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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武陵源当神仙

与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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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叶郎,与道   更新: 2022-08-12 1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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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叶郎,与道《我在武陵源当神仙》讲的是华夏地大物博,历史之悠久,完全不是三尺书本的厚度所能装载,宏伟的华夏披上神秘的面纱,伫立在遥远的东方抬眼眺望诸多蛮夷,身后是无尽海域江湖迭代,新的正在故事发生,我叫叶郎,我为自己逆天改命在神灵之下,我为最大赊刀人、地婆、风探子、扎纸匠、黄河捞尸人、墨家后人、青铜仙子、古法者、扶乩者、执剑人,新的江湖,一定有我的传说在其中

第1章

精彩节选


华夏地大物博,历史之悠久,完全不是三尺书本的厚度所能装载,宏伟的华夏披上神秘的面纱,伫立在遥远的东方。抬眼眺望诸多蛮夷,身后是无尽的海涛,《山海经》所记载神怪异兽,或许不在迢迢星河之中,而就在华夏大地上。

毕竟这片土地,曾孕育出太多的奇迹。而我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张家界某个村落边上, 澧河分流出的江水缓缓流过,年幼的我在河边跟着阿父叉鱼。阿父手持单刃长枪,瞄准水流中的某个位置猛地将单刃枪投掷而出,一条足足五六斤的大鱼便中枪了。

我兴奋的拍着手,大声喊着:“阿父厉害!”

不停跳动的脚丫溅起水花,突然听到若隐若现的叫卖声,还以为是来了串梆子的货郎,我跟阿父喊道:“阿父,有货郎来啦,拿篓子里的小鱼换点耍子。”

虎背熊腰的阿爸攥着长枪,踏水而来,他疑惑的问我:“哪里有货郎?我怎么没有听到叫卖。”

阿父把大鱼放进篓子,一把把我提起来放到他的肩膀上,一手提着篓子,一口擎着长枪!我揪着他的辫子,认真的说道:“阿父,真的有货郎,我老远的就听见了。”

阿父抬眼四顾,好像真的没有听到货郎的叫卖声:“小郎你听差了,没有什么货郎,我们快回家,你阿娘还等我们回去呢。”

就在阿父驮着要准备回家时,在远处的水流拐角处,一人挑着担子出现在我和阿父的视线中。

我高兴的挥手,开心的对阿父说道:“阿父你看,我就说是有货郎叫卖的。”

那人叫卖的方式也特别,那几句话是:“卖刀来,赊刀来,无需现银,无意易物……”

我和阿父在原地等着,等他走近了。才听见那人叫卖的方式也特别,除了喊着的那几句梆子,也没什么别的词。他再走近了些的时候,我可以看清楚他身着素衣褂子,破烂的褂子上绘制着祥云纹路,在他的双颊胡茬冉冉,嘴角因为卖力叫卖溢出的唾沫,而那黑色双眸明亮透光,那真真好似藏着满天星河。

原本我还十分兴奋,一听见是卖刀的就没了兴趣,阿父倒是兴致勃勃的说道:“小郎,这是赊刀人,可不是什么货郎。”

阿父说完,还主动跟赊刀人打起招呼:“这刀怎么赊啊?”

他走的足够近了我才发现,担子里什么都没有,在他破烂的褂子上有好几道兜,每个兜里揣着一把刀具,类型单一,只有菜刀。

赊刀人回着阿父的话说道:“现赊后付。”

我年纪小,不太懂这些就好奇的问:“那以后也付不起怎么办。。”

“夫子有云,智者不疑心,我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小娃你要不要赊把刀耍耍,反正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没有拒绝的机会,我阿父已经替我应了下来。在他的思想中,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这一把刀的事情,实在再普通不过了。

阿父问那笑成花儿一样的赊刀人:“怎个赊法?”

赊刀人随手指了指江水,信口开河的讲道:“这是澧河的分支吧,等这条江水干了,我就来收取利息。倒也没多少钱财,小娃你不用担心。”

阿父揉了揉强健的肌肉,自信说道:“江水能不能干竭我不知道,但我还真不怕你不讲道理。”

赊刀人笑了笑,抽出破褂子上半尺长的一把菜刀,刀身印着龙凤共舞,靠近刀把的那里还有两字。

赊刀。

赊刀人歪头看了眼一旁的枯树,无心说了句:“枯木逢春,又是一次轮回,光阴不度啊!”

阿父拿在手里掂量一番,没搭理他的话,把刀别在腰后,与赊刀人道别后拉着我的手离开了。我回头望了一眼赊刀人,他站在江边,身后一条金色鲫鱼跃出水面,金色的鳞片在太阳的光辉下闪闪发光。他则意味深长的笑着,脸上的表情似乎诉说着不寻常。

赊刀人的历史起源可以追溯到宋朝,大多数“赊刀人”都自称为鬼谷子的传人。

鬼谷子言论“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赊刀人其中之味,可有意思。

有史载:浙之奉化县境,当咸丰辛西年间,忽有外路人以舟载厨刀求售。每逢热闹之处,舟则维岸,刀则摆列岸上,如遇买主,但计价目而不收钱文,并云今日米贵,每升已粜至八十文,待日后贱至十八文再来收钱,众皆笑其痴。

迨光绪初年,宁波米价果粜至十八文一升,于是人皆信其言之有据,唯其人则已不可知矣。乃本月初奉化萧庙前又来一外路人,船装厨刀求售,其言与昔无异,并谓将来米价有贵无贱云云。人尽惑之,幸为奉邑尊风闻,立即饬差往拿,然已杳无踪迹矣,惜哉!

于我来说,赊刀人的事情在我人生中不过是一段微乎其微的插曲,后来许多年,我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我悲惨的命运就此打响一枪。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赊刀的事情没过第八天,我健壮如牛的阿父得染上怪病,短短七天身体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暴瘦之后,只剩下骨架撑着一张人皮。

没过多久,家里人草草给阿父办了丧事,我红着眼睛,在坟地里跪了一整天。

时间过得很快,十五岁那年,阿娘托人给我寻了门亲事,我半年后准备成亲。可大婚当日,我未过门的新娘发了疯,整个村里充满造谣。说我是个克星,死了个爹不够,还把未过门的新娘克疯了。三天后,阿娘在大堂挂了三尺白绫,死了个干净。

同年大旱,村口的那条河也彻底干涸了。于是……赊刀人出现在我独居的小屋门前,他还是当初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有,仿佛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滞着。

看见他的第一眼当时我就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他不给我爹赊刀,事儿还没过去多久,我那没命的老爹就得了怪病死了。那死树出花,祸出不七啊,他给死人赊刀以后跟谁收钱去。更何况他当时都说自己有眼力分辨以后是否有能力偿还的赊刀者。而宁愿赊给我,也不愿跟看起来身强体壮的阿父提这句话。

我就静静的看着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赊刀人捋了捋胡须,慈祥的说道:“你现在也无牵无挂,跟我走吧,也不至于以后落得和家人一样的下场。”

古往今来诡事多,谁晓今古各成说。

国士独留对月酌,静听风吟因与果。

淮河泗水黄泉落,澧江浮沉夜跎蹉,

至今不见赊刀者,试问归去何来兮?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而我就是保安中的状元,月薪五千,拥有五险一金,只不过节假日也得上班。好在节假日还有三倍工资,算是对我幼小的心灵有所慰藉。

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五六年了,褪去保安的身份,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使命,守护着武陵源的万千生灵。

我叫叶郎,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别担心,我还保持着俊郎的少年模样。在拥有着漫长的寿元特殊之处,就是无法离开这片地界作为代价。

天条地法,混沌有序的天道在冥冥之中结下因果关系,我长寿的代价足够我承担起这份守护神的工作。

当初我被赊刀人带走,便在无人知晓的大山里定居了下来。赊刀人说我命格怪异,必遭天谴。而当初所经历的只不过是我这生中才开始的痛苦,他说可以教我本领,替我逆天改命。

从那以后世界上就没了阿郎,只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山人,叶郎。

这是我逆天改命的第一百年,只要再这样安稳的度过八年,我就会恢复普通人的身份,感受人世间的烟火气。我想去武陵源以外的地方去看看,书上说华夏河山九百万多,我不需要寸寸探索,行八十万里路足够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正值盛夏,来武陵源旅游的人数不胜数。我则需要戴好墨镜,戴好口罩,躺在躺椅上,看着人群来往。我不会去欣赏那逶迤跌宕的山脉景色,对我来说,那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枯燥又乏味的生活,我睁开眼睛,云朵舒展身子,鸟儿掠过天空。突然一股莫名的气息传递而来,在人海尔尔中,我的目光快速的审视过人群。

那个穿着清凉的姑娘,顿时进入我的眼眶。江湖士子,再浓的香水味也遮挡不住她身上的炁。

“入了武陵源,先找我报备一下可好!”

我的声音穿过人群,精准的传进她的耳朵里。我最喜欢看这种人惊恐万分的表情,因为这一招足够吓退许多人了。按照小说中的招数,这叫做千里传音。要不是我有百年功力撑腰,也不能有这本事。

她慌张的四处观察,却仍旧没能找到我的方位。

“别看了,广场东南入口保安亭。”

女孩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这里,我在保安亭顶上摆着的躺椅上,摊开倒下的身子坐直了。我把墨镜摘下一半,终于找到件有趣的事情来做了。

“小六子,哥出去一趟。”

保安亭里正对着监视器屏幕的小保安喊着说好嘞,我从爬梯上下来,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我无所谓的努努嘴,舒展了下身子。向前走了几步,便也消失在人群中。

我闪现般出现在她的身前,她明显一愣,可能没有相当当今世上还有这样的术存在!于是磕磕巴巴的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并没有招惹你。”

“在这里没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用这么浓的香水味也压不住吧。”

我扶了扶墨镜,一手摁在她的头顶,没有感知到我想要东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熟悉你的炁了,不要在武陵源动杀心,还有……你身后的尾巴追来了。”

姑娘听完这话明显慌了,装扮一番,就从旅游的大学生变成了世家小姐。我对这她的事情也没兴趣,离开刚要离开之际,她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腰,大声喊道:“朱渊宇,我就在这里!”

我冷着脸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我,我保证可以替你收尸。”

可没等她放开我,追她的人已经过来了。为首的青年男子上下打量着我,暗中在感知我的炁。

女孩说道:“朱渊宇,这是我族中派来的保镖,打败他,我就跟你回去。”说话间,她的手放开了我腰。而朱渊宇环顾一圈,冷声哼气,不屑的说道:“墨家真的败落了,就派来这么个小保安来保护你。”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保安服,我倒是觉得挺帅的。没有哪里不对劲的,抬头说道:“我不认识她,你们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

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外来人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对我来说这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但下一秒,我便生气了。

朱渊宇体内的炁在聚集,一击飞镖擦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并不是他打的不准,是我躲得不错。

我转回身子,掏出手机,拨打给通讯录中保存着为数不多联系人之一。朱渊宇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等了两秒后电话接通,“这里接下来有点事故,我觉得需要你们公司来人处理一下。”

赊刀人说过,君子当立,行不求无过,但求无愧于己。所以对我心怀不轨者不死也得伤。

“你见过菜刀吗?”

我掏出腰后别着的赊刀,向前跨过,一刀横劈,朱渊宇体内的炁运转一个小周天,双手覆盖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青色的炁。

“太弱,不行。”

赊刀重新揣在我腰后,朱渊宇手上的护体炁已经出现一道细微的划痕,他的双掌出现一道血线。血流不止,他惊恐的看着我,因为伤口没有办法用炁止住。

他身后的人蠢蠢欲动,也被他尽数拦下。“别动,这位前辈,多有打扰。是小辈我不懂礼数,还请见谅。”

朱渊宇行了个江湖怀礼,我点了点头,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一旁的女孩有些呆滞,似乎在好奇我的身份。

“别在武陵源惹事,这事儿就过了。”

我扭头对女孩说道:“别上山,这么重的血腥味,会活不过今晚的。”

我再没理朱渊宇,瞟了女孩一眼,瞬间已经没了兴趣。用小六的话来说,介娘们不是个好人呐。

我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上面已经动手打了起来,然后朱渊宇会发现自己体内的炁越来越少,不出十分钟就会倒在原地。

这是对我这百来岁老头子不敬的惩罚,十分钟也足够公司的人赶过来了,对于影响普通人活动的江湖士子,公司向来有着自己的一套官方规则。

而所谓的江湖士子,也不过是一群拥有着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在这跌宕起伏的历程中,还有一部分人隐藏在历史书中,改变着这个世界。

那些普通人穷极一生不会见到另一层面,古武、天劫、术法,其中赊刀人、地婆、风探子、扎纸匠、黄河捞尸人、墨家后人、青铜仙子、古法者、扶乩者、执剑人,并不是不存在,只是你们觉得不存在而已。

我的现在的身份,也是公司的出面办理,我也能猜到哪都通公司是属于国家官方组织。

我叫叶郎,是武陵源的守山人。这片儿归我管,神灵不可染,鬼怪不可侵。


小六子是新来的保安,一个合格且负责的保安,他才从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经人介绍就来看监控器了。

至于大学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是了解一点,小六子说那里有很多的美女,他在那里一边看美女一边学习。讲的头头是道,但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我继续躺在保安亭的躺椅上,惬意的晒着太阳,缓慢吸收着空气中驳杂的炁,再让它在体内循环一个小周天,一个大周天。这就是我日常,每天必不可少的修炼。

没过多久,我被人叫醒了。是哪都通的员工,谢敏举起手中的砖头,恶狠狠的看着我:“守山大哥,快醒来,不然这一砖头下去,你至少得疼一会儿。”

我不耐烦的说道:“你干嘛啊,我这睡的正香呢。”

小六子听到动静立马出来了,关心的问我:“叶哥没事儿吧?”

我对大学生还是很尊重的,让他进去自己玩游戏去,谢敏放下手里的砖头,对刚爬下来亭子的我说道:“都处理完了,只不过……只不过朱渊宇这会儿还在医院不省人事呢,你也太狠了,我估摸着他家里的人回来找你麻烦,你要小心点。那个女娃是墨家的人,被我们人送回去了。要不是朱家这事儿做的不在理,公司都不愿意牵扯进江湖世家之争。”

我问道:“那姑娘才不简单,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赊刀人的气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再仔细探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谢敏说道:“你也别难为自己了,都找赊刀人这么多年了,他也不一定还活着。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和我老大可能要被撤离这片区域了,后面会换人跟你对接。”

我疑惑的问:“你俩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被贬职了?”

谢敏很傲娇的说道:“放屁,我俩升职了好不好,好歹我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以后我也是个区域经理了。至于我老大,他的任职通知还没下来,不过应该不会太差。”

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我还有八年时间才能离开这里,你们谁来对我来说都一样。没什么别的事儿不要打扰我继续睡觉,我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下班呢。”

谢敏走了,我继续躺着,太阳朝着西边的山头倾斜,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倦鸟也开始归巢,此时游人反而多了起来。他们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朝着武陵源的山上去。这里只是旅程的起点,他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我的惬意时光,在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后戛然而止。

五个人站成一排,后边儿担架上躺的人正是是朱渊宇。“小保安,快给老娘滚下来。”

说话的老妇人至少得有一百八十斤,老气横秋的命令我。我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连搭理都不想搭理她。

就在她破口骂街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不对劲,整个广场上的游人已经没几个了。也不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法子清场。但台子都给我搭好了,应该还有逼我唱戏的一段情节。

三十六把柳叶镖浮在空中,小六子在亭子喊了句:“我擦,不好了叶哥,咱们的监视器都坏了。”

我跳下亭子,一把把小六子刚打开一半的门关上,顺便说道:“你等我去修,你安心打游戏吧。”

“行呢,快上啊,推对面水晶!你个傻*”

小六子的声音混着游戏的声音,整个人亢奋的不行。我叹了口气,问道:“这位施主有什么事情吗?”

朱渊宇的母亲冷笑几声,凶狠的说道:“你把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他体内的炁已经全部流失。要是他被废了,我就把你剁成碎肉去喂狗。”

“伯母,你不要胡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保安,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时候一旁的中年男人说话了:“你要真是一个普通的保安,看见空中的飞镖早就被吓破胆了,还会站在这里跟我大嫂废话。”

我扶了扶墨镜,说道:“凤城朱家,略有耳闻,那少年对我不敬,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那就拿出本事说话,他不会死,只是这辈子再也没办法聚炁而已。”

空中的三十六把柳叶镖开始打圈儿,微微亮起的青色炁在其表面累积。

“一次性控制三十六柄飞镖,这不是你的极限吧,再加上些,说不定对我有点威胁。”

胖母张口说道:“无知小儿,朱家传承飞剑术,岂是你能评价的。朱能熊,好好治治这小保安的毛病。也不知道从哪里偷学两招江湖士子的把式,就以为天下无敌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最好识相点,说出治好我儿子的方法。”

在后面有个抬着担架的小弟说道:“朱先生,这个人有一把怪异的菜刀,他就是用那把菜刀划伤的朱少。”

朱能熊的柳叶镖极速射了过来,三十六柄柳叶镖,循序渐进逼近我到身前,我挡下几枚,随后它们拐个弯又飞了过来。胖女人不屑的说道:“杀了,我还要去给小宇找医生。耽误不得。”

我心想,好霸道的朱家,这就杀了,一点王法都没有。

朱能熊,口中念念有词:“九练成钢拾成剑,一时齐下斩邪魔;鉴察人间并地狱,城隍社稷呈山河;吾今敕剑剑有灵, 灵气剑芒斩日月。”

我才觉得有点意思,大名鼎鼎的七星剑咒,最后沦落到加持在几枚小小柳叶镖上。

“下次!你可换成七星剑来对阵。”

三十六枚镖的飞行轨迹变幻难以琢磨,一点寒芒落下,我的保安服已经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我怒了,单手伸出二指并拢,以剑诀为起势,向前疯狂奔去。随手将一枚柳叶镖夹住,其上的青色炁体在疯狂释放灼热的能量,但我不惧这点疼痛,双指上溢出的白色炁,毫无顾忌的将青色炁芒压制下去。

朱能熊脸色顿时大变,喊道:“快走!”

我扬起嘴角一笑,乐道:“一个人都跑不掉,全部留下来好好玩玩。”

我手中的柳叶镖像是玩具一般,在绕指旋转跳跃落下,就像是玩转笔一般。我的臂落,朱能熊旁边的几人一同祭出飞镖,虽然样式不同,但他们都在使用飞剑咒术。

“无用之功!”

我一声冷呵,白色炁体冲出体表,瞬间便将这片天地笼罩。柳叶镖锋利的边缘成为了罪魁祸首,朱能熊的衣衫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脸上挂着几道划痕,十分狼狈。

一旁的胖女人已经倒地不起,只有朱能熊还在苦苦支撑,他扶地而起,身后三十五把柳叶刀组成卦图,疯狂旋转攻击过来。

朱能熊同时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叹了口气:“唉~杀鸡一般,一点乐趣都没有。我就是一个被你朱家随手拿捏的小保安而已,还能是什么人。”


从武陵源开发初始,我便在各处留下禁制。我敢说武陵源有我在,神灵不可染,鬼怪不可侵。我有这般自信,必然是有我的自信之处。

在朱家一群人踏入这片广场的第一时间,一举一动便在我的感知之中。就像现在,朱能熊试图放出大招,我掐诀引导出体内的炁,脚下的地板缝隙中突然冒出一阵白色的气,朱能熊被困在**,那卦形镖阵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叮。

“给你个机会,给我讲讲你们凤城朱家,五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朱能熊脸色突变,喘着粗气的同时说道:“我不可能说,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杀人。”

我不再玩笑,随手甩出飞镖将晕倒在地的那人刺了个通透。接下来发生了让朱能熊更惊恐的事情,他扩散的瞳孔无不在说明他的诧异。

我轻拢双指,柳叶镖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自己漂浮起来,在我的身前身后极速飞舞。

朱能熊大声质问道:“怎么可能!你凭什么会飞剑术!”

“当然是姓朱的教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说是杀了你们呢,还是……杀了你们呢。”

朱能熊冷静了下来,说道:“放了我们,从此朱家不入张家界一步。”

我说道:“你能当家做主?”

朱能熊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哥会支持我的。不过还请您不要外泄我们朱家飞剑术。”

我不屑的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没告诉过别人,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我不是君子,可这点小事做的到。你们走吧!”

笼罩在这片空间的雾气一散而空,朱能熊默默收回他的三十六柄柳叶镖。深深弓腰抱拳,打完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几辆车。车上下来几个大汉把晕倒的众人抬上车,车辆离开汇入车道,广场上恢复了安静。

我的生活就是这般无趣,我遇到过很多类似于朱家一样的存在,而我所经历过的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像小六子这样简单的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奢望。

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完成,有些约定需要遵守,有些疑惑需要答案,有些地方需要探寻。

我推开保安亭的门问道:“小六子,你看看监视器好了没有?”

小六子抬起头茫然的看了看我,才从激烈的峡谷战斗中摆脱出来,他握住点了点然后说道:“好了叶哥,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今天你也要提前走吧。”

我脱下保安服,扯了扯被飞镖划出的洞,叹了口气,自己又得换衣服了。对小六子说道:“对,你知道我早走还问。我先走了,下班了别忘记打卡。”

我扯出小床铺下的大纸箱子,里面装着几十件一模一样的保安服,随手掏出一件换上,就离开了保安亭。

张家界名声在外,石林剑峰,云海神居。而在其内的武陵源亦当如此,上到山顶,那放眼望去那片⽯林,千姿百态,如⼑枪剑斧接天壤地,弥漫于⼭腰⾕底的云雾,舒卷腾挪,时而涌若滚滚波涛,时⽽飘若缕缕游丝。

这就是我生活了一百年的人间仙境,一草一木皆入我心。人间匆匆百年,花开花又落,旧友化作尘土,故乡小村也早就没落。而我家,也彻底存在于这片山林树间。

故而猿鸟为伴,清风明月为友。在人间流连三万六千五百天,往日如此,往后大抵也是如此。我还能活多久呢,或许再有一百年,我也会成为一捧黄土,呜呼归西。

与此同时,一群人翻越长垣山绕道进了武陵源,我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因为我已经到了后山脚下,这里有一座茅草屋,屋前潺潺流水,鱼嬉鸟啼。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猴子正在树上掏鸟窝。见我回来,放下鸟蛋在树梢间跃进,不一会儿就到了我身边。

“王麻子,你今天又去偷人家鸢鸟的窝,不怕小鸢回来啄死你。”

王麻子是一只短尾猴,几年前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伤了,我救了它一命之后就没再离开,一直在这座茅草屋陪着我。它很聪明,知道我能护着它,所以也喜欢惹事。

王麻子咧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哇哇的叫着,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我到溪水前洗了把脸,挽起裤边光着脚进了水。冰凉的溪水冲刷着我的腿面,我盯住一条肥美的草鱼一把抓在手里。

“嗯,王麻子晚上吃烤鱼,今天我捉鱼,明天就轮到你了。”

王麻子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吱吱的叫着。兴奋的摆着自己的长臂,就在这时,深山里传来一阵猴群的叫声。王麻子听到声音后朝着山里奔去,我也只能提着手里的鱼跟了上去。

大山很危险,尤其是太阳落山后入夜渐暗,山虎林豹、黑熊豺狼,而且除了熊会落单,其他的野兽出现便是一整个群族。所以我也不敢太深入山里,好在没多远,王麻子就停了下来。窜进猴群吱吱呀呀的嘶吼着,要是我能听懂他们说话就好了。我听说昆仑山里有个神农架里有个野人能够和鸟兽对话,有机会一定要请教一下。

王麻子脱离了族群,越过树枝,跳到我站立的大树上,伸出胳膊比划着动作。我懂了,它说有一群人入了深山,在寻找什么。

鱼是吃不成了,我随手扔到树下面去,我相信不一会儿就有有豺狼闻着腥味解决掉这条鱼。我摸了摸王麻子毛茸茸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一个罗盘,咬破指尖滴上几滴鲜血。罗盘开始震动,指针疯狂转动,先天法器激荡出一圈圈的炁,炁像水中涟漪,以我为中心一层一层扩大穿过山林。整个武陵源仿佛被摁下启动键,老树摇曳着枝丫,鸟兽惊起,八方各有一道光芒闪烁。我的意识静心浸入罗盘,我化作天神,掌控天地,以武陵源为界限,在我一念之间,便能毁天灭地。

果然,在武陵源峰林深处,一行人开拓出一片平地,把一块染血的大石头摆在正**,一人在石头上铭刻着怪异的符文,有人穿着繁杂的祭司服饰,不停地扭动身躯。而一旁地上,几只短尾猴的尸体已经冰凉,看样子石头上的血就是这几只猴子的。

看他们的行为应该是在举行着某种血祭,至于他们拜的哪位神我也无从得知。就我自己会的血祭方式方法就有十几种,可至于能不能成功,成功后召来的是什么东西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十指成诀,月色下一道雷霆无端落下,径直劈到石块上。铭刻符文的人当场化作碳元素。跳大神的祭司感觉到异常,舞蹈动作越发怪异。

我既然有勇气说出神灵不可染,鬼怪不可侵的豪言壮语,必然有我的手段。这九个罗盘连接的是整个武陵源,以此为基础,成为武陵源第一大阵。

“罗天法阵!起。”

我轻呵一声,王麻子护着我的肉身,我已经进入到内景之中,在我周围是八道光芒,正**的罗盘化作八卦台,供我操控。


天地有灵,是指存在于天地之中的炁,也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磁场。炁越集中,这种磁场强度会越大,从而影响到现实世界。最能体现磁场的自然是电,电是静止或移动的电荷所产生的物理现象,是像电子和质子这样的亚原子粒子之间产生的排斥力和吸引力的一种属性。同样炁拥有这种属性,类似于电的存在,却比电更神秘,更危险。

而炁的存在形式肉眼不可观测,除非炁凝聚到化为实质,就像朱能熊的柳叶镖上附着的青色炁,亦或者是我凝聚出的白色炁,这就是江湖士子修炼实质化的结果。

而修炼时能够进入内景的人更少之又少,更多的人把这种状态称作顿悟,因为可遇不可求。我现在进入的内景是通过罗天法阵连接武陵源所有炁才能达到的效果。像武陵源这样的人间仙境,在小说里应该叫做洞天福地,毕竟能够轻而易举拥有庞大数量的炁的地方实在不多。

我自诩在武陵源,可堪神灵,举世无双。

至于这些举行血祭的不速之客,只会永远的停留在这里。不是我太残暴,用活人血祭实在没有人道。被血祭少女晕倒在地,旁边是布满血迹的石头以及一具焦尸。她的四肢被各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不停地流出,我能够控制这片天地风霜雨雪,但无法跨越空间距离治疗她的伤势。

泥土慢慢聚拢,组成一道人影,祭祀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注视着泥人,我控制着泥人径直走向了少女。祭祀抬手拍下,泥人瞬间破碎,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水人,在树木旁边,落地的绿叶也缓缓站立起来。

“你是谁?之前的雷霆也是你发出的,请不要打扰我们的仪式。”

地面的石子相互碰撞震动,替代我发出疑问:“我对你的血祭仪式不感兴趣,可问题是,你不应该把血祭仪式的地址选择在武陵源。”

星空之下,又一道落雷照亮半个天空,血祭者们匆忙躲避,而我又怕伤到少女,这次的雷霆威力小了许多。我的怜悯之心只存在于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倘若这群人的危害性超过我的控制,我会选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祭司向后退着,他对身旁的人说道:“毁了术法即可,施法者不在这里。不要让他影响我们的仪式。”

那人点了点头,抽出身后太刀,斜着劈了过来,刀尖还在空中舞出一道剑花。木体又被毁坏,但水体已经到达少女身旁。它抱起少女,立马开始逃离。

少女被救,祭司把目光放在了死去的同伴身上,他们虽然没有少女的处子体质管用,但聊胜于无嘛。

冷冷月光洒在石头上,祭司在完成着剩下的符文,我没有打断他,因为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祭祀什么东西。这片土地之中,隐藏着太多秘密,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参透。相比我的生命历程,有些历史遗留问题,在时间长河中我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我从内景退出,顺带收起罗盘,王麻子吱吱叫着,指着树下的吃鱼肉独狼,我拍了它脑袋一巴掌,生气的说道:“都怪你,今天晚上又要饿肚子了。”不过我一想到那几只短尾猴的下场,又难免悲伤一阵,动物远比人类更值得遭人同情。

我没管独狼,白白让它饱餐一顿,我吹了声口哨,一只体形硕大的白虎从远处窜来。

“小白,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我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利索的跳上它的后背,王麻子还想一起来,我一把推开它说道:“自己回去看家,我等会儿就回来了。”

小白奔走如风,在我的指引下,去往树林的更深处。它一声嘶吼,吓退了许多闻到新鲜人肉味的野兽。我抚摸着它颈间的毛发,安抚着它嗜血的野性。

其实,我才是这座原始森林中最恐怖的那个山大王。

水体没了我的控制,逐渐弱化消散,少女被它放在比较安全的树枝上,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彻底崩溃化作一团水流,这也浇醒了昏迷的少女,她猛的惊醒,一个翻身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等我赶来时,她轻轻抽泣的,捂着嘴巴想哭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还算不傻,知道声音太大会引来野兽。

小白一跃而起,堪堪触及到少女所在的树枝,把她吓得慌张后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我一把扯过来她,相拥入怀,安稳落在地面,小白继续狂奔,穿行在粗壮的树干之间。少女睁开眼睛,看到我的老脸,紧紧的搂住我的身体,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一定刺激不小。

“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我的手落在她的头上,她来不及说一句话,又被我用安神咒哄睡了。包扎好她的伤口,继续出发。我赶路的这段时间,应该足够祭司完成祭祀仪式。

果不其然,我赶到的时候,祭司歪着脑袋站立在原地,除过他全场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这群人也算是自食其果。

祭司体内的生物似乎还没太掌握他的躯体,声音嘶哑的发问:“你是谁?这……又是哪里?我终于活过来了。”

小白在我的身后绕步走位,在它的后背上是熟睡的少女。它全神戒备,似乎下一秒就冲上去了。

我摸了摸小白,说道:“别紧张,等我会会这家伙。”

小白嘶吼一声,在震慑着祭司。他擦去嘴角的鲜血,说道:“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当做我的肉食吧。”

我抽出腰间的赊刀,对方脸色突然大变。大声质问道:“你与赊刀人何种关系?”

果然,赊刀人在这片土地给我留下了许多秘密待我探索。就像眼前的人,“你也认识赊刀人?”

他怒不可遏的咒骂道:“那个疯子把我变成鬼魂,我在这里被困了好些年。现在是什么人坐龙椅?”

我呵呵一笑说道:“大人,大清早就亡了。”

“大清?是新的朝代?”

他继续自言自语道:“大清,那又是哪个朝代?现在是天启几年?你的服饰为何如此怪异?”

我摸着下巴,那赊刀人到底活了多久,明朝天启年,距离现在已经四百年多年了。也就是说,赊刀人至少有四百岁起步。

我早就怀疑,我这样异常存在凡尘的人,应该不是异数,而眼前这个人的出现,更是证明了我的推测。要是这样说来,那我应该早点打听一下百年前江湖上赊刀人出现过的地方。

我回答着祭司的话说道:“现在距离你生活的朝代,应该过了有四百多年。”

离谱就离谱在这里,祭司以灵魂存在的方式存在了四百多年,那我应该还有不少年份可以存活,只是不知道赊刀人到底如何完成这种实验的。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长生不老,可他的寿命已经足够漫长,我想不通。


祭祀捂着脑袋,痛苦的**着,他的灵魂被祭司的身体排斥,漫长的时间早就让他的灵魂脆弱不堪,要不是这群人的出现,或许再过几年,他就会彻底的消失在这片土地上。而他的过往,也会掩埋在历史的车辙下,无人知晓。

他催动不了祭司体内的炁,说明这个灵魂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赊刀人到底有什么意图我不清楚。可这群人祭祀的怪物绝对不是他,他只是被炁引导聚拢了意识,才会夺舍祭司的身体。

“赊刀人!我会在地狱等你!”

祭司狠毒的诅咒完一声,便倒地不起,他彻底没了呼吸。

我的突然头皮突然发麻,我感知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一阵阴风吹来,我狼狈的使用一记驴打滚躲开。一具紫毛僵尸从地里爬了出来,破烂古老的衣衫依稀可以辨别出他绝对是千年级别的老尸。

这才是祭祀仪式唤醒的正主,千年老尸阴气通天,就连月色在此刻也淡若几分。小白情绪不定的绕来绕去,一个虎扑冲向了老尸,可对方硬若钢板的身体完全不拿小白当回事情。就算被扑倒,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

我掏出罗盘,掐指成诀,对小白大喊一声:“小白,离开!”

千年老尸的四周被地面生出的石墙围住,天空落下白色雷霆,正中靶心。老尸痛苦的嘶叫着,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出现。

“噢吼吼!老道来也!孽畜还不停手。”

一纸黄符化作流光,贴在了千年老尸的额头,只不过用处不大。千年老尸鼻孔吐出两股阴气,符纸当场爆开。

一个红鼻子老道士出现在树梢上,一跃而下落向千年老尸头顶,手中鼓槌敲在老尸头顶,两者接触产生的强大气流吹的树叶哗哗作响。老道一脚踩到千年老尸的肩头,借力弹开。老尸不愿意放过敲自己脑袋的这个家伙,一跳一跃已经追上了老道士。

老道逃亡时刻还吐槽道:“囊求了,打不过。”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锣,一鼓槌敲下去。

“咚~”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中,千年老尸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仿佛有人对着他使用了慢动作播放。

那锣应该是一件先天法器,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铜锣再响一声,老道手臂上缠绕着红色的炁,经过锣声刺激,陡然变的更粗,化作两道红光,困住了老尸。红鼻子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风来夜起尸,生人勿近,鬼物莫来!月圆气燥,三阴入归途,尸骨埋老坟!”

僵尸的身子顿了顿,停下脚步乖乖等待着斥候。老道士哈哈大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可等他走到僵尸面前,僵尸突然挣脱束缚,两者又开始一追一逃的局面。

我骑在小白身上,扶住祭品姑娘,冷眼旁观赶尸匠工作。我偷空从祭司身上拿来了他的手机,使用他的指纹解锁成功。也没微信啥的,只有几条短信,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做好准备。”

“祭品已到,次日抵达。”

“入晚过后定昏后,武陵源峰林,僵王溶洞正上方树林。”

原来地下有个溶洞,怪不得会有僵尸形成,我看这更像是人为养成的僵尸。没有嗜血的本能,只有一些笨拙的攻击方式。这样的僵尸只有通过秘法献祭后才会拥有尸王的本事。但他的贡品还在我怀里,至于献祭仪式又被赊刀人弄出来的灵魂破坏了大半。

老道士还在坚持和老尸缠斗,我实在看不过眼了。轻声唤了句:“小白!”

小白跨过树丛,径直冲向了僵尸。

“十方灵土,束缚!”

地面的土壤开始翻滚,大块的石头拼合将老尸围住,随着时间这些石头只会越来越紧。

老道士看见我后骂骂咧咧的说道:“小娃娃你这么有本事不早点出手,在一边袖手旁观,我这个老头子一身骨头都快跑散架了。”

我笑意盈盈的说道“赶尸匠你穿什么道袍,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道士来捉鬼,这不是给你腾出空间让你施展拳脚。要是打扰到你释放什么茅山秘法我岂不是罪过。”

老尸被那道雷霆劈过后已经状态不佳,这会儿和老道士一番追斗,此刻更是没本事挣脱我的灵土束缚。

赶尸匠擦着脑门上的汗水,看了一眼我怀里抱着的女娃,忍不住出声问道:“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么大活人,你怎么能说人家死了。”

赶尸匠咧着嘴说道:“我跟死人打的交道最多,只要是自己不会动弹的,我都觉得自己能送他们进坟地。”

赶尸匠叫做白银,我十年前就认识了,这是第三次见面。也不是我们不熟,而是一道尸一赶就是几个月,根本停不下来。全国各地他都去过,他认识的很多的江湖士子,大多数都和我一样属于走心交友。说不定哪天还要麻烦人家把自己的尸体送回故乡。这种事情也说不定,意外和明天哪个更先到来,永远是一个谜团。

白银老头子摸了摸小白的脑袋,一点也不怕它,说来也是,赶尸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而已。

赶尸匠指着尸王说道:“新养的宠物不错,比它有活力多了。你看它死气沉沉的样子,想来生前遭了不少罪。”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白银来的太过于及时,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祭祀仪式刚刚结束,尸王恢复了千年道行,赶尸匠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开口问道:“你怎么来得这里?”

白银拿起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闷闷不乐的说道:“一个小孩堵到我身前,告诉我的。我问那小孩谁让他来的,他说一个哥哥给了他一根棒棒糖,然后让他告诉我。这么多年来辛苦送尸,也不知道惹到了哪路神仙啊!”

白银继续悠悠说道:“行吧,既然这尸王捉住了,那我先带着他走了,张家界最近不太平,小子你小心为妙。”

我也能感受到赶尸匠口中的不太平,四处暗流涌动的江湖士子,有人在下一盘棋,将很多人算计了进去,其中之一就是赶尸匠了。

我摸了摸小白的毛发,对老头子说道:“你自己先保重好自己,我早就说过,在武陵源中,我神鬼不惧。”

小白跟着凶猛的叫了一声,似乎在宣示着自己领地的主权。

老道跳上围住僵尸的石墙,抬手敲锣,三根红线分别缠在老尸的颈部和双臂上。他对着我喊道:“把你的术法散了!”

我轻抚罗盘,罗盘释放幽幽白光,石墙陡然融化倒塌。赶尸匠轻声细语的唱出起尸歌,另外两道红线缠绕在尸王的脚腕上。五条红线汇聚到一起,老道单手握住缠绕在鼓槌上。每敲一次锣,僵尸便跳起来。

“起尸!开路,借道送行,各路神仙现灵。”

一声唱呵,惊起一群飞鸟,山林间回荡着那悲怆的唱调。忽来大风卷地,乌云遮住月光,漆黑的环境中,僵尸一跳一跳的向着南方走去。


这就是我的日常,偶尔的惊心动魄,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和普通人一样,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白穿行在树丛中,我紧紧的握住它的毛发,怀中少女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呓语着。

我一度怀疑这少女有什么特殊之处,然而并没有炁的存在,也就是说,她只是一个单纯的普通人。

小白一跃而起横跨溪流,我远远地就听见王麻子疯狂的叫嚣着。它挥舞着毛绒绒的双臂,似乎在欢迎我平安归来。它的同伴被我埋葬在了另一片风水好的土地,或许下辈子,它们会转世成人。虽然我也说不清到底是否有轮回这件事情。

万物有灵,王麻子急躁的在我身边转圈,似乎关心它同伴的事情,我把手机里的视频给它看了下。没有人类的哭泣声,只是这只短尾猴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小白长啸一声,转身入林,这片森林需要它。我把少女抱进茅草屋,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换过一身长衫,扯过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不要小看这座茅草屋,麻雀虽小还五脏俱全,我这里通电通水。

电源是屋外的太阳能发电,吃喝用水是溪水用净化器过滤的,现在都步入信息时代,我自然也不会被科技落下。有一说一,这座茅草屋,我也是有产权的。

夜未饱腹,肚子里空荡荡的,盘腿坐在茅草屋旁的静坐亭里,观山看水。天地之中无形态的炁随着我的呼吸进入经脉,此后炁便有了形态,顺走人体的三百穴位。炁成循环,以意引炁从下丹田沿督脉上行,经由会阴、尾闾、命门、大椎、玉枕、百会、上丹田、中丹田、复降下丹田。 运行一个小周天,然后炁循十二正经一周,此为大周天。

现在的江湖实力境界划分已经模糊,但赊刀人曾对我说过,以北斗九星为参考,九境九段。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洞明、隐元。由高到低以此为准,而我观测,那赊刀人很有可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神秘的天枢境。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赊刀人施展出玄幻小说中九天揽月五洋捉鳖的本事,但就算他扶风直上青云,伴日云游千里,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从未有过希望,能够达到那样的境界,对我来说,如今拥有的本事,已经让我超越常人,越过凡尘。

次日清晨。

东方峰林处一抹鱼肚白冒出山头,随着朝阳升空,万物复苏。

我沾染一身露水,湿哒哒的衣摆垂落地面。

透过湿润的长衫,我身上起伏疤痕无不在说明我曾经的经历有多令我绝望。

与狼共舞,与虎夺食。

那些难以回首的过往,恍若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少女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眼睛,不出我所料,接下来是冲破云霄的一声喊叫。紧接着是颤抖的质问声:“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热情的打着招呼,来我这儿的客人有一个算一个,十指可数。

“这里是我家啊,至于我嘛,我叫叶郎。还有什么想知道吗?如果没有,准备和我一起爬山吧。”

我指了指屋外,二话不说让她跟我一起上山。这里可是非参观区域,没有便捷的道路,只有一条我日复一日踩出来的小路。

一路上我没说话,少女紧张的跟在我身后,就算累的满身是汗也不敢停留,因为在她身后,王麻子在树枝间一起一跃,吓得姑娘都快疯了。

一个小时后,我拽着她终于到了山顶,拨通哪都通员工谢敏的电话。

“昨天山里出现一拨人,绑了个女孩被我救了,你过来善后。”

谢敏已经习惯了替我收拾烂摊子,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吐糟道:“大哥,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我刚梦到自己和刘亦菲约会呢,手还没拉到就被你吵醒了!”

我丝毫没有愧疚,顺手挂断了电话,带着她坐上了缆车。

“这里是?”

“张家界武陵源啊,我相信你不会忘记这段美好的记忆。”

小姑娘脸色煞白,应该是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也不再提问,省我一顿口舌讲解。

对于牵扯到普通人事情,哪都通公司有一套熟练的工作方式,总会让他人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大部分人除过那么偶尔一次的机会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余生可能就忙忙碌碌的度过了。

谢敏准时出现在缆车停车口,我指了指身后的姑娘,谢敏热情的打着招呼。

“王京京是吧,这是你的丢失的证件。”

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强大的国家,在姑娘第一次出现在景区的摄像头下时,谢敏估计都查到了她的祖宗八代。

王京京点了点头,不经意的向我靠近一步。对她来说,我有可能是骗子,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骗财骗色。但谢敏不一定是好人,具有未知性。

谢敏背后出现俩**,出示证件,然后姑娘就跟着**走了。谢敏揉着鼻子骂我:“能不能消停会儿,昨天朱家的人找完你之后立马包机离开了张家界。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还有昨天晚上山里又发生了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浅浅说道:“你的问题真多,朱家人可能觉得我太热情好客,脸皮太薄,不好意思久留。至于昨天山里,说了你可能不信,有一群人召唤出一只千年尸王。给你,这是领头人的手机。”

我递过去昨天从祭司身上扒出来的手机,谢敏眼睛都瞪直了,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大展拳脚,把尸王啪啪暴揍一顿,赶尸匠就刚好赶来,把他带走了。”

谢敏猛吸一口气,说道:“嘶~我怎么感觉你跟编小说一样。”

说来我自己都觉得太奇怪了,一切发生的突兀却又完美结束。好像有人提前把一切意外写好完美的结局,而我只是故事中其中的参与者。

“你们去查吧,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哦。我先去上班了。”

谢敏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我,眼神难免有些慎重。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拦下了我说道:“先知的人在张家界露头了,来的人是先知五毒。”

我眯起眼睛,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威胁性。先知是一个组织,门内有众多危险性极高的江湖士子。主要的是他们可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杀人放火烧山,可以说基本法律中不让干的事情,他们全部能干出来。并且毫无心理负担,于是这群人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存在于阴暗的角落中。

这让我如何是好,只要他们不惹到我,面子上大家各自安好。

倘若……那就……

来犯,杀无赦!


我是一个保安,格外喜欢上班,对着大家早安,外来的游客憨憨,买一袋小熊饼干,亏了一百大洋抑郁寡欢。

我哼着打油诗,屁股还没坐热,小六子刚打完卡就横冲直撞的进来,他着急说道:“叶哥!昨天你走了后新来的经理找你,让你今天去找他一趟。不过看她的臭脸,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我一脸懵逼,问道:“啥时候换的经理,我怎么不知道。”

小六子一拍脑门说道:“昨天换的啊,我也是临时知道的,不然我肯定提前通知你。叶哥,也就是说你又不是没有手机,注册个微信也不麻烦。你加个群,有什么事情群里就通知了啊。”

我被小六子的几句话说的噎住了,随手把手机掏出来扔给他说道:“那你给我注册一下,把我再加进群里。”

小六子吸了一口气说道:“哥,咱的爱疯十三慢点摔,也挺贵的。”

我大手一挥说道:“没事儿,反正是别人送我的,摔坏不心疼。”

小六子一脸痴汉笑,说道:“叶哥你啥时候找的富婆啊,下次给我也介绍一个。”

我朝着小六子的脑门就是一巴掌,正色道:“我怎么就找富婆了,下次哥送你一部。经理在那里,我过去溜达一圈儿。”

小六子一只手摆弄着手机,摸着自己的脑袋心不在焉的说道:“还是之前的经理室,反正那娘们看着不像个好人。”

“你去你的,每次一看见美女就跟我说人家不是个好人,我看你才不是个好东西。”

小六子放下手机说道:“叶哥,这次是真的,这娘们不像个好人,能勾人魂呢!”

“赶紧给我弄微信,把我通讯录里的手机号都加一下好友,我过去找经理。”

小六子点着脑袋问道:“密码是啥?”

“看美女3个”

“啊?”

“拼音没学过吗。”

“知道了。”

我朝着仿古建筑的小平房走去,路过王老头的饭店,进门顺了一张饼子,王老头的儿子还问我:“叶哥,我够不够吃”?我摆了摆手说:“够吃了,垫垫肚子而已。”

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安居乐业,趁着旅游的这股风也赚的盆满钵满。但大多数人都是起早贪黑的,当然不乏许多人租地卖地,各人活法不同,于是才造就了不同的人生。这大千世界,也因此而丰富多彩。

我到经理室立马感觉到不一样,这凉爽的空气,呼呼吹风的空调,比我那破亭子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转念一想,我的保安亭也不错,空调这种东西无伤大雅。经理埋头看着电脑屏幕,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退了几步出去,手指还没碰到门框,经理呵斥道:“都悄悄进来了又出去敲门,叶郎你挺有素质啊。”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的素质下限就这么低,实在改不了,老虎来咬我的时候也不会说一声,宝贝,我想咬掉你身上的一块肉,准备好了吗?”

好吧,我在为自己的没有素质的行为寻找借口,经理放下手里的鼠标,径直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我才把四处乱看的目光收回,正眼打量着新来的美女经理。

一身OL职业装恰好勾勒出**的身材,西装最上面解开的两颗纽扣露出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小六子说的不错,介娘们真不是个好人,而且会……勾人魂魄。

隐藏在满园春色之中的气场突然荡漾,随着她越靠近我,瞬间爆发成型的法阵让我心神恍惚一瞬,我微微笑,毫不客气的抓住经理的凶器。她故意把柔软的娇躯往我身上贴靠,若有若无的体香飘进我的鼻腔。她娇弱的求饶道:“好哥哥,你轻点好不好!你捏的人家好痛。”

佘娆的眼眸中含着一池春水,似是世界上最烈的催情用的**。我可没开玩笑,这女人就是谢敏口中先知五毒之一的佘娆。

从我一进门开始就发现不对劲,虽然佘娆体内的炁隐藏的几乎完美,可正是这份完美令她身陷囹圄。

这里是武陵源,后天之炁满布,哪怕是个普通人进入这里,都会沾染几丝。有关水土养人的说法也正是因为后天之炁入体,除去体内晦气,人才会神清气爽。

而这女人太过干净,体内外没有一丝后天之炁,我才有所防备。于是有了这样的场面。

在我周围凝聚成型的法阵整装待发,而我掌中聚集的炁瞬发性术法瞬间可以将佘娆一击毙命。我在赌,她不敢同归于尽。

我歪着脑袋贴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说,谁更快一些?”

佘娆笑得不行,我能感觉到她的凶器在我的手掌中抖得不行,她笑得差不多了,说道:“当然是哥哥你更快一些,人家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快呢。”

佘娆小手摆动,法阵缓缓消失,房间里的装饰物散落,青花瓷的碎片溅射一地。我也收回时刻准备释放的术法,她揉着自己的胸口,幽怨的眼神想要从我的身上剜掉一块肉。

我跳过桌子,大大方方落座,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冷静说道:“先知会,五毒,佘娆。”

她明显一愣,觉得我不应该拥有的这么详细的信息。但佘娆的反应很快,不慌不乱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柔声说道:“守山人,叶郎。我是不是也该去紫霞观的神仙殿拜拜先生的长生位。”

我知道的不少,对方也知道很多。

我说道:“没必要,我和先知会不熟,就不需要套交情了。”

佘娆万千风情,嫣然一笑:“既然小哥哥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尸王溶洞,还请先生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挪开挡住脸的文件,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兴趣,谈判失败,你可以走了。”

佘娆不依不饶的说道:“小哥哥别着急推辞,如果说先知愿意用赊刀人的消息作为交换呢!”

我听到这话,狼藉的房间内突然暴动,书籍浮空,桌上的文件停滞在空中,满地的瓷器碎片瞬间聚拢向佘娆,她那白嫩的皮肤被划破,流下一行鲜血。

佘娆被钳制住,无法动弹,她用尽力气才勉强说道:“果然……先知没有猜错……你就是当年的那个疯子……留下来的棋子……”

我体内的炁安静下来,原本被十方灵风拱起离地的佘娆跌落在地。她大口的喘息着,刚才瞬间发生的窒息让她有种面临死亡的恐惧感。

“成交,我很想认识一下你们所谓的先知。”

“晚上,茅草屋见。”

我瞬间反应过来,那王京京……有问题,只有她知道茅草屋的所在地。


我的视线掠过佘娆,她丰满的体形充满了诱惑力,我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点礼物。”

佘娆突然爆发,向着门口倒退去,她的鞋尖与地面滑行,倾倒的身体快到跌落地面。

“十方灵土,束缚!”

低声呵斥声中,地面破碎,石块宛若野草一般生长。佘娆立马有所反应,她第一次彻底将炁场撑开,巨大的压力硬是把束缚冲破。这所房子也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墙壁出现裂纹,随着佘娆的炁场持续提升,裂纹慢慢扩大。

佘娆释放出的威势已经超越玉衡境,这倒是我意料之外的,不过即便如此,在武陵源……我即无敌。

我咬破舌尖,一滴心头血吐出到罗盘之上,武陵源上空七色云彩显露,八方微震,九个罗盘隐隐呼应。以我为正,八卦方位之内,我每走一步,步步生莲。

我抬手一顿,十方灵土的束缚瞬发,这次生长的石块比刚才增大一倍不止,而佘娆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来了武陵源,当然让你向本尊报备。”

我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止,佘娆妖媚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位守护神,是否能够守护武陵源。”

佘娆掐诀移位,寻找着生门,在她体内炁在不停的翻涌,一条条黑色的细线从她的肩膀蔓延到脖颈上,仔细看去,像是一种纹身,更像是一些奇异的符文。

她的表情狰狞,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的。她的体表浮现淡金色炁,一条生有双角的黑色大蛇试图冲破佘娆体外的金色炁罩。

我突然感到不安,口中念念有声:“十方净水,蚀骨!”在我们的上方,清澈的的水流自天上跌落,形成一道小瀑布。瀑布倾倒落在佘娆身上,淡金色的炁罩被腐蚀破开,那黑角大蛇借力顺时破开炁罩。

黑蛇冲破束缚,诡异的符文纹身布满佘娆的脸部,原本漂亮的面目狰狞,我单手持住罗盘,罗盘抵挡冲击而来的大蛇。那恐怖的冲击力透过罗盘形成的光罩,我胸口闷得慌,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十方印金,镇压!”

瀑布瞬间转化成一座金石大印,狠狠落地,佘娆弯腰撑地,令人生惧的面容诡异笑着,符文被剥离她的脸庞,又一条白色的大蛇出现。好在这次大蛇撞向黑色大蛇,一股强大的炁以无可抵挡之势落在黑蛇身上。

古老的符文压制住黑蛇,我认识这个字。曾经在赊刀人其中的一把刀上见过。他说那是封印的意思,古老的中国文字。

“你是蛇国后裔?”

黑色大蛇化作流光落回到佘娆身上,我则掐印虚按罗盘,虚幻的金石大印瞬间缩小,在佘娆的后脖颈处盖上印章。

这叫十方印,会断绝人体对炁的运用与感知,相当于武侠小说中废掉别人功力的神器。

我抹去嘴角血液,走近佘娆身边,轻声说道:“传说中的蛇国,赊刀人曾经提过一嘴,我一度以为这个在历史长河中没有多少记录的国家是被虚构的。”

华夏的历史过于传奇,那消失在荒漠之中的楼兰古国,在北方凤城留下诸多遗迹的西夏王朝,我们对其了解少之又少,可这些国度曾经的确存在。我们面向未来,回首过往,那些湮灭在历史中的故事,有太多的神秘之处。

就像眼前的恢复正常的妙人儿,佘娆撅嘴扭头,苍白的脸色倔强的不想说话。

我继续说道:“作为练家子,失去了炁的感觉我曾经有幸体会过,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突然瘫痪,失去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对一切事情都充满无力感,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晚上见!”

我大摇大摆的离开满地狼藉的办公室,回到保安亭看见小六子又在峡谷征战。

“六子,微信弄好了没?”

小六子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手指,打趣说道:“弄好了啊,叶哥,美女经理是不是要你联系方式,要和你早上约会啊,你过去都有半个小时了。”

我一把捏住他的肩膀,他立马疼的大叫:“叶哥松手,疼!”

我好好得帮他捏了捏肩膀说道:“没事儿好好锻炼,就不会有时间操这闲心了。”

我松开手,顺带拿过来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景区负责人的电话。听筒里的铃声响起,我出了保安亭,顺着梯子爬上亭子,撑开遮阳伞坐在躺椅上。

电话接通我说道:“小李同志,还得麻烦你去收拾一下经理办公室,我刚看见有两人在那里打架,提着棍子乱打乱砸。”

李文博顿时无语,气呼呼的说道:“叶哥,你又跟谁打架了,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广场的监视器停机半个小时,你也不报备一下,还有最后找你的那群游客,他们没事儿吧。”

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李文博勉强算的上是一个朋友。当初我在这里工作,是紫霞观的牛鼻子清明道长也是通过李文博安排的。他是个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普通人这辈子都不需要知道的奇幻世界,这个四十来岁的后辈,半只脚踏进江湖,一头栽在水里,差点被淹死。后来我帮他过几次,也算是礼尚往来。再后来,他成了我在景区的处理意外事件的后勤人员。

“问题不大,你找人修补一下办公室,别忘记了。我晒晒太阳,有时间请你吃饭。”

说完我就挂断通话,低头思虑先知的事情,其中利害关系得失,是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经过刚才和佘娆的试探,先知绝非我想的那么简单,能够用百年时间就在江湖中名声鹊起,必然有过人之处。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谢敏刚同意我的好友申请,我试着拨通了视频通话,谢敏好久才接通。

屏幕里出现的并不是谢敏,而是张狂,他就是谢敏的老大,张家界市哪都通的负责人。

“哟哟哟!让我看看这是谁,谢敏小弟,你来看看,这个家伙竟然也有微信了。太神奇了。他居然还会用打视频通话,是不是你小子教他的。”

我黑着脸听着张狂嚷嚷,这小子和谢敏相比更像是一个小弟,还是那种中二病不轻的小弟。

我无视他的垃圾话说道:“让谢敏出来!”

张狂说道:“谢敏小弟抢不过我,不过他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也一样。”

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先知……先知五毒的具体资料。”

张狂又开始嚷嚷:“你这家伙也会关心先知,他们和你的武陵源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说……你已经遇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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