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大师姐不可能是魔教女魔头

第2章 大师姐

顾长安飞速来到云霄宫一旁的朱矮小门，目光灼灼却迟疑地不敢进去。

从朱矮小门缝处传来师父高亢地欢声笑语，他也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好像只有她才能让师父笑得这么开心。

他正要迈步进去，就看到朱红色的大门被从里推开，里面走出一人，一袭白衣年轻女子迎风走来，她唇角带笑，眼睛明亮。看见少年初时诧异，片刻即温和地注视着少年。

少年不待对面女子说话便微微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师姐，好久不见。

白衣女子就是武当山蒯不臣的大弟子，蒯正兰。

“长安，好久不见。蒯正兰微笑着看着对面英俊少年郎。

长安长安，好久不见。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顾长安地脑海，滋生蔓延，像无妄峰的藤蔓一般牢牢缠在他的心里。

恰巧蒯不臣随后出来，看到顾长安一脸呆样，怒斥道：“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无妄峰闭门思过吗？目无尊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本来笑容满面的师父突然严肃起来，对顾长安怒目而视言辞颇厉。

“见到你师姐也不知道行礼，谁教你的？师父又一声怒吼，震的人耳朵一鸣。

蒯正兰有些莫名师父为何生那么大的气，但她擅长解围：“师父，师弟刚刚给我行礼了，你就不要挑刺了。

“哼，还算他有点规矩。你出门在外也听到你师弟最近的威名了吧，显着他了。如果我再不管他，他怕不是要反了天。蒯不臣怒道。

蒯正兰点点头，笑着说：“听说了，师弟现在都在江湖英雄榜榜上前十了，可喜可贺呀。

“哼，不过就是学了两套功夫，就敢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五大派都被他搞得人仰马翻，各派来的投诉信是络绎不绝，我要被这个臭小子气死了。你赶紧给我回无妄峰，不要在我面前蹦跶。师父虽然严厉，却隐隐透露一丝自得骄傲。

蒯正兰知道他虽然生气，却也是满足的，自己能教出这么出类拔萃地弟子是多么光荣的事，但是表面功夫也不得不做，不然世人都道武当没有规矩。如今人也罚了，师父就是等师弟服个软给个台阶下，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师父，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过年的，不好让师弟一个人在无妄峰苦寒之地受罪，还是算了吧。蒯正兰明其心，顺手人情推波助澜。

“哼，你师姐给你求情，还不谢谢你师姐。师父吹胡子瞪眼，嘴上不甘心早就舍不得徒弟受罚了。

“谢谢师姐。顾长安低头，额前的碎发浅浅遮住少年即将藏不住的喜悦。

“师弟先不和你叙旧了，我要先去拜见师公，晚点再聊。正事要紧，蒯正兰睇个眼色给师父。

蒯正兰转身离去，顾长安鼻息间似乎闻见了阔别已久的味道，师姐一向不喜熏香荷包之类，她说身处江湖，如果身上如果有一丝异味，在危急存亡之际都会是致命的毒药。

所以师姐身上本无香，但顾长安却总能感觉师姐身上若有似无的气味来，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能让他安心。

师父瞪了一眼顾长安，婆婆妈妈跟在师姐身后絮絮叨叨讲他的最近做的恶事，他很想知道师姐会怎么想。

“你作为师姐真该好好管管他，这臭小子小时候听话，长大了反而一身反骨成犟种了。

“师父你都管不住，我又有什么本事？

师姐轻飘飘地语气随风送到他的耳边，激起一阵风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大师姐回来，身上十万个汗毛，有五万个汗毛都在叫嚣着，开心兴奋。

“二师兄，咳咳······你刚刚怎不等我呀？累死我了。小师妹轻喘粗气娇憨撒娇道。

顾长安看了小师妹一眼，长腿一迈侧身离开。

“哎，师兄，你怎么不理我呀？你明明看到我了，怎么不和我说话？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小师妹亦步亦趋地跟在顾长安身后，喋喋不休不厌其烦地问着。

顾长安不予理会，被问的烦了，才会嗯啊两句。就这样敷衍的回答却让小师妹贝齿含笑，如沐春风。

小师妹明显感觉二师兄今日很开怀。

为着什么她不懂，但她也觉着欢乐。

武当自张三丰开创以来，到如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并称五大派。

武当发展自今，辉煌过，鼎盛过。

几百年过去曾经的五大派之首，到如今这一代渐渐出现衰颓之气。

现今武当派掌门是张三丰第八代传人，张启林。

张启林座下弟子无数，门徒云多。可随着魔教的迫害，武林纷争，真传弟子所剩无几。死的死，残的残，还有失踪多年寻找未果的。

七十岁高龄人生古来稀，张启林早已看淡了生死，但唯独武当这份百年的传承让他忧愁不已。

张启林一生孤苦，无儿无女。随着自己看重的弟子一个一个先他离去，他更加担忧他百年之后无人担得起武当这个门楣。

“师父，你快看看谁回来了？

对着三清真人打坐良久地张启林突然听到自己徒儿兴冲冲地声音。

蒯不臣掀开蓝色破旧挡风棉被，让他看清外面来人面貌。

张启林转身看到了风雪中遗世独立默默等待的蒯正兰，那一身傲骨像极了她，他失踪多年了无音讯的小徒弟。

他有些恍惚。

“师父，我们兰姐回来了。兰姐快进来，外面多冷呀。蒯不臣絮叨着像个老婆婆，一扫往日地阴霾，眉眼带笑着吆喝。

张启林醒目，冷眼看着蒯不臣兴奋地描述自己弟子回归的心情，蒯不臣丝毫没有察觉张启林内心的厌烦。

蒯正兰看到自己师父一点也没有眼力见，终于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不受宠，被冷遇多年。知晓是知晓，但她就是看不惯师公的作派。

“师公，弟子幸不辱命，平安归来。弟子想着师公着急，未沐浴更衣便来请安，还请师公莫怪。

“好孩子，快坐下。张启林虽然对自己徒儿不满，但对徒孙却是实在和蔼。

“多谢师公。蒯正兰跟随师父落座在炕沿边。

张启林则坐在对面三清真人画像下的座椅，张启林清瘦的身躯和画像上的三清真人很像，一样的仙风道骨，气质出尘，老者开口慈祥：“看你风尘仆仆想来路上吃了不少苦，只是为何在路上耽搁了竟三个月？

蒯正兰未敢怠慢，想好措辞，正要开口却被她师父抢先：“谁说不是呀师父，你看看她瘦的，皮包骨一个，我看着都心疼。兰姐跟我说了，她在外两年，入乡随俗说的一口广西话，怕早早回来暴露了，所以在外游荡了三个月，也为的不让有心之人疑心。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好孩子，受苦了。张启林孺慕地看着蒯正兰。

“不辛苦，弟子应该做的。蒯正兰伸手拉他师父的衣摆，想让他适可而止。

但她师父好像觉得还不够委屈继续说道：“师父你是不知道，三个月前当我听到千机门被灭满门，吓得我差点当场去世。辛亏过了一段时间收到她的来信，否则我不吃不喝飞到广西，也要把她找回来。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当初不让她去她偏要去！

“师父，不要再说了。先说正事。有些事说说就够了，一旦多了就会惹人厌烦。

她得把话题拉到正事上，否则他师父永远说不到重点：“如师公所料，真的是魔教所为，是他们灭了千机门满门，不过千机门也算是罪有应得。师公师父你们是不知道，原来这个千机门是个淫窝，他们专门给达官显贵送教化好的美女妖童。两年前我按照师父的意思乔装打扮前往千机门拜师，但他们嫌弃我年龄大了，只让我做个扫地的外门弟子。我探了两年才得知他们做的勾当，原以为千机门是名门正派，不想内里竟然如此不堪。她们拐卖幼童，资质佳的就收为门下弟子，培养成接班人，长得好看的就欺压他们为娼！

这些消息在江湖上已经传了三个月，沸沸扬扬，震惊了朝野和黎明百姓，也掀翻了名门正派这张脸。谈到千机门人人色变，反而魔教这个最大利益获得者却在这件事当中无人过问。

蒯不臣义愤填膺，拍着炕上的木桌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一群龌龊卑鄙下三滥的小人。没想到当年的传言真不是空穴来风，师父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为师也是猜测，所以才派正兰前去打探，不曾想我们还没有清理就被魔教涂了满门。

“该，那千机门掌门难怪每次出门宝马雕车香鬓满怀，我说怎么那么阔绰，原来是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他们死了都活该，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少男少女。

名门正派被天下人所耻，这件事让张启林不得不深思，他沉着脸问蒯正兰：“照你这么说，魔教这次反而是为民除害了？他们当真有这么好心？没有所图吗？

蒯正兰当即摇头，没有丝毫犹豫义正严辞：“魔教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见人就杀，却独独留下那些幼童，就是为了泼名门正派的脏水，好让世人知道他们魔教是为了正义为了替天行道。

蒯不臣看了他师父一眼，震撼道：“好一招混水摸鱼祸水东引，这魔教什么时候开始看起了兵书？这可不像那魔头所为。

张启林摸着白胡，暗暗心惊，一场滔天大网不知不觉笼罩在了他们头上，“为师觉着也不像，看来他们有高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