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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毒妃嫁到

喵大仙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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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穆玄景顾青辞   更新: 2022-04-28 08: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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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穆玄景顾青辞《穿越之毒妃嫁到》讲的是莫名穿越,金牌毒医竟成废物丑女,大婚之日因为死了条狗连门都进不去!呵,真当老娘是软柿子?贱婢陷害?当场杖毙;宠妾侮辱?毁容发卖;渣男太子?教他做人!没成想病娇皇叔凑了上来,"改嫁本王,你就是太子的婶婶,你我联手虐渣,你挖坑,本王填土"两人击掌为盟,闹得北晋天翻地覆财权双收后顾青辞拍拍屁股就走,谁知门还没出就被拎回房,"本王报酬还没领,往哪儿逃?"顾青辞噎了下,"多少钱?""不多不多,...

第1章

精彩节选


初春,太子府门**竹连连、锣鼓喧天,围观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今日太子迎娶,本是举国欢庆的大日子,可却因太子妃的身份而成了全城茶余饭后的大笑话。
谁不知道护国大将军的孙女儿顾青辞是个十足的花痴蠢货,要不是仗着老将军的战功怎能求得赐婚嫁进太子府?
砰地一声,花轿落了地,众人的视线纷纷聚集到太子府的门口。
可吉时都快过了,这扇门还迟迟没动静。
正在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可任谁也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个提了条死狗的小厮。
“太子殿下有令,迎娶太子妃的吉时府里居然死了条狗,此乃不祥之兆,对北晋国运有损,请回吧!”
说完,小厮把死狗扔在花轿门口就跑回去关紧了大门。
随即太子府门口响起一阵爆笑。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头回看到门都进不去的新娘子,出来迎亲的居然是条死狗!”
“我就说嘛!
傻子还想嫁给太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嘘……小点声!”
“怕什么,还不是这傻子自不量力,这婚事早就是满城皆知的笑话了!”
…… 送亲的队伍一下子乱了。
站在花轿旁的陪嫁丫鬟凝香眼睛转了转,然后咳了一声,“太子殿下有令,赶紧把人送回去!”
轿夫连忙抬起轿子,巴不得立马把烫手的山芋丢回去。
“慢着!”
中气十足的一记女声响起,压下了嘈杂的喧哗声。
凝香和轿夫都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轿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凝香只当是那个傻子大小姐又要哭闹,哄一下就行了,于是笑眯眯地凑到轿子门口。
“大小姐,殿下是怕死狗对大婚不吉利,这是关心您呢,咱们回家,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亲自来接您呢!”
花轿里久久没有回应。
凝香莫名觉得头皮发麻,以往这个傻子不是哄两句就笑嘻嘻地答应了吗?
她瑟瑟发抖地伸手要去挑花轿帘子,可还不等她挑开帘子就被冷不丁地抓住了手腕。
“哎哟……”凝香只觉得手腕一阵酸疼,然后不受控制地瘫在了花轿前。
这时,一抹红色的身影踩着瘫在地上的凝香走出了花轿。
看到新娘子自己走出花轿,两旁围观的百姓都瞪大了眼睛。
虽然有盖头遮着看不清脸,可新娘子腰挺得笔直,不声不响间自有一番清傲的气势。
死一般的寂静中有人喊了声:“哟!
别是顾家那大傻子受了刺激发疯了!”
围观的百姓这才一一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居然被一个傻子震慑住了,分明傻子还是那个傻子!
“就是!
哪个新娘子会自己下花轿?
丢死人了!”
“护国大将军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才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孙女儿奥!”
…… 红盖头下,顾青辞那张素净却难掩绝色的脸上满是无语,嘴角浮起一抹讽笑。
三天前,她制毒时出意外,睁开眼竟成了北晋护国大将军的孙女儿、待嫁的准太子妃。
本以为穿成一个傻子大小姐倒也乐得自在,谁知道她周围全是虎豹豺狼。
大婚之日就有人想让她进不了门当众出丑,还要给她冠上一个扰乱国运的帽子。
可惜,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傻子,把她当软柿子捏?
那就要看这些人的手到底有多硬了!
这时候顾青辞还盖着盖头,只能依稀看到花轿旁的死狗,刚刚她在花轿里就闻到了从那个方向飘过来的味道。
不过是最普通的毒药而已,她这个金牌毒医鼻子一闻就能辨别。
毒死一条狗就来羞辱她?
做梦!
很快,门口的骚动传到了大门里面,管家福安怕顾青辞这个傻子闹事连忙开门出来。
没想到刚开门他就看到顾青辞走向那只死狗,福安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准备看顾青辞犯蠢。
此时,顾青辞却慢悠悠地从袖袋拿出一根银簪,然后利落地扎进了狗的胃里。
随即顾青辞高举银簪,故意笑眯眯说道:“真好玩儿!
这银簪还会变黑!”
瞬间,人群里一下子炸了。
“有毒啊!
原来狗是被毒死的!”
“不会吧?
谁做的啊!”
…… 管家福安脸色一变,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家那个蠢货怎么会拿银簪验毒?
他吓得不轻,但还是安慰自己是那蠢货误打误撞,于是大声喊道:“顾大小姐不清醒了!
来人!
赶紧送顾大小姐回……”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喉咙一阵刺痛,然后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顾青辞收回撒药粉的手,然后声音一变,完全没有之前的傻气,反而透着寒意。
“今天是太子府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敢毒死府里的狗来诅咒太子?
你这是给皇家泼脏水!”
她闻到了福安身上也有同样的药味,这狗必定是他毒死的。
这时候福安脸都吓白了,他想开口辩解可怎么都说不出话,于是他抬脚就往回跑。
顾青辞眉头拧了一下,正纠结要不要不顾形象抓住他,没想到跑到门口的福安突然跪了下来。
顾青辞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他膝盖旁的小石子,她心里一颤,所以是附近有人在做手脚?
来不及想是谁做的了,反正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于是眼睛一转,顾青辞喊道:“太子府管家藐视皇威罪大恶极,现在已经认罪,我替太子清理门户,来人,把这个刁奴抓起来!”
围观人群一阵倒吸凉气,全都僵在原地。
赶来的太子府侍卫也看傻了,谁能想到一个傻子居然要抓太子的心腹管家?
顾青辞看他们不动手,于是大喊道:“不动手?
那你们就是包庇罪犯……看来你们都是同党!”
大庭广众之下,藐视皇威的罪名谁敢沾?
一群侍卫立马把说不出话的福安捆了起来。
门口总算清净了,顾青辞也不客气,开口道:“还不赶紧清理门口,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
说完顾青辞抬脚就要进门。
就在围观人群一阵唏嘘的时候,突然一记身影扑了过来!
顾青辞被撞得猝不及防,低头一看竟然是刚刚瘫在地上的陪嫁丫鬟凝香。
刚刚在轿子里她对凝香没下狠手,谁知道这女人居然这时候扑过来。
而此时,凝香的眼睛虚闪了一下,抱住顾青辞的腿就放声大哭。
“大小姐!
您不能带刀进府啊……刺杀太子是灭九族的大罪!
奴婢死也不能让您做傻事!”

凝香这一嗓子让围观的百姓一下子炸了锅。
“我的天!
顾家的傻子要刺杀太子?
!”
“陪嫁丫鬟哭那么伤心,八成是真的啊!”
“呸!
真不要脸!
北晋哪个男人看得上她?
现在太子答应娶她,她还想杀人!”
…… 一群侍卫看到这个情形立刻拔刀把顾青辞围了起来。
风暴中心的顾青辞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带着讽笑,透过盖头看着凝香。
在顾家装了三天的傻子,还真当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算计的?
按照原主的秉性,今天受辱肯定哭闹,不管进不进得去这丫鬟都会当场捅出藏刀的事。
死狗加刺杀,两罪并罚估计不仅顾青辞要死,整个将军府都会受牵连。
顾青辞只觉得心寒,背后算计的人竟然这么恶毒,连一个愚傻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既然她来到这里,那就容不下这些人渣蹦跶!
顾青辞心里盘算,表面却不声不响,像个没事人,反正太子还没出现,那就闹得越大越好!
看顾青辞不说话,凝香松了口气,暗想这傻子肯定吓呆了。
于是她继续哭喊,看似以死相劝,实则字字句句都指控顾青辞的谋逆大罪。
顾青辞斜倚着门框,抱着手臂欣赏这个凝香鬼哭狼嚎的表演,顺便等着太子的动静。
然而,此时斜对面隐蔽的拐角处,身穿墨色华服的男子慵懒地摩挲着手里的石子。
这人正是北晋有名的病弱王爷穆玄景。
他身材清瘦,一袭墨色华服更衬得俊美的面容苍白了几分。
虽然只是静静伫立,但那双黑濯石般的眸子如黑夜般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看着太子府门口的情形,他那张清冷的面容上嘴角微翘,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本以为今天来这里注定无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
这个顾青辞竟然和他调查到的消息截然相反。
旁边的随从疑惑地问道:“王爷,您刚刚为什么要击倒那个管家?
为了帮顾大小姐?”
穆玄景淡漠地垂下眼,随即扔了手里的石子,“本王好奇罢了,追影,你说她进不进得去太子府的门?”
追影立刻摇头,“不可能,谁不知道顾大小姐是个痴傻的,不管谁在算计,今天肯定没个善终了。”
穆玄景抬眸,视线牢牢锁住那一袭红衣,只一个背影竟让他眼底涌起少有的光亮,“追影,随本王去太子府贺喜。”
“啊?”
追影见鬼一样拍了下脑袋。
什么时候自家主子也关心起这档子八卦来了?
而且还是对这样一个女人?

此时太子府的大门口,一个嬷嬷冲了出来。
侍卫认出这是太子的另一个心腹孟嬷嬷,于是都恭敬地看向她,让她主持大局。
孟嬷嬷厉声呵斥道:“来人!
给我把这个刺客抓起来!”
说着孟嬷嬷伸手就要扯掉顾青辞的盖头。
顾青辞一抬手就逼得孟嬷嬷倒仰过去,她厉声道:“我的盖头只有太子殿下才能掀,怎么?
你是太子殿下?”
孟嬷嬷没想到传说中的傻子突然这么厉害,她摔在地上一阵吃痛,眼底迸出怒火。
“好!
就让太子殿下亲自治罪!
把这个丫鬟也绑过去!”
随即侍卫拿刀押着顾青辞和凝香走向正厅,这一幕在大红色喜庆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讽刺。
尽管耳畔时不时听到嘲讽声,可顾青辞的脸色始终冷清,她不在乎今天吉不吉利,毕竟她没觉得自己真在嫁人。
要不是怕牵连到将军府几百口人她早就离开了,鬼才想嫁给什么太子。
走到正厅门口,顾青辞还没迈步进去就听到了女子娇柔害羞的声音。
“殿下,我怎么能坐太子妃姐姐的位置呢?
今天可是殿下和姐姐大婚的日子,这可是喜堂……” 喜堂正**,穆君佑身形健硕,一身吉服更显丰神俊朗,他温柔地伸手将女人抱上主位,目光宠溺。
“月儿,这婚宴哪里轮得到那个蠢货?
现在就是本太子娶你的吉时。”
门口,隔着薄纱盖头的顾青辞依稀看到一男一女相互交叠暧昧不已,顾青辞满脸呵呵,她不用看都知道这女人是温如月。
温如月出身差,只是个小官的庶女,但因为和将军府沾点亲戚关系就巴结上顾青辞,并且成功靠着顾青辞搭上了太子。
原主的记忆里,温如月温婉善良,尽心尽力地帮原主追太子,求老将军用军功换赐婚也是温如月背后挑唆。
顾青辞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好一朵矫揉造作的白莲花。
看到一身嫁衣的顾青辞,穆君佑顿时满脸鄙夷,怒吼道:“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
晦气!”
温如月慌乱地缩进穆君佑怀里,眼睛却重重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凝香。
凝香收到信号立马哭喊,“求求太子殿下了!
饶过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是被男人骗了才会做这种傻事!
她不是真心想要刺杀殿下的!”
“什么?”
穆君佑脸色顿时阴沉,之前他只吩咐人羞辱顾青辞,自己则一直跟温如月腻歪,也不知道藏刀一事。
孟嬷嬷立马把刚刚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听到顾青辞意图谋逆,温如月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立马跟着跪了下来,眼泪簌簌而落。
“不会的!
殿下这一定是误会,姐姐不可能这么做的!
一定是有人陷害啊!”
穆君佑心疼地拉起温如月揽进怀里,“你就是太善良,还相信这个贱人,被她欺负的还不够?”
说着穆君佑立刻喊道:“侍卫呢?
给我搜她的身!”
这一次他一定要弄死这个蠢货。
看到一群人冲过来,顾青辞终于悠悠然开了口,“等一等。”
穆君佑见顾青辞居然敢顶嘴,他恨不得亲手把这个蠢货掐死,天知道他有多恶心这个顾青辞!
“顾青辞,你真以为本太子不敢弄死你?
!”
顾青辞慢悠悠地开口道:“我现在还是太子殿下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如果人人都能碰我,那你算什么?
绿帽顶破天?”

敢说他戴绿帽?
穆君佑脸色沉到极点,厉声吼道:“孟嬷嬷!
你去搜!”
没一会儿,顾青辞身上的东西一件件被扔在地上,都是帕子喜果之类。
快搜完时,凝香像是保护顾青辞一样扑了上去,可她的手却暗地里拽了顾青辞的腰带。
咯噔一声,硬物掉在了地砖上。
凝香看都没看就跪下了,“殿下饶命!
饶命啊!
我家小姐不是故意要藏刀的!”
温如月也跟着跪了下来,柔柔地哭道:“殿下饶了姐姐吧!
姐姐是一时糊涂啊!”
穆君佑怒声道:“好你个顾青辞!
你居然敢携带凶器意图谋逆,来人,把这个贱妇拖出去……” 女人的哭声和穆君佑的吼声响成一团,顾青辞实在是耳朵疼,她一把扯掉盖头,“够了!”
顿时,穆君佑一怔。
他见过顾青辞,可那时她脸上粉比城墙厚,眼睛和嘴花花绿绿,又丑又恶心。
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女人清丽脱俗还带着一抹冷艳,再加上一身红衣,不由得让他惊艳了一瞬。
满屋子的侍卫和佣人也都傻了眼,不是说将军府的大小姐又丑又傻吗?
这分明就是个大美人啊!
一旁,温如月和凝香都懵了,顾青辞脸上的“妆”呢?
温如月最怕顾青辞那张绝色的脸被人发现,所以她下足了心思丑化顾青辞,可今天她的努力全毁了!
此时,站在正厅**的顾青辞则是冷笑连连。
以前原主被温如月和凝香撺掇着化得又丑又恶心才出门,还骗原主太子就喜欢这样,所以原主在京都是有名的痴傻丑女。
上花轿后她早就把乱七八糟的脂粉擦了。
这时候,看穆君佑迟疑不动手,温如月慌了,她立马抱住穆君佑的腿,咬着唇楚楚可怜地喊道:“殿下……” 穆君佑顿时清醒,顾青辞再怎么折腾脸还是个无脑蠢货,比不上他的月儿半根手指头。
“来人!
把这个贱妇绑起来!”
顾青辞弯下腰作势要拿刚刚掉下去的东西,周围的侍卫立马警戒地拔刀,可下一刻一屋子人全懵了。
谁都没想到,顾青辞从脚边捡起的居然是一块小铁牌!
顾青辞掂了掂手里的铁牌,心里不住地讽笑,她早把身上的东西调了包,这铁牌可是御赐的,今天这出好戏她砸定了!
顾青辞刚要说话没想到却被喊声打断。
“景王殿下到!”
随即一个淡然清冽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不是大婚么?
本王特地来贺喜。”
此时穆君佑的脸色比刚刚还难看了。
众人纷纷哑然,太子殿下为了羞辱顾青辞根本没请几个正经宾客,这鲜少出门的景王怎么会来?
景王?
顾青辞听到议论声疑惑地在脑海搜索了一圈。
景王穆玄景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太子的小叔,他备受圣恩可身体孱弱,连出门都罕见。
看了眼被人搀扶着的穆玄景,没想到那张苍白的脸竟然意外的俊美,顾青辞都怔了一瞬。
可随后她一阵无语,本以为能有贵客可以利用,没想到来了个不顶事的病秧子。
顾青辞来不及多想了,反正这病秧子也是太子长辈,于是她眼睛一转就跪下来,用更高的声音嚎起来。
“冤枉啊!
臣女感念皇恩,出嫁之日也带着御赐的圣物,只求能为皇家祈福,谁知道……竟然被人诬陷谋逆!”
穆君佑又羞又恼,“皇叔,别听她胡说……” 顾青辞打断他,冲着景王拜下去,“求王爷看在皇家颜面为臣女做主!
为太子殿下做主!”
穆玄景看顾青辞尽管弯腰,可傲气却浑然压不住,他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一直没回应,顾青辞抬头看了眼,却看到景王绕过她走向穆君佑。
顾青辞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骂自己是不是蠢,景王是个风吹就倒的,一向不管事,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破例呢?
这时候穆君佑看穆玄景好像漠不关心,松了口气,十足放心地说道:“皇叔,今天这件事您看……” 顾青辞眯起眸子,要是景王也要助纣为虐,她就先下手为强毒死这个病秧子陪葬!
这时缓缓落座的穆玄景鼻尖微动,然后扫过顾青辞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真不好惹,居然想在众目睽睽下用毒?
他淡淡地开口道:“若是顾大小姐还没进门,那就是都城的冤案,则应上报大理寺……” 穆君佑一噎,上报大理寺那举国上下不都知道了?
他气的肝疼,讪讪说道:“顾青辞已经进门,是太子府的人了。”
穆玄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进门了……那就是太子妃,是太子府的主子,这件事当然由太子妃亲自决断。”
什么?
让这个蠢货决断?
穆君佑尽管再愤怒也只能忍住,咬牙道:“皇叔说得有理。”
他暗哼了一声,不就是让这个蠢货进门么,他不信这蠢货还敢在他面前兴风作浪。
一旁,顾青辞彻底看呆,穆玄景轻飘飘几句话就让主动权到了她手上,所以说……穆玄景其实在帮她?
顾青辞猛地抬头,正好撞进了穆玄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瞬间她后背一僵。
那双深渊般的眸子让她感受到极强的压迫,好像这个孱弱的男人体内蕴藏着足以睥睨苍生的力量。
她吓得低头,可余光再看穆玄景又是苍白病弱的模样,好像刚刚是幻觉。
穆玄景抬了抬手,示意追影扶他起来,“本王身子不适,先行回府了。”
一屋子的人都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礼。
顾青辞也跟着行了个礼,不管景王今天为什么帮她,反正她先爽了就好。
可就在穆玄景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眼眸骤然一眯,这景王的身上有一种极浅极淡的味道,不是熏香,倒像是毒!
再抬头的时候穆玄景已经走远了,她咬着唇压下心里的怀疑,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怎么管得了别人。
随后,顾青辞直起腰,“既然景王殿下开了口,我也不能辱没皇家威严。”
说着她不疾不徐地扫了眼侍卫,厉声道:“管家毒死府里的狗还胡说八道扰乱国运,来人!
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看谁敢动?
!”
福安是他的心腹,这该死的女人开口就要杀了?
穆君佑满肚子的火气彻底爆发。
杀人般的眼神盯着顾青辞,他现在就要弄死她!

顾青辞看侍卫都缩回了脑袋,她一双冷眸闪过寒意。
她有什么不敢的?
要是今天没办法立足,那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懦弱只会被人当成脚下泥!
哗的一声,顾青辞拔出了侍卫的腰刀,故意喊道:“太子殿下忠君为国,怎能被刁奴辱没名声?”
话音刚落,顾青辞手里的刀挥了下去,生生废了福安一条腿,福安顿时惨叫连连。
顾青辞高声道:“今日大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暂且废他一条腿!”
穆君佑气恼地掐住顾青辞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吼道:“顾青辞!
你疯了吧?
!”
顾青辞因为缺氧脸涨得通红,可她依然没有求饶,只是冷冷地看着穆君佑,艰难地开口道:“我是在……在为殿下清理门户。”
听到顾青辞这样的狡辩,穆君佑双手一僵。
要是杀了顾青辞,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声就传出去了,他这个太子之位怎么坐稳?
看着顾青辞清冷的眸子,他硬生生压下了怒火然后猛地把她甩了出去,“给本太子滚!”
顾青辞被狠狠撞在墙上,她倒吸一口凉气,忍着剧痛挺直腰,沉声道:“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她看向吓得瘫软在地的凝香,“污蔑皇室,破坏大婚,你居心何在?”
这时温如月眼眸微动,咬着唇柔弱地扑了过来,“姐姐,你没事就好,是凝香弄错了,这丫头素来忠心,她是担心你呀,月儿也很担心你的……” 她扑过来的瞬间看似无意地踢在顾青辞脚踝,珍珠鞋上的珍珠硌得顾青辞生疼。
顾青辞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反手推开她,可下一刻温如月身子一歪猛地撞向旁边的桌子。
砰地一声,温如月重重摔倒在地,桌上一壶茶全泼在了背上!
顿时一片尖叫声,正厅大乱。
穆君佑第一时间冲了过去,焦急地抱起温如月,“月儿!”
温如月虚弱地窝在穆君佑怀里,小脸苍白,哭得楚楚可怜,“殿下,不怪姐姐,都是我身子弱……” 顾青辞皱起了眉,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刚要过去查看,可还没迈步她就被暴怒的穆君佑一脚踢在心口。
“贱妇!
再动月儿本太子让你不得好死!”
瞬间,顾青辞结结实实地摔在一堆碎瓷片上。
碎瓷片透过单薄的嫁衣扎进了皮肉,顾青辞咬紧牙没有发出痛呼声,她手心冷汗连连,但还是颤抖着爬了起来。
然而这时候穆君佑已经抱着温如月疾步冲了出去,“来人!
宣太医!”
顾青辞忍着剧痛站稳了身体,可她抬头就看到所有人都围在了穆君佑和温如月身边。
顾青辞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里,没有人会救她,于是她颤抖地扶住墙撑住身体挪向门口。
没一会儿正厅空空荡荡,就连从将军府来的人也跟着温如月去了,顾青辞讽笑了一声,然后咬牙往前挪着步子。
突然脚下一空,顾青辞整个人都后仰过去,想到后背上那些还没处理干净的瓷片,她闭紧了双眼。
然而,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顾青辞站稳后才看清扶她的是个眉眼清秀的丫鬟。
这丫鬟叫竹苓,是原主从拐子手里买回来的,但因为顶撞凝香被罚为下等婢女,这次到太子府是负责洗下人的衣服。
顾青辞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你现在还不离我远点,不怕被连累?”
竹苓咬牙说道:“小姐买奴婢进府那天起,奴婢这条命就是小姐的!”
说着,竹苓低头用全身力气撑住了顾青辞,哽咽道:“小姐伤的不轻!
奴婢送小姐去栖霞苑!”
栖霞苑是太子妃所住的正院,顾青辞没力气说话,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她必须立刻处理伤口。
可刚到主院门口,两人就被在指挥搬东西的孟嬷嬷拦住了。
竹苓气恼地说道:“我家小姐进了门就是太子妃娘娘,你敢拦路?”
孟嬷嬷刚刚吃了顾青辞的亏,心里正憋闷,于是冷哼了一声,“太子殿下有令,这栖霞苑的主院已经让温侧妃住下了。”
竹苓更加恼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一个侧妃住在栖霞苑的主院?”
顾青辞拉住了竹苓,然后扭头看向孟嬷嬷,“不知太子殿下让我这个太子妃住哪里?”
孟嬷嬷指了指旁边下人住的院子,笑了笑,“现在府上没有其他空院子,太子妃娘娘就先住栖霞苑的西侧院。”
竹苓脸都气白了,刚要说话却被顾青辞拦住,“就先去西侧院。”
看顾青辞主仆二人这么好打发,孟嬷嬷鼻孔朝天地嘲讽一笑,到底还是个蠢货。
到了西侧院,竹苓眼睛都红了,“小姐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奴婢前几天来栖霞苑送过东西,这西侧院原先是下人住的!”
“我们只是暂时住这里而已,没关系。”
说着顾青辞冷汗连连地趴在了简陋的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竹苓,你帮我看下后背。”
因着喜服也是红色,竹苓掀开才发现顾青辞的后背上扎了不少的碎瓷片,正汩汩流着血。
竹苓眼泪直掉,“小姐,奴婢这就去请府里的大夫!”
顾青辞喊住了她,“这会儿府里大夫肯定都在温如月那里,你帮我把瓷片**,桌上有酒可以消毒。”
竹苓双手颤抖地倒了一杯酒过来,可迟迟不敢倒下去,哽咽道:“小姐……” 顾青辞有气无力地说道:“倒吧,我咬着被子,可以忍得住。”
竹苓只好倒了下去,可顾青辞现在这幅身体太弱了,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辞被后背火辣辣的痛惊醒,可模糊醒来却听到门外有嘈杂声。
“你偷东西人赃并获,来人!
把她绑起来,给我狠狠打!”
“打我可以!
但我求求你,我家小姐发烧了!
把药给我!”
听到竹苓不断哀求的声音,顾青辞眼眸一紧,这傻丫头!
木棍的声音和痛呼声不断传来,顾青辞强撑着身体下了床,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出房间。
“都给我住手!”
顾青辞扑在了竹苓身上,挥着木棍的小厮这才不敢再动。
竹苓又痛又害怕,但还是忍痛说道:“奴婢没事,小姐快回去躺着,不然伤口又要流血了!”
“我带你走。”
顾青辞看着她肿得高起的臀部,冰冷的目光射向指挥打人的孟嬷嬷。
“这是我的丫鬟,要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孟嬷嬷恼羞成怒,喊道:“老奴这是在执行家规,来人!
把娘娘拉开!”
顾青辞趴在竹苓身上,冷冰冰地说道:“我看谁敢动我?
!”
看到一群下人被震慑住,顾青辞艰难地伸手要扶起竹苓,“我们走。”
突然,身后传来了穆君佑低沉威严的声音,“慢着!”

看到穆君佑来了,一众下人立刻跪倒行礼。
孟嬷嬷行了礼后立刻告状道:“殿下!
这个丫鬟偷了侧妃娘娘的东西!
老奴正要执行家法,没想到太子妃娘娘冲过来了。”
穆君佑看着脸色苍白但眼神凶狠的顾青辞,他心里满是厌恶,“来人!
这丫鬟杖责三十!
立即行刑!”
顾青辞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件事不好收尾,干脆挡在竹苓身前,冷声道:“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要罚就罚我!”
“顾青辞!
你以为本太子不敢动你?”
看顾青辞眼底的倔强,穆君佑冷声道:“太子妃教唆丫鬟盗窃,依照家法杖责三十!”
竹苓立刻跪下,不断磕头道:“不是的!
是我!
求殿下开恩不要罚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还在发烧禁不住的!”
顾青辞拉住了竹苓,讽笑道:“竹苓,不要求他。”
小厮搬来椅子,穆君佑缓缓坐下,目光阴沉地盯着还不肯低头求饶的顾青辞。
以前这傻子看到他就一脸花痴,现在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这种变化让他觉得莫名烦躁,沉声道:“动手!”
顾青辞很快被人按在了条凳上,木棍一下一下地挥了下来。
竹苓想要扑上去可却被孟嬷嬷死死按住,她哭得哽咽难言,“小姐……不要……不要再打了……” 顾青辞的后背本就剧痛难忍,现在又被杖责,几乎是咬碎了牙才忍住快要溢出口的痛呼声。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行刑结束,顾青辞直接翻下了条凳,她额前的碎发湿成一片还在滴着汗珠,但目光清明,“竹苓,我们走。”
她知道现在这些侮辱只能先吞下,但她早晚会一笔一笔算清楚!
竹苓甩开孟嬷嬷,冲过来扶起了顾青辞。
这时候凝香走过来朝穆君佑行了礼,“殿下,侧妃娘娘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穆君佑立刻起身要走向主院。
而顾青辞靠在竹苓身上一瘸一拐地挪动着,走过穆君佑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笑得轻蔑。
这样的轻视让穆君佑甩袖而去,这该死的女人早晚要她后悔!
等到回西侧院,竹苓的眼睛都哭肿了。
顾青辞趴在床上,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劝道:“你哭什么,我横竖已经受伤,再挨点棍子顶多再多躺几天,要是我俩都躺着了,那该怎么办?”
说着顾青辞撇了撇嘴角,“就是药被没收了,有点麻烦。”
竹苓抹着眼泪从衣服里层拿出一只药瓶,“小姐,奴婢刚刚还偷藏了一瓶。”
顾青辞眼睛一亮,“竹苓,你可以啊。”
说着她伸手要去拿,可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竹苓吓得连忙按住顾青辞,“小姐你别再动了,奴婢帮你上药!”
瓶子一打开,顾青辞就闻到了味道,是普通的金疮药,她叹了口气,用这药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涂了药,顾青辞还是疼痛难忍,趴了半个时辰才昏昏沉沉睡着。
迷迷糊糊间,火辣辣的伤口上仿佛被注入一丝清凉,慢慢地抚平了疼痛。
一觉睡到天亮,顾青辞醒来后发现后背和屁股好了不少,甚至都能扶着床下地了。
顾青辞闻着屋里散发的特殊药香心里泛起疑惑,随即她看见了桌子上的一只小巧的玉瓶。
这时门外的竹苓端着粥进来了,看到顾青辞走到桌边,她吓得连忙放下粥跑了过来,“小姐!
你怎么起来了?”
顾青辞拿起玉瓶闻了闻,问道:“这是哪来的?”
竹苓连忙说道:“这是景王殿下昨晚差人送来的贺礼,谁知道里面是药膏,奴婢闻着像金疮药,看小姐疼痛难忍就涂了点。”
顾青辞倒了一点出来,细细地嗅了一遍,然后大喜过望。
“真是好东西,这里面大概有七八种珍稀药材,可遇不可求,怪不得我今天好了不少。”
随后她脑袋一顿,“等等,你刚刚说……这是景王送来的贺礼?”
谁会给新婚之人送金疮药的?
难道是穆玄景知道她受伤了才让人送来的?
顾青辞看着这只玉瓶,眼前似乎又浮现了穆玄景那张让她惊艳的脸。
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实在让她心有余悸!
顾青辞甩开脑海里的念头,“算了,不能暴殄天物,竹苓,你再帮我上点,你昨天也挨了不少棍子,也上点药。”
竹苓连忙低头,“小姐,奴婢没事的!”
顾青辞直接按住了她,“你要是不能快点好,以后谁照顾你家小姐?”
竹苓这才点了头。
上完药喝完粥,顾青辞就趴在床上研究穆玄景送来的药,自己摸索着里面的成分和比例。
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顾青辞依稀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她正在认真地盘算着药方,便没有过问。
没一会儿,竹苓走了进来,“小姐,刚刚温侧妃过来说是探望小姐,奴婢把她打发走了。”
顾青辞咬着毛笔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人在养病的时候最忌讳这些晦气的东西来冲撞。”
竹苓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感慨地说道:“真好,小姐现在终于看清楚温侧妃的嘴脸了。”
顾青辞放下毛笔,轻叹了一口气,“以前是我傻。”
竹苓重重摇头,皱着眉说道:“不是的,小姐是心地太过善良才会被人骗,奴婢都知道。”
顾青辞心里不由地浮起暖意,她握住了竹苓的手,“从今天开始,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话刚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了凝香的哭喊声,“娘娘!
娘娘您怎么了?

娘娘您别吓奴婢啊!”
顾青辞不悦地蹙了蹙眉头,“怎么回事?”
竹苓也愣了一下,“她们刚刚不是走了么?”
顾青辞心里隐约觉得不妙,连忙说道:“扶我出去看看。”
一出门顾青辞就看到温如月虚弱地瘫倒在凝香怀里。
温如月一身素白,更显得苍白的脸楚楚可怜,她眼泪不住地滑落,伸手推开凝香。
“别扶我,姐姐不原谅月儿,月儿要跪到姐姐消气……”
哭哭嚷嚷的声音让顾青辞头疼,还不等她开口,穆君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月儿!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温如月虚弱地跪在地上,穆君佑立刻冲过来抱住了她。
凝香跪行到穆君佑面前,哭道:“娘娘来请罪,谁曾想太子妃娘娘闭门不见,娘娘心里难受所以就一直跪在这里希望太子妃能原谅。”
“贱妇!”
穆君佑揪过顾青辞的衣领,毫不顾忌地把她摔在了地上,看她的眼神仿佛在喷火,“本太子警告过你!”
顾青辞后背撞在了台阶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竹苓连连摇头,大喊道:“不是这样的!”
看到穆君佑眼底的火气,顾青辞重重地看了眼竹苓,怕穆君佑迁怒她,“别再说了,你回去。”
竹苓不甘心可不得不听顾青辞的话转身回去。
这时候温如月抱紧了穆君佑,哭得梨花带雨,凄楚地说道:“殿下,不怪姐姐,是月儿不好。”
穆君佑轻扶着她的脸,心疼地说道:“你总是这么善良才被这个贱妇百般欺辱,她就是故意折磨你!”
随后穆君佑阴沉的目光扫向正费力要爬起来的顾青辞。
“喜欢看人跪是么?
那就好好看自己跪,孟嬷嬷,看着太子妃,不跪满三个时辰不准起来。”
随后他抱着温如月回了主院。
孟嬷嬷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把刚爬起来的顾青辞按了下去,“老奴伺候太子妃娘娘。”
顾青辞的双膝再次撞在了青石板上,她深吸一口气,生生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毕竟太子府全是穆君佑的人,公然违抗没好下场。
足足三个时辰,顾青辞跪到了天黑才结束,竹苓连忙推开孟嬷嬷把顾青辞扶了起来。
这时候主院的门开了,穆君佑走了出来。
看顾青辞瘫软在丫鬟身上,穆君佑冷声道:“你可知错?”
顾青辞一身冷汗,双腿几乎麻木,可她没丝毫服软,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
“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宠妃,省得她空虚到要来我这里刷存在感。”
说完,顾青辞头也没回地和竹苓进了西侧院。
砰地一声,西侧院的门在穆君佑面前重重关上,他脸色黑如锅底,这该死的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屋子里,竹苓一边拿药膏一边擦眼泪,“都是奴婢不好,连累小姐受罚,奴婢该死!”
顾青辞看她双眼肿得像个桃,故意调侃道:“该死?
我们白天才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是该死的话,我岂不是也小命不保?”
竹苓哽咽地说道:“小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
顾青辞故意看着床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下可好,后面还没好,前面膝盖又伤着了,你说我到底是躺着还是趴着?”
竹苓总算被逗笑了,顾青辞看着心里也舒坦了一些,她缓声道:“我们现在还没办法立足,你以后别再理会温如月。”
竹苓看着顾青辞的伤,流着眼泪连连点头。
所幸接下来温如月都没动静,顾青辞总算是安安静静躺了三天。
因为穆玄景送来的药,顾青辞的伤好的很快,第三天她已经能自己走路了。
到了要回门的日子,竹苓红着眼睛劝道:“小姐别难过,老将军半年后就能回朝了。”
顾青辞把玩着手里的玉瓶,垂着眼帘说道:“嗯,只是爷爷不在,今天我们也没必要回将军府。”
原主从小父母双亡,别人都说她不详,只有顾老将军拿她当宝贝,要不是顾老将军疼爱,她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一个月前她爷爷顾老将军为了替她求得赐婚甘愿亲自镇守边关,甚至因为边关急报在大婚之前就出发了。
尽管这一切都是在顾青辞来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可这种对顾老将军的亲情和愧疚深深刻在了这具身体的心底,顾青辞能感受到。
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也继承了她的情绪,所以她一定要隐忍,然后扳回局势!
收回思绪,顾青辞起身伸了个懒腰,好歹今天天气不错,还是出去松活松活筋骨,要在这世界生存得先有个好身体。
竹苓听了高兴不已,“小姐前几日脸色很不好,今天愿意走动奴婢就放心了。”
于是主仆二人晃悠着就出了西侧院。
顾青辞前几日都在养伤也没出过门,没想到出来发现栖霞苑的景致真的很不错。
栖霞苑位置好,布置也巧妙,假山连着庭院,一湾活水透着生机,更不必说周围雕梁画栋的连廊还有各种珍奇的花草鸟兽。
竹苓愤愤不平地说道:“当初老将军给栖霞苑送了不少好东西,都摆在主院了,那都是给小姐的!”
里面还有更好的东西?
顾青辞看了眼主院,今天居然没人守着。
她步子一转就走了过去,“好歹是将军府的东西,走,去看看。”
没想到刚迈进门顾青辞就看到孟嬷嬷鬼鬼祟祟地像是在望风。
一看到顾青辞来了,孟嬷嬷转身就要走。
顾青辞看她要跑去通风报信,于是立刻示意竹苓从小路抄过去,然后自己在后面堵住。
“哎哟……”孟嬷嬷被竹苓撞得摔在了地上,她刚要大声喊,顾青辞直接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顾青辞抱着手臂扫了孟嬷嬷一眼,“在这鬼鬼祟祟的……” 况且温如月的院子一向气派得有不少人守着门,今天怎么会没人?
顾青辞突然眼睛转了转,然后让竹苓把孟嬷嬷绑在了假山洞里。
竹苓焦急地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顾青辞双眸流转,熠熠生辉,“当然是去看看这个绿茶婊想干什么了。”
竹苓一边追着顾青辞一边问道:“小姐,什么是绿茶……婊?”
顾青辞偷偷接近着主屋,低声解释道:“就是让你恶心到要喝茶压惊的那种女人。”
竹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突然,顾青辞按下了竹苓的头,“别出声!”
“月儿?
出什么事了?”
是穆君佑的声音,顾青辞顿时有点反胃,还没等她扭过头却看到了更反胃的东西。
温如月披头散发提着裙角扑向了穆君佑。
这一扑,松散的外衣散落在地上,温如月身上只剩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薄纱,胸前两点都清晰可见。
她娇滴滴地咬着唇,“殿下,月儿好怕……”
穆君佑一阵气血上涌,但还是温柔地托住了温如月,焦急担忧地问道:“月儿怎么了?”
温如月娇媚的脸上泪痕点点,红唇诱人十足,她不断地往穆君佑怀里钻。
“殿下,月儿刚刚做噩梦,梦到殿下不要月儿了,月儿好害怕……” 穆君佑闻到了温如月身上的香味,一阵心猿意马,于是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怎么会,我心里只有月儿一人。”
温如月趁势勾住了穆君佑的脖子,用自己的胸若有若无地蹭着他,“可是月儿好怕……” 怀里一个几乎**的女人,穆君佑很快就呼吸急促起来。
看着穆君佑和温如月纠缠在一起,顾青辞这才明白,原来温如月故意搞这么一局是为了引诱穆君佑。
而且,顾青辞还闻到了一点药的味道。
这可以说是猛料了,温如月集宠爱于一身居然要这样引诱穆君佑。
竹苓目瞪口呆,脸涨得通红,“小姐……没想到看绿茶婊真要喝茶压惊!”
顾青辞忍笑不禁,然后捂住了竹苓的眼睛,“小孩不能看。”
就在这时候,情难自控地穆君佑已经直接脱下衣服垫在石桌上,然后把温如月放了上去。
温如月小脸通红,又羞又怯,声音却柔媚入骨,“殿下,不要……” 穆君佑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可刚要拽他自己的腰带时,他突然全身一颤。
竹苓听到没动静了,扒开顾青辞的手看过去,然后低声问道:“小姐,怎么回事啊?”
顾青辞摸了摸下巴,十分严谨地说道:“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他面前的女人丑的下不去手。”
竹苓摇摇头,八卦地说道:“不对不对,太子殿下不是对温侧妃爱不释手么?
还有什么可能性?”
顾青辞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穆君佑他不举!”
随即两个人互相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来。
而此时,院子**的穆君佑明显脸色变了,他伸手用衣服紧紧包住了温如月,然后拧眉道:“月儿,这样会着凉的,我抱你进去。”
但没一会儿穆君佑就出了房间疾步而去,黑着脸心情很臭的样子。
他经过的时候,顾青辞鼻尖动了动,然后心里了然。
怪不得穆君佑脸色那么臭,他沾染了黑风藤,短期都是那方面严重失控,难怪气得脸都黑了。
过了会儿,屋子里响起瓷器砸地声。
顾青辞和竹苓则笑得倒在了草地上。
出去的时候顾青辞让竹苓放了孟嬷嬷。
孟嬷嬷刚要破口大骂,顾青辞淡淡说道:“你要是让侧妃知道刚刚进了人,你能活多久我可不保证。”
想到温侧妃在里面做什么,孟嬷嬷立马闭上了嘴,要是温侧妃知道她没看好门,那先死的肯定是她。
回到西侧院,顾青辞笑得直不起腰,“怪不得这个绿茶婊急了……” 竹苓也咯咯直笑,可笑完了她一愣,摸了摸脑袋,担忧地说道:“那小姐以后岂不是也要守活寡?”
顾青辞连忙拉住她,“呸呸呸,想什么呢?
他行不行我可不关心!”
竹苓更担忧了,“可小姐都已经嫁过来了……” 顾青辞盘腿坐在了躺椅上,慢悠悠地摇着椅子,“竹苓,如果我告诉你,我以后一定会离开这里呢?”
竹苓异常认真地看着顾青辞,“虽然不知道小姐要去哪里,可奴婢相信小姐,不管小姐做什么,奴婢都跟着小姐。”
顾青辞嘴角浮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好,一言为定。”
下午,顾青辞午睡刚醒就听到了门外传来凝香的声音,“我家娘娘来请太子妃去小坐。”
竹苓气恼地在说道:“她们又想干什么?”
顾青辞托着下巴,悠悠道:“这有些女人呐,欲求不满就会没事找事,走吧,去看看,省得她到时候再来门口唱戏。”
到了主院,一迈进温如月的房间,顾青辞差点都没地儿下脚,一批古董饰物还有屏风摆件都快挤满了。
顾青辞和竹苓对视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穆君佑刚刚没办成事,大概是送东西来讨温如月的欢心。
此时,温如月娇羞地低头说道:“这都是殿下刚刚非要送来的,还没整理,让姐姐见笑了。”
说着温如月拉住了顾青辞,柔柔笑道:“姐姐肯原谅月儿,月儿真的很开心,以后月儿会尽心伺候殿下和姐姐。”
顾青辞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拿出自己的手,干笑了一声,“你伺候好殿下就行。”
温如月咬了咬唇,“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月儿心里一直都有姐姐的位置。”
说着温如月端起桌上的茶,“月儿理应进门当天就向姐姐敬茶,没想到被耽搁了,月儿心里一直很内疚,希望姐姐不会怪罪。”
看着温如月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顾青辞眼眸微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顺势拿过她手里摇摇欲坠的青瓷茶盏。
这时候,穆君佑正好走进来,看到顾青辞他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
温如月欠身福了一礼,却被穆君佑直接拉到了怀里,她娇羞地说道:“是我让姐姐来的,我还没给姐姐敬茶。”
穆君佑冷哼了一声,“她也配?”
顾青辞淡淡地放下茶盏,“妹妹身子骨弱,走路都能摔跤,又怎能敬茶,可别崴了脚,到时候殿下还要怪罪我。”
温如月低头弱弱地说道:“都是月儿不好。”
随即温如月开口道:“之前因为月儿受伤,所以殿下才让月儿住进主院,可这到底是姐姐的屋子,应该还给姐姐。”
“真的么?”
顾青辞双眼一亮,表面上十分欢喜地在房间里到处看看摸摸,实则在检查温如月耍什么花招。
走到床边,她眼眸一凝,这床上有一股异香,她没猜错的话这种香料是养蛊聚虫的人才会提炼,用于招毒虫,闻味道应该是刚放的。
顾青辞转过头,看了眼低眉顺眼的温如月,心里暗暗冷笑,这温如月看着柔弱,实则心思够狠辣的。
温如月却是心里鄙夷,她之前还以为傻子开窍了,其实还不是和原来一样蠢。
她珉唇一笑,“姐姐,月儿昨晚已经和殿下说过了,姐姐现在就能搬进来,月儿会搬到东侧院。”
这时,竹苓拽了拽顾青辞的衣袖,示意她千万别答应。
顾青辞仿佛没事人,一脸欢喜地同意了,还夸了温如月好一会儿。
见顾青辞这幅嘴脸,穆君佑一阵鄙夷,随即搂着温如月去了东侧院。
回西侧院收拾行李的时候,竹苓急忙拽住了顾青辞。
“小姐难道忘了温侧妃做过的坏事?
她怎么可能主动让出主院,一定有阴谋!
小姐你千万不能上当啊!”
顾青辞背上包袱,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竹苓的手背,“放心,这次你就看好了吧……”
搬进了主院,顾青辞先支开竹苓去厨房弄吃的,然后自己在屋子里彻底地“大扫除”了一次。
她冷冷地扫了眼被清出来的床垫,把上面的毒粉刮了下来,重新调配了一下然后涂在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屏风上。
这毒粉已经重调了,温如月如果使用原先的解药不仅解不了毒,还会出现更要命的效果,她要让温如月好好享受下。
随后她喊了两个小厮来,笑眯眯道:“这可是殿下送给温侧妃的上好屏风,你们还不赶紧送去?
侧妃不摆上岂不辜负殿下的心意?”
小厮一听连忙把屏风搬去了东侧院。
这时竹苓从厨房回来,闷闷不乐地说道:“小姐,刚刚温侧妃搬走,人人都说温侧妃以德报怨性子好,东侧院的门槛都快被巴结的人踏破了。”
顾青辞一身家居素衣,慵懒地斜靠在梨花木贵妃塌上,缓缓翻着本医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竹苓咬着牙走到顾青辞面前,急声道:“小姐,你还有心情看书?
这地方谁知道有没有问题,要是她下毒呢?”
顾青辞眨了眨眼睛,伸手点了下竹苓的额头,“猜得这么准?”
竹苓大惊失色,“啊?
真的有毒?
!”
顾青辞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已经处理干净了,不要声张。”
竹苓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顾青辞松开她,然后悠然地说道:“等着吧。”
当夜,东侧院乒乒乓乓的声音混着尖叫声响彻整个栖霞苑,顾青辞和竹苓都被吵醒了。
顾青辞揉了揉眼睛,然后披上外衣喊了竹苓出门。
到了东侧院,顾青辞啧啧称叹,灯火通明下满地毒虫,这场景把一屋子的女人都吓坏了。
温如月披头散发地被穆君佑从房间抱了出来,看到顾青辞慢悠悠地走过来,她眼底几乎冒出火来。
这毒粉她明明下在了顾青辞的床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最诡异的就是她用了解药反而招了更多的毒虫,而且这些虫子全往她身上扑!
顾青辞看穆君佑抱着温如月过来,立马担忧地喊了起来,“赶紧来人!
保护太子殿下和温侧妃!”
看顾青辞一脸的义正言辞,穆君佑心里十分恼火。
他总觉得顾青辞怪怪的,可东侧院是温如月要搬来的,东西是他令人布置的,他也不能把这个罪名平白栽在顾青辞身上。
突然,顾青辞指着温如月喊道:“哎呀!
温侧妃头上还有!”
温如月吓得双手拼命乱刨头发,尖叫声响彻黑夜。
顾青辞立马抢过小厮手里的火把冲了过去,担忧地喊道:“这虫怕火,妹妹别怕,我来帮你!”
温如月被迎面而来的火把烫得直叫,加上之前受的惊吓,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顾青辞担忧地喊道:“妹妹没事吧?”
穆君佑则是用杀人般的视线瞪着顾青辞,低吼道:“滚!”
顾青辞看够了戏,半点不拖泥带水,放下火把转身走人。
回到主院,竹苓听顾青辞说明白整个过程,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小姐真厉害!”
顾青辞笑眯眯地说道:“这下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第二天,顾青辞嗑着瓜子听竹苓搜集来的消息。
“小姐,听说太子殿下昨晚搜遍了东侧院也找不到原因,然后请了人来做法,那道士听说虫子缠着温侧妃,就让她天天抄符咒五百遍呢!”
顾青辞嘴里的瓜子都差点喷出来,温如月当然不可能说破毒粉的事情。
她一个温婉娇弱的深闺女子是不可能认识毒粉的,她不会破坏自己在穆君佑面前的形象,所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之后因为东侧院要做法六天消除邪祟,温如月天天都必须按照道士的要求跪着抄符咒。
法场内,凝香气恼地帮温如月准备好笔墨,“娘娘,一定是顾青辞在搞鬼!”
温如月握笔的手指节泛白,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顾青辞整个人都变了,而且怎么都对付不了,“难道她之前一直在装傻?”
凝香急声说道:“娘娘,不管她是真傻还是装疯,我们不能再忍了。”
温如月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皇后娘娘还没开口,不能轻举妄动。”
六天后法事结束,府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午后,顾青辞带着竹苓在后花园闲散漫步,顺便找找药材,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温如月和凝香直面而来。
温如月欠身行了一礼,浅笑道:“给姐姐请安,月儿来后花园为殿下摘些花放在书房。”
顾青辞抬眸一笑,“难为妹妹抄了那么多符还不顾手疼亲自来为殿下摘花,真是让人感动。”
旁边的竹苓捂住嘴才忍住笑。
温如月身子一晃,笑容都凝在了脸上,但她很快恢复了神色,“姐姐说笑了。”
顾青辞不想给温如月发挥的空间,于是起身要走。
谁知道温如月突然拍了下额头,惊慌失措地说道:“哎呀,都怪我不好,姐姐,今天皇后娘娘召姐姐未时入宫,我竟然忘了这件事!”
竹苓大惊,“糟了!
已经未时了!”
温如月抹着眼泪赔罪,“姐姐,你打月儿骂月儿吧!
都是月儿的错!”
顾青辞知道温如月是故意的,温如月笃定她迟到也不会说出是温如月延误的。
不然太子妃在太子府连妾室都不如的消息就会传遍,她也再没脸面了。
顾青辞来不及管温如月了,惹恼了皇室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皱了皱眉,“竹苓,去备马车!”
匆忙换了觐见的朝服后,顾青辞上了马车,因为太子府离皇宫不远,很快就到了。
跟着接人的太监到了翎坤宫,顾青辞隔着珠帘看到四个女人在打麻将,一直到一圈麻将结束才有嬷嬷出来喊顾青辞进去。
进了内殿,顾青辞还没站稳就听到皇后开口说道:“本宫前阵子身子不适,就没让你过来敬茶,今日也该补上。”
一旁的嬷嬷倒了杯茶递给顾青辞,顾青辞接过茶盏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后请用茶。”
皇后突然拿起一张牌,笑道:“真真是运气好,文太妃可是帮了本宫。”
随后桌上又是一阵说说笑笑,没人理会地上跪着的顾青辞。
顾青辞知道这是故意为难,可这后宫比太子府还要危险,她只能等。
“哎哟,看看本宫这记性啊,怎么把青辞给忘了。”
说着皇后接过茶盏,但没喊顾青辞起来,只是缓声叮嘱了许多注意事宜。
一直到顾青辞快撑不住的时候,皇后总算松口了,含笑道:“赶紧起来吧,本宫吩咐御膳房炖了补汤,你喝了再走,一定要养好身子才能为太子开枝散叶。”
总算结束了,顾青辞松了口气然后费力地爬了起来,“谢过母后。”
很快,宫女送来了汤,可顾青辞刚接过碗就闻出了一丝异样……
顾青辞心里呵呵,这皇后赐的补汤分明是要她毁容,还美其名曰让她开枝散叶。
扫了眼坐在她面前端庄优雅的皇后,顾青辞自嘲一笑。
她这个太子妃大概是史上最惨吧,丈夫不喜、小三蹦跶,还有婆婆毒害。
见顾青辞没喝,宫女冷着脸说道:“太子妃莫非是嫌弃皇后娘娘赏的补汤?”
看皇后一道眼风扫过来,顾青辞皱了皱眉,“青辞不敢。”
可这碗汤喝下去她不见得有时间调配解药,况且她手里也没有那么多药材。
宫女不等顾青辞说话,直接拿起碗,“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伺候太子妃用膳。”
顾青辞握紧了拳,可刚起身就有个宫女扶住了她,看似怕她摔倒,实则是为了控制住她。
眼看着拿汤的宫女逼近,顾青辞心里一紧,右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景王殿下到!”
太监的喊声打断了僵局。
顾青辞怔了一瞬。
穆玄景?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看到穆玄景那张病怏怏的绝色面孔出现,顾青辞收起杂念,然后趁众人行礼故意撞了下端碗的宫女。
啪得一声,汤碗碎在了地上,汤洒了满地。
顾青辞仿佛受了惊吓般怯怯说道:“哎呀!
都是我不好……竟然洒了母后赏赐的补汤。”
她连忙蹲着帮宫女收拾,但背过身却把破碗里剩下的汤药极快地倒进了熏香炉。
其实这药最好的用法是随着熏香慢慢渗透进人体,虽然不至于毁容,但足够让人吃点苦头。
这时,皇后见顾青辞冒失,不悦地眼眸微眯,可看到穆玄景来了,她浮起浅笑,“王爷今日怎么进宫了?”
穆玄景扫了眼旁边站着的顾青辞,淡淡开口道:“本王来寻文太妃讨字画。”
皇后笑道:“王爷可来的不巧,文太妃刚走。”
穆玄景微微颔首,但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停在顾青辞身上。
“如此不巧,那本王就先走了。”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方才本王在路上看到太子,似乎在寻太子妃。”
顾青辞在心里快对穆玄景跪拜了,这男人真的是回回解她燃眉之急。
还不等皇后说话,顾青辞立刻行礼,“既然太子殿下在等,那青辞和皇叔一同告退。”
跟着穆玄景出了翎坤宫,走了许久,顾青辞眼睛转了转,“皇叔,不知太子在何处寻我?”
穆玄景回头就看到了顾青辞眼底的一抹狡黠,他扭过头,嘴角微微翘起,“太子在何处……太子妃心里不清楚?”
顾青辞能不知道么,穆君佑找谁都不会找她的,但穆玄景为什么要帮她解围?
看着穆玄景的背影,顾青辞狐疑地拧起了眉,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走到宫门口,顾青辞傻了眼,马车不见了。
站在原地的竹苓跺着脚气愤地说道:“小姐,刚刚车夫说要帮温侧妃买胭脂,就先走了。”
顾青辞无语地扶着额头,她从头到脚的太子妃正装沉甸甸的,要是从这里走回去,不说脸面不保,都能累死。
就在这时候,追影走了过来,“太子妃娘娘,我家王爷请您上车喝茶,顺道送您回府。”
竹苓胆怯地拉了拉顾青辞的衣角,“小姐……这行么?”
“没事。”
顾青辞拍了拍竹苓的手背,然后冲追影珉唇一笑,“那麻烦了。”
说完顾青辞径直走向穆玄景的马车,她倒不怕,光天化日的一个病秧子还能害她不成?
况且她也想找机会试探试探。
竹苓也想跟过去,追影拦住了他,“姑娘坐后面那辆吧。”
竹苓只好跟着追影到了后面的马车。
顾青辞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穆玄景,今天穆玄景穿了烟青色长袍,腰上挂了枚古朴的白玉环。
因为穆玄景从不上朝,所以乌发只一根丝带随意绑着,没束冠也没插簪,额前的几缕碎发被帘子掀开的风吹散,显得更加慵懒随性。
穆玄景低头取茶,墨发混着丝带垂落至脸颊。
顾青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穆玄景,她心里啧啧称叹,穆玄景这张脸胜就胜在添了抹病态,堪称绝色,赏心悦目。
穆玄景优雅地拿着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轻推到顾青辞面前,“在翎坤宫做手脚,你胆子不小。”
穆玄景的声音低缓清冽,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可却让顾青辞心里一紧。
竟然被他看到了!
但转念一想要是穆玄景真想抓她早就动手了,还怎么可能几次帮她呢?
于是顾青辞脸色不变地笑道:“那皇叔为何不告发我?”
似乎是这脆生生的一句“皇叔”让他有些不悦,穆玄景抿了口茶。
“前些日子送去太子府的膏药有价无市,若你死了便是浪费,本王亏得很。”
看穆玄景提到送她的膏药,顾青辞收起笑看着穆玄景,她不傻,这个穆玄景一定有目的。
“王爷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吧。”
片刻后,穆玄景递了一张帖子给顾青辞,“这是明日风华楼的辩毒比试,胜者可得八叶莲,本王要你取回这味药。”
顾青辞接过帖子的手一僵,“什么?”
突然,马车停了,车夫朗声道:“太子府到了!”
穆玄景做了个“请”的手势,没再说一个字。
下了马车,顾青辞狐疑地皱着眉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这个穆玄景到底想做什么!
竹苓跑了过来,“小姐!
小姐没事吧?”
“没事。”
顾青辞捏着手里的帖子进了府,心里却纠结着穆玄景怎么知道她懂毒?
就因为看到她在皇后面前做了点手脚?
还是说这太子府有眼线?
或者就为了试探她?
想不出头绪,顾青辞烦躁地看了看天空,心里憋闷,明天到底去不去呢?
此时,景王府的马车停在了风华楼门口。
追影扶着穆玄景进了雅间,“王爷,太子最近遍寻名医解黑风藤之毒,可小人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大婚那晚王爷要给太子下药?”
穆玄景神色自若地摆起了棋盘,淡淡开口道:“本王想试试手里的黑风藤是真是假。”
追影汗颜,想试药就把太子整不举了?
这完全不是王爷的作风啊!
想到王爷最近的变化,追影脑子里跳出一个人。
顾青辞!
他摸了摸后脑勺,疑惑明天顾青辞会去风华楼么?
而这时候的太子府,顾青辞刚走到栖霞苑门口。
竹苓突然拉了拉顾青辞的衣袖,“小姐,湖边那个不是温侧妃么?”
顾青辞瞬间回了神,旁边凉亭里还真是温如月,她顿时翻了个白眼,“晦气晦气,我们换条路。”
可还不等顾青辞绕路,温如月已经看到了顾青辞,于是起身福了一礼。
“姐姐可算是回来了,妹妹怕姐姐回来会饿就备了点心,还请姐姐过来尝一尝。”
竹苓气呼呼地在顾青辞耳边说道:“这个绿茶婊差点害死小姐,这会儿还假惺惺的。”
“躲不过就去看看呗。”
于是顾青辞笑盈盈地走过去了,“难得妹妹有心,我怎么能辜负?”
温如月温柔一笑,拿着块糕点就朝顾青辞走来。
可她似乎身体弱得很,刚到顾青辞面前身子就晃了下,眼看着就朝湖里摔下去了!
顾青辞眼睛一眯,又来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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