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朝暮雪,崔行歌《我真不是你们的主啊》讲的是"灵力的尽头是什么?一世之尊还是天使之王?是净土还是深渊?不,都不是,是飞升旧日或者成帝……"朝暮雪熟练的忽悠着深渊的这群神秘…………………大天使时代崔行歌带领着人族抵御着天使与神秘的入侵:"人族一天不出大帝,吾辈自当净土长城,为人族护道"…………………"执掌污秽与邪恶的布洛塔梅斯,深渊之下的伟大存在,您是天使的引领者,恶魔的制造者您最忠诚的眷者向您祷告……"…………………佛、道、仙又或者是神秘渡劫还是飞升在灵力大陆上,究竟是天使一派强盛,还是人族永世长存而朝暮雪俩手一摊表示:"拜托,我真不是你们的主啊……"
第1章
精彩节选
灵力大陆。
在西方的某处废土之上,一位强大的天使之王从漫长的封印中走了出来,祂的苏醒令这个世界的光明都沉寂了一瞬,由祂复苏与之带来的污秽也慢慢扩散到整个世界。
最初,与污秽接触的人类和动物都被污染、变异成怪物,在如今被称为神秘。
只有修道者才有能力抵御污秽的侵蚀。
而到达尊者,才可破开污秽,利用法器、灵宝开辟一方净土,庇护人族。
一年之后,污秽侵蚀的危害扩大,越来越多的怪物聚集在了西方,于是天使之王在废土之下开辟深渊,并收集虔诚的信徒,赐予力量使其飞升为天使。
就在西方的神秘和天使越来越多的时候。
人族中的三位尊者决定,留下庇护的至宝,一同前往西方,为人族护道。
自那之后,每日都可看见西方有星辰陨落、仙光荡漾、大地颤动,并且时不时还有影响心智的秽语出现。
人族就在这种环境下苟活了半年之久,就在人族即将放弃希望的时候,三位尊者终于从深渊回归。
他们拼尽了全身法宝和灵力,联手将天使之王重新封印,并镇压在无底的深渊之下,为人族夺得生机。
而此时的三位尊者:
一位丢失了大半边身躯,一身战甲残破不堪,其身上的伤痕上沾着充满邪恶气息的黑色液体,仿佛看上一眼都会被污染了神识。可他眼神依然坚定,独自向某处寻去,似乎是想找到重要的人,可最终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另一位身着黑白道袍,看起来毫无伤痕,可他的神识已被污染,双目紧闭,流着血泪,在归来后闭关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落得自废修为的下场,然后在某处道观封闭了自己。
最后一位半疯半魔,浑身袈裟金光溃散,在归来半年后,修道途中惨遭心魔入侵,力求以杀证道。一己之力硬是杀的人族修道传承崩裂,无数的门派隐世不出,近百年没有一位尊者出现。最后消散于世间,不知去向。
而三位尊者讨伐天使之王的战争也被称为最初时代之战。
在天使之王被封印后,世界污秽的危害开始逐渐降低了,到最初时代末期的时候,哪怕是修为弱小的修道者,只要谨慎一点,就算是离开净土,也不会被污秽侵蚀。
可就算这样,人族某些大能还是纷纷感慨:“人族一日不出帝,污秽就始终存在。”
此战过后,天使之王的尊名瞬间在灵力大陆扩散开来,越来越多的人族开始信仰起那强大的存在。
“执掌污秽与邪恶的布洛塔梅斯,
深渊之下的伟大存在,
您是天使的引领者,恶魔的制造者。
您最忠诚的眷者祈求您的注视,
期望您将他带到您的神国,
远离世间的苦难。”
.........
...............
自三位尊者接连失踪后,人族里心怀不轨的几大门派开始争夺执掌净土的权力,人心的残忍在这争夺的时间里,体现到了极致。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三大净土的法宝就陆续被人占有,但在这三个月里,人族因权力争夺造成的死伤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
而失败一方的人族,则是带领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净土。
再后来,三大净土也被人族分别称为:北域、东洲、南国。
就这样,人族获得了短暂的和平,第一时代也随之展开了银幕。
北域
北域原本是一片高原,绵绵大山向南递减,后由道教道祖——墨漓道尊使用阴阳天雷杵所开辟,以至于北域里的天空一直是乌云遍布,雷光万里。
“我去,要不说墨漓道尊是三大道尊之首呢,在这地方用神雷淬体,都快赶上小爷我三倍的效率了。”
在一处高耸的悬崖上,朝暮雪浑身闪着电弧,伸着懒腰站了起来。
他身着一件麻布衣,留着许多不大也不小的破洞,看起来像极了流浪的人。脑后的黑发爆炸成一团,他皱皱眉,从衣服上扯下根布条将其扎起。
朝暮雪闭上双眼,神识内视,仔细感受着体内灵力被神雷刺激的状态。
“若是再继续这样淬体三个月,我必定能突破武僧。”
朝暮雪内心一喜,要知道武僧虽然是佛教炼体的第二境,但是炼体不如修道和修仙,肉身的强大,才是最明显的。
行者大成,寻常刀枪不入身,日行千里而不疲。
初入武僧,皮呈淡金色,可气血外放,以势为契,运气发招;武僧大成,运气时身显金光,一拳能将十人合抱之树打穿,配合战技,如同杀神。
而武僧之上就是法相境。可与仙道体系一样修得身外化身,法相强度由武僧境的基础来奠定,金光越强,突破后的法相也越强。法相可入身,入身后人即法相,一招一式带着微弱的法则之力。
值得一谈的是,法相境后可以运气凭空造物。
法相突破后就是无我境,也就是尊者。此地无我,此地有我;位于真假与虚实之间,可掌握法则,无我戒律,言出法随。
无我再往后就是佛,人族的帝境。佛存于心,心中有佛,肉身即可长存,万劫不朽。
“可惜啊,当初佛教那悟清老头怎么就入魔了呢,把武僧境后面的大能全杀没了,现如今,还不知道有几个活着的法相。”
朝暮雪低头沮丧地叹息一声。
“佛教炼体的路子,一共就五个境界,行者境小爷我练了五年才接近大成,还得天天找虐淬体,什么东西。”
朝暮雪奋力的踢爆一块巨石,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插着腰,浑身电弧闪动着,像极了一个被雷劈过的傻子。突然,他面色古怪了起来:
“难不成南国那群秃子们都是受虐狂?”
一想到这,朝暮雪打了个激灵,瞬间就觉得对南国的印象不好了起来。
于是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一块磐石上。
“秃老头,小爷从小就感觉你在坑我,等我入武僧之后,修炼的路子不就断了么,我还不如当初选修仙呢,起码东洲还是有几个大门派的。”
朝暮雪骂骂咧咧的边走边说:
“就连北域这里,还看得到像样的道观,南国那边行者都遍地跑了,武僧都一抓一大堆,你到底咋想的啊。”
“秃老头?老头?喂,不会死了吧?”
朝暮雪停在一位盘坐的老人身前,拿手在他眼前挥着。
老人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麻衣,双手双脚露在外面,看起来瘦的像个竹竿,披头散发的模样跟朝暮雪有的一拼。
此时他双眼紧闭着,甚至感受不到气息。
但是朝暮雪深知,这看起来瘦小的老人不会轻易断气。朝暮雪是个孤儿,在他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净土之外的人族流浪,直到他八岁的时候,才遇到了这位同样孤独的老人,那时候的朝暮雪为了活下去只能跟随着他。
也从那时候开始,老人成了朝暮雪唯一的亲人。
但是没过多久,他发现这老人有神经错乱的毛病,经常变成另一个人与自己争论,所以朝暮雪想远离这老人,一直在找办法逃走。
可之后,他不仅没跑掉,老人还收朝暮雪为徒,并传他练体之术。
于是,朝暮雪的童年都在自虐中度过了。
就在朝暮雪思索着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
这老人突然睁开双眼,大声的喊了起来。
“我去,喊啥喊。”
朝暮雪也是被这老人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当下就是往后一跳,就在他落地的时候,左脚突然踩空了。
朝暮雪此时身体后仰,大半的身体已经出了悬崖,可他并没有慌张。
只见他右脚运气发力,向下一踏,地上瞬间出现如蛛网般的裂缝,然后他靠着右脚的爆发力量,强行让自己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
在空中将身子平衡之后,朝暮雪眼疾手快,顺势抓住一块悬崖边凸起的石头,双脚抵在峭壁上。
咻!
朝暮雪再次运气而动,又靠着一次爆发,整个人冲了上去,回到了悬崖上。
“秃老头,这招儿现在可不好使了。”朝暮雪一落地,嘴角就向两边扬起,看着也同样在盯着自己的老人。
“哈哈哈,不错不错,比上次快了那么一点点。”
老人欣慰的笑了起来,还以此称赞朝暮雪,丝毫不担心他是否真的会掉下去。
可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收起笑容,语气转变:
“不错?什么不错?太错了!”
朝暮雪见状,心道秃老头的精神错乱又病发了。
“若是刚才在这上面有位敌人,你根本就没有借力的机会上来,直接就将你打了下去。”
老人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到朝暮雪的面前,用手戳着他的胸膛,不满他刚才的做法。
“哎呀,小雪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三息就能摆脱困境,何苦为难他呢。”
老人的语气又突然转变,目光和蔼的看着朝暮雪。
“放屁,真正的高手一息就可杀人性命,三息就是已经死了三次了!你忘了上次打东洲那莽夫的事儿了?仅仅一息砍了我四十多刀,要不是我够硬,就真的折了。”
“那次明明砍的是我,你都怕的缩回去了。”
“嘿,你要打架是吧,我今天当着小雪的面把你打哭信不信?”
………
…………
朝暮雪双臂怀抱,无语的看着这老人自己骂自己,不过他也习惯了,这种事基本上天天都会出现。
不过,跟着老人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朝暮雪自然也有他的解决办法。
“老杂毛!我告诉你,你上次乱摸人家小姑娘,还是我给你扛的,当时小雪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嘿~老秃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青水寺的那俩老尼姑有一腿,你那天晚上自己说梦,喊了人家一晚上,还摸着小雪喊,啊呸,恶心!”
这老人还在面红耳赤的和自己吵着,但是旁边的朝暮雪看不下去了,虽然平常听秃老头犯病挺有意思,可这次的信息量也太大了。
摸着我喊又是什么情况?
一颗死Q死米?•᷄ࡇ•᷅
“好了!秃老头,你只要别闹了,我就带你进城找女人。”
朝暮雪终于忍不住说道。
没错,虽然老人脑子有些问题,但他起码是个男人,好色这一块,一直是老人被朝暮雪拿捏的地方。
“欸好好好,小雪,咱不吵了,不吵了。但是先说好,还是得去飘香院啊,醉红楼可不行。”
老人听到朝暮雪这话,态度连忙转变,见老人这次居然没有再与他自己争论,朝暮雪也是疑惑了起来。
因为……醉红楼,他就喜欢去……
里面大姐姐们长得又漂亮,说话又好听什么的。
就在朝暮雪也胡思乱想起来的时候,老人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前,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朝暮雪的肩膀。
“小雪啊,其实练体一直都是修道者的必修课,别怕这路子的人多,但往后真正能修到大成的,只有你。”
………
…………
深渊
“欺诈时间的魔鬼,
智慧与阴谋的化身,
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托雷安达
这,便是吾的尊名,从今往后,
吾为深渊十二大天使之首,
暂替吾主带领深渊,
将吾主的慈爱洒满整个大陆。”
阴暗又无尽的深渊里,一位身背十翼翅膀的天使,站在一座由触手组成的王座之前,祂的身旁,分别站着十一位二翼、四翼、六翼、八翼的天使。
而天使的阶级以翅膀为准,翅膀越多实力越强,最初时代的天使之王就是十二翼大天使。
“遵循我主的意志。”
就在王座下方,看不清的黑暗中,无数神秘对着王座前方的大天使之首跪下膜拜。
北域
飘香院
“小凤啊,我跟你说我家小雪,那可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啊!”
在院中大堂,一位看起来极其猥琐的老人,此时正抓着其身前的女子的手使劲揩油,还不停的对她宣传自己的徒弟。
“嗯~,老爷子,奴家名叫小芳,您又念错啦。”
被喊作小凤的女子,撅起嘴角轻声嗔怪着老人。
“好好好,小芳,你想想啊,即将14岁的武僧,那可是绝世天才啊,南国最年轻的武僧都才17岁,你若是跟了小雪,那未来可就不愁了。”
“哈哈,老爷子,这世间哪有您这般糊弄人的,小女子虽谈不上见多识广,但是奴家也知晓,南国的那些和尚才不会舍得把修炼法子传给外人呢。”
女子听到后顿时掩口而笑,一双大大的柳叶眉微翘,本就生得俊俏的她,婀娜多姿的身形配着一身红衣扭着,吸引着众多客人的目光。
“诶,老头子我可不会说瞎话,这小子确实是有大机缘啊,以后啊,你可得好好****他。”
老人见状,心里可就更加欢喜了,抓着小芳的手更加用力,要知道醉红楼可没有这般风情的上等佳人,不然他又怎会独爱这飘香院呢。
老人在内心细细盘算着,正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位绝色搭到自家徒弟的床榻上。
“秃老头,你又在瞎说些什么。”
就在二人你拉我扯的时候,一声不满从大堂外传进来,紧接着,朝暮雪呲着牙大大咧咧的把步子迈进大堂。
“你看,小凤姑娘,这孩子说到就到了。”
老人见朝暮雪过来,迫不及待地拉着二人一同坐在了大堂内侧。
小芳此时也是哭笑不得,只好跟着。
待到三人坐下,老人悄悄对小芳使了个眼色,这才神神秘秘的对着朝暮雪说道:“小雪,作为男人,就应该把男人该做的事做了,为师已经为你铺好了路,剩下的就看你了。”
“啥玩意儿?”
咻!
说完,老人的身影模糊了一下,突然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脸懵逼的朝暮雪和似笑非笑小芳姑娘。
朝暮雪转头看向小芳,只是一眼,少年的内心就开始躁动,刚入大堂的时候他还没仔细看,现在俩人只有一桌之隔,女子的独有气味缠绕在朝暮雪的周边,朝暮雪的脸逐渐变得涨红。
“哦?原来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家伙,怎么这样盯着姐姐啊,怪不好意思的。”
小芳姑娘饶有兴趣的看着朝暮雪,但眼神却不停的从上往下仔细的打量,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一样。
朝暮雪听到后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怒骂老人,急忙起身,手忙脚乱的整理麻布衣。
“不好意思,小芳姑娘,我……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朝暮雪慌忙道歉,正准备离开,刚走出半步,右手传来一股拉扯感,将他拽停。
朝暮雪低头一看,发现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根泛着微弱黑光的绳子捆上,而绳子另一头则是连接到小芳姑娘的手上。
这绳子朝暮雪认识,他在与他生活许久的老人身上见过,是一件不错的灵宝,能够封印住修道者的灵力运转。
并且朝暮雪还求了老人多年都没有得到,如今却出现在一位红尘女子的手上。
“这……”
“呵呵,很意外么?小家伙,你师傅已经将你卖给飘香院了,难道老爷子没有跟你说么?”
小芳牵着绳头,缓步走到朝暮雪的面前,将头慢慢靠近他的胸膛,吸了一口气。
“嗯……,朝暮雪是吧,不错的苗子,若是好好培养培养,应该能成咱飘香院的招牌。”
小芳的芊芊细指落在朝暮雪的脸上,仔细的抚摸,心里是越来越满意。
而朝暮雪却思考不过来了:
“等等,招牌?我……我可是男人啊!”
“对啊,你不知道飘香院之所以力压醉红楼一头,就是因为这里,提———供——男——奴——吗?”
小芳凑到朝暮雪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朝暮雪被吓得眉头冒汗,往后大退几步,他环顾四周,发现一扇关闭的窗户,朝暮雪当即运气冲向窗户,想要逃离此地。
砰!
朝暮雪捂着头,被反弹倒在了地上,捆在他右手的绳子上黑光大放,将朝暮雪的灵力死死压住,再看那窗户,竟丝毫没有破损。
“啧啧啧,这就是当今的绝世天才,即将十四岁的武僧?怎么感觉像个二楞子。”
小芳站在朝暮雪的身前,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来人呐,给这位小兄弟洗洗,打扮打扮。”
话音刚落,从大堂正门陆续进来几位莺莺燕燕,她们接过小芳中的绳头,再将朝暮雪抬起,离开了大堂,去了后院。
不一会,后院传来阵阵哀求。
“姐姐们,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别洗那里!洗不得!”
“别剪我头发啊,士可杀不可辱!”
“唇妆就不用画了,好姐姐们。”
………
朝暮雪被带走后,小芳回到了二楼的闺房,不过此时的她,心情沉重。
“老爷子是将你卖给了飘香院,但他的报酬却是保你周全啊,能让老爷子都抽不开身,这个世间,又要不太平了么。”
说罢小芳透过窗口,看到了被抓去的朝暮雪,眼神微动。
“希望你这个被老爷子看中的人,真的有些绝世之处吧。”
………
整理后的朝暮雪被几位姐姐按在梳妆台前坐着。
此时的他,说的上是眉清目秀,一身麻布衣被黑色长袍代替;原本披头散发的模样,现在长发盘起,被头发遮盖的一双彤彤有神的大眼睛也显露出来,整个人透出一股秀气,而且朝暮雪的面容也不差,丝毫看不出是走佛教练体的莽夫。
不过朝暮雪的心里并不舒服,十三岁的年纪正属青春期的叛逆。他总认为,自己是因为灵力被封印运转不了,所以才任人摆布,实属无奈。
故而一直摆着个臭脸,惹得几位姐姐看着朝暮雪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笑着安慰道:
“呵呵呵,这小公子怕是还不知道,咱飘香院咋说也是北域最有名的青楼,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小的行者随意乱闯。”
“就是,别说最年轻的武僧了,就算是法相来了,都得给我们飘香院一个面子,不敢在院中轻易动手。”
“小公子呀,若是你不信,不如我们将你放开,你自己试试到底能不能跑掉?”
朝暮雪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听着几位姐姐温柔的劝解,脑中不停想着鬼点子,不一会儿,他的眼神逐渐明亮了起来。
“好呀。”
…………
北域边境
先前在飘香院突然消失的老人,竟出现在了此地一处山顶。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平常不正经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庄重。
老人看向西方,双眼迸发出闪耀的金光,仿佛透过了重重距离,最终视线落在了某处废土之上。
而此时的废土之上,一位背生十翼的天使矗立在天空中,祂怀抱双臂,身后五对洁白的翅膀张开,玩味的看向正在注视此地的老人的方向。
哪怕隔着数万里之远,两者的目光却像是无视距离碰撞在一起,无尽的气势散发在空气中相互对立。
北域边境的天空,万米雷云被搅动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粗大的雷光在里面酝酿,然后纷纷降下,但却没有一道神雷劈中老人。
而废土之上,十翼天使——托雷安达的头顶,数座金光迸发的百米佛像陆续凝实,佛像传出道道佛音环绕在祂的身旁,仿佛进入了往生极乐世界。
只是佛音一接触到祂的身躯就被无形的力量化解,丝毫没被眼前的异象所影响。
这仅仅只是一次试探,可二者散发出的气势能够直接改变当地的环境。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惊巨响。
北域边境的雷云漩涡竟被强行打散,废土之上的佛像、道音也缓慢地消失在空中。
最终,双方都默契地收回了目光。
“哼,深渊。”
“呵,净土。”
北域
飘香院
就在院中的生意如往常一样运作的时候。
砰!
突兀的爆炸声从院外侧厢房传来,惊得大堂内的客人和姐姐们皆往爆炸源头看去。
只见一个满脸被烧得漆黑的少年,此时呆坐在一间屋顶敞亮的厢房里,而在他身旁,站着同样被震惊的朝暮雪。
“小鸽子!”
一位如同鬼魅般的红色倩影,瞬间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老娘不是警告过你,收好你那些研究的破东西吗?”
被唤作小鸽子的少年,被这一声怒斥从呆滞的神情中拉了回来,内心说不上的委屈,指着边上的朝暮雪道:
“蓉.....蓉姐姐,是他突然出现在我这里,打翻我的炉子的。”
蓉姐扭头看向朝暮雪,心中暗道:这小子我之前在大堂时见过,那时候被芳管事拿着绳子牵着,可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外院,还跟着小鸽子在一块儿,手上的绳子怎么没了?
而此时的朝暮雪也懵了。
………
…………
时间来到半个时辰之前。
“好呀。”
朝暮雪在听到几位姐姐的话后,想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从飘香院中离开。
几位姐姐见朝暮雪只不过是一个行者境的小孩子,便放心的解开他右手上的绳子。
一脱离绳子的压制,朝暮雪体内的灵力又疯狂的运转起来,整个人都气势节节高涨。
他的身形缓缓后退,活动着被勒出红印的右手,笑眯眯地朝着几位姐姐笑道:“其实秃老头有一点没说错,在当今的修炼世间,小爷我确实是个绝世天才。”
话音刚落,朝暮雪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而距离残影几步之外的一扇窗户,则是不停的晃动着。
其实在朝暮雪修炼至今,老人对他的修炼要求一直都是无比苛刻的,所以就有了之前悬崖之上的突击试炼。
也正因为如此,朝暮雪在行者境的打下的基础可以说得上是人族顶尖,待到他突破行者大成时,方可为行者境圆满。
五年淬一境,登顶时必将名传天下。
几位姐姐看到残影的消失才逐渐意识到闯祸了。
这并不是说她们实力微弱,相反的是,飘香院作为北域最为出名的青楼,在里面最弱的姐姐都是筑基境的修士。
只不过,能在行者境就能快到产生残影的修士,恐怕只有朝暮雪这个变态了。
给朝暮雪解开绳索的那位姐姐当即跟出妆房,吩咐几位干活的杂役:“快,通知春院的芳管事,这小子肯定得干出啥大事的。”
而此时已经跑到院外的朝暮雪,回头望向妆房的方向,咧嘴一笑,神气地仰起头大步向外走去。
就在他经过一间厢房的时候,朝暮雪的眼光被房内的一位少年所吸引住了。
只见那位少年双手前伸,举着一个古朴的丹炉,然后不停的往里面丢些奇怪的东西,随后丹炉越来越不稳定了起来,炽热的温度充斥着整个厢房,仿佛时刻要炸开的样子。
可少年并没有慌张,他双手放开丹炉,运转灵力将其浮在空中,操纵着火焰包裹着丹炉,看着十分熟练。
朝暮雪哪见过这等新鲜的东西,终于在好奇心的催使下,悄悄的来到那位少年的身后,观察着他的动作。
那位少年也是在全神贯注的操作,并没有注意到把脸凑过来的朝暮雪。
一炷香之后,火炉渐渐安稳下来,少年也随之放松下来,持续的给丹炉输送灵力,然而他眼神余光一瞥,看到了一颗快贴到丹炉身上的硕大脑袋。
“卧槽!”
伴随着少年一声惊呼,向丹炉输送的灵力突然失控,刚稳定的丹炉又瞬间紊乱起来。
朝暮雪见状立马反应过来,一个战术后仰,拉开了距离。
而丹炉也在此刻炸开,传出一声巨响。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
看着眼前哭啼啼的黑脸少年。
蓉姐咬着酥唇,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一双粉拳气的发抖,身上的红衣随着灵力的运转,不停的飞舞着。
朝暮雪感受着蓉姐身上的灵力波动,惊叹这竟然是一位筑基大成的修士。
他默默地后退,身影一闪,准备逃离此处。
蓉姐见到了朝暮雪的小动作,心中更是不爽。
“在姑奶奶的地盘惹事还想跑?”
只见蓉姐的眉心金光一闪,一股强大的神识向外扩散。
数息后,蓉姐朝着一个方向伸出细指,在虚空中写下一道符箓。
“画地为牢,去!”
直至最后一笔的落下,虚空中的符箓瞬间凝实,化作一道金圈向蓉姐指出的方向飞去。
随后,蓉姐单手掐诀,祭出自己的本命飞剑,破空而去。
……
此时,院外的一处山林中,朝暮雪化身凶兽一般,撞开一棵棵苍天大树,在林中狂奔。
突然,他的身后快速飞来一道金圈,把朝暮雪死死的套在里面,朝暮雪一下就撞上了金圈的边上,巨大的排斥之力令他直接后退数步。
“小崽子,老娘看你往哪跑。”
就在这时,蓉姐手持飞剑,满脸怒气的从天而降在朝暮雪的身后。
朝暮雪看着围住自己的金圈和眼前这位强大的女子,内心细细盘算。
“哈!”
终于,朝暮雪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周身的气势逐渐上涨,把一身黑色长袍吹得呼呼作响。
他酝酿拳势,一拳砸向身前的金圈,顿时,牢固的金圈开始抖动起来,可仅仅在抖动了一瞬之后,金圈又马上平稳了下来。
蓉姐看着朝暮雪莽夫般的操作,也是被气笑了,嘲讽道:“小崽子,你一个区区的行者境,竟异想天开,觉得能破我筑基大成的法术,真是修炼不带着脑子么?”
朝暮雪见到金圈恢复平稳之后,又是一拳砸了过去,他像是没有听见蓉姐的话一样,一拳一拳的砸向金圈。朝暮雪的做法看起来像极了莽夫,但是他的每一拳,都砸在了金圈的一个点上。
喀!
“什么?”
蓉姐惊讶的看着金圈之中的朝暮雪。
在他砸了七拳之后,金圈竟出现了一丝裂缝,朝暮雪见状立马加快拳速。
终于,在第十六拳的时候,金圈被砸开了一道缺口。
“呼。”
朝暮雪呼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被惊愕的蓉姐,缓缓开口:“筑基大成?难道是对着纸糊修炼的么。”
说完,朝暮雪再次提速,冲向林中深处。
“什么怪物?这还是行者吗?”蓉姐虽然被朝暮雪的暴力惊到许些,但还是马上反应过来,准备再次追上去。
就在这时,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空中,一道倩影携着流光向朝暮雪逃走的方向激射而去。
“芳……芳总管。”
………
…………
朝暮雪回头警视,还在高速的奔跑着,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心中逐渐疑惑起来。
“小家伙,这是要去哪啊?”
突然,一道有些熟悉声音突然传入朝暮雪的脑海中,他脚步变换,右脚向下直挺刹车,在地面上留下足有十米长的痕印。
他抬起头看向空中的那道倩影,面色微变,瞬间想起,以前老人跟他说过的仙道体系的一个境界——神识传音、御空飞行:金丹境!
“芳姐姐~,我跟她们闹着玩儿的,一会就回去。”朝暮雪呲着牙,对着天上的倩影笑嘻嘻讨好道。
没错,此时在天上的正是小芳姑娘,飘香院春院的管事,仙道体系的金丹强者。
她单手怀抱胸口,左手拿着一捆泛着黑光的绳子,缓缓落地,似笑非笑的看着朝暮雪。
“玩玩啊?那你现在玩够了吗?要是不尽兴的话,奴家陪你玩玩啊。”小芳晃着手中的绳子,踩着猫步缓缓的走向朝暮雪。
突然,小芳手中的绳子掉出来一截,落到了地上,可绳头却还是稳稳的被抓在她的手中。
“哎呀呀,瞧奴家这笨拙的手,连根绳儿都拿不稳了。”
朝暮雪听着这足以摄人心魄的声音,打了个寒颤,立马扑到地面上,将绳子拾起,交还给了小芳。
“哪有的事儿,芳姐姐,您这手啊可比院里其他的姐姐强多了,我家老头都经常跟弟弟我夸您呐。”
“您看,您这手牵着这绳头,另一边捆在我的手上,多好啊。”
小芳姑娘也没想到,朝暮雪在拾起绳子的时候顺手把自己的手给捆上了,这副认怂的模样令她也是哭笑不得。
(开玩笑,行者打金丹,能不怂么,不怂明年坟头草都一米高了——朝暮雪内心OS)
这时,天边传来一丝金光,蓉姐御剑而下,连忙对着小芳姑娘行礼。
“芳管事……”
“不必多说了,蓉儿,这小家伙我带走了,善后就由你来办了。”
小芳姑娘打断蓉姐的话,抬手唤出一道神光,卷着二人飞了回去。
待到神光消失在了天际,蓉姐这会儿才缓慢起身,默默的叹了声气,转头看向朝暮雪造成的破坏。
从此地往飘香院的方向看去,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直线道路,路旁并排倒着整齐的树木,整段道路足有五公里远,在朝暮雪破圈的那个地方,整个地面下沉三寸。
蓉姐看着朝暮雪的“杰作”,逐渐失神。
“这他妈行者?”
………
…………
南国
若坨寺
宽大的寺庙里,盘坐着数十位僧人,从他们身上的气势来看,竟然全是武僧。
而此刻,他们统一面朝寺内的一尊百米佛像,佛像体透金光,但又有些虚幻的感觉。
若是仔细观察,则会发现这佛像和某位老人有些相似。
“阿弥陀佛,尊者已传下指示,救国之路就在西方。”
佛像前的一位老僧缓慢地站起,转身对寺内的同胞们说道。
随后,寺内的僧人全部诵念佛号,齐声呼喊。
“阿弥陀佛,我等谨遵尊令……”
老僧见状,满意的笑了起来,只不过,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好似有一截触手在蠕动。
临近夜晚,一道携着二人的流光才慢慢地在飘香院落下,小芳牵着还在沉迷于御空飞行中的朝暮雪,移步走进自己的春院楼。
在飘香院中,有着春、夏、秋、冬四分院,春院管事,夏院管人,秋院掌财,冬院后勤。
四大院各司其职,百年一任,院中管事皆为金丹。
而小芳,自然是春院当代管事。
春院内,只见四位女子面向朝外,跪在其中,她们就是放开朝暮雪的那些姐姐。
小芳穿过四人,不予理会地向阁楼里走去,待到朝暮雪经过的时候,四位姐姐才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
朝暮雪无奈地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小芳的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二人登上三楼,进入一间华丽的闺房。
待到小芳松开手中的绳头,慢悠悠地坐在了床上,朝暮雪这才敢四处张望。
房间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簪子,地板上铺着世间千金难求的名贵丝绸,房**摆放着一张紫檀木长桌,桌上立着一面金光流转的梳妆镜,对着正坐在床上的小芳。
朝暮雪从小在外漂泊,哪里见过这般奢侈的场景,他两眼放光,眼睛瞪得老大。
尤其是那面镜子,散发出的灵力如同筑基大成一般。
“行啦,小家伙,再这么盯着奴家的灵宝,奴家可要生气了。”
小芳看着朝暮雪痴汉般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出声警告。
朝暮雪闻声回过神来,顿时才反应过来面前还有一位金丹大能,他赶忙说道:“芳姐姐,您这灵宝跟您真般配啊。”
小芳听到朝暮雪的讨好,也是无语回应:“别装了,奴家对你做不出什么事来的,以后你就同冬院的小呆子住在西厢房,好好的做事,明白么?”
“小翠,领他出去。”
说完,门外进来一位姐姐,对着小芳行了个礼,牵着朝暮雪离开。
“哎,等等!”
突然,小芳又喊住了二人。
“小家伙,姐姐是院中红尘女子的称呼,下回再碰见奴家,你得喊管事。”
说罢,一股灵力从房内传出,将他们推出了房间。
待到二人走远之后,房间**的紫檀木桌旁,一道身影慢慢显化出来。
“老爷子,奴家还是不能理解您的做法,这小家伙到底哪点值得您这般照顾。14岁的武僧虽说的上的天赋异禀,但在最初时代,这种天才也是随处可见的啊。”
谁能想到,此时出现在房中的人竟然是朝暮雪的那位师傅。
老人坐在桌边,一见到小芳后,瞬间猥琐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小凤姑娘......”
小芳听到老人又喊错了她的名字,翻了个白眼,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件布套,向前一挥,桌上顿时出现了一套茶具。
随后,小芳又伸出右手,玉指上戴着一枚古铜色的戒指,她掐指向前,一股热泉从中而出,浮积在手中。
小芳起身走到桌旁,耐心地给老人泡了碗茶,轻声细道:“老爷子,您还是好好跟奴家说说这朝暮雪吧,若他只是个“普通”的天才,那奴家可就不管他了。”
小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老人的面色。
老人也看出来小芳的不满,神色恢复正常,笑眯眯的对着小芳问道:“孩子,你对西方的天使有什么看法?”
小芳见老人语气转变,将手中的茶碗递给老人,转而低头沉思:“奴家在当年见过您与祂们其中一位的战斗,天使修神识而不炼体,但手段却十分诡异。”
老人点了点头,泯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那你觉得,小雪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听到老人所提出的问题,小芳不禁愣了一下,但马上,她就想起了山林中的一幕。
“行者境能力破筑基大成仙术,身形也犹如鬼魅一般,这……”
“是!也不是。”
老人打断小芳,见小芳还是一脸迷惑的神色,便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
突然,老人向身前轰出一道拳势。
咔。
拳身周边响起一道破裂的声音,紧接着,如蛛网般的裂缝在虚空中绽开,巨大的吸力从黑色的虚空中传来,但是吸力却被压在拳身三寸之内,房间内的一切都没被其影响。
过了数息,老人拳势一收,被打破的虚空逐渐消失。
小芳看着老人轻描淡写般的动作,被震惊地大呼起来:“控制力!是对自身灵力和气势的控制力!”
老人微微一笑,回到了座椅上。
“不错,小雪在行者境的控制力,能在任何时段把自身气势和灵力提升至巅峰,就凭这点,哪怕他是在最初时代,也是最顶级的天才。
而最初时代距今已有一百三十七年,老头子我在这段时间里游历了人族三大净土。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入我的眼。
直到五年前,我遇到了这个流浪的孩子,他的身世极为空白,就算是我用尽手段也探查不出。
为了收他做徒弟,我可是跟那老杂毛大吵一架。
不过……
我赢了。”
说完,老人此刻笑得跟个赢了比赛的孩子一样。
突然,老人笑声截然而止,一声怒斥从他的嘴里吼出:“呸,恬不知耻的老秃驴,我那明明是觉得小雪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心起收徒之意。”
紧接着,老人又表情猥琐地抓着小芳的小手,继续说道:“小凤姑娘啊,你可别信那老秃驴,说的尽是些诋毁我名声的话……”
小芳看着眼前的老人,面露担心之色。
“老爷子,您这神格分裂的症状,终究还是……”
老人面部扭曲一阵,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他坐回原位,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后爽朗笑道:
“不碍事,自从墨漓和崔奉卿那俩老家伙一死,也就他能跟老头子我好好聊聊天了。”
说罢,老人再次放下茶碗,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不禁唉声感慨:“人族的气运,原本占据了整个灵力大陆,可自最初时代过后,被深渊分去一大半,所以人族至今出不了一个尊者。
但是,朝暮雪的出现让老头子我看到了希望。
他的身上夹杂着人族与深渊一方的气运,虽然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二者在他体内逐渐融合。
气运加身,外加上他的绝顶天赋,未必不能冲击尊者之境。
甚至还有可能,达到那个境界……”
小芳当即起身,内心狂震,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您说的那个境界,难道是……”
“帝境。”
………
…………
春院外
小翠牵着朝暮雪停在一处破旧的厢房前。
“小公子,这便是你以后的住处了,同你一起的还有东院的小鸽子。”
朝暮雪看着这西厢房,顿时从心:
“小翠姐姐,你的声音真是如喜鹊一般,听得令人心情舒畅啊。
只不过,弟弟有些怕生,可不可以给我换间厢房,这等住处,就留给那小鸽子好了。”
“嘿嘿,小公子,你也不用求我,芳管事安排的事情,蓉姐姐也不能违抗,你呀,就乖乖呆着吧。”
小翠也不管朝暮雪的苦苦哀求,解开捆在他手上绳索,转身离去。
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喊道:
“啊,对了。
芳管事刚刚传音给我,说你要好好修炼,不准逃跑,否则就把你吊起来,先封住你的灵力,再引神雷劈你。”
一听到这话,朝暮雪的内心一片狼藉,在心里碎碎念道。
“金丹!金丹!若等小爷我武僧大成,必将你也吊起来打……屁股。”
朝暮雪拍拍身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西厢房的大门。
吱呀声随着门的推动响起,漆黑的厢房中,好似有无数的东西在扭动,一团燃烧的蜡烛在黑暗中奋力的散发自己的光芒。
在蜡烛后,一副漆黑面孔的少年在纸上认真地记录着什么。
突然,他抬起头,在微弱的灯光中与朝暮雪对视了起来。
“是你啊。”
少年语气平淡,仿佛忘了今天在外院发生的一切,低头继续动笔。
朝暮雪见此情形也是极为尴尬,最终才咬着牙蹦出一句:“今天不……不好意思了。”
“嗯。”
少年随声附和,头却根本没有抬起来。
“那个……我叫朝暮雪。”
“崔行歌。”
“原来,小鸽子是你的外号啊,我还以为真有人叫小鸽子呢,呵呵……”
“嗯。”
………
…………
东洲
武神宗
一位宗内大长老站在宗门广场上,在其身前的是一群刚进入宗门内院的弟子。
大长老对着这些弟子们,发出壮志豪言:“我们武神宗,乃人族天下第一大宗,开宗祖师是最初时代三大尊者之一的武神尊者——崔奉卿。
而我们的镇宗之宝,就是尊者最初使用的神兵——诛魔。
在武神尊者的庇护之下,尔等必将一飞冲天!”
说完,大长老单手掐诀,然后向空中一抓。
只见夜空中,繁星动荡,一柄长七尺,头雕五爪金龙,尾刻诛魔二字,散发着无尽神光的战戟,从虚空中被大长老抽出。
大长老手持神兵,向远处一挥。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一座高耸的山峰,在诛魔的挥动下,出现一道巨大且整齐的切口。
广场上的内院弟子们,皆被眼前一幕所震惊,齐声欢呼:
“诛魔!”
“诛魔!”
“诛魔!”
……
大长老看着眼前这群激动的弟子们,舔了舔嘴唇,暗自笑道:“今年的精血,又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
朝暮雪盘坐在厢房上,紧闭双眼,运转着体内的灵力,周身气势节节攀升,而后压缩在他的体内,再缓慢地流向四肢。
灵力淬体!
这是朝暮雪平常的淬体方式,以高强度压缩的灵力和气势,逐渐引导进自身筋脉冲刷。
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淬体,通常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人体内的筋脉一般多为脆弱,很难在灵力与气势结合冲刷下安然无恙。
可朝暮雪神色不变,浑身筋脉噼啪作响,如同习以为常。
一个周天下来,朝暮雪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目,若是透过一身黑袍看去,则会发现他的身躯若隐若现地散发着金光。
武僧已然不远了!
朝暮雪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低头看到正背着背篓准备出门的崔行歌。
朝暮雪正闲无事,便跟了上去,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走到崔行歌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歌,天还没亮的,你这是干嘛去啊。”
崔行歌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
“上山采药。”
经过昨晚的洗漱,崔行歌的面庞已经恢复如初,只看他红唇白齿、面露稚气、淡漠的双眼注视着朝暮雪;一头漆黑长发贴着被洗得发白的干活布衫,细看过去,倒也是一位长相不错的俊后生。
朝暮雪一听,连忙说道:“行歌,我陪你去吧。
你修为筑基不到,遇到意外咋办,你看我好歹也是个强大的修士,能够保护你啊。”
说完,朝暮雪撸起袖子,亮出他那两条同样不大的手臂,向崔行歌展示。
崔行歌眉头微皱,继续向前走着。
“不必为了昨日的事情感到愧疚,后来我重新盘算了炼丹的材料,燃灵草和生机石药性相冲突,所以炸炉是必然的,你只是刚好出现罢了。
只不过蓉姐姐都没能将你抓住,还逼得芳管事出手。
你,确实厉害。”
崔行歌一字一顿的说道,越发不理解的思考着:“佛教炼体竟有如此强悍么?行者就能硬刚筑基大成......”
朝暮雪也没注意到崔行歌在嘀咕着什么,笑着跟在其后,添油加醋地向他吹嘘着自己。
就这样,二人朝着院后的山林走去,少年之间的隔阂,也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
半个时辰后,二人走进一处隐蔽的林子,在此地竟有一处灵力旺盛的药田。
崔行歌将背篓放下,俯身视察周身,一举一动都显露着谨慎。
朝暮雪不理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是采药么。”
崔行歌没有理会朝暮雪的疑惑,确认没人之后,他把手伸向后背,抽出一把小锄头郑重的说道:“一炷香时间,不管拿了多少,马上就跑,听到没有。”
说完,崔行歌背起背篓,向药田中缓慢地匍匐前进。
朝暮雪头脑一热,也没管崔行歌的警告,大摇大摆的踏入药田。
就在他刚走出几步时,药田之中突然窜出一只雪白花纹的灵猫,灵猫眯着眼舔着自己的爪子。
朝暮雪看着灵猫,放低气势和灵力波动,悄悄地走到其身前,躬下身来伸出了手。
他竟然想要逗逗这灵猫!
只见灵猫睁开了双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类,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就在朝暮雪把手放到灵猫的头上使劲撸动的时候,乖巧的灵猫瞬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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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大胆的人类会出现在此地,还敢动手撸它。
灵猫拱起身体,一股恐怖的灵力波动从它伸手瞬间铺散开来,占据着整个药田,巨大的灵压使得朝暮雪动弹不得。
身在药田外围的崔行歌感受到这股灵压的时候,身躯不由一抖,吃力地抬头看向灵力的源头。
“不应该啊,还没过半炷香的时间,这姑奶奶怎么会这么快出来。”
待他看到药田**的朝暮雪和炸毛的灵猫时,终于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背起背篓就向着药田外跑去:“你特么的是不长眼么?这姑奶奶你也惹!”
跑了几步,崔行歌回头看了一眼,狠下心来咬了咬牙,又冲了回去。
“行歌,你快跑,不用管我!”
在**的朝暮雪用余光瞟到跑来的崔行歌,内心感动,大声劝着回头的崔行歌。
可随后就变脸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你个小子,我等会要是跑掉了,看我回去嫩不嫩死你!”
只见崔行歌回头跑了几步后,立马俯下身拿起掉落的一株灵草,然后转身便使出吃奶的劲儿跑着。
突然,一股灵力朝着崔行歌的方向激射而去,在这恐怖的灵压下,崔行歌瞬间就倒在地上,就算是想抬起头也做不到。
“放心吧,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只灵猫竟口吐狂言,只是声音像极了一位成熟的妇人。
它一步步地走到崔行歌的身前:“又是你这小子,哼,既然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那你和他就一起接受处罚吧。”
就在这时,从天上各处飞来四道倩影,落在的灵猫的面前。
灵猫闭上双眼,周身灵力包裹着全身,不过一会,一位性感的美妇人出现在了灵猫的地方。
四道倩影纷纷行礼:“见过院主。”
谁能想到,作为北域第一青楼的飘香院的院主,竟是一只灵猫。
“这小子是你冬院的人吧,姬璇?”美妇手指崔行歌,对着最右边的那道倩影说道。
名叫小萱的女子向前半步回应:“是的,院主。”
“另外一个呢?”
美妇又朝着朝暮雪看去。
随后,小芳从四道倩影中走出,向美妇行了个礼:“回院主,是那位老爷子昨天塞给奴家的人。”
美妇听后也是一愣:“那个老色鬼?他有说过什么吗?”
小芳会心一笑:“老爷子说这是当今的绝世天才,想求咱们好好地照顾他的徒弟。”
美妇双臂怀抱,眯着双眼看着被定住的朝暮雪:“本座还以为是多不怕死的后生,竟敢摸我的头,原来是他的徒弟。”
一旁的四位倩影听到这话,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美妇思考片刻,眼中一亮,移步至四位管事之前说道:“这样,飘香院的南方有一处村庄,前些日子本座与他们的村长商议,准备派出几位人手给他们搭房。
既然他们二人要受处罚,就拉去做半个月的苦力,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美妇一挥手,恐怖的灵压消失,动弹不得的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就动身吧。”
..........
.............
西厢房内
朝暮雪看着收拾包裹的崔行歌,气也不打一处来:“你可真厉害,“采”药采到人家院主的地盘上。”
崔行歌面对朝暮雪的阴阳怪气,也是有力的回道:“你也不差,敢去摸院主的头。”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朝暮雪忍不住的问道:“何必呢?”
崔行歌把收好的包裹背起,抬头看向一身黑袍的朝暮雪,叹了声气:“你有过什么心愿么?”
朝暮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心愿?在他的心里,能一直无忧无虑的活着,便是最好的了。
崔行歌也没等朝暮雪给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本是东洲人,在两年前迫于宗门的背叛,我和母亲带着父亲的遗体逃到了北域,被姬阿姨所接纳。
而我的母亲也因为此事过后,陷入重伤,死在了去年的冬天,后来我把她和父亲葬在了一起。
我们仙道有一门手段叫做炼丹,越是强大的仙丹,对修士的好处就越大,至于传说中的仙丹更是能生死人,肉白骨。
我深知自身年幼尚小,修为浅薄,但是这没关系。
我缺丹法,我就自己学习炼丹;我缺灵药,我就想办法去找。
我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小雪!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只是想让我的父母再抱抱我.....”
说完之后,崔行歌早已潸然泪下,在他的脑海中,依稀还记得父亲怒斥他不努力修行的模样,以及母亲总为他买来最爱吃的冰糖葫芦。
朝暮雪看着哭得像个泪人的崔行歌,内心被冲击到了。
是啊,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跟同龄的崔行歌相比,朝暮雪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从小的心愿便只是活下去,只是他后面遇到了老人。
拥有过后的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朝暮雪不禁在心中暗道:“若是秃老头死了,我也会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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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
武神宗
主宗大殿内,大长老站在一个装满鲜血的木桶前,这个木桶足有一人高,桶内的血液中,似乎有人在挣扎着。
大长老趴在木桶上,吮吸着从桶边溢出来的鲜血,眼神逐渐炙热起来。
“快了,快了。
只要我再多吸收一点精血,我就能够彻底掌握你。”
“诛魔!”
“乡亲们,想要生活越来越好,光干活是不够的,你们还得有信仰!”
马头村内的一处站台上,一位身着奇装异服,打扮得非常妖艳的男子,召集着全村的人开始准备传教。
“现在,请允许我向你们传播我主的慈爱。
我主名为:
深渊之中的歌颂者,
诡计天使的忠诚护卫,
传播混乱的白色小丑。
若是你们信仰了我主,我主必会带领你们走向繁荣!”
男子满脸庄重,仿佛在述说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在他的瞳孔中,一只几乎透明的虫子正缓慢的蠕动着。
“二壮啊,你搁那说些啥啊,那地里的苞米你不收啦?”
人群当中,一位两鬓白发,年过古稀的老者,费力地对着台上的男子喊道。
“再说了,你说的是啥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还传播混乱,咱们村就挺混乱的。
快下来!待会飘香院的几位高人来了,你可不许给咱村丢脸!”
老者越说越大声,最后直接对着二壮吼了起来。
“就是啊,下来吧二壮。”
“对啊,粮食都没收完,哪有那闲工夫。”
“齐大壮,你快去把你弟弟抬下来,若是让外人看见了,村子名声都臭了……”
…………
台下的村民们附和着村长,在二壮眼中,其实对于这种思想老旧的人,面子,一直都是放在首位的。
二壮闻言,语气严肃的说道:“村长爷爷!咱们村好不容易有位神明看上,只要信仰着祂,以后咱们村可就发达了啊。”
“发达个屁!臭小子,我说你昨天怎么干着干着活就不见了,原来是跑这丢人现眼来了。”
这时,一位体型高大的糙汉子跳上站台,一把揪起了二壮,然后向自家方向走去。
“大哥!你放开我,我真的是想让全村人过上好日子。”
大壮的身材比二壮要大得多,所以导致二壮一直被提在空中。
见这俩兄弟走远,村民们才逐渐离去,只留下注视着站台的老村长,他的眼神呆滞着,整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村长才背起双手,慢悠悠的走回家去,在夕阳的照射下,拉出一道极长的影子,让人看着极其不舒服。
…………
齐家俩兄弟的家在村口处,待到齐大壮提着二壮走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快天黑了。
齐大壮把二壮丢到一旁,耐心的教育起来:“小伟,你是咱村最有学识的孩子,你本应该带着村子向着外面的世界发展,而不是整天打扮成这副模样,去给别人传什么教。
咱爹娘走的早,只给咱俩留下了名字。
哥虽没学问,也没上过私塾,但是你得对得起你读过的书。
哥想听到村子里乡亲们都喊你的本名,齐宏伟!而不是跟着哥的名字给你喊做二壮。”
齐大壮人如其名,身材高大的他,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雄性的气息,可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温柔。
见弟弟低着头,齐大壮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哥以后就这样了,小伟,哥是真的希望你能出息啊。”
齐二壮,不…… ,应该叫齐宏伟。
齐宏伟站起身,双拳攥紧,他想对着齐大壮解释,可脑海中的声音一直消散不去。
“大哥,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出有害村子的事的。”
齐宏伟抱着几乎快要炸裂的脑袋,冲出了家门。
房内的齐大壮唉声叹气,然后闭上双眼,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十分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人呼喊:
“村长死啦!村长死啦!……”
齐大壮猛地睁开双眼,满脸震惊。
“什么?”
………
…………
马头村外
齐宏伟晃晃悠悠地跌倒在一处灌木丛,被秽语影响的他此刻脸上写满了痛苦,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地上的杂草,面部扭曲的低吼:“够了,够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给我闭嘴!”
他大口的喘着气,意识终于模糊了起来,在晕过去之前,齐宏伟好像恍恍惚惚地看到眼前多出了两个人,然后就翻了个白眼趴了下去。
“前面就是马头村了,这位应该是村里的村民,不过好像出了什么事。
行歌,咱管一下他么?”
在齐宏伟的跟前正是从飘香院一路赶过来的朝暮雪和崔行歌,由于崔行歌才不过凝神境,朝暮雪就一直放慢脚步,所以导致二人临近夜晚才赶到。
崔行歌犹豫不决地看向地上的齐宏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想想办法吧……”
崔行歌虽然一直都很节俭,为自己提升实力而攒着一堆资源,但是真遇到这样的状况,善良的内心也不允许他无视。
只见他走到齐宏伟的身边,俯身向齐宏伟的眼皮探去。
“瞳孔流血且放大,鼻息混乱,身上残留着邪祟的气息,这个村民跟西方的祟神接触过?可是他的神识并无被入侵的痕迹。”
说着,崔行歌在齐宏伟的身上仔细的观察着,突然眼神一震。
“这是……”
在漆黑的夜空下,朝暮雪二人并没有注意到齐宏伟的奇装异服,此时在崔行歌的探查下,发现了这个古怪的衣物。
崔行歌马上将昏迷的齐宏伟扶着坐了起来,随后从包裹里拿出一株灵草,心疼地塞进齐宏伟的嘴里:“小雪,运气给他的眉心、颈下三寸各来一下。”
朝暮雪听后,一指夹杂着微弱的灵力依次点去,可结果灵气却在衣服外被抵挡住,丝毫进不去。
“怎么会?”
“再来!这衣物不是凡品。”
崔行歌见状没有一丝惊讶,反而还催促着朝暮雪。
朝暮雪当即运转灵力,气势上涨,在手中凝聚出一道微缩的灵力漩涡,他再次一指点出,顿时,那奇怪的衣服在压缩的灵力漩涡下,破开了一道口子。
随后,灵力漩涡瞬间崩溃,只剩下一丝恰到好处的灵力,随着朝暮雪的手指,落在了齐宏伟颈下三寸的皮肤上。
原本还在昏迷的齐宏伟顿时吐出一股黑色的血液,发黑的双眼流下两道血泪,在此之后,他的呼吸才逐渐平稳。
这便是朝暮雪强硬的控制力,松放有度,若是换成寻常的行者境修士,恐怕一指下去,齐宏伟就得被庞大的灵力挤爆。
数息过后,齐宏伟才缓慢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站立的二人,他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心知自身的情况,当即拜了下去:“感谢恩人。”
朝暮雪本想去扶起齐宏伟,但是崔行歌给他了一个眼色,终究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崔行歌面色严肃,在手中凝聚出一柄长剑,指着地上的齐宏伟:“道谢就先放一边吧,先说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西方祟神的气息,若你是那些邪魔外祟的信徒,我就当没救你这个人,势必将你诛杀在此!”
虽然崔行歌不过才凝神境的修为,但与天下的凡人不同,人族踏入修炼一途后,修道者就和凡人彻底区分开来,哪怕再弱小的修士,都不是凡人所能抵抗的。
齐宏伟低俯的身躯浑身颤抖,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崔行歌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时,村子的方向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火光,漆黑的浓烟随之升起。
齐宏伟怔怔地望着那道火光的方向,起身踉跄地跑去……
………
…………
半炷香前,随着村长的死讯传遍了全村过,村民们纷纷来到村长的家中。
在这个普遍用茅草和木头搭建房子的村子里,村长的家竟全是用砖头搭成的,还足足有村民的房子三个之大。
咽气的老村长就静静的躺在家中的床上,三位中年男子正趴在老村长的床头边上埋头哭喊,其中最为年长的,哭得更是凄惨:“爹啊,您怎么就走了啊啊啊啊……
您让咱三兄弟在这个家咋办啊。”
齐大壮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高大的身材顿时占据了一大块地方,他看着三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忍不住打断。
“马德邦,分家的事情怎么也得等老村长下葬了再说啊,现在应该是先想想怎么将老村长的葬事办得体面一点。”
那位名叫马德邦的男子寻声望去,见自己内心的小算盘被掀开,眼珠子一转,当即跳了起来,指责起了齐大壮:“是你,是你弟弟二壮害死了我爹!
自从你们兄弟俩爹娘死去,村子里就没好过。
而今天,你家二壮在村子里作妖,晚上我爹就死了,你们家都是灾星,当初我爹就不该收留你们。
乡亲们,快把这祸害抓起来,用火烤死他,不然咱们村,就会死更多的人!”
齐大壮见身上被泼了脏水,连忙反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乡亲们,小伟他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村民们大多愚昧,但是他们在内心都会下意识地跟着大众的思想。
在马德邦的煽动下,村民们一拥而上,将齐大壮绑起,抬到了村口齐家。
马家老二也是才反应过来,对着马德邦竖起拇指:“大哥,高!”
…………
齐大壮被村民们丢到自己家里,看着这些昔日的朋友,此刻在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陌生、泄恨、甚至贪婪。
齐大壮不禁在心中反思,自己真的有那么爱这个村子么……
马德邦从村民当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根燃烧的火把:“乡亲们,我起个头,从今往后,这个灾星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咱们村了,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说完,马德邦把火把丢到茅屋的一角,没过多久,整个屋子就燃了起来,村民们纷纷叫好。
剧烈的火光将夜空照亮,也将村民们心中的恶映照在了黑暗中。
………
…………
深渊
十翼天使托雷安达坐在那由触手组成的王座之上,在祂的右手边,矗立着一位身背八翼的天使。
“亚西特斯,绝望的权柄汝应该能彻底掌握了吧?”托雷安达看着眼前的天使,笑眯眯的问道。
“回尊敬的大天使之首,
是的,我在东洲和南国安插的几位棋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北域那边我已经入局了。
只需十年,我便能真正执掌绝望。”
亚西特斯低着头,右手扣在左胸上,这是一个专属深渊当中的信仰手势,表示衷心追随着我主。
托雷安达轻微地摇了摇头:“不必跟吾过分谦虚,亚西特斯,这会适得其反,吾跟汝,是最契合的搭档,不是么?”
“是,尊敬的大天使之首。”
亚西特斯抬起了祂的头颅,若是仔细观察,则会发现祂的眼睛由一只只密密麻麻的蠕虫组成……
马德邦看着眼前的大火,心里笑得越来越开心,内心暗道:“只要靠着老头子的死,弄掉齐家,再向村子里下达个收缴的命令,等到飘香院的几位高人来帮忙搭房子,家里就又多了一块地......”
突然, 一声凄惨的呼喊从村外传来,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
“大哥!”
齐宏伟呆滞地坐在地上,看向正在燃烧的屋子,他想冲进去救出齐大壮,可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光是跑回来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只好转回身,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二人磕起了头:“恩人们,我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大哥,求求你们.....”
齐宏伟的头颅在地上磕下一道血红的印子,可他还是继续地磕着,两位少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面面相觑。
但崔行歌马上反应了过来,朝着茅屋望去,又看了看不停磕头的齐宏伟,当即大喊:“小雪,里面还有人,快救人!”
朝暮雪经崔行歌这么一嗓子提醒,顿时运转灵力围绕周身,冲进了快要坍塌的茅屋,吓懵了围观的村民们。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不要命了么..”
“就是啊,这么大的火还敢往里面冲。”
.........
砰!
没过多久,朝暮雪抱着身材高大的齐大壮,从茅屋顶飞了出来,最后稳稳的落在了齐宏伟的身前。
“高人,这就是飘香院派来的那位高人么?”
一声惊呼自村民当中响起,他们好似已经忘了这场火灾是怎么来的。
而被朝暮雪救出的齐大壮,此时呼吸微弱,浑身被烧的发焦,隐隐约约的有股肉香。
“哥,你别吓我啊哥,发生了什么啊,你说说话啊……哥。”
齐宏伟爬到齐大壮的面前,使劲的摇着那道漆黑的身躯,满是血泪的面庞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恐怖。
朝暮雪见状,无奈之下,调出一丝灵力,暂时护住了齐大壮的体内器官。
过了一会儿,齐大壮剧烈地咳了两下,睁开了双眼,他看到眼前趴在地上的弟弟,想要伸出手摸他的头。
“小伟……吾要,不要记恨乡亲们……,他们……是无辜的……”
齐大壮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一边吐着血,可他依旧笑着面对齐宏伟。
只可惜,凡人终究是凡人,朝暮雪的修为也同样有限,能以灵力吊住一口气,已是朝暮雪最大的能耐了。
那只探出的手,在快接触到齐宏伟的头时,倒了下去……
齐大壮死了。
“呵呵,呵呵呵呵哈!”
齐宏伟趴在地上笑着,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望着眼前的一众村民,神色嘲讽的说道:“这是我应该的对吗?就因为我没有按照你们的要求活下去,对吗?
我拿自己的命去跟那些邪神交换未来,想让村子过得更好,可你们却在我背后捅刀子,活生生的烧死了我大哥。
这便是我从小长大的村子么,呵呵呵呵呵哈。”
说完,几乎疯了的齐宏伟,艰难地将地上那位高大的身影扶起,全身被鲜血染得通红,身上的奇装异服,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一位恐怖的恶魔。
“二壮……”
马家老二被齐宏伟这个样子吓到了,想要出声安慰。
哪成想,齐宏伟怒目而视:“大壮已经死了!你们烧的嘛,现在还有脸喊我?”
接着,他又对着马德邦指道:“马家我吃定了,谁来都不好使!我说的!”
说罢,齐宏伟扶着齐大壮踉跄地向村外走去,没人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也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哪。
而在齐宏伟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疯狂。
崔行歌看到这副模样的齐宏伟,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眉头紧皱,看向朝暮雪。
朝暮雪心领神会,低声对他说道:“我去跟着。”
随后,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夜色。
马家老二见村外的身影走远,也是松了口气:“哼!这个残废一走,还带着个死人,我看他怎么活下去,”
在其身边的马德邦四处张望,看到了另一处的崔行歌,急忙跑过去:“高人!高人啊,我可把您给盼来了。”
崔行歌看着贪婪都快写在脸上的马德邦,躲过他的握手,满脸嫌弃。
可马德邦没在意这些,反而拍起了马屁:“我听说修为越高的人,他看起来就越年轻,高人,像您这般样貌的,应该也是飘香院中的高层吧。”
崔行歌听着这马屁,嘴角抽动,不过也没纠正他,毕竟有人夸,还是很舒服的。
但是,马德邦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高人,话说咱啥时候动工啊,我家那房子都破烂成什么样了,而且老头子今天还死在里面了,更是住不得人了啊……”
这般烦人的碎碎念,使得崔行歌头皮发麻,忍不住找了个借口:“本座此次带了位弟子来,房屋之事交付于他,本座只是前来监督,尔等莫要再说了。”
马德邦听后连声应好,也没想到给崔行歌安排个住处,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
…………
在离马头村五里远的地方有一处遗迹,这里好像在漫长的岁月前发生过一场大战,导致这处遗迹残留下来许多血迹,将遗迹染上了红色。
在遗迹的外围,一位男子背着另一个高大的尸体,走了进来。
他的双腿不停的颤抖,仿佛每走一步都会跌倒,可他依旧一步一步地踏进了这个遗迹。
最终他停在了一尊石棺前,这个石棺仿佛被人打开过,向外敞开了一大半,这男子将背上的尸体放入其中,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我很佩服你的毅力,但我还是得了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不然,我会很不放心的。”
朝暮雪突兀的出现石棺的左侧,他看向石棺内的尸体,又环顾四周,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盯着他。
坐在地上的男子,此刻已经看不出来面容了,鲜血不停的在他脸上凝结成血垢,将他的整张脸包了起来,如同面罩一般,只留下了双眼露在外面。
但这其实也不难猜出,他就是离村之后的齐宏伟。
齐宏伟抬头看着朝暮雪,语气疯狂着道:“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砰!
巨大的声响从地下传出,夸张的裂缝使地面下塌,而朝暮雪甩了甩因速度太快而冒烟的左手,掏了一下耳朵:“不好意思啊,你说……什么?”
齐宏伟眼中的疯狂这才收敛了一点。
他调整姿势,躺在地上,向朝暮雪讲起了他的故事:
原本村子的名字叫镇邪村,齐家就是镇邪村的村户。
齐家原本有五口人,齐大壮是长子,而他是次子,兄弟二人还有一位小妹,可惜在刚出生不到半年就夭折了,母亲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卧病在床,没到两年就离世了。
他们的父亲在村内是一位标准的种地农,在妻子离世之后,他们的爹也开始变得冷淡,不再爱与兄弟二人说话,自此浑浑噩噩的活着,后来在某天干活的时候分了神,摔倒在了田里,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当时的大壮也是有个十一二岁,为了不让自己和弟弟饿着,只好下地干活,并在几年后,用粮食换得了让齐宏伟在镇上读私塾的机会。
而那个时候,正好马家崛起。
老村长的手段和心机弄服了一众村民,并在年后把村子的名字改为马头村。
齐宏伟也没有辜负齐大壮的期望,读了十几年的私塾,回来之后努力改善村子,而在此期间最大的收获者就是马家。
可是,这一点点的进步并没有令齐宏伟满意,他想要更大的跨步。
于是,在他外出游历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遗迹,也接触到了凡人接触不到的领域——他在这个遗迹发现了天使和仙门修士的残躯。
齐宏伟发现,天使身上的衣物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改变事物的运转,但是其上面残存的气息会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识。
而另一边,仙门修士的宝甲可以抵挡住那气息的侵蚀,胆大的齐宏伟就将两件衣服缝补在了一起,只不过在他缝补的过程中神识就已经被侵蚀了一大半,并且经常有秽语相伴。
所以才导致今天的他行为怪异,不停地向村民们宣传着混乱信仰。
不过好在之前朝暮雪已经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保住了一条命。
…………
皎洁的月光落在空旷的遗迹上,将二人的身影照在地面上。
朝暮雪站在石棺的左边沉思,而齐宏伟则是怪笑地躺在石棺右侧的地上。
………
…………
马头村
马德邦回到家中之后,立马关上房门,他来到老村长躺着的地方,从床下拿出一包半开的砒霜,好好收起。
“爹啊,您的手段,我可是继承得不错呢……”
马德邦看着死去的老村长,逐渐低笑了起来。
“所以,你现在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了么?
哪怕是变成这副模样,我的初衷都是为了让村子变得更好,可他们却为了讨好马家,不惜将我大哥烧死....”
齐宏伟躺在地上,看着悬挂在夜色中的皎月,缓缓开口。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身上的衣物变得更加鲜红,血眸上布满的血丝,开始逐渐蠕动起来,如同一只只血色的虫子,但他的眼神透露着疯狂,不停地大笑起来。
“人心,一直都是这世间最难揣测的啊,呵呵呵呵哈...”
朝暮雪在听完齐宏伟的故事后,双拳紧握微微发抖,迟迟没有松开,:“这般....畜生。”
暴动的灵力在他周身环绕,一股强横的气势瞬间将地面再次下塌,石棺顺着下塌的地面滑下来,本就半开的棺材盖掉在地上,齐大壮的身躯此刻在月光下暴露无遗。
朝暮雪这才平复内心,立在原地吐纳一阵,他身边的灵力和气势开始逐渐消失。
随后,朝暮雪面露不解:“对了,你说村名以前叫做镇邪,这是指村子真的起到了镇邪的作用,还是......”
齐宏伟愣了一下,也没想到朝暮雪会关注到这个点,随即又诡异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哈.......想知道啊?”
砰!
朝暮雪一拳砸在齐宏伟的头旁,此时的他面色凶狠,只是出现在那少年模样的脸上,就显得没那么有威慑力:“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我就揍你。”
这像极了小孩子威胁别人的场面,任谁见了都不会忍俊不禁。
但是齐宏伟却没有笑了,他扭头看着头边已经被轰成粉末的石块,以及那足足有他脑袋大小的坑,又一次选择了从心。
“....镇邪村一开始就是为了这处遗迹而建立的,此地发生大战后所残留的气息中,唯那祟神最为难消除,所以才需要镇邪村的气运来镇压。
但是近年来,村子因马家的贪婪,气运越发衰弱,所以你们飘香院的院主来与老村长会谈,帮村子搭建房屋,加强此地气运。
呵呵,我活了二十五载,读书十三年有余,见识自然不同于那些村民,我只需运用好这身衣服,我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原属祟神的衣物上遗留着祂的尊名和神力,只要有人诵念这段尊名我就会获得感应,还可以源源不断的收获那些信徒的信仰之力,而仙服可壮大我的神识,抵御来自祟神的侵蚀。
只要村民们都信仰着我,我就可以成为接近祂们生前的存在,遗迹再也不需要村子用气运镇压,而村子则会越来越好!
你这般年纪的人,又怎会懂得我的用意!”
齐宏伟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吼了起来。
“他居然想以凡躯成就祟神!”
朝暮雪在内心惊叹。
谁也没想到,齐宏伟竟然想要以这种方式来拯救村子的气运。
“不过,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
齐宏伟突然开口,身上的血红竟开始蠕动起来:“既然他们这么不领情,我就将此地的祟神气息彻底释放,为我大哥报仇!”
朝暮雪感受到这异变,连退数步。
只见齐宏伟的身躯竟在月光的照射下,缓慢的升起,巨大的吸力从他体内传来,疯狂地吞噬着遗迹内的灵力。
随后,他身上缝合的衣物开始在血液的蠕动下相融,最后化作前印有数道仙术符箓,背生一对黑色翅膀,全身刻有混乱花纹的血红色长袍。
而他脸上的血垢,也逐渐开始扭曲,变成一副嘴角向上裂开,生有混乱花纹的黑色面具。
朝暮雪感受着巨大的灵力波动,满脸震撼。
这时,齐宏伟胸前印着的仙术符箓突然亮起,聚集的灵力在空中以他为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灵力漩涡,混乱的气息瞬间在整个遗迹铺散开来。
而他身后的一对黑色翅膀,在灵力的冲刷下,逐渐转变成白色。
在这个皓月当空的夜晚,一尊二翼天使从地狱中归来。
..........
.................
北域
一处破损不堪的道观里,盘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的道蒲周围依次摆放着四根燃烧的蜡烛,而四根蜡烛前各自都写得有字:镇邪、无恶、四灵、长兴。
突然,他的眼睛睁开,满脸惊讶的看着南处的一根蜡烛。
在他的视线之下,一根写有镇邪的蜡烛已经快要熄灭了,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着。
“混乱天使.....”
...........
................
深渊
正在王座上闭目养神的十翼天使——托雷安达,此时睁开了双眼,他面色疑惑,然后手指轻动,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刷!
废土之上,托雷安达的身影突然瞬移到了此地。
他扭曲了自身的位置!
这对于执掌扭曲权柄的祂,很轻松的就做到了这一点。
托雷安达随后将目光转向遥远的北方,又通过扭曲自己的视线,穿过层层时空,看到了正处遗迹上的齐宏伟。
祂沉思着:“混乱消失多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人族净土。咦?”
这时,托雷安达突然发现了在其一旁的朝暮雪,神色震惊:“此人竟然携带着深渊的本源气息,难道是....”
就在托雷安达想要更深入地探查朝暮雪的情况时,眼中突然出现一道金光。
剧烈的金光冲击着祂的双眼。
噗!
托雷安达的双眼随之爆开,空荡荡的眼窝中,似乎密密麻麻的触手不断的扭动着。
紧接着,一道巨大且威严的声音回响在废土之上,警告着托雷安达:“哼,下次再敢窥探人族,就别怪老头子我过来找你玩玩了。”
托雷安达听后神秘地笑着,手指又是一动,爆开的眼珠此时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到祂的眼眶里,而祂的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佛印——卍。
祂竟然扭曲了双眼受伤的事实,并将攻击转移到了地上!
如此诡异且诡异的实力,恐怕当世只有祂才能做到吧。
恢复后的托雷安达看向脚下的佛印,笑着开口道:“竟像孩子般幼稚,隔这么远特意跑来警告吾,这老疯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年了......”
祂思考一会,手指微动,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祂的身前。
“希塔洛,吾给汝一次飞升天使的机会,若是你成功,吾便亲自主持汝的飞升仪式。”
被称为希塔洛的女子,听到这话后,当即激动回应道:“谢大天使之首!”
..........
....................
混乱的气息在齐宏伟身上爆发开来,不断地影响着朝暮雪的神识。
他在灵力漩涡中低头打量自己的身躯:“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复苏,不过也好,被镇压了三十多年,终于能出来了。”
此时的齐宏伟,背后的白色翅膀向外展开着,再加上一身血红色的长袍,以及扭曲面具,整个人像极了祟神。
突然,他胸前印着的仙家符箓再次大亮,向虚空射出一道仙光,仙光向天上飞去,最后炸开化作光幕,将整个遗迹罩住。
齐宏伟见状,顿时低声怒骂:“仙家!又是仙家,这三十年拼死你们上百修士,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朝暮雪低头咬着牙,费力的抵抗着侵蚀,此刻他的体内,灵力运转混乱,气势也凝聚不起来,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
一道声音从他的神识响起:“小友莫慌,本座借你身体一用。”
只见朝暮雪身体瞬间挺直,双目逐渐失神,好似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神识。
没过一会儿,朝暮雪恢复神智,看向空中的齐宏伟。
不,此时的齐宏伟应该来说是祟神,曾经的混乱天使。
朝暮雪不由得只手一招,本处在混乱天使身旁的灵力漩涡顿时溃散,然后向着朝暮雪体内快速涌来。
他的体内瞬间被庞大的灵力充斥着,好在朝暮雪从小便灵力淬体,没有疼得昏过去。
“小友,你的资质不错,可惜是走了佛教炼体的路子,若是早些遇到你,本座必收你为徒。”
在朝暮雪的脑海中,此时多了一道神识,而就是他拯救了快要坚持不住的朝暮雪。
“现在且看本座如何降伏这邪祟。”
那道神识说完,便强行霸占了朝暮雪的身体。
只见此时的朝暮雪单手指天:“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随后,天地的灵力开始躁动起来,不知从何而来的雷云遮住了空中的月亮,遗迹顿时暗了许多,恐怖的灵压使整个遗迹再次下塌一层,而光幕将则是将灵压挡住,不让其泄露出去。
朝暮雪又在身前的虚空中写下一道仙家符箓:
“禀天成命,仙光荡漾;八方雷劫,力斩邪祟,雷公助我!”
待到最后一笔的完成,符箓瞬间仙光大闪,冲上云霄,融入雷云中。
顿时,雷云中神雷滚滚,一道粗壮的神雷劈下,将石棺旁的地板劈出一个大坑,紧接着,无数的神雷随之降下,整个遗迹内顿时化作一片雷域。
而朝暮雪身背双手,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
................
马头村
“大哥,咱们这样不好吧,老三平常对咱也不错的啊。”
马家老二心虚地对着马德邦说道。
“你傻啊,只要老三在,爹这房子就始终要争,现在齐家兄弟走了,这多出来的地就给你,我就住这老房子,咱们就不用争了。”
马德邦此时和马家老二一人一把镰刀,站在马家老三的房前窃窃私语。
“你只要进去送老三上了路,咱们以后就都有自己的房子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老三怎么死的?就算是说他接受不了爹的咽气,跟他去了都有人信。”
马德邦不停的蛊惑着马老二,这让本就没有主见的他心动了。
于是他小心地打开老三的房门,慢慢地溜到床前,看着昔日的兄弟,他往床头砍了下去。
......
待到马老二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马德邦迫不及待地问着他:“怎么样,成了么?”
老二看着满脸心急的马德邦,感叹着多年的兄弟感情竟不如一块土地,他缓缓点头:“我检查了,老三已经没气了。”
马德邦松了口气:“嗯,那就好.....”
“那位就先回去了,老三的死讯等到天亮了再说吧。”马老二说完,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呃!
突然,马老二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在那里出现一道极长的割痕,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此时沾满了鲜血。
他眼神逐渐空洞,浑身乏力地倒了在地上,意识模糊之前,他看到了正在擦拭镰刀的马德邦。
“老二啊,别怪哥狠心,大哥还有妻子和孩子要照顾呢,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跟着咱住嘛,对不?”
马老二躺在地上,不停着向外滋血,最终两手一摊,瞪着双眼死了。
而马德邦则在盘算着未来的利益,在黑暗之中放肆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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