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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壕妻

苏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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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苏蔓叶璇   更新: 2022-04-13 06:3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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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叶璇《至尊壕妻》讲的是简介:生父不详,亲妈不知所踪,之前,苏软唯一的依靠只有小姨那年被陷害入狱,一晃就是两年,后得贵人相助,苏软提前出狱查找真相,伺机复仇,如履薄冰;叱咤商场,发展势力,步步为营她,苏软,用自己的毅力和决心,最终,谱写一代女神传奇!

第1章

精彩节选


“11月19日,第1届亚洲名媛成人礼舞会在华夏HK唐华东方酒店成功举办。”

“28名来自亚洲十多个不同国家的年龄在16到20岁之间的一群特殊的女孩子,身着品牌设计师量身打造的华服,戴着高级定制的珠宝,露着香肩美背,在这里参加第1届亚洲名媛成人礼舞会,喜庆成年,迈出进入上流社会社交圈的第一个舞步。”

“其中,代表华夏大陆获邀出席舞会的一共有两位名门千金,分别是来自S市顾家的大小姐顾浅和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叶家千金叶璇。”

看着图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美好的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苏软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杂志,因为太过用力,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变得突起。同时,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眼中闪烁的眸光亦是晦涩不明。

“顾浅,呵呵……”

苏软自嘲一笑,继而果断地合上杂志,再未多看一眼。

“012587,苏软,有人探视!”一名女狱警面无表情地对苏软喊道。

“软软,小姨这段时间比较忙,都没时间来看你,对不起……”苏蔓愧疚地看着面前的苏软,眼中含着雾气。

“小姨,软软怎么会怪你呢?如今,只有你还没有放弃我,依旧关心着我……”

苏软喃喃出声,放下听筒,将脸贴在前方的透明玻璃门上,冲着苏蔓,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抹真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热烈、妖娆,却又难掩其天生的高贵。

苏蔓心头一酸,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向下滑落。苏蔓伸出右手,隔着玻璃门,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苏软的面颊。

“小姨,你别哭,等软软出去了,就和小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咱们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苏软冲着苏蔓眨了眨眼睛,眼神异常坚定。

“傻丫头!”苏蔓破涕为笑。

“对了,小姨,你最近在忙什么呀?天呐,你不会是在忙着相亲吧?”苏软冲着苏蔓龇了龇小白牙,表情夸张地问道。

“没正行!”苏蔓不由得嗔怪一声,“这一届的刺绣大赛,日子就要临近了,你小姨我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修炼’呢!”

“对哦,两年一度的刺绣大赛不就是在12月中旬嘛!那这次的举办地在哪?”苏软好奇地问道。

“在苏州,还好离S市不远。”

“还真不远!这次参赛的都有哪些世家?”

“除了上届参赛的粤绣、湘绣、蜀绣的代表李家、巩家、谢家,还有苏绣的代表即我们苏家外,这次还多了十几个小派别的代表参赛。”说到这,苏蔓眼神一黯,“自从我们苏家从苏州迁居到S市,尤其是苏绣传到我手里之后,就渐渐没落了。如今来看,怕是只能勉强跻身四大名绣之末了吧……要是姐姐在的话……”

苏软眉头轻蹙,连忙转移话题道:“外婆她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除了整天守着你外公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问……”苏蔓苦笑一声,“就连我这个女儿,她都……”

“都是我的错……”苏软低垂着眼帘,嘴角露出苦涩。

“软软,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了!小姨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小姨无能,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罢了……”苏蔓连忙出声安慰。

“谢谢你,小姨!”苏软定定地看着苏蔓,心中有了决定。

自从那个夏天她被人陷害入狱,到现在,已过去了两年。如今,苏软已经18岁了。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不仅害得苏软的外公得了中风、自此瘫痪在床,而原本就对她淡漠的外婆,估计,现在对她也增添了些许怨恨吧!

而她入狱的这两年来,除了她小姨苏蔓外,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若是没有小姨,苏软甚至不敢想,她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软软,告诉小姨,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没?”苏蔓殷切地看着苏软,问道。

“将来啊……”苏软轻轻一笑,“我自考了本科,正在自学服装设计呢!以后的话,估计会做一名服装设计师吧……”

“嗯,你有刺绣功底,将来做个服装设计师也不错!那下次等小姨再来看你的时候,给你带几本这方面的书吧!”

“嗯,谢谢小姨!”

“你这孩子,跟小姨还这么客气!”苏蔓轻声娇斥一声。

“嘿嘿……”

“012587,苏软,探视时间已到!”那名女狱警面无表情地高声提醒,神情冷漠。

“软软,你自己多保重,照顾好自己,下次小姨再来看你!”

苏蔓将带来的一些衣物和一些书本交给一旁的女狱警,不舍地看着苏软。

苏软点了点头,硬是将眼泪逼回眼眶,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好像听到梦呓声,米拉迷迷糊糊的醒来。竖起耳朵倾听,这次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声音是睡在她下铺的苏软发出来的。声音细若蚊蝇,如泣如诉,哭腔中带着满口莫辩般的委屈。

突然间,米拉感到一种深深的、无言的悲伤,同时还有一股心酸。因为,这种声音她实在太熟悉了。

曾经,刚到孤儿院的那段日子,当她无数次被别的小朋友欺负的时候,嘴里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委屈的、倔强的低泣。

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已经归于平静,苏软也不再呓语。米拉没想到,平时那个看上去清冷、总是带有几分倔强和傲气的女孩,原来也有脆弱的时候。莫名的,米拉对苏软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忽然,米拉笑了。或许,可以和苏软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想到此,米拉一把拽掉身上的薄被,从上铺翻身而下,动作干净利索,未惊动其他任何一个人。

米拉身上随意披着一件狱服外套,站于苏软的床前,伸手轻轻地推了推苏软的胳膊。

苏软迷蒙地睁开双眼,看到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床前。是自己的上铺狱友,好像叫米拉,那个火一样性格的女孩。

苏软眉头微蹙,有些莫名其妙。

“起来,我们谈谈。”不容置疑的口吻,米拉冲着苏软微笑。

微弱的光线里,米拉看上去就像一个暗夜精灵。蓦然间,苏软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种花……曼珠沙华,那样的妖娆、肆意。

苏软的思绪瞬间便恢复了清明,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那个似乎叫做米拉的女孩,并未言语,兀自起床。

“披上外套,跟我来。”朱唇轻启,米拉径直向外走去。

苏软依言披上外套,在门外的走廊上发现了米拉。

米拉背靠在走廊上,右脚尖踮起、轻晃,神情慵懒。此刻,她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黄蓝相间的火焰忽明忽暗。

米拉扭头看向走近的苏软,随即从兜里翻出一盒香烟,右手轻抖,晃出一根。

苏软惊讶的看了一眼米拉手中的香烟盒,有些好奇她是从哪里弄到的。光线太暗,香烟盒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约莫是红色的,好像与米拉手指甲上涂得指甲油是一种颜色。

“软中华,我刚弄到的,要吗?”好似知道苏软心中所想,米拉将烟递向苏软。

苏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米拉也不强求,无声一笑,将烟收回,放进自己的口中,熟练的将其点燃。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口中吐出一圈烟雾,米拉的神态看上去既妖艳又魅惑人心。

“要不,给我也来一根吧!”苏软突然间很像尝试。

“喏,接着!”米拉眉头一挑,递出一根。

苏软接过烟卷,略微犹豫,便放进口中。

米拉不由得咧嘴一笑,快速地用打火机将苏软口中的烟卷点燃,脸上的神情好不得意。

只吸了一口,苏软便被呛得咳了起来,只觉得肺里十分难受,想要把烟给直接丢掉。

“咯咯……”看着苏软的狼狈,米拉忍不住娇笑。

苏软忍不住瞪了米拉一眼,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香烟。

“不想抽就丢了吧!”米拉再次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斜眉看向苏软,戏谑地说道。

米拉话音刚落,苏软就毫不犹豫地将烟扔到地上,抬脚踩灭。

“你还真扔啊?”米拉惊呼一声,“我去,这可是软中华,本姑娘好不容易弄来的,你丫太浪费、太败家了!”

苏软低头瞅了瞅地上被她踩得惨不忍睹的香烟,表情很无辜,她又不懂香烟,哪里分得出好坏。

“算了,本姑娘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就当孝敬狱警了吧,咯咯……”说完,米拉不禁再次笑了起来。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苏软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些不耐烦了。

一支烟正好抽完,米拉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

“你刚才说梦话了”米拉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软。

苏软心中一惊,刚才她所做的噩梦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梦话。

“你听到了什么?”苏软凉凉地看着米拉,语气不善。

“其实也没什么,你只说了一句,而且,声音很小……”米拉收起嬉笑,一本正经地看着苏软,“我猜,当初你是被冤枉的吧?”

苏软难以置信地看着米拉,顿时哑口无言。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米拉拨了拨肩上的长发,状似随意地问道。
苏软没有应声,表情不置可否。

米拉自嘲一笑,兀自说了起来。

“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原本叫米琪,随的院长的姓,名字也是她当初随口起的。后来,当我无意中知道,米琪竟然与一只米老鼠同名后,就果断地给自己改了名……米拉,一个听起来相当文艺、相当矫情的名字。”

“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没少挨欺负。没办法,谁叫自己那时候小胳膊小腿的,一看就好欺负。十岁那年,我被一对夫妇收养。原本以为会从此脱离苦海,可谁知道,他们收养我的目的,竟然是把我当做童养媳……真是打得好算盘!”说到此处,米拉不禁咬牙切齿。

苏软不由得暗自唏嘘,没想到,米拉的身世竟然比她还惨。

“因为心里怀着怨恨,所以,我背地里没少欺负他们的那个傻儿子。哼,本姑娘又不傻,想让我乖乖给他们的那个傻儿子当媳妇,做梦!”

“后来,老天终于开眼了。就在我十五岁那年,他们一家三口开车出去游玩,然后出了车祸,竟然无一幸免,全部身亡!虽然,我再次成为了孤儿,但是,我却继承了他们家的全部遗产,一栋房子,还有一本存折!哈哈……哈哈……”米拉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苏软却在米拉那张明艳的俏脸上发现了两行清泪。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进了这里?”苏软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然后就随便选择了一所技校就读。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自暴自弃吧,后来,混着混着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太妹,呵呵……”米拉嫣然一笑,眼神里依旧含着倔强,似乎对自己的选择并无一丝后悔。

就在这时,苏软想起了一年前,米拉刚来的时候。那天,一个长发被染成耀眼的酒红色、画着夸张的烟熏妆、手指上涂着腥红色指甲油的女孩,突然被狱警带了进来,成了她们监舍里的又一名狱友。

妖艳、张扬、不羁,是苏软对米拉的第一印象。

“那你是……因为什么罪名……”

“打架!我把一个公子哥的……那里给踢爆了,嘻嘻……”米拉得意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竟然妄想强本姑娘最好的姐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哼!”

“……”

“好了,本姑娘的故事说完了,轮到你了!”米拉掸了掸衣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苏软咬着下唇,有些为难,犹豫不决。

“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等你把我当成朋友的时候,再来告诉我吧!”米拉冲着苏软眨了眨眼,看样子毫不介意。

“朋友么……”苏软眼神一黯,一时间,心中思绪复杂。

“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苏软看着米拉,此刻,一对幽深的明眸沉静如水。

“朋友嘛……当然是互相帮助、永不背叛啦!”米拉笑得明媚,眼神澄澈、毫不作伪。

“永不背叛么?”苏软嗤笑一声,眼神阴郁。

“你……是不是……被朋友出卖过?”

米拉顿时心中了然,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尝过被自己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陷害的滋味么?”苏软喃喃自语。

米拉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进了这里么?”

突然间,苏软的眼眸泛起一层雨雾。

尽管已经过去两年之久,可是,每每想到当初的那一幕,苏软便觉得心如刀绞,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

“什么原因?”米拉好奇不已。

“媛胶……”苏软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有……藏粉!”

那天,当苏软从昏迷中醒来,首先面对的便是突然闯入包厢的大批警察和记者。

苏软顿时清醒了,也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她不仅光着身子,而且身上布满吻痕!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让她绝望的是,之后,警察竟然从她的衣服口袋搜出了一小包违禁品!

面对“证据确凿”,苏软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无力地、不停地重复着一句:“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显然不相信她的辩白,依旧面无表情地给她戴上了手铐。

最终,苏软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她唯一的好朋友……“恰好”出现在包厢外的顾浅身上。

然而,除了故作难以置信之外,顾浅的脸上竟无一丝同情。甚至,苏软还从她的眼中读出了几分阴谋得逞般的快意。

苏软不笨,顿时明白了什么。

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

“卧槽!不会吧?”米拉惊呼一声,眼睛瞪得溜圆,明显的不相信。

但是,看着苏软铁青着一张小脸,紧握着的拳头,米拉不得不相信,苏软没有开玩笑。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好半晌,苏软才平静下来:“你还想和我成为朋友吗?”

“当然!为什么不?”米拉邪气一笑,“本姑娘十五岁开始混迹江湖,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你……可交!”

苏软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米拉的眼睛。

米拉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同不同意和我做朋友啊?”

苏软嫣然一笑,不答,随即转身向监舍走去。

“我靠,这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啊?”米拉跺了跺脚,扭着小蛮腰追了上去,“喂,苏软,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早上五点,苏软准时醒来,两年来,早已成为习惯。

米拉胡乱几下将被子叠好,然后从上铺飞奔下来,动作麻利地洗漱了一番,之后,开始围着苏软打转。

在第N次被米拉打乱自己的节奏时,苏软终于忍不住咬牙:“米拉……”

“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米拉无辜地眨着大眼,耸了耸肩膀。

“你……先老实待会吧!”苏软叹息一声。

“切,怪不得喜欢打扮的那么风骚,原来,有人啊,天生就是个花蝴蝶!”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苏软扭头,原来是监舍里平时自诩“一姐”,也就是俗称“牢头”的孙丹丹。

这个孙丹丹在监舍里的12人中“资历”最老,前后一共有三次出入监狱的记录,加起来有将近八年的牢龄。原本长得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可惜的是,那两道明显新纹没多久的眉毛,就像两条恶心的毛毛虫,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我当是谁在那满嘴喷粪呢,原来是孙大婶啊!”米拉故作嫌弃地捏了捏鼻子,看着孙丹丹责怪道:“大婶,您老人家是不是有口臭啊?这是病,得赶紧治!”

“小贱人,你说谁呢?”孙丹丹怒气冲冲地看着米拉,因为生气,一双丹凤眼顿时变成了三角眼。

其实孙丹丹只有二十六岁,严格来说,并不算老。可惜,和监舍里这一群大部分只有十七八九岁的小姑娘相比,就显老了,这也是最让她耿耿于怀的地方。

说起来,这所女子监狱比较特殊,前身是S市唯一的一座女子少管所,后来因为整改扩建,就和另外一所女子监狱合并了。

“哎呦喂,这里除了你,谁还能荣幸地被尊称为大婶啊?咯咯……大婶,您老可真幽默……”米拉夸张地娇笑起来。

“你……小贱人……”

孙丹丹差点飚出一口老血,一而再地被人称为大婶,她简直要被气疯了。于是,她伸出长指甲,准备向米拉的脸蛋挠去。

“干什么呢,你们?一大清早的,是不是想挨处分呢,啊?”一名女狱警站在大铁门外,朝监舍里面生气地喝道,手中还拿着一大串钥匙。

“她……刚才骂我!”孙丹丹立马一手指着米拉,可怜兮兮地看向女狱警,一脸的委屈。

看着孙丹丹那模样,米拉差点没吐了。尼玛,这孙丹丹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这还是刚才那个犯贱无下限的脑残女么?

“那个谁,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名女狱警突然指向一旁的苏软。

“报告长官,是孙丹丹先对米拉进行人身攻击,米拉不得已才开口还击的。如您所见,刚才,孙丹丹险些对米拉动手,还好您及时阻止了。”

苏软先指着孙丹丹,后又指着米拉,说道。嗓音清丽,平静无波,让人毫不怀疑她说得就是事实。

苏软这一记含蓄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女狱警十分受用,心情顿时颇为舒坦。

“咳……咳……那个,孙丹丹,你给我安分点,别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好了,都赶紧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就去饭堂吃饭!”说完,抬头挺胸地走了。

“呸,马屁精!平时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假清高,当谁不知道你是因为卖才进来的么?”女狱警一走,孙丹丹立马原形毕露,朝着苏软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你特么说谁呢?有种你再给老娘胡说一句试试?”米拉肺子都快气炸了,这简直比自己挨骂还让她生气,眼看就要像孙丹丹扑去,却被苏软一把拉住了。

苏软阴鹜地看向孙丹丹,眼里翻涌的怒火顿时吓得孙丹丹一个激灵。

“呸,与一只野鸡为伍,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老娘又没骂你,瞎充什么大头蒜!”不敢看向米拉,孙丹丹连忙装腔作势地将炮火转向米拉。

“妈的,找死!”米拉眼睛都气红了,死命要扑向孙丹丹。

“让我来!”苏软好不容易才将她拉住,眼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冷光。

“你……想干什么?”看着走向自己的苏软,孙丹丹的后脑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抽你!”

啪!啪!

话音还没落,苏软就左右开弓,出其不意地给了孙丹丹两个大嘴巴子。

孙丹丹的脸上立时就现出了两个巴掌印,不一会就肿了起来,脸上还被苏软的指甲给刮出了一道血痕,很是狼狈。

“贱人!老娘跟你拼了!”孙丹丹反应过来,眼睛都红了,张牙舞爪地就要向苏软扑去。

可惜,她还没扑到苏软的身上,就被米拉突然冒出来的一脚给踹飞了,倒在地上。

“跳梁小丑!”苏软盯着孙丹丹的双眼,冷冷地说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呸,你还不是狗仗人势!没有米拉那个小贱人帮你,你算个屁!”孙丹丹不服气的破口大骂。

“起码,我有的仗,而你呢?”苏软嗤笑一声,不再看她一眼,向外走去。

米拉先是朝跌落在地的孙丹丹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才屁颠屁颠地跟着苏软走了出去。

好戏散场,其他人也陆续向外走去,竟无一人伸手扶孙丹丹一把。

“臭表子,你们给我等着!”孙丹丹阴狠地看着苏软和米拉两人的背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吃完饭,苏软与米拉两人走进生产车间,恰好六点整。

自从两年前监狱开始改建后,这所监狱便开始实行创新管理制度,最终形成了以监狱为中心、以社会联合帮教单位为支点的职业技能教育格局。整改以后,就连生产环境也比以前变得井然有序,设备也更加齐全。

刚进监狱没多久,苏软凭借自己扎实的文化功底,通过自考成功考上了本科,管理专业,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将所有课程全部读完了。又因为有刺绣功底,于是,当初狱中开技能培训课时,苏软便选择了服装设计。

米拉倒是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当初进来的时候,也是随便选了个服装设计的技能,没想到让她歪打正着,现在得以换到苏软的旁边坐着。

“苏软,你这绣的是什么花?”米拉拿起苏软面前桌子上的一块手帕,好奇地问道。

“蔷薇。”苏软依旧惜字如金,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活计。

“跟真的似的,真好看!”米拉一边把玩,一边啧啧称奇。

随即,米拉又嘟囔一句:“可惜,绣在一块破布上,白瞎了……”

“……”

“大家静一静!”就在这时,一名女狱警手中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走进生产车间,大声喊道:“大家先将手头的活停一下!”

苏软暂停活计,将视线从面前的缝纫机上离开,向前方看去。

前方站着十多名狱警,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位置的,正是监狱长……崔芳。

“现在,请崔狱长讲话,大家鼓掌欢迎!”那名女狱警刚说完,立刻将手中的扩音喇叭交到崔狱长的手中,随后带头鼓起了掌。

崔狱长接过扩音喇叭,习惯性地敲了敲,敲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握着的并非话筒。可惜,接连几声“喂,喂,喂”已经冒了出来,在偌大的车间不停回荡。

“咳……咳……”

米拉差点笑出声,好不容易才憋住。苏软也不禁莞尔。

崔狱长不愧是“老江湖”,转瞬便恢复了镇定:“是这样的,由于两年一度的刺绣大赛即将举行,为响应本次活动,我市妇联主席薛萍女士决定,在本市所有女子监狱中举办服装设计及模特大赛。”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因为,狱中的生活实在太单调了,既没有自由,平时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苏软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暗暗攥紧拳头。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有机会就要死命抓住,绝不能浪费掉,哪怕一次!”

“静一静,大家先听我说完!”

车间里再次恢复安静,崔狱长接着说道:“本市所有女子监狱里的服刑人员都可以报名参赛。大赛分为两项,服装设计和模特表演。每名成员既可以报名其中的一项,也可以兼报两项。当然,也可以两人合作。就是说,模特表演者可以找相熟的狱友,为自己量身设计制作衣服;而服装设计者,也可以请自己看中的狱友,作为模特表演者。至于兼报两项的参赛者,有个特殊条件,就是只允许穿自己设计出来的服装参赛。”

说到这里,崔狱长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本次服装设计和模特大赛,其中每一项共分为四个奖项,除了单项的一、二、三等奖之外,每项还包括10名优秀奖。至于奖品和相应的活动细则,等下将会发给大家看一下。举办地点就在本狱中刚落成的大礼堂举行,时间是11月27号上午九点,也就是说,参赛者只剩下一周的准备时间。本狱长真诚的希望,大家能够积极参赛、认真对待,争取为我们女子监狱争得荣誉!”

话落,场内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较之刚开始的那次被动的鼓掌,这次的掌声明显要真诚许多。

苏软拿到活动通知单,还没来得及细看,米拉便凑了过来。

“苏软,你报哪项?”

“服装设计。”

“哦,那我就报模特表演吧!不然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我这魔鬼一般的身材!哈哈……”

米拉一边娇笑,一边随手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脸上闪过自信。

“嗯。”

“喂,苏软,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了,就不能多给点反应么?”米拉不满地嚷嚷。

“知道了。”

“……”

“对了,比赛规则里不是说了嘛,模特可以穿自己设计衣服参赛,也可以请别的狱友给自己设计。好软软,要不咱这样,你为我量身定制一套参赛的衣服,行不?我自己也设计不出什么像样的衣服来,到时候,你拿服装设计的冠军,而我嘛,就拿个模特表演的冠军,怎么样?”米拉眼神晶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

“嗯,这想法不错!”苏软略一思索,随即点头认同。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妞啊,过来,哀家把三围告诉你!”米拉一把拉过苏软,嬉笑道。

“……”

打发了米拉,苏软再次打开手中的活动宣传单。

“冠军的奖励竟然是减刑半年么?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苏软眼里闪过一道道亮光,耀眼夺目,因为太过兴奋,原本苍白的面容上竟然显现出一抹殷红,就连身体都忍不住轻颤。
因为时间紧迫,加上狱里领导也着实重视,于是,当天下午便联系好了厂商,运来了不少的服装面料。甚至,崔狱长还为报名参赛模特表演的成员们,请来了两名专业的指导老师。

瞧这大堆不同成色、花样繁多的布料,除了一般的棉布、麻布、呢绒、化纤、混纺材质的布料外,竟然还掺杂有少量的皮革和丝绸,差不多将两张大长桌给摆满了!

看来,为了能够获得好名次,给监狱争得荣誉,崔狱长这次貌似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米拉,你以前有过模特表演的经验么?”苏软一打量着面前的布料,一边随意问道。而她的手,如同在触摸情人的肌肤一般,指尖在几匹布料上轻轻划过。

米拉不好意思的绞着发尾,摇了摇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即,咧嘴一笑:“cosplay算么?”

“……”苏软不禁暗中翻了个白眼。

“那你觉得,自己适合穿什么类型的衣服?”苏软停下挑选的动作,开始从头到脚打量米拉。

“本姑娘身材这么火辣,应该是皮衣吧!”米拉甩开长马尾,故意眯起了双眼,冷冷地看着苏软,“难道,你不觉得,本姑娘的气质非常像……冷艳的女杀手么?”

“嗯……”

苏软右手托腮,双眉轻蹙,盯着米拉陷入沉思。

“怎……怎么了?”米拉的冷脸顿时绷不住了。

“其实,我觉得,你的气质不像杀手,而是,像……”

“像什么?”

“女神!”苏软语气肯定。

“女神?”米拉杏眼圆睁,差点被惊呆,“我去,多么惊悚的答案!”

“没错,就是女神!”苏软毫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你的身上,总是无形中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高贵气息。”

“是吗?”米拉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我决定了,一定会倾尽全力,为你做出一件可以作为压轴的礼服裙!”苏软展颜一笑,眼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光彩。

说着话,苏软将手伸向左前方的一匹酒红色的丝绸面料。

可是,还没等她的手触碰到,就被突然从一旁冒出来的孙丹丹给抢了去,紧紧地抱在怀中。

“这料子是我先看中的,现在,它归我了!”孙丹丹蛮横地说道,面上露出得意。

“放你家五谷玲珑月光电缆屁!”

米拉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这孙丹丹像只苍蝇一样,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老娘长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这匹丝绸明明就是我们先看中的,你能不能要点脸?”

孙丹丹被米拉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顿时被激得脸红脖子粗,“就你这样的,还女神?我呸,我看是女神经病还差不多!怎么着,这匹丝绸现在就在老娘怀里,有种你就过来抢啊?小贱人!”

“草!你当老娘怕你?”米拉猛地上前,想要夺下孙丹丹怀里的丝绸。

岂料,孙丹丹早有防备,趁米拉一个不注意,猛地伸出长指甲,划向米拉的左脸。

米拉只觉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松开丝绸,捂向左脸。摊开手掌,掌心那几滴殷红的血珠彻底惹毛了米拉。

“我草你妈!”

米拉像一只被激怒的豹子,再也顾不得去抢丝绸,疯狂地扑向孙丹丹。

“打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孙丹丹知道,论打架自己根本不是米拉的对手。于是,她一边嚎叫着,一边抱紧绸缎转身就跑。

扑通!

孙丹丹慌不择路,苏软猛地伸出右腿,将孙丹丹绊倒在地。

米拉眼瞅机会来了,想要上去痛揍孙丹丹,却被苏软一把拉住了。

苏软在米拉耳边低声道:“上面有监控,不要冲动!”

米拉顿时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孙丹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丹丹,你给我等着!”

“有种你现在就过来啊?”孙丹丹瞥了一眼站在门外、正向里张望的女狱警,然后冲着米拉挑衅道。

苏软拼命拉住米拉,视线有意无意的从正在围观看热闹的其他人身上略过,然后抢先说道:“孙丹丹,就算你再怎么蹦跶,也终究不过是一个供人娱乐的小丑罢了,只会给人徒增笑料而已!”

“你……”孙丹丹气得咬牙切齿,扬起右手,想要打苏软。

“既然你看中这匹丝绸就拿去好了,强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伸手打人?”

苏软突然向后小退半步,脸上露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向面前的孙丹丹。同时,暗中还掐了米拉一把。

看着刚走到孙丹丹斜后方的女狱警,再看着苏软的模样,米拉顿时醒悟过来。

“这匹丝绸本来就是我们先看中的,你都已经抢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抓伤我的脸?”

米拉连忙伸手捂向左脸,却故意将伤口暴露出来。更绝得是,这妞硬是生生挤出了两滴鳄鱼泪,小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孙丹丹差点惊掉了下巴,这苏软和米拉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的跟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孙丹丹,你都干了些什么?”女狱警生气地问道。

“我……”孙丹丹吓得一激灵,扭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女狱警,结结巴巴地说道:“她们……想抢我手中的丝绸……”

“还嘴硬,我都听见了,你当我是白痴吗?再说,这上面可是安了监控,是不是非要跟你当面对峙,你才肯说实话?”女狱警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再不说实话,你这次的参赛资格将彻底被取消!”

“是……我抢了她们先看中的丝绸……”孙丹丹低下头,暗中攥紧拳头,长指甲差点将掌心掐出血来。

“那你还不快将丝绸还给她们!”女狱警高声喝道。

“算了,长官,既然她看中了就给她吧,我们可以再选别的。”苏软对着女狱警轻声细语地说道。

“贱人,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孙丹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苏软。

“012583,孙丹丹,你跟我来!”女狱警突然冷声高喝道,一脸铁青。

孙丹丹跺了跺脚,阴狠地瞪了苏软与米拉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

看着孙丹丹狼狈地走开,米拉顿时开怀大笑。

“你很开心么?”苏软瞥向米拉,声音清冷。

“是啊,你没看到孙丹丹刚才那怂样么,真是笑死我了!不枉我豁出去一张老脸,硬挤出的两泡泪!哈哈……”米拉得意道,这才注意到苏软已经恢复了“面瘫”脸,不禁有些困惑,“你不开心么?”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苏软微微一笑,“只是,这个孙丹丹,我们以后得多留意一些!”

“哼,这次竟然会栽在这个人渣的手里,真特么憋屈!”米拉生气地哼道,“好在你比我聪明,不然咱们还要吃亏!”

“米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问吧!”

“你不是在本市孤儿院长大的么?那为什么,你刚才冒出来的那些经典国骂,听起来却像是东北话?”苏软有些奇怪。

“汗!”米拉挠了挠头,神情竟然有些羞赧,“我有一姐们是东北小妞,叫李薇,我俩混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就不知不觉学会了一些,呵呵……”

“哦……这样挺好,起码骂起人来比较过瘾,也相当的……有气势!”苏软不禁笑道。

“……”

“好了,你先去跟狱警禀报一下,让她领你去医务室将伤口处理一下吧!”苏软看着米拉脸上的伤口,心里有些心疼。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米拉抬起衣袖,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血迹擦干。

“这样会感染的,你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苏软皱眉。

“没关系,我皮糙肉厚,我身上的每道疤痕都比这个厉害多了!”米拉咧嘴一笑,毫不在意。

“真是……”苏软有些无语,亦有些无奈。

“对了,你将那匹丝绸拱手让给了孙丹丹,那我们怎么办?”米拉不禁有些气馁。

“好料只有用在真正懂它的人手里,才能让它绽放出全部的光彩。”苏软轻声一笑,“而孙丹丹的性情太过虚荣、浮躁,只会白白糟蹋了那块好料。”

“可是……”

“你看这块深蓝色的绸缎,尽管它与那块酒红色的绸缎比起来,成色上略微有些不足,可是,我同样能让它在你身上绽放出应有的光彩!”苏软指着一块深蓝色的面料,说道。

看着苏软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米拉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原来,只有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没有忽略米拉突然暗淡下去的眼神,苏软平静地说道:“不要轻易否决自己,有时候,只有身处逆境,才能激发出自己的潜能、更多的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苏软的声音虽然清冷,米拉却感觉如沐春风,甚至,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感觉。

“嗯,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你,更应该相信我自己!”

米拉的脸上再次恢复了神采。不仅如此,她的心灵,也在无形中完成了一次蜕变。这次蜕变,使得她在日后经历到那些痛苦不堪的遭遇时,也能够坚强地面对。

“你先将那匹丝绸拿过来,展开,我看看。”苏软指了指米拉手边的那匹深蓝色的绸缎。

“哦!”

米拉连忙上前,抱起那匹丝绸,将它完全铺展开。这匹丝绸还真不小,足足有五米长,将近两米宽!

苏软的指尖划过深蓝色面料,确定是光面真丝。总体来说,这匹绸缎材质还不错,光滑却不失挺括的厚度,持重却不显呆板。

“咱们用不了那么多,你把旁边的那把剪刀递给我,我裁剪一块下来,剩下的别人或许能够用到也说不定。”

苏软接过米拉递过来的剪刀,眼神在面前的真丝面料和站立在一旁的米拉身上,来回旋转几次,然后凝神沉思了将近十分钟。

然后……

“嚓,嚓……”

苏软裁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毫不迟疑。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真丝面料已被裁剪掉一块。

若是换成任何一位懂行的制板师在一旁,就会发现,仅仅从苏软刚才裁剪下来的衣料来看,几乎就可以看出一件成衣的雏形,而且,不会有多少多余的面料。

苏软从缝纫机的抽屉里掏出几根细小的绣花针,然后,将裁剪好的衣料裹在米拉身上,再将米拉的胸部、腰部、臀部、腋下几处固定好。

“怎么样?”米拉满含期待地问道。

苏软的面上波澜不惊,米拉看不出她失望与否,心情便有些微的紧张。

“还可以。不过,这个设计太过简单,整体的效果看起来还有些单调,缝制好后,我会再做些改动和添加一些修饰。”苏软解释道。

“哦!你是设计师,我都听你的,我只需练好我的猫步就行了!”米拉嘻嘻一笑。

“相信我,一周后,我会让你惊艳全场!”此刻,苏软的眼睛太过明亮,灿若星辰。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正式比赛的那一天。

上午六点。

“苏软,衣服改好了没?快拿给我试试吧!”

吃完饭后,米拉摇着苏软的胳膊,一脸的迫不及待。

“嗯,昨天晚上就全部完工了,现在放在了我的床铺上,走吧,去试试!”苏软也有些期待。

两人向狱警请示了一番,然后快速地向监舍里走去。

“卧槽!谁特么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哪个贱人干的?”米拉突然尖叫起来,差点没疯了。

苏软心里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接过米拉手中的礼服裙。

果不其然,那一袭才完成没多久的深蓝色礼服裙,被人动过手脚了!

不但裙子的前胸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甚至,就连后背,也被挖掉一大块,露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肯定是孙丹丹那个贱人干的好事!码的,不把她的裙子也给毁了,老娘就不姓米!” 米拉气得直抓狂,转身就要去找孙丹丹算账。

“站住!”苏软急忙喝道,脸色也是相当的不郁。

米拉迈出的脚步,猛地止住。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出了这种意外,也是我们自己掉以轻心了。”苏软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平静地说道,声音越发清冷。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米拉咬牙切齿地低吼道,“那我们这一周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可是,那又怎样?你有证据吗?”苏软自嘲道,“更何况,现在对我们来说,最主要的是赶紧想出办法来补救,而不是盲目地去报仇泄愤!”

“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你说,怎么补救?”米拉几乎陷入了绝望,神色哀戚,“除非,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做出一条裙子出来!可是,这可能吗?”

“莫非,在你眼中,我就这么点能耐?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全部的信任?”苏软冷冷地看着米拉,“这么轻易就自暴自弃,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看来是白说了!”

米拉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苏软。

她有些不明白,苏软为何会如此的淡定。难道,她真的有办法?

“你要是还愿意相信我,就速度点跟我来!”苏软淡漠地看了米拉一眼,“若是选择放弃,或是继续去找孙丹丹,那你就去吧,我绝不会再拦着!”

说完,苏软抱着手里的礼服裙,快速地走了出去。

米拉咬了咬牙,抬步跟上。

到了生产车间,苏软将礼服裙重新展开,用手丈量了一下裂缝的长度。万幸的是,裂缝是从领口处开始向下剪得,位置恰好在胸口处,而且只有巴掌长。

心里有了主意,苏软便将礼服裙翻了过来。

虽然后背的破洞比较大,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补救。

主意已定,苏软拿过一旁缝纫机上的剪刀,嚓嚓几下,熟练地将礼服裙后背破开的那个洞,开得更大。

然后,将礼服裙重新翻过来,沿着前胸裂开的缝剪开,去掉多余的部分,裁剪成深V状。

裁剪完成后,苏软没空理会一旁早已惊掉下巴的米拉,而是翻出缝纫机里的绣花针袋,倒出几根绣花针。

随后,又挑选出几大股雪白的绣线,以手指劈线,劈至4开,有的劈成8开。

“去,将我的绣架拿来,快点!”苏软一边继续劈线,一边冲愣在一旁的米拉命令道。

“哦,哦!”米拉醒过神来,立马将苏软的绣架取了过来。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苏软停止劈线,迅速将礼服裙的下摆绷在绣架上。

无需绣稿,苏软开始飞针走线。

起针、落针,干脆利落;齐针、乱针、滚针、接针,各种针法交替施展。

米拉只觉一阵眼花缭乱,嘴巴更是张得几乎能装下一个卤蛋。

整整绣了将近两个小时,米拉的眼睛都看得涩了,苏软的绣活差不多才将近尾声。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电熨斗拿来,插上电!”苏软冲米拉喝道。

米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笨蛋。人家苏软忙得四脚朝天,她却在一旁闲得“蛋疼”。

等苏软收好尾,从绣架上将礼服裙卸下,电熨斗也热了。

全部整烫好后,礼服裙上之前那些裁剪的痕迹,立刻消失无踪。甚至,就连刚刚绣好的那些图案,也顿时折射出丝质般的光泽,充满了动感和活力。

“天呐,苏软,你这绣的是冰天雪地么?好梦幻的感觉,简直美呆了!”米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礼服裙上的刺绣图案,却被烫的立刻缩回了手。

“笨蛋!不知道会烫么?”苏软轻斥一声,“放这冷却十分钟,你快去找化妆师给你化妆,画得冷艳一些,十分钟后我去找你!”

“哦,哦!那我先走了!”

米拉立刻点头如捣蒜,忍不住又瞟了一眼礼服裙,这才急忙跑了出去。
十分钟后,衣服晾好。

苏软抄近道,一路小跑,然后从后门进了设在礼堂里的一个临时的化妆间,在里面找到了已经化好妆的米拉。尽管如此,路上还是花去了十多分钟。

现在,化妆间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名化妆师,还有一脸焦急的米拉。

“苏软,你可来了!”看到苏软,米拉终于松了口气。

此刻,距离比赛开始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几乎所有人已经全部各就各位,也难怪米拉会心急如焚。

“嗯,快去把衣服换上。”苏软将怀里的衣服递到米拉手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米拉接过衣服,走到一旁的幕布后方,动作麻利的换上。

“天呐,好美!”

“就像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女王!”

看着从幕布后走出来的米拉,几名化妆师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有的甚至捂住了嘴巴。

“真的么?”米拉原地转了一圈,惊喜的看向苏软。

苏软点了点头。

“呼呼……这下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米拉动作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嗯,应该将发型再重新弄下,好像,鞋子也太不合适……”苏软仔细盯着米拉,喃喃自语。

“麻烦你们将她的头发盘起来,不要太服帖,要蓬松一点。还有,在脸颊两侧各留出一绺头发,弄成卷曲状。”苏软随即开始发号施令,“米拉,你一会将脚上的平底鞋换掉,换成高跟鞋。”

“可是,高跟鞋已经被别人全部挑走了……”米拉苦笑一声,“就连配饰,也没剩几个了……”

“你穿多大码?我今天刚好穿了高跟鞋,要不你穿我的吧,我的鞋是38码!”一名化妆师热心地说道。

“太好了!我的脚正好是38码!”

“那你快穿上试试!”

那名化妆师连忙将鞋子脱下,让米拉换上。

“嗯,不错,还蛮合脚的,真是太谢谢你了!”米拉一边在原地走了几步,一边道谢。

“好了,还是赶紧弄头发吧,时间不多了!”苏软催促道。

米拉急忙坐下,化妆师连忙将她的马尾松开,重新盘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小髻,脸颊两侧留出的头发用夹板烫成微卷。最后,在头顶扣上一顶小小的王冠,就大功告成了。

“怎么样?”

米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向众人。

“我的天,简直是太完美了!”一名化妆师不由得赞叹。

另一名化妆师,也微笑着看向苏软,由衷地称赞:“还是这位小姐的眼光独到!”

“苏软,你觉得如何?”米拉欣喜地看着苏软。

“堪称完美!原本我的打算是,将你塑造成深海里的人鱼公主;现在看来,冰雪王国里的冷艳女王却更加适合你。”苏软不由得感慨,“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总算有底了!”米拉重拾自信,“苏软,咱们快走吧,好戏就要开场喽!”

“嗯,好戏就要开场了……”苏软眼里不禁露出一道精光。

苏软和米拉两人在主席台侧门处分开,苏软向前排单独给服装设计者留出的座位走去,米拉则悄然走向后台。

后台里,近百名身着盛装、装扮妥当的模特表演者们几乎全部集齐,正兴奋地等待着开场。

米拉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进后台,顿时引起了一阵喧哗。

原本,正被众人围在中间大加吹捧、笑得花枝乱颤的孙丹丹,当看到走进来的米拉时,当即变了脸色。

那脸色,简直比猪肝还要难看。

米拉抬头,正好与孙丹丹那满含怨毒、阴狠的视线对个正着。

米拉冷哼一声,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一步一顿地向孙丹丹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米拉就如同高贵的女王,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前方挡路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向一旁退去,把路让开。

孙丹丹阴沉着一张脸,死命地盯着米拉身上所穿的深蓝色礼服裙,一对恐怖的三角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米拉没进来之人,孙丹丹还可以高傲得像只凤凰。可现在,与面前的米拉一比,简直就如同一只俗气的火鸡!

不用再比,孰优孰劣,立马见分晓。

“怎么,还想把我的衣服撕毁么?”米拉微笑着,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笑意。

“没想到,你这贱人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孙丹丹梗着脖子,眼里闪过满满的嫉恨,“哼,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下手还不够狠绝!我应该直接将你的裙子撕成碎片!”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干的!”米拉咬牙切齿地低吼,恨不得扇死她。

可是,一想到苏软的提醒,米拉只能选择暂时隐忍。

“是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孙丹丹得意的说道。

突然,米拉笑了,身子微微前倾,对着孙丹丹的耳朵轻语:

“苏软让我转告你,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你,给我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莫名的,孙丹丹只觉得心口一凉。

也许,米拉刚才的警告,真的不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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