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忧集

第1章 菩萨与上帝谁厉害

第一章菩萨与上帝谁厉害

巍巍青山不老，岁月如歌如潮，日月轮回九万次，人间又换新朝。豪杰各挥旌矛，黎民脸上无笑，众人拾柴火焰高，却把乾坤再造。

观音山立于群山之巅，宛如冬日里突然跃出水面被冻住的一条黑鱼，突兀的站在郁郁葱葱的武陵山上，此山四面绝壁，唯东面山石夹缝中被人敲出一条蜿蜒小道直达山顶。上得山来，眼前豁然开朗，远处盛景尽收眼底，山风徐徐吹动，轻风拂面衣袂飘飘，使人有出尘之想。此山原本无名，后一游方道士看中此山，发下宏源，十年募捐，建了座观音庙，当地人随嘴称为观音山。

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得道日。四邻八乡的信徒自发前来给观音老母上香，点几炷香磕几个头再许一个或者几个愿，求菩萨保佑则个。日后若是不灵，只能怪自己心不诚，行不方。菩萨对大众漠然置之，是不开口说话的。从山顶往下看，满山偏野的人，如此荒年，难得信众虔诚，抽出时间来给老母祝寿。大姑娘小媳妇打扮整齐，穿上平日只有走人家或过年时才穿的好衣服，在人前展现出自己最得意的一面。胆大的青年男女已经对上了山歌，歌声优美嘹亮者会获得一声彩，唱得不好的落得同伴几声嘲笑。

陆赤龙心里痒痒，看对眼一个红衣女子，咳了一声开始唱求爱歌:我好久啊就没上这道坡哇，这道坡上就画眉多，本想上去捉一个唻，我的兄弟啊………同伴杨义旁边打趣问:怎么样?陆赤龙接着唱:没得媒子啊就莫奈何。惹得众人大笑，随即一个女声回答:妹儿我住在燕子坡，天天挑水嘛下大河，清水不挑挑浑水嘛，平路不走我走上坡………小姐妹打趣问:为么子呢?女声唱:为的啊是路上哎会情哥嘛。歌声刚落，男子们疯了，争先恐后跟女子对歌。

上得二道坡，不远处就是韦陀殿，这时节不太平，众百姓自家的日子过的不通泰，进庙烧香的的少了，庙里的香火钱就少，道士没了香火钱，连韦陀天尊的面子也顾不上，天尊的金装脱落也没钱修补。天尊亦无可奈何，只好杵着降魔杵，瞪着一双大眼怒视众生。大殿四周的四大天王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灰尘满面，油漆尽脱，没心思再嘲笑韦陀。

用衣襟忙着扇风，陆赤龙对杨义说到:“观音菩萨是很灵的。你还记得上次我和王树人去往常州放排，排到了常州十几天却没人收货，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身上又没钱，饿得我俩肠子打绞眼睛发绿，就当以为要饿死的时候，我心里默默求观音菩萨显灵给我点吃的。嗨，你说就这么灵，就见一个小女孩站在我面前，给了我们几个麻饼子，救了我和王树人。你说是不是菩萨显灵，化身为小女孩来搭救我的?“

杨义瞪个大眼，你不是骗我吧?观音菩萨这么灵，我得进去多磕几个头，求观音老母保佑我早点发个财找个婆娘。

二人进到大雄宝殿正准备磕头，却发现神龛上摆放的不是三宝如来，观音大士的神像也不见啦。神龛上立着一个十字架，架子上面放着个吊死鬼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陆赤龙大喊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菩萨呢?!你们把观音老母放到哪里了？

一个声音怪叫道：“放肆!你敢对耶稣无礼!不怕上帝降罪吗!“，随着话音走过来一个头戴白布帕子的洋鬼子，此人生的深目蓝珠，长相颇为斯文，不过一脸的隐晦气。

上帝?也叔？那是个什么东西?陆赤龙心里只认观音菩萨，哪知道什么上帝。正准备抓住这人问菩萨哪去了，眼睛一扫突然啊呀一声，丢开洋人，跑出去抱起被扔在阳沟里的观音菩萨雕像，走进大殿要请菩萨上位，发现神位被那个姓也的给占住了。陆赤龙一把将耶稣扫落在地，态度恭敬地请菩萨上位，双手合十敬了几敬，菩萨莫怪。

洋鬼子大怒，对着陆赤龙挥拳便打。陆赤龙闪身躲开，回了一拳，正中洋鬼子鼻子，打得他哇一声惨叫，捧着鼻子，眼泪鼻涕齐流。大殿起了争执，洋鬼子大喊大叫，闻讯冲进来十几个白布包头的，围着陆赤龙乱打。陆赤龙展开拳脚，来个迎战八方。杨义好整以暇，站在旁边指指点点，这一拳不错，哎呀这一脚可惜踢高了点，要不然正好踢中他子孙根。几个观战的见这小子冷言冷语，怒不可遏，齐吼一声，扑向杨义。杨义身子移动，左手架开来势，右手拳咣给人来了个冲天炮，正中来人下颌，那人眼一翻，倒了。杨义闪身躲开另一人踢来的脚，右脚踏进半步，左脚早起，踢中对方下阴，对面噢一嗓子又倒下一个。陆赤龙早干翻三四个，双手插腰站立场中哈哈大笑，顾盼生辉，心里得意，看来还是菩萨比什么上帝也叔厉害，他的这些徒子徒孙不是老子的对手。

正当两人扬扬得意时，大殿后面冲进来一群人，手里拿着长枪，举枪就朝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开了火。

陆赤龙吓得一跳，拔腿就跑，杨义比他更快，三步两步奔岀大殿早跑没影了。看热闹的信徒们一轰而散，夺路而逃，乱轰轰往外扑腾。

啪啪啪，呯呯，呯呯，啪啪啪

不对，跑出韦陀殿奔岀十几丈的陆赤龙听后面的枪响得热闹，却好像没人追上来。他停下脚步躲在一块大石后面，探头查看。两伙人正在交火，十几个手持长短家伙的人在阻拦往外冲的白布头，已经干倒几个了。双方打得难分难解，白布头扔过来一个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屁股上还冒着烟，一个人一把抓起扔进大殿。轰一声响，随即又是轰一声巨响，第一声是炸弹爆炸声音，第二声是韦陀天尊的腿被砸断，一只脚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整个泥胎倒下神位的响声。一时间，大殿里烟尘四起并伴随着一片咳嗽声。

二人跟在这群人后面奔下山，心里充满好奇，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救我们?不管怎么样，救命之恩一定要当面谢谢人家。

陆赤龙抱拳深深一揖:“多谢大哥们仗义出手救我二人一命!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一定想办法报答。请问几位尊姓大名?“

一个汉子一笑做了自我介绍:“在下王登龙，“用手指了指另两个:“这位是我二弟尚登上，老三彭来。这些是我的兄弟们。“

尚登上看着陆杨两人笑:“两位身手不错，不如跟着我们弟兄混?“

王登龙?这名没听说过。见他们脸上迷惑的表情，恶龙山三当家彭来一肚子火，恨两人破坏了山上的计划，害得弟兄们稀里糊涂打半天才知道是给别人挡枪，什么都没捞着还惊动了观音山的救世会，哼哼道:“恶龙山大当家王一抓的名号都没听过吗?今天你们两个家伙坏了我们的事，如果入伙就饶了你们，不然的话……“话里充满威胁。

这一下陆赤龙不高兴了，冷言反问：“不然怎么样？

王登龙拉开彭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转头满脸期待的看着陆赤龙杨义二人，希望他们能上恶龙山入伙，他是真看上两人的身手诚心相邀。

原来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王一抓!陆赤龙既惊又喜，惊的是今天自己和杨义差点丢命，喜的是无意中碰上了传说中的恶龙山大当家。恶龙山下乱如麻，有事只找王一抓。王一抓在这一带的名声端的不同凡响，其人好为民间解讼，不扰贫民，当然贫民也没什么好抢的，不如混个好名声。

陆赤龙对彭来冷面相对，不过对大名鼎鼎的王登龙却是和颜悦色。一抱拳：“王大哥，我还有个兄弟叫王树人，跑得快。我想去把他也找来可以么？

“那是最好。

当下，杨义随恶龙山众人而去，陆赤龙回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