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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夫君,他欺负我!

金石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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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云浅,司瀚宇   更新: 2022-07-19 09: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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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云浅,司瀚宇《摄政王妃:夫君,他欺负我!》讲的是空间管理局上万个任务不败的神话司命大人,在今日被告知任务失败,需要重启云浅郁闷,再次睁眼她脚踢长姐,棍打家奴,掌掴背主的小人听说丞相府的嫡女是众所周知的废物,胆小懦弱任人可欺"废物是吗?"她冷笑当把第一才女踩在脚下,她开始扭扭捏捏说,"姐姐,你怎么连个废物都比不上啊,第一才女就这水平吗"看着此女惺惺作态,全场皆静上位的摄政王饶有兴致地看着演技到位的小姑娘"浅浅,撒娇的样子甚好"某女挑眉,哪里来的变态?想着要建立自己势力,成长为独立女性的云浅看着眼前送到手上的第一杀手阁、第一情报处和最大的钱庄,吞了吞口水"浅浅,这是我的聘礼"云浅故作镇定,还有呢?"还有我"哦,那好"夫君,就是这个人,他欺负我!"

第1章

精彩节选


“那女人哪去了?”

“该死!”

云浅看着**屏幕里气急败坏的杀手,挑了挑眉毛,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浅浅!你回来啦!”

甜美的声音传来,云浅歪头看了看朝她跑来的小女孩,嘴角勾出了小小的弧度,一瞬间艳丽的面庞变得更生动了起来。

纵使是看惯了云浅倾城容颜的小团子,也被这笑容所惊艳到,愣在了原地,挥动的小肉手也停在了半空。

云浅看着眼前的小团子,好笑的蹲下捏了捏团子肉嘟嘟的小脸,嗯,手感极佳!

被捏脸的小团子口吃含糊不清的说道:“司闻说,唔…你这次,唔…任务归来,唔…就直接去找主神汇报。”

云浅有些诧异,自她来到空间管理局,按时间算也有十年了,这十年她做了上万的任务,也早就从刚入门的萌新变成如今三大管理之一的司命,可是她从未见过主神。

小团子趁云浅出神的功夫,悄悄地离开了魔爪

,躲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小脸。

“呜呜呜,浅浅坏!”小团子控诉着。

云浅哭笑不得,站起来身来牵过小团子的手,往因然阁走去。

-

因然阁。

刚踏进因然阁,云浅便觉得周围的气压比平时低很多。

因然阁中的人,看到云浅的到来,瞬间把头低下来了。

小团子神经大条,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大声嚷嚷着,“司闻!司闻!浅浅回来啦!浅浅回来啦!”

这边嚷着,那边有人走了过来。

“司命,请留步。”来人一脸冷漠的说道。

云浅疑惑,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说话。

“明昼哥哥,怎么了呀?”小团子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

“司命,司闻此时不在。临走时,司闻留话,请您前去祝星楼,主神在那里等您。”

云浅点了点头,却默默打开神识,审视了周围,发现藏在门后紧张不已的司闻,秀气的脸上满是担心与哀愁。

云浅无奈,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司闻,还会有他怕的出现?

这主神,就让她好好会一会吧。

“团子,你去找司闻玩吧,我自己去。”

云浅摸了摸团子的头。

“司闻,不是不在吗?”团子奶声奶气的问道。

“嗯,不在。”

“他在门后跟你捉迷藏呢。”

“去找他吧。”

门后的司闻听到这话,猛的一下抬起头,脚下没站稳,一头撞到了门上。

“哈哈哈哈哈!司闻!我来抓你了!”

团子兴冲冲地跑去了。

云浅转身踏出了因然阁。

司闻看着云浅远去的背影。

“小浅儿,此去,珍重啊…”

-

云浅看着眼前的祝星楼,有些恍惚。

她应该是第一次踏足这里,但却有强烈的熟悉感。

祝星楼没有人把守。

云浅走了进去。

楼前一棵十人环抱的古树此时吸引了云浅的注意。

盯着古树看了许久,那种沧桑感迎面而来。

云浅不受控制的走近古树。

那种致命的吸引,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喧嚣。

“云浅。”

有人在叫她。

那嗓音低沉,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云浅眼神不断的迷离。

“云浅。”

是从未听过的男人的声音,他念着自己的名字,却像是在讲最动听的情话。

她想要打开神识,却被这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打乱,集中不了。

“云浅。”

是谁?

空间管理局的人除了团子,司闻和司时,都是喊她司命的。

这般好听的声音不属于那三人。

突然,灵光乍现。

古树创造的精神领域将云浅吸了进来。

星云流转,云浅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她好像看到了团子。

团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她,泪水爬满了小脸。

云浅喃喃细语

“别哭了,你可是我的守护星灵,我好不容易把你孵化出来的,还等着你保护我呢。”

团子的嘴一张一合的,云浅却听不到团子在说什么。

云浅突然觉得好困,好累。

她来到空间管理局的十年,上万个任务,她从来不知疲倦。

成为司命之后,她仍然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自己。

上万个任务,她不曾失败。

“不,云浅,你失败了,所以任务要重启了。”

和低沉的嗓音不同,这次传话而来的,好像是司时那个不近人情,冷面阎王的声音。

云浅的精神海突然暴躁了起来,

“我去你大爷的!司时!姑奶奶什么时候失败过。”

-

祝星楼外,司时听到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嘴角抽搐了下,常年的冷面有些崩塌的嫌疑。

“这就是浅儿的主魂吗?”

“还真有些与众不同。”

司时不禁失笑。

“司时!精神力集中啊!”

“不然小浅儿会魂飞魄散的!”

司闻的喊声让司时重新开始集中精力。

仍在古树精神领域的云浅。

开始不断的做梦。

每一个梦都那么真实,好像是又一次让她轮回在上万个任务当中。

她看到了自己在每一个任务里游刃有余,肆意妄为,痛打那些欺负她的人。

云浅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等。

怎么有女孩在哭啊?

云浅努力的想要看清是谁在哭。

“别哭呀,姐姐我很厉害,帮你打回去呀。”

女孩瘦瘦小小的一只,趴在母亲的凉透的身体旁,啜泣不已。

“娘,你别丢下浅浅。”

“浅浅害怕。”

云浅内心一阵刺痛,丧母之痛填满她整个身体,这种痛仿佛要把她撕裂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浅大声惨叫着,痛苦不已。

低沉的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

温柔的安抚着她,让她的痛苦逐渐减少。

“该醒了,浅浅。”

“我好想你……

浅浅。”


“这下贱胚子不会死了吧?”

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云浅很不舒服。

她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很沉重。

“死了正好,霸占着嫡女的位置,想想我就恶心!”

明明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却说着最恶毒的话。

“姐姐,听娘说,她那个贱人娘也活不成了。”

“真的吗!涟儿!那娘会被扶正吧!”

“嗯嗯,姐姐,到时候我们就是嫡女了。”

两人的恶毒言语一句不落的传进了云浅耳朵里,她默不作声的动了动藏在衣袖下的手,两颗丹药出现在手上。

一颗愈伤丹,一颗内力丹。

云浅缓缓睁开了双眼,就地坐了起来。

“啊!姐姐!”

云涟发现了云浅醒来,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大喊大叫的!”

云清转过身去,只见云浅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云清惊吓不已,她把人推下池中好久,看云浅扑腾着沉底,才让人捞起这贱人,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贱人现在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你!你是人是鬼!”

云浅觉得这人的脑子多半病的不轻。

服下了丹药,让云浅觉得体内通畅了不少,随即催动了内力,烘干了衣服头发。

云清两姐妹此时陷入惊恐中,丝毫没注意到云浅的变化。

“好啊,你这个贱人,敢装神弄鬼骗我!”云清抬起手就朝着云浅的脸打去。

她觉得这贱人装神弄鬼害的她失了仪态,同时又恨急了云浅那张绝世倾城的脸。

“你出生的时候脑袋被夹过吧。”云浅嘲讽道。

云清听后,立刻大骂“去死!贱人!”

只见云浅脚轻轻抬起,利索出腿,一脚踹在了云清的心窝子上,踢出去很远,直到撞在了假山上,才停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留在原地的云涟大声的叫着。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听到云涟的喊叫声,躲起来的奴仆赶忙过来,看到现场的情况,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你很吵,你知道吗?”云浅看着眼前的人体喇叭云涟说道。

“什么?”云涟被打断,气愤不已。

“我说,你,很吵,听明白了吗?”

云涟打了个寒颤,因为她发现眼前的人,变了。

那个畏手畏脚,懦弱愚蠢的三妹妹,从来不敢直视她们,而此时此刻,她被云浅的眼神吓得竟然不敢说话。

云涟懊恼不已,再怎么样,她也是这个家里最得宠的女儿,怎么能被这个贱人欺负了呢?

大声的朝着云浅说:“你打伤了大姐姐!祖母和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

云浅无语,说了让她小点声,怎么还是没听懂呢。

云浅摸了摸自己的脸,随意的拂了一把。

“你口水喷我脸上了,恶不恶心啊你,大家闺秀,嘴那么臭啊!”

云浅的一番话落到了众人的耳朵里,打量的眼神全都从她身上转移到了云涟的身上。

云涟羞愤的不行,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攥了起来。

云浅把对方的小动作收在眼里,毫不关心。

转身就要离开。

“听说,我娘快不行了,是吗?”

“我娘要是死了,你们所有人等着陪葬吧。”

-

云浅走了好一阵,愣在原地的云涟这才听到了云清痛苦的呼救。

连忙跑到云清跟前,立刻哭了起来,“姐姐,姐姐,那个贱人说要杀了我们!”

云清本就被伤的极惨,听到云涟的话,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云涟满眼泪花,嘴角却挂上一丝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你们快去告诉祖母和父亲,大姐姐被三妹妹打伤昏死过去了!”

云涟仍旧假惺惺地哭着,却丝毫没安排人去叫大夫的意思。

-

这边,云浅凭借着记忆来到了灵溪院的门口。

来的路上,云浅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生命体和精神海。

首先,空间还在,她在上万个任务里获得的宝物也都还在。

云浅安心了许多。

这具身体大概十二三岁,和自己的名字容貌都一致,这并不奇怪,空间管理局的时空任务对司命来说,已经可以不用适应宿主的身体了,可以用本体进行任务。

其实她有点想不懂,在空间管理局,如果只是一个任务没完成,并不需要重新踏入失败的世界原。

而且,这个世界原,对她来说,很模糊。她上万个任务里好像并没有这个世界,但在精神海里,她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她失败了。

祝星楼的古树,让她觉得很亲切。

重启失败任务也不需要司闻、司时来坐阵,团子为什么哭个不停,还有,那个好听的男人的嗓音在她醒来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呢?

云浅的心思百转千回。

此时,灵溪院的门被打开。

“啊!小姐!”竹语看着站在门前的三小姐,震惊不已。

自从夫人让小姐搬出灵溪院独自居住后,小姐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夫人了。

竹语眼中噙满了泪水。

慌忙把人迎了进去。

“小姐怎就一个人来了,花言呢?”

“夫人好久没见到小姐了,小姐这次来多陪陪夫人说说话吧。”

想到自家夫人如今那形如枯槁的样子,竹语潸然泪下。

云浅心中了然,自身的生母白灵溪之所以把她赶出院子独自居住,是为了她能得云父的庇护。

白灵溪是孤女,没有背景,却成了丞相夫人,截胡了本该是户部尚书嫡女的婚事,使得户部尚书的嫡幼女刘氏进了门,从妻变妾,这是京城津津乐道多年的事儿。

云浅心想,自家母亲有这么厉害吗?这是拿了原配变小三的剧本了吗?不过,自家母亲是本末倒置了。

嗯,这样编排母亲不太好,咳咳。

云浅收起了小心思,跟着竹语的进了院子。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杂草丛生,破烂不堪,难怪门口没人把守。

自家娘亲,拿了剧本还能运营成这样,可惜啊。

云浅不禁抚额,无力吐槽。

高开低走啊,我的亲娘!

“噗——”

“哈哈哈哈哈!”

一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来。

“矮油,笑的我肚肚疼!”


“谁!谁在说话!”

云浅大喝一声。

一旁的竹语吓了一跳,“怎么了?小姐,这里只有奴婢在啊?”

云浅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迅速地在精神海的空间里查看一番,并没有任何异常。

云浅却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

竹语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的举动,眼皮不断地跳动。

“小姐,你没事吧?”

云浅故作镇定,“嗯,无事。”

云浅的一声娇喝,自然是惊到了屋内的人。

在听到竹语的声音后,白灵溪便知道是云浅过来了,此刻,她虚弱的躺在床上。

无力的手抬起又放下,“对不起了浅浅,是娘亲无用。”

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是她错了,她不该轻易的信了云忠暮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也不该把自己困在这里,更不该将女儿越推越远。

为母本则刚,却是她懦弱了。

突然,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了她。

云浅望着眼前病入膏肓的妇人,有些恍惚。

与生俱来的亲近让她很不自然。

眼前的妇人,明明是十分陌生的脸庞,却让云浅的心热了起来。

“浅浅。”

白灵溪止住了泪水,勉强扯出的微笑,让云浅心疼不已。

这是什么感觉?

云浅在上万个任务里,不是没给别人当过女儿,但都是任务需要,从没有过这种真实的情感。

云浅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回想起在古树中看到的景象,她看到的女孩应该就是原主,原主母亲的离世,可能就是任务失败的原因。

那是不是只要把白灵溪救活,任务就算成功了呢?

想到这,云浅默默的将手把在了白灵溪的脉搏上。

嗯,还好,老套路了,是中毒。

云浅放下心来,难度不大。

还未来得及将手抽出,云浅就感受到一只纤细骨感的手覆在了自己手上。

云浅抬眼看去,白灵溪握着自己的手,眼里说不出的关切。

“浅浅,手怎么如此凉?”

白灵溪的手不算温暖,云浅却没有放开,反握住白灵溪。

白灵溪愣了愣,却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暖传了过来。

“浅浅,你……”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白灵溪噎住,她许久没见到女儿了,云浅搬出去之前怨恨自己的眼神,成了她多年的痛。

她深知女儿幼小,只有四岁,离不开她,她却狠心将她赶了出去。

想到这,白灵溪眼神落寞下来。

云浅有些无语,她受不了这种深闺怨念,但是既然这是自家老娘,还有可能是任务成功的关键。

能怎么办呢?

惯着呗!

“我不怪你,真的,别哭了。”

竹语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对母女,突然听到小姐的话,有些震惊。

小姐的性子,有些直接啊!

其实,这也挺像以前的夫人的。

如果云浅听到了竹语的前半句,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就是喜欢打直拳,但是后半句,她可不认同。

毕竟,自家老娘拿了剧本都能把自己快玩挂了!

云浅不管白灵溪有些不敢置信的神情,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只不过,偷偷地把解毒丹化在了水中。

“喝点水吧,娘。”

云浅一手拿着杯子,一边坐在床前,把白灵溪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白灵溪被感动的泣不成声,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女儿轻轻说:“娘,你别哭了,行吗?我可不会哄人啊。”

竹语轻笑一声,小姐,也太直接了。

竹语走上前想要接过水杯,却见夫人瞬间收住了泪水,就着小姐手里的水杯,将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竹语:母慈女孝,母慈女孝…

白灵溪把水喝完,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

云浅便拿了个靠枕让白灵溪舒服的靠着,自己又坐到了对面。

失去女儿怀抱的白灵溪:要不我再哭一下?

“娘,你中毒了,你知道吗?”

神游在母慈女孝中的竹语猛然惊醒。

“小姐,你说什么!夫人中毒了?”

“你小点声,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竹语无语:小姐,你没发现咱们院子很偏远,这里就我和夫人两个人吗?

白灵溪内心苦涩无比,竟然,是毒吗?

许久未见的女儿,白灵溪怎么也看不够,但也发现女儿确实长大了,和小时候性子完全不一样了。

“浅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云浅想了想,说道

“我刚才被云清推下水了,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她说你被下毒了,我估计她应该觉得我死了听不到吧。”

云浅的一番话,差点让白灵溪晕过去。

但是白灵溪没有。

云浅:废话,解毒丹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还能晕岂不是砸我招牌。

白灵溪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

“你刚刚被她们推下水,还差点死掉了?”

白灵溪眼中的紧张和担心,让云浅有些后悔那么直接了。

“嗯,不过我福大命大,没什么事。”

“可有请大夫看过?”

云浅想,现在的大夫应该都在云清那里了吧。

“娘,你的毒…”

白灵溪现在一心担心女儿的身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体如何。

“浅浅,你告诉娘亲,这些年她们是不是一直欺负你了!”

云浅看着眼前的妇人儿,不禁觉得白灵溪非常可爱,手无缚鸡之力,刚刚解毒的娘亲此时此刻,像只护仔炸毛的母猫。

“是啊,她们都快要把我欺负死了!”

云浅突然故作委屈。

但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算了,我帮你好好照顾你娘亲吧。

云浅想到了那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姑娘。

白灵溪看着女儿委屈,手忙脚乱地找出手帕。

云浅却哈哈大笑,按住白灵溪的手,感受到女儿的力量,白灵溪静了下来,她看着眼前十二三岁的小女儿,对方稚嫩的容颜逐渐有要盛开的样子,但清澈的双眸中确满是坚定。

这样的眼神,让白灵溪想活下去,活得更久一些,起码要看到女儿出嫁吧。

就是不知道还没有没那一天。

窗外,一直在树上听母女谈话的男人不禁眯了眯双眼。

“欺负你,可不行。”


云浅本想告知白灵溪,毒已经解了。

但看着白灵溪一直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到不知如何解释了。

毕竟自己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娘,你的毒,我会想办法的。”

白灵溪摇了摇头,她的时日应该不多了,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也想为女儿做一些事情。

白灵溪还想再说什么,灵溪院外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花言直接推门跑了进来,屋内的三人皱起了眉头。

“三小姐!你怎么在这呢!”花言叫了起来。

“你把大小姐打伤了!慈安堂老太太正让人把你抓过去呢!”

“找了许久!你怎么在这呢!”

云浅看着眼前长相秀丽的丫鬟,一些回忆涌了上来。

往日里,花言最爱做的事就是挑拨离间原主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因为丞相夫人不受宠,她自请出灵溪院照顾云浅。

却自诩是夫人房里的大丫鬟,从而耀武扬威,自觉高人一等。

暗地里没少扣下云浅的份例。

当然,这花言背后早早的投靠了刘氏。

所以行事更加明目张胆。

将自己和竹语都是被白灵溪从人伢子手中救下来的事儿抛之脑后。

云浅想及此,觉得眼前的人真是有够聒噪的。

花言的质问让竹语惊呆了,当时花言自请去照顾小姐,信誓旦旦的承诺一定会照顾好小姐,怎的连小姐落水也不知吗?

想到这,竹语忍不住地呛了回去,“花言,你怎么回事!没大没小的冲撞了夫人!”

“再者说,小姐被推下水你不知吗?”

“小姐来看望自己的母亲何错之有?”

被训的花言根本没有把竹语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不屑地打量了一下竹语。

看到竹语身上还穿着几年前破旧的衣物,更是轻蔑地说道:

“三小姐,您就乖乖去慈安堂认错去吧!”

“听说,大小姐伤着五脏六腑了,估计啊这辈子都算完了!”

云浅纳闷,自己那一脚也没踢多重啊,怎么会伤及五脏六腑呢?顶多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罢了。

花言看着发呆的云浅,心中更是厌恶。

这个懦弱蠢呆的三小姐,除了面容姣好,一无是处,若不是有个嫡小姐的身份,估计还不及自己呢!

白灵溪听了花言的话,不免有些着急。

情急之下,气喘不已,咳嗽了起来。

花言见状,忙忙退至门口,生怕沾染上这股子病气。

“三小姐,你快点随我走吧。”

“夫人这里晦气极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忘了她是怎么把你赶出去的吗?”

竹语被花言的话气到,轻抚白灵溪后背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这花言,简直颠倒黑白!

白灵溪想要解释,却喘得更加厉害。

云浅直接走到白灵溪面前,看准了穴位,点了下去。

瞬间,白灵溪感觉气息畅通,好了起来。

看着女儿熟练的指法,又有些惊讶。

云浅给了白灵溪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拍了拍白灵溪的手。

“没事,我不怕,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许久未见,云浅面对着白灵溪说的最多的就是,

“我没事儿。”

白灵溪心痛不已,她身为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孩子安慰。

看着花言的言行举动,她深知,浅浅怎么会没事呢?

花言倒是没看清云浅做了什么,只是觉得此地晦气极了,想要快点离开。

“走吧。”

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花言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云浅已经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她只好跟上,心中却是暗骂不停。

灵溪院外,数十个手持棍棒的奴仆把云浅围了起来。

花言默默地走到这些人的身后,准备先一步去如月苑报信去。

这边云浅挑了挑眉,“去慈安堂需要那么多人吗?”

数十人里为首的陈方走了出来,说道:“老夫人说小姐不受管教,恶意伤姐,先请一套家法,三小姐如果不想受苦,就乖乖受训吧。”

花言听后有些兴奋,一个转身便向如月苑的方向快步离去。

云浅瞥到花言离开的背影,恐怕有些人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你们想干嘛!”

竹语从灵溪院跑了出来,挡在了云浅的身前。

“滚开!”

陈方一声恶吼,死死的盯着云浅。

“三小姐,请吧”

这时,云浅从竹语的背后闪出。

“你不知道吗?云家的家法,对我无用。”

“竹语,睁大你的眼睛。”

“看看你家小姐有多帅!”

话音未落,云浅直接飞进人群里。

小小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

就这么一瞬间,那身影动了起来!

一记扫堂腿完美利落的正中陈方的下摆,陈方受力倒下,手中的木棍落在了云浅手中。

“吃你姑奶奶一棒!”

云浅把手中的木棍玩成了花,所到之处,却能招招痛击对方。

短短的几十秒,数十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竹语望着站在中间的云浅,张开的嘴就没合上过。

“小,小,小姐…你,你你。”

云浅潇洒一回头“怎样,是不是很帅啊!”

女子肆意妄为的笑着,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的胜利加冕。

远处,一双妖而不邪的眸泛起了点点笑意。

看着女子张狂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

“浅浅,我们来日方长。”


竹语听着自家小姐嚣张的问话,只觉得小姐说的很对!

小姐简直太帅了!武功也厉害,就是不知道小姐师从何人?

“小姐啊,你这身功夫是谁教给你的?”

云浅听了竹语的话,顿时觉得认个背锅师傅还是很有必要性的。

云浅故作玄虚,丢掉了手中的棍棒。

咳了一下。

“我师傅嘛,隐士高人,机缘巧合下,他老人家觉得我很有根骨,才收我为徒,但是他行事低调,我已经许久不见他了!”

竹语懵懂的点了点头,她就说嘛,小姐那么厉害,一定是有高人指点!

“你又在撒谎!”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浅愣了,眨了眨眼睛,这语气让她想起了团子,难道团子也来了?

可是守护星灵是不能离开空间领域的啊,因为会破坏世界原的平衡。

“我才不是那个爱哭鬼!”感知到云浅想法的某兽有些咬牙切齿。

“你最好给我藏好了!”云浅眯了眯眼,她已经感受到精神海里那股强大的力量了,小家伙,还能感知自己的想法,有点意思。

但是现在,她可没工夫管它。

毕竟,眼前来人了。

云涟本在如月苑陪着刘氏照料云清,但是花言赶来说祖母对云浅直接动用了家法,她便迫不及待得赶来了。

哪知,眼前的云浅毫发无伤,反而是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啊!这,三妹妹!你怎可有违家法呢!”

“这要让祖母知道了,恐怕会把你逐出丞相府的!”

云涟将丞相府三个字咬的很重,因为云浅一旦被赶出丞相府,肯定活不了了。想想她就兴奋,此时此刻,她非常想赶快去慈安堂告诉祖母,好把云浅这个贱人逐出府去。

云浅看着眼前穿着鹅黄广袖流衫裙,纹路皆是金线压脚,发髻上插满首饰的的云涟,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老旧暗淡的衣衫,有些无语,差距要不要那么大啊!亏了自己还是嫡女!

“你发髻上的流苏有点好看。”云浅一边说一边朝着云涟走去。

云涟还沉浸在把云浅赶出去的美梦中,突闻云浅的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满堂轩打造的呢,是祖母特意赏给我的呢。”云涟鄙夷的说道。

就云浅那点可怜的月例,也不得父亲祖母的喜爱,怕是一辈子都戴不了这样好的首饰,这个丞相府,也就只有自己配当嫡女!

“哦?是吗?我喜欢,现在是我的了。”

云浅的动作很快,云涟还未看清,只觉得一阵清风吹过。

她发髻上的蝶戏花流苏转眼间就到了云浅手上。

“三妹妹!你怎可抢我的东西!”

云涟气急了,这可是祖母给她的宠爱。

云浅看着跳脚的云涟,缓缓开口道。

“姐姐,不会那么小气吧,我什么也没有,只是喜欢姐姐的一件头饰而已。姐姐都不肯给我嘛?我们不是姐妹吗?姐妹之间何必讲究你的我的呢?”

“再说了,凭借二姐姐在家里的宠爱,要什么没有呢?可怜我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这府中现在当家的可是刘姨娘,要是传出去丞相府克扣嫡女,那是辱了姨娘的名声。”

“我的好姐姐,你为了姨娘的好名声,把这流苏送我了,我很是感激呢!”

云浅娇柔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听着云涟是目瞪口呆。

这云浅是怎么回事!她打伤了云清,还违抗家法,怎地现在扮起了柔弱!

可是云浅的话说的并无道理,这府里若是姨娘管家本就让人诟病,但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白灵溪是个孤女,什么也不会,所以户部尚书的女儿管家也不成什么大问题,但若是被传出去克扣嫡女,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想到这,云涟被憋得什么话也不敢说。

云浅看着云涟逐渐青了的脸色,内心窃喜不断,果然当绿茶果然是最爽的!

云浅觉得和眼前的人没什么好争论的,嘱咐了竹语几句,便要转身离开。

“你不能走!”

云涟在身后喊道。

“你跟我去见祖母!”

云浅头也不想回。

抢来的流苏在光下随着少女的走动,晃来晃去的,谁说流苏戴上就是要束缚女子的举动呢?明明一晃一晃的更符合灵动的少女。

随风飘来五个字,

“你算哪根葱?”

紧接着又五个字,

“也敢命令我?”

云浅的话让云涟恼怒不已,这云浅怎么回事?先是打伤了大姐姐,违抗了祖母的家法,又抢了自己的发簪,在以前,云浅可是连头都不敢抬起的!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难不成,落了水,把脑袋泡坏了?

云浅是不知道云涟这样想,如果她知道,一定会说,她的脑袋可没坏,她也不介意把云涟的脑袋锤烂!


慈安堂。

云老太太闭着眼睛坐在上位,不断地转动手中的念珠。

这时,赵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老太太,不好了!”

云老太太睁开双眼,皱了皱眉毛,倒三角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愉。

“赵嬷嬷,什么不好了,莫非那丫头被打死了?”

“打死了是好事!”

云老太太的脸上泛起了阴险的笑容。

“老太太,那三小姐将咱们派过去的人全都收拾了一顿!”

“全都被打伤了!这会子,院里的大夫都忙不过来了!”

赵嬷嬷很快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

云老太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这个孽障要造反是么!”

“云家养她吃喝,她不仅伤了清儿,还有违家法!”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从她刚得知,清儿被那个下贱的蹄子打伤,她就气愤不已。

清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小心呵护着,磕着碰着都没有过。

谁知那贱蹄子下手如此之狠,竟将清儿伤的如此重!

她怎么能放过这个孽障呢,当即就请了家法去教训云浅。

不光如此,她还让赵嬷嬷暗示陈方,下手有些分寸,最好能把那个死丫头打残了!

不过,这个死丫头怎么突然会了武功?她派过去的人可都是十分强壮的打手家仆。

不等云老太太细想,只听得阵阵哭啼声传来。

“祖母,你可要给涟儿做主啊”云涟哭的梨花带雨,十分委屈。

云老太太看到这云涟哭成这样,不由得揪心,虽说涟丫头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但也是极受宠爱的,琴棋书画更是满京城的权贵小姐中佼佼者,可谓是小小年纪给丞相府挣足了脸面。

“快别哭了,涟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给祖母说,祖母给你讨回公道!”

云涟抽抽搭搭地哭着,听了云老太太这话。

矫揉造作瞬间拿捏了起来。

“祖母,我本是好心好意去劝劝三妹妹的,大家都是姐妹,三妹妹伤了大姐姐,好好地去大姐姐跟前赔个不是也好呀。”

云涟一边观察老太太的脸色,一边继续道。

“谁知我刚到了地方,还未开口,便看到三妹妹打伤了府中的家仆,三妹妹好像是中了疯病似的,转眼间看到了我,上前就把我推倒在地。”

云老太太的脸逐渐黑了起来。

好一个云浅,这个孽障!

果真是丞相府养的一只白眼狼!

把好好的丞相府祸害成这般,早知今日,那个时候,就应该直接让灵溪院的那个一尸两命!

眼瞅着云老太太浑身的戾气,云涟又是添了一把火。

“三妹妹打我就算了,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抢了祖母给我的满堂轩的金流苏啊!那可是祖母给我的,是我最喜爱的首饰啊!旁的我也就让给妹妹了,可祖母给的东西,我是不舍得的!”

如果云浅在此,一定会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因为云涟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啊!

不过,云涟的话无疑是点燃了导火索。

云老太太恨极了,不光打伤两位姐姐,还抢了姐姐的东西,这个云浅,真是好样的!这真是上赶着找死!

“赵嬷嬷,去把三小姐给我捆来!”

云涟捏着手帕擦着泪水,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

这边,云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看着破败偏僻的院子,云浅咂咂嘴,这破烂地方就是给嫡女住的?

这样想着,她还是踏入了箫然院。

耳聪目明的云浅从入院就听到了翻东西的声音。

“在哪呢?”

屋内的花言报完信后就回了箫然院,她想着左右这三小姐难逃一死,不如把这些年来的积蓄都拿出来,将自己的卖身契赎回来,刘姨娘可是答应了自己,帮自己寻一门好的亲事的,虽说外面的亲事自然是比不上府中的好......

但如若自己那点心思被刘氏发现了,估计自己也完了!

户部尚书的女儿,嫡长女乃是当今圣上的贤妃娘娘,协助皇后统管六宫事务,嫡幼女虽说委身丞相府为妾,但谁人不知丞相夫人白灵溪是个乡野孤女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么想着,花言觉得这些年来讨好刘氏,为刘氏做事,简直太正确了。

“花言。”

毫无情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花言顿时觉得一冷。

转过身去,发现云浅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啊!鬼啊!”

花言被吓的大声尖叫。

云浅也不跟她废话,直接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掌风十足,花言脸上顿时出现了红红的掌印。

花言在云浅身边呆了七八年了,只知道自家小姐是个懦弱愚蠢的主,平时对她也是和和气气的,任由她拿捏。

就连私下里偷偷拿了她的份例,花言也几句话就能搪塞过去。

突然被眼前任由自己拿捏人打了一巴掌,花言顿时怒气冲天。

抬起手就要打回去。

扬起的手还在空中瞬间被云浅抓在了手里。

云浅使力捏住花言的手腕,花言受力痛苦不已,想要挣扎起来。

云浅半眯了好看的双眸。

“你想打主子?花言,你好大的脸啊!”

“以下犯上,你,该死。”

云浅冷漠的看着眼前因手腕上的痛,而面目扭曲的人。

白灵溪救你一命,你恩将仇报,背信弃义,趋炎附势。

投靠他人,挑拨离间,私拿财物,以下犯上。

保证照顾好小云浅,却连云浅被推下水都不知。

这等人,理应受到惩罚。

“花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趋炎附势,我不怪你。”

“但是,你不该没了良知,忘了是谁救你于苦难。”

花言觉得自己的手要断掉了,瘦弱如此的三小姐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真的好痛,要痛死了。

这边,云浅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转而另一只手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粒药丸。

钳住花言的下巴,强迫着她吞了进去。

花言感受到入口即化的丹药,顿时吓得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呕!”


云浅冷眼瞧着蹲在地上的不断抠着自己喉咙的花言。

“当然是让你美梦成真的药。”

云浅笑了,十二岁的少女脸上笑容明媚,任谁看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容颜,可云浅的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在她的记忆里,花言除了爱挑拨离间,还总是到处打听云忠暮的喜好,堂而皇之的在原主面前透露出自己想做人上人的念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美梦成真吧。

如果借力打力,还可以转变成狗咬狗的戏码,不看白不看。

一记手刀下去,花言昏了过去。

“出来!”

云浅一声娇喝。

躲在暗处的天枢有些汗颜,他是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发现了吗?

“躲在我这里,既然不出手伤我,那就出来帮我。”

天枢无语,主子让他保护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亏他还对这小丫头抱有期待。

毕竟,主子可是不近女色的老光棍了!

少女清冽的嗓音再次传来,天枢这下明白了,他真的被发现了。

想起主子留下的话,天枢很不情愿的现身了。

天枢冲云浅抱了下拳,并未开口。

废话,他可是主子身边的第一人,自然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云浅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眼前出现的男人。

银质的面具掩住了大半张脸,浑身的气质确实掩盖不了。

身材嘛也还不错,是个高手。

但似乎,并不是在灵溪院树上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要比眼前的人厉害不知多少个层次。

也更加神秘。

云浅蓦然,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为何要躲在暗处观察自己?

天枢看着眼前的少女不曾开口,极不情愿的张了张嘴。

“在下天枢,云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眼前的少女双目流转,艳丽的脸上不失清新。

微微昂头看着天枢,尽显少女的娇憨。

天枢有些被看的不自在,面具下的脸有泛红的趋势。

嗯,这位云小姐倒是长的很好看,和自家主子很是般配。

“你把她给我父亲送去。”

“记得喂下这颗药,可溶于茶水,无色无味。”

少女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心之中赫然是一颗小小的淡粉色药丸。

天枢深怕自己听差了,看着眼前伸出的白嫩的小手,有些无措。

“云小姐,是想给自己父亲送个女人过去?”

云浅认真的点了点头。

“像我这样孝顺的,不多了。”

天枢的眼皮跳了跳,云小姐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惊世骇俗吗?

看了看云浅认真的神色,又看了眼晕倒在地上的奴婢。

天枢无语凝噎,他堂堂第一暗卫,今天竟要做这等事了吗?

要是被那六人知道,岂不是要嘲笑死他了。

可是主子的命令不可违啊!

他是有苦说不出啊!

天枢从云浅手中接过了药丸,动作利索地扛起倒在地上的花言,几秒内,就消失了。

感受到天枢的离开,留在原地的云浅好生的羡慕。

“有人帮忙干活,就是好啊!”

云浅决定了,在这个世界里,她要建立一些势力,不为别的,只为了别累着自己!

因为她也很想休假啊!

在上万个任务里,她可是劳模了!

-

这边云浅还没能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下。

赵嬷嬷带了二十余的家丁来到了箫然院。

瞅着坐在屋中的云浅,赵嬷嬷尖酸刻薄的嘴脸露了出来。

这不还是那个愚蠢的三小姐嘛?

一个废物而已,能在家里掀起什么风浪?

“去!把三小姐绑起来,带到慈安堂!”

云浅见赵嬷嬷如此的嚣张,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云浅是真的被这些人逗乐了,以下犯上是丞相府的传统吗?

如此说来,小云浅的日子也太难熬了,谁都能拿捏她一下,但她可不是小云浅,她是那个在上万个任务里不曾失手的司命云浅!

嗯,这个任务除外!

众人看着眼前笑个不停的少女,皆被云浅的天真烂漫所吸引。

府里的人不是没见过三小姐,只是,往日里见这三小姐,从来都是软弱可欺的样子,从来也没有今日这般明艳动人。

赵嬷嬷看到云浅笑个不停,就觉得三小姐仍旧是那个蠢货废物。

不假思索,便破口骂道:“没规矩,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怎么和那乡野妇人一般无二!”

云浅看着赵嬷嬷,停下了笑容。

这是在变着花样骂白灵溪了?

“你是哪来的野狗,这府里,本小姐是主子,你是奴才,你倒是好大的规矩敢骑到主子头上。”

云浅的一番话落到了赵嬷嬷耳朵里,瞬间点燃了赵嬷嬷满腔的愤怒。

这个蠢货!竟敢如此说自己,自己可是云老太太的贴身大嬷嬷,就连老爷也是给自己脸的,何曾被这样羞辱过。

“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把三小姐绑起来!”

众人拿着绳索就要上前,突然一道破空的烈声响起。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到杀猪般的尖叫划破天空。

“啊!老奴的脸!”

赵嬷嬷只觉得脸上突地火辣辣的,伸手一摸。

满是鲜血的手,让她的痛感变得更强烈了。

她的脸竟然被抽了一鞭子!

是谁!

众人看着赵嬷嬷的脸上出现了好长一道鞭痕,血流不止,吓得不行。

再看向云浅时,发现云浅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鞭子。

那鞭子末端,鲜血淋淋。

赵嬷嬷枯涩的老眼死死的盯着云浅,气血翻涌,疼的她眼睛充了血,使她的面目犹如老鬼。

可是众人没有注意下一秒,那鞭子上的血瞬间蒸发了,好似被鞭子吸食了一般。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惊恐不已,而赵嬷嬷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上了年龄的她,早已承受不了如此重的伤,也受不住疼,倒抽着气,坐在地上,捂着脸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云浅。

云浅一个闪身,来到了正在被赵嬷嬷吓得不行的一个家丁面前,家丁手中拿着绳索的手哆哆嗦嗦的,连话也说不出,生怕下一鞭子落到了自己身上。

“去,把这个不尊重主子的刁奴给本小姐绑了。”

拿着绳索的家丁腿都发软了,可那是赵嬷嬷啊,绑了赵嬷嬷,自己还能在丞相府做事吗?

“不用怕,我给你撑腰。”

“你叫什么?”

“奴,奴才,奴才,叫小峰子。”

小峰子咽了咽口水。

“小疯子?”

云浅表示丞相府的人都没文化的吗?取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名字。

“小峰子,把她绑了,这个给你。”

云浅摘下发髻上抢来的流苏,塞给了小峰子。

小峰子受宠若惊,三小姐这是做什么?收买他?没必要吧。

(云浅os:反正是我抢来的,留我做个顺水人情,没问题吧。)

面对云浅认真收买他的举措,小峰子突然有了些底气。

再怎么说,三小姐也是丞相府的嫡女!

比自己一直呆在柴房,受人欺负,要可靠的多。

想了想,小峰子暗暗下了决心。

走上前去,不管赵嬷嬷的破口大骂,三下五除二,将赵嬷嬷绑了个结实。

云浅点了点头,这手艺不错。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刁奴冒犯本小姐在先,你们要是不想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就识趣点,从本小姐院子里滚出去,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听了云浅的话如释重负,丢棒卸棍的跑了。

三小姐太可怕了,和往日不一样啊!

院子里只留下云浅、小峰子和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赵嬷嬷。

小峰子望着云浅,有些后悔。

这三小姐今日里做的事,他大概都知道一些,现在又伤了老太太身边的红人,恐怕是难逃责罚了。

云浅要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想说,大可不必。

等着倒霉的是他们!

“你能出府吗?把流苏当了,咱俩五五分。”

小峰子听了云浅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小姐很穷的。”云浅认真道。

小峰子也是知道这丞相府内院一些弯弯绕绕的,当即就表示,立刻就去。

三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云浅满意看着小峰子离去的背影,把人都支开,就可以唱戏了。

另一边,云忠暮刚下朝回到府中,便有小厮赶忙汇报了今日的事。

云忠暮听后瞬间黑了脸,但没说什么。

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这片大陆,四国鼎立。

实力最强的当属东**。

其次是北辰、南岳、西戎。

南岳和西戎一直对北辰虎视眈眈,暗地里早就勾结到了一起。

可是,不但分毫便宜占不到,还总是被北辰教训一顿。

东华的皇帝对此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三国不合力站在东华的对立面,东华皇帝倒是很乐意坐山观虎斗。

不过,东华从未放松过对北辰的关注。

那是因为北辰的戮血战神,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北辰百姓眼中的不败神话,东华、南岳和西戎的心头大患。

就是北辰的摄政王——司瀚宇。

司瀚宇,北辰唯一的异姓王。十二岁空降战场,力挽狂澜,将南岳和西戎的联军一举击溃,十五岁,被封摄政王,成为北辰几百年来,最年轻的掌权王爷。

被北辰皇帝奉为座上宾,惊人的容颜被百姓视作天神下凡。

自成为摄政王后,至今三年的时间里,司瀚宇几乎是日日勤恳,从未缺席朝堂。

可是,今天,摄政王他没来上朝!

早朝时,望着正前方空荡荡的位置。

满朝文武窃窃私语。

宁帝有些疑惑。

不光是北辰的皇帝宁帝,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有同样的疑惑。

“摄政王,为何没来?”

宁帝望着满朝的文武百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大问题。

满朝文武不知,宁帝有些气恼,却面色不改。

“哦?众卿家皆不知朕的摄政王所在何处吗?”

这时,云忠暮手持笏板,出列了。

“陛下,想必这摄政王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这臣子的规矩,想来是摄政王年纪小,还望陛下这次网开一面,对摄政王无故旷朝之举,从轻处理。”

云忠暮这番话,直接戳了宁帝的气管子。

哼,这摄政王没有履行臣子的职责,难不成还要朕给他一个面子?

云忠暮偷偷瞥了一眼上位者的脸色,只见宁帝的脸色越来越差。

心中满是得意。

那小儿,十八岁便坐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活活将他这位呕心沥血勤勤恳恳的丞相大人挤了下去,他早就看不惯司瀚宇了!

他伴君多年,圣意多少他还是知道的。

随着摄政王在民间的威望越来越高,军中更是对摄政王多加赞美。

让宁帝感受到了威胁!

上位者的心思,就是如此多疑。

只要让他们生了嫌隙,这朝堂之上自然还是要以他这个丞相为主。

因为摄政王缺席的关系,早朝结束后。

各官员围在了云忠暮的身边,让云忠暮心情大好。

这种以他马首是瞻的日子,自从那小子来了之后,便很少了。

-

这边刚一入府。

小厮着急忙慌地在云忠暮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云忠暮的脸色立刻黑了下去。

什么?那个逆女今日难不成撞邪了?

往日里,小云浅很少出现在云忠暮的眼前。

因为,云忠暮不喜欢她,每次小云浅都是躲在暗处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

父亲会对云清、云涟露出最宠溺的笑容,会夸赞云涟的琴棋书画替他挣了脸面。

小云浅好生的羡慕。

但是,每次她怯生生的站在云忠暮的眼前。

云忠暮只会嗤之一笑。

“你个蠢货,废物!别在我眼前晃悠!”

云忠暮什么也没给小云浅留下,只是不停的骂她废物、愚蠢,让她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云忠暮快步朝着书房走去,想着那个逆女今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想到了另一张脸。

那个女人,贱到骨头里了!

凭什么,那个男人能碰她,自己却不能?

这样的想法,让云忠暮眼中露出了贪婪的**。

不过,想到云浅,云忠暮有些诡异的笑了。

“那么厉害又有什么用,你的女人和女儿不都要被我折磨。”

云忠暮踏入书房,本想褪去朝服。

突然,小腹处传来一股子异样。

云忠暮感知到了什么,心情大好,自己果然还是年轻啊!

不过现在可没功夫接受甘霖雨露般的滋养了。

想罢,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躲在暗处的天枢,看到云忠暮喝下了放有粉色药丸的茶水,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刚刚脱下朝服的云忠暮,发现自己仍旧雄风不减。

不免有些上头,昂首挺立,还是那么强!

有的贱人还不知道珍惜!

云忠暮转身朝着内间走去,突然,一声嘤咛响起。

“嗯~”

女子娇媚的嗓音传到了云忠暮的耳朵里,顿时像平地惊雷,炸裂开来。

云忠暮瞬间感受到血气翻涌,体内强烈的**在不停的游走。

四处的游走,激烈的碰撞,没头没脑的找寻着突破的方向。

令云忠暮肿胀不已。

云忠暮一把打开了床帘,只见如玉般光洁,如雪般纯白的女人躺在了榻上。

好景致!

云忠暮顿时红了眼。

猛虎捕食,讲究逗弄猎物,慢慢下手。

也有饿极了的老虎,上去就干,不多废话。

花言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燥热无比,她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什么了,好像是她在和三小姐对峙,对峙什么来着。

——

“啊!”

-

慈安院。

左右没等来赵嬷嬷的云老太太焦躁不已。

那么久了,人都死哪去了。

下面来人报“老爷回府了!”

如月苑中,身着富贵,面容姣好的刘氏吹了口茶。

看着床上躺着的大女儿,握着杯子的手逐渐发了白。

“老爷呢,去请老爷过来!”


刘如月放下手中的茶盏,泛白的指尖无不透露出她内心的恨意。

云浅那个小贱人,她是怎么敢对清儿下手的!

念及此,她顿生怨恨。

当年自己便是看准了身为吏部侍郎的云忠暮的前景大好,才制造各种机遇,并狠下心来,与他私相授受,委身于他。

本以为这亲事板上钉钉了。

可恨那白灵溪横插一脚,抢了自己丞相夫人的位置,使自己成了京城权贵中多年的笑话不说,现如今,她生的那个贱种,竟然敢爬到她的清儿头上,把她的清儿伤的如此之重。

当年,明明圣上有意让自己以平妻的身份入云府。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嫡姐哄得皇上,说什么白灵溪没什么背景,怕京中权贵看轻她,不可抬平妻入府。

这样的浑话,没曾想皇上竟然听进去了!

自己的同母所生的亲妹妹不帮,跑去巴结那个乡野村妇,她真是不知道嫡姐是如何想的!

难不成,嫡姐在怪她入了云府,入宫选秀的人变成了她?

那又如何能怪自己呢?现如今,北辰谁不知道贤妃娘娘得圣上宠爱,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六宫,并孕育二皇子,二皇子更是品行端正,气宇轩昂,对母妃孝顺有加。

按理来说,嫡姐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这无上的恩宠,还是自己让给她的呢!

刘如月恨得咬牙切齿,对白灵溪的恨意越来越深了。

都怪这个贱人,生得一脸狐媚相,也不知当年给云忠暮下了什么迷药,排除万难,也要将人迎进府中,丝毫不给她刘府一点面子。

还好,她抢在那贱人前面生下来清儿和涟儿。

要不然连清儿长女的位置也没有了。

刘如月越想越气,母亲总是劝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度,将丞相府的大小事务处理的得当。万万不要与那灵溪院的人计较,伏低做小,只是权衡之计,让世人觉得自己更可怜,让世人都看到自己身为姨娘却治家严谨,善待嫡女,这样世人才会站在自己这边。

母亲说的话确实不错。

这几年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丞相府管家的刘姨娘出了名的活菩萨,不仅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教养的如此之好,更是善待嫡女,对白灵溪这个乡野村妇出身的主母也是毕恭毕敬,丞相府更是管理有方,打理的井井有条。

偶尔有人传出,为何丞相府的嫡女那么蠢笨无知,也会有人站出来替刘氏说话,嫡女的蠢笨是天性使然,刘氏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当做亲生子女一样对待。

再说那丞相夫人,那嫡小姐四岁的时候,就把她赶出了院子,让她独自居住。

四岁啊,没有生母教导,如何懂得规矩。

旁边的人也随声附和,那丞相夫人本就是乡野村妇,懂得什么规矩呢?

自然是不懂的,也就是刘氏心善,这三小姐才稳稳当当的长大。

那刘氏可是户部尚书府出身,自然会教养孩子,那云府的二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虽不及太师之女,那也是拿的出手的有才情。

这些话在京城流传了许久,刘氏的名声也如水涨船高,日渐变好了起来,也无人再拿她姨娘的身份开玩笑,自己也是凭借这独一份的美谈,出席各种宴会场合。

可是今日,那个贱人的女儿竟然把清儿打成这样,让她怎么能控制住自己。

只恨自己没把那个孩子弄死在襁褓之中。

好在云忠暮并不喜欢那个孩子,还是自己的清儿和涟儿更讨老爷的喜欢。

只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爬出个男孩来。

不然这丞相府的长子,她也势在必得。

但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刘氏的心逐渐扭曲了起来。

凭什么,她生的孩子只能是庶子庶女呢?

这样的身份,不可能一辈子跟着她的孩子们吧。

刘如月的心逐渐冷了下来,她只能靠自己。

索性,那灵溪院的也活不长了,要是这次,能把那个废物逐出府去,那她和清儿涟儿就是这北辰丞相府名副其实的主母和嫡女了。

她得赶紧让老爷来看看,清儿被那个小贱人伤的有多重!

“怎么回事,半盏茶都过去了,老爷怎么还不来?”

“老爷在哪呢?”

“走,本夫人要亲自去找老爷哭诉!”

-

慈安堂的院门突然被砸开。

院内打扫的下人无不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转过头去看,发现把门砸开的竟是一个人。

那人被绑着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上还带着血迹斑斑。

“哎呦”

一声带着极度痛苦的哀嚎响起。

院内的人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有些许的不确定。

“这地上的人,是赵嬷嬷吗?”

“什么?赵嬷嬷?”

“赵嬷嬷不是带人去绑三小姐了吗?”

“天呢!真的是赵嬷嬷!”

“你们快看,赵嬷嬷的脸上好大一道口子啊!”

院内顿时乱了起来,谁也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小小身影。

云浅表示无语:她那么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都没人注意到的吗?

云老太太听到院中乱糟糟的一时片刻也未停下。

不由得恼了起来。

“还有没有规矩了!”

云老太太走到屋外,板着脸怒视着院内。

众人看到老太太发了火,立刻止住了嘴,顿时,院内安静了下来。

只听得那一声接着一声的

“哎呦”

“哎呦”

“老太太,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赵嬷嬷沙哑的哭喊声在院内回响了起来。

云老太太却是看到了门口云浅。

看到云浅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又看到赵嬷嬷的惨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个蠢货,还不过来跪下!”

云老太太伸手指着在门口抱着臂看好戏的云浅。

众人这才发现,门口的少女。

少女眼神清澈透亮,还泛着丝丝的笑意。

身上虽然穿着老旧的长裙,但是掩盖不了通身的气质。

自信且明亮。

这是三小姐?

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云浅丝毫不惧。

看着站在院中伸出手指着自己的云老太太,云浅无奈了。

这家人,脾气都好差。

这丞相府有你们,真是北辰的“福气”啊!

看着云浅一动也不动,云老太太怒气上涨。

“你愣着干嘛?我让你跪下!”

“你这个下贱货,目无尊长,打伤了长姐,还抢了涟儿的首饰。”

“违抗家法,我看你是想被逐出这丞相府!”

说罢,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色。

那奴仆顿时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悄悄地绕到了云浅身后。

云浅的余光瞥到身后的人,还不等他做出小动作,伸手便钳制住了他的胳膊。

“祖母?这是何意?”

云浅冷漠的开口。

手上逐渐用力,那奴仆没想到这瘦小的三小姐有如此大的力气,他只觉得胳膊要断了。

在慈安堂还未走的云涟,躲在暗处本想看着祖母是如何收拾云浅的。

也被眼前的状况惊的不已。

“放肆!放肆!”

云老太太尖锐的嗓音响彻在慈安堂。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不好了!”

“您快去书房!”

“刘姨娘和老爷打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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