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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又活了

爱吃年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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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苏夏曹氏   更新: 2022-05-03 08: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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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苏夏曹氏《我家相公又活了》讲的是苏夏至不小心穿越成寡妇,只需要赚钱养包子开医馆,不曾想,那死翘翘的相公竟然活过来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该死的扫把星,许家娶了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平日好吃懒做,现在还想赖在许家一辈子,我呸,老娘就算养头猪都不会养这种懒女人......” 大杨村并不大,不论谁家出点事,不消一刻钟,准能传遍整个村子。
这会正是中午,许多人家都准备回家歇息,全都被曹氏的痛骂声吸引过来,一脸同情地看着躺在地上额头满是血的许家三媳妇。
任谁听到这咒骂声,估计都会被吵醒,等苏夏至真正清醒的时候,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灰色包袱从天而降。
苏夏至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包袱,这才免受包袱砸脸的痛楚。
曹氏目光阴森的盯着躺在地上苏夏至,气恨难消得冲着一旁呸了口,单手叉腰扯着嗓子吼道,“老娘早瞅着你不是个东西,当年要不是你不要彩礼倒贴到我们许家,老娘怎么可能让你这个蠢妇进门,老三现在不在了,我们许家也留不下你这尊大神,你麻利的给老娘滚......” 苏夏至直接懵住了,呆怔地望着那个骂的吐沫横飞的矮胖老太太,瞧着那人有几分眼熟。
倏地,苏夏至头疼欲裂,陌生的记忆顿时涌了上来,现代的她不小心出了车祸,因缘巧合之下一缕幽魂覆在了十六岁的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原身性子胆小懦弱,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受人待见,活得像个凄惨的小白菜。
有一次去山上捡柴火,不巧遇到一头下山找食吃的狼,当时许城从饿狼的口中救下了她。
原身顿时春心萌动,头一次鼓足勇气,奋不顾身的想要嫁给许城。
许城他娘是个大财迷,一听原身嫁给许城,还不要彩礼钱,想到许城即将出外做活,正好可以让这个女人给家里干活,顺便照顾许城留下来的小杂种,当机立断让许城娶了原身。
许城压根没有娶妻的心思,但曹氏先斩后奏,等他回家,屋子已被布置成洞房。
他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手头的事又放不下,于是丢给原身留下五十两银子,隔着盖头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可惜原身是个没主见的,许城前脚刚走,后脚婆婆曹氏就把那五十两银子哄骗走了。
谁曾想,一刻钟前,许家人正忙着熬排骨汤,住在县城的吴三赶回来,传来一个消息:许老三许城因杀人被砍头了!
许家人听后顿时炸开了锅,这杀人砍头的,以后在村里怎么混啊!
曹氏愤恨地将三儿子许城骂了个狗血淋头,怒不可遏之下,将原身母女两直接赶出许家,分家以示清白。
原身当初嫁到许家就已经惹怒了娘家,她自知娘家回不去,婆家又不要她,顿觉生活无望,一头撞死在树上。
苏夏至虽然惆怅,但是她可不会像原身那样,傻了吧唧的撞树自杀,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活过来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珍惜。
“娘亲,我怕!”
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将苏夏至拉回现实,她正要坐起身子,那小小的身影直直的扑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扑倒,脑袋磕在了泥土地上,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等着疼痛好些了,苏夏至抱着年糕起身,头重脚轻的差点摔倒,她心知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女人不好找活计,若她现在被许家赶出了门,她跟这孩子八成会饿死在街头。
所以,她一定要留在许家!
苏夏至眼神变得坚定,抬脚朝着曹氏走去,面上波澜无惊。
“想干嘛,你两赶紧给老娘滚蛋,这么多年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还真把自个当回事!”
曹氏扭头就要进家,瞧着苏夏至赖在那儿不走,心烦得要命,将火气直接撒到看热闹的许家众人身上,面色一沉,气沉丹田,一阵怒吼,“看什么看,一个两个除了吃就是吃,养你们还有啥用,还不赶紧滚回去干活!”
许家一直都是曹氏当家,其他人都不敢吱声,一个个怂的缩着脖子进家了。
曹氏快步朝着许家走去,打算直接将苏夏至和老三捡来的小妮子关在外面!
这会儿,许家的烟囱里正冒着阵阵炊烟,从灶房传来浓郁的肉香味,馋的看热闹的村民直流口水。
年糕闻着肉香馋得直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灶房的位置,却不敢说话,身子紧靠在苏夏至的怀中,她长这么大从未吃过肉呢!
苏夏至眼瞅着曹氏要关门,将年糕放下来,忙去推门。
曹氏关不上门,瞧着苏夏至还不走,一张脸皱成菊花,两眼喷火地瞪着苏夏至,怒冲冲吼道,“丧门星,赶紧滚,不滚的话我揍死你!”
苏夏至心知曹氏惯会骂人,此时也不恼,面色从容淡然,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许家,“娘,我只是想跟您说几句话,说后我就走!”
曹氏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左腿不停的晃着,想着苏夏至说完废话就要滚蛋,心里头顺畅了许多。
“这两年谢谢娘一直照顾我,即便是我不住在这儿,我依旧是许家的儿媳,相公去年还托人给了我一些银子,我琢磨着下午就去棺材店买口棺材,给相公弄个衣冠冢,只不过还希望娘同意让相公的棺材进祖坟!”
苏夏至装作一脸悲伤的模样,瞧着曹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心知曹氏上钩了,“娘,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到时候我在咱们村建个的房子跟着年糕一起生活,不会再给您添一点麻烦!”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为苏夏至抱不平。
“这老婆子一直都看不惯老三媳妇,我要是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媳妇,我就天天给菩萨烧高香!”
“可不是,谁家儿媳妇能有老三媳妇能干?”
“唉,老三真是糟蹋了一个好媳妇,这这个关头上,老三媳妇还想着让他入土为安,可真是个好娃啊!”
...... 曹氏脸色几变,去年老三并未归家,也没捎银子给她,打量苏夏至,瞧她面色从容不似作假。
怕是有这个可能,以往老三就算是不回家,也会让人捎些银子回来,难不成这次老三将银子捎给了苏夏至这个贱人!
曹氏听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那样说,心中十分不满,一把打开门,走到众人面前,怒道,“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还不赶紧走,再看我打断你们的腿!”

曹氏可是大杨村出了名的泼辣户,她刚守寡那会儿,有不少人想占她便宜,结果一个个被她用大扫帚揍出了许家。
轰走了看热闹的人,曹氏立即眉眼舒展,讨好地望着苏夏至,“老三媳妇,好乖乖来,娘方才跟你说笑的,你可是咱们许家的媳妇,快进来,一道吃饭!”
在银子面前,其他都不是事!
别问她还要不要脸,脸能当银子用不?
不能,那还要脸做什么!
按照以往老三留给家里的钱来看,老三媳妇手头至少有五十两银子,曹氏心里笑了笑,就让老三媳妇在家里过两天舒服日子,等她将银子哄到手,再将老三媳妇赶出去也不迟。
“娘,相公的丧事......”苏夏至心知许家不会允许许城这种被砍头的人埋进祖坟,但是她还是要在曹氏面前装模作样的念叨,“咱们下午要不找族长说说?”
“老三的丧事......”曹氏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又变回原先的气势汹汹模样,“不能办,他可是被官府砍头的恶人,咱们要是给他办丧事,说不定官府还以为咱们也是凶手!”
苏夏至失望地“哦”了声,垂下眼帘,装作一副痛苦伤心的模样。
年糕拖着包袱站在苏夏至身旁,仰着小脑袋望向苏夏至。
灶房里的排骨肉好像是炖好了,苏夏至闻着那肉香味,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进来吃饭吧。”
曹氏黑着脸说道,虽然她眼馋苏夏至手里头的银子,但是她还真不想让苏夏至跟小拖油瓶吃家里的肉。
许家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吃肉,只不过没有原身跟年糕的份。
“灶房炖的肉可真香,”苏夏至怯生生地看着曹氏,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征询曹氏的意见,“娘,我跟年糕还没吃过肉,我们能多吃点吗?”
气死老娘了,什么玩意,竟然还想吃肉?
曹氏瞪着苏夏至,似乎想要将苏夏至生吞活剥了。
“成。”
曹氏的心头在滴血,咬牙切齿的应下,拼命的自我安慰,老娘能屈能伸,一切的忍让都是为了银子...... 虽然曹氏同意了苏夏至的请求,可她真气得心肝疼,抬脚朝着外面走去,琢磨着散散心,省的把自个气死。
苏夏至可不管曹氏心里头在想什么,捡起地上的包袱牵着年糕回房,将包袱放好了,见外头没人,忙将随身带着的钱袋藏到了木板下面。
做好这一切,她才带着年糕的去了灶房。
炉灶里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直响,张氏正在搅着锅里的排骨汤,瞧见苏夏至进来了,立马丢掉勺子,冲着一旁呸了口,想要将苏夏至轰出去,“扫把星,滚出去!”
“二嫂这是说的什么话,”苏夏至可不是好欺负的,冷笑了下,反问道,“这里也是我家,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娘让我留下来,难不成你是要跟娘对着干?” 年糕最怕二伯娘生气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害怕地望着张氏,小心翼翼地躲到苏夏至身后,小手紧抓着自家娘亲的衣服。
张氏压根没想到,平日里默不作声的老三媳妇竟然有胆子跟她犟嘴,心里顿时不满,抬手冲着苏夏至的脸招呼下去。
张氏的手还未碰到苏夏至的脸,手腕就被苏夏至抓住了。
苏夏至笑的一脸无害,缓缓加重手上的力道反拧着张氏的胳膊,见张氏脸都变形了,温声细语道,“二嫂,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的手痒痒了,要不我替你剁了?”
苏夏至一脸温和的说着恐吓的话语,吓得张氏直哆嗦。
张氏只觉得手腕快要被苏夏至捏碎了,脸上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老三媳妇,疼疼疼!”
苏夏至笑得一脸单纯无害,“难道二嫂的手不痒了?”
“不痒了,既然咱娘让你回来,你就回、回来呗!”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张氏真是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苏夏至温柔地松开张氏的手,看向铁锅,狠狠地闻了下,这肉可真香,“这排骨汤可好了?”
平日里灶房都是由大嫂李氏和二嫂张氏把控着,两个人一天轮流一次,为的就是借机多给自己孩子盛饭。
今日正好是张氏负责盛饭。
“老三媳妇,你出去坐着吧,一会我给你盛好送过去。”
张氏眼神闪躲着,压根不敢看苏夏至的眼睛。
苏夏至也不拆穿张氏,抬脚走到灶台上的竹篮旁,掀开罩着的百布,取出两双筷子,递给年糕,随后又取出两个缺口瓷碗,自顾自的走到锅旁,将张氏挤到一旁,盛了两小半碗黍饭,又在每碗黍饭上面放了六块排骨肉。
“你吃那么多肉,我们几个吃什么!”
张氏心里像是浇了一瓢油,怒火忽蹭得燃烧起来,直接从炉灶内抽出一根正烧着的柴火,“你给我放回去,不然我、我弄死你!”
虽说张氏平日里是也吃过一些肉,可这年头谁有会嫌肉多?
所以张氏誓死也要捍卫那几块肉!
苏夏至俏脸微沉,秀眉紧蹙,狠狠地剐了眼张氏。
这一眼犀利入骨,张氏一惊,手中的木柴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待她回过神来,慌忙踩灭了地上燃起的小火苗,额间冷汗涟涟。
苏夏至端着两碗饭走到饭桌前坐下,她现在只顾好她跟年糕就成,至于旁人,她懒得理会。
大嫂李氏刚摆好小兀子,瞧着苏夏至端着两大碗肉坐在桌边等吃饭,面色一愣,“老三媳妇,你可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娘还没入座,你就坐饭桌旁,还盛那么多肉,真是反了天了!”
苏夏至风轻云淡地瞥了眼李氏,她们妯娌三个,曹氏最欢喜的便是大嫂李氏,李氏可是秀才家的贵女呢!
李氏头上戴着一支银簪,穿着一件宝蓝色裙褥,中间系着黑色腰带,**,曲线玲珑,装扮的都跟镇上的千金小姐似的。
“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娘说让我们先多吃点肉,难道大嫂是在质疑娘说的话?”
苏夏至唇角微勾,挑衅地望着李氏。
李氏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曹氏从外面进来了,顿时装作一副委屈模样,对着苏夏至低三下四,“老三媳妇,实在是对不住,都是大嫂不好,大嫂不应该说你吃肉吃的多,大嫂现在就给你下跪道歉。”
她要是给苏夏至行礼下跪,估摸着自家婆婆撕了苏夏至的心都有了,李氏得意的想着,这样就能直接轰走苏氏这个蠢妇了!

曹氏一进门瞧见李氏受委屈了,胸口那团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恨不得将苏夏至抽筋扒皮,快步朝着桌边冲去。
李氏的话让苏夏至摸不着头脑。
苏夏至心中一紧,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嘴角微勾着,不等李氏跪下来,泪流满面,抽噎道,“大嫂,我知道你嫌弃我跟年糕,我懂,我现在就带着孩子走,绝不会再碍你们的眼。”
套路!
苏夏至琢磨着李氏肯定是瞧见有人过来了,才会装作一副受尽委屈白莲花的模样。
演戏谁不会?
苏夏至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放声大哭,将年糕的筷子放到碗上,装模作样的抱起年糕,眼角的余光撇进刚进门的曹氏,心中一阵窃喜,面上却是悲痛不已,“年糕,咱们以后再也不来这了,也亏得你爹爹知道给咱娘两留了银子,不然......” 这回轮到李氏愣住了,苏夏至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年糕瞧着自家娘亲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道,“娘亲,别哭!”
“大嫂,我明白,你觉得我不配吃肉,”苏夏至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脸上都是泪水,拿着帕子擦掉年糕脸上的泪水,抱着年糕哄着,“乖,年糕不哭,不怕,回头娘买个房子,咱们就有青砖红瓦的大房子住了,到时候咱们自个煮肉吃!”
原本冷眼旁观的曹氏听到苏夏至说“青砖红瓦的大房子”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就算青砖红瓦的一间屋,那差不多也要二十多两银子。
乡下人口中的大房子,一般是四间屋,四间青砖红瓦的大房子可就是八十多两银子!
思及此,曹氏心中暗暗惊叹,老三媳妇手中肯定有百八十两银子。
虽说许家有银子,可许家的银子大都是许城赚的,现在许城没了,曹氏心中更着急,日后家里没了进项,她现在就想着将苏夏至手头里的银子全都哄道手中,那样心里也能踏实些。
曹氏笑得一脸敦厚,忙上前拦住苏夏至,“哎呦,我的好乖乖呦,你不吃饭,抱着孩子要去做啥!”
苏夏至被曹氏那声“好乖乖”刺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抽噎着,“娘,我还是走吧,省得碍人眼!”
这会儿是吃饭的点,许家众人都来到院子这儿,瞧着曹氏那么温柔地看向苏夏至,一个个连忙抬头看天,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怎么会呢,娘的好乖乖来,娘最稀罕你了,谁要是敢对你凶,娘第一个不饶她,一个个没眼力劲的蠢货,竟然欺负老娘的好乖乖!”
曹氏扶着苏夏至坐回去,将年糕抱下来放到一旁的板凳上,拿起苏夏至碗上的筷子递给苏夏至,“好乖乖,赶紧吃饭!”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好乖乖!
苏夏至泪眼汪汪地看着曹氏,心里痛苦的呐喊,面上却似乎十分感动,“娘......” 曹氏以为自己打动了苏夏至的心,心想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将银子哄到手,欢喜地拍了下苏夏至的肩膀,露出一口大黄牙,“你可是娘的好乖乖,赶紧吃饭,吃过饭歇息去,别再累着你了!”
苏夏至故作感动的点点头,目光扫了一眼院子里的许家众人,见那些人冷眼瞪着自己,颤颤巍巍地将筷子放到碗上,缩坐在那里,不吃饭。
“咋的了?”
曹氏眼瞧着到手的银子要飞了,顿时吓得心肝疼,半弯着腰,凑到苏夏至身边,讨好的问道,“好乖乖来,你咋不吃饭?”
“娘,”苏夏至眉头紧锁着,惶恐不安地问道,“我真的能吃肉吗,要不我还是走......” 许老爹死的早,曹氏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五个孩子拉扯长大,单从这一点上,就能瞧得出她性子刚毅,绝不是个吃素的。
曹氏眼皮一抬,威胁地扫了一眼许家众人,一群子蠢货。
一直在曹氏压迫下的许家众人顿时吓得浑身直发抖,只希望苏夏至可别再乱说话了。
“好乖乖来,赶紧吃饭,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曹氏可是个爱银子的极品,这种无伤大雅的节操她压根不会要。
苏夏至明白,只要她现在不将银子交给曹氏,曹氏便会尽量满足她一些小要求,此时也不再作了,乖乖的坐在桌边,准备吃饭。
众人坐在桌边,规规矩矩的吃饭,除了曹氏和许家唯一的读书人许老四许东碗里有四块肉,其他人的碗里也就只有一块肉。
吃过饭后,苏夏至便拉着年糕起身,笑着看向曹氏,“娘,我一会要洗衣服,你有要洗的不,我帮你洗。”
别看曹氏现在对她这般温和,苏夏至心里头可明白着呢,曹氏是瞧中了她手里头的银子,在曹氏摸不清她底的时候,她还是要卖乖的。
曹氏原本想直接问苏夏至要银子的,听闻苏夏至那么说,心想正好趁着苏夏至洗衣服空去她屋里搜银子,笑容可掬,“不用,娘可不愿意累着娘的好乖乖。”
平日里曹氏总是巴不得原身多干活,哪里会说上这番好听的话。
“恩。”
苏夏至笑着应道,牵着年糕的小手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们的屋子坐东朝西,只有傍晚时分才会照进来一些夕阳的余晖。
屋里除了一张床外,就只有苏夏至带过来的嫁妆-大木箱,因屋子里潮湿,木箱的下面被老鼠啃的差不多了。
苏夏至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眸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将床板下将扁平的钱袋小心翼翼打开,宝贝似的将它塞到怀中,随后就听到门外那人远去的脚步声。
苏夏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一个空钱袋就能哄得他们团团转。
眼角扫过角落里堆积的脏衣服,她寻思着趁有空把它们洗了。
即便只是去河边洗衣服,苏夏至也带着年糕一块去,就怕年糕在家里受欺负。
还未走到院门口,她就被大嫂李氏叫住了。
“大嫂,可是有什么事?”
苏夏至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声音温和似水。
李氏拎着一个竹篮走到苏夏至面前,将篮子递到苏夏至面前,“三弟妹,这里面是我们的衣服,你一块洗了。”
张氏也是个机灵人,知道苏夏至要洗衣服,早就跑回屋,管那衣服干净还是不干净的,全都塞到竹篮里面,想好好整治一下老三媳妇,嘲笑着将竹篮子递到苏夏至面前,趾高气昂的吩咐道,“老三媳妇,还有这些衣服你也拿过去洗了,这可是我们过两日要穿的,赶紧拿去洗了!”
许家的人一个个欺软怕硬,原身就是性子太弱了,每次都被两个嫂子使唤的团团转,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却依旧被许家人嫌弃!
苏夏至面上的笑容不变,将年糕拉到自己的身后,这两个嫂子还当她好欺负,眸色冷了下来,“大嫂二嫂,还有别的要洗衣服吗,要不一块都拿过来?”
李氏和张氏的竹篮早就被衣衫塞得满满的,她两可是将这个时节穿的衣服全都放进去了,便一同道“没了”。
苏夏至抓紧手中的竹篮,垂头瞧了眼那两个人手里头的竹篮,最上面一层放着的便是男人的亵裤,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苏夏至将她们两个人的篮子接了过来,在她两窃喜的眼神中将篮子里的衣物全都倒在了地上。
张氏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大声嚷嚷道,“老三媳妇,你这是你做什么!”
“大嫂二嫂,我劝你们要善良,”苏夏至将李氏和张氏的竹篮重重地摔在她们脚下,高傲地说道,“我这一次只是丢你们的衣服而已,如有下一次,我将这些衣服剪碎成条!”
李氏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并不像张氏那般惊慌,“老三媳妇,就算是你不愿意帮我们洗衣服,也没必要将衣服丢到地上吧!”
“大哥二哥,你们的亵裤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洗?”
苏夏至瞧着李氏和张氏脸上颜色的变化,嘴角微微勾起来。
大哥许大勇忠厚老实,每日只知道闷头干活,这会儿正在墙角处劈柴火,听到苏夏至的话,脸顿时黑的跟锅底一般,一把丢掉斧头,斧头锋利的刀刃重重地插在了木桩**,直接将木桩劈成了两半,他冷着脸走向李氏。

许大勇看着他的亵裤散落在李氏的脚边,愤怒地瞪向李氏。
李氏顿时臊得脸通红,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二哥许高原本躺在石头上闭目养神,这会子也凑了过来,冷着脸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来,直接脱了脚上的鞋子,冲着张氏直接吼道,“孩子他娘,你要不要脸!”
张氏一瞧许高脱鞋的动作,一下子跳起来,朝着她自个屋子跑去,大声怼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许高一听张氏那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着鞋底追着张氏就要打。
“大哥大嫂,我去洗衣服了。”
苏夏至冲着脸色苍白的李氏嫣然一笑,领着年糕的手朝着外面走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许大勇低声训斥李氏的声音。
河边洗衣服的有不少妇人姑娘,她们正有说有笑的,有个眼尖地瞧见苏夏至过来了,忙给众人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没人说吱声了,只剩下噼里啪啦打衣棒打衣服的声音。
众人一个个好奇地打量着苏夏至,却又在苏夏至看过去的时候闪躲的移开视线。
苏夏至落落大方的跟她们打了声招呼,也不在乎没人搭理她,在她们讶异的神色中找了一个人少有树荫的地方蹲下洗衣服。
她们的衣服都是那种硬邦邦的麻布料,一沾水衣服就变得更硬,压根就搓不懂,只能用打衣棒捶打。
蹲在苏夏至身边的那个妇人可是村子里出了名好管闲事的王寡妇,因为作风不好,在村子里不受待见,不过此时王寡妇却在苏夏至面前找到了优越感。
“杀人犯,滚远点,别污了我们的洗衣服的水!”
王寡妇捡起一块打石头砸到苏夏至旁边的河水了。
石头溅起了一阵水花,将苏夏至的裙摆打**,年糕的裙摆也被水花打**。
原本洗衣服的众人一个个全都停了手,好奇的望过去。
年糕年纪小,此时衣服**,小嘴一撇,可怜巴巴的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苏夏至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丝怒色,将手中的打衣棒放到一旁,将年糕拉过来,轻声哄道,“乖,不哭了。”
“**。”
年糕撇撇嘴,委屈的小脸皱成一团,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没事,一会就干。”
苏夏至说着,拧了拧年糕裙摆上的水,随即指着不远处的花花草草,轻声哄着年糕,“娘喜欢那些小花,年糕去摘一些好不好?”
以前年糕不小心**衣服,总会被原身臭骂一顿,说不准还会挨打。
这次**衣服,年糕不是气愤,更多是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打,此时见娘亲不打她,自然开心多了,忙将不愉快的事情丢到脑后,随后一脸开心地跑去摘花了!
“还赖在这里干嘛,麻利的滚,老娘瞧见你这样的就心烦,我可不想跟一个杀人犯走的那么近!”
王寡妇见苏夏至竟然敢瞪她,反瞪了回去,一个杀人犯竟然还有胆子瞪她。
苏夏至起身走到王寡妇面前,一脚直接将王寡妇装衣服的竹篮踢到了河中,面色从容淡定,“行了,你衣服都先你一步去了下游,你也过去吧!”
跟一个老鼠挨着洗衣服,苏夏至心里头还不乐意呢,俗话说的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王寡妇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瞪,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苏夏至的脸,“你个贱人,竟然敢将我的衣服踢下去,看我不撕了你!”
苏夏至眉头不悦地拧了下,用手指人这是极为不礼貌的,毫不犹豫地抬手拍飞了王寡妇的手,开口批判,“想说什么就直说,用手指人想做什么?”
王寡妇本就气得要命,此时被苏夏至这般数落,又隐约地听到那些看热闹的人嘲笑她声音,心情坏到了极点,气急败坏地咒骂几句,抬脚踹向苏夏至发泄心中的不满。

苏夏至感慨着这里的人一个个脾气太暴躁了,觉得她们都需吃些清凉败火的药,省的一个个怒火攻心,焦躁而死。
苏夏至一个轻飘飘的侧身,王寡妇踢了一个空。
河边的石头湿润滑腻,王寡妇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直接掉到了河里面。
紧接着王寡妇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
“救命!
救命啊!”
王寡妇在河里折腾的模样河边洗衣服的人都瞧见了,她们连忙收回视线,使劲地捶打着衣服,假装没有瞧见王寡妇落水,她们一个个都希望王寡妇早点死,省的自家男人再往王寡妇那边跑。
苏夏至白了王寡妇一眼,走回自家衣服那边继续洗衣服,当做没有瞧见王寡妇这人。
最近几日天热也不曾下雨,河里的水一天比一天少,苏夏至看过,河水顶多一米深,压根淹不死人。
王寡妇就是在作妖呢。
王寡妇在河里扑腾了一会,许是扑腾累了,身子直接沉了下去。
陈嫂子平日里最痛恨品行不良的妇人了,眼见王寡妇掉河,决定先下手为先,将脏水破到苏夏至身上,当即倒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冲着四周大喊,“杀人了,许三媳妇杀人了!”
那些洗衣服的妇人眼瞅着王寡妇沉河了,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生怕王寡妇的死会连累到她们,也跟着陈嫂子一块喊起来。
苏夏至将手里的打衣棒放到地上,将袖子挽起来,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陈嫂子强加给她的罪名?
陈嫂子的嗓门那叫一个大,远处地里干活的人都能听到,互相看了眼,本想过来瞧瞧,可谁知后来没动静了,以为是那帮老娘们在闹着玩,也就懒得过来了。
其实,那些老娘们不叫了,是因为她们一个个全都吓呆了。
“咕噜!”
王寡妇落水的那块咕噜咕噜冒起泡泡,将那几个洗衣服的妇人吓得胆战心惊,就在她们神经紧绷成一条直线的时候,王寡妇的头直接冒出水面,连吐了几口水。
“诈、诈尸了!”
陈嫂子吓得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指着王寡妇喃喃道。
那几个妇人也差点吓掉了魂,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陈嫂子少。
王寡妇现在已经成了落汤鸡,一把抹掉脸上的水,吐了口水,冲着陈嫂子吼道,“什么鬼不鬼的,我是人。”
苏夏至这会儿才走到陈嫂子面前,见她吓得魂都快散了,嗤笑道,“我说陈嫂子,这河水的深度估摸着还没三尺,你嚷嚷什么?”
陈嫂子这会儿回过神了,瞧着王寡妇朝着和岸边走去,那河水也就到王寡妇腰,顿时来精神了,猛地站起身子,指着苏夏至的鼻子大骂,“杀人犯,你竟然敢吓唬我!”
苏夏至抬起脚将陈嫂子直接踹进河里,冷漠地看着陈嫂子在河里瞎折腾,笑着说道,“你都叫我杀人犯了,我若是不杀你,岂不是对不住你给我安的罪名?”
王寡妇正在河里捞着衣服,见陈嫂子被苏夏至踹下河来,吓得打了个寒颤,爬上岸抱着衣服就跑回家。
陈嫂子立即从河里爬起来,吐了两口水,怒不可遏地盯着苏夏至,“扫把星,你竟然敢踹我,” “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去做而已。”
相比于陈嫂子的崩溃撒泼的模样,苏夏至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像刚刚做了坏事的人,瞧见陈嫂子要爬上来,抬起脚将已经怕了一半的陈嫂子踹了下去,“你还是别上来了,在水里多泡一会!”
陈嫂子咒骂着苏夏至,恨不得直接撕了苏夏至的嘴。
在一旁洗衣服的柳花也是从外地嫁过来的,跟陈嫂子关系不错,此时见陈嫂子被苏夏至这般欺负,着实看不下去,站起身来,“苏夏至,你这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苏夏至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柳花,反思了会儿,这才问道,“你说我欺人太甚,我欺负谁了?”
“王寡妇和陈姐都被你踢下河了,你小小年纪心肠竟然这般歹毒!”
柳花听到周围有不少赞同她的声音,腰板挺直了不少,却依旧紧抓着手中的打衣棒,戒备地瞅着苏夏至,“果然是没人要的贱货!”
“啪!”
柳花还没回过神来,就硬生生的受了苏夏至一巴掌,整个人都懵住了。
柳花压根就不是吃亏的主,直接拿着打衣棒朝着苏夏至扑去。
“你要是想下去凉快,我这就送你下去。”
苏夏至轻飘飘飘的话语吓得柳花忙收回手,她可不想掉进河里成落汤鸡。
但柳花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她不会让人以为她是怕了苏夏至才收手的,于是趁苏夏至不注意,将手里的打衣棒朝着她重重砸去。
柳花本想出口气,不曾想,她丢东西实在是太没准头了,那打衣棒没打到苏夏至身上,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要爬上来的陈嫂子肩膀上。
陈嫂子顿时疼的嗷嗷直叫,狠狠地瞪着柳花,似乎要将柳花生吞活剥似的。
“陈姐,俺、俺不是故意的!”
柳花吓得蹲下身子抱起自己的衣服篮子就跑了。
苏夏至来河边可是洗衣服的,这会儿日头依旧很高,晒得她有些犯困,便懒得跟陈嫂子争吵,起身回去继续洗衣服。
在河边洗衣服的那几个妇人见苏夏至去洗衣服了,这才装好人似的跑到陈嫂子那边,将陈嫂子从河里捞上来,凑在一块叽叽喳喳了半天才各自回家。
苏夏至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她们几个在吐槽她,她眉头一皱,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自己固然不怕她们,但治标不治本,要在村子里待下来,还是需要改变村民对自己的看法,否则在这样传统的环境,寸步难行。
思索着,苏夏至端着衣服回家,顺手将衣服晾在竹竿上,带着年糕回房歇息,她琢磨着明天去镇上一趟,瞧瞧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她心里头清楚,曹氏现在好吃好喝的捧着她,为了就是从她手里头弄走银子。
曹氏现在就像是一头驴,只要前面吊着萝卜,那傻驴就会傻了吧唧一直往前追。
重点是,她得弄根萝卜在前面吊着,这样她在许家才有好日子过。
张氏挑着两筐子打猪草从外面进来,听大嫂说老三媳妇去睡觉了,直接丢下那两筐子猪草,怒气腾腾地砸着苏夏至的门,似乎跟苏夏至有着深仇大恨。

苏夏至被吵得睡不着,抬手将房门打开,慵懒的问道,“二嫂,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去睡觉!”
说着,苏夏至就要将房门关上。
张氏双眼满是怒气怨恨,像是丛林中的野狼死盯着自己猎物,时刻准备着撕碎眼前的苏夏至,“好你个偷懒耍滑的贱人,除了吃就是睡,懒到家了,连猪草都不知道去打,咋的,你是千金小姐不成,不用干活就有饭吃!”
张氏抬起手中的木棍,冲着苏夏至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她可不会手下留情,没法把她赶出家门,也要把苏夏至撸下一层皮。
苏夏至又不是个傻子,瞧见张氏对她动手,一个偏身,不仅躲过了张氏的攻击,还顺势一脚踹向张氏的肚子,亏得她中午吃了些肉,这才有力气将张氏踹出去。
张氏整个人向后倒去,直挺挺得摔躺在地上,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李氏是个精明的人,她一直拿张氏当枪使,这会儿正躲在她屋里趴在门缝前偷看,院里的树正好挡住她的视线,在她想偷偷出去瞧瞧外面情况的时候,被张氏惨痛的哀嚎声吓得浑身一抖,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张氏摔躺在地上的可怜样。
李氏轻舒了口气,嫌弃地收回视线,心中越发觉得张氏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这会子许家男人去地里干活,小孩子们都出去耍了,除了年糕在屋内睡觉,家里也就剩下她们妯娌三个。
苏夏至跨过门槛儿,施施然地走到张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手下败将,“我说二嫂,你身子骨不好,日后可别随随便便的动手,这下可好,没打到人,结果自己摔倒了,这要是让孩子们瞧见了,你那脸以后往哪放?”
张氏觉得她屁股蛋可能都被摔碎了,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被苏夏至的话气得翻白眼,差点吐血而亡。
她这个三弟媳似乎是换了个人一样,以前的老三媳妇可是任打任怨,怎会说出这般嘲讽的话语?
费力地坐起身子,张氏这才发觉胳膊脱臼了,顿时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琢磨着一会要去请大夫,一定要狠狠地讹老三媳妇一笔钱。
张氏的右胳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挂在那儿,疼得牙齿直打颤,一瘸一瘸地朝着外面走去,那模样说不出的搞笑。
“二嫂这是要去哪?”
现代的苏夏至可是A市人民医院的内科大夫,她早就瞧出张氏的胳膊脱臼了。
“干你屁事!”
张氏眼珠子骨碌一转,回头瞪着苏夏至,她知道苏夏至手里头有不少银子,正好趁机敲诈一笔,“我胳膊现在被你打折了,我告诉你,麻利给我二十两银子去看病。
要是我这条胳膊废了,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你要是不好吃好喝地供着我,我就去衙门告你,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苏夏至嘴角一勾,她压根不给张氏敲诈她的机会,快步走上前,也不管张氏愿不愿意,“咔嚓”一声,便将张氏的胳膊接了回去。
“啊!”
张氏叫的很惨烈,估摸着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苏夏至慢悠悠地收回手,鄙夷地看了眼嗷嗷惨叫的张氏,神色坦然地转身离去,淡淡道,“你这胳膊已经好了,也不用找郎中瞧了。”
话闭,苏夏至转身回房,顺手将房门甩上,就留下张氏一个人苦着脸站在院子里。
年糕吓得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眼圈发红,瞧见苏夏至进来,一把丢掉被子,赤脚跑到的苏夏至跟前,小手紧抓着苏夏至的衣袖,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娘亲,我怕~” 那撒娇的声音听着苏夏至心都酥了,一把将年糕抱起来放到床上,轻轻的拍着年糕的后背,哄道,“别怕,娘在呢。”
年糕小脑袋点了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愣是不敢掉下来,乖巧地让人心疼。
她觉得娘比以前更好了呢,现在的娘会经常抱她,以前的娘一直对她凶,还说她是拖油瓶什么的。
“娘,什么叫拖油瓶啊?”
年糕坐在床边,脚趾蜷缩着,惴惴不安地问道。
“恩?”
苏夏至眉头拧了拧,弯下身子帮年糕擦那脏兮兮的小脚丫。
年糕松开苏夏至的脖颈,掰着手指头,认真数着,“娘说了,一次两次......” 数到后面年糕就迷糊了,肉嘟嘟的小脸巴巴地望着苏夏至,“娘说我是拖油瓶啊,可是我不是叫年糕吗?”
苏夏至叹了口气的,心里对那已经死了的短命鬼许城有几分不满。
为人夫为人父,许城都不合格,苏夏至甚至都觉得许城纯属是为了找个人帮他照顾年糕才会娶原身的。
原身是个姑娘家,一开始还有耐心照顾年糕,这许城一年半载的不回来,原身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在外面受了许家人的气,回房就各种数落咒骂年糕泄愤。
苏夏至实在是瞧不起原身那种欺软怕硬的人,若是原身能够强硬一些,又怎么会处处受欺负?
“你叫年糕,不叫拖油瓶,以前那些都是娘胡说的,别放在心上,”苏夏至笑眯眯的凑到年糕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你可是娘最喜欢的乖......年糕。”
苏夏至觉得自己魔怔了,满脑子都是“乖乖”“好乖乖”之类的话,她快要被曹氏那奇怪的画风带偏了。
“恩,年糕记住了。”
年糕顿时欢喜起来,只要娘能一直对她温柔,她就很满足,哪怕是不吃肉饿着肚子,她也愿意。
“乖。”
苏夏至早就没了困意,帮年糕穿上磨破鞋跟的鞋子,便牵着年糕的小手朝着外面走去。
许家除了她们两个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剩下那些人的衣服却没有一个带补丁的,可见曹氏是多么不待见她们母女两。
根据原身的记忆,她所在的国家叫做夏国,原身现在住的村子叫做大杨村,大杨村后面有个杨谷山,听说杨谷山里头有不少凶猛的野兽,大杨村的村民也就只敢在杨谷山的外围摘摘野菜。
苏夏至背着一个竹篓,带着装满热水的竹筒,这才牵着年糕的手朝着杨谷山走去,其实她就是想进山瞧瞧,大山里面物产丰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之前的药材。
甭管那些药材是贵还是便宜,那可都是钱呀!
大山外围还有些村民踩过的路径,再往山里走几步,遍地都是膝盖高的杂草,也亏得苏夏至出门前将镰刀放到竹篓里,镰刀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苏夏至弯腰用镰刀清理杂草,顺便打猪草回去,正弯腰走着,正好对上杂草堆里那双噬血的眸子。
阴风吹过,苏夏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心生戒备,冷漠地盯着那双眼睛。

年糕就坐在一旁的野草上看树上的蚂蚁,还故意用树枝拦住蚂蚁的去路,跟蚂蚁玩的不亦乐乎,倏地,一直蚂蚱从她眼前跳过,年糕忙丢下手中的树枝,朝着蚂蚱扑去。
“滚!”
面巾遮脸的黑衣男人低沉沙哑的说道,似乎十分不满他被人发现。
苏夏至这才意识到男人背后插着一支箭,回头看了一眼年糕,见她正玩得不亦乐乎,压根没注意到这边,暗自松了口气。
身为一个大夫,在遇见病人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救人。
“亏得你遇到我,不然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苏夏至这话可没说谎,男人背上插着一支箭,那箭头再偏一点,估计直接射穿他的心脏,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这山上值钱的药草没有找到,不过止血的药草倒是不少。
苏夏至转头正要拿竹筒帮他清洗伤口,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苏夏至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脖子上的短剑,偏头看向男人,见男人吃力地爬起身子,冷笑了下,“怎么,你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
男人面色一顿,短剑贴近苏夏至的脖子,阴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苏夏至的脸,只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我是个寡妇,你要是跟我死在一块,旁人可能还会以为我跟你一起殉情,”苏夏至云淡风轻的撩起脸边的碎发,唇角微勾,在男人愤怒的目光下嫌弃道,“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名声被你败坏了!”
男人眸色深了深,手中的短剑逼近苏夏至。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苏夏至完全不将男人的威胁看在眼里,抬手拨开男人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剑,“我是个大夫,我只是想帮你拔箭而已。”
“娘,花花!”
年糕找到一朵小红花,满心欢喜的冲着苏夏至跑来。
男人心中一惊,他方才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面前这女子身上,这才忘记警惕四周。
男人紧挨着大树,微微探出头,就瞧见一个小姑娘朝着这边跑来,理科将刀子放在女人的腰旁,低声威胁,“别让她过来,不然我杀了你们母女!”
丧心病狂的男人!
苏夏至冷冷地瞪了一眼男人,眉头紧拧,话却是对着年糕说的,“年糕,娘亲还喜欢别的颜色的花儿,你多摘一些,一会咱们带回家!”
年糕毕竟是个小孩子,也没能察觉到自家娘亲不对劲的地方,停下脚下的步子,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好!”
“那边红色的花儿好看。”
苏夏至目光温和地看着年糕,压根就不像一个被威胁的人。
男人见小孩走了,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匕首,一脸怀疑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故意压低声音,“你真是大夫?”
“恩。”
苏夏至冷眼扫了眼男人,这年头救人可是个危险的事情,都怪她职业操守太好,看到病人就想去救。
男人眯起来的眼睛危险地盯着苏夏至的脸,似乎在思考苏夏至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觉得你不需要我帮忙的话,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我见过你的。”
苏夏至毫不在意地说道,她最烦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我信你。”
苏夏至脸色一黑,她现在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差到极点,正巧瞥见男人腰间的钱袋,眼珠子骨碌一转,冷漠的说道,“我救你是要求回报的,一两银子,不二价!”
男人气得吐血,满嘴的腥甜味,他也不嫌恶心,直接咽了下去,扯下腰带上的钱袋,丢到苏夏至脚边,“十两银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爱财如命的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苏夏至眼睛一亮,既然这人愿意多给钱,她自然乐意收着,十两银子换他的命,认真算起来的话,还是他赚了。
苏夏至卷起衣袖,伸手就去解男人的腰带。
即便是身负重伤,男人的身手依旧矫健,一把按住自己的腰带,就像是差点被人侵犯的小姑娘似的,“你想做什么!”
“脱你衣服,”苏夏至一脸无奈地望向男人,秀眉紧拧着,完全不理解男人那副受**的小姑娘模样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对吗?”
......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清理伤口拔箭?”
苏夏至不容男人拒绝,伸手去解男人的腰带,在大夫的眼中,没有男女之分。
男人似乎是想通了,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递到苏夏至面前,“这是金创药。”
唔。
苏夏至尴尬的笑了笑,金创药可是比止血的草药管用多了。
男人有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紧紧地攥在手中随后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任由苏夏至为他脱衣。
苏夏至翻了个白眼,男人上半身子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女人,也没有大胸可看。
很快苏夏至就被打脸了。
都说男人的身体不好看,可她觉得面前男人的身体很值得一看。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上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肩膀处线条流畅漂亮,身上的肌肉匀称紧实,浑身上下散发着着一种高傲的男子气概。
苏夏至帮着男人将背后的衣服撕开,亏得这布料不好容易破,不然她还撕不开,无意间瞧见他背后正**有块正方形胎记,看着挺稀奇的,毕竟大多数人的胎记都长得奇形怪状。
将男人身上的长箭拔下来,苏夏至忙将竹筒里的水倒在男人身上,帮着男人清理伤口,又撒了些金创药,这才帮他将衣服穿好。
见男人穿好衣服,苏夏至这才捡起地上的钱袋,颠了颠手心里钱袋的重量,顿时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男人黑着脸看向一旁,一声不吭,倔强地扶着一旁的树站起身来。
倏地,有四个蒙面黑衣人从林中跑过来,立即将苏夏至团团围住,一个个拿着刀直指着她。
苏夏至握紧手中的钱袋,面色平静地看向受伤的那个黑衣人,显然,受伤的黑衣人是他们的首领。
果然这个世上没那么多的美人救英雄,更多的是炮灰......
“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苏夏至唯一的想法就是脱身,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就算是她杀不死那四个黑衣人,也能杀死那个受伤的黑衣人,一命换一命,也算是值了。
“走!”
受伤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夏至,对着其他四个人下了命令。
那四个黑衣人利索的收了刀,其中两个黑衣人搀扶着受伤的男子朝着树林中走去,另外两个也跟了上去,就留下苏夏至一个人站在原地。
苏夏至本以为会有场恶战,没想到那个受伤的男人竟然走了,轻舒一口气,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她还会主动出手帮忙,只不过要做点保命措施。
时候不早了,苏夏至也准备打道回府了。
她将搜罗到的草药放在竹篓最下面,在上面盖了很多猪草。
“娘亲,给你!”
年糕一手一把鲜花地跑到苏夏至跟前,兴高采烈地将左手那把五颜六色的花儿递给苏夏至。
“真好看,年糕真厉害,一下子采了那么多花,”苏夏至蹲在地上,从年糕的手里接过花儿,“娘给年糕编个小花环。”
苏夏至的手很巧,没多会功夫,就编好了一个小花环,笑眯眯地放到年糕头上,“年糕可真好看。”
年糕年纪小,虽说她不懂什么叫好看,不过见自家娘亲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回家。”
苏夏至背起竹篓,差点没栽跟头。
竹篓里的猪草看着不多,背起来竟然这么重?
苏夏至吃力地背着草朝着家里走去,牵着年糕的小手朝着山下走去。
至傍晚时分,苏夏至跟年糕回到家中。
张氏一瞅见苏夏至回来,心有余悸地躲得远远的。
苏夏至规规矩矩的将竹篓子放到墙角边,见众人开始摆桌吃饭,忙领着年糕洗了手凑到桌边。
张氏这回可有眼力劲了,专门给苏夏至多盛了好几块肉,还偷偷打量着苏夏至的脸,正巧对上苏夏至的眼,顿时吓得身子哆嗦了下。
“老三媳妇,你天天还要忙着干活,要不就将银子放交给我好了,万一掉了可就不好了。”
曹氏笑着看向苏夏至,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她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想将苏夏至手里头的银子全都抢过来。
“娘,不用这么麻烦,我能收好银子的。”
苏夏至笑得一脸单纯灿烂,似乎完全不明白曹氏的真实想法。
曹氏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心想着老三媳妇该不会是也想做饭吧,为了得到老三媳妇手里头的银子,她这会儿可是拼了,“日后你们妯娌仨轮流做饭!”
李氏和张氏两个人脸色骤变。
李氏中午那会惹恼了自家男人,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隐忍不发,不过她心里头明白,老二媳妇绝对不会让老三媳妇进灶房的。
“娘,那哪成,老三媳妇也没怎么做过饭,不如这做饭的活,还是跟往常一样吧!”
张氏脸上还挂着鲜红的手掌印,虽然害怕自家婆婆不高兴,但还是跳出来了,若是老三媳妇进了灶房,万一发现她跟大嫂的猫腻,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老三媳妇进灶房...... 李氏低头一笑,她现在可将老二媳妇的小心思摸的透透的。
曹氏狠狠地剜了张氏一眼,眉头一皱,整张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
张氏吓得赶紧低头,小声说道,“娘,我是怕老三媳妇做的饭不好吃,白白糟蹋了咱家粮食。”
乡下人最看重的便是粮食了,张氏心里得意着呢,心想着这回老三媳妇怕是进不了灶房了。
不等曹氏开口,苏夏至莞尔一笑,轻飘飘的话语彻底打碎了张氏的美梦,“二嫂放心,我做饭很好吃。”
张氏内心气得快要吐血,苦笑着看向苏夏至,“那、那就好。”
苏夏至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她不开口,曹氏也会驳回张氏的话,让苏夏至进灶房不过是浪费几天的粮食,现在最重要的是哄苏夏至开心,到时候那些银票可都是她的了。
据曹氏保守估计,苏夏至手中至少一百两。
苏夏至那么宝贝那个单薄的钱袋,里面也就只能放下银票,毕竟银票面额最小的是一百两银子。
曹氏生了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幺女名唤许清雨,她在这个家里一向没有存在感。
许清雨一听苏夏至能做好吃的饭,立刻捧着花生凑了过来,一脸紧张地问道,“三嫂,你做饭真的好吃?”
对上许清雨那双满含期待的眸子,苏夏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清雨可是许家最单纯的一个,用现代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吃货。
乡下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人会想着饭菜好不好吃?
许家的伙食可是比村子里其他人家好多了,一天三顿饭,黍饭不限量,就算是曹氏苛刻苏夏至娘两,不过是不让她们吃肉而已,至于黍饭,随便吃。
作为吃货的许清雨,自然希望自家伙食的味道能好些。
“恩。”
苏夏至低声应了下。
张氏瞧着苏夏至那得意的神情,气得脸都绿了。
“行了,都散了,一群子蠢货,”曹氏一直黑着脸,不悦道,“再闹,都不用吃了,老娘还能省下不少粮食!”
曹氏一直以来都是许家的话题终结者,许家众人不敢再有意见,老老实实的吃饭。
这个时代的人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苏夏至洗漱后便回房歇息了。
刚要上床歇息,苏夏至敏感的发现床上的枕头被子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琢磨着回头要去镇上买把锁,省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根据原身的记忆,苏夏至只知道这里是夏国,其余的便不清楚了。
因为小麦产量可观,村里很多人家都种小麦,为了能吃上麦饭,虽说麦饭难吃了点,但是能填饱肚子,谁还管它好吃难吃?
至于大米饭,那是有钱人家吃的,一般人家都不会种水稻,毕竟水稻的产量实在是太低了。
许家比起其他人家吃的饭奢侈多了,顿顿吃黍饭,他们家也种小麦,不过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给家里的牲口吃。
苏夏至眸中闪过一道亮光,她想到一个赚钱的法子,这世上的人都知道麦饭难吃,可他们不知道面食好吃啊!
至于面,可以用小麦磨制而成。
虽然做面食麻烦了些,但是苏夏至打算明个好好露一手,不过很多东西要提前准备。
苏夏至开门正要去灶房,灶房在她屋子的斜对面,她正要走过去,就瞧见一个黑影一下子钻进了灶房。

苏夏至半掩着门,露出一点小缝,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大半夜不睡觉。
张氏端着一个碗偷偷摸摸地从厨房出来,左顾右盼,见没人,这才端着一碗黍米朝着她的房间跑去,碗里放着黍米。
黍米这种精贵的东西,自然被曹氏锁在仓库里头,每次曹氏都会提前将下一顿的口粮拿出来,明个一早要喝黍米汤,所以曹氏舀了一碗黍米放在灶房。
苏夏至冷笑了声,没想到二嫂为了不让她进灶房,竟然将黍米偷走了,让她明日做不成饭,这举动简直太下作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苏夏至这才走进灶房,一样就瞧见墙角胡乱堆放的小麦,这东西丢在灶房里曹氏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吃,毕竟麦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至于佐料就是直接放到灶台上,毕竟那东西便宜的很。
苏夏至将石臼带回房间,拎着一小袋小麦回房,还带了一个饭盆回去。
要不是为了表现自己,她怎么会愿意辛苦劳作磨面?
小麦磨成面粉,需要将去了壳的小麦碾成面粉。
这可是个大工程,亏得只做一顿饭用的面,要是做多了,苏夏至觉得她这一双手可能要废了。
苏夏至用木板挡住窗户,这才点亮煤油灯,生怕许家人说她浪费。
磨面粉可是个苦力活,等着苏夏至弄出一小碗面的时候,双手都快废了,见夜色不早了,她直接爬床睡觉去了。
翌日。
亏得原身有生物钟,不然她早上可能起不来。
磨出来的面粉并不多,苏夏至琢磨了下,想着做面疙瘩汤,反正许家早饭都是喝汤而已。
苏夏至正烧着汤,瞧着曹氏在院子里忙活,正要走了过去。
张氏却比苏夏至快了一步,她笑着凑到曹氏面前,嘴里开始胡说八道了,“娘,我刚刚起来,瞧见老三媳妇在厕所里哭呢,说是没有黍米做早饭。”
苏夏至不得不佩服张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收回迈出去的脚,她倒是想知道张氏还会编排她什么!
“我昨晚舀了一碗黍米放到灶抬上,她没看到?”
曹氏此时也信了张氏的话,苏夏至性子胆小怯弱,遇事还会哭。
张氏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说道,“我也帮她找了,就是没找到,娘,您说,老三媳妇会不会把那碗黍米藏起来了?”
曹氏冷笑了下,盯着张氏的眼睛看,似乎要看穿她似的,“就老三媳妇那个怂样,她藏黍米?”
张氏被曹氏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眼神闪躲着,小声说道,“谁、谁知道呢,说不定她是个胆大的。”
曹氏冷哼了声,她心里头清楚那碗黍米是被张氏带走了,只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这会儿要哄得老三媳妇开心交出银子才是正事。
灶房内炉火正旺,曹氏见苏夏至正往里面添柴火,眉头拧了下,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挂着讨好的笑容,“好乖乖,这饭菜好了没?”
“马上就好了。”
苏夏至仰脸望向曹氏,火光将她的脸照的通红。
曹氏将张氏的话信了七八分,低声说道,“我听你二嫂说,黍米不见了。”
苏夏至站起身来,掀开锅盖,拿着勺子搅拌着锅里的汤,“我来灶房的时候就没见到黍米,我以为娘今个想换个口味,就随便做了。”
难不成苏夏至就烧了一锅水?
曹氏心中那是一个怒,恨不得直接将蠢笨的老三媳妇揍聪明了,可她只能忍着,无意间瞧见了眼锅,顿时愣了下来。
锅里的汤水正翻涌着,上面飘着一层青菜,闻着倒是挺香的,她倒没看出来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苏夏至盛了一大碗面疙瘩汤,随后递给曹氏,“娘,这是我做的面疙瘩汤,您尝尝。”
曹氏瞧见淡金色的团状物,觉得很新鲜,拿着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嘴里,烫的张大了嘴,小心翼翼地嚼了嚼,顿时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喉咙滑动了下,将面疙瘩咽了下去,看向苏夏至的神情没有了刚刚的不悦,温柔的都能溢出水来,“好乖乖来,这是啥东西?”
“娘,您说这种东西拿到镇上卖,能赚钱不?”
苏夏至见曹氏心中十分满意,笑着问道。
赚钱!
这东西肯定赚钱啊!
曹氏眼里就只剩下银子了,高兴万分地说道,“铁定能赚钱啊,好乖乖来,快跟娘说,这东西咋做的?”
虽说面粉好吃,但是苏夏至可没兴趣自己动手磨面了,犹豫了下,“这东西做起来怪麻烦的,到现在我两个胳膊还使不上劲......” “不用你做,家里一群吃闲饭的,让他们做就成。”
曹氏豪迈一说,直接将许家那群人当成苦力,“对了,这是用啥做的?”
灶房里除了黍米就没旁的粮食了,曹氏直接将给牲口吃的小麦忽略不计。
“小麦。”
曹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回头看了一眼墙角摆着的小麦,完全懵住了,小麦能这么好吃,她表示深深的怀疑。
原本苏夏至还想着去镇上瞧瞧有没有赚钱的营生,现在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娘,一会我让他们做一遍给您瞧瞧。”
她可不想再让自己的手受罪了。
曹氏顿时欢喜,端着碗吃着面疙瘩汤朝着外面走去,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冲着院子里的许家人吼道,“还不赶紧摆桌子,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一点眼力劲都没!”
一声令下,许家众人忙摆好桌子跟板凳,站在桌子旁等着。
张氏听着曹氏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里头直发颤。
曹氏端着汤在桌边坐下,眉头紧皱,吼道,“一个个闲站着干嘛,不知道去灶房里端汤,累坏了我的好乖乖!”
许家众人能怎么办,反抗是不可能的,只能认命地去灶房排队端碗,以往都是谁做饭谁端碗...... 轮到张氏端碗了,张氏瞧着看了眼正在翻滚冒烟的汤,张氏拧紧眉头,她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啥汤。
苏夏至将盛好的汤碗递给张氏,唇角一勾,“二嫂,黍米可是藏好了?”
张氏一脸惊恐地望着苏夏至,手抖了下,碗里的汤洒到了她的手上,她却浑然不知,她只知道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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