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现代言情> 我在奈何桥上喝到第五十六碗孟婆汤

>

我在奈何桥上喝到第五十六碗孟婆汤

宫墙往事著

本文标签:

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玉珠李誉   更新: 2022-09-26 13:50:35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玉珠李誉《我在奈何桥上喝到第五十六碗孟婆汤》讲的是他说,等京城的第一棵桂花树开了,我一定回京娶你他说,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一定帮你实现他说,海上有瀛洲他说,会和我一起过寻常的生活他还说楼下有老翁在卖糖葫芦……那时他还是四皇子后来他

第1章

精彩节选


他说,等京城的第一棵桂花树开了,我一定回京娶你。
他说,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一定帮你实现。
他说,海上有瀛洲。
他说,会和我一起过寻常的生活。
他还说楼下有老翁在卖糖葫芦……那时他还是四皇子。
后来他成了太子,而我成了罪臣之女一直到我喝下鸩酒毒发而亡,我都没等到李誉带回来的糖葫芦,也没能等到那个少时的儿郎来娶我。
一玉珠姑姑端着鸩酒进来的时候,我知道这便是被嫌弃的太子妃一生的结局了。
玉珠姑姑说:“您也别怨皇后娘娘,您和太子都斗了三年了,总得有个输赢不是。”
我问她:“那你觉得我是输了?
还是赢了?”
她将酒递到我跟前,“您喝了,便是赢了。”
我握着酒杯,只觉得它和平常的酒并没有什么两样,通透得一下子能看清杯底。
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喝酒还是那年上元节前,李誉第一次留宿承香殿时,一晃这么久过去了,我竟滴酒未沾过。
细细回想起来,才发现,尽管我一直都在气李誉,但他讨厌的事,我好像一件也忘了做。
“总得做一件不是。”
我自言自语道。
成婚那天李誉对我说,他对我最大的报复,就是要我好好活着,看着他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看着他坐拥江山,成为李朝最尊贵的人。
玉珠姑姑说的没错,喝了这杯酒我就赢了,我再也不用看着他以后莺莺燕燕填满后宫,现在光一个徐良娣就闹得我脑壳疼。
他让我好好活着,我就偏不。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将杯子放回盘上,抬眸对玉珠姑姑说:“我知道你不光是皇后的人,也是徐良娣的人,那你替我转告徐娉婷,我死是因为我想赢李誉,而不是因为她给我安上谋害子嗣的罪名,我知道,她是假孕。”
玉珠姑姑吓得盘子都端不稳,啪地摔在了地上。
我转过身不再理她,剧痛已经从胸口快速蔓延至全身,像是有无数条蛇在体内游动,我拼尽全力坐回了梳妆台前,描眉,点唇,像往常那般。
李朝的太子妃,得死得好看一点才行。
做完这一切后,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躺回榻上,睁眼瞧着头上的罗帐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眼前却浮现了与李誉的
种种。
我八岁时初识李誉,十五岁上巳节意外救了他一命,十六岁时想带着他出宫远走高飞,却在十七岁被他逼着嫁到东宫。
如今十九岁,殁。
我和李誉都不是能随便低头认输的人,这次我终于也赢了他一回,真是让人开心。
最后的最后,我想起来我似乎还没给李誉留下一句话。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不配。
二幽幽忘川河,冥冥黄泉路。
我在奈何桥上喝到第五十六碗孟婆汤的时候,孟婆终于忍不住问我了:“你已经喝了这么多碗了,到底忘不了什么?”
我咂咂嘴,回味着孟婆汤的味道,目光呆滞地回答她:“我记得李誉还欠我一根糖葫芦。”
孟婆不解,“这有什么忘不掉的?
你看看前面那些人,”孟婆指着奈何桥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有摔死吊死砸死吃瓜噎死的,喝一碗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哪怕这辈子有再大的仇再大的恨,下辈子也什么都记不得。”
我将碗递给她,“要不您再给我盛一碗试试?”
“去去去,别妨碍后面的人投胎。”
孟婆赶走了我,“这一锅汤都不够你喝的。”
我无奈走下了奈何桥,看到送我来的黑白无常还在那,便走上前问他们:“忘不了前尘事,我是不是就投不了胎了?”
黑无常冷着脸没说话,白无常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能游过这忘川河到对岸也行。”
“这个简单,我会游泳。”
说着我撸起裤脚就要下河,白无常忙拉住我,“我不过在开玩笑,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一般魂魄进了忘川就魂飞魄散了。”
我向他解释:“我是太子妃,不是一般魂魄。”
“那也不行!
阳间的三六九等在阴间可行不通。”
他死死拽着我,建议道:“要不你回去托个梦给他,让他给你烧串糖葫芦?”
“那还不如让我多喝几碗孟婆汤来得快,兴许喝上头了我就忘了。”
我泄气地蹲在地上,望着忘川河水发呆。
活着就受李誉的气,死了还要被他牵制,简直是阴魂不散。
等等……好像现在我才是阴魂。
白无常蹲在我身边,问我:“你不是他的妻子吗?
让他给你祭点吃的也不难吧。”
“你是鬼,你不懂。”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李誉这个
人呢,最喜欢和我对着干了,我要是托梦给他说想吃糖葫芦,他绝对会给我烧一车香菜来恶心我。”
这次轮到白无常拍我的头了,他说:“你才刚死,你不懂,据我当职的这几千年来看,活人是不会对一个死人有什么怨气的,你说是不是?
小黑。”
黑无常看了我一眼,说:“可以一试。”
三我没想到自己会以阿飘的身份再次回到东宫。
白无常告诉我,地下一天人间一年,我在孟婆那喝汤的工夫,人间现在已是半年后了。
可这东宫与我在时并无两样。
我们仨坐在屋顶上,白无常撑着伞,看我一语不发的样子,以为我故地重游触景伤情,安慰我说:“平常心啦,死人都是会被慢慢忘记的。”
“我不是在想这个。”
我抬头看着伞,“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晚上来,现在太阳真的很大,我不会被晒死吧?”
“你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怕死?”
白无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再说正经的鬼其实都不用怕太阳,亏心鬼才怕太阳。”
我哦了一声,没再理他。
过了一会白无常忽然摇了摇我的手臂,指着楼下问我:“那个人就是你夫君吧?”
我看向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正往东宫走的李誉,被不知道从哪来的徐娉婷半路拦了下来。
“可是那个女人是谁……哦!
不会是你死了后他娶的新欢吧!”
他的话让我脚下一滑直接从屋顶摔了下去,正好摔在了李誉和徐良娣的面前。
好在我是个鬼,既摔不死,他们也看不到我。
我踉跄爬了起来,正准备骂屋顶上的白无常没眼力见,连个妾室都看不出来,却听到徐良娣说:“所以殿下是真的要娶那个北狄公主做太子妃?”
李誉没说话,倒是旁边伺候的宫人答道:“这都是皇上皇后的意思,事关两国和平,太子殿下也没办法。”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徐良娣狠狠刮了他一眼,“前太子妃殁了才刚刚半年,您就……”“徐娉婷!”
李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恶狠狠说道,“我说过了,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提她。”
他说完转身进了东宫,我揉了揉被炸疼的耳朵,骂他:“你吼那么大声干吗!”
徐良娣怔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旁的婢女
小声安慰她:“娘娘,只要殿下爱的是您,再来多少个太子妃也没用。”
“你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吗?”
徐良娣收回神,理了理发髻,“前太子妃是罪臣之女,我当然不用怕她,可要是北狄公主做了太子妃,我们往后的路可得好好走了。”
听说徐良娣的爹有八个老婆,不愧是在宅斗里长大的美人,北狄公主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算计人家了。
我没忍住在她们耳边吹了阵风,吓得她俩逃似的走了。
四白无常跳下屋顶,看着远走的两个人,好心提醒我:“你可别老是吓人,要是被下面发现了,小心连胎都投不了。”
我不以为然,“就是那两个人害死我的,我吓吓她们怎么了。”
他想了想,问我:“你不是自杀的吗?”
我懒得搭理他,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转身走进东宫。
我坐在书房外的树上,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李誉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奋笔疾书。
回到东宫后他就一直坐在这儿,期间见了两位大臣,送了三封信,喝了六杯茶。
到了月上中天,白无常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你夫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一点都不困吗?
我都快睡着了。”
是的,从申时到次日子时,李誉连个盹都没打。
“我怎么知道。”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白无常眨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问道,“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我愣了半晌,我和李誉除了拜过天地外,好像还真的一点夫妻的样子都没有。
活着的时候我们互相看不顺眼,一见面就吵架,大婚那天甚至还动了手,我用匕首划伤了他的手臂,他掐着我的脖子骂我疯子,我们差点打到皇上皇后都来围观。
我收回神,跳下了树,“要不我去吓吓他。”
“哎哟你可别了。”
白无常跟着跳了下来,“万一你把人吓死了,我和小黑两个鬼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我有分寸。”
我自信满满,李誉这个人十三岁就能徒手打死一只老虎,怎么可能被我吓死。
我和白无常正僵持着,却听到黑无常突然说:“他睡着了。”
我转头看去,李誉果然趴在书桌上睡了,一旁的侍卫阿布见状命人拿来床毯子给李誉盖上。

不过是个太子而已,看起来比皇上还忙,真会装模作样。
我走过去趴在窗前想看他是不是真睡着了,却蓦然看到他手下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我的名字——乐昭。
“看什么这么入神?”
白无常问我。
我忙眨眨眼睛转过身,清了清嗓子问:“他睡着了,我怎么给他托梦?”
五“这个好办,你站稳了。”
白无常向后退了几步,突然急冲向我,一头把我撞进了李誉的梦中。
这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只看见一片骇人的血红色,而那红色之外却有微微的烛光在温柔地摇曳着。
什么东西?
我一把扯掉了眼前碍事的红布,却发现面前的一切竟然有几分熟悉。
红烛垂泪,罗帐轻散,大红地毯从床前一直铺到外殿。
四五个婢子立在身侧,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样东西。
难道这是我大婚那天?
李誉不是刚定了和北狄公主的婚事 m ?
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一旁的玉珠姑姑见我自己掀了盖头,忙上前来替我重新盖上,“太子妃可不能心急,新娘子的红盖头是要等新郎官来才能揭的。”
“不用等了。”
我想起三年前大婚那天李誉和我打了一架后,最后是在徐良娣那留宿的,遂又将盖头扯了下来,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我自己去找他。”
“哎……太子妃万万不可啊!”
然而我刚走到门口,就和被一群人簇拥进来的李誉撞了个满怀。
“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儿?”
他没好气地问我。
“去找你。”
我摸了摸被撞疼的脑袋,感叹这个梦还挺真实,我都好久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
李誉哼笑一声,“这么着急想见我?”
“对啊,不着急我进你梦里来干吗。”
我嘟嘟囔囔说了句。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起了正事,提高音调说,“我想吃糖葫芦。”
李誉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到了,站在那儿愣了半晌才说:“这深更半夜,我上哪给你找糖葫芦。”
“也不用今晚就吃,你明天醒了有空烧给我就行。”
“烧?”
他不解。
“对啊,我死了你可不得烧给我吗?”
李誉忽然有些生气,瞪了我一眼,“整天胡说八道!”

罢转身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吩咐玉珠姑姑,“把太子妃带进来。”
玉珠姑姑上前作势要来搀扶我,我忙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她的手,大喝道:“你别碰我。”
刚进东宫时玉珠姑姑对我最好,我便以为她是好人,什么话都同她讲,可后来才知道她是皇后和徐良娣安排在我身边的耳目。
啪——就在我们拉扯之际,藏在我袖中的匕首突然掉落在地。
李誉转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匕首上。
六我记得,三年前我们之所以大婚之夜打架也是因为这把匕首,李誉以为我要杀了他。
其实这把匕首是我用来防身的,我被他用乐家上下几十条人命逼着嫁进东宫,那时我想,要是李誉再逼我圆房的话,我就杀了他再自杀。
他将宫人们都屏退下去,只留下我和他在寝殿大眼瞪小眼。
李誉蹲下身将匕首捡了起来,拿到我跟前晃着,我想夺回,他又将手收了回去,问我:“你就这么想杀我?”
“是啊,”我像三年前那样回答他,“我恨极了你。”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弯下腰将我横腰抱起,任凭我怎么打他,他也不放我下来,气得我咬上了他的肩膀。
他终于吃痛放开了我,将我扔到床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欺身压了上来。
本来我穿着一身喜服动作就不便,被他这么一压,连将手抽出来都极为困难。
李誉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乐昭,别忘了乐家三十多条人命都在你身上,你今天杀了我,明天整个乐家都要陪葬!”
李誉又拿乐家威胁我,气得我一时间都忘记自己已经死了,我说:“好啊,大不了一起死!
我告诉你李誉,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以后天天气你,气得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要给你戴绿帽子,让天下人耻笑你!
唔……”我还没骂够,李誉突然用嘴将我的嘴堵上了,一边堵还一边解我脖子上的扣子,吓得我两只脚乱蹬,他又得分出神去制住我的脚。
我乘机将手从身下抽了出来,摸到了放在一旁的匕首,本来也只想吓吓他而已,没想到他自己一挥手就被匕首给划到了。
这不是碰瓷吗……难不成三年前大婚的时候,我把他手臂划破了也是他在碰瓷

殷红的血很快渗透到外衣,洇染了他袖上的龙纹,李誉握住我的手腕,夺去了匕首扔到地上,然后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大声怒喊:“乐昭你疯了!
我好心好意救你将你接到东宫,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竟然想着要杀我!
我今天要杀了你!”
我不知道是他梦中变了个人,还是当年自己怕极了没有注意,李誉虽然面目狰狞下手却一点也不重,连掐都没掐疼我。
他并非真的想杀我。
在殿外候着的玉珠姑姑们,听到殿内的动静很快赶了进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拉开了李誉。
寝殿内所有人都跪着一言不发,局面僵持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最后李誉理了理衣服,对着我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殿。
不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我又不是专门来找他打架的,他还没答应我给我烧串糖葫芦呢!
七我赶紧下了床,穿好鞋子,不顾玉珠姑姑在身后叫喊,跟着李誉的后脚跑去了芳华殿。
殿门口两个不长眼的侍卫将我拦住,死活不让我进去,我理了理衣服头发,指着自己说:“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我是东宫太子妃,区区一个芳华殿我还进不去了?”
“太子殿下说了,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芳华殿。”
嗬,还真是宝贝你的徐良娣。
没时间和他们浪费了,我说:“我今天一定要进去,你们要是非拦着我,等会我哪里磕了碰了,小心你们脑袋!”
这一招恐吓果然有用,我上前一步,他们往后退一步,我上前一步,他妈又退一步,最后我安然无恙地走进了芳华殿。
殿内徐良娣正在替李誉上药,见我来了先是惊讶,又想起来要行礼,刚站起来就被李誉按了下去,他问我:“你来做什么?”
“来和你说一件事。”
“我不想见到你。”
你以为我想见你才来你的梦里和你吵架啊?
我翻了个白眼,“做完这件事你就再也不用看到我了,明天醒了一定要给我烧串糖葫芦,不然我投不了胎,天天来你的梦里烦死你。”
他站起身走近我,生气地说:“什么投胎什么死的?
有病就去找太医,别来娉婷这里闹事,哦我忘了,太医他治不了脑疾!”
他骂完似乎还
没解气,命令侍卫道:“把太子妃给我轰出去!”
于是我被侍卫一人一只胳膊地抬了出去。
芳华殿的大门被砰地关上,玉珠姑姑此时正好赶了过来,劝我说:“太子妃这是何苦?
您和太子闹气,最后吃亏的不还是您吗,咱们还是先回承香殿从长计议吧。”
我推开她,对着芳华殿紧闭的大门说:“李誉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记得这根糖葫芦你是怎么欠我的!
你从前怎么气我骂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我只求你,求你能不能让我死得安稳些,我死了就别再折磨我了可以吗!”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控制情绪,最后竟哭了出来。
好在这只是个梦,否则太子妃新婚夜在良娣殿前痛哭流涕,一定会叫人笑话死。
我以前从不在他面前哭,我怕他觉得我是在示弱,他说过他最讨厌那些王孙子弟的娇娃娃,一碰就哭。
可他后来娶了徐良娣这个娇娃娃。
在我入东宫前三个月。
芳华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李誉站在门口,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抽一抽地看着他。
“你没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强调了一遍,“你不会死的。”
八可我都死了半年了,这个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鬼话呢!
我还想和他掰扯几句,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不能动弹,连话都无法说出口。
周围的景象在迅速变幻,绕得人简直快要晕过去,最后在一道强烈的白光中,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殆尽,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还是在书房的窗前。
“你……没事吧?”
白无常看着我露出担忧的神色,他指了指我的脸,“你哭了?”
“我才没……”我伸手摸了摸脸,竟然真是湿漉漉的,低头看了眼,差点被手上的一摊血渍吓得跳起来,“这这这……”“哦,我忘了告诉你,鬼的眼泪就是红色的。”
白无常问我,“他梦见什么了?
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梦见了让我讨厌的东西。”
我胡乱擦了擦那些“血渍”,转眸看向李誉,只看到他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侍卫阿布听到咳嗽声走了进来,李誉抬头问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寅时了。”
李誉站起了身,将那张写满了我的名字的纸
揉成团扔到一边,然后对阿布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明天晚点来宫里。”
“殿下也赶紧休息吧。”
李誉点点头,向书房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阿布说:“明天进宫的时候,帮我带串糖葫芦。”
“糖葫芦?”
阿布有些诧异。
“嗯。”
李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向更深的夜色中走去。
白无常听了李誉要买糖葫芦的话很开心,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托梦成功了!
我就说吧,活人是不会记恨一个死人的。”
我望着李誉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心里堵堵的,刚想跟过去,黑无常突然出来拦住了我,“你要去哪?”
“我……我去看看李誉,他是不是还没睡醒走错路了,他的方向好像不是要回寝殿……”黑无常一脸冷漠地说:“既然事情都办完了,你还是跟我们走吧,留在阳间越久,你魂魄的颜色就会越淡,最后会灰飞烟灭。”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嘛。”
白无常将黑无常拉到一边,对我使了使眼色,“等我们亲眼看到她心结解了再走也不迟。”
“就,就是,我又不会跑。”
我说完赶紧跑向了李誉。
九李誉没有回自己的寝殿,也没有去芳华殿,而是走到了我的承香殿。
他从袖中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宫墙檐壁上忽然跳下一只猫儿,绕着他喵喵叫个不停。
是我的玉奴,我生前养的猫。
有次他来我这半天,我没和他说一句话,他就问我是不是哑巴了,我呛他说东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可不是成了哑巴,后来他就不知从哪弄来一只猫,让我以后有话都说给猫听。
李誉蹲下身抱起猫,我想凑过去看看它瘦了没,没想到它却突然发了疯似的从李誉怀中挣脱了出来,迅速逃到了树上。
也是,这猫自小是我养大的,从小我就教育它,见到李誉要狠狠挠他。
真不愧是我养的猫!
看到它这般懂事,我这个老母亲心里宽慰了许多。
李誉摸了摸手背上的猫抓痕,回头看了身后半晌,才缓步走进了殿内。
他没有掌灯,只借着月光坐在了我的床上,手指沿着床沿细细摩挲着,一寸一寸地,似乎要将木头的纹路都数清楚

《我在奈何桥上喝到第五十六碗孟婆汤》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