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而已之来者可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唯心而已之来者可追》，是以顾惜陆昭尘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今是昨非"，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夕阳西沉，暮色渐蓝入秋后的戈壁，放眼望去是连绵不断的金色胡杨北风渐冷，吹动林叶沙沙作响，反而更显得万籁俱寂雪山融水，穿林而过，汇成镜川顾惜坐在川畔，回想起去年长安景况，熙来攘往、热闹非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长安长安，长治久安"，听起来就耗人心血，寄人忧思境川不舍昼夜，朝着戈壁不知名的地方流去阿布曾说，大漠里所有的河流都是要汇入大海的至于哪里的海，阿布也不清楚要是能流去里西就好了......

第8章 好梦易碎

1.圣令

春光明媚，民乐雍熙。

顾惜原以为今日如同以往。她和昭尘约好去招隐寺上香许愿。关于自己和昭尘的婚事，日前已去信里西，估摸着近日便会到达。

可是没想到，圣令不期而至，让一切成为泡影——顾惜竟然要作为陆将军府的长女，奉旨与月氏固鲁格大王子和亲，且由大将军陆昭尘亲自率领送亲队伍。

陆府上下十分震惊，陆老爷和陆昭尘没想到，圣上的一步棋竟是如此一手。

圣令下达已过半日，昊尘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此事，他责怪自己近日对顾惜的忽略，匆匆便往家里赶。来到大哥房内，开口便问：“大哥，顾惜要出嫁和亲，可有此事？

昊尘当着大哥的面，气急败坏，“大哥，不可！你不是和顾惜，你们已经……

“是啊，前几日，你不在，我已经向爹爹提过婚事。

“可是，这对顾惜也太不公平了。昊尘说着，看到写着圣上旨意的卷轴还安安稳稳地摆在那，便狠狠地将其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昭尘狠狠地训斥了弟弟，“你以为这样就有用？

“那我们可有什么办法？昊尘期待地看着陆昭尘。

“我对不起顾惜。昭尘轻轻地摇了摇头，黯然神伤地说道。

“我去看看顾惜。说着，昊尘便离开了。

昊尘见到顾惜的时候，她双眼红肿。

顾惜知道，在陆府，没有谁能为自己做主，没有人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助自己，连他都无可奈何。圣上的旨意，谁敢违抗呢？

昊尘轻轻地拍着顾惜的背，难过地说：“顾惜，真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让你和亲。

顾惜难过回应：“是啊，没想到我是这样一个犯人——和亲的公主？这究竟免我死罪，还是罪不容诛？

昊尘打定主意说：“顾惜，我们去找扬羽商量吧？他肯定有办法的！

顾惜虽不相信，此刻却很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一脸期望地看向昊尘，问道：“你大哥都无可奈何，扬羽能有办法吗？

看着楚楚可怜的顾惜，昊尘安慰说：“大哥他和你一样，身在局中，唯有伤心无奈。不如我们去问问扬羽，你知道的，他们玄武司非同一般，说不定有些特殊的办法。我们总要努力试试，是不是？

顾惜抓紧昊尘的衣袖，哭着说：“好！昊尘，我们现在就去找扬羽。

2. 断念

陆昭尘实在心有不甘，便想再次去找自己的父亲商量，为自己和顾惜的幸福争取机会。

他跪在陆老爷面前，说：“爹爹知道，哪怕不是为了顾惜，孩儿也一直反对和亲。孩儿愿意去请旨出征，拿下月氏，只乞求圣上收回成命。

听大儿子如此说，陆老爷便责怪道：“昭儿，你冷静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大幽的将军，如若圣上令你出征，那么‘胜利’不过是你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岂能凭此作为和圣上讨价还价的筹码？无数的前车之鉴，你恐怕是忘了吧？

陆昭尘听后，默然不语。

陆老爷对儿子这番执着，十分不赞成。

“好了，昭儿。莫要执念太深。陆老爷深深地叹气，“你和顾惜，实在是有缘无分啊。

“爹爹，孩儿和顾惜是认真……

陆老爷打断儿子的话，“认真不认真又如何？此次别说是顾家的小姐，就算是为父的亲生女儿，圣上旨意已下，我也得送她去和亲。陆老爷越说越生气，很不谅解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区区女子，如此难堪。

活了一把年纪的陆老爷深刻地明白“情深不寿的道理，大儿子陆昭尘是整个陆府未来的期望，他有自己的使命，不该流连于儿女情长。

“你难道要为了一个顾惜，让全家人跟着你性命不保吗？陆老爷想用这句话激起儿子的责任心，断了儿子不成熟的念头。

如此一来，陆昭尘明白，感情之事是非舍弃不可了。

3. 无奈

明扬羽早已听说和亲之事，猜到昊尘定会带着顾惜来找自己。

虽然爱莫能助，扬羽出于真心地安慰了顾惜一番。他知道与其给顾惜不切实际的期望，不如趁早让她认清事实，执念太过反而自伤太深。

没想到，昊尘此刻提出了‘狸猫换太子’的馊主意，让顾惜在绝望的边缘又看到了希望。

“不可！明扬羽反驳。

“为何不可？月氏人肯定没见过顾惜，中途把新娘子换掉，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昊尘颇有自信地说。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扬羽从怀中掏出画着顾惜的信纸给顾惜和昊尘看。

“这是我的画像。这？顾惜疑惑地问。

“没错。这幅画像原本是去里西之前，师傅秘密交给我的。我从未给昊尘看过。

“这画像怎么了？

“你想，师傅也从未见过顾惜，他怎么会有画像？既然有了画像，那就是非顾惜本人不可。

“难道这本就是月氏人画的？

“想必如此了。

“也许想办法求你师傅或者圣上，用其他女子代替也未尝不可？皇宫里那么多公主，哪一个不比顾惜有身份，能给足月氏面子？

虽然昊尘话里不经意贬低了顾惜的身份，但这也是事实。

“用其他女子代替？顾惜是我们的朋友不假，其他女子也是别人的朋友和女儿。对于圣上来说，顾惜又算得了什么？派谁去和亲又有何不同？

明扬羽和陆昊尘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直白。

“有画像在此，还特地派我们山高水远地把顾惜带回来，很明显，这是月氏人的主意，他们非顾惜不可。

“我从不认识月氏的人。顾惜疑惑地说道，她感到事情太过复杂，远超于自己的想象。

扬羽无可奈何地说：“顾惜，其中缘由，我也不清楚。此一劫，我真的爱莫能助。对不起。

想到是自己带她来的长安，事情的走向远非自己所能预料，明扬羽深感无奈。昊尘也不再与他争执。

“杨羽，你不必说对不起，并不怪你。是命不由我……

顾惜只剩绝望。

4.劝说

转眼已过三日。

顾惜和昭尘都避免见面。昭尘觉得自己身为男子没能给予心爱之人应有的保护，顾惜觉得见面不过是徒增无奈与愤恨。昊尘则一改往日外出逍遥的作风，老老实实地在家陪伴顾惜。

顾惜如今的公开身份是陆府长女，圣恩浩荡，御赐“静宁公主。

婚事已昭告天下，陆府妥善稳当地准备着和亲事宜。顾惜明白，自己和陆昭尘再无可能了。“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原来竟是这般感受！

昊尘陪伴着顾惜，知趣地一改往日的油嘴滑舌、大呼小叫，变得安安静静。

小厮来报，有昊尘的书信一封。拆开来看，内里又写着“顾惜亲启。原来是里西岛沈家来信。

为了不再牵涉沈家，上次与沈家的书信是顾惜拜托扬羽帮忙寄出的。

信上舅父舅母由衷欣慰地表示知道顾惜一切安好，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定了。听说顾惜与大将军结缘，很是高兴。

短暂的时间里，顾惜体验到了美梦的破碎。这封信便是残留的碎片。想起来上次发信时，自己是何等的欢喜，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顾惜忍不住哭了。昊尘不避嫌地拥住顾惜，为她拭泪。

陆夫人此刻正进门，见此情状，便假意咳嗽提醒他们注意。

“娘，您怎么来了？昊尘疑惑地问。

“陆夫人好。顾惜起身行礼。

“娘，顾惜她正伤心呢。

“我知道。陆夫人说着，拉起了顾惜的手，接着吩咐说，“昊儿，你去让厨房准备点顾小姐爱吃的点心来，看顾小姐这几日眼见地瘦了。

“娘， 你吩咐丫鬟一声得了。昊尘故意装作不懂。

陆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他乖乖地走了。

“顾小姐，为何如此地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呢？陆夫人待昊尘走后，心疼地对顾惜说。她明白顾惜的心思。

陆夫人携顾惜坐下，“那日昭儿提起你们的婚事，我是真的为昭儿高兴。为娘的见自己儿子幸福，又还奢求什么呢？更何况顾小姐懂事温柔，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见顾惜听见此事，眼眶又红了起来，陆夫人接着说：“这几日昭儿也是茶饭不思，和你一样，形容憔悴。

听见此话，顾惜既感受到两情相悦得以确认的幸福，又感受到被迫分离的悲伤。

“他是年轻人，总有免不了的冲动莽撞。前几日老爷跟我提起来，昭儿要去求旨出征月氏，为的是不让你去和亲。你可知道战争非同儿戏，输了也就连身家性命都没有了？即便是赢了，恐怕陆府从此要遭圣上忌惮，不得安宁。

“夫人，绝不能让昭尘犯险。顾惜担忧地说。

顾惜不知如何是好，陆夫人的意思是不是要让自己去劝说昭尘？

陆夫人拍拍顾惜的手，说：“傻孩子，老爷会劝住他的。只是劝住他的人，劝不住他的心。昭儿为此痛苦不已。陆府满门荣耀，全赖圣上所赐，就算不为荣耀，也要为了全家人的性命着想啊！圣命绝不可违！我没有办法看顾小姐和昭儿因为感情的事，步入迷局，难以自拔。顾小姐，你去劝劝他吧。唉！

顾惜觉得一切似乎是一个圈，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同上次离开里西一样，这次又需要自己来放弃一切，挽救他人。太可笑了，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上次是自己不得不离开里西，以免沈家遭难；这次是自己不得不离开长安，以免祸及陆府。自己究竟该于何处安身立命呢？

5.决心

顾惜来到昭尘房中，仆人们识趣地都离开了。所谓流言，总是比什么都传得要快。不过，府中上下一心，连丫鬟小厮们都知道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

陆昭尘深情地招呼一声顾惜，便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该说些什么，才能挽救自己的爱情，才能证明自己并非懦弱无能呢？这几日自己食不知味，夜不安枕，恐怕顾惜有过之而无不及。客观来说，顾惜去和亲，陆昭尘不过是失去了爱情，但依然是赫赫威武的陆大将军，身边围绕着疼爱他的家人和信任他的士兵；而顾惜呢？不仅失去了爱情，还有在大幽的一切，她孤苦无依出嫁遥远的异族，心下该生何等的悲苦？

念及此，陆昭尘不能原谅自己的无奈和无能！

顾惜坐在了陆昭尘身边，拉过他的手，主动将头依靠着他的肩膀。最最亲密的时刻，只剩下身不由己的苦涩。

“昭尘，你说你喜欢我，可否真心？顾惜语气轻松，就像完全忘记了和亲的事。

“傻瓜……顾惜，我对不起你。陆昭尘将顾惜深深拥入怀中。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顾惜表现得像孩子似的执拗。

“当然。可我……陆昭尘还未说完，顾惜便伸出手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在心里对他说，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我，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长这么大，最开心的就是跟你告白的那一天，你说你也喜欢我。顾惜深深地依偎在陆昭尘怀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受此刻的幸福。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庞，陆昭尘温柔地吻了上去。

“答应我，不要犯傻了。我永远都不希望，喜欢我这件事情成为你和陆府的劫难。我永远都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永远都不希望我们的爱情会成为你的枷锁。

“顾惜，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你永远都不会是累赘。没能为你做什么，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自己。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无能、不堪一击。

“嘘，顾惜然后轻轻地、大胆地回吻了昭尘的嘴角，甜甜说道：“你是大将军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我是小角色，我去和亲，也可以让两国和平安定吧。是不是也不逊于你了？顾惜笑了。

“你答应我，你不会去求圣上出征，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答应我，你不会忘了我。

陆昭尘心如刀割，只能握紧顾惜的手，难过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