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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也无情

宁夕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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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宁夕安陆慕斯   更新: 2022-04-10 06: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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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宁夕安陆慕斯《山海也无情》讲的是订婚三年,无数个日夜可他却在事后,边穿衣服,边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和别的女人他叫她滚,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来碍眼怀孕了?那就打掉!为什么,因为你活该他一次次惨然的伤害她,从不顾虑,从无怜悯直到她掉下悬崖,真的再也不会出现

第1章

精彩节选


“你又要多少钱?”昏暗的休息室里,男人摁着宁夕安的后颈,将她压在冷硬的墙壁上,“不惜跑到我公司,这次的开价,一定不低吧?”
宁夕安闭了闭眼,忍着屈辱道:“我想借……五十万。

哥哥的手术费,其实不止五十万,但宁夕安已经不敢要更多了。
“五十万?你可真会狮子大张口啊。
”男人加重了手指力气,好似要就这样掐断她纤细的后颈,“可你凭什么觉得你值这么多?”
宁夕安卑微道:“慕斯,我以后会还……还有你要求的那些,我全都会做到的。

她背过手,试探性的拉住陆慕斯的另一只手腕。
“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呵!”陆慕斯冷笑,一把甩开了宁夕安。
“不必了宁夕安,我们结束了。
”陆慕斯整理着微乱的衬衣和裤子,“过几天,我要结婚了。

“什么?”宁夕安愣住,“可我们还有婚约啊……”
三年前,陆慕斯亲口答应的婚约。
“你说那句我要娶你的玩笑?”陆慕斯满脸嘲讽,捏住宁夕安的下巴,眸光狠绝,“宁夕安,你凭什么觉得,我陆慕斯,会娶一个家道中落的无耻女人?”
宁夕安瞬间白了脸。
她原本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家小姐,但因为三年前的一场投资失败,父亲公司破产不说,还背负上千万债务。
为了还钱家里不得不卖了所有的房子地产,宁家从此一无所有,父亲无法忍受这份落差,跳楼身亡,母亲大受刺激,随后脑溢血过世。
一夜之间,宁夕安不仅没了大小姐的身份,也没了双亲,只剩下一个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病秧子哥哥。
“我家的确是没钱了,可我不是……不是……。

“和我做一次,要一次的钱,是什么?哦,是鸡啊。

“不是!”宁夕安白着脸,难堪的否认,“我和你做是因为我们是恋人啊……”
“恋人?”陆慕斯嘲讽,“你真够看得起你自己。
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他打开皮夹子,抽出一摞现金,哗啦洒在地上。
“劳务费,收好。

说完,他拉开休息室门,走出去。
“慕斯?”一道娇软熟悉的嗓音同时响起,“你原来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会议马上开始了……”
这声音,是宁夕安大学时代的死敌,顾知雅。
她抬眼,看到陆慕斯亲密的揽住顾知雅:“我现在就去。

“衣服怎么乱了?”顾知雅替他整理着领子,这时才看到休息室里浑身僵硬的宁夕安似的,“哎呀,这不是夕安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着,她惊讶的捂嘴:“怎么地上全是钱,夕安,你钱掉了吗?”
陆慕斯搂着顾知雅的肩,目光嘲讽尖锐,讽刺的打量的宁夕安。
“那是我赏给她的小费。

“小费,她帮你做什么了?”
陆慕斯盯着宁夕安惨白的脸,缓缓笑起来:“一些很不要脸的事,说出来,都怕脏了你耳朵。

宁夕安握紧手指,哑声问:“慕斯,你要结婚的对象,就是她吗?”
陆慕斯字字清晰:“是,我要和知雅,结婚了。


陆慕斯和顾知雅离开以后,宁夕安在原地愣愣站了很久。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猛然回过神。
是医院的电话。
“宁小姐,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缴费?你已经拖了两天了,再不缴费,我们就只好给你哥哥办理强制出院了!”
“我马上就来缴。
”宁夕安急道,“不要送我哥哥出院。
“那你快点吧,真是的,每次缴费都拖拖拉拉的……”
挂了电话,宁夕安蹲下身,一张张捡起地上那些代表着她尊严的纸币。
哥哥还等着这钱救命……再卑微,她也要捡完。
最后几张纸币飘到门口,宁夕安急急捡过去时,忽然被一只高跟鞋踩住了手背。
力气很大,踩得她手骨生疼。
“宁夕安,”头顶上响起顾知雅讥讽的声音,“你也有今天。

宁夕安想抽走手,顾知雅立马加重力气,狠狠钉住她纤细的手背。
“当初你用钱羞辱我的时候,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这样跪着捡钱吗?”
大学时,顾知雅插足宁夕安闺蜜和男友的感情,当时闺蜜傻气,就算被劈腿也不想分手,而是和顾知雅谈条件,问她要怎样才会离开。
顾知雅就要求给她十万现金。
那时宁夕安不缺钱,又气愤闺蜜感情遭人插足,于是当着顾知雅同学的面,将十万洒在地上,叫顾知雅去捡。
两人因此结怨。
在宁家没倒台之前,宁夕安风光无限,处处压着顾知雅。
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宁夕安如今再也风光不起来了。
“我听说,你那个没血缘的哥哥得骨癌,还有一个什么罕见的免疫力丧失的疾病,要一直住在无菌病房里。
”顾知雅一脸虚伪的关心,“这两个病加在一起,很耗钱吧?”
宁夕安手背疼痛,没心情也没时间和顾知雅废话。
“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顾知雅笑起来:“不客气,你敢怎么不客气?”
宁夕安咬牙,抡起挎包砸过去。
包上的装饰划到了顾知雅的脸和脖子,拉出两道血痕。
“啊——”顾知雅尖叫了一声,松开脚。
宁夕安站起来,将痛得颤抖的手指缩起,藏在袖子里。
“顾知雅,我警告你,别来惹我。
”宁夕直视着顾知雅的眼睛,气势张扬锐利,就算她现在没钱了,可她那身大小姐气魄,仍旧锋利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处弱势的人。
顾知雅愣了一下,心底的嫉妒心立马翻涌了出来。
这就是她和宁夕安的差距,哪怕现在宁夕安没钱没后台了,可她骨子的矜贵自信仍旧抹除不掉。
而她顾知雅,永远也学不会这种气质。
顾知雅掐紧了掌心,怨恨得几乎发狂。
宁夕安快步下楼,刚走到大厅,几个保安忽然冲过来,一把拉住她。
“站住!把包打开给我们看!”保安凶狠道,“快点!”   
“为什么?”宁夕安压住包,里面不仅有陆慕斯刚给她的钱,还有她今天刚取出来的,最后的存款。
“顾小姐说你偷窃了她的钱!快把包打开给我们检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宁夕安冷声道:“我没有偷窃,为什么要……”
“拿来!”不等她把话说完,保安就扯过她的包,粗暴的撕开拉链。
里面的几叠现金哗啦啦掉在地上。
“你果然是个小偷!”保安指着宁夕安道,“快抓起来!”
“我没有偷!”宁夕安打开保安伸过来的手,“不信我们就报警!”
“报什么……”
“怎么了?”陆慕斯这时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大厅里的混乱情况,皱眉道,“吵什么吵?”
保安说:“她偷了顾小姐的钱!”

“我没有!”宁夕安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她不想被陆慕斯误会。
陆慕斯看向宁夕安,没立马说话。
“这些钱,就是从顾小姐那里偷来了!”保安振振有词,“她是个贼!”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钱是我偷的?”
保安一口咬定:“就是你……”
“我说了不是……”
“够了!”陆慕斯皱眉,似乎被吵烦了,他讥讽的睨过宁夕安一眼,“既然她偷窃,那就应该送到警局去,好好教育。

“对,报警!”保安说,“她偷了好几万,是大额偷窃了!”
宁夕安点头:“行,去警局就去,反正我……”
“她没有偷钱。
”顾知雅突然出现,一脸善良隐忍,“不要送她去警局,这些钱,是我……给她的,不是她抢的。

“抢?”陆慕斯沉眸,看到顾知雅脸上和脖子上的划痕迹,眉头皱得更紧,“你脸怎么了?”
“没事。
”顾知雅偏头躲开陆慕斯的视线,“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对,我看这是被什么东西划的!”保安插嘴,指着宁夕安就说,“我看就是她,是她偷窃不成,就动手抢了顾小姐的钱,还弄伤的了顾小姐的脸。

“没有,不关她的事。
”顾知雅急忙说,“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摔的,夕安没有动手打我,虽然她很讨厌我,但她是个好人。

这席话把宁夕安听笑了。
“顾知雅,你可真够大气啊。
” 
顾知雅身体一颤,缩起了肩膀,呐呐道:“夕安,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我没答应借你五十万,你生气了吗?”
陆慕斯脸色一冷,顾知雅又说:“我知道你担心你哥哥,我也替你着急,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啊……”
“够了!”陆慕斯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狠狠盯着宁夕安,“你还真是本事见长啊,为了钱,不仅可以出去卖,还不惜去抢。

宁夕安眸光一黯:“我真的没有抢或者偷,这些钱,是你给我的啊,慕斯,你忘记了吗?”
“我可没给你这么多!”陆慕斯冷冷道,“宁夕安,你真当我一直那么好骗吗?”
一直那么好骗?
“慕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慕斯厌恶的扭开头,像是不想看到宁夕安的脸。
“你想要五十万对吧?”陆慕斯道,“好,我可以给你。

宁夕安知道在这句话之后,一定是羞辱的内容,但她眼底还是漏出了激动。
哥哥的病不能拖了,医院也不会给她时间了,她必须尽快拿到五十万。
“你……”宁夕安艰难道,“你有什么条件?”
陆慕斯先是笑了一声,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宁夕安是个见钱眼开的贱女人。
宁夕安满心苦涩,默默咬紧牙。
“这栋楼,五十层的厕所,给我刷一遍。
”陆慕斯道,“一层一万块,一晚上刷完,我就给你五十万。
还有,不准戴手套。

顾知雅假惺惺道:“慕斯你别这样,夕安一个女孩子,晚上待在楼里,不安全,万一出事怎么办?还是算了吧……”
“不,我答应你。
”宁夕安道,“我会在一晚上之内做完的。

顾知雅惊讶的看了看她,感叹说:“看来夕安是真的很在乎她哥哥,为了哥哥,真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呢。

陆慕斯唇角绷紧:“行,宁夕安,那我就等着你刷完给我看。

说完,他大步离开。
顾知雅追过去,离开前,她对着宁夕安阴险一笑。

宁夕安从一楼开始刷。
那两个保安全程监督她,不准她戴手套,也不准她休息。
还一路上挑挑拣拣,说宁夕安哪里那里没刷干净,要她再刷一遍。
宁夕安都忍了。
她刷到半夜,也才到十五楼。
两个保安跟累了,商量着说去吃夜宵。
“好好给我刷,一会我们回来检查,要是有一点不干净,有你好看!”放下狠话,两人离开。
宁夕安一个人,在空荡无人的大楼里刷着厕所。
夜深人静,刷子摩擦陶瓷的声音格外刺耳,宁夕安想起以前看过的恐怖故事,实在害怕,她给哥哥打去电话,一边聊天说话,一边做事。
恐惧感立马减轻了不少。
“安安。
”哥哥嗓音温柔的叫她。
宁夕安心里一片柔软:“哥,怎么了?”
宁城风轻声道:“是哥哥连累你了,一直……让你为我的手术费辛苦。

宁夕安笑笑:“哥你说什么呢,小时候你最疼我,现在我长大了,就该我疼你了。

宁城风失笑:“我是哥哥,疼你是应该的。

“别说那么多啦。
”宁夕安打断他,“等你病好,我们去国外隐居好不好?我想养条狗,一条超大的哈士奇,然后我们……”
宁夕安语气里满是向往的和哥哥设想着未来的生活,不谈论病情,兄妹二人的聊天温馨又温暖。
宁夕安时不时被哥哥逗笑。
这笑声,隔着半条走廊,传到了陆慕斯的耳里。
“好啊,我们再在后院开一块菜地……不要啦,我不要在里面种香菜,哥!我不要……”
听着宁夕安撒娇的声音,陆慕斯用力闭了闭眼,他再不想听见这样令人厌恶的声音,转身大步离开。
可没走几步,他又忽然停下。
走廊上灯光阴暗,藏住了他阴冷可怕的脸色。
两秒后,陆慕斯突然折返,大步走向洗手间。
哐当——他一脚踢开门。
正打着电话的宁夕安被吓了一跳,惊慌回头,看到脸色阴鹜的陆慕斯,她后背一寒。
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匆忙挂断电话,免得被哥哥听到她被羞辱的话语。
“慕、慕斯?”宁夕安慌张又意外,“你怎么来了?”
她以为他已经下班离开了?
陆慕斯一言不发,两步走近,直接把宁夕安压在墙壁上。
“不,不可以!”宁夕安挣扎起来。
这里可是在洗手间,那两个保安随时都会进来检查她工作。
“怎么不可以?”陆慕斯根本不允许她拒绝,“因为这次我们还没谈价格吗?”
“不是的……”宁夕安疼得一软,调子发颤,“会有人看到……”
陆慕斯笑了一声:“宁夕安,我们来谈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配合我一点,叫得大声一点。
被一个人听见,我就给你加十万,两个人听见就是二十万。
”他贴在她耳边,“你只要再不要脸一点,让五个人听见,就有五十万了。

宁夕安咬紧牙齿:“可你不是要结婚了吗?这样和我传出绯闻,就不怕顾知雅吃醋吗?”
陆慕斯动作一顿,不知道为何忽然发起怒来,忽然动作凶狠地抱起宁夕安,直接往洗手间外面走。
“你干什么?”宁夕安不安的挣扎起来。
而这时,走廊上响起了电梯门开的铃声。
那两个保安,回来了。

“不……”宁夕安抓紧了陆慕斯,求道,“不要让他们发现……”
陆慕斯并没有停下脚步:“为什么不?你这么贱,难道不喜欢这样吗?被别的人男人盯着看,难道不会让你更兴奋吗?”
“不要。

看着门口越来越近,而两个保安的说话声就快到门口了,宁夕安怕得哭起来。
“真的不要,慕斯,我求你了。
”她紧抓着陆慕斯的手,浑身发抖。
陆慕斯动作停了一下。
宁夕安慌得乱了分寸,着急道:“你别这样对我,以后我会离你远一点的。

陆慕斯站定脚步。
宁夕安心里一痛,陆慕斯想要的果然是她滚得远一点。
难怪他每次见她的时候,都是那种厌恶至极的表情。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
打扰你和顾知雅——这句话不等宁夕安说出来,陆慕斯忽然一动,粗暴用力,狠狠把宁夕安顶在了洗手间门上。
门上哐当一响,外面的两个保安被吓了一跳。
“宁夕安,你在做什么?叫你刷厕所,不是叫你拆门!”保安哐哐敲门,“给我开开!”
同时,陆慕斯开始动作,每一下都让宁夕安颤栗,她快要忍不住叫出声了。
“回话啊,宁夕安?”
宁夕安咬紧牙齿,拼命忍耐着摇头。
陆慕斯笑了一声,忽然加重动作。
宁夕安一下子哼了出来,外面的保安停下了敲门声。
“我靠宁夕安,你竟然在公司洗手间里做那种事?”外面传来保安不可置信的声音。
宁夕安呜咽着哭起来。
“不……”
可陆慕斯根本不在乎她的尊严。
“好激烈啊宁夕安,”保安在外面看戏,“没想到你看起来清纯,实际上这么……啊?和人在厕所里,啧啧……”
“把声音录下来吧,这种好事,就应该分享在公司群里啊。

“好好……”
“不要。
”宁夕安绝望,“停下吧,慕斯,我真的求你了……”
陆慕斯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性感:“宁夕安,你记住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没有停下。
而外面的保安真的录下了音频,在门外无情的嘲笑宁夕安,说她放荡至极,是只下贱的野鸡。
这场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停止时,宁夕安已经哭得哑了嗓子。
陆慕斯一放开她,她就滑坐在地上。
外面的保安被人叫走了,四周一片冰冷的死寂。
陆慕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西装。
“宁夕安,你如果要滚,就给我滚远一点。
别让我看见你,要不然……”他垂下眼,目光冰冷绝情,“我会让你比今天,更痛苦难堪。

说完,陆慕斯开门欲走。
“为什么呢?”宁夕安哽咽道,“慕斯,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你就算……就算不爱我了,也不需要这样恨我啊……”
“爱你?”陆慕斯笑起来,“我什么时候爱过你?”
宁夕安愣住。
陆慕斯重新走到宁夕安面前,蹲下身,盯着她惨白的脸色。
“宁夕安,你听好了,我,陆慕斯,没有哪一天,哪一刻,爱过你。
”他掐住宁夕安的下巴,目光晦暗,满是冷然。
说完,陆慕斯嫌弃似的扔开宁夕安的下巴,大步离开。

被陆慕斯折腾了那么久,宁夕安哪里还有体力去刷完剩下的厕所。
陆慕斯要求的事情她没做到,宁夕安没拿到那说好的五十万不说,连她包里自己的钱也被保安没收了。
他们说那是顾知雅丢失的,应该物归原主。
宁夕安想找陆慕斯理论,可他的秘书却说陆慕斯出国出差了,一周后才会回来。
“出差了?可他昨晚不是都还……”
“看,那个就是在洗手间里做那种事的女人。
”背后忽然传来公司员工的议论声,“听说搞了半夜了,叫得整层楼都能听到声音。

“不会吧,看起来挺单纯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她脱了衣服以后,那么下贱呢。
现在还纠缠我们陆总,真是够不要脸的。

宁夕安白了脸,抓紧手指。
“哎,女人。
”一个男人突然靠过来,揽着宁夕安的肩膀,笑嘻嘻的问她,“今晚你还刷厕所吗,我可以帮你啊……”
他用极其下流的目光,扫视着宁夕安的身体。
“滚开!”宁夕安一把推开他,狠狠道,“离我远点!”
男人不悦道:“你现在装什么啊,昨晚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你是怎么厕所里,不要脸喊叫的。

宁夕安难堪屈辱,咬着牙要走。
男人不依不饶的拦住她:“别走啊,让我帮你恢复一下昨晚的记忆。

他拿出手机,播放昨晚的音频记录。
那些隐忍的,难以启齿的声音顿时放了出来。
周围人哄的一下笑起来,指着宁夕安议论点评。
宁夕安脸色惨白,狼狈逃走。
而她背后,又爆发出阵阵嘲讽笑声。
宁夕安冲出公司,沿着街道一路狂奔,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些尖锐的声音了,她才敢捂着脸痛哭起来。
可没等她调整好情绪,手机就狂响起来。
是医院的电话。
宁夕安握着手机,一刹间不敢接听。
她知道医院一定是来催缴费用的,可她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咬紧牙齿,宁夕安接通了电话。
“宁小姐,你哥哥今天早上突然感染,刚进了抢救室,你什么时候过来缴费和签字?”
“什么?”宁夕安大惊,“他怎么会感染?”
护士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爆发的,你着急的话就赶紧过来交钱检查啊,这次你不交钱的话,我们是不会给他用药的!”
宁夕安捏紧手机:“不要这样,我会……”
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宁夕安僵硬立在街道,心里一片茫然绝望。
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宁夕安不敢在街上多待,立马打车赶去医院。
宁城风的主治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门口,一脸凝重的说着什么。
“医生。
”宁夕安放弃了所有尊严,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医生面前,“我求你们,先给我哥哥用药,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会把费用缴上来的!”
医生一脸严肃,竟没立马骂宁夕安,而是好言好语道:“你先起来听我说……”
“怎么了?”宁夕安不安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医生与护士对视了一眼,才说道:“你哥哥……失踪了。

“失踪?”宁夕安愣住,“什么意思?”
护士说:“我给你打完电话,再回去看他,他就不见了。

“怎么会……”宁夕安不敢想象,“他还在生病啊,他没有抵抗力,离开无菌病房会死的啊!”
护士理亏,没有接话。
宁夕安转身,冲出医院。

宁夕安找遍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找到宁城风的下落。
她急得要命,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只好给陆慕斯打电话。
希望陆慕斯能帮忙。
可陆慕斯根本不接听,宁夕安一直打到手机没电关机,也没有打通。
宁城风还在生病,多在外面待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为了尽快找到哥哥,宁夕安找去了陆慕斯家,一直等在外面。
三个小时后,她终于等到了那个“出差”中的陆慕斯,他开车载着顾知雅,从宁夕安面前开过,进入别墅大门。
“陆慕斯!”宁夕安冲过去,用身体拦住车。
吱——车子紧急迫停下,差一点就撞上了宁夕安的膝盖。
“宁夕安,你疯了吗?”陆慕斯下车,怒道,“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碍眼!”
宁夕安眼圈通红,无助而脆弱,她紧紧拉住陆慕斯的手臂。
“慕斯,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你,看着过往的情分上,帮帮我……”
陆慕斯盯着她,神情晦暗。
“慕斯,我求你……”泪水沿着宁夕安苍白的小脸滑落,可怜悲伤到令人心疼。
陆慕斯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顾知雅忽然开口说:“怎么了夕安,你哥哥又出什么事了吗?”
陆慕斯一下子就沉默了。
宁夕安望着他,哽咽道:“我哥哥失踪了,我必须要找到他,不然……”
“放开我!”陆慕斯大力甩开宁夕安,“你哥哥失踪不失踪,关我什么事?宁夕安,你是不是忘记我昨天的警告了?”
宁夕安愣愣的僵住,哑声说:“慕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
“够了!”陆慕斯怒道,“你要我再重复一遍我昨晚的话吗?宁夕安,我叫你滚,有多远,滚多远!再看见你一次,我就收拾你一次!”
宁夕安慢慢垂下手,无助道:“慕斯,这次你帮我,我哥哥真的会死的,他要是死了,那我……要怎么办啊?”
父母死了,陆慕斯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只有哥哥了。
“你怎么办关我什么事?”陆慕斯狠狠道,“你不是很在乎你这个哥哥吗?那你和一起死啊!”
宁夕安睫毛一颤,轻声颤抖道:“陆慕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宁夕安,我真的是受够你了!”陆慕斯越过她,错身离开,“我最后说一遍,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一定要你好看!”
陆慕斯回别墅了。
顾知雅走过来,欣赏着宁夕安惨然的脸色,笑道:“哎呀,我们的宁大小姐,如今过得真是惨啊。

宁夕安咬牙,准备走。
“我能叫人帮你去找你哥哥。
”顾知雅说,“只要你跪下来求我。

宁夕安站定脚步。
顾知雅踩着高跟鞋,仰着下巴,仿佛斗胜的孔雀一般,趾高气扬。
“我也能给你钱,只要你在我面前下跪,然后就你过去把钱扔在我身上的事情道歉,我就帮你。

为了哥哥。
宁夕安咬紧牙齿,跪下了。
“对不起。
”她一字一字,忍耐用力的说,“对不起顾知雅,以前,是我不该欺负你。

顾知雅低头,看着下跪的宁夕安,眼里没有释然,而是更加浓烈的怨恨。
“好,我原谅你了。
”她笑着说,“我这就帮你,找人……”
顾知雅拨出电话,当着宁夕安的面吩咐人去找宁城风。
“好了,我安排下去了,不过,在找到宁城风之前,我要你就这么一直跪着!”
宁夕安垂头:“好,我一直跪着……”

顾知雅就让宁夕安跪在门口,一秒钟也不准起来。
三个小时以后,顾知雅才过来道:“查到你哥哥的消息了。

宁夕安直起身,焦急问道:“他在哪里?”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哥哥感染情况怎么样……
“死了。
”顾知雅蹲下身,看似安慰的扶着宁夕安的肩膀,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宁夕安,你哥哥死了。

“不,不可能……”宁夕安不相信,“你骗我……”
顾知雅拿出手机,念短信上的地址。
“这里是发现你哥哥尸体的地方,尸体还没被收走,你现在过去,还能看到你哥哥的死亡现场。

“不可能的。
”宁夕安摇晃着站起来,一路狂奔向那个地址。
那是旧小区的巷子里,此刻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大家都对着巷子指指点点,议论那个不幸死掉的年轻人。
“看着最多二十五六岁吧,长得还挺帅的……可惜了,死得好惨。

“是啊,先是被人捅了十几刀,然后又被狗啃了尸体,听说脸都啃花了……太惨了……”
听到这里宁夕安脚下一软,直挺挺跪在地上。
“哎呀,小姑娘,你怎么了?”路人好心来扶。
宁夕安推开他们,跌跌撞撞冲向巷子。
收拾尸体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理满是血迹的现场,担架床就在另一旁,上面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宁夕安颤抖的走过去。
“你是谁,家属吗?”有人过来问。
“我、我……”宁夕安声音沙哑,吐字吃力,“可能是……如果他真的是我哥哥……”
“那你先认认吧。
”那人说着,一把揭开了布。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真的是宁城风,她的哥哥。
“哥!”宁夕安凄厉喊了一声,扑倒在病床边上,再忍不住痛哭起来,“哥!”
宁夕安哭得撕心裂肺,可那个从小最疼她的哥哥,却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宁城风死于刀伤,他是被人杀死的,不是病死。
谁?
是谁杀了他!
宁夕安用力擦掉脸上的眼泪,拉住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你们有线索吗?谁是凶手!”
“线索有一点,我们找到了一颗纽扣。
”那人把装在密封袋里的扣子给宁夕安看。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黑曜石纽扣。
一看到那扣子,宁夕安脑子里就嗡的一声,直接软倒在地上。
“哎,你没事吧?”工作人员想把宁夕安扶起来,但宁夕安浑身虚软沉重,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魂魄的尸体。
“这位小姐,你怎么样?”
耳边响起很多声音,但宁夕安都听不到了。
只有那颗扣子,狠狠的,印在了她脑子里。
那是陆慕斯的纽扣,宁夕安和他在一起多年,为他脱过,穿过无数次衣服,不会认错。
是陆慕斯杀了她哥哥。
为什么?
宁夕安挣扎着起身,要去问个明白,但没等她迈开步伐,她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人在医院。
手背上扎着输液针,而她的病床前并没有人照顾她。
宁夕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再也不会有人照顾生病的她了……
她一把扯掉输液针,下床。
她要去找陆慕斯。
“哎,这个小姐,你现在不能乱动。
”一个护士跑过来,着急说,“你怀孕了,但是胎儿情况很不稳定,需要多休息。

宁夕安僵住:“你说什么?”
护士道:“你怀孕了,恭喜你,已经一个半月了。


宁夕安呆呆的坐在病房里,茫然的捂着小腹。
怀孕了,是陆慕斯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要生下来吗?
她不知道。
宁夕安决定先去找陆慕斯,把哥哥死亡的事情说清楚。
可陆慕斯照旧不见她。
宁夕安没办法,只能在公司门口蹲守。
洗手间事件以后,全公司的人都认识了宁夕安,一见她来,就奚落嘲讽不断。
还问她是不是寂寞了,又想来厕所找乐子。
宁夕安没心情理会他们,可她越是不搭理,这些人就越是来劲,口头调侃还不够,甚至对着宁夕安动手动脚。
“滚开啊!”宁夕安一下子爆发,长久积压的情绪和愤怒统统发泄出来,她眼睛通红,神情凶狠,“再碰我就把你们的手统统砍下来!”
围着她的几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也发怒起来。
“还挺嚣张啊。
”其中一个拉住宁夕安的手,“要砍我们的手,好啊,走,我们去厕所砍。

“干什么?放开我!”宁夕安挣扎。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男人笑嘿嘿道,“不就是干点你最喜欢的事吗?”
“放开!”宁夕安情绪失控,挣扎不掉,便开始动手。
对这几个拉着她的男人又踢又咬,公司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路过的职员们都停下来,看着宁夕安被几个男人调戏。
没人来帮她,大家只是在一旁偷笑看戏,顺便给没听过音频的人解释那天的厕所时间。
所有人都觉得宁夕安是个浪荡的贱女人,所以她被人调戏,被人拉去厕所,都是活该的。
“在干什么?”陆慕斯终于下班,从电梯里出来。
目光扫向被拉住的宁夕安时,脸色明显一沉。
“这里是公司大厅,不是给你们调情的地方!”
“对不起陆总,我们这就带走她。
”有人回答,同时更加用力的拉扯宁夕安。
“放开我!”宁夕安尖叫着挣扎,“给我放开!”
男人被她堪比疯狂的样子吓到,松开了手。
宁夕安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向陆慕斯。
“我哥哥过世,你知道吗?”宁夕安眼圈通红,看着陆慕斯的脸,不知道为何,眼泪也开始忍不住的往下掉,“陆慕斯,你知道吗?”
陆慕斯看着她痛哭悲伤的样子,僵着身体没动,也没回话。
宁夕安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仔细的看着陆慕斯的西装,看他的衬衣扣子,外套扣子……都在,除了,袖口,少了一颗。
宁夕安定住了脚步。
“是你做的吗?”她哑声问,双手紧握成拳,浑身绷紧,“陆慕斯,是不是你?”
陆慕斯皱眉:“你什么意思?”
宁夕安忽然大力拽住他袖子,让陆慕斯看掉了扣子那处:“你的扣子呢?”
陆慕斯抽出手:“宁夕安,你发什么疯?”
“我问你扣子呢!”宁夕安失去理智,模样的确疯癫。
“丢了。
”陆慕斯回答她。
宁夕安冷笑:“丢在哪里了?我哥哥的死亡现场吗?”
陆慕斯沉眸:“宁夕安,你哥哥死了又如何,关我什么事,你在这儿发疯给谁看?”
死了又如何——这句话,宁夕安在陆慕斯这里听到过无数次。
每次她需要钱给哥哥治病的时候,他就总是这么说。
“你哥死了就死了。

“你哥死了又如何?”
宁夕安闭上眼,哑声说:“陆慕斯,我怀孕了。

陆慕斯一愣。
宁夕安睁开眼,狠狠看着他:“是你的。
但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
你这样的人,不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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