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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天子

小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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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文   主角: 小凤黑白无常   更新: 2022-04-02 06: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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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小凤黑白无常《诡天子》讲的是听尸语,辨阴阳,幼年的一次重病,让我能听到死者口中的遗言,能够看到活人身上的枷锁!我叫赵长生,是在死人堆里出生的孩子,一生注定要与死亡打交道,活不过十八岁而养父为了让我活下来,临死前道破天机,算出了十三具逆天改命的尸体

第1章

精彩节选


听村里的老人说,我是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孩子。

当时我在深山老林中冻了三天三夜,但被发现时却活蹦乱跳的。

然而在养父把我抱回村子后,反倒是得了一场重病,整日高烧不断浑浑噩噩。

养父跑遍了城里的各大医院,也试过了不少土法子,却一直没什么起色。

无奈之下养父只好拿出家里所剩不多的积蓄,找人打了一口童棺,含着泪把一息尚存的我入殓到棺中择日下葬。

按理说我的一生走到了尽头,可谁也没想到,七天后的一个雨夜,我奇迹般的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就连那场重病也好了。

不过从那以后,我变得和正常人有些不同。

我能听到死者口中的遗言,能够看到活人身上的枷锁!

那条枷锁是一条漆黑的铁链,当那条铁链越来越短,也就是说明死期将近,慢慢的身后会出现一个牵着铁链的人。

不过这个"人"不是黑白无常,也不是勾魂使者,而是……

这些事儿,我只对养父说过,他听了之后立刻让我对天发誓从今以后绝不能对第二个人讲起。

但同时,我也知道了父亲身上的一个秘密,我看不到他身上的枷锁!

关于身上的这个秘密,我一瞒就是十二年,直到我十五岁的那年,因为一件事儿,我不仅说出了这个秘密,还因此被人点天灯……

那是盛夏的一天傍晚,我在村里的破庙里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正趴在一个女孩身上来回蠕动,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爸,你快点,一会药劲一过,小凤就该醒了……"

我虽然年少,但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捡起了一块石头就朝那脑满肠肥的中年人砸了过去。

那中年人发出了哎呦一声,大骂着是谁,我急忙躲在了庙墙后的树丛里。

不久,那爷俩提着裤子匆匆离开了破庙,我这才敢跑过去。

来到庙里一看,我当时就呆了,淫糜的气味下,我看到了一个女孩白花花的身子,还有地上一片落红。

是小凤姐!

我愤怒的紧握着拳头,而这时,小凤姐发出了"嘤嘤"的声音。

我连忙把一旁的衣服捡起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不久后,女孩醒了过来,当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我深怕那俩畜生再回来,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很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孩听完后,躲在角落里哽咽的哭泣着。

"小凤姐,要不咱们报警吧。"我说。

但小凤却连连摇头,她不愿这不光彩的事情传出去,同时也很害怕,因为那对畜生父子孙有德和孙兴旺是村里的大户,也是村里的一霸。

"小凤姐,我知道你的处境,这事就交给我吧。"

"长生,你想干啥?"

"你放心吧,我要做的事一不违法,二不会牵连到你们家。小凤姐,这村子里就你对我好,不把我当成一个怪胎和灾星,我长生不会让坏人欺负到你的。"我说着脸微微一红,跑出了破庙。

我借了把铁锹,来到了村西头的坟地,这时天已经黑了,眼前是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小坟头。

一阵阴风刮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深呼了一口气,找到了那座新坟。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则更让人恐惧和崩溃,我要挖坟!

因为刚下葬,只是一层浮土,不一会,那口漆黑的棺材被我挖了出来。

还好这棺钉没有钉死,我用铁锹就把棺材盖撬开了,我轻轻的推开棺材盖,惨淡的月光照在一具新鲜的尸体上。

当我看到那惨白的面庞和那双死不瞑目,紧紧盯着我的双眼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合十对那具尸体说道:"大壮哥,冤有头债有主,你别生气,长生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对那尸体连连作揖,不久,他闭上了眼,我则强抑制着恐惧的心理,把耳朵凑了过去……

阴气侵蚀着全身,但让我冰冷彻骨的却不是尸体上的气息,而是大壮生前还未来得及说出的那个秘密……


我将棺材埋好,离开了那片阴森的坟地,此刻我之前的那点勇气却渐渐消失了,因为这对畜生父子背后所做的事情太过诡异和恶毒。

除了害怕,我更担心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和这对恶霸对抗。

我一时泄了气,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而就在路过苞米堆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太巧了!

我眉头一皱,其中一人正是那孙有德,另外一人竟然是小凤姐的父亲,他们俩人躲在苞米堆后正在窃窃私语。

我悄悄走了上去,本以为那孙有德是想私下里给小凤姐家一些钱把事私了,可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把小凤姐推入火坑的人正是她的父亲!小凤姐是被他父亲用药迷倒的,之后交给了孙家父子!

小凤的爹拿着一沓钱哼着小腔小调走了,我整个人都傻了,他们约定明天晚上,小凤的爹会把小凤姐送到孙家老宅。

十五岁的我第一次了解到人性是多么可怕,而更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端……

我握紧了拳头,不能让这些畜生再伤害到无辜善良的小凤姐。

初生牛犊的我重新燃起了怒火和勇气,我准备等到夜深人静时潜入孙家老宅,但在此之前,我先要回家准备一下。

巧的是,路过孙家老宅的时候,我看到了二十多岁的孙兴旺正站在大门口。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臭小子,瞅啥呢,老子脸上有花啊!"孙兴旺骂道。

"你身后有鬼!"我冷冷的盯着他,冷冷的说道。

"我靠,敢咒我,你个扫把星,瞧爷爷我不打死你!"孙兴旺说着便抄起了门口的扫帚。

我冷笑了一声,赶紧跑掉了,孙兴旺也没有追上来,他正心虚的朝自己身后看去……

我刚才说的是真话,虽然我看不见真实存在的鬼,却能够看出人身上的阴阳枷锁。

孙兴旺身上的锁链已经很短了,这说明他最近就会死,但让我刚才震惊害怕的是,那牵着那条铁链的是一个面色铁青双眼流血的婴儿!

让我震惊的同时,我也很疑惑,在傍晚他们父子玷污小凤姐的时候,孙兴旺身上的生命锁明明还很长,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短?

这不禁让我回想起三年前发生在孙兴旺身上的怪事,只是当时的情况恰恰相反。

三年前孙兴旺身后的锁链日渐变短,出现了死亡征兆,可是在一夜之间,那枷锁又变长了。

难道真的像大壮哥死后对我说的那样?孙家在为孙兴旺养鬼续命?

两天前的晚上,大壮哥无意中在孙家老宅的院子里挖出了一具婴儿的尸体,被孙家父子杀害。

在遇害前,大壮哥问孙家父子为什么要杀自己,那对父子也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毕竟他们坚信死人是不会再开口说话的……

我回到了家,草草的吃了口饭,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墙上的老挂钟响了十一下,此时村里的人和牲口都睡了,我偷偷的跑出了院子,只带了一把铁锹。

深夜,我来到了孙家老宅,悄悄翻进了院里,找到了大壮哥说的那面老墙,举起铁锹挖了下去。

我的心砰砰直跳,明显感觉到这下面有一团阴气,挖了不久之后,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个埋藏在泥土中的死婴……

这死婴没有腐烂,浑身又黑又紫,散发着一股特殊又古怪的尸臭味。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看来真像大壮哥所说,这死婴之所以还没有腐烂,是因为身体里灌进了水银,是孙有德用死婴给儿子续命?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今晚把这死婴带走偷偷烧掉,那孙兴旺会不会大期将至死掉?小凤姐就会逃脱孙家父子的魔爪?

想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把那瘆人的死婴挖了出来,但就在这时,孙家老宅的厢房的门吱呀呀的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我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是谁,连忙躲在了角落里,就见一个人影慢慢悠悠的走进了茅房。

我长舒了一口气,打算带着那具死婴赶快离开这里,可不料一低头,那恐怖的婴儿不见了……


我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惨淡的月光下,那死婴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他双眼直勾勾的瞅着我,那只又青又紫的小手却指着地上。

什么意思?难道说?

我挖开了死婴的脚下,我惊愕的看到了另一具尸体,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这不是林婶家的小胖吗?

一年前,林婶的孩子失踪了,村里人原本以为是被河水冲走淹死了,却没想到……

我楞在了原地,一时的震惊和恐惧,让我没能及时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而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身后发出一声恶毒冷笑,紧接着我的后颈便被狠狠的击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被绑在一间阴暗潮湿的仓房里,外面的天还是黑的,眼前油灯旁影影绰绰的坐着两个人。

"孙缺德,你在做什么?"我惊慌的叫道,我看到孙有德的手里拿着一根银针,他身前摆放着锋利的小刀,还有一些像漏斗钢矬一样的工具。

"你猜呢?嘿嘿。"孙有德没有说话,他的儿子孙兴旺嘿嘿的一笑,并晃了晃手里一个玻璃罐。

"这……这罐子里装的是水银?"我惊讶的叫道,渐渐察觉到了他们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

"长生啊,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了,我正愁今年该上哪找一个未满十八,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呢。"孙有德阴阳怪气的说道,手里拿着锋利的小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你……你们真的在养鬼续命!来人啊……救命!"我大声呼喊着,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孙兴旺堵住了嘴,这对畜生父子相视一笑,银光闪闪的小刀剜进了我的肉里,鲜血顺着胳膊流到了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而就在这时,仓房的门忽然开了,门外出现了一排阴森的纸人!这些纸人的模样,像极了被孙家父子害死的大壮哥、男婴还有小胖!

这些"阴魂"出现把他们父子俩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可我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是养父来了。

孙家父子平日里缺德的事做多了,做贼心虚的被纸人吓跑了,养父则趁机跑了进来把我救了出去。

我们俩飞快的逃离了孙家老宅,养父的身材虽然瘦的跟竹竿一样,可力气却很大,他的手里还提溜着两具尸体,是那死婴和死掉的小胖。

我看着养父那张脸的阴晴不定,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养父并没有责怪我,只是淡淡的说:"长生,把这两具尸体烧了,之后我们就连夜离开这个村子。"

"爹,您一身本事何必怕他们,咱们……"没等我把话说完,养父眉头一皱便打断了我,他说:"不,孙家父子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咱们断了孙兴旺的命数,孙有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家后,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和养父找来了汽油来烧尸,火刚点燃,两具尸体霎时绽放着蓝紫色的火光。

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似乎有两团黑影从尸体上飘了出来。

不久后,就听孙家老宅那头传来杀猪一样的惨叫声,我冷冷的一笑,是他们孙家父子遭到报应了。

"爹,好像他们父子都被小鬼索命了,我悄悄的过去看看,也许咱们就不用离开村子了。"我惊喜的叫道。

养父眉头紧锁望着孙家老宅上空的血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很快跑到了老宅旁,扒着墙头朝院子里张望着,就见那孙兴旺口吐白沫,浑身发紫,像是发疯了一样,见到活物便扑上去撕咬。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过来,这孙兴旺竟然在啃食着他们家的看门狗,他身后枷锁已经不见了,这说明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

"快去请大师过来!快!"孙有德对身旁的人大声喊道,可那人却直勾勾的瞅着孙有德的身后,惊恐的叫道:"二叔,你小心!"

就见中邪的孙兴旺朝着他亲爹扑了过来,狠狠的咬下了他的耳朵,嚼了两下吐到了地上,紧接着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嘴,直奔孙有德喉咙而去……

虽然这丧尽天良的父子相残,让人大快人心,可这场面也太过于血腥恐怖,让我不敢再看下去。

我蹲在了地上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孙家父子一死,小凤姐应该会脱离魔爪吧……

我不敢在这里多呆,连忙站起来跑回了家,但还没等我跑出多远,迎面却撞到了一个身穿着青色道袍的道人。


淡淡的月光下,那道人的双眼散发着不自然的绿色,我微微楞了一下,他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直奔孙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我很快跑回了家,把刚才看到的一幕都告诉了养父,但养父听后,还是执意要离开这个村子。

收拾好了东西后,我们父子俩便匆匆的上路了,不知怎么我的胳膊一阵阵的发疼,但在节骨眼上我并没有太在意。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眼看我和养父已经走到村口了,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长生……赵长生……"

这声音很熟悉,我连忙回头一看,就见小凤姐站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正向我招手。

我想也没想便跑过去了,不料刚走到近前,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把我拽了过去。

"你……你是谁?疼!"我痛苦的叫道,因为那人的手,正狠狠的抓住我的肩膀,手指嵌入了刚包扎好的伤口。

还没等我看清那人的长相,小凤姐却低着头对我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转身跑了。

随后,就见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通红,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我。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心里一凉。

"赵神棍,臭小子,我要让你们父子俩给我儿子偿命!"孙有德愤怒的吼道。

我和养父被抓了回去,本以为就算这孙有德再猖狂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怎么样,可是不料一回到村子,却看到了这样一个场面。

几乎全村的人都把我家给围住了,这群人目光不善,尤其是林婶和周家的人,看着我们的眼神中更透着一股憎恨和愤怒。

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心中疑惑,养父却看出了这架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阴沉着脸瞅着前院说道:"这孙缺德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栽到我们头上。"

我顺着养父的目光看去,就见那死婴和小胖的尸骨并没有完全烧成灰烬,有几根烧掉一半的骸骨还在院子正当中。

"大嫂子,周大哥,你们看这就是狗娃和小胖的尸骨,这赵神棍一直在养小鬼为赵长生续命,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孩子。"孙有德反咬一口说道。

"证据确凿,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赵老蔫本来就是扎纸匠做死人买卖的,平时里就神神叨叨的,没准这些年病死的小孩都是他用邪术害死的。"一旁的村长煽风点火的说道。

"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不是这样的……"我自然极力的辩解,可那孙有德却串通了在村里很有威望的村长一起哄骗着众人,很容易村民就被洗脑了。

而我自幼就被视为不祥之人,我所有的辩白,反而是越抹越黑。

"村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听……听大壮哥说的,是孙有德父子把狗娃和小胖害死的,就连大壮哥自己也是被他们害死的。"我说道。

孙有德冷哼了一声,反问道:"你说你是听大壮说的?大壮已经死了三天了,你难道是听死人说的?"

"不错,我就是能听见死人嘴里……"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被养父的一声断喝打断了。

"长生,你不能说!"养父叫道。

"我……"我犹豫了一下,但为了能活下来,我还是把自己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都说了出来,"我不单单能听到死人嘴里的话,还能看到你们所有人大概死亡的时间!"

不过所有村民听我说完面面相觑,都不相信我的话,我情急之下,指着村里的一些老人,说出了他们的死期!

"陈爷爷,你身上的枷锁已经很短了,估计你活不过这一两天!"

"你……你个小兔崽子,敢咒你陈爷爷……"谁料那气急败坏的陈爷爷还没等说完这句话,就一命呜呼了,倒在地上死了!


全村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了,紧接着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瞅着我,既是恐惧,又是愤怒。一边退后,嘴里一边念叨着,"丧门星……怪胎……灾星……"

而就在这时,村长身旁的村会计又添了一把火,他指着我说道:"我看这小子就是个怪物,十多年前下大雨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瞅见赵长生这娃从棺材里钻了出来,把旁边墓里的尸体啃了!"

村会计这话不仅震惊了在场的其他人,更让我大为吃惊,我呆呆的跪倒在地,看了看身旁的养父。

养父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说道:"大家别听这会计胡说八道,他们和孙有德背地里串通一气想要陷害我们,那孙有德父子俩背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可在这种气氛下,谁还能相信养父的话,养父情绪激动的看了看不远处孤零零站着的小凤姐大声喊道:"小……小凤,你忘了昨天这孙家父子在破庙里是怎么对你的?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可是因你而起啊!"

小凤姐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就像受惊的羔羊,看了看所有人,又看了看我和养父还有孙有德。

全村人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小凤姐,她内心挣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咬着嘴唇。

"小凤姐……"我轻声叫道,我知道这事十分不光彩,她就算没有勇气说话来,我也会理解。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凤姐犹豫了一会后,竟然开口颤颤巍巍的指着我说:"是赵……赵长生羞辱了我……"

"小凤姐,你怎么……"我浑身气血翻涌,愤怒、无奈、悲怆,我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看到孙有德那冷冷的一笑。

这时,全村人都群情激奋的咒骂着我,有些还捡起石头朝我扔了过来,我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此时的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养父的脸色苍白,他的双眼凶狠狠的盯着孙有德、村长还有小凤姐,而我还是不敢相信小凤姐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感觉此时此刻就像做着一场噩梦。

一块石头狠狠击中我的脑袋,我的耳朵嗡嗡直叫,渐渐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和父亲被人抬到了后山的山顶,浑身上下被麻布包裹着绑在了几根木桩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的身上,像是染红的鲜血。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与孙有德狼狈为奸的那些人,还有几个壮汉。

"你们要干什么!"我冲着人群喊道。

"点天灯……"一个沙哑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我吃力的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躲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还没等我弄清那人是谁?我和养父便被人放进了油缸里,当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点天灯,就见父亲在油缸里挣扎着喊道:"你们丧尽天良,早晚会遭报应的!我承认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长生无关,你们把他……"

养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堵住嘴按进了油缸里,我们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被麻布包裹束缚,被浸在油缸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身边一个人点燃起火把时,我终于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

"大师,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点火。"那孙有德对人群后的黑衣人说道,他的态度很恭敬。

"对于罪大恶极之人,应该割开肚子,放入灯芯,然后让点燃的灯芯燃烧肚子里的脂肪,这才是真正的点天灯。"那神秘人冷冷的说道。

"全听大师安排,嘿嘿。"孙有德阴险的一笑,从下人手里接过一把杀猪刀,一步步朝我们逼近。

我和养父拼命的挣扎着,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了吹锣打鼓的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就见西南角的林子里弥漫着一团青雾,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红色的八抬大轿向这边缓缓行进着。

所有人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恐惧和震惊的表情,因为那轿子根本没有人在抬,更看不到有人在吹着唢呐。

那八抬大轿离我们越来越近,那原本喜庆的吹奏声,顿时变得凄厉瘆人……


在场所有人听到那尖锐诡异的乐声后,一时间都愣住了,甚至忘记了逃跑。

我呆呆的瞅着那顶大红轿子,这时,一阵阴嗖嗖的寒风吹过,就见轿帘儿缓缓的被吹开了。

一股奇异的香味渐渐飘散而来,可我却看不见轿子里坐着什么人,正当我要仔细观察的时候,忽然一只白骨嶙峋的手爪,穿透大红色的轿帘伸了出来。

"鬼呀!"所有人这会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声惊叫,抬腿四处逃窜着。

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没跑出多远就停下来了脚步,呆若木鸡像是中邪了一样,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那顶大红轿子。

那孙有德见到这等场面更是心惊胆战,他一动也不敢动了,回头看了一眼藏在角落里的黑衣人,哆哆嗦嗦的问道:"大……大师,现……现在怎么办?"

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一会你跟在我身后慢慢走,闭着眼睛千万不能呼吸,这赵家父子就不用管了,也许等会他们死的会比点天灯更惨。"

那黑衣人阴冷的一笑,孙有德连忙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拉着他的衣袖,紧紧跟在身后向村里走去。

我回头一看,月光照耀下来,就见那"大师"身穿着一件青色的道袍,赫然就是昨晚我不小心撞到的诡异道人。

不久,那两人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离开了这里,最后只剩下我和养父这两个正常"人"了。

那些孙有德的同党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父亲扎的纸人一样,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嘿嘿……"轿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阴冷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爹……"我害怕的看了一眼养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晕了过去,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着,可怎奈这麻布包裹的太紧。

那只白骨手爪距离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到了我的鼻尖,此刻的我再也没力气挣扎了,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侵袭着全身。

想到那道士临走时说的话,我万念俱灰,横竖都是死,我现在真想咬舌自尽,也剩的少受些折磨。

而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却感觉到那股阴寒的气息逐渐消失了,我睁开眼睛一看,那阴森森的手爪竟然缩回了轿子里。

让我更加意外的是,不久后,那顶诡异的八抬大轿一颤一颤的,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退了回去。

紧接着,所有丢了魂的人都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们身后的枷锁,竟然比之前变短了许多,显现出了将死之相!

当轿子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时,我眼角的余光这才发现在相反的方向,隐约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救……救命……"我下意识的喊道,而那白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漆黑的树林之中。

当我再大声呐喊的时候后,无意中发现缠绕在身上的麻布脱落了。

我无暇去想刚才发生的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怪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着养父赶快离开这个让人憎恶的鬼地方。

挣脱开束缚之后,我连忙把养父身上的麻布也解开,而就在最后一段布条散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彻底傻眼了。

就见养父的双腿血肉模糊,不自然的弯曲着,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一摸,养父的腿骨断了……

"长……长生啊,你没事吧?"养父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他没有担心自己的伤势,反而先关心着我的安危。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紧咬牙关忍着身上的疼痛,背起了养父,恍恍惚惚的朝着山下走去。

原来在我被石头打晕后,村里人群情激奋,有几人抄起了铁锹镐头要将我活活打死,是养父保护了我,反被打成重伤。

我内心充满了怒火,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孙有德,要让那背后的道人付出代价。

当然还有他们的同伙村长、村会计,小凤姐,以至于全村所有愚昧无知的人!

我背着养父走了一会,忽然发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那片坟地,我不由得朝那阴森恐怖的地方多看了几眼。

养父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他虚弱的说道:"长生,你没吃过死人的肉,别听村会计瞎说,但……但……"

养父欲言又止,我连忙追问着,他接着又说:"但你这一辈子必须和死亡打交道,就像咱们爷俩以前靠着给人扎纸人,做花圈为生那样。"

"这……"

"因为你如果长时间不接触死尸,你的身体就会变得十分虚弱,就像你小时候那样,患上重病奄奄一息……"

我眉头一皱,没想到村里那些流言都是真的,难怪所有人都把我看成一个怪胎,可这又到底是为什么?


养父这一次没有回答我,他说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我隐隐觉得养父他在瞒着什么……

来到山下,我和养父离开村子了,此刻我们的身上只带着几张沾染上鲜血的零钱。

看着养父还在留着血的双腿,我不禁有些犯愁,就手里这些钱别说是看病,就连坐车去城里的路费都未必能够。

我回头望了一眼村子,又生了一股怒气,往日里村子里谁家办白事养父没少出力,可现在却……

"一群白眼狼!"我忍不住的骂道。

"这都是命,长生,咱们去西河村吧。"

"去那干嘛?"我十分疑惑,想要带他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病,可养父却坚决的要去距离我们这一百多公里,偏僻的小山村,难不成那个西河村里有什么神医?

可就算有神医,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去?

这穷乡僻壤别说是打出租车了,每天就只有一辆早上定点发车的小客车开往县城。

我望着漆黑一片荒凉的四周,忍不住叹了口气,养父却微微一笑,"等着吧,再过一会,就有人来接我们。"

我不解的点了点头,见养父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也没有多问。我知道养父一直深藏不露,对一些奇门相术和民间禁忌都很了解,他说的话我一直坚信不疑。

果然,没过多久从山路那边行驶过来一辆微型面包车,从车上跳下来一个老头向我们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养父受了这么重的伤,显得很意外惊讶,而我看到这老头的模样时,也是大吃了一惊。

只见这老头六七十岁,只剩下了一条胳膊和一只眼睛,半张脸像是被熊瞎子舔了一样,皱皱巴巴的十分吓人。

"赵半仙,你……你怎么会?"那老头满脸吃惊的说。

养父苦笑着摇了摇头,那老头也没再多问,先和我搭把手把养父搬到了车上。

也许司机是个外人,这一路上养父和那老头都没有说话,差不多四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依山傍水地处偏僻的西河村。

那老头给了司机两百块钱,之后带着我们来到了他的家里。原来这老头姓蒋,养父在很多年前帮过他们家一个大忙,欠了父亲一个人情债。

简单安顿好了我们父子之后,蒋老爷子很快就找来村里的大夫,诊断结果是,虽然养父的性命没有大碍,可双腿却落得终身残废。

大夫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连连摇头,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养父喝了碗汤药后渐渐睡着了,我也有些筋疲力尽,见到忙前忙后殷勤备至的蒋老爷子,我内心十分感激,深深道了一声谢。

而面容可怖的蒋老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小长生啊,如果当年不是赵半仙的一卦,我们一家子就全死光了。"

"可是,您这身体……"

"唉,比起全家老小的性命,只少了一条胳膊和半张脸,就算是万兴了。"

"蒋爷爷,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好奇的问道。

"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吧,你们以后就住在我家吧,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讲给你听。"蒋老爷子摸着我的脑袋,他的眼神很慈祥,渐渐我觉得他的面容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因为蒋老爷子老伴前些年病逝了,三个孩子又都在城里打工,所以许多房子都空闲着,我自己独自住在一间厢房里。

远离了那让悲愤的村子,我的心里平静踏实了许多,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天快亮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窗外好像有什么古怪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哭声……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朝窗户边望去,这一看把我吓得直冒冷汗,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看到了一只白骨嶙峋的骨爪缓缓的伸了进来,一个头披红盖头的女人渐渐出现在窗前!


我吓得魂飞魄散,可嘴里却喊不出半点声音,像中了什么邪术一样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阴森恐怖的女人慢慢从窗户翻进屋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女人身上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就像是一条蛇以及其诡异的姿势钻了进来。

但就在女人那只白骨手爪将要抓住我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白色身影又出现了。

那身穿白衣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出现在窗外,出现在那女人的身后……

就在这时,我浑身恢复了知觉,我惊呼了一声坐了起来,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窗户没有被打开,屋子里更没有女鬼和灯笼。

原来这是一个梦。

我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心里不禁又出现了昨晚那诡异的一幕,那突然出现的八抬大轿,和提着白色灯笼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再也睡不着了,下炕穿鞋去上个厕所,而就在路过仓房时,忽然听到漆黑的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透过门缝我隐约看到里面蹲着一个人,虽然只是背影,但一眼就看出了是谁,是少了一条胳膊的蒋老爷子。

我刚想轻轻地敲下门,可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一股腐臭的味道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我对这种气味太熟悉了,尽管因为刚起床,嗅觉有些不太灵敏,但我还是嗅出了这是死人的味道。

一股阴气透过门缝弥漫而来,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仿佛感觉此刻还在噩梦中一般。

蒋老爷子他……不会是……

我屏住了呼吸,仔细的窥视着里面的情况,就见蒋老爷子举着一把柴刀,狠狠地朝下一剁,发出了骨断筋折的脆响声!

外面的朝阳缓缓升起,一束和煦的阳光照射进黑暗的屋子里,我震惊的看到,在蒋老爷子的身子下面躺着一个人,刚才被剁下来的是一条人的胳膊!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经历了这么多厄运之后,让我不由得去想,那个人不会是养父吧?

我被这个念头惊的瘫坐在地上,我惊慌的望着养父住的厢房,心急之下真想大叫出声来。

"咔吧咔吧"又是几声清脆又瘆人的响声传来,我深呼了一口气,打算继续窥视,辨认出那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

可就在我刚趴在门缝上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一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惊叫了出来。

老旧的木门吱呀呀的打开了,蒋老爷子的那只独眼正冷漠的瞅着我,他的手里依然提着那把沾满了黑血的柴刀。

"小长生,你怎么在这里?"蒋老爷子轻声问道,他的神情平静。

"蒋爷爷,你……你……"我惊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我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看到仓房里的尸体不是养父,而是一个陌生人。

蒋老爷子这时,下意识的反手把门关上了,他有些心虚的说:"我在杀猪,晚上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我痴痴的点了点头,被眼前的状况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南边厢房里传来了养父的声音,"长生,你进屋来,我有事对你说。"

我看了一眼蒋老爷子,他慢慢的走回了仓房里,继续挥动着柴刀。

我目瞪口呆的来到了养父的房间,结结巴巴的问道:"爹……爹,那蒋爷爷在干什么?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他……他杀人了吗?"

养父低头揉了一下残疾的双腿,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你蒋爷爷是个捞尸人,那具尸体因为长时间无人认领,便准备一会烧掉,刚才是怕烧尸时尸体炸裂,所以用柴刀先剁几下。"

"这么麻烦为什么不直接埋了?"我半信半疑的问道。

"有些尸体埋在土里会引起尸变。"养父淡淡的说道,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养父咳嗽了一阵,我担心他的病情便不再追问这件事了,连忙下去熬药。

不久后,药熬好了,蒋老爷子也端进来了早饭,我和养父的面前摆放着两碗粥,我用勺子搅了一下,这粥里加了皮蛋和瘦肉。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碗粥里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尤其是那些瘦肉丁,看起来就像是……

养父大口的喝着粥,可蒋老爷子却啃着馒头,吃着眼前的咸菜,他的目光似乎有意避开这两碗粥似的。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村会计说的那句话来……

食人。


不一会,养父的那碗粥就喝光了,可我的却一口未动,我满脑子都是仓房里的那恐怖的场景。

"赵半仙,你们爷俩好好休息吧,我今天有个"买卖",等晚上回来的时候,老头子捞上几条鱼,炖点鱼汤给你补补身子。"蒋老爷子说完话正要离开,可养父却叫住了他。

"蒋大爷,让长生一块去吧。您老一个人也不容易,我们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的,我现在虽然是个废人,但长生人很聪明,以后可以给您打个下手。"养父说道。

"赵半仙,您可是我全家的恩人,这话可就见外了,不过让长生和我一块去也好……"蒋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他已经从养父那里知道,我这辈子只能做一些与死亡打交道的事情。

我从炕上坐了起来,刚穿好鞋养父却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沉声对我说:"长生,一会少不了干体力活,把这粥喝完!"

我心里越来越疑惑,但不敢违背养父,便忍着恶心感一股脑的把皮蛋瘦肉粥都倒进了嘴里。

也不知为何,这碗粥被我吃光之后,我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精力充沛,浑身充满了力气……

我和蒋老爷子来到了河岸前,望着湍急的河水,他对我讲述着关于这条河的传闻。

眼前的这条河叫做弱水河,是辽河的支流,正如神话传说中的弱水一样,这条河流十分险恶,上游一带常发生事故,有遇难者的尸体飘过来。

蒋老爷子干这捞尸人已经有四十多年了,这一辈子捞上来的尸体无数,按说这行属于捞阴门,很多人都很避讳,但村里的人却都对这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蒋老爷子十分尊敬。

这都是因为他捞尸收费合理,就算在所谓的"淡季"里,也只收有关部门奖励的500块钱,不再额外收取遇难者家属的钱。

但后来我听说蒋老爷子也曾"挟尸要价",不过后来发生的两件怪事,彻底的改变了他,其中一件怪事就和养父的那一卦有关。

收拾妥当后,蒋老爷子划着他的那艘小船,带我来到了弱水河的下游,河岸旁是一片片茂盛的树林,远方还有几座青山,景色十分优美。

我们乘坐的小船虽然没有安装发动机,可速度却非常快,蒋老爷子经验丰富,他懂得如何利用水流和风向。

头顶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划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在一条岔流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因为距离很远,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但蒋老爷子遥遥一望,便断定是一具男尸。

这捞尸一门有个学问,叫做"男俯女仰",说这飘在水里的浮尸,俯身的是男人,仰身的就是女人。

蒋老爷子很快划了过去,由于尸体沉入水里,体内会产生胀气,让尸体变得面目狰狞,产生巨人观现象。

我只看了一眼那腐烂的不成样的尸体,就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

"我第一次捞尸的时候,也像你这副模样,就连晚上都睡不着觉,等你慢慢习惯就好了。"蒋老爷子说着用白布盖住了那具漂浮的男尸,之后摸了摸腰间的黑绳。

通常捞尸是先用竹竿拨开尸体旁边的杂草树枝,可蒋老爷子却只用一条绳索,据说这根绳索夹杂着黑狗的毛发,具有一些驱邪的功效。

蒋老爷子那只独眼绽放出了一丝精光,像是西部牛仔一样,抛出了绳子,就见这绳索像是一条黑色的长蛇,缠绕住了男尸的右脚。

因为这一趟还有一具尸体要打捞,便把这具男尸挂在了船上,继续向下游驶去。

眼下正好是夏季,尸体上散发着一股作呕的腐臭味。蒋老爷子点了一袋烟坐在船头抽起了烟袋锅子,这烟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盖住了尸臭味。

又过了一会,头顶的烈日烤的人汗流浃背,而就在这时,蒋老爷子不知怎么忽然一摆手,让我停止划桨。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蒋老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那只独眼直勾勾的盯着水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被水底的诡异景象所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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