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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沾雨醉红尘

姑娘有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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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翠儿李长安   更新: 2022-04-01 06: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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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翠儿李长安《青衣沾雨醉红尘》讲的是赶上了穿越大军,误惹了病娇皇帝,翩翩世子爷,嫁的人,却是臭名昭著的太监李二狗!这个李二狗,长相妖孽,一身腱子肉,低音炮,还能冲冠一怒为红颜!慢慢的,她发现这李二狗竟然也会吃醋……

第1章

精彩节选


腊月初一,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臭名昭著的九千岁李长安居然要娶亲了!而且这宦妃,还是美貌名动京城的云府嫡出小姐,云翩跹!

腊月初二,东方才露出鱼肚白,千岁宫的侍女青萍踉跄跑进了九千岁的卧房:“千岁爷,出大事了,云家小姐昨个半夜没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霎然睁开眼,起身掀开纱帐:“给本座更衣,本座这就去瞧瞧!”

青萍没有想到,自家主子居然能为了一个女人眉头紧锁!记得上一次九千岁皱眉,先皇当夜便驾崩了!

……

一觉醒来,眼前漆黑一片,狭小的空间晃动不止,哀嚎声不绝于耳,除了这些,云翩跹还听到一阵悲泣的唢呐声。

要不是此时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她还以为是大型奔丧现场呢。

突然,这些声音都停了下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云小姐真的死了?”

“是呀,昨个夜里,突发恶疾走了。”一个女人哭道。

云小姐?难不成说的是她?

她云翩跹就姓云呀,自己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而且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难不成,她躺在棺材里?

想到此处,顿时背脊发寒,直呼晦气:“你才死了呢!我还活着!快放我出去!”

话音刚起,抬棺材的人吓坏了,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僵滞的看向棺材。

“鬼啊!”一群人逃命似的惨叫着,轰然而散。

“嘭”的一声,棺材摔在地上,周围的人更是四处逃窜,生怕被那厉鬼缠上!

云翩跹躺在棺材里,好在身下有东西垫着,才没怎么磕碰着。

她不就是生病,发个烧而已么,怎么就成死人,还有人这么勤快,要把她抬出去埋了?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她又不是活在偏远山区的村姑,怎么还会有人想着土葬?

就算“诈尸”,也不能被活埋,她使劲拍打着棺盖,求救道:“快放我出去,爸,妈,我没死,我好害怕!”

众人慌乱心悸,脑中虽有疑惑,却无人敢上前半步。

“给本座把棺材打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云翩跹此时却觉得无比悦耳。

本座?这是闹哪出呀?

好在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有权势,话才说完,她就听到有人抄家伙来开棺材。

叮咣一顿乱凿,没几分钟,棺材就被人打开了,云翩跹一坐起来,才发现眼前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亲眼见到‘死人’从棺材里蹦出来,旁边众人都吓得不轻,有更甚者两眼一翻,当场嘎过去了。

环视周围,发现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穿着打扮怪异,不经意中,视线落在远处那个长着凤眼,长相妖孽的男人。

男人二十多岁,一身白色锦衣,没有穿金戴玉,却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刚才那个好听的声音,就是从他口中传来的。

就在她偷瞄男人的时候,男人恰巧看了过来。妖孽的长相,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让她打了个激灵。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扑过来,紧紧抱住她。云翩跹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那个小丫头。

看到小丫头一身素白的衣裙,一副丫鬟的打扮,不由凝眉疑惑。

众人皆是身穿古装,周围连一个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

难不成...她是穿越了?


正当她头脑一片浆糊时候,那个长相妖孽的男人走过来,审查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让人捉摸不透:“既然醒了,那一切照旧。”

她本想谢他的,可还没容她开口,又听到他喃喃说着:“如果她也能从土堆里爬出来多好!”

最后一句,自然是只有她听见了,他口中那个她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发话,别说是那些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和侍卫唯命是从,就连锦衣男人和弱冠之年的男子,都要卑躬屈膝。

云翩跹心想,说话这么有分量,他是穿越文里的妖孽皇帝,还是绝色王爷?

男人身后有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还有二十几个侍卫,已经跟着男人离开了。

直到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云翩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收敛了眼神。

要不是身边的小丫鬟提醒她,她这心都要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云翩跹,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循声望去,一个贵妇人哆哆嗦嗦指着她。

云蹁跹从棺材里醒来,这两个女人受的惊吓,比任何人都多。云翩跹无奈解释:“我没死。”

听到这话,贵妇人和少女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被云翩跹尽收眼底,顿时恍然。

看来是和穿越小说里一样的剧情,天真善良的原主死于宅斗,自己就是来“接盘”的。

今天这事闹得挺大,中年男人面色阴沉:“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扶小姐回房去?”

穿着这身寿衣挺晦气的,她还是赶紧回去换了,免得霉运甩不掉。

来到这里不久,还没完全适应这副身子,脚步有些虚浮,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她回了一个雅致的房间。

刚才那个抱着她的小丫鬟,给她换了一身鹅黄衣裙,语中带着哭腔道:“小姐,奴婢还以为您再也回不来了呢!”

她应该是原主生前的贴身丫鬟,云翩跹连忙将屋门关上,回身拉着丫鬟的手臂坐在桌旁,问道:“我是谁?”

小丫头彻底懵了:“小姐,您是翰林院左侍郎云高星的三女儿云翩跹呀!您怎么忘了?”

她又不是这个时空的云翩跹,初来乍到的,自然人生地不熟了。

云翩跹翻了个白眼道:“我忘了,你就不会告诉我么?”

看出小姐有些异常,但丫鬟并未多疑,毕竟死而复生,有些后遗症也在情理之中。

小丫头名叫翠儿,是原主的贴身丫鬟。

她从翠儿口中得知,这里是君安国,皇帝叫李长生,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而九千岁李长安权倾朝野。

自己是正四品翰林院左侍郎的云高星的女儿,虽是嫡女,因为母亲死得早,处处受继室迟锦黛和姐姐云如烟的欺压。

见她和宁王世子李长风情投意合,羡煞云如烟,便要设计她嫁给臭名昭著的大太监李长安。

人家穿越,都是嫁给什么绝色皇帝,妖孽王爷的,再怎么不济,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汉子也行呀。

结果到她这里,居然要嫁给连男人都不是的阉人!

李长安,被人戏称李二狗。权倾朝野,心狠手辣,乃是人人唾弃之辈,却又让人敢怒而不敢言。说直白点,堪比赵高和魏忠贤!

今天那个声音不男不女的家伙,一定就是李二狗!快不惑之年,都已经净过身了,怎么这癞蛤蟆还想着吃天鹅肉呢?

“小姐,她们...她们来了...”云翩跹想的正出神,此时却被翠儿紧张到发抖的声音打断。

她抬起头,认出了正大摇大摆向这边走来的两人。她们正是自己开棺时见到的那个贵妇人和少女。


看到开棺时在一旁的贵妇人和少女来了,云翩跹迅速转头望向翠儿“她们是谁?”

翠儿迅速的伏在云翩跹的耳边说:“那是您的嫡母迟锦黛和嫡姐云如烟啊。昨晚便是她们离开小姐屋子后,小姐...小姐就撒手人寰了啊”她再次开始哽噎。

见翠儿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云翩跹便在翠儿耳边嘀咕了几句,将翠儿支出去了。

昨晚就是这对母子和自己在屋子里,至于发生了什么,也就只有死去的云翩跹和她们知道了。

面对这两个女人,云翩跹便知不是善茬。

“无事不登三宝殿,母亲和姐姐这么晚前来有何事?”

迟锦黛沉不住气率先撕下伪善的面具“你个小贱蹄子,怎么命就是这么硬呢?”

“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

她才回了这么一句,云如烟就沉不住气了:“当然失望,所以现在来找希望。”

看样子,这两个女人现在又要来杀自己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新仇旧恨一起报。

迟锦黛见这屋里也就她们三人了,立马要对云翩跹下手,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先发制人,甩了迟锦黛一记耳光。

看到自己母亲被打,云如烟自己也是急了。冲了过来,云翩跹灵活一躲,云如烟狠狠的撞在柱子上。

她一不做,二不休,端起桌上的茶壶,掀开盖子往这两个女人脸上泼。

母女俩一点都没有防备,脸上先是一热,然后慢慢变凉。

等她们反映过来时,云如烟挂满茶叶的脸开始扭曲,立马打了两个喷嚏。

看到云翩跹这么凶,迟锦黛立马贼喊捉贼:“来人呀,杀人了!”

这人来得还真是快,不但一堆丫鬟婆子进来了,连开棺见到的中年男人也来了。看到这屋里乱成一团,中年男人怒道:“一家人闹成这样,传出去好听么?”

“爹爹,云翩跹疯了,居然要杀了烟儿和母亲!”云如烟捂着头道。

听到爹爹这个称谓,云翩跹意识到此人应该便是身体原主的父亲云高星了。

云高星也不糊涂,自然知道谁是谁非,怒目圆睁:“闭嘴!”

云如烟假装泪眼婆娑“爹爹,云翩跹她拿茶水……”

迟锦黛就是个老狐狸,一眼看出云高星此时不太一样了,立马拉着云如烟,让她闭嘴。

见这母女两收手了,云翩跹却不愿意:“父亲,昨晚的事情,想必您心如明镜,您就任由她们这么欺负李长安的未婚妻么?”

她特意加重了李长安三个字,提到李长安,云高星都有些后怕“锦黛,烟儿,在跹儿出嫁之前,不许再踏进这院子一步,知道吗?”

迟锦黛这个女人,鸡贼得很,自然知道见好就收,见云高星没有责罚她们,立马拉着云如烟走了。

见状,云翩跹意识到闹了这大的事情,这个偏心眼的爹,是不能指望了。一家子的豺狼虎豹,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惦记着自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那对母子被禁止进入自己的院子,没有那二人的骚扰,云翩跹开始筹划自己的逃跑大计。


古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入夜没有多久,整座云府就毫无半点声音了。

她以生病需要多休息为由,把翠儿支出去,本想想着带些值钱的物件,路上总要用到盘缠。

结果打开柜子直接傻眼了,继母迟锦黛还真是够恶毒的!

一个嫡出小姐,首饰盒里,连拿得出手的首饰都没有几样,云翩跹一脸失望,拿了支成色较好的簪子,再拿上全部碎银子。

趁着夜色,云翩跹背着包袱轻手轻脚的带上门。但因为不认识路,在院子里窜了好一会儿。

顺着墙根走,还没到后门,就和翠儿撞了个正着。云翩跹吓了一跳,心虚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小姐,您怎么带包袱呀?”翠儿答非所问,一针见血。

眼看瞒是瞒不住了,云翩跹索性大方承认:“走呗。”

“逃婚?”翠儿惊诧的紧紧抓住她胳膊,生怕一个不留神让她跑了。

云翩跹坦荡点点头,挥袖想要甩开她的手,翠儿心急之下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小姐,您要是走了,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她才不吃这套呢,捡起地上的石头,威胁道:“你要是不让我走,我现在就打死你!”

她恶狠狠的瞪着翠儿,可把那丫头吓坏了,怯生生道:“小姐,您就算走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呀!”

“钱在我手,天下任我走,本小姐才不怕,快搬张凳子来。”

听话的跑去搬来一个凳子,而后翠儿不明所以问道:“小姐,您要凳子做什么?”

“翻墙!”

翠儿见了鬼似的愣住几秒,面色纠结道:“小姐,你……”

“嘘,别说话!”云翩跹一记警告的目光,将她要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攀到墙头上,得意的拍拍手上灰尘,往下一看,地面离她两米多远,云翩跹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小姐……”翠儿怯生生的开口,一脸为难:“后门没有看守,您大可以直接从门走……”

什么?

云翩跹一口老血哽在喉中,生怕府里的下人,循声出来,压低声音斥责道:“你怎么不早说!”

“您……您不让我说话。”小翠扁着嘴,满脸委屈。

云翩跹一脸生无可恋,事已至此,看来只能这么跳下去了。

为了不被那个传闻中不惑之年的老太监作践,云翩跹紧闭双眼,心一横就往前窜。

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落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中,淡雅木香萦绕鼻息,让人甚是心安,云翩跹惊魂未定。

怎么一点都不疼?

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男人戴着斗篷,看不清面貌,单身了两辈子的云翩跹,还是头一回和男人挨得这么近。

掌下坚硬胸肌手感极佳,真不是盖的!

见她回过神来,男人将她丢下来,不满道:“云小姐,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

语中难免多了些责备之意,冷澈嗓音却让人心中不由得泛起涟漪,云翩跹吞了吞口水:“那你呢?”

这里是云府后门附近,难不成,他是来找自己的?

男人倒是没有急着回答她,微微抬起斗篷下的双眼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包袱上:“逃婚?”


“嗯,你是?”

他是她的未婚夫,被天下人在背地骂到祖宗十八代的九千岁李长安,这丫头居然不认识自己?

“李长……”

“李长风?”她满脸欣喜的打断他。

男人嘴角微抽,这丫头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把他当成她的小情郎,面色不由阴沉几分:“你逃婚就不怕死么?”

声音冷的吓人,男人不可一世的气势,像是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让人不敢小觑,云翩跹不由咂舌。

原主虽然笨了些,但眼光着实不错,这男人当真是人中龙凤,如此王者气概可不是谁人都有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只要不嫁给那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死又有何惧?”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温度越发降了几度。

云翩跹见他没有回应,楚楚可怜道:“长风哥哥,人家不要嫁给李二狗,人家跟你走,好不好?”

她可不是在说笑,在这个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架空朝代,她一个女子如何自保?

跟面前这个气场超强的男人走,总好过嫁给那个祸国殃民的阉人!

况且原主的情郎,总不会对她太差了去。见男人许久都没有回答,云翩跹伸出葱白似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柔声娇嗔道:“长风哥哥,人家问你话呢~”

这一声哥哥喊的,即使他是她口中那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心也被叫酥了:“好,本……我带你走。”

听闻这话,云翩跹对他的好感不由增添几分,他敢冒险带自己走,足以看出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是条汉子!

她跟在男人身后,刚出巷口没有多久,就看到十来个士兵,云翩跹神色慌张想要避闪。

男人伸手拦住她,示意稍安勿躁,那些士兵走到他们面前恭敬跪下。

呼,原来是他的人……云翩跹松了口气。

还没等他们开口,男人抢先道:“都起来,带云小姐去晨曦苑。”

可男人说完,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云翩跹跑到他跟前,忙问道:“你去哪?”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言毕,他从她身旁走过,再也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刚才还夸他有担当来着,这会就这么冷冰冰的,这种对女人忽冷忽热的男人,最是人渣!

就算他气场庞大,也是个人渣!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屋外晨曦飘洒进院落,大老远看去金黄铺洒一片,那叫一壮观!

云翩跹也不由为此美景而失神,怪不得叫做晨曦苑。

数名下人伺候着洗漱更衣,二十一世纪来的云翩跹实在受不了被人伺候,索性挥退了丫鬟下人。

将头上洒金珠蕊海棠绢花摘下,抄起天蓝色发带,在脑后随意束起高马尾,云翩跹暗自叹气,还是后世的服饰方便些。

只是不知今生能否再回去了……

出门几名丫鬟引她走上旁边一角楼,那里早已备好了早膳。

满桌宫廷佳肴,在现代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御家美食,云翩跹眼冒精光,大快朵颐起来。

楼下几个丫鬟窃窃私语,说什么九千岁爷头一回带人回来,还是个姑娘家。

嘭——

她手里拿着的桂花粥,掉在了地上。

原主的情人竟然把自己送到九千岁的府邸,昨天还在夸他担当呢。

不对,云翩跹忽然意识到做昨日的那个男人正是李长安。

那个妖孽男人独有的气势凌然,和斗篷下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正是开棺时见到的那个男人所特有的。

细想昨晚的情景,那个男人,颜好腿长,有喉结,还帮她逃出贺家。怎么看,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呀,怎么能想到就是祸国殃民的太监李二狗呢?


听到声响,楼下几个丫鬟立马冲了上来。

大概二十岁左右的青衫丫鬟,向身后两个小丫鬟使了眼色,两人立马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

青衫丫鬟上前来:“云小姐,您没事吧?”

摆摆手,云翩跹满脸凝重:“这是谁的府邸?”

“九千岁李长安的别院。”

云翩跹倒吸口凉气,啪一声捂住脸。

完了,这回全完了!

证实了昨晚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宁王世子李长风,而是阉臣李二狗!她还记得,自己昨晚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祸从口出呀!

说曹操,曹操就到。丫鬟家丁们跪了一地,齐刷刷道:“九千岁万福金安!”

这个太监,还真是胆大包天,看来是想给自己加一千岁,当个万岁爷!男人轻启薄唇:“都起来吧。”

说完,他迈着大步,傲然上了小楼,道:“气色不错,看来昨夜睡得很好。”

云翩跹心虚的移开目光,那是因为昨夜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李二狗,才能“高枕无忧”。

现如今她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惹上这么一位活阎王,但愿不要今天就被他弄死!

见她如受惊小鹿般瑟缩,李长安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道:“一夜不见,你就成哑巴了?”

云翩跹努着嘴后退几步,避开男人的手:“言多必失。”

“昨夜不是很能耐么?一口一个长风哥哥,还有不男不女的老太监,你今天若是说点好听的,把本座说开心了,就放你一马。”

昨晚还口口声声说宁死不嫁李二狗,今天却要为了自己的小命,对这长相妖孽的太监阿谀奉承。

她恭敬行礼道:“九千岁,您面如冠玉,气宇不凡。”

“肤浅,只看重容貌,云翩跹,你就这么点见识?”

昨天翠儿已经和她说了,这原主今年才二八芳华,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肚子里虽说有点墨水,读的无非就是女则女训之类,让女子三从四德的书。

说出这样的话,也算合情合理。

她这话说得还算中听,可他还是拉着脸,看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踩着小碎步上楼来了,手里抓着一只信鸽,面露喜色道:“九千岁,有消息了。”

“给本座好好待着。”冲她下令后,李长安便下楼去了,他随身的那几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也跟在后头走了。

谢天谢地,这李二狗暂时还没有处置她。云翩跹此时叫苦不迭,她居然求这贼人带自己回来。

她走运,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她得赶紧找机会离开才是。

云翩跹借由散步,从晨曦苑里四处晃悠,绕了几圈,基本已经熟悉好了路线。

几个丫鬟像是不知道累似的,始终紧跟在她身后,怎么也甩不掉,云翩跹索性脚步定在原地,侧目瞥向身后几人。

见她停下,身穿青衫的丫鬟恭敬上前:“云小姐,您累了吧?咱们回屋休息一会。”

云翩跹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你们忙自己的事情,跟着我做什么?本小姐以后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提前熟悉一下环境,你们有意见?”

“奴婢不敢!”青衫丫鬟低下头。

“不敢?”云翩跹笑的轻挑,唇角却透露几分危险:“你叫什么名字?”

“青萍。”

单单是报上名字,就已经让青萍背后浮起冷汗,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气势可以和九千岁相媲美的女子,心中不由颤栗惶恐。


即便她如此威胁,这些人都不打算离开她半步,云翩跹暗暗叹息,倒是些衷心的奴仆。

见无法脱身,索性回屋另谋它策好了。刚踏出几步,旁边花丛中窜出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绕在她脚边摇尾巴,云翩跹霎然想起自己家那只萨摩耶,登时脚步像灌了铅一样,停在原地:“你们千岁爷的狗?”

“正是。”

李二狗抱狗,真是绝了!

云翩跹蹲下身,想要逗弄它一番,青萍慌忙阻拦:“云小姐,别碰它,它会咬人的。”

“这傻狗要是敢咬老娘,老娘就把它剁了,晚上炖狗肉汤喝。”

或许是古往今来所有狗,对‘狗肉汤’三个字有所抵触,小奶狗目露惧意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俨然一副讨好的样子。

不过她的话,让几个丫鬟吓坏了,青萍知道她刚来,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云小姐,这狗叫白露,是千岁爷的心头肉,您可不能随意动它。”

管他的,碰到这样的萌宠,先抱走再说,这白露还挺有灵性的,在她怀里实为安分。

她抱起白色小奶狗:“旺财,我们走。”

九千岁昨晚就吩咐过了,这晨曦苑里,除了他以外,就是云翩跹最大。

大半天时间,她把这晨曦苑的地形都记熟了,盘算着等晚上就故计重施,离开李二狗的势力范围。

夜深人静之时,她早早熄了灯。

正要溜走,无数脚步声落入院中:“李长安佞贼奸臣,祸乱朝纲,府中同党一个不留,杀!”

云翩跹扶住门框的双手轻颤,满眸惧意的退后几步,晨曦苑居然有刺客入侵,想来是不满李二狗权倾朝野之人干的。

顿时叫苦不迭,这个死太监真是个祸害,四处树敌,却要害她一同丧命!

后院里纷杂的脚步声和下人惨叫声迭起,云翩跹心有不忍,却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她可不是武侠片里的侠女,不懂功夫出去也是送死!

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逃了,看着小白狗狂奔向屋后墙角狗洞,那里有杂草遮挡,不易被人发现。

云翩跹一咬牙,危难之际,就算是狗洞,她也得钻呀!

趁院前纷乱,云翩跹顺后窗逃出,成功隐入杂草堆中,好在她这小身板,勉强能穿过去。

可是她头才探出去,街角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立马缩回去,躲在杂草后偷瞄。

李长安欣长身影驾于马背之上,看到街上乱窜的小白狗,喊了声:“白露!”

小白狗立马跑到李长安身边,这时,一下子来了几十个黑衣人,二话不说,齐刷刷朝李长安扑去。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云翩跹绝对不会相信,出手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其身影的招式居然真的存在。

正如武侠片中一阵刀光剑影,没过一会,那些黑衣人已然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

云翩跹紧捂着嘴,惊恐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李长安没有发现她,不然顺手把她也碎尸万段了,可怎么办?

李长安一行人,立马往晨曦苑正门赶,看他们走远了,云翩跹才从狗洞里钻出去,一路狂奔。

她对这个世界的印象,除了在晨曦苑的这一天,也就是昨天那场荒唐的出殡了。

云蹁跹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马车载着她来晨曦苑的路,在拐角的路口,看到了云如烟和一个少年郎在暗处。


她一个女儿家大街上狂奔,自然惊扰了他们,可没有想到,先开口的,居然是那个少年郎:“跹儿,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到这个少年郎,胸口顿时一阵暗痛,云如烟从暗处走了出来,道:“出去私通的人,终于懂得回来了。”

这个云如烟,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云蹁跹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们二人:“私通?云如烟,你确定不是在说你和这个姘夫么?”

除了姘夫,她还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少年郎了。少年郎听到“姘夫”二字,略带为难的看了云如烟一眼。

转头解释道:“跹儿,你听本世子解释,本世子只是来找如烟问问你的消息。”

这少年郎是世子,那他应该就是宁王世子李长风了,还真是精彩,亲姐姐来挖自己的墙角。

云蹁跹目露鄙夷,无情拆穿男人的谎言:“打探消息,至于在云府后门附近,躲在巷子里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么?”

她已经看清楚了,这李长风还真是渣男,心上人“刚死”,他就能勾搭云如烟。

渣男这种东西,云翩跹唯恐避之不及,原主舍不得这份情意,现在她既然来了,就要来替原主做个了断!

她扭头就往云府后院走,李长风跟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跹儿,本世子听说,你失踪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去未婚夫家里做客了,怎么?”

看她满身泥土狼藉,李长风的表情有些不对:“你被李二狗拐走了?”

“没有,人家盛情邀请,翩跹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长风不甘心道:“跹儿,那个阉臣权倾朝野,祸国殃民,你真的要嫁吗?”

云翩跹似笑非笑:“我不嫁,你带我远走高飞么?”

一针见血的话,让云如烟急了眼,道:“云翩跹,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要自己的未来姐夫带你私奔呢?”

刚才渣男还说,只是找云如烟问自己的下落,可云如烟一句话,就宣誓了主权,还真是始料未及。

这时,迟锦黛身边的田婆婆来了,看到云翩跹,脸色骤变:“二位小姐,该回府了。”

田婆婆都来了,云如烟自然不会再待在这里,跟李长风郎情妾意,有些不舍的走了。

可云翩跹潇洒的转身,李长风久久凝望的眼神,云如烟都看在眼里。

她算尽了一切,将云翩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因为李长风的一个眼神,云如烟还是觉得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刚回到云府,迟锦黛就让人将云翩跹押到祠堂,说是要好好教训她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

带着一堆人,拎着棍鞭气势汹汹走来。

云翩跹丝毫不意外,迟锦黛和云如烟早就想把她弄死了,就像之前一样,能让她自己寻了短见,那是最好。

可还没等到她们出手,云高星就来了:“锦黛,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翩跹这个丫头,自幼没有娘亲教养,居然跟人私通,您说说,不该教训么?”

“爹爹,冤枉呀!昨夜是李长安来后院将女儿劫走的,今天有人血洗他的府邸,女儿才逃出来的!回来的时候,还看到姐姐和......”

还没等云翩跹说完,一旁的云如烟就上来捂住她的嘴巴。


她可不是从前那个软柿子,怎么会任由她们拿捏,张嘴狠狠咬了云如烟的手。

身为官家小姐,云如烟细皮嫩肉的,这一口可是被云翩跹咬得不轻,她嗷一声立马松开手,泫然欲泣道:“母亲,云翩跹居然要咬死女儿!”

咬云如烟的手一口,能把她咬死,难不成她是豺狼虎豹?

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云翩跹伸手指着云如烟:“姐姐,你和母亲通过迟家人,将我当成礼物送给李长安,然后再去勾搭世子爷,你怎么如此恶毒!”

将她们母女的罪状,一股脑都说出来了,可云高星并没任何反应,云翩跹登时愣在原地。

她明白了,这些都是父亲的允许下做的。

失望,愤怒,眸子中所有情绪,像是瞬间被黑洞吸走了般,云翩跹目光归于冰冷。

云高星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苦口婆心道:“跹儿,这些事情父亲都知道,可身在官宦之家,婚事本就是身不由己,以你一人的幸福,换取云家的生机,这是你的使命。”

若是那个死去的云翩跹,想必一定能听得进去云高星的高谈阔论,可她不是:“我的婚姻,就身不由己,云如烟就可以嫁给心爱之人?”

“跹儿,你没有母亲,你母亲娘家那边,只是个没有势力的七品小官,这就注定了,你不会成为宁王世子妃。”

云翩跹嫣然抿笑,嗓音柔美犹如天籁:“为难父亲如此煞费苦心了。”

没听出她语中嘲讽之意,云高星很是大方的摆摆手,一脸受用:“你能理解为父的一番苦心,过去那些事,为父可以既往不咎!”

这意思云翩跹还得感谢他?心里暗暗翻了个大白眼,这个老匹夫的脸皮真是刀枪不入!

“你嫁的人是个净过身的阉人,等事成之后,你还是清白之身,你还是可以给世子爷当侧妃的。”

听云高星这话,似乎是有大业,需要她帮忙完成,云翩跹继续套话:“父亲希望女儿帮您成什么事呢?”

云高星目光赞赏,孺子可教的咧开笑容,满脸老褶堆起来:“皇上刚登基没几年,却是个实打实的药罐子,别说子嗣了,就连皇位能坐多久,都是个问题!”

“皇上要是有个不测,朝中一脉大臣就会拥立宁王登基,到时候,世子爷可就是太子了!”

苍老面容上笑容更盛,云高星眼冒精光,仿若已经看到了不可估量的未来。

云翩跹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由腹诽,这老狐狸,算盘打得真响,把自己的女儿都算计进去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怎么觉得,云高星比禽兽还要恶毒呢?

云翩跹眼底带着丝无奈,她不过是个女子,只能假意妥协,表现出对李长风不死心的样子:“女儿愿助父亲和世子爷一臂之力。”

对于她的表现,云高星很满意,见她一身脏兮兮的,也就让人带她回房了。回了房间,翠儿立马让人备热水给她沐浴。

云翩跹穿着最后一件里衫,面对小翠疑惑她怎么不脱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而后又补充一句:“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等她走了,云翩跹这才抹了把汗,被别人看着洗澡,她可受不了!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穿好衣物刚回房,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她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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