看到墙内,却还差一点,急的心里猫挠似的痒。

  “傻鱼,再高点,老子看不见!”

  余大宝跺跺脚,低声咒骂着。

  他脚下趴着个年轻人。

  这人倒也眉清目秀,可偏偏两眼无神。

  他叫李渔,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

  被人踩着,他还满脸傻笑的剥着糖纸。

  “傻鱼吃糖糖,大宝哥等等,嘿嘿!”

  终于把糖塞嘴里,李渔顿时满脸幸福。

  “吃你奶奶个腿,赶紧高点,还想不想再要糖了!”

  余大宝气恼,骂了句傻货。

  听到还有糖吃,李渔使劲点头,双手打颤强撑着弓起背。

  余大宝大喜,赶忙踮起脚尖,终于从墙头探出了头,随即两眼放光,狂吞口水。

  院里井台边,那道身影正弯下腰,用木瓢舀起水来又举高,缓缓从乌黑秀发处浇下。

  余大宝视线随着水流下落,心里拼命呼喊着:“转过来!转过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井台边那曼妙的身影,这时真作势要转。

  余大宝眼睛瞪圆心头狂笑,觉得今天真是托傻子的福了。

  然而就在这时,脚下的傻鱼却冷不丁怪叫道:“撑不住了撑不住了,糖,得吃糖!”

  “啊!谁,谁在那!”

  井台边的身影吓的尖叫,转头却只看到人影晃了下去,顿时大声叫嚷起来。

  “卧槽!王八蛋!”

  余大宝吓得跌落在地。

  他爬起来刚要跑,却有回身猛踹李渔一脚,低声道:“跟随也不许说,回头给你一袋糖,记住了!”

  李渔被踹的捂住肚子不敢动,惊慌中赶忙点头,看着他跑远。

  “哪个长针眼的王八蛋,敢偷瞧老娘洗澡,怎么不回家看你娘去啊!”

  惊吓之后的郝桂花怒气涌起,匆忙穿了衣裳,叫骂着冲了出来:“来人啊,抓色坯啊,抓了这该死的浸猪笼去啊!”

  这一嗓子,惊动了左邻右舍。

  很快就冲来许多人,围住了墙角那个惊慌的身影。

  “李渔,怎么是你这个傻小子?!”

  看清那身影,郝桂花却愣住,很是意外。

  “好家伙,张翠花家这上门傻货,不但偷鸡摸狗掏鸟窝,还学会扒墙头了?”

  “这还得了,不好好教训的话,回头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不得被他看个遍啊!”

  “对对,送宗祠吧,这混蛋偷我家鸡蛋,张翠花还没还呢!”

  看着墙角那个惊慌茫然的身影,郝桂花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说起来,这小子也是个可怜人。

  李渔多年前跟个老郎中来到村里落了根,打小就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很能吃偏偏又弱的跟鸡崽似的,实在是个怪胎。

  几年前老郎中离奇暴毙,没人再照顾他,眼瞧着这傻小子就要活不下去。

  族里念着老郎中的好,又瞧他可怜,赶上老蔫家的香香重病,就撮合他当了个狗都嫌的上门女婿冲喜。

  可他就是个又傻又不中用的,除了简单杂活外啥都不会干,自然没少被刁蛮的丈母娘嫌弃。

  除了被打骂,缺衣短食也是寻常,这小子才落个憨吃的名头,偷鸡摸狗掏鸟窝倒是经常干。

  郝桂花更愿意相信他是来掏鸟窝的,可院墙边却连棵大树都没有。

  在她犹豫中,周围的人却不由分说,推搡着李渔直奔宗祠。

  闻声赶来的村民站满了宗祠门前,一道人影颤巍巍的出现。

  原来是老族长。

  他顿了下拐杖威严道:“三墩家的,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大爷爷,其实我也不确定……”

  郝桂花有些犹豫,不过在众人催促下,只得如实把情况说了遍。

  “哇,老蔫家这傻女婿,还懂这个?”

  “傻子也会长大,有啥稀奇的,啧啧,村里这是养了个祸害啊!”

  众人议论纷纷,躲在人群中的余大宝却目光闪动。

  望着郝桂花的身段,想起之前的画面,下意识舔舔嘴唇。

  心道自己拉着傻子垫脚,实在是聪明!

  “肃静!”老族长猛顿拐杖,看向地上的李渔,不由得叹口气道:“小渔,你去扒三墩家院墙了?”

  “嘿嘿,我不知道,不知道!”

  李渔傻笑着摇头,守口如瓶。

  “爷,问他能问出个啥啊,你以往总护着这傻子,这次可不能再护了,我这亲孙子你都没这么护过!”

  眼瞧着老族长纠结,余大宝突然开口。

  他决定坐实李渔的罪名,这样他就看了也白看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照着法的继续看,多开心啊!

  “是啊老族长,这小子偷鸡摸狗的也就罢了,谁也犯不着跟张翠花计较去,可这种事再不教训他,说不过去呀!”

  “没错,按宗祠规矩,就该把这小子浸寒潭,冻他个半死!”

  周围村民纷纷附和,欺负一个上门的傻货,他们毫无心理负担。

  更何况,这傻子的丈母娘在村里出了名的难缠,大家也有盼着让她张翠花丢人现眼的心思。

  “大爷爷,兴许……兴许是我看花眼了,要不算了吧?小渔还是个孩子啊!”

  听到真要浸寒潭,郝桂花有些不忍。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小声道:“大爷爷,桂花嫂说的是,李渔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不可能扒墙头的,一定是误会了吧。”

  族长和几个族老看向说话的人,脸色不由得更沉。

  余大宝叫嚷道:“余落英,这关你什么事?”

  “走走走,知道你跟这傻子走得近,可你别忘了,克夫的望门寡不能靠近宗祠,免得给族里惹了晦气,赶紧走,你们几个,把她锁回她的小破院去!”

  余落英顿时脸色难堪至极,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周围人却不管这个,低声议论中不由分说的把她给赶回去。

  李渔看到余落英,刚有些笑意,随即却见她被赶走,便又成了痴傻模样。

  这时老族长微微沉吟,顿下拐杖道:“都肃静!既然三墩家的说没看清,那兴趣天黑真的看花了眼,他只是个傻子,能明白什么?”

  “都散了吧!老三你给这傻孩子说道说道,让他少闹点误会!”

  “便宜了这傻子!”

  没能看到浸寒潭,村民们都很失望。

  可在着封闭小山村里,宗祠大如天,老族长再次护下他,那谁也没办法。

  余大宝也暗暗撇嘴,不过想着这样也好,以后可以继续拉傻鱼垫脚。

  人群开始散去,可就在这时,呆傻的李渔突然松口气,跟着撒欢似的冲向余大宝,一把抱住他嚷嚷:“大宝哥,嘿嘿,我没说,给我糖!”

  “卧槽什么糖,撒开我,不然揍你!”

  余大宝吓一跳,完全没料到这个。

  “一袋糖,大宝哥说的,不说就给糖!”

  李渔抱住他不撒手。

  旁边的村民有些狐疑,不少人转头看过来。

  余大宝顿时急了。

  郝桂花可是他堂嫂,这要是被傻鱼说破了,他不得被浸寒潭?

  眼见傻鱼还要嚷嚷,急恼之下抬脚猛踹。

  身强力壮的他这一脚,直接把孱弱的李渔给踹的踉跄滚了出去。

  好巧不巧,竟然直接滚向了寒潭。

  扑通!傻鱼直接没入水中。

  余大宝登时傻了。

  这可是三伏天都能结冰的寒潭,壮劳力下去也得冻个半死。

  这傻鱼弱的跟鸡崽似的,掉进去,哪还有活路?

  “救人啊!傻鱼掉寒潭里啦!”

  岸上响起村民们的惊呼,李渔的身形却直坠潭底。

  就在这时,潭底一道微光乍现,破土而出!


  李渔瞬间被冻僵了,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拉扯般的迅速下坠。

  傻乎乎的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中,周围变成了冰冷的黑暗。

  被黑暗包裹着,李渔很害怕,本能的开始挣扎。

  挣扎加快了下沉,就在他快要窒息时,视线中却出现了一点光。

  迅速放大,直冲而来!

  恍惚中,李渔看到一条巨龙在云海翻滚,身形广大上天入地,威风凛凛似乎无所不能。

  而巨龙很快定格在云端,逐渐变成九个巨大的光团。

  光团又凝聚成九颗珠玉,照亮天地旋转着,绚烂无比。

  紧跟着,九颗珠玉开始淡化,到眼前时只剩下半颗依然凝实。

  轰然,珠玉撞入他眉心!

  轰!

  李渔感觉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又仿佛打开了一道闸。

  凌乱模糊的记忆碎片铺天盖地,迅速开始重组变的清晰。

  李渔错愕,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他醒了!

  不只是醒了,脑海中还多出了半颗光团,而光团中庞杂的信息,也正迅速跟他的尘封的记忆融合,让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封玉!

  原来云海中那九颗珠子叫作封玉,蕴含着名为九转鱼龙诀的强大传承!

  而他融合吸收的半颗,便是师父老郎中故意留在寒潭中的,其中包含了一部分传承内容,炼体武技和半部天医之术!

  除此之外,李渔也明白过来。

  他之所以痴痴傻傻这么多年,其实是封玉通过村子压制潜伏在心脏里的金蚕王蛊,造成的负面影响!

  也正是因为金蚕王蛊的存在,他才会从小到大总是吃不饱,又总是虚弱!

  而眼下最要命的是,因为封玉被融合,他苏醒的同时金蚕王也将苏醒!

  如果不尽快找到另外半颗封玉的话,不久之后,他将会被吞噬生机而死!

  呼!

  所有记忆和信息都收敛到脑海深处,李渔长长吐口气。

  睁开眼看向水面,目光清澈的露出个有些森然的笑意。

  金蚕王蛊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说。

  眼下,他要先给那些欺负嘲弄他三年的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大宝,你把他踹下去的?”

  村民们纷纷跑回来,看着荡着波纹的水面,都很惊讶。

  “胡说什么,他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想到李渔那小身板,掉下去可能就活不成了,余大宝有点慌,矢口否认。

  虽然经常跟镇上的地痞厮混,仗着是老族长的亲孙平时也没少在村里横行,可杀人这种事,他哪有胆子认?

  他目光闪躲道:“这傻鱼肯定是扒墙头心虚,怕回家被张翠花打骂,这才想不开的!”

  周围村民有些茫然,谁也没料到会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说啥屁话!”

  这时老族长去而复返,大怒道起来。

  “都愣着干啥,赶紧找工具救人打捞啊,你们还真想看那孩子被淹死吗?!”

  村民们回过神,这才一哄而散去找工具。

  余大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又怕李渔真被淹死,又担心他要是上来,把事情戳破可怎么办。

  他纠结忐忑着,下意识转头看向寒潭,跟着却愣住。

  清澈的潭水里,咋有个黑影在上浮呢?

  轰!

  巨大的水声吸引了众人。

  村民们回头,刚好看到一道身影猛然冲出水面,又好似从天而降似的,咚得落在岸边,缓缓起身。

  “李渔?你你你……”

  余大宝傻了,不明白这傻鱼怎么自己冲上来了。

  满身水渍的李渔却咧嘴一笑,嘿声道:“我什么我,看到我上来,惊不惊喜 ?”

  “不是,你怎么……”

  余大宝很懵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是你大爷!”

  不等余大宝和众人反应过来哪不对,李渔一个箭步冲上!

  砰然声中一巴掌挥出。

  颇为壮实的余大宝,竟直接被抽飞,重重砸在宗祠墙上!

  平时就这混蛋欺负自己最多。

  李渔可没留情,准备好报报仇,顺便来个杀鸡儆猴!

  卧槽?!

  村民们集体懵掉。

  余大宝可是近二百斤的壮汉啊,一巴掌,抽飞了?

  不等他们回过神,李渔却又大步跨出,来到墙边一脚踢出。

  余大宝鬼叫着被踢飞出去。

  砰然声中,重重跌落在地。

  还不够,远远不够啊!

  李渔冷笑着再次跟上,揪住懵比的余大宝,抬手啪啪一顿狂甩耳光。

  “觉得我是个上门的傻子,你们想欺负就欺负?”

  啪!

  “因为我痴傻不知反抗,你们便随意羞辱戏弄取乐?”

  啪!

  “让老子给你垫背扒墙头,转头还想弄死我?”

  啪!啪!

  “连堂嫂都看的混蛋,老天怎不打个雷劈死你?”

  “老天不收你,从今往后,我来治你!”

  李渔抡圆了胳膊,带着积攒的怨气狠狠挥出。

  砰!

  余大宝又被抽飞了,嘴鼻流血,晕头转向的爬都爬不起来。

  “舒坦……”

  李渔呲牙笑,环视周围这些人,眉一挑。

  “还有谁!再来欺负我试试!”

  周围村民们被吓傻了,惊慌后退。

  他们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心道这还是那条上门的傻鱼吗?

  怎么跟换个人似的,脑袋突然灵光了?

  而且余大宝可没少跟镇上的人打架斗殴,也算个狠人啊,竟然被他打完全没有反手之力,直接**趴在地了!

  这也太狠太猛了点,谁还有胆子去招惹啊!

  “喝!忒!”

  看着这些人惊慌的模样,李渔畅快的冲他们吐口痰,扯扯袖子,又朝余大宝走去。

  “李渔你站住!”

  老族长也早就吓傻了眼,震惊又茫然:“傻小子你……”

  李渔呲牙咧嘴的笑,跟着仰天叹道:“我怎么好了对吧?不只是好了,我这条傻鱼,还要化龙啊!现在,只不过先跟余大宝讨点利息!”

  村民们头皮发麻。

  他们意识到,那个连屁娃子都敢欺负的李渔,现在好像真跟以前不一样了,彻底不一样了!

  “族长爷爷,这余家凹就没几个真好人,您老算一个!虽然余大宝差点害死我,可给您个面子,我可以饶他一条狗命!”

  “另外,我正好有个问题要问您老,您当年跟我师父来往多,可知道他从哪来的?又为什么会带着我来到余家凹?”

  李渔此刻有很多疑惑,比如另半颗救命的封玉在哪?比如师父老郎中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

  还有就是,师父带着自己从哪而来?又为何而来?金蚕王蛊又是哪来的?

  这一切的答案,恐怕都在师父老郎中身上。

  “这……我也不清楚啊……”

  老族长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苍老的面容满是茫然和惊讶。

  眼瞅着老族长吓的脸色不好,又瞥了眼死狗般的余大宝,李渔撇撇嘴。

  看来问不出什么了。

  他收起心思,森然笑着冲村民们扬扬拳头。

  看人群被吓的后退,才畅快的大笑着离去。

  宗祠前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余大宝在半死不活的直哼哼。

  众人目送那个身影离开,半晌才回过神。

  瞧瞧余大宝的惨样,一个个都暗自心虚。

  毕竟欺负戏弄李渔,他们都有份啊!

  老族长皱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大宝却带着哭腔怒吼道:“李渔你个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嘘,快别嚷嚷了,你们不觉得,不太对吗?”

  有人嘀咕出声。

  何止是不太对,简直是很不对啊,可到底怎么回事呢?

  一群人集体蒙圈,毫无头绪。

  好半晌才有人小声道:“要我说……那上门货,该不会撞了邪吧?”

  “哎呀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他咋突然这么凶了!”

  “族长,这可不行啊,那家伙会害死咱们全村人的,得上火刑啊!”

  老族长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阴晴不定。

  ……

  李渔可不知道将要被上火刑,离开宗祠便直接朝家走,入赘的余老蔫家。

  刚进门,就见余老蔫正蹲在屋墙根抽旱烟,愁眉苦脸。

  屋里还传来熟悉又刺耳的叫骂声,句句不堪入耳。

  “小渔你回来啦?你……真被宗祠浸寒潭了?”

  余老蔫起身迎来,瞧着李渔总觉得有点哪不对,可也没多想,担忧跺脚道:“你说你这傻孩子,咋还学会扒墙头了呢,那啥,没淹着吧?”

  李渔心头暖了下,咧嘴笑道:“叔,我没事也没扒墙头,是余大宝那混蛋冤枉我,被我揍了一顿!”

  揍余大宝?

  余老蔫愣住,心道坏了,这孩子咋还说起疯话来了!

  “好家伙!浸寒潭都没淹死?老天爷瞎了眼啊,咋就不收了这个不丢人现眼的上门货呢!没天理啊!”

  屋里传来刺耳的叫骂声,不用说,正是丈母娘张翠花。

  李渔眯起眼。

  突然,另一道软糯声音隔着窗户传来:“小渔哥!你没事吧小渔哥?呜呜吓死我了……”


  “香香别怕,我没事!”

  听到余香香的声音,李渔心不由得软了,也从醒来的兴奋中冷静下来,憨笑着回应,倒没让香香听出不对来。

  “滚出去!丢人现眼的蠢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进堂屋的,赶紧滚,愿意死哪就死哪去,饭不少吃活不能干,还整天给老娘丢人,赶紧滚山里喂狼!”

  张翠花堵在了屋门口,挥舞着鸡毛掸子跟个母夜叉似的,唾沫横飞。

  “让开。”李渔眯起眼,淡淡开口。

  一句话,却让家里三个人齐齐愣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下一刻,鸡毛掸子扬起,轻车熟路的朝李渔脸上砸落!

  啪!

  熟悉的鸡毛掸子,熟悉轨迹,可那熟悉的一幕却没发生。

  鸡毛掸子没打在李渔脸上,却被抓在了手中。

  “狗东西你干啥!反了天了?!”

  张翠花微愣之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尖叫出声。

  李渔眯着眼,轻松夺过鸡毛掸子,冷笑不已。

  张翠花懵了,连门槛外的余老蔫也愣住。

  里屋走出个人影来,一头秀发乌黑衬的肌肤如雪,秀气精致的脸蛋白的倒有些病态,虽然说个子不太高,可偏偏胸前小衫鼓囊囊的。

  她整个人柔的仿佛能掐出水,这刚一出现,就好似让这破屋子都亮堂起来,却正是李渔名义上的媳妇余香香。

  余香香看着门口这一幕也愣住,大眼睛有些茫然不解的看向李渔。

  三年来他们认识的李渔,一直痴痴傻傻任打任骂,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别是在宗祠被吓出毛病了吧?

  不然他平时唯唯诺诺的,怎么敢夺过去的鸡毛掸子?腰板怎么还挺直了?

  “造粪的东西,你想干啥?还想打老娘不成?来啊,给你八个胆……”

  啪!一声砰响,屋里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门边上的厚实夯土墙,直接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觉得,是你脸皮结实,还是这墙结实?”李渔眯眼笑的有些瘆人。

  “你、你疯了,敢吓唬我……”看着没入几寸的巴掌印,张翠花吓的心跳都漏了几拍,她愣愣的回不过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我疯了?上门给香香冲喜三年,你可有一日把我当人看?”

  “三伏夏***我一遍遍打扫院子,以致我几乎天天中暑的是不是你?”

  “数九寒冬,夺走棉衣锁我在柴房,任由我被寒风蚀骨险些冻死的是不是你?

  “下雨搭房顶,故意把我推下来摔到昏死,却坚决不肯请医问药的,又是不是你?”

  “就算不提这些,张翠花我且问你,三年来,你可有一日不打我骂我?有吗?!”

  张翠花惊的踉跄后退,余老蔫和香香也彻底傻眼,忘了出声。

  “废物东西,你竟然敢顶嘴了,你竟然敢吓唬老娘,我打……”

  砰!李渔说的来气,猛然挥出一拳砸在墙上,沉闷响声中,整个房屋都轻微一颤,细细的裂纹蔓延开来,灰尘簌簌而下,房子似乎快要倒塌似的。

  “看在叔和香香的面子上,我不打你,可别以为三年屈辱就这么算了,再敢惹我,打的可就不是墙了!”

  张翠花吓的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满脸的惊恐慌乱。

  她难以置信,一拳把厚实的夯土墙都打出裂纹来这得多大的力气?这要是打在身上,壮如牛也得被打死啊!

  这还是那痴傻的上门女婿吗?他说的话他的眼神,哪还有半点傻样子?原先弱的跟个鸡崽似的,咋突然力气大的这么吓人了?见鬼了!

  “余老蔫,你还是不是个爷们,瞧着自己女人被打屁都不放一个?”到底是张翠花,呆滞片刻猛然尖叫出声,想起家里还有个劳力来着。

  “小渔你这……”余老蔫闻声才从惊呆中猛然回过神,茫然喃喃道:“你咋突然这么厉害了呢?”

  “余老蔫!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女人要被打啦,差点被打你就装没看见?嫁给你这么个蔫货我倒了几辈子血霉,还蔫巴是吧,好啊,老娘自己跟他拼了!”

  她不甘服软,哭着骂着弯腰拿头顶过来,却被李渔轻松躲开随手一带,顿时甩了个四脚朝天。

  她这才彻底意识到,李渔已经彻底不是那个任她欺负的上门货了,干脆坐在那,放声嚎啕大哭。

  “不能活啦,上门的白眼狼敢咬人啦!老娘造了什么孽,嫁给个蔫怂货不说,生俩没把的还一个怪病,好心收留个傻子上门,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这可怎么活呀!”

  见她撒起泼来,余老蔫顿时慌了,小心过去求她小点声,却差点被挠花脸,余香香也从惊奇中回过神,刚想过去劝,才出里屋却咳嗽的直不起腰来。

  李渔见状赶紧过去扶着香香,麻溜的帮她轻拍后背,突然心头一动,他下意识伸出右手落在她背部穴位上,暗自发动。

  香香莫名止住咳,却也没顾上多想,只是努力呼吸着,脸蛋涨得通红。

  “遭雷劈的白眼狼,拿开你的脏手!”张翠花见状突然又张牙舞爪起来:“别碰我闺女!”

  “闭嘴!再叫唤我可真不客气了!”

  李渔瞪过去,碰触他冷冽的眼神,张翠花没来由的心底发虚,像是被掐住脖子似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被李渔全然陌生的冷冽气势吓个半死。

  屋里的气氛突然很诡异,余香香也有些怕怕的,轻轻扯扯李渔道:“小渔哥,你、你没事吧?”

  李渔心头一软,给她个微笑,随即有转回头冷声道:“张翠花你给我听好了,等我把香香的病治好了就带她走,走之前你再敢跟以前似的,休怪我不客气!”

  “疯了,疯了吧王八蛋!我看你是撞邪了吧!”

  张翠花猛的跳起来大叫道:“老娘养了你三年让你冲喜,结果香香也只是轻点,还你给她治好?你个憨傻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再说了,这是我生养的闺女,你说带走就带走?也不撒泡狗尿照照,你是哪根葱?”

  张翠花唾沫横飞,尽显泼妇本色:“想带香香治病娶她是吧?成啊,怎么治先不谈,这么些年给她看病抓药再加上养你的钱,里里外外跟村里借了三万块,镇上的债我就不提了,免得吓死你!

  “你个上门货想自立门户,且先填上这三万窟窿再说话!”

  李渔听的皱眉,三万块可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他已经不再憨傻,又得了传承,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便嗤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就是三万块嘛,三两天就给你还上!”

  “哎哟哟,隔壁母牛咋飞上天了,原来你在吹呢?你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就个造粪的废物东西,还不就是三万块?你先给我拿三块钱看看?”

  “我特么……”李渔顿时有点尴尬,他在这个家就是干点杂货换口吃的,哪来的钱啊,一毛也没有啊!

  “怎么着,没有?没有就别在这说大话,还敢吓唬老娘,小心老娘手一抖给你破碗里倒上耗子药,药死你个王八蛋!”

  张翠花脸拍拍灰尘站起身,顿时又振作起来,叉腰大骂。

  李渔真想动手抽飞她,可瞧瞧楚楚可怜的香香,暂时忍了。

  且不提他还得找另一半的封玉的下落,单说要不是单纯善良的香香偷偷帮他,或许他真撑不到今天。

  有仇就报,有恩也不能忘啊,何况他跟香香早有说不清的深厚感情了。

  “成,一言为定,三天之内,三万块等我砸给你!”李渔不屑的笑,先把话撂下。

  张翠花嗤笑道:“笑死个人了,再给你三年你要能整来三万,老娘跪着接都行,不傻又疯的混蛋东西,还挺会做梦呢!”

  “这可是你说的!”李渔朝香香咧嘴笑笑,转身出门。

  香香着急大喊,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小渔哥怎么了,可也顾不上,生怕他真为了钱做傻事。

  “小渔啊,你这是要去哪?”余老蔫也紧跑两步跟出来,心里还犯嘀咕,小渔这走路咋这么快了,以前跟鬼飘似的。

  “叔啊!我真同情你!”李渔转身握住余老蔫的手,情真意切道:“以前那种日子我熬了三年,终于熬到头了,你为了这个家竟然熬了三十年,真的太……太爷们了!”

  感慨了句他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余老蔫却浑身一震,激动的喃喃道:“我原来……这么爷们儿?这孩子,懂我啊!”

  出门李渔就有点后悔了,冲动了啊,牛皮吹的有点大,三天上哪弄三万块去?

  认真想了想他隐约记起,小时候老郎中带他上山采药时,似乎标记过几处老山参?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横竖得试一试,正好他也要到山上僻静处试试炼体武技,便抬脚朝山上走。

  可走到半路瞧见村头那个小院时,李渔才猛的想起,落英姐八成还不知道自己从宗祠回来了呢。

  想了想干脆拐弯去小院,总得先给落英姐报个平安才是,免得她太担心。


  余落英本来也算余家凹的一枝花,虽然爹娘没得早,但前些年找了个不错的婆家订了亲,那时候也是人人羡。

  可谁知刚订亲不久,她那倒霉未婚夫出门打工遭了车祸,人直接没了。

  如此一来可不得了,婆家那边直接说她克死了未婚夫,嚼舌根的传到村里来,结果村里人一寻思,可不是克嘛,估计她爹娘都是被她克没的。

  偏偏这种说法很得人心,一来二去,人人对她这个望门寡避而远之。

  最过分的是,还没人愿意跟她做邻居,直接赶到了村头山脚下的小破院子,由她孤零零的独自生活。

  李渔还记得。

  是来余家凹的第一年冬天,虚弱的他最后一次尝试爬山,差点死山路上,是余落英遇见拼尽力气把她背回村里,一路摔的遍体鳞伤。

  两个余家凹人人嫌的苦命人,就这么相识熟悉起来。

  来到近前。

  李渔瞧见院门竟被从外面用藤条给别住。

  不用说,指定是村里那些人干的。

  哼声扯断藤条,轻轻推门,就见余落英坐在屋门槛上,抱着膝盖蜷缩着,正暗自抹泪。

  “落英姐!”

  看到她这般模样,李渔心头一软,憨笑着呼唤。

  “小渔!”余落英猛然惊回神,欢喜的冲出来,“小渔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这孩子,干嘛招惹余大宝那个混球啊,他混起来啥事干不出来,你万一真被淹着了怎么办啊!”

  她说着说着,突然崩溃哭起来。

  “这几年全靠你陪着让我撑着,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

  她是真吓坏了。

  李渔心疼的上前,轻轻抱住她,轻拍她后背道:“落英姐不哭,不哭,咱以后谁也不用怕!”

  余落英没被男人碰过,三年来跟李渔也只是如姐弟般,这会猛然被抱住,不由身躯微颤,慌乱的想挣脱。

  可她太担心太难过了,再见到李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便任由他抱着,放松大哭着宣泄后怕。

  她积攒了太久太多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实在有点崩溃,再加上天色太暗,以至于根本没发现李渔的变化。

  “小渔,答应姐,哪怕被谁都嫌弃,你也要好好活,就算为了让姐有个肩膀靠,成吗?”

  余落英累了,才轻声说道。

  “成!”李渔抬头望着天空,重重点头,“咱们都能好好活,也肯定会活的很好!”

  “那啥,落英姐你起来不?我肩膀麻了,要不你换一边?”

  余落英这才惊觉,此刻两人如此亲密。

  她慌忙坐起身,俏脸通红,别过头去不知所措。

  跟着又红着脸偷眼打量李渔,心下暗自奇怪。

  以前又傻又弱的臭小子,咋突然有点不一样了呢?

  肩膀好像也更结实了?

  莫名有些踏实。

  鼻端还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余落英突然更慌乱。

  心想着,他好像真的长大成个爷们儿了……

  又安静的陪了一会,见她情绪真平复了,李渔才拍拍屁股起身道;“我回啦落英姐,改天再来看你。”

  余落英压下情绪点头,目送他离开。

  突然觉得,这小子好像不止是长大了,怎么好像还开窍了呢?

  想到这儿,余落英顿时替他高兴不已。

  离开小院,李渔直接跑到山林深处。

  确定四周无人,才开始仔细感应封玉带来的改变。

  那半颗封玉中有充沛的先天灵气,这东西是炼体的根本。

  如今已经融入他体内,使得他的身体变得十分强壮,按照传承中所说,已经算是后天巅峰的实力。

  后天巅峰什么意思他不清楚,只觉得反正充满了强横的力量,再也不虚了!

  至于天医之术,则有些庞大浩瀚,相比之下,记忆中老郎中那厉害的医术,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想起老郎中李渔面色有些凝重。

  记忆苏醒之后,所有关于余家凹的记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唯独来之前的那些,仿佛遭受过什么重击似的,只剩破碎的片段。

  不管他怎么努力的去回忆,那些片段都无法串起来,就像是被断开的画面一般。

  最早的画面是火光,滔天的火焰连成火海,焚烧着周围的一切。

  天空之上,巨大的光影交织,碰撞出一道道惊天动地的轰鸣,天地都在震颤。

  下一个画面,李渔感觉自己身处某个高台之上,火海和高台交界之地,一道道身影被光芒包裹,带着决然朝高台冲来。

  他们拼劲全力极为悲壮,让人分不清。

  他们努力想冲上高台,是为了救人,还是杀人?

  最后的画面,便是老郎中抱着年幼的他,拼命的在黑夜中奔逃。

  奔逃突然变成赶路,最后又变成游荡寻找一般,最终来到余家凹的山岭之上……

  李渔使劲捶捶脑门。

  他很困惑,除了最后赶路的画面相对清晰之外,前面的都太过模糊凌乱,乱的好像是噩梦似的。

  这让他根本分不清,那些到底是记忆,还是年幼颠沛流离时做的噩梦?

  他唯一能从封玉中确定的是,被师父带着来余家凹,似乎就是为了配合封玉压制金蚕王蛊。

  回忆这些脑袋就疼的厉害,李渔干脆不再去想,任由那些片段淡去。

  眼下最麻烦的是,因为融合半颗封玉,金蚕王蛊即将苏醒,不及时找到另外半颗掌握其中解救之法的话,很快就得嗝屁。

  这可是真要命的事,比再变回傻子可怕多了。

  所以,寻找另外半颗封玉,才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他隐约能感知到,另外半颗似乎也在余家凹,但具体在哪还得再找。

  能醒来,有希望,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啊,至于其他的,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回过神天已经全黑,李渔却发现自己视力好的诡异,几乎不受夜色的影响。

  他心头微动,干脆起身,凭着记忆朝当年老郎中标记的地方找去。

  走着,却惊喜发现,在夜色中有一团微弱的光。

  靠近一看,竟然真是株老山参!

  李渔大喜,挖了参直接回家,留门是肯定没留门的,翻墙进了院子便准备回柴房睡觉。

  “小渔哥你去哪了?我留了饭菜在窗台上。”

  香香悄声从窗户说话。

  “出去捡钱嘞,我自己温了吃,你快睡吧!”

  李渔开个玩笑,怕她担心没给她多问的机会,直接溜回柴房倒头就睡。

  第二天,村里公鸡刚打鸣,他就揣起昨晚香香留的馒头和老参出门,轻松翻过环绕余家凹的山岭离开。

  余家凹偏远封闭,周边都没条像样的路,距离县里更百余里远。

  好在抬李渔现在的脚力远超常人,半路啃了馒头补充体力,临近中午头就进了县城。

  之前倒是跟着给香香瞧病来过一次,又凭着印象找到药铺街时已经正午。

  反正也不知哪家合适,干脆挑了门头大气崭新的,抬脚进门。

  新店却有个老掌柜,正啪啪打算盘。

  闻声翻眼看过来,又低下头去:“抓什么药啊,方子拿来,新店开业价格优惠。”

  “不抓,卖药材。”

  李渔扫了眼宽敞店铺,心道这么大店,应该认价。

  算盘珠子停下,尖嘴山羊胡的老掌柜带上老花镜打量过来。

  “山里来的?挖到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瞧瞧!”

  李渔取出手帕包的老参放柜台上,帕子还是余落英绣的呢,很漂亮。

  “哟,人参啊!”

  山羊胡掌柜目光亮起,跟着却啧声道:“可惜挖的不对也没保存好啊,瞧这须也断不少,品相不佳。”

  李渔笑:“到底是个老参呢,给个价吧!”

  “老参?听谁说的?”掌柜托了下眼镜,嗤笑道:“想发财想疯了吧,有个五六年顶天了。”

  李渔直接拿回山参准备走,搭话就知道什么尿性了,懒得废话。

  “哎哎别急啊,先说你想要个啥价啊!”掌柜的一把拉住他,绕过柜台拉着他落座:“路挺远吧?咱们喝茶聊,这样的参,还有吗?”

  李渔摇头喝口茶,还真有点口渴了。

  “这样啊……”掌柜的沉吟一番,试探道:“小兄弟瞧着这参多少年头?”

  李渔暗乐,心道这是探自己底呢,直接道:“三十七年的老参。”

  “嘿,还有零有整的?”

  掌柜的闻言目光嘲弄,直接断定他是外行,毕竟懂参的没有这么判断年份的。

  “能断到具体年份,小兄弟高人啊!成吧,咱们诚心买卖,说个实在价吧!”


  现如今野生参稀少,十年以上算老参,三十以上已经很稀少,五十年以上是要抢破头的,至于百年老参,那是传说中的无价宝。

  价位李渔还真不知道,虽然解了半层禁制,可哪知道行情啊。

  “多了也不要,就五万,我赶时间。”他赶着回去用钱砸张翠花呢。

  见他着急,掌柜的就更不急了,慢悠悠的喝口茶:“五万,高了啊!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药材种植都普及多少年啦?且不说你这参算不算老参,就算真是,同年份的市场上也没这价啊!”

  “不是老参的话,你会拉我喝茶跟我这儿废话?”李渔挑眉嗤笑。

  掌柜的大囧,不悦道:“这是本店服务周到,两码事啊!”

  “咱也别兜圈子了,以我多年的经验看,这是野参不假,年份可能也接近十年,这样,交个朋友,我给你两万块钱,你觉得咋样?”

  “我觉得,你还是去死吧!”

  李渔直接起身,心道最恨骗子了,特别是老骗子。

  “哎你站住,怎么说话呐!”见他拿了参要走,山羊胡直接拍案而起。

  “土里刨食的东西,还敢骂人了!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条街!”

  李渔闻言停步,咧嘴笑道:“咋滴,还想强买强卖?”

  “小子我警告你,这条街可是刘黑虎罩的,不巧,我家老板跟虎哥交情不浅,你骂了人,还想就这么走了?”

  山羊胡气鼓鼓的大骂着:“识相的过来赔礼道歉,不是急用钱吗?爷心情好了还可以收了你的东西,够厚道吧?”

  李渔眯眼,原本觉得余家凹没几个好东西,外面也这个熊样啊!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套路是真的多。

  “你说啥?来来来到门口来说,让这左右对过的药铺都听听,让人评评理!”

  动手打个老家伙怪没意思,李渔也不想多生事端,便在门口乐呵呵招呼。

  山羊胡闻言变了脸色,色厉内荏道:“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你个老骗子有什么脸?别说你,就算你们什么老板来了,照样没脸,死奸商!”

  骂了句李渔便准备出门去,三十七年的老参绝对错不了,这老混蛋竟然只想给两万,还想玩套路强买强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料他刚转身,迎面差点撞上一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公子哥。

  “嘛呢?干嘛的这是?”那人瞧了眼李渔满脸嫌弃,皱眉问里面。

  “老板您来啦!”山羊胡立马谄着脸迎上来,凑在这人身边小声嘀咕一番。

  那公子哥眼神火热的瞧了眼李渔手中,冷笑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赵向前,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子你倒好,还无端骂人?

  “两条路给你选,要么刚才的价格折半卖了你的参,要么咱们去趟局子,告你个蓄意惹事谩骂老人,问题也不大,顶多关几天。”

  李渔眯眼笑了,心道好家伙,这个赵向前更不是东西。

  不过这货倒也够贼的,知道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怕事,更怕惹了官司,那可是丢人败姓的丑事。

  “成啊,那就去局子评评理好了。”李渔叹口气,表情很无辜无奈。

  “哎你!”赵向前愣住,完全没料到他这反应,有点瞪眼抓瞎。

  正当他准备再恐吓时,突然一辆红色豪车缓缓驶来,径直停在了对面那个招牌挺大的店门一侧。

  车上下来个红色包臀裙的精致美女,一双**笔直修长,腰肢纤细上围挺拔,戴着好大的太阳镜,却也遮掩不住那精致中带些妩媚的绝美脸庞。

  “陆胜雪陆老板……”望着那曼妙的身影朝对面走去,赵向前两眼满是贪婪之色,悄然吞着口水,喃喃出声。

  李渔也有点感慨,城里的姑娘就是比乡下的更精致啊,他也纯洁的抹把嘴。

  眼看那身影把手上东西随手交给迎出来的店员,李渔眼睛亮起,大喝道:“姑娘请留步!”

  “??!”赵向前跟山羊胡都没吓了一个哆嗦,随即怒目而视。

  对面那身影也有些被吓到,惊疑转身,蹙眉道:“你……在叫我?”

  李渔用肩膀撞开赵向前,大步走过去,差点摔赵向前一个趔趄。

  “姑娘,收药材吗?上好的野山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李渔觉得找到理想买家了,哪还管什么赵向前向后的。

  陆胜雪俏脸有些错愕,跟着突然莞尔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喊姑娘?”

  “那应该喊啥?喊仙女姐姐?”李渔表情特真诚。

  陆胜雪被逗的噗嗤乐出声来,柔声道:“你这个人……好吧我看看你的老山参。”

  “陆老板!陆老板小心啊,这就是条疯狗!”

  陆胜雪刚接过帕子,突然一道大煞风景的声音响起,却是赵向前忝着脸冲了过来。

  他自然是要阻止李渔的,毕竟心虚怕被揭穿刚才的事。

  “嗯?赵老板这话什么意思?”陆胜雪却对他似乎不怎么待见,秀眉微蹙。

  “这小子不知哪冒出来的,拿着根种植参冒充野山参,这倒也罢了,他还骂了我家王掌柜,刚才甚至还故意撞我,简直粗鄙不堪,别冲撞了陆老板啊!”

  陆胜雪闻言眉头更皱有些迟疑,似乎想把帕子还给李渔,山里多刁民,闹事讹人的可也不少见。

  两人世界跑来个插足的,李渔很烦,瞪过去道:“再胡说八道我揍你!”

  “你看你看!”赵向前一副斯文人的架势后退,“何其粗鲁啊,陆老板可千万别跟这样的家伙打交道!”

  刚才是觉得李渔有趣才接的手,见状陆胜雪失去了兴趣,直接把帕子还给李渔,说道:“卖药材的话先找我们店员鉴定吧。”

  她说着话就要再次转身进店,旁边的赵向前松口气一脸得意。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人才,不但阻止了李渔,还顺带帮了陆胜雪一把,刷了下好感,美滋滋啊!

  李渔更烦了,二话不说抬腿一脚,直接踹过去。

  “狗奸商!三十七年的老山参,你们合起伙来想一万强买走,还他娘的败坏我?”

  这一下太突然,赵向前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陆胜雪又被吓一跳转过身来。

  她眉头皱的更紧却没着急说话,因为听到了李渔刚说的。

  倒地的赵向前大怒,赶忙道:“好啊,还敢打我?你完了小子!陆老板别听他的,这就是个来讹人的刁民!”

  “是不是讹人,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渔嗤笑,直接掀开手帕露出老参来,冲周围过来看热闹的围了一圈,最后亮给陆胜雪道:“陆老板瞧瞧?”

  这里是药铺一条街,最不缺的就是懂行的,虽然只是简单搭眼,周围就有不少人惊呼出声,都瞧出这棵参是野生来,年份也肯定不低!

  陆胜雪眼眸亮起,走回来便要仔细看看。

  三十多年的野山参,如今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了,没有哪个药材商不感兴趣。

  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工具,陆胜雪当众仔细辨别之后,俏脸满是讶然道:“的确是三十年份的野山参!”

  “好小子,有福气啊,竟然挖到这样的好东西,你可发财了哈哈!”

  “陆老板是咱们药材协会理事,既然鉴定了,我出十三万,小兄弟卖不卖?”

  “我出十五,老周你给价太虚了!”

  卧槽?李渔听懵了,这根老参竟然值这么多,十几万?

  后悔了,早知道多去山上找找了,挖个几十根岂不是发大财了!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这年头野生老参哪有那么容易找,能找到这根解决燃眉之急也是机缘巧合,可指望不上靠这个土财主。

  他原本只要五万,是觉得给张翠花三万,还有两万够盖个院子的,现在着实出乎意料。

  这会大家注意力都在老参上,倒没人再理会尴尬愤怒的赵向前,他干脆恨恨瞪了眼李渔之后,趁乱溜走。

  李渔注意到了却懒得理,咧嘴乐道道:“我想知道仙女姐姐能给个什么价?”


  陆胜雪好歹也是这条街有身份的,竟被当着许多老邻居又被叫仙女姐姐,这让她不由得俏脸微红,嗔怪的瞥了眼李渔。

  跟着她深吸口气道:“各位老板就不要跟我争了,这根参,我出二十万要了!”

  “二十万?这,有点太高了啊陆老板!”

  周围人议论纷纷,显然这个价格有点过高。

  “是这样,胜雪刚才误会了这位小兄弟,多出来就当弥补歉意的了。”

  她莞尔说着很真诚的看向李渔:“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加点。”

  “够了够了,足够嘞!”

  围观众人闻言惋惜散去,李渔心满意足的咧嘴点头,心道这美女真壕啊!

  这价格绝对是意外之喜,他心情大好,小声道:“卖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嘞,这样吧,回头我可以免费给你治病!”

  陆胜雪微怔,笑道:“你还懂医术?不过谢谢了,我身体很好,可没什么病需要治。你有银行卡吗?给你转账。”

  李渔哪有银行卡,没顾上刚才的话题,直接要现金,不然怎么砸张翠花?

  不过陆胜雪店里的现金不够,只用小包装了十万给他,剩下的打了欠条约定明后天可以来取。

  盖了戳李渔也信得过,背上包心满意足,临走冲陆胜雪挥手告别,悄然做口型说了两个字。

  陆胜雪先是疑惑,随即反应过来,俏脸刷的通红满是惊疑。

  等她追出去时却发现那小子已经没了影子,不由羞恼的直跺脚,暗道怎么可能,难道是想错了?可那口型分明就是!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是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啊!

  不行,等他再来取钱时,一定要问个清楚!

  此时的李渔身上背钱心里爽,几乎是一溜烟跑出县城的,速度比来时还快,快的以至于县城里有一帮人,开车去追他竟然都没追上。

  李渔可不知道有人追,赶回余家岭时天刚刚擦黑。

  他刚准备下山回村,不料却隐约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循着过去扒开草丛一看,好家伙,好大一个肥臀大胯正撅过来,这胯瞧着怎么还有点眼熟呢?

  “哎哟哟,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啊,要出人命嘞!”

  郝桂花眼前一阵阵发黑,腰腿已经全麻掉,她觉着自己可能要完了。

  “赶紧来人救命啊,能救命让我干啥都成啊!”

  她头晕的厉害,带着哭腔呼喊着,心想好歹也得死在男人怀里,孤零零地被毒死在山岭她不甘心啊!

  “嘿嘿!”

  突然一阵坏笑传来,郝桂花还当是自己出了幻觉,也没在意,突然有人在身后道:“救了你,真的让你干啥都成?”

  “你是李渔?哎哟你是人是鬼?”郝桂花听出了声音,随即吓的颤声道:“你、你不是昨天被浸猪笼了吗?”

  “是啊,我被浸猪笼淹个半死,说起来还得谢谢桂花嫂呢!”

  他说着话走近,山上有的毒蛇挺厉害的,别真耽搁了,她好歹算自己半个贵人。

  “呜呜李渔对不起,我没料着真会把你浸寒潭,求你下山叫人救救我啊!”

  郝桂花也是快不行了,看到人来只顾着欣喜,全然没发现李渔的异常。

  李渔乐出声来,上前蹲下道:“叫啥人啊,说吧咬哪了,我给你拔毒。”

  “你……还是算了吧呜呜,老天爷这是让你来看我遭报应解气的啊!”

  郝桂花干脆趴那不抬头了,直接哭的更加伤心。

  “瞧不起人是不?实话告诉你,我被余大宝打开了窍,还能跟以前似的?赶紧说,到底咬哪了,不说我自己扒衣服看了!”

  隔着衣服也瞧不见伤口,李渔干脆吓唬她。

  “李渔你、你真好了?“郝桂花惊讶不已,跟着带着哭腔道:”你行行好,嫂子说告宗祠真是吓唬你的,谁料被余大宝听了去让你遭了罪,我真没想害你。”

  “可现在我被蛇咬,求你别拿我开涮了,现在再下山叫人也来不及了,你以前虽是个憨傻的,可嫂子知道你心地不坏,你发发善心,别让嫂子孤零零死就行了呜呜。”

  “……”李渔听的很无语,这是没把自己当个人看啊,就只能喘气作伴了?

  “桂花嫂啊,我真能救你,你赶紧说啊,待会蛇毒攻心可就回天乏术了!”

  “我能回得了天嘛,你说总不会下地狱吧?被余三墩丢下好几年,我也没干啥啊,除了这回害了你呜呜。”

  不知道是蛇毒还是吓的,她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李渔听的很好奇,余三墩不要她啦?啥时候的事?

  果然,自己对村里的女同胞们关心太少啊,要改正!想罢又觉得这样有点不正经,一定是被封玉影响的!

  “李渔啊,嫂子要不行了,嫂子知道你虚,可你用点力,抱起来嫂子咋样?这样嫂子走了也不至于是一个人啊!”

  “???”李渔心道都啥时候了,还对自己提这种非分要求。

  “得罪了啊桂花嫂,再不救你可真不行了。”

  李渔不敢再耽搁,从她这个摔趴撅着的姿势判断,草上飞多半是蹿咬到腰上的。

  容不得多想,直接掀开了郝桂花的上衣,嘶,好白的小腰,到底是没生过崽的!

  好吧这不是重点,果然在那嫩白小腰上找到了伤口,伤口附近已经肿起还泛着乌青,青色已经朝翘臀和背上蔓延。

  确实是草上飞咬的,李渔眉头紧皱。

  “李渔你在干啥?抱抱嫂子不行吗?你咋这么狠心呢!”

  “别说话,救你!”李渔来不及多说,直接啪到她腰间,张口便吸。

  这样很危险,可对解了半层禁制的他而言却不是问题,闷头狂吸。

  郝桂花原本感觉不到他在干啥,可却慢慢有了知觉,惊呼道:“李渔你干嘛呢,嗯……”

  说着话变成了奇怪的腔调,因为她的腰间是敏锐地带,不由自主发出这种声音。

  听到这声音李渔差点呛的把毒血咽下去,呲牙道:“嫂子你别急,很快就吸完了。”

  “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来,一定要给嫂子吸干净了,嗯……”

  太久没碰过汉子的郝桂花感觉身体不再麻木,倒有些久违的燥热,她努力回头看到李渔那张俊朗脸庞,心跳都不由加快了。

  “咳咳!”李渔差点又呛到,琢磨着这话怎么那么怪呢?

  好在吸出的血终于见红,他又清了两口才停下,跌坐在地松口气。

  “咋停下了?吸干净没啊小渔!”郝桂花彻底恢复了知觉,身体却还发软,不愿起来。

  “干净嘞,再吸把你吸干了!”李渔呲呲牙,有点头晕,赶紧调动体内先天气排毒。

  “好像真好了?”郝桂花试了下,从撅着的姿势摇晃着坐起来,脸红扑扑的道:“真好了哎,李渔你咋还会救人了呢!”

  “臭小子,你救了嫂子的命,真想把嫂子吸干嫂子也愿意啊!”

  “咳咳别,千万别!”

  李渔头更晕了,晃了下才清醒,站起身道:“桂花嫂你跑山上干啥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在宗祠给你作证被余大宝那混蛋编排,后来见你被踹下寒潭,就赶紧跑去告诉老蔫叔,却被张翠花骂了出来,我想着你肯定完了,我也没脸回村了,结果跑到山上来呆了一晚,没想到还被蛇咬。”

  “倒是你,真没事啊?真开窍了?”

  李渔微微一笑,淡淡的目光俯视余家凹道:“当然开窍了,嫂子你难道没瞧出来我跟以前不一样?”

  “瞧出来了!”郝桂花满眼放光重重点头,羞答答的道:“比以前有爷们儿味多了,其实嫂子中意你很久了,你看你又救了我,要不嫂子……以身相许?”

  “反正我就是个守活寡的,臭小子,昨天说起来是我害了你,现在就让嫂子补偿补偿你吧!”


  “天黑了桂花嫂赶紧回吧,回家别忘了涂点蛇星草哈!”

  看到郝桂花直接贴了过来,李渔一阵上头,挣扎之后却转身撒腿就跑。

  “你个臭李渔!傻的时候拒绝我,开窍了还拒绝我!”

  瞧着他跟只兔子似的很快没了影,郝桂花气的直跺脚,跟着又红着脸忍不住喃喃:“这小子……原来只觉得有个好皮囊,现在开了窍,还真挺有爷们味呢!”

  她不由想到刚才的感觉,顿觉更燥热了,心想臭李渔要是不怂的话多好啊!

  哎呀不能放过这小子,一定还有机会!

  ……

  怂是不可能怂的,李渔这辈子都不打算再怂了,对任何人都任何事,都是如此!

  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嘛,他急着回去看张翠花见到钱的表情呢!

  巧的是,进了门刚好是晚饭的点,热腾腾的饭菜味正从堂屋飘来。

  奔波一天的李渔哪顾得上别的,直接进屋落座,抄起筷子便吃。

  “王八蛋!谁让你进屋的?谁让你坐下的?还有没有规矩了,在这个家有你上桌吃饭的份吗?”

  张翠花从厨房端着饭回来,瞧见他顿时炸毛,一副要把饭扣他头上的架势。

  李渔嚼着菜,瞥眼墙上裂纹,斜眼看过去:“婶子忘了补墙了?”

  “你!”张翠花怔了下,跟着叫道:“余老蔫,你跟我滚过来!把这个狗东西赶出去,重新刷筷子刷碗!”

  “咋啦咋啦这是?哎哟小渔你可回来了,今个儿一天去哪了?满村没瞧见你?”

  余老蔫颠颠从厨房跑过来,瞧见李渔顿时亲切的一顿问,这可是人生知己啊!

  两手端饭的张翠花差点气懵,抬脚就踹过去,叫骂道:“我让你干啥呢?你在干啥?啊?你个没用的东西!”

  “妈,昨天不是说好的,以后不这样了吗?”

  里屋帘子掀开,露出香香秀气的脸蛋,她精神似乎比昨天要好些,柔柔弱弱的问道。

  “香香你别管,回去趁热吃你的饭,这两个就没一个是人玩意儿,天天欠收拾!”

  啪!李渔撂下筷子,总算是垫了肚子了,斜眼朝着张翠花勾勾手。

  “你想干啥?还想跟我个妇道人家动手?你要点脸吗?”

  虽然不知道李渔到底咋回事,可经过昨天她却明白,好像打不过这混蛋了,所以还是继续动口比较好。

  “饭!光吃菜不给饭啊,拿来!”李渔横的跟个二大爷似的。

  张翠花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子,想也没想,直接把手里的一碗米饭砸过去,怒骂道:“老娘给你饭!砸死你个王八蛋!”

  然而预想中的场面却没出现,李渔竟然灵巧的侧身,探手抄住了米饭,随即在一家三口的目瞪口呆中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小渔哥你好厉害!”香香都看呆了,忍不住星星眼惊呼出声。

  李渔继续狂吃,还不忘凑空冲她挤眉弄眼的嘚瑟下。

  “我……你给我住嘴,不许吃!”张翠花回过神,更尖声的叫骂起来,也就是不敢再动手,不然早冲上去了。

  李渔充耳不闻继续吃,光速把一碗米饭扒拉干净,才放下碗筷打个嗝,贼舒坦。

  瞧着张翠花快被气昏过去了,他慢悠悠的剔着牙道:“你们不吃啊?那待会热了再吃吧,先说正事。”

  张翠花咬牙切齿,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她左右张望想找个铁锹啥的拍死这个王八蛋。

  “张翠花!你给我跪下!”

  就在这时,李渔突然一声大喊,吓的一个他们三口人都猛的激灵。

  “你、你说啥?敢再说一遍?!”张翠花眼瞪了溜圆,看架势真气疯要拼命了。

  李渔笑而不语,扯过身上的包拍了拍,动作浮夸的慢悠悠一点点拉着拉链。

  “哎哟小渔,你该不会真弄来钱了吧?”余老蔫难得机灵了回,惊呼出声。

  “弄狗粪!余老蔫你是废物成啥样了,才觉得这个王八蛋有本事弄来三万?老娘真恨不得把你们两个狗东西摁粪坑淹死完事!”

  李渔手微顿,眯眼道:“昨天说过的话还记得不,我要真弄到三万块钱咋着?”

  张翠花微怔,不由得瞥向那小挎包,她很确定这包不是自家的,在村里也没见过,哪来的?

  难不成,这废物上门货,真弄到了三万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要有这个本事,至于在自己面前被收拾三年?

  想到这她冷笑道:“唬谁呢,当老娘是三岁娃子?你要真能三天之内弄到三万块,老娘跪着用脸接钱!哟,还有明个儿一天,弄不到等死吧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渔嘿声道:“不用明天,就现在,跪下接钱吧!”

  说着话李渔猛得拉开拉链,直接掏出三沓红票子!

  张翠花懵了,余老蔫和香香也再次惊呆,那可是钱啊,三沓钱啊,哪来的?

  “好啊你个王八蛋,竟然还想用假钱忽悠我,别以为老娘没见识,用假钱可是犯法的!”

  “你等着!老娘这就去告诉族长抓了你上家法,回头再把你送牢里去,你个废物上门货完了!”

  张翠花畅快大笑,心道老天有眼,终于能把这个碍眼的狗东西赶走了。

  可李渔却翘起了二郎腿,伸手道:“要去快去,回来再喊着大伙一起看你跪下接钱也行。”

  “还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张翠花说着就要朝外走。

  “妈!你不能去啊!”

  “孩他娘,不至于见官的,小渔只是一时昏了头啊!孩子好不容易灵醒点了,你转眼给送官是干啥啊!”

  余老蔫和香香赶忙求情,香香都快记得冲出屋了,却又被李渔给堵住。

  “小渔哥你干嘛呀,真告了宗祠打了电话,你真会被抓走坐牢的!”

  香香快急哭了,李渔却笑呵呵道:“没事没事,她不嫌丢人就去,叫了官更好,我还想告她殴打未成年人呢,我三年前上门时可还没成年呢!”

  李渔自从醒来,仿佛再世为人一般,哪怕是电视上看到听到的东西,也都能清晰记起,随便扯点就够忽悠人的了。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张翠花迟疑着停下,匆匆转回来进屋,避开李渔想去拿桌上的钱看看。

  李渔眼疾手快把钱抄回手中,抽出一张甩过去道:“想看真假是吧?可劲看!”

  他越这样张翠花越不踏实,用手搓了搓不禁脸色有些古怪,赶紧对着灯光照,结果真看到了清晰水印,不由喃喃道:“天爷来,真是真钱?这么多?你哪弄来的!”

  “关你啥事!”李渔嗤声道:“总之我说到做到了,怎么样,三万块,想不想要?”

  “要!当然要啊!”

  张翠花立刻眉开眼笑,先把手里那张揣兜里再说,生怕李渔反悔落个空。

  “想要是吧?那你在等什么,还不跪下接钱!”

  李渔靠在里屋门口,乐呵呵说着却陡然提高声调厉喝出声。

  “不是,小渔啊,你先告诉婶子这钱拿来的?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大本事呢,你这孩子,咋早不说呢!”

  “少废话,这三万块,你要还是不要?要,就跪!”

  张翠花脸色变幻,她想要钱啊,这穷山沟里谁不想要?

  何况李渔包里明显还有,肯定不止三万,绝对的一笔巨大横财啊,她当然想要。

  可三年来的颐气指使任打任骂,突然成了这样,她自然很别扭,更别说下跪了,她张翠花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啊!

  “不跪是吧?那我把钱给落英姐去,她这几年可没少照顾我,当感谢她的了。”

  “李渔你疯啦?咱家的钱凭啥给她个望门寡?脑子进了粪水了?”

  “再说了,好歹我也是你长辈,让我给你下跪,你也不怕折寿?”

  张翠花是又急又恼,生怕这混蛋抽风真把钱带出去。

  李渔捏着下巴想了想:“也对哈,我还怕折寿呢!可做人总得说话算数,那这样吧,你给我叔跪下,反正这些年他被你欺负惨了,受得起你一跪吧?”

  余老蔫闻言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过来,惊恐的眼神仿佛在说:臭小子我待你不薄,为啥要害我?

  我余老蔫要是接了这一跪,日后还有活路吗我?

  可张翠花闻言却眼睛亮起,看看李渔手中的红票子,稍微纠结后咬咬牙道:“余老蔫,给老娘站好喽!”

  说着,扑通!


  为了三万块,为了李渔挎包里更多的钱,张翠花寻思着,反正在自己家,反正不是冲那王八犊子,跪了又如何?

  回头就算传出去也不怕,因为指定没人信啊!

  所以她跪了,她堂堂余家凹出了名的泼妇张翠花,直接朝着自己丈夫单膝跪倒。

  余香香已经惊的好半天合不拢小嘴,李渔却眯起眼暗暗呲牙,心道麻烦啊,没想到她张翠花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不好斗啊!

  余老蔫却一个哆嗦直接吓的蹲到地上,委屈又无助的看向李渔。

  “叔你起来,你这样可不算数啊,婶子可得重新跪才算合格。”

  张翠花的眼神顿时跟要吃人似的,余老蔫又一个哆嗦,扶着门框勉强站起身,内心慌着慌着,嗯?竟然莫名有些舒爽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等他好好体会这种美妙呢,张翠花已经站起来,咬牙道:“我也做到了,钱拿来吧!”

  “跪是跪了,可没砸脸呢啊,不能全作数!”

  李渔抱着膀子乐呵呵的,那模样有些欠揍,彻底没了半分以前的影子。

  张翠花气的发抖,濒临发疯。

  余香香有些不忍,扯了扯他道:“小渔哥,我妈这等于已经为过去的事认错赔罪了,你就原谅她吧!”

  张翠花抿着嘴攥着拳,那眼神哪有半分认错赔罪的意思?

  李渔暗叹口气,知道再闹下去,香香也会夹在中间为难的。

  何况能让她张翠花跪下已经很不错了,哪怕是跪的余老蔫,可也是按自己要求来的啊!

  舒坦!三年的憋屈,总算小出了一口恶气了,贼舒坦!

  “行吧,看在香香的面子上,这下你不会阻拦我给香香治病了吧?别废话,怎么治那是我的事,我总归不会害她!”

  “治,有钱治当然得治!这可是我亲闺女!”

  张翠花瞄向挎包,挤出个满是期待的笑容。

  “那就成,记住你作过的保证!”李渔暗含警告的说了句,“来香香,三万块拿着,算算多少是欠的帐,明天让叔去还上,咱不差钱了!”

  “等一下!为啥不是给我?不是说好的给我?”

  “那你跪下用脸接啊,你接我指定给!可你只跪不用脸接,我把钱给香香有啥不行?”

  李渔一句话怼的张翠花哑口无言,又搁那咬牙。

  “妈,钱在我手里不是一样吗?我记着账呢,明天对一下把钱还了,咱们就没外债了,没区别啊!”

  “也对。那香香你可把钱看好喽,可别被什么狗东西给叼出去!”

  张翠花寻思了下,虽然没摸到三万巨款很不痛快,可香香说的也没错,只是啊,还得防着这个上门货。

  李渔没吭声,拍了拍自己的挎包,里面鼓囊囊的,谁都瞧得出比那三万要多。

  “哎呀你看这几年闹的,小渔你这孩子也真是,搁哪藏着这么多钱呢也不说,平白惹了这么多误会!”

  “还有,今天村里人都躲着我们走,昨天到底咋回事?你咋突然开窍了呢?”

  李渔不搭理她,权当没听见,只顾着冲香香挤眉弄眼的嘚瑟着乐。

  “刚才没吃饱吧?没事,婶子这就重新热饭去,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坐着一块吃,好好庆祝今天这个好日子!”

  张翠花自讨个没趣有点咬牙,不过她估了下,那包里至少还有六七万,一下子弄来十万块啊,她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简直要乐疯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不行,别让这个上门货真叼那个望门寡那去,进了这家门还能出去?绝对不行!

  跪都跪了,给个笑脸算啥的?

  张翠花十分想得开,亲切招呼着李渔,这从未有过的一面,把李渔他们三人都给看呆了,简直跟变脸似的!

  “我吃饱了,你们温了吃吧,我去睡觉。”

  李渔拉上包就准备走,圆满的一天结束了。

  “等等,你这孩子,咋还去柴房呢?四处漏风又没个门闩啥的,你带着钱被贼摸了咋办,去东屋睡,让你叔在柴房凑合凑合!”

  余老蔫:“???”

  “啧,我也能睡屋里了?哎呀呀婶子你可真好!”

  李渔嗤然嘲笑,然而张翠花浑然不在意,眼睛就盯着挎包。

  “成吧,那我搬去东屋睡,叔别担心,我搭个床咱倆睡得开!”

  余老蔫又被感动到了,亲女婿啊!

  李渔说着乐呵呵去收拾,没再理会他们一家三口怎么样,李渔反正睡的很香,沾着枕头就着,然后陷入了一场晦涩莫名的怪梦里,还梦到了桂花嫂的大胯和落英姐的体香。

  实际上,对余老蔫他们三口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个难眠夜。

  他们都被同一个问题困扰着,咋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呢?李渔咋突然开窍了呢?

  余老蔫思来想去觉得,果然自己有眼光,早就觉得傻鱼有傻福啊,果然!

  香香望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却很迷茫,除了突然进家门的巨款,她更在意的是,小渔哥怎么突然跟以前不一样了?真的是开窍了吗?

  她琢磨了很久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可却很确定,小渔哥变好了不疯癫了,也好像强壮了霸道了,这是好事哎,越想越欢喜。

  最纠结的张翠花,开始处于飞来巨款的亢奋中,后来又开始担心李渔把钱带走,再后来迷迷糊糊又梦见家里来了贼,吓的猛然惊醒。

  确定是梦她才松口气,可刚准备笑着继续睡,却突然又一个激灵:那些钱,该不会是偷来的吧?还有,那憨傻东西怎么灵醒的跟换个人似的?难不成撞了邪?

  这个念头一起,张翠花彻底睡不着了,因为她越想越可能,翻来覆去了一整夜。

  李渔又起了个大早,悄然上山打拳,随后采了些普通草药回来才刚该吃早饭。

  结果他刚回到家门口,就又听到张翠花在叫骂。

  “余老蔫你就是个废物,睡一个屋都看不好他?你是头猪吧?愣着干啥,去找啊!指不定就去那个望门寡家了,人不回来不打紧,挎包给老娘找回来啊!”

  李渔皱眉进门道:“大清早呢又吵吵啥呢?”

  “你看小渔这不回来了嘛,咋可能跑嘛!”

  看到他,缩着头的余老蔫突然踏实了,虽然他以前没胆给李渔当靠山,但现在靠的却很自然。

  张翠花瞧过来,见他身上只有竹篓,并没看到挎包,顿时紧张道:“挎包呢?钱呢?你该不会真给那个望门寡了吧?!”

  “跟你有啥关系?我的钱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李渔放下竹篓,洗手准备吃饭。

  “不是,你!”张翠花又要急,眼睛转转却过来帮着打水,笑道:“小渔啊,你说的这是啥话,那可是咱家的钱,婶子这不是怕被贼摸了嘛!”

  六七万的巨款呢,她紧张的盯着李渔等答案。

  李渔慢悠悠的洗好,转身朝屋里走,大咧咧落座才道:“我藏起来了,暂时又没用的地方,还不开饭?”

  “开饭,这就开饭!婶子先给你盛!”

  张翠花长松口气眉开眼笑起来,心道先不管是不是撞邪,钱没出家门就成啊!

  等真坐下一起吃饭了,她又别扭的不行,倒是不习惯。

  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她又开始担心,琢磨着那钱该不会真来路不正吧?

  万一回头惹来麻烦招了官司咋办?要不然报官?

  要真来的不干净,报了官倒能弄走这个上门货,可那些钱也留不住了啊!

  一顿饭张翠花吃的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两个小人在吵架,争论着要不要告李渔。

  吃过饭见李渔开始晾晒草药,张翠花终于忍不住指使着余老蔫凑过来。

  “小渔啊,昨个儿也忘了问,你哪弄来的这么多钱?”

  “卖药材啊!我现在能上山了,挖了株老参去县城卖掉了。”

  这没啥好遮掩的,李渔知道他们也好奇,便如实说了。

  可那边张翠花却暗搓搓道想着:骗鬼呢!村里多少年没见过老参了,有也只会在深山里,他那小身板能上去才怪!不敢说实话,看来八成是来的不干净了。

  她不由更纠结起来,转身去里屋叮嘱香香先不还账,免得回头上门货被抓他们遭连累啊!

  李渔没管那么多,等他们去山田干活了,才开始用自己的法子处理药材,随后直接进里屋。

  香香不能见风,平日里几乎不敢出门,就躲在里屋做点女红之类,这会正偷着给李渔做新布鞋。

  “呀小渔哥,你、你今天咋没出去?”

  余香香把鞋底背到身后去,她本来是想给李渔个惊喜呢。

  李渔却没注意那么多,眼神亮的吓人道:“香香,我要彻底治好你的咳疾,相信我不?”

  “我当然相信小渔哥!可是……小渔哥你怎么会治病了?”

  “相信我就成,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脱了衣裳,趴好!”李渔拿着一罐黑乎乎的药膏,大步走近。

  “啊?!”余香香懵了,陡然俏脸通红,心里跟揣了个兔子似的慌乱起来,不知所措。


  眼下已经过了饭点儿好一会,乡下人闲不住,这会正是大家在山田忙碌的时候。

  村里很安静,院子里也静悄悄的,静的让余香香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她还当是听岔了,羞红脸疑惑的看向李渔:“小渔哥,你、你说啥?”

  “脱了衣衫趴好呀,我给你治疗咳疾,放心我很快的,而且保准见效!”

  李渔一边靠近一边搅合着罐子,里面的膏药散发着奇异的药箱味。

  “小渔哥……”香香都快哭出来了,弱弱道:“治病为啥要脱衣服啊?”

  “不脱衣服我咋给你涂膏药?”李渔一脸理所当然,跟着才回过味来,一拍脑门道:“别多想啊,只脱上衣就成,我给你涂背上。”

  香香俏脸白里透红,纠结道:“那,让我妈回来涂行不行?”

  “当然不行!这膏药涂上之后,得用专门手法按摩促进吸收,不然很快就失效了,她哪会啊!”

  李渔认真道:“香香,你被咳疾折磨这些年,门都不能出,不想治好吗?听话趴好,再说了,咱俩虽然没成亲,可到底是两口子啊,跟我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小渔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啊……”香香脸红的要滴血似的,她跟李渔的确名义上是未成婚的夫妻,可以前李渔痴傻,从没认真想过这事。

  现在听李渔这么一说,她忍不住偷眼打量,瞧着他俊朗的面孔灵动的目光,不由得心底一颤,好像闯进了只兔子似的,跳的厉害。

  就在她对这些异样情绪有些不知所措时,李渔却咧嘴笑:“没事没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赶紧的,再待会药效就差了。”

  香香很纠结,可为了治病再加上对李渔的信任,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挣扎半天之后,她红着脸背过身去,缓缓褪去上身衣衫。

  乌黑的秀发散落肩头,搭在笔挺的玉背上,映衬之下,那欺霜赛雪的肌肤更加夺人眼球,再加上盈盈一握的腰肢,直接把李渔给看呆了。

  他整个人目瞪狗呆,仿佛在看一尊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惊呆之后,便是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完全不受控制,突然鼻头一热,李渔抹了把顿时怪叫出声,竟然流鼻血了!

  香香被他吓一跳,身前抱着衣服满是慌乱,不知道该不该穿回衣服,惊慌道:“小渔哥,你、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李渔仰着头深吸口气,赶忙按压专门止鼻血的温溜穴,一边按一边忍不住再看,赞叹道:“香香你真白呀!转过来让我瞧瞧?”

  “小渔哥你……”香香吓个半死,她可从没谁说过这种话,何况是李渔。

  “嘿嘿逗你的,赶紧趴好吧,我要开始了。”

  李渔悄然吞口唾沫润润口干舌燥,彻底压下了心头的冲动,生怕吓坏香香,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不急不急。

  香香忐忑的要死,可犹豫之后还是选择相信他,缓缓趴在炕上,用衣衫捂住前身两侧。

  李渔再次咽下口水深吸口气,片刻后眼神恢复清明。

  本能的冲动自然影响很大,可悄然引动天医之术,体内那点灵气流向双眼,他立刻冷静下来,视线里的玉背上也浮现了经脉气血流动的轨迹。

  这是天医之术的望字诀,能够直接分辨人体气血经脉情况,十分奇妙。

  香香的咳疾是因幼时失足落入寒潭,寒气侵入肺经滞留落下的。

  李渔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她后背的陶道、至阳和悬枢等穴着手,以药力透体祛除寒气。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从身前的肺经穴位入手,他倒是想,可香香指定不愿意,只能暂且这样。

  李渔整个人变得冷静甚至冷漠,瞧见香香因为紧张微微发抖,他不再耽搁,直接开始朝她背上涂抹药膏,出手温润细腻,俩人同时有种过电的感觉。

  香香紧张的把脸埋在衣衫里,红晕都蔓延到了耳根,显然在强撑着配合。

  李渔赶紧压下心头波澜,涂抹完药膏之后,吐口气道:“我要开始按摩了,忍耐下。”

  听着这不容置疑的陌生语调,香香想回头又不敢,微微点头。

  随即,李渔的双手按在她光滑的玉背上,轻轻游走,奇异的感觉顿时在两人心头各自蔓延……

  李渔动作很快,他怕拖的慢了会冲动,再吓到已经很紧张的香香就不好了。

  “小渔哥,我后背好烫。”药膏已经在李渔手法下被完全吸收,香香只觉得一片暖流涌向身体,气血加速流通之下,连呼吸都变的有些不自在。

  “呼!这是起作用了,坚持下,等个几十分钟,回头再吃两幅药就好了。”

  李渔满头大汗的靠在炕头,为了一次治好香香,按摩耗光了为数不多的灵气,而失去了灵气支撑,他现在又虚了。

  不只是虚,李渔猛的察觉心脏出现异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下,随即便是剧痛从心脏处蔓延,瞬间蹿遍全身。

  他顿时意识到,是金蚕王蛊在苏醒!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耗尽灵气,毕竟还没找到另外半颗封玉,失去压制的话这玩意万一彻底醒来,自己可就完蛋了。

  另外半颗,到底在哪呢?李渔隐约能感知到应该就在余家凹,但具**置却没头绪。

  虚弱的闭上眼睛运转封玉中的炼体法,随着一丝新的灵气产生,痛楚才迅速消失,心脏处也暂时恢复安静。

  刚要松口气,外屋却传来细碎脚步声,李渔探头去看,不料却跟同样探头的张翠花四目相对。

  “咦?你们不是去山田干活了?”李渔愣了下,跟着赶紧起身堵住里屋门,这要是让她瞧见香香光着背可就麻烦了。

  “你给我滚开!”不料张翠花已经瞥见,瞥见了李渔的满头大汗虚弱模样,也瞥见了炕上光着背的香香。

  “好你个王八蛋!你竟敢偷偷欺负香香!老娘要打死你个畜生!来人啊!余老蔫你还不滚进来,你女儿被这个傻子欺负……唔唔!”

  张翠花直接炸毛,疯了似的尖叫着要冲进来。

  李渔赶紧捂住她嘴巴,低喝道:“别乱说啊!我在给香香治病,你咋呼什么!”

  “治你奶奶个腿,你当老娘是瞎的吗?王八蛋,不作人的玩意,今天要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张翠花!”

  张翠花疯了似的,差点一口咬到李渔,跟着就开始抓挠。

  李渔后退几步皱着眉,心里有些不爽,心道真是耽误事。

  余老蔫跟着跑进来,瞧见躲墙角抱着衣服的香香,哎哟一声就瞪大眼睛看向李渔。

  “叔,我是给香香治病来着,瞧,罐子里还有剩的膏药呢。”跟余老蔫好歹也算战友,李渔耐心解释了句。

  “哦哦,真的?”余老蔫半信半疑的看向余香香。

  “什么真的假的?余老蔫是个头猪吗?多明显的情况你没瞧出来?”

  张翠花哪肯信,直接冲进来气恼道:“香香别怕,跟娘说,这王八犊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妈,小渔哥真是给我治病,得把膏药涂在背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余香香快羞死了,本来就鼓足勇气才肯让李渔这么治的,却被父母撞见,她一个大姑娘家哪受得了。

  张翠花还是不信,突然扯了把香香的裤腰,发现很牢靠,才有些狐疑道:“真是治病?他个犊子什么时候会治病了,别扯慌了,你们到底在干啥!”

  瞧见她凶狠的目光,李渔撇撇嘴故意道:“说实话还不信了?香香我俩早定了亲,我们两口子关上门干啥不行,这都管,婶子你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

  “你说啥?你敢再说一句!”张翠花顿时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眼瞅着要扑向李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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