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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又遭天谴啦

锦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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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苏锦溪顾昊卿   更新: 2022-04-02 06: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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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溪顾昊卿《毒妃又遭天谴啦》讲的是轰隆隆!月朗星稀的夜晚因这一声响雷而变得风云四起,城郊山丘上的侧峰一抹娇小的身影顺着山坡直滚而下,直接撞在了一堵山石之上苏锦溪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后脑勺更....

第1章

精彩节选


轰隆隆!

月朗星稀的夜晚因这一声响雷而变得风云四起,城郊山丘上的侧峰一抹娇小的身影顺着山坡直滚而下,直接撞在了一堵山石之上。

苏锦溪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后脑勺更是钝钝的抽疼让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是满手的鲜血,与此同时眼睛也睁了开来。

四周呼啸的风让她浑身瑟抖,电闪雷鸣后滂沱大雨亦是呼啸而来,偌大的雨珠砸的她娇小的脸颊生疼。

“什么狗运气!”她忍不住的咒骂一声,皱着眉头站起身,更是头疼欲裂。

一瞬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接踵而来,险些让她头朝地的栽了下去,脸色更苍白了些。

一道暗箭夹杂着风雨猛然而来,没给她反应,直接擦过她左手臂,顿时皮开肉绽,疼的她猛吸一口气,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进了山下的密林之中。

“嗖”的一声又是一道暗箭袭来,她侧身躲过,往身后越来越逼近的人看了一眼,一眼便知力量悬殊,若是身强体壮还能勉强靠着密林应付一下,可现在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更是一身的伤,逃跑都是问题。

蓦地脑海灵光闪过,她的眼前闪过画面。

雷雨交加的夜晚,密林之中有一男子嘴角带血,步伐缓慢前行,身后一群黑衣人紧追不舍,一如她此刻困境。

苏锦溪猛地收回心神,当下便知此时此刻在这林中还有其他人。顿时眼神发亮,看了一下四周,顺着左前方迅速奔跑。

雨势渐渐变小,更像是为她助力,不过眨眼间便与那人不期而遇,她当即伸手抓住男人,大叫一声。

“拦住他们!”话音落下,却是拽着男子往右侧快速奔跑。

身后两方人马相遇,皆是以为是对方找来的帮手,当下大打出手,等到死伤无数时才反应过来,却已是寻不着目标。

而苏锦溪一头雾水的胡乱奔跑着,却是误打误撞的的进了瀑布下的山洞之中,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缓和过来,受伤的左臂被人狠狠的拉扯住,脖颈上亦是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的掐着,顿时让她呼吸困难,面色紫红,只再多一分力气,她就要被掐断气了。

去你丫的,狼心狗肺的,好歹我刚刚也救了你,转眼就恩将仇报,狗男人……

心里将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手上亦是奋力挣扎着,以为自己又要死的时候,脖颈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乖乖的便不会杀你,待明日可自行离去,如若不然……”顾昊卿声音冷冽,目光如寒冰。

话音落下看都没看地上的苏锦溪一眼,便独自寻了一方稍显干净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神经病,忘恩负义的……”苏锦溪揉了揉脖子,小声怒骂着,却因男人蓦然望过来的眼神而停止。

撇着嘴寻了一处离得男人最远的地方坐下。心里却是记恨上了,她一向挨呲必报。哼!

苏锦溪按耐住心情,查看了一番伤口,明白都是一些小伤,也算的那些人轻敌,没在箭上抹毒,不然她可是刚穿过来就得死了。

她本是21世纪号称神算子的苏锦溪,天生带有预言术,也算是顺遂,可能太过顺遂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硬是让她一脚踩碎了水井盖摔死了。现在穿越到了丞相府庶女苏锦溪的身上。

暗自叹了口气,她看了眼外面已是雨势停下,自知不能再放任身上的伤不管,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起身慢慢往外走。

刚走近洞口,却听一阵响动,她的腿弯一痛,人摔在地上,一把匕首亦是明晃晃的放在她的脖子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饶是男子再俊美,身上气场再强大,苏锦溪此刻也不认了,心中怒火直窜,奈何形式比人强,不得不咬牙切齿的低声询问。

“好歹方才我也算救你一命,接二连三伤我,又是何意?看着仪表堂堂的,心眼倒是小。”拐着弯的骂他呢。

顾昊卿闻言眉目未变分毫,声音如寒冰三尺,冻得人瑟瑟发抖。

“明日自行离去。”

简直是惜字如金,依旧是那一句,明摆着要逼苏锦溪坐回去。

苏锦溪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抬眸看着他。望进了那如墨般的双眸中,忍不住一怔,再瞧着那张冷如冰山,棱角分明的脸是越看越喜欢,险些就有些收不住,触及那人轻皱的眉头,才恍然回神,轻咳一声,依旧是没什么好语气,却比方才好了些。

“等着明日旁人来收尸啊。我这身娇体弱的又受了伤,不及时止血,不用明日,今夜指不定就血流尽死翘翘了,你受了伤又中了毒,等下死的比我还快。”

苏锦溪这话却是不假,她前世是个孤儿,又与旁人有些不同,为了谋生总是要暴露些自己的本事,惹得旁人红眼,总要些傍身的本事。

杀人于无形又好随身携带的无异于是毒药了,因此对这毒倒是十分的擅长,方才不过与他的手腕触摸片刻,便已知晓这人中毒已深,若再不解毒,怕是要死了。

顾昊卿目光扫视苏锦溪一眼,匕首已是收回,沉默不言的立于她身侧,简直像个石柱子。

苏锦溪从地上起来,虽然他一字未出,她却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管他,径自出了山洞,却也怕那些人发现,只捡了难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前行。

顾昊卿仍旧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一路下来,倒是捡了不少的草药,揉碎了放在伤口处,至少血不再流了。

她瞥了身后紧跟不舍的男人,撇了撇嘴。

这人倒是个能耐的,中了这样深的毒,不仅神志清醒,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当真是厉害。她本是不想管的,但这人怎么说也没杀了她,且现在她受困于他,若是真死了,倒是可惜了那长相。

说来说去,她还是看脸。

想着便将手中的搜集的草药揉碎成汁滴于掌心放在那人的嘴边。

“你中的毒挺重,现在没有解药,这些只能暂时压制住,至少暂时不会死。”

顾昊卿闻言挑眉看了她一眼,看的苏锦溪心慌。

刚要收回手,却见那人却是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冰凉带着一丝柔软的触感从手心处传来,竟是让她心神一震,头皮有些发麻,见他抬起了头,立马缩回了手,往来时的方向走,嘴角微扬,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那药没什么问题,也的确能够压制住毒性,不过她还加了点别的,谁让他刚刚不识好人心伤她来着,活该。

再次回到山洞中,却是一室安静,各自相安无事。

这会儿苏锦溪才能彻底的认清此刻的处境。

这原主虽说是丞相府庶女,却是个不受宠的。且这丞相府之女众多,更不差她这一个。

不受宠便也罢了,偏偏是个软弱愚蠢的,就像此番不过被人稍加哄骗,便贸然出城,以至于不幸死亡,让她捡了个便宜。

苏锦溪到底是身子弱,想着想着便昏睡了过去,只是受了伤又淋了雨,现在更是冷的瑟瑟发抖,隐约有发烧的迹象。

洞内寒凉,她越发觉得昏沉,不省人事。

顾昊卿听见她难忍的呓语睁开了眼睛,行至她身侧,看了半天,才伸手放在了她额头之上。

他亦是发烧了,却是与她不同,浑身发热。

苏锦溪如遇烈火,觉得温暖,猛地紧紧抓住他的手放在身前捂着。

顾昊卿眉头紧皱,单手将外衣脱下围在她四周,随即在她身侧坐下,苏锦溪自动自发的靠了过去,将头歪在他身侧。


苏锦溪是被苦醒的,口中浓郁的药味险些将她苦死。

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周身还一晃一晃的,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恍惚中记起昨晚她发烧,今早是那男人带她出来的。

正想着那人便跃入眼眸。

显然是收拾过了,不似昨晚的狼狈,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更是如墨般,只一眼就深陷其中,只不过这人面色冷冽,周身更是泛着寒冷。

手中端着碗,丝丝热气夹杂着苦味漂浮在空中,倒是缓解了那一分清冷。她有些明了口中苦味何来,倒是有些讶异他竟也会伺候人,顿时心中升起了一阵好感。

“解药。”

清冷如月的两个字毫无情绪,让苏锦溪的好感瞬间直落千尺,瞥了一眼他的双腿,明白是她昨日的小动作发效了。

草药有限,他的双腿只是半麻,不能行走,过三五日便好,不过她当然不会说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对她动手。

苏锦溪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进了城,思及昨晚那温暖的感觉,且他没扔下她,将她带回来的份上,好心的开口。

“前面街角将我放下就行,三日后拿这钗在醉荷楼等我,自会送上解药。”

话落又是扬起微笑。

“当然你能将你本身中的毒解了活着才行。”

苏锦溪这会儿倒是不怕他会杀她了,她对自己的毒还是有信心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毒说好解,也好解,说不好解,还真不好解。一切且看天命了。

顾昊卿神色未变,接过了苏锦溪手中的钗,倒也没继续追着她要解药,反将手中的碗送了过去。

那浓重的药味让苏锦溪皱着眉头,虽不想喝,可到底身上还有些烫,皱着一张脸硬着头皮喝了下去,没看到对面男人眼中明晃晃的笑意。

马车行至街角一处偏僻地方,苏锦溪潇洒的下了马车,向后挥了挥手。

她离开后,马车前多了一人,正是他的贴身暗卫莫言。

顾昊卿神色微讶,不过眨眼便已恢复如初。

“主子,可是要跟上?”

“跟着,安全可回来。”

顾昊卿沉声吩咐,随即闭目养神,车外男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车夫一如之前驾着马车缓缓前进。

与之相隔的另一边的马车亦是动了起来,车厢内。

“小姐,竟没想到那个煞星还活着,奴婢去处理干净。”丫鬟满脸狠毒。

女子闻言面露讥讽,眼中厌恶、恶毒尽显。

“不过是残花败柳且懦弱的废物,本小姐倒是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回丞相府。”

此时,苏锦溪按照记忆中的往丞相府而去。

“听说三殿下已是安全归来,皇上特地让众人行至百武门迎接呢。”

“三殿下战功赫赫如今归来当真是老天庇佑,可怜了那丞相府二小姐,倒是死在了外头,啧啧,当真是没王妃那个福气。”

“死了倒是正好,就她那个煞星,凡是靠近的皆死于非命,可不能祸害三殿下。”

……

路边茶楼偶尔传来的议论声,皆是一字不差的落入苏锦溪的耳朵里,嘴角无声的上扬。

不过片刻的功夫,丞相府已是立于眼前,碧瓦朱檐当真是可观。

门口守卫震惊的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小厮已是快速进去禀报,他眼神一凛,竟是提着剑便冲向了苏锦溪,口中振振有词。

“大胆贱民,胆敢冒充二小姐!该死!”

苏锦溪面色一冷,眼中寒光乍现,弯腰向后侧身躲过,同时一掌打在了他的手腕处,伸手便夺了他的剑,毫不犹豫的从他眼前划过,当即一道血痕落下,守卫亦是惨叫出声。

“啊!”

“瞎了你的狗眼!”苏锦溪怒喝,气势逼人。


苏锦溪猛然放出的气势让另一名侍卫愣住,竟是不敢再上前,任由她走了进去。

府内众人听闻已是死了的二小姐回来了,皆是震惊,此时再看她衣衫破烂,狼狈之样,一阵冷嘲热讽。

正堂之上,丞相苏振茂进宫上早朝了这会儿并不在。

堂上坐着乃是苏振茂的正妻杨氏(杨竹双)以及三房、四房妾室秦艳欢和白晓曼,同辈的便只有四房的芳龄十三的苏曼蝶。

只见这苏曼蝶伸长着脖子往外看,有些迫不及待,身上更是穿金戴银,贵重物极多,比之主位的杨氏还要显得富贵。

苏锦溪的身影刚踏进正室,这苏曼蝶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落井下石。

“原来真的是二姐姐啊,瞧瞧你这模样,偷偷出府与人厮混便也罢了,怎的还敢回来。”

苏曼蝶围着苏锦溪叽叽喳喳的说个听,面上毫不掩饰其轻蔑和嘲讽。

白姨娘瞧着主位上的那一位,连忙上前将苏曼蝶给拉了回来,安坐于位,不置一词。

苏锦溪抬眸看了一眼周围,瞥见秦姨娘眼眶微红,暗自落泪的模样心下一软,抬脚便走了过去,当即跪下,软声安慰。

“姨娘莫哭,溪儿不懂事此番惹姨娘伤心担忧了,姨娘要打要骂,溪儿悉听尊便。”

苏锦溪这话倒不是假的。

原主生母乃是二房妾室,名为富雅。在原主出生时便死了,不仅如此,当年为原主生母接生的丫鬟、婆子皆是离奇死亡,也因此原主得了个煞星的名声。

原主出生后并不受她爹待见,但好在还有个秦姨娘视如己出的照顾着,只是这秦姨娘在府中地位也是有些难言,在这样的环境下原主变得软弱无能还有些蠢到极点。

一度伤了这秦姨娘的心,渐渐的远离,不似原来那般照顾,但说到底,这秦姨娘也是对原主极好的。

如今她代原主活着,自是不能再辜负秦姨娘的一番好意,亦得让那些曾经欺负原主的人不痛快,如此也算是她还了原主的情。

秦姨娘愣怔的看着苏锦溪,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变了,可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容貌。她只当是苏锦溪这番遭遇,已是长大,未曾多想。

“你当真是该打!”秦姨娘恶狠狠的看着苏锦溪,抬手便要落了下去,苏锦溪一动未动,已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不想只是头顶传来一阵温暖。

秦姨娘摸着苏锦溪的头顶,低声呢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一刻苏锦溪当真是心底软涩,她两世为人,都不曾有母亲,如今却是在秦姨娘的身上感受到了那一丝的温暖。

这边温存款款,杨氏等人可是要被气死了,苏锦溪好好回来不说,竟是无视她们,说着要打要骂的话,宛若秦姨娘才是这丞相府主母。

“放肆!你自己伤风败俗也就罢了,如今却又回来败坏门风,纵使你是二小姐,本夫人也要大义灭亲,绝不姑息。来人,将二小姐绑了乱棍打死!”

主位之上雍容富态的杨氏目光凶狠的看着苏锦溪,一脸的气急败坏。她如此着急,也是怕苏锦溪等到苏振茂回来,说些有害于她们的话,毕竟这事如果有心查一查,亦是能发生端倪。

随着她话音落下,就有奴仆上前拿着绳子作势要绑了苏锦溪。

秦姨娘大惊,刚要阻止,却见苏锦溪无声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她,不由得一愣,心中的慌乱也被掩下,竟也不动分毫。

苏锦溪站起了身,眨了眨眼睛,单纯无辜的开口。

“姨娘,这又老又丑又聒噪的老太婆太不知礼数了,别让她扰了您清净,溪儿这就将她赶走。”

话一出,杨氏气的胸膛起伏,险些要被气死,还未来得及让人将这小贱种赶走,却见人不知何时已是站在了她面前。

“住……”


苏锦溪勾唇一笑,伸手便将杨氏从主位上狠狠的拽了下去,隐约还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是哪骨折的声音。

“你……你个贱种!”杨氏惨叫出声,还不忘手指着苏锦溪,目光阴狠。

“来人!来人!给本夫人杀了她!杀了她!”杨氏气急败坏,面色狰红,哪里还有方才半点雍容富态的样子。

“母亲息怒!二妹妹此番坏了清誉,怕是受惊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自外面传来,话音落下一道粉色靓丽的身影已是行至杨氏身侧,将她扶起。

来的人正是杨氏的大女儿,丞相府嫡女苏凌烟。

苏凌烟不愧是被众人喻为倾城美人,粉色锦缎长裙,腰际坠着珍珠,眉目如画,行如弱柳扶风,眉间点点哀愁便让人心神怜惜,恨不得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对比此时一身狼狈的苏锦溪,可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随后而来的苏振茂自然也听到了苏凌烟的话,看到了衣衫破烂的苏锦溪,怒从心中来,上前便是抬手,狠狠的一巴掌。

“啪!”

苏锦溪被打的措手不及,脸偏过去,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看着眼前站着的苏振茂,眉目越发的寒冷。

很好,这个苏振茂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对原主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如今还不分好坏,上来就打,简直是狼心狗肺!不弄死他,她就不叫苏锦溪!

思及此,苏锦溪眼泛泪珠,偏又不落下,那倔强的模样着实让人升起几分心疼。

她当下便跪了下去,怜声出口。

“女儿见过父亲。”

“孽障!与人厮混败坏门风、伤害主母,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振茂怒气冲冲,一甩衣袖坐于主位,义正言辞的数落着。

苏锦溪转过身对着苏振茂,抬眸一脸无辜不解的看着苏振茂,娓娓道来。

“父亲此话何来。原来主母竟是这又老又丑又……”似是恍然大悟过来,苏锦溪连忙的抬手掩着嘴,仿若没看见杨氏快要被她气死过去的模样。

当下又对着前方磕头下去,眼中带着光亮。

“女儿自知私自出府不对,惹父亲不快,女儿愿禁足一月,面壁思过。”

这话一出,满堂都是鄙夷,觉得苏锦溪还是那个苏锦溪,哪怕偶尔气势强了点,可还是那个软弱无能,蠢到极点的废物。

“二妹妹快别说了,你还是快快回去收拾自己,莫要再这般惹父亲生气了。待你收拾妥当,再将那人告知于父亲,看看是何人物,自是让他家来上门提亲,也好了却父亲一桩心事,也挽回你这……这名声。”

苏凌烟这看似好言相劝,又欲言又止的‘残花败柳’再加上提亲两字,可真是绵里藏刀,直伤要害。

“大姐姐你怎么也变得迷糊了。二姐姐可是与三殿下有婚约在身的,是贵妃娘娘亲自向皇上请的圣旨,二姐姐不愿嫁就与人厮混,皇上知道了,可是要问罪的。”

苏曼蝶刚刚落井下石不成,现在听着苏凌烟的话当下想到一事,顺着说了下去,随即又懂事般的开口。

“爹爹,如今二姐姐已不成了,皇上若是知道定是要震怒的,如今之际,唯有让二姐姐以死谢罪,再让大姐姐向太子求个情,换个丞相府庶女嫁给三殿下。”


苏锦溪听着,想了一会儿才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这所谓的婚约。

有个时时刻刻想原主死的主母,原主能活着还真是不容易。

去岁太子向圣上请旨立苏凌烟为侧妃,中秋宴苏凌烟便以未来太子侧妃的身份进宫赴宴,随带着的还有欲被主母除去的原主,本是要暗地里处死的,却不想原主却是误打误撞的被苏曼蝶给换了,险些丧命,女儿快要没了。

白姨娘心有不甘,死活声称苏曼蝶是被人给谋害的,便将这事给闹大了,也就是在那时,柳贵妃见到了原主。

那场大闹以意外结尾,原主却是得到了赐婚,由柳贵妃亲自向皇上索要的与三殿下的赐婚。

这婚事多数人都不在意,毕竟三殿下还在镇守边疆,传闻三殿下冷如寒冰,更是一身杀气,自是不会乖乖的听从贵妃旨意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的。

可万万没想到,近日三殿下归来,贵妃却是真的思虑其婚事,更放下话来,说三殿下回来后便要上门提亲。

这一举动让丞相府众人慌了,然原主却是个蠢的,竟是声称不嫁,更是在众人面前说是属意太子,愿和苏凌烟共侍一夫,甘愿做妾。

这让杨氏和苏凌烟杀意更重,而苏曼蝶更是多年前见过三殿下后就一见倾心,更是视原主为眼中钉、肉中刺。听闻三殿下在城外遇刺,她便忽悠着原主去救三殿下,说是救了之后便有功,便可要求皇上撤回婚约,将她送到太子府做妾。

原主就这么被忽悠了过去,然后被那些刺客追杀死了,而她活了过来。

“来人!把这孽女送尼姑庵,对外声称已死!”苏振茂看了苏锦溪一眼,不知在思虑什么,却并未处死,只是要将之送去尼姑庵。

杨氏心有不甘,满脸怒气,刚要大骂却被苏凌烟私底下拦住。

“爹爹,此举不妥。若是被圣上知道了,那便是欺君,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苏凌烟一脸忧愁,将那柔弱的形象演的淋漓尽致。

“没错!莫不是老爷要为了这贱种赔上整个丞相府不成!”

知女莫若母,杨氏瞪了苏锦溪一眼,看向了苏振茂。

秦姨娘几次三番要为苏锦溪开口说话,都被苏锦溪给暗中使眼色拦下,双手紧紧的拽着手中帕子,目光焦虑的看着她。

白姨娘一直默不出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头紧皱,将身边按耐不住的苏曼蝶紧紧的拉住,不让她再动半分。

苏振茂闻言倒真是为难了起来,他既不想苏锦溪死,却也不想让皇上知道苏锦溪的破事。

杨氏见状立马有眼色的靠近苏振茂的身边,柔声的宽慰着。

“老爷莫要为难,她败坏门风,已是残花败柳送进尼姑庵也怕是玷污了菩萨,不若毁了她的容貌,毒哑了她再送往外庄,届时谁也忍不住,她也无话可说,再对外声称病死,皇上自然不会知晓。”

杨氏这话极尽的恶毒,可也不得不说是个好法子,苏振茂当即精神一振,似是十分的赞同。

苏锦溪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下冷哼,人却不如方才那般装的柔弱,嫌跪着累得慌,站起了身,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可谓是悠然自得。


“爹爹,母亲谋害王妃,牵连丞相府,其心歹毒,可万不能留呢。”

苏锦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皆是愣怔,凡是参与进来的都不免有些心虚。虽然苏锦溪还没嫁过去,可这圣旨下了,贵妃及三殿下那边都是认可的,王妃是迟早的事。

“老爷,二小姐污蔑妾身不要紧,可要是再待下去,让人都知道了,连累了丞相府就不好了,还是速速毁了容,毒哑送走才是。”

杨氏一手抹泪,语调婉转,跟苏凌烟一个模样,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苏振茂原本还有些松懈,如今一听这话简直是如临大敌,还不等他开口,便又听苏锦溪出声。

“爹爹,你可听到了,可不是女儿污蔑母亲呢。”

苏锦溪嘴角勾笑,形态漫不经心,慵懒随意,像是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般。

“此番女儿巧遇三殿下,虽未帮上忙,但也是结伴回来,他亦是赞赏女儿只身范险,对他情深义重,只是三殿下有急事便匆匆离开,留话他日来下聘。母亲自女儿回来便不问缘由一阵辱骂喊杀,如今更是扬言将女儿毁容毒哑,不知三殿下知晓后,是怪罪母亲,还是怪罪丞相府呢。”

这些话自然都是苏锦溪胡诌的,不过她也不怕拆穿。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密谋,但贵妃中意原主是真,三殿下认可也是真,说归来后下聘更是真,量苏振茂也没有胆子去质问三殿下,他到底有没有送她回来,有没有赞赏她。

而且她遇到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是个简单的,届时再请他玩一次文字游戏,让他们知道确实她是被人护送回来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

杨氏目光恶毒,心里一阵的火,苏凌烟亦是皱起了眉头,万没想到这贱种竟还有此好运。

“胡说!三殿下才不会赞赏你。定是你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与人厮混去了!”

苏曼蝶没有苏凌烟那般坐的住,任凭白姨娘怎么拉,都没能拉住。

“妹妹又怎知我与人厮混?这一口一个的莫不是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传出去可不太好看呐。”

白姨娘见苏振茂面露不悦,连忙上前死拽着苏曼蝶,硬生生的将她拉了回去。

“二小姐这话可说不得,蝶儿尚小,不懂事,还请二小姐见谅。”

苏锦溪瞥了白姨娘一眼没说话,这身子弱不经风的,就这么一会儿就不太好了,看来还得速战速决才行。

“二妹妹莫气,母亲也是为了咱们这府里着想,想来二妹妹也是个明事理的不会计较。我常听太子殿下说三殿下不苟言笑,能得他称赞的更是少之又少,可见妹妹也是个有福气的。想来妹妹为了寻三殿下也是没少吃了苦头,听闻城郊一带山匪极多,可真是苦了妹妹了。”

不过三两句话,苏凌烟便让众人越发觉得苏锦溪这是在说谎。毕竟这只是她的一人之词。

“姐姐说的极是,我这头上还有伤呢。”苏锦溪宛若不知苏凌烟话中之意,单纯的诉‘苦’来了。

正当时,张管家总外面走了进来,附耳在苏振茂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苏振茂的神色有些异样,目光多看了几眼苏锦溪。

就这几眼让苏凌烟心里陡然生出不好的感觉,连忙再次开口。

“妹妹受苦了,妹妹也别怪母亲,母亲为府里劳累,也是为了妹妹的名声。像方才那般羞打母亲的事情可千万别再做了,不然传出去怕是旁人要骂妹妹你败坏门风、心狠毒辣了。”

苏锦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单纯道。


“我头上受了伤,只有一部分的记忆,记得都是些该记得,母亲未道身份,哪里能认得那又老又丑的便是……”

说着便又讪讪的停下来,复又开口。

“就连姐姐你也是先表明了身份,才知晓的。不然瞧着姐姐这年轻貌美、柳若扶风的模样还以为是爹爹又看上哪个红楼的头牌呢……瞧我,又说胡话了。姐姐莫怪。”

打从一开始苏锦溪便要羞辱杨氏一番,等的就是别人主动说起这事,反正她头是受伤了,到底有没有失忆,就是太医都不敢断定。

“你……”

苏凌烟面色涨红,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眼中恶毒似淬了毒的匕首,泛着阴森。险些丢了她一直以来维护的柔弱

“啪!”的一声,竟是苏振茂随手扔了茶盏过去,在苏锦溪的脚下崩碎开来,一些细碎的划破肌肤,顿时又是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混账东西!滚回你的奚落院去不准出来!今日之事你若有半点谎言,饶不了你!”

苏锦溪眸色冷了冷,站起了身,随意福了礼,“是,女儿先行退下了。”

抬眸看向上方的二人,嘴角勾笑,声音阴寒。

“一念之恶便是毒,府里毒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就是不知道这毒什么时候就到了身边而不自知。”

冷哼之后,苏锦溪甩袖离开。

言中之意虽不能动杨氏半分,却也足够让苏振茂心中膈应许久,对杨氏有所怀疑,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任何事都会有可乘之机,她就不信扳不倒他!

苏锦溪按着记忆中的路寻到了苏振茂所说的奚落院,果真是人不被待见。

连院子的名字都不好,怕是别人都不知道么。院中更是萧条,半人高的墙头草,屋内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估计是连下人都不如。也难怪原主在受伤之后连求生意识都没有,直接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找麻烦的,转身回去,却意外看见了秦姨娘,让她卸了防备。

“姨娘怎的来了?这屋里还有些寒凉,快些回去吧。”虽是要入春,这屋里却是背阴的地方,四处窜着寒风,没半点暖和的地方。

从之前在正堂她就看出来了,这秦姨娘脸色不太好看,怕是有些疾病缠身。

秦姨娘听闻苏锦溪的话,眼眶一红,知她现在是真的不同了,也是改过了,心下安慰。忙让身后的婢女将一些伤药送了过来。

“你这丫头,可真是胆大。以后可是三王妃了,万不可再这般胡闹。这院子太简陋了,你且先在这待上一日,我一会儿便去让老爷给你换院子。”

秦姨娘心疼的看着苏锦溪,没敢去碰她身上的伤口,只拉着她的手安慰着,方才众人都盯着,她若是开口,别说是换院子,怕是还会让人落井下石。

“姨娘多虑了,这院子也挺好,挺清净的。溪儿现在懂事了,知分寸。您也看到了,如今旁人还奈何不得,姨娘放宽心,也要养好身子才是。”

苏锦溪心下发软,暗地里又给秦姨娘把了把脉,神色暗了些。没说什么,她如今也不能太过不同,不然说不过去。

又说了几句,苏锦溪便催促着秦姨娘回去,怕她在这病体加重。待人都走了,她才落得清净,慢慢的给自己烧水沐浴、上药。

待一切都做完时,已是入夜三分,她累的倒床就睡。

院内一片漆黑,然丑时一过,便有黑影悄悄潜入,一路寻至苏锦溪的塌边,手中匕首在月亮的余光下泛着寒光,猛地刺进床榻之中。

“噗呲!”


被褥碎裂,黑衣人察觉不对,猛地翻开,却是空无一人。

床尾帷幔后,苏锦溪屏息凝神,手中杯边碎片紧握,眼瞧着黑衣人四处搜寻,即将要过来时,心提到了嗓子眼,碎片握的越发紧,溢出点点鲜血。

屋内暗香环绕,脾人心神。

“砰”的一声黑衣人应声倒下,周围恢复安静。

苏锦溪嘴角微扬,放下手中碎片,松了口气。慢步走到黑衣人身边蹲下,查看着,却未察觉有一人无声无息的进来。

来人站在她伸手,一个手刀下去,苏锦溪便晕了过去。

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时一愣,抬脚将那人踹入榻下,将苏锦溪抗在肩头,几个飞跃间已是离开。

苏锦溪醒来时耳边风呼啸而过,腹部被压迫,头向下甩的她脑袋充血,险些要吐了。“放……放……”

连话都说不全,下一秒人却是被摔在了椅子上,铬的她后背钝钝的疼。

“大哥,绑人也不带你这么绑的,欺负俘虏啊。”

她苦笑着开口,暗叹自己这倒霉的运气,抬眼时目光触及案桌后那双冷清孤傲的黑眸时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

“这位公子,虽说我长得是闭月羞花,倾城绝世,但你也不能深更半夜的将我带来,坏我名声啊。”

她下巴微抬,一扫之前的苦笑,嘴角微微勾笑,眼睛里闪着亮光。

桌子后的男人依旧在看书,头也没抬,一如既往的声音冷冽。

“哦?苏二小姐也知名声二字?”

那话里的反讽让苏锦溪神色一僵,颇为的无奈。原主这名声实在是坏透了。不过……苏锦溪抬脚欲靠前,与他争辩。

莫言却是急切的站在她面前,双手抱拳恭敬以对。

“请苏小姐为主子解毒,匆忙带来多有冒犯,请见谅。”

苏锦溪闻言仔细的瞧了一眼,才发现那厮虽淡定,脸色却苍白的很,更显幽冷。她心中了然,不再往前去,反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抬手撑着脑侧,阴测测的开口。

“方才一阵颠簸,浑身没力气。我就是有心解毒也无力啊……”

莫言一脸尴尬,瞧着刚才雄赳赳现在软弱无骨的女人睁眼说瞎话,却又无法反驳,一时无言。

一直安静的顾昊卿抬眸看了一眼苏锦溪,放下手中的书,冷声吩咐着。

“苏二小姐受累了,取五百两白银给她。”

莫言闻声立刻明白,忙不迭的从身上拿出一叠的银票,抽出五张便双手奉上。

苏锦溪瞧着那银票,顿时两眼放光,蹦一下的站起身,眨眼就到了莫言的面前,伸手便拿了过来数了数,下一秒便揣进了怀里。

“公子人长得俊,事也做得漂亮。”

苏锦溪眼睛亮光光的看着男人,觉得他当真是生的好看,剑眉星目,眼如丹凤,冷厉中带着一丝绝艳,应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啧,如此少年,只能远观而不能亵渎,倒是着实可惜。可惜呀。

苏锦溪本是在心里暗自腹诽,却因看的太入神而不一小心说了出来,待走到男人身边,才发现四周一片安静,一抬头,男人眸色阴沉,脸色难堪,似要杀之而后快,将她惊了一下。美目流转,当即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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