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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陷阱

白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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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万读   主角: 白宇苏兰兰   更新: 2022-05-03 08: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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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白宇苏兰兰《金色陷阱》讲的是随着靠山突然出事,事业春风得意的陈浩遭遇重挫,随即又被妻子背叛,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第1章

精彩节选


这是在江州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厚厚的绒布窗帘拉得很紧,一丝光亮也透不进,**空调的凉气发出轻微的丝丝声,落地灯的光线温馨而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白宇穿着睡衣靠在宽大柔软的床头,两手交叉放在小腹部,像欣赏猎物一样看着从浴室走出的苏兰兰。

这个平日冷艳高傲的漂亮少妇,此刻却低眉顺眼,穿着粉色的浴衣,还未完全吹干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

少妇浴衣领口处一片雪白,隐约可见两道美丽的圆弧,圆弧下两团鼓鼓的东西,修长的浑圆小腿从睡衣下摆露出,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成熟味道。

白宇眼神迷蒙,心怦怦直跳,一股热流在小腹涌动,眼前这个娇**,可是江州日报社社花,才貌双全的名记者,不知多少男人对她想入非非而不可得。

但此时,她却即将成为自己身下的猎物。

看着苏兰兰屈辱而又无奈的神情,白宇心里涌出巨大的快意。

要不是自己在面试中一举战胜她成为副总编,又分管记者部,平日对自己冷傲相对的苏兰兰能这么乖顺吗?

哎,有权真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娘们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也不得不听从召唤乖乖来到这里。

白宇越想越得意,越得意小腹的热流越急速。这热流让他呼吸粗重,如牛犊般喘息起来。

“脱——”

白宇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些颤抖。嘶哑是因为紧张和兴奋,颤抖则来自于**的征服和驱使。

苏兰兰紧紧咬住娇嫩的嘴唇,眼睑轻颤,白皙如玉的俏脸一片绯红,带着一丝苦涩颤手伸向浴衣带子……

浴衣缓缓滑落,此时在白宇看来,滑落的不是浴衣,而是对这个女人最后防线的彻底攻陷。

随着浴衣滑落在少妇脚踝,一条曲线优美白花花娇嫩嫩的美人鱼呈现在白宇面前。

白宇瞬间两眼发直,使劲吞咽着喉咙,下面腾地昂扬而起,看着虽不情愿却不得不从的赤条条美人鱼,再也按捺不住生理的强烈冲动,一把将苏兰兰拉上床,粗重喘息着扑了上去……

“美人,老子终于得到你了。”白宇边肆无忌惮亲吻着苏兰兰娇嫩的肌肤边得意忘形地叫着。

“啊……”少妇似乎受到了惊吓,本能反抗了几下,青葱白玉似的胳膊来回摆动,火热的娇躯扭来扭去,但随即被白宇的疯狂所淹没……

“邦邦邦……”

正在酣畅处,忽然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把白宇从梦中惊醒,吓了一大跳。

白宇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浑身是汗,心跳剧烈,下面还石更石更的。

看看四周,哪里是五星酒店豪华套房,哪里有美女少妇,自己分明躺在家里卧室的床上,卧室的门开着,床头灯亮着,枕边放着明天准备面试的资料。

我靠,原来刚才是一个梦!

春梦无痕啊。

白宇遗憾地摸了摸脑袋,真可惜,刚才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尤其是苏兰兰那娇媚的身躯,温热的触感,让自己……

“邦邦邦……”粗暴的敲门声又响起来。

白宇看看时间,半夜11点半,不由恼火,尼玛,哪个丧门星半夜敲门,打搅了老子的好梦,好不容易能在梦里征服苏兰兰一次,却就这么被破坏了。

突然又想,难道是老婆章梅出差突然回来了,忘记带家里钥匙?

章梅在市广电局上班,最近工作忙,时常有调动,有时一去就是大半个月。

白宇迷迷瞪瞪打开门,愣了,门口站着三个陌生人,一女俩男,女人在前,俩男在后,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你们……干嘛的?”白宇有些发懵。

为首的女人齐耳短发,皮肤白皙,一身黑色套裙,半高跟鞋,看起来37、8岁的样子,身材绰约,仪态雍容,带着成**人的风韵气息,只是神情非常冷淡。

女人上下打量着白宇,看他睡衣下面支着帐篷,心一跳,眉头一皱,这小子刚才不知在做什么春梦。

“你是不是江州日报社办公室主任白宇?”女人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逼人气势。

白宇点点头:“对,我是白宇,你们是……”

女人掏出证件在白宇眼前一晃,不容置疑道:“市纪委三室办案,白宇,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白宇顿时困意全消,眼皮狂跳,卧槽,纪委的怎么找上自己了?

“请,请问我犯什么事了?”白宇结结巴巴道。

“什么事你自己清楚,现在请你穿好衣服立刻跟我们走。”女人的口气很严厉,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看这架势,白宇知道此刻多说无益,赶紧回屋穿上衣服跟他们下楼,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女人坐在副驾驶,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把自己夹在后座中间。

黑色轿车开出小区,不知要去哪里,大家都沉默着。

白宇此时心里忐忑又焦急,自己明天就要参加副处面试,让纪委的人这么一折腾,会耽误大事的。

前几天,白宇参加了江州市组织的副处公开招考,报的报社副总编职位,在300多名考生中笔试第一。

报考这职位的还有报社记者部主任苏兰兰,她的笔试成绩比白宇少了0.5分,屈居第二。第三名是市文化局一位科长,比白宇少4分。三人都取得了明天面试的资格,因为第三名成绩和前两名差距较大,所以竞争主要在白宇和苏兰兰之间展开。

白宇和苏兰兰的关系很一般,甚至互相抱有敌意,并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而是因为报社党委书记兼社长李有为和总编辑文远不合。

此次白宇和苏兰兰报考副总编,分别得到了李有为和文远的支持,他们都希望在报社班子里增加一个自己人。

对此次面试,白宇志在必得,决意在面试中一举战胜苏兰兰,压在她上面,迈上副处的坎。

白宇盘算地很完美,当上副总编后,一定要分管记者部,到时苏兰兰可就是自己下属了,不怕她不听话。

没想到就在这当口,自己突然半夜被纪委的人带走。

白宇心里很惶恐,自己确实没犯什么值得纪委出动的违纪事情啊,难道是别人的事牵到了自己?

别人又会是谁?


一路胡思乱想,黑色轿车开到郊区一家酒店门口停下,大家下车,女人走在前面,两个年轻男子挟着白宇的胳膊进了酒店,直奔电梯,去了5楼一个普通单间。

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边放着一个射灯架子。

女人指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对白宇道:“坐——”

白宇坐下看着他们,心里困惑又不安,可又不知该说什么。言多必失,在这种场合,说错一句话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女人和一名年轻男子坐在桌子对面,另一个年轻男子倒了杯水放在白宇跟前,然后看着女人,带着恭敬的口气:“张主任,我先出去了。”

女人点点头,年轻男子关上门出去了。

白宇立刻明白过来,心里一颤,这冷艳的女人原来是纪委三室主任张琳。

市纪委三室分管市直宣传系统20多个单位,张琳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在圈子里威名鼎鼎,就任三室主任刚两年,宣传系统已经有2个正处,5个副处,13个科级干部被她查办。

张琳的丈夫几年前因公殉职,因为她办案铁面无私,手段冷酷,加上平日经常穿黑色衣服,圈子里人送外号黑寡妇。

宣传系统的干部无不谈张变色,唯恐哪一天被她请去喝茶。

没想到自己今天落到她手里了!

张琳看着白宇,口吻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甚至有些温和:“白宇,喝口水。”

白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看着张琳:“张主任,你们带我来这里是……”

“白宇,我们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按照办案程序,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问你一点事,希望你本着对组织负责的态度,积极配合我们。”张琳的口气更加温和,甚至还笑了一下。

张琳笑起来很好看,颇有成**人的韵味。

但白宇此时无暇品味,这女人越是笑,就越说明问题严重。

先礼后兵,是纪委的惯用套路。

白宇忙点头:“好的,张主任,我一定配合。”

“你谈一下李有为违法违纪的事吧。”张琳开门见山,右手无名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白宇脑袋嗡地一下,坏了,老板出事了!

白宇私下称呼李有为老板。

当初白宇从江州大学毕业回到老家三江县,参加县里公务员考试,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取县委宣传部科员。因为白宇做事勤奋,又有眼头,深得时任县委宣传部长李有为的赏识。李有为调到江州日报社担任一把手后,把白宇也调了过来,一步步提拔为办公室主任。

今天下午白宇还接到了李有为的电话,李有为对他明天面试的事很关心,特地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

对李有为的关心,白宇是很感动的,因为他知道李有为最近忙着和市广电局长楚恒竞争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

虽然李有为和楚恒现在都是正处,和常务副部长平级,但常务副部长是宣传部二把手,下一步进步的空间显然要大得多,所以二人都在极力争取。

没想到李有为突然出事了,事先毫无征兆。

白宇此时很懵逼,自己是李有为在报社的亲信,所以纪委的人才会找自己,说不定此时李有为正在这酒店某个房间里接受询问。

这可怎么办?

李有为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时候出事?

为什么纪委的人偏偏在自己即将面试副处的前夜把自己带走?

这只是巧合?还是……

白宇既困惑又恐慌,只感觉脊背发寒。

从三江到江州,跟了李有为这么多年,他的不少事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大事不晓得,但吃吃喝喝收受礼物的事还是知道不少。

张琳现在这么问,一定是掌握了李有为什么事,但到底是哪些事呢?是一些还是一件?是自己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如果只是吃吃喝喝收受小礼品的事,恐怕李有为不会被双规,一定是涉及到了较大数额的钱财。

白宇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倏地一惊。

几个月前,一家纸厂老板请李有为到温泉度假村玩,是为了给报社印刷厂供应新闻纸的事。李有为那天带自己去的,泡完温泉用晚饭的时候,李有为接到市委宣传部长唐树森的电话有急事先走了,留下白宇继续应酬。

吃饱喝足后,纸厂老板安排车送白宇回城,上车前,纸厂老板递给白宇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说自己前段时间去法国考察,给李夫人买了套法国化妆品,李书记有事走地仓促,没来得给他,请白宇转交。

纸厂老板特地叮嘱白宇一定要把礼盒当面交给李有为。

白宇没在意,答应着上了车,回到家把礼盒往茶几上一放。

章梅听说是纸厂老板送给李有为夫人的法国化妆品,来了兴趣,非要打开看看,白宇也没阻拦,不就是女人用的化妆品嘛,看就是。

章梅小心翼翼打开礼盒包装,突然叫出声来,白宇过去一看,也怔了,盒子里哪里是化妆品,分明是两根黄澄澄的金条!

白宇忙把礼盒原样封好,叮嘱章梅切不可把这事说出去。

第二天一上班,白宇就把礼盒送到了李有为办公室。

跟了李有为这么多年,这是白宇唯一知道的他收受贵重礼物的事,难道张琳问的是这个?

想了想,不管纪委掌握的是不是这事,都不能说,李有为对自己不薄,自己不能做对不住他的事。

于是白宇做出积极配合的样子,开始谈自己跟着李有为被请吃请喝、公款旅游、收受小礼品的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白宇清楚,自己说的这些无碍大局,虽然违反了某些规定,但到不了李有为被双规的程度。

听着白宇的交代,张琳的表情越来越冷,敲桌面的无名指也停住了。

等白宇终于住了口,张琳冰冷的目光紧紧盯住白宇,那眼神似乎要刺穿白宇的内心。

白宇不敢对视。

沉默半天,张琳开口了:“白宇,你的态度很不老实,在回避主要问题。”

白宇眨眨眼:“张主任,我态度很老实啊,真的只知道这些,其他都不知道。”

“真的吗?”张琳嘴角带着一丝讥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宇,“再好好想想。”

白宇干脆地摇摇头:“对不起,张主任,别的我真不知道。”

张琳冷笑一声:“白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想想对抗组织审查的后果,想想自己的前途。我知道你天亮就要参加报社副总编面试,而且你笔试第一,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张琳的话显然带有警告的意味,如果态度不老实,重则扣上包庇的罪名,轻则要挨纪律处分。

想到天亮自己就要走上竞争副处的面试场,和苏兰兰一决雄雌,想到迈上副处台阶后的美好前程,白宇脑海里翻腾着,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说出那事,等于给李有为落井下石,不说,难逃眼前这一关。

到底该何去何从,白宇在焦虑犹豫中煎熬着,忽然张琳又说了一句话,让他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白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往前一步海阔天空,退后一步万丈深渊。”


说完张琳出去了,另一个男子进来坐在张琳位置,两人沉默地看着白宇。

白宇高度紧张起来,张琳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那事?还是在诈自己?

思忖再三,不管她知不知道,不管是不是在诈自己,都坚决不能说,不然如何对得住自己做人的良心,如何对得住李有为多年的栽培?

白宇开始和对面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两个男子极有耐心,默不作声看着白宇。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白宇浑身疲惫,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时张琳回来了。

一个男子对张琳摇摇头。

张琳冷若冰霜,走到白宇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口气生硬道:“白宇,你可真顽固,实话告诉你,你知道的事,我们是有确凿证据的,现在是找你完善证据链,你再执迷不悟,会彻底毁了自己的前途。”

白宇沉默不语,这娘们一定在继续诈自己,任她怎么诱导,自己就是不说,看她有什么办法。

看白宇就是不开口,张琳怒了,尼玛,对付这种倔驴,光说好听的不行,得来点狠招。

“不交代就不让他走,不许他睡觉,让他今天的面试泡汤,给我熬大鹰,看谁能熬到最后!”张琳怒喝一声。

一听张琳这话,想到今天马上就要开始的面试,白宇内心涌出一片恐惧,又心急如焚。尼玛,自己唾手可得的副处要毁在黑寡妇手里!

两个男子随即站起,拉上厚厚的窗帘,关了房灯,室内一片漆黑,突然,“啪”一声,一道强烈的光柱直冲白宇射来,刺地白宇一时睁不开眼。

半天白宇睁开眼,自己这边一片雪亮,对面却什么都看不到。

“白宇,你就是铁嘴,我也要给你撬开。”黑暗处传来张琳发狠的声音。

白宇突然被激怒了,尼玛,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老子,老子豁出去了,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

白宇紧闭嘴巴,咬紧牙根,两眼瞪着对面的黑暗。

时间在慢慢过去,一会听到高跟鞋出去的声音,张琳走了。

过了半天,白宇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不许睡,睁开眼!”黑暗处传来一声暴喝,伴随着拍桌子的巨大声音。

白宇一个激灵睁开眼,身体晃了几下,努力坐住。

一会儿,白宇又开始打瞌睡,刚要闭眼,黑暗处又是一声暴喝。

如此不知折腾了多少次,白宇的大脑疲惫到了极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一会看到自己荣登副总编宝座,鲜花美女簇拥,一会看到李有为失魂落魄带着手铐被押上囚车,一会又看到自己因为包庇李有为对抗组织审查被撤职查办……

人生恍如一场梦,自己此时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白宇的心情在悲喜间交织轮回,神经在崩溃的边缘艰难游动。

“白宇——”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接着一张女人冷艳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白宇猛地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颤,使劲摇摇头,努力睁大眼,张琳正看着自己。

射灯灭了,窗帘拉开,外面是黑天,看得见万家灯火。

白宇迷糊中意识到,又一个黑夜来临了,白天已经过去,自己已经错过了面试,副总编宝座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白宇,你可以走了。”张琳道。

白宇摇摇晃晃站起来,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李有为刚才已经交代了那事,和纸厂老板交代的正好吻合,你现在说不说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张琳冷冷地看着白宇,虽然对白宇的不配合很生气,却又觉得这小子不同凡响,办了这么多年案子,能在自己手下坚持到底不交代的,这小子还是第一个。他虽然年轻,却浑身带着一股不屈,还很讲义气,只是这不屈和义气害了自己的前程。

一听张琳这话,白宇意识到李有为果然是因为金条那事被双规的,自己虽然死撑着没说,李有为却终于熬不住交代了。

白宇心里一阵悲凉,硬挺着身体走出房间,身后传来张琳冷酷的声音:“白宇,你对抗组织审查,后果很严重,我们会向你单位通报的……”

白宇没有做声,脑子懵懵的往外走,下楼上了来时的黑色轿车。

回到家,白宇神情还是很恍惚,虽然极度疲乏,但毫无困意,一夜之间靠山轰然倒塌,等待李有为的不知是怎样的处理,但几乎可以肯定,这两根金条足以让他功名扫地,甚至会进去。

李有为倒了,自己在报社就没了靠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又想到今天的面试,白宇强打精神打开手机登陆考试网,一看成绩,苏兰兰总成绩第一,文化局那位科长第二,两人一同进入考察名单。

白宇明白,只要考察没什么问题,副总编非苏兰兰莫属。

唾手可得的副处就这么和自己擦肩而过,白宇很沮丧很心痛,把手机一扔,大脑最后一根神经轰然崩塌,当即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上午11点才醒过来。

白宇简单吃了点东西,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前对着镜子照了下,努力做了个正常的笑脸,然后出门去报社。

进办公楼的时候,同事们见了白宇纷纷避开,躲在一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白宇知道他们为什么避开自己,知道他们在私语什么,大树倒了,没人会再像以前那样见了自己毕恭毕敬了。

白宇刚进办公室,内线电话响了,文远打来的,让自己过去。

在报社,虽然文远和李有为都是正处,但李有为是报社党委书记兼社长,显然比党委副书记兼总编辑文远权力更大。

李有为在报社向来一手遮天,说一不二,文远在李有为的高压下,除了管理编采系统,报社行政、经营等事务难以说上话,又不敢和李有为公开对抗,只能暗地不满。时间久了,两人之间就有了心照不宣的不睦,在一些事情上互相拆台。

现在李有为出事了,文远想必一定是心情极好的。

白宇进了文远办公室,苏兰兰坐在沙发上,文远正端着茶杯轻轻吹气,有些秃顶的脑袋上,剩余不多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

“文总。”白宇进来打招呼,又看了苏兰兰一眼。

苏兰兰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裙下是黑色透明**小腿,看起来格外优雅妩媚。

此时的苏兰兰容光焕发,白皙的脸上透着几分红晕,那一定成功考取副总编兴奋的。

她现在是胜利者,有充足的理由得意。

不过,苏兰兰眼神里又有几分怜悯。

这眼神此刻在白宇看来,纯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文远放下茶杯,轻轻扶了下金丝眼镜,冲白宇微微一笑,一指苏兰兰对过的沙发:“坐。”

白宇坐下,挺直腰杆看着文远,不知文远在这个时候叫自己来有什么事。

文远轻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道:“白宇,叫你来有3个事……”

尼玛,事事还不少,白宇心里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苏兰兰,文远找自己谈事,她在这里干嘛?

苏兰兰似乎觉察到了,抬了下屁股:“文总,你们谈事吧,我先出去。”

“不用,兰兰,反正你的副总编已经公示,马上就是报社领导班子成员了,听听也无妨。”文远摆摆手亲切道。

苏兰兰又坐下。

苏兰兰是文远栽培起来的。

文远到报社之前在市委研究室工作,是苏兰兰的公公宁子轩的手下,多年来对他提携甚多。文远到报社担任总编辑后,利用自己掌管编采系统的便利,很快把苏兰兰从普通记者一步步提拔为记者部主任。

文远看着白宇,胖胖白净的脸上突然涌出几分怜惜:“唉,白宇啊,这次考副处,你笔试第一,我一直以为你能一鼓作气在面试中夺魁的,结果却……可惜啊可惜……”

白宇没做声,心道,尼玛,装什么逼,你巴不得苏兰兰取胜呢。

文远接着道:“不过苏兰兰能取得第一也不错,好歹这副总编出在社内,没有花落别家。”

白宇努力让自己笑了下,冲苏兰兰点了下头:“苏主任,哦不,苏总,祝贺你。”

“谢谢白主任。”苏兰兰矜持一笑,眼神里还是有几分怜悯。

白宇又暗骂,尼玛,这娘们还在装慈悲。

文远接着道:“第一个事是为你的落选惋惜,同时向你表示安慰。这第二个事呢,有为老弟前晚被双规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白宇点点头,李有为今年44,文远47,他称李有为老弟倒也合适。

“有为老弟突然出事,让我十分震惊,想不到啊想不到……”文远摇头做痛惜状,嘴角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白宇心里哼了一声。

“本来有为老弟出事已经让我感到意外,没想到竟会牵扯到你。”文远的神情严肃起来。

白宇的心一下提起来,想起昨晚临走时张琳说的话。

“有为老弟出事后,上级指派我主持报社全面工作,今天上午,纪委的同志过来通报了和你谈话的情况,说你对抗组织审查,态度很恶劣,建议报社给你适当纪律处分。”

白宇紧张起来,卧槽,现在报社的老大是文远,不知这家伙要怎么处置自己。

看着白宇的神情,文远很得意,李有为倒了,自己现在主持报社工作,李有为的残渣余孽要一个个收拾,正好先借着纪委的通报收拾了眼前这小子。

“白宇,我刚和报社党委成员开会研究了你的事,大家一致认为,你的错误是严重的,违反了党规政纪,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报社决定给你如下处分……”

白宇默不作声看着文远。

“报请上级批准,报社决定给你党内严重警告、行政降级处分,从目前的正科降为副科。”

白宇咬咬牙,操,党内警告还好说,只是老子混个正科不容易,本指望能从正科迈上副处的,现在倒好,打回副科了,这一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上来。

“白宇,对组织的处分,你有什么意见?”文远笑眯眯道。

白宇知道这一切都是文远操纵的,李有为倒了,自己是他手里的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服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激怒文远。

白宇现在似乎明白苏兰兰眼神里的怜悯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不只因为自己考副处落选。

“我没有意见,接受组织对我的处理。”

文远点点头:“没意见就好,现在我们谈第三个事。”

“文总请讲。”白宇此时反而不紧张了,尼玛,该挨的处分都挨了,老东西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根据报社工作的需要,社党委决定,对你的岗位进行调整,调你到生活基地担任副主任。”

白宇一听呆了。

生活基地在三江县的偏远大山里,主要项目是养猪种菜。李有为一倒,文远就要把自己发配到生活基地,显然是公报私仇,把对李有为的不满发泄到自己身上。

白宇看了下苏兰兰,她的神情很平静,没有丝毫意外。

显然,在自己来之前,她已经知道这事了。

白宇彻底明白苏兰兰眼神里的怜悯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春风得意的文远和即将走上副总编岗位的苏兰兰,白宇怒了,麻痹,这对狗男女,李有为完了,他们就合谋怎么收拾自己,说不定把自己发配到生活基地是苏兰兰的主意。

越想心里越愤怒,越愤怒脸上的表情越平静,最后竟笑起来。

“你笑什么?”文远奇怪地看着白宇,这小子怎么如此反常?

“文总打击报复的手段真巧妙,一切打着党委的名义,我很佩服你这一点。”白宇笑道。

文远脸一拉:“胡说,对你的处分和岗位调整,是报社党委成员一致的意见,和我个人无关。”

“文总,你说这话就不怕遭雷劈?就不怕出门被车撞死?”白宇讥讽道。

文远怒了,猛地一拍桌子,这兔崽子现在落到这步田地,竟然还敢对自己如此无礼,看来是破罐子破摔了。

“滚,滚到生活基地去养猪。”文远咆哮起来。

白宇冷笑一声站起来,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当天下午,白宇乘公共汽车去生活基地。

路上接到了楚恒的电话。

白宇和楚恒私人关系不错,因为楚恒是自己和章梅的媒人,不过这事很秘密,包括李有为都不知道。虽然自己是李有为的亲信,但白宇担心李有为知道这事会想多了,所以一直瞒着。

楚恒和李有为年龄资历差不多,在宣传系统几位正处中,有资格竞争常务副部长的只有他俩,其他不是级别不够就是资历太浅。

虽然楚恒和宣传部长唐树森关系密切,但白宇还是觉得李有为的可能性要大些,因为他和市委副书记丰大年走地很近。

楚恒对白宇错过面试的事很惋惜,安慰了白宇半天,然后又对李有为的事表示震惊,对白宇因为李有为的事受到牵连连连叹息,直说李有为害了白宇。

白宇听了楚恒这话很不舒服,他不认为李有为害了自己,甚至对李有为对自己多年的栽培一直很感激。

现在楚恒这么说,白宇也不想说什么。李有为倒了,楚恒没了竞争常务副部长的有力对手,此刻他内心应该是轻松,甚至是庆幸的。

然后楚恒又鼓励了白宇一番,说年轻人在进步过程中挫折总是难免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凡事都要从两面看,坏事说不定能变成好事。

白宇听了只是苦笑,大话谁不会说,轮到自己滋味就不同了。

不过白宇还是表示感谢。

最后楚恒道:“小白,你去了山里,家里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梅子的。”

当着白宇和章梅的面,楚恒一直称呼梅子,白宇早已习惯了。

不知为何,楚恒此时这话,突然让白宇感觉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不知道。


和楚恒打完电话,白宇靠着椅背闭上眼想睡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回着这两天的场景。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像是坐过山车,随着李有为的出事,自己在即将攀上仕途新高峰的时候,突然就陨落了,不但没坐上渴望已久的副总编宝座,反而被降职发配到了深山里。

白宇寻思着李有为的出事,显然,纪委是接到举报才双规李有为的,而找自己谈话,也显然是纪委在李有为交代之前,就掌握了那两根金条是如何送到李有为手里的。

那么,是什么人知道了这事举报的呢?纸厂老板?李有为?显然都不可能。除了他们,知道此事的就只有自己和章梅。

难道是章梅?

白宇心里一震,随即又快速否定了,章梅知道金条是自己送给李有为的,当然知道一旦李有为因为这金条出事,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章梅再糊涂也不可能拿自己老公的前途做这种傻事。

那会是谁呢?

白宇想到了文远和苏兰兰,这两人是李有为出事和自己受牵连的最大受益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们合谋捣鼓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金条的事的,但白宇越想越觉得可疑。

当然,李有为出事,还有一个受益者,那就是楚恒。但白宇既然不愿认定是章梅,自然不会往楚恒身上想,顶多觉得他是交了狗屎运。

这样想着,白宇对文远和苏兰兰充满了愤恨。

到了生活基地,白宇找生活基地主任司胜杰报到。

司胜杰比白宇大几岁,身体微胖,一笑两只眼就成了一条缝。

司胜杰担任报社办公室主任的时候,白宇是副主任。李有为组建报社生活基地后,把自己看不顺眼的几个中层正副职发配到了生活基地担任正副主任,司胜杰也在其中。

司胜杰发配后,白宇接替了司胜杰的位子。

看到白宇,司胜杰很开心,报社的天终于翻了,一手遮天的李有为倒了,跟随李有为的白宇现在落到了自己手里,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昔日被李有为整治,被白宇这小子坐了自己的位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气了。

“热烈欢迎白主任来生活基地高就。”司胜杰热情和白宇握手,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看着这位自己昔日的上司,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白宇心里叹息一声,尼玛,大树一倒,自己也落到这般田地了,过时的凤凰不如鸡啊。

“司主任,我是来这里接受你领导的,多关照。”

“那是那是,我们曾经是老搭档,怎么着也不会让老弟受委屈的,现在我们这里有3位副主任,按文总指示,你是第四副主任,生活基地主要是养猪和种菜,种菜这边任务繁重,其他三位副主任负责,你就去养猪场那边吧。”

白宇明白,司胜杰是把生活基地最脏最累的活分给自己,明摆着整人。

不过白宇也不想说什么,尼玛,养猪就养猪,多大个事。

接着司胜杰安排人带白宇去宿舍,宿舍是一排简易平房,门前有个自来水管,平房尽头是大家共用的厕所。

进了宿舍,一张简易单人床,一张破椅子,一张三条腿的饭桌靠在墙角,别

无其他,别说网络,连电视都没有。

白宇把铺盖放下,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

这时章梅打电话来了。

章梅今年26,比白宇小3岁,貌美如花,肤白肌嫩,身材苗条,是广电系统一枝花,甚至电视台美女播音主持苏妍都在章梅面前甘拜下风。

章梅和自己结婚1年了,婚后不久,就被楚恒提拔为局人事科副科长。

章梅娘家在市区,父母是国企退休职工。当初楚恒把章梅介绍给自己的时候,白宇欣喜若狂,能娶到如此美若天仙的老婆,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

不过婚后,白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章梅似乎对自己缺乏热情,不喜欢和自己做那事,每次白宇来了兴致,章梅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不是来大姨妈了就是身体不舒服,即使勉强做一次,也是木头一般毫无反应。

几次下来,白宇也没了兴趣,实在忍不住就自己用手解决。

取了个美女老婆却只能做摆设,这事搞得白宇很郁闷,却又无法向外人说,只能憋在心里。

白宇经常感到困惑,章梅既然不喜欢和自己做那事,为何又要和自己结婚,难道是那方面冷淡?

似乎也只能如此解释。

“白宇,这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下?”章梅上来就质问。

白宇一听章梅这话火了,提高嗓门道:“你出差这么多天,一个电话不给家里打,连我考试什么情况都不问,现在出了事,倒责问起我来了,岂有此理!”

章梅也提高了嗓门:“你嚣张什么?说说你你还有理了,我不给你打电话是怕打扰你考试,我下午刚回江州,才从楚哥那里知道李有为被双规和你的事。”

私下里,章梅和白宇称呼楚恒楚哥。

白宇眉头一皱,楚恒刚给自己打完电话没多久,章梅就来了电话,而且章梅还是从楚恒那里知道这些事的,怎么这么巧?

“李有为出事是早晚的事,自作自受,活该,你为什么不配合纪委调查?难道不知道和组织对抗的结果?你真是犯贱,自讨苦吃!”章梅挖苦道。

白宇更火了,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章梅没再打过来。

到了晚饭时间,白宇、司胜杰和其他三位副主任在单间吃饭,其他十几个职工在外面一张大桌子上用餐。

生活基地除了正副主任,其他都是从附近村里招来的临时工。

饭桌上摆着八个菜,司胜杰开了一瓶白酒,说要给白宇接风。

“欢迎白主任来生活基地上任,今晚给你弄个接风宴,同时也祝贺报社换了新天地。”司胜杰和其他三位副主任举起酒杯,个个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白宇淡淡笑了下,举杯一饮而尽。

这几位都是李有为发配来这里的,个个对李有为不满,只是平时不敢表露,现在随着李有为的倒台,他们终于直起腰杆了,自己是李有为的亲信,对着自己发泄,自然会让他们格外快意。

白宇非常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


晚饭后,白宇在生活基地周围散了会步,然后回宿舍歇息。

大山里的夜十分静谧,月朗星稀,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躺在一动就吱吱作响单人床上,白宇睡不着,又寻思起李有为的事,想着白天楚恒给自己的电话,琢磨着章梅的话。

虽然楚恒说对李有为出事感到震惊,但细细琢磨他当时的语气,似乎并不意外。还有,章梅电话里说李有为出事是早晚的事,听那口气,似乎她早已料到李有为会出事。

白宇身体突然一颤,睁大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难道,自己白天的判断是错误的,不是文远和苏兰兰捣鼓的李有为,而是章梅和楚恒?

楚恒和李有为正在竞争常务副部长,他有这么干的动机。而且最关键的是,楚恒有章梅这个最可能的消息渠道,知道这事的除了纸厂老板、李有为和自己,就只有章梅了。

会不会是楚恒从章梅那里得知了这事,安排人告发了李有为呢?如果是这样,那章梅是有意告诉楚恒的?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又是为何?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白宇脑子又乱了,一时想不灵清,在混沌中迷糊睡去。

第二天早饭后,白宇来到养猪场。

养猪场规模不小,100多头猪,20多个猪圈,却只见到3个干活的工人。一问才知道,本来养猪场有6个人,昨天司胜杰说种菜那边缺人,抽走了3个。

白宇明白司胜杰故意在给自己出难题,养猪的人手不够,自己就得亲自上阵。

对养猪的活白宇并不陌生,家在农村,小时候经常喂猪。

白宇不想找司胜杰理论,这时候说什么都白搭,反倒自己找难看,生活基地可是司胜杰的天下。

白宇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和大家一起干起来。

白宇的养猪生涯就这样开始了,白天在养猪场忙乎,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吃完饭洗掉满身的猪骚往床上一躺,浑身像散了架。

这些天,白宇一直没停止思考李有为被双规的事,一会觉得是文远和苏兰兰捣鼓的,一会又觉得问题出在章梅和楚恒这边。

两边都可疑,却又都难以确定。

一周后,文远带着新上任的副总编苏兰兰来生活基地视察。

文远的到来让司胜杰很兴奋。

自己当初是被李有为发配来生活基地的,李有为完蛋了,现在是文远执掌报社大权,自然要铲除李有为的人,培植自己的亲信,自己在报社担任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和文远关系就不错,看来官复原职的希望来了。

司胜杰对文远和苏兰兰恭敬有加,接待殷勤备至。

文远明白司胜杰的心思,生活基地这几位正副主任,除了白宇,都是李有为发配来的,自己都可以用。

只是目前还不到火候,自己刚主持报社工作,还没名正言顺担任书记和社长,这时候就迫不及待明目张胆铲除李有为的余孽启用自己人,影响不好。

而且刚打着上面的旗号处理发配了白宇,再大规模搞显然不合适。

虽然文远有意让司胜杰官复原职,但此时不会露出半点心思。

文远特地来到养猪场,看到正穿着脏衣服埋头清理猪圈的白宇,满意地笑了,这个昔日跟在李有为身后人五人六的兔崽子,终于落魄到了这般田地。

看到白宇现在的样子,苏兰兰心有不忍,但看看文远极爽的神情,什么都没说。

文远没和白宇打招呼,接着去其他地方转,转完到了中午,司胜杰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款待文远和苏兰兰,司胜杰和其他三位副主任作陪。

“不叫白主任一起来吃吗?”苏兰兰问了一句。

司胜杰眨眨眼没有回答,看着文远。

文远漫不经心了一句:“养猪场那边活很多,算了。”

文远这么一说,司胜杰明白了,忙跟上一句:“是啊是啊,白宇在养猪场弄得浑身猪骚,坐在这里会影响大家食欲的。”

文远笑起来,其他三位副主任也跟着笑。

苏兰兰皱皱眉头没有笑。

大家开始喝酒,苏兰兰喝了两杯,起身说去菜园转转,大家也不在意,继续畅饮。

苏兰兰直接去了养猪场,白宇正在清理最后一个猪圈。

这些天白宇都不回去吃午饭,早上来的时候有带的饭,尽量减少和司胜杰那几位见面的机会。

苏兰兰走到猪圈跟前,一股浓浓的猪粪味迎面袭来,忙伸手捂住鼻子。

白宇抬头看了一眼苏兰兰,面无表情继续埋头干活。

“喂——”苏兰兰叫了一声。

“有事?”白宇抬头看着苏兰兰。

“你怎么不吃饭?”

“老子吃不吃饭关你屁事。”白宇没好气道。

看白宇如此无礼,苏兰兰来气了。

本来觉得白宇可怜,想来关心一下的,没想到这家伙不识抬举。尼玛,你已经不是昔日风光无限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办公室主任了,已经是自己下属了,还这么牛逼,对上司一点都不尊重,连声苏总都不叫,还自称老子。

“哼,白宇,你现在可真够惨的,在这里养猪有什么体会呢?”苏兰兰讥讽道。

“老子惨不惨和你有关系吗?你跑这里来就是想看我笑话的?”白宇闷声道。

“对,我就是来看你这凄凄惨惨落魄样的,怎么着?”苏兰兰不甘示弱。

白宇火了,臭娘们,刚当上副总编就在自己面前耍威风,以为老子怕你啊。

越想越生气,弯腰抓起一把猪粪,边往外走边道:“再放臭屁,老子用猪粪堵上你的嘴。”

苏兰兰一看怕了,我靠,这混蛋要来真的,不得了。

苏兰兰撒腿就跑,边跑边骂:“混蛋,你目无上司,等着,回头和你算账……”

白宇把猪粪用力往苏兰兰扔去,扔歪了,猪粪“噗嗤”落在苏兰兰身边,吓得苏兰兰尖叫一声跳起来,跑得更欢了。

看苏兰兰跑地如此狼狈,白宇放声狂笑。

白宇笑得有些夸张,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周后,白宇回江州到兽医站去买猪瘟疫苗,到兽医站一问,疫苗没了,明天才到,决定先回家住一晚,明天再来。

此时是下午4点半,白宇进了小区走到楼下,下意识抬头看了下三楼自家的窗户。

这一看,略微一愣,卧室窗帘紧闭。

这个时间窗帘拉这么紧干嘛?章梅在家的时候,白天通常是不拉窗帘的,难道章梅没上班在家睡觉的?还是……

白宇心里突然涌出不好的感觉,快步上楼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

家里很静,卧室的门关着,白宇悄悄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

里面没有动静。

白宇握住门把手,无声推开卧室门。

没人,床上收拾地很干净。

白宇松了口气,看来是章梅午睡时拉的窗帘,走时忘记拉开,自己刚才想多了。

白宇嗅嗅鼻子刚要出去,突然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心一紧,尼玛,这是男人才会有的那种味道,自己不在家,卧室里怎么会有这味道?

白宇皱皱眉头,弯腰仔细看着床单,自己离家前不是这个床单,换过了。

白宇突然发现床单上有一根弯弯的卷毛。

白宇心里一震,伸手捏起卷毛,放在眼前反复看着,这是章梅的呢?还是……

越看心里的疑团越大,章梅那地方的卷毛自己摸过也看过,比较细软,而这根稍显粗硬。

显然,这卷毛不是章梅的。

既然不是章梅的,那会是谁的?

白宇的心一阵狂跳,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把卷毛小心翼翼夹在里面。

然后白宇去卫生间解手,一低头,看到纸篓里有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

白宇盯住纸篓看了半天,低头闻了闻,心猛地一缩,又是那气味,仔细看看卫生纸上的遗留物,心再次狂跳起来。

白宇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门口打开鞋柜,一看自己的拖鞋,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拖鞋平时都是习惯头往里放,而现在是头向外。

白宇瞬时明白,毫无疑问,章梅带男人回家了,而且这男人穿了自己的拖鞋,而且这男人在卧室和章梅干了那种事,毫无疑问,那根卷毛应该是奸夫的。

想起章梅平时对自己的不冷不热,还有和自己做那事的冷淡,白宇怒火喷涌,

这臭婊子给自己戴了绿帽,红杏出墙了!

奸夫是谁?什么样的男人会如此大胆在自己家里和章梅做那种事?

气疯了的白宇此时无法知晓。

显然,这对奸夫**行完苟且之事不久,甚至刚离开,章梅忘记拉开窗帘了。

白宇坐在客厅沙发上抽了半天烟,逐渐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去卧室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

刚要出卧室,又看着床头上挂的大幅结婚照。

看着照片上幸福洋溢的自己,看着美若天仙的章梅,想到那对狗男女在结婚照下鬼混的情景,白宇心里涌起巨大的酸楚和耻辱,一跺脚愤然离去。

这个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了。

白宇在外面找了家经济酒店住下,躺在床上一个劲抽烟,琢磨着下午的发现,显然,章梅能把奸夫带回家,一定不是第一次,甚至很久了,只是不知是和自己婚后出的轨,还是婚前。

想到婚前,白宇心里涌出无比的愤怒和羞辱。

不觉天色渐晚,手机响了,章梅打来的。

“你回家了?”

“嗯。”白宇不想多说,现在一听到章梅的声音就想吐。

“什么时候回家的?”章梅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下午4点半左右。”白宇淡淡道。

“哦……”章梅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后怕,接着道,“你回家的时候我刚离开,中午睡过了头,走的时候窗帘忘记拉开了。”

白宇心里阵阵冷笑,欲盖弥彰,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鸟意思?

“我回家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接着就走了。”

“去哪了?”

“生活基地。”

“哦……”

“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

白宇随即挂了电话,觉得和章梅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内心充满耻辱愤怒,却也不想此时就揭穿章梅。

白宇感觉很疲惫,倒头就睡,再次醒来11点多了,肚子咕咕叫。

白宇去了酒店楼下的夜市排档,要了2个菜和一瓶二锅头,独自喝起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越喝心情越糟糕。

不知不觉一瓶二锅头下了肚,白宇昏沉沉结账离开,不想回酒店,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往前走。

此时已是午夜,马路上车辆行人稀少,看着城市寂寥的万家灯火,白宇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不觉溜达到了报社门前,白宇看看办公大楼,此时大楼的灯大多熄了,只有值夜班的几个窗口还亮着灯。

白宇下意识往里走,门卫认识白宇,没有问。

白宇进了办公楼,直接进电梯上楼,走到自己昔日的办公室门前,门关着,灯黑着,自己的钥匙已经上交,进不去了。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容颜改啊。

白宇叹了口气,转头看到旁边一间办公室亮着灯,门口挂着副总编辑的牌子。

整个楼道只有这一间亮着灯。

报社领导在这层楼办公,副总编轮流值夜班,每人一个月,值班副总编晚上要等接收完新华社的稿子,签付印完毕才能下班。

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1点了,一般新华社的稿子12点左右就传完了,签付印也会在12点半前,怎么这会值班副总编还没下班?

白宇看看房间的位置,突然明白,这是苏兰兰的办公室,她在值夜班。

这么晚了,这娘们不回家在干嘛?难道太晚了不方便,要在办公室住下?

白宇缓缓走过去,门虚掩着没关死。

还没来得及往里看,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压抑的声音,这声音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时而婉转时而激荡。


白宇心里一动,靠,苏兰兰和男人在办公室办事的,一定是觉得现在很晚了,没人会来,胆子大了,连门都没关死。

苏兰兰在和谁办事?文远?

白宇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一看,尼玛,哪里有男人,只有苏兰兰自己,她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裙子下摆撩起,两条白嫩的大腿微翘分开,一只手正在……

因为方向不对,白宇看不到苏兰兰两腿间的关键部位,只看到那只手在不停动着。

看着苏兰兰脸上迷离紧张的神情,听着苏兰兰急促的喘息,白宇浑身冒火,酒意之下,身体内部的冲动很强烈。

办了她!办了她!!

白宇刚要闯进去,随即又冷静下来,不行,这娘们一旦反抗,自己可是强奸,苏兰兰的老公宁海龙是市刑警支队副队长,一旦被告发,自己是要坐牢的。

又觉得困惑,苏兰兰有老公,怎么会在办公室自摸呢?难道是她需求太强烈,宁海龙满足不了?

想想又不对,宁海龙身材高大威猛,不像那方面不行的人。

又看了片刻,白宇突然心里一动,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尼玛,不能办,拍几张留念总可以吧。

“咔嚓——咔嚓——”白宇按住快门猛拍。

闪光灯突然亮了起来。

“啊——”正沉浸在自摸中的苏兰兰被闪光灯刺到了眼睛,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这时候会有人在门口偷拍。

苏兰兰慌乱放下裙子下摆冲向门口。

白宇一看偷拍被发现了,暗暗晦气,撒腿就跑。

没跑几步,苏兰兰开门出来了,一看那背影,靠,这不是在大山里养猪的白宇吗,这混蛋竟然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偷拍自己自摸。

“混蛋,白宇,你给我站住——”苏兰兰大叫。

白宇头也不回,跑得飞快,一口气跑回酒店,惴惴不安洗了个澡,想着苏兰兰告诉宁海龙这事的后果,躺在床上一夜没睡着,甚至担心很快就有人敲门。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白宇去兽医站买了疫苗,一刻也不耽误,回了大山里的生活基地。

在大山里惶恐不安呆了两天,没有任何动静,白宇渐渐安稳下来,应该没事了,看来苏兰兰没告诉宁海龙。

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可笑,这样的事,苏兰兰敢告诉宁海龙吗?宁海龙知道她有需求不找自己,却靠自摸解决,一定会很生气的,会影响夫妻感情。

想到这里,白宇心里安定了,继续在大山里养猪。

夜晚孤枕难眠的时候,白宇就打开手机看苏兰兰自摸的照片,虽然没拍到关键部门,但想着当时的场景,还是很让人冲动,看得忍不住了,就撸上一发。

撸完又觉得很空虚。

这天,白宇正在猪场忙乎,一辆黑色大奔开过来停下。

白宇停下手头的活,抬头看着大奔,尼玛,哪里来的大款,来这里干什么?

后车门打开,一位白衣妙龄女郎款款走出,面容俊俏,波浪卷头发,身材凸凹有致,大长腿,高跟鞋。

白宇看清女郎的面貌,心里咯噔一下,方小雅,她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方小雅是白宇在江州大学中文系的同学,不光人长得漂亮,家里还很有钱,是江州首富正泰集团董事长方正泰的独生女。方小雅幼年丧母,方正泰一直未娶,把方小雅当做掌上明珠,格外疼爱。

在大学里,方小雅是众多风流公子和富家子弟追求的对象,但她心高气傲,见了他们眼皮都不抬,唯独对白宇还算可以。

方小雅对白宇有好感,是因为大一的时候,一次周末,方小雅出去看电影,回来的路上被几个混混纠缠,正巧白宇路过,上去和混混打起来,后来混混被打跑,白宇也受了伤。

自此方小雅就对白宇热乎起来。

大二的时候,两人都进了学生会,白宇担任体育部长,方小雅担任文艺部长,工作上接触更多了,关系也越来越好。

大三那年的端午节,方小雅大大方方来到男生宿舍,送给白宇两个粽子,然后请他出去看了场电影,此事让众多男生妒忌不已,都恨不得把白宇拉出去埋了。

不过白宇对方小雅没动过那心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可是江州大学公认的校花,又是江州首富的掌上千金,自己是出身农村的贫寒子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何高攀得上,又如何敢高攀呢?

方小雅是个矜持细腻的女孩,在几次暗示没得到白宇回应后,毕业晚会上送给白宇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一句话:我用满腔的纯情和凝重的渴望,为你升起幸福的晨曦。

白宇明白方小雅的心思,但极度的自卑还是让他退却了,只是倒了声谢谢,然后把卡片收起来。

那一刻,白宇看到方小雅眼里炽热的火苗熄灭了。

毕业后白宇回到了家乡小县城,方小雅则去了美国,两人天各一方,自此再无联系。同学聚会的时候偶尔听人提到方小雅的断片信息,听说她在美国攻读了管理硕士,又办了绿卡。

这些年,白宇一直保存着方小雅送给自己的那张卡片,有时也会想起方小雅,觉得自己那时如果能战胜自卑,胆子大一点,或许自己的人生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但随意又觉得这想法可笑,当年差距巨大,现在更大了,方小雅在美国说不定早有中意人,早嫁为人妇了。以她的容貌和身价,找的男人自然非富即贵,说不定还是个洋鬼子。

此刻见到离别8年的方小雅,白宇心里涌出一阵激动,随即又黯然神伤,自己混的如此落魄,有何颜面面对老同学呢。

白宇的心情突然十分平静,从猪圈里爬出来,走到方小雅面前微微一笑:“小雅,回来了。”

方小雅目不转睛看着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白宇,眼圈倏地一红。

方小雅的神情让白宇有些感动,却又感觉不爽,内心涌出强烈的自尊,她在可怜自己。

“白宇,8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方小雅喃喃着,两眼死死盯住白宇,接着伸出右手。

白宇没伸手:“我的手脏,不握了。”

“不——”方小雅的眼圈又红了,固执地伸着手。

看方小雅这样,白宇把右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然后握住了方小雅纤细娇嫩的手。

8年后的再次握手,8年,日本鬼子都打跑了,方小雅终于回来了。

人生有多少个8年啊!

白宇一时很感慨,注意到方小雅胳膊上的孝袖,一愣,松手一指:“小雅,这是……”

方小雅的眼泪流出来,从小包里拿出纸巾边擦眼边嘶声道:“我爸爸前不久遭遇车祸走了,我紧急回国处理后事……”

白宇吃了一惊,自己在大山里久不闻外事,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江州首富竟然遭遇车祸去了另一个世界。

“怎么会这样?”白宇喃喃道。

方小雅悲戚无语,处理完爸爸的后事,她脑子里充满疑问,感觉爸爸突然遭遇的车祸很很蹊跷。

此时,方小雅和白宇都不会想到,方正泰的车祸,会引发出江州官场的地动山摇。


白宇唏嘘着安慰了方小雅半天,又道:“小雅,处理完爸爸的后事,你是不是还要回美国?”

方小雅摇摇头:“不走了,我接管了正泰集团,现在是集团董事长。”

白宇点点头,这倒也是,正泰集团是家族企业,方小雅是独生女,爸爸走了,自然集团要由她来接管。

白宇本想祝贺,又想到方小雅的爸爸刚去世,随即换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处理完爸爸的后事,我到报社去找你,知道你最近出了事,被发配到山里了,就来这里看你。”

白宇自嘲地笑了下:“我现在是不是很落魄?”

方小雅沉默片刻:“白宇,我知道你很有才华,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承蒙夸奖,小雅,你实在高看我了,我其实啥才华都没有,不过是官场的一个小混混,现在大树倒了,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必然。”白宇有些凄然。

方小雅抿抿嘴唇:“白宇,我今天来这里,不只是看你,还想……”

“想什么?”

“想带你出山。”

“出山?你要带我去哪里?出山干什么?”白宇很意外。

“我想让你辞职到正泰集团去做事。”

白宇皱起眉头:“我对经商一窍不通,到你集团去能干嘛?”

方小雅微微一笑:“我想让你到正泰集团担任董事长助理兼办公室主任,做我的助手。”

“小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白宇睁大眼。

方小雅认真道:“不是开玩笑,我现在刚执掌集团,迫切需要自己信得过的人,我了解过,知道你在报社做的就是行政管理,而且做的很棒,依你的能力,在集团管理行政完全可以胜任。”

白宇知道,正泰集团的董事长助理,那可是年薪百万的待遇。

白宇很感动方小雅对自己的信任和情义,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她要来救自己出水火。

年薪百万的待遇确实诱人,正泰集团董事长助理的职位确实风光。

但不知为何,白宇却又有一种空落感,自己在圈子里奋斗了8年,难道就要这么离开?心甘吗?情愿吗?

白宇一时不语。

方小雅看白宇在犹豫,接着道:“白宇,看到你现在混得如此落魄,我实在很难过。”

白宇的心突然被深深刺痛了,看着方小雅:“小雅,你在可怜我吗?”

方小雅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的话伤了白宇的自尊,忙摇头:“不不,我只是想让你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辅助我管理正泰集团。”

白宇叹了口气:“小雅,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方小雅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不服,我不甘心,不想就这么狼狈离开自己奋斗了8年的官场。”白宇大声道。

方小雅急了:“白宇,这个破官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都到这田地了,难道还想着东山再起?为何要如此和自己较劲,不服管用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白宇淡然道:“小雅,我心里想的你不会明白,我们的思维是两条平行线,交叉不到一起的,就像当年我们虽然关系很好,但却始终不会擦出火花。”

方小雅的眼神暗淡下来,不语。

白宇也沉默了。

一会方小雅道:“好吧,既然你不愿离开官场,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今后我就在江州了,我们还会常见面的,没事的时候常联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在官场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白宇心里苦笑,方小雅是做生意的,和官场不沾边,自己什么地方能需要她帮忙呢。

但既然方小雅如此说,白宇还是道谢。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我走了。”方小雅上了大奔。

看着大奔离去,白宇坐在大树下,点燃一支烟默默吸着……

白宇此时不知道,方小雅的突然出现,对自己的今后意味着什么。

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白宇一直没出山,章梅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却是提出离婚的。

白宇当即痛快答应了,说过几天回去就办手续,自己现在对章梅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这样的婚姻再拖下去也没有意思。

白宇此时不由庆幸自己和章梅没有孩子,不然会很麻烦。

听白宇答应地如此痛快,章梅怔了下,似乎有点意外,却也没说什么,随即挂了电话。

这天上午,白宇正在烈日下和几个工人喂猪,司胜杰气喘吁吁跑过来:“白主任,白主任……”

白宇看着司胜杰:“司主任,有事?”

“苏总来了,让你过去。”

白宇一愣,苏兰兰来这里找自己干嘛?算账的?

白宇顿时不安,事情过去好多天了,一直没事,难道苏兰兰要来报仇?

“苏总和什么人来的?”

“苏总带着宣传部的司机来的,就他们俩。”

白宇一听放心了,又觉得困惑,怎么开车的是部里的司机?苏兰兰来这里找自己什么事?

白宇边和司胜杰往回走:“司主任,知道苏总找我什么事不?”

司胜杰摇摇头。

白宇皱皱眉头,跟司胜杰回到基地办公室,门口停着一辆轿车,一看车号,果然是部里的。

这娘们够神气的,出来坐部里的车。

进了办公室,苏兰兰正坐在里面喝茶,见到白宇,苏兰兰眼神一冷,那目光很犀利,像两把刀子。

白宇暗暗叫苦,这娘们还记着自摸被自己偷拍的事,怀恨在心呢。

“苏总好。”白宇硬着头皮打招呼。

苏兰兰冷声道:“白宇,换身干净衣服,收拾行李跟我走。”

白宇一愣,苏兰兰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胜杰也愣了,呆呆看着苏兰兰。

“苏总,我跟你去哪里?不回来了?”白宇道。

“去哪里很快你就知道,不回来了。”苏兰兰的声音依然很冷。

白宇顿时忐忑,卧槽,这娘们到底要干什么?

“苏总,白主任这是……”司胜杰眼巴巴看着苏兰兰。

“司主任,部里和报社有新的人事变动,通知随后会下发到这里,很快你就明白了。”

看得出苏兰兰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接着就出去了,上车等着白宇。

白宇换了身干净衣服,收拾好行李上了车,然后车子离开了生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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