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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清冷男神的白月光

夕夭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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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凤雪翎,沈梵   更新: 2022-08-16 1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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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凤雪翎,沈梵《重生后,我成了清冷男神的白月光》讲的是重生后,我成了清冷男神的白月光【重生+甜宠+救赎+苏爽】【狠辣疯批美人VS温柔清冷男神】前世,凤雪翎错把渣男当朱砂痣,给尽所有温柔与信任,却被渣男蒙蔽双眼,导致父母和哥哥惨死五年爱恋换来剜心之痛重生后,天真与无知被埋葬在沈梵眼前,她是肆意而张扬的女子,背地里,却是冷漠狠辣的疯批美人却不知,她眼里的清冷男神,将一切看在眼里,给足她安全感,给予她极致的温柔与宠爱哪知,渣男也重生了,偏执渣男想弥补过往,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白天手撕渣男与黑心生母,晚上回家哄男神

第1章

精彩节选


凤雪翎斜靠着墙壁,乌黑的长发披肩,身形消瘦,嘴唇发白,唇角染上鲜红的血,精致而绝美的脸庞向着窗户。

布满红痕的双脚拴着铁链,铁链另一头钉死在床头,房间装扮华丽而宽敞,可主人行动空间只有两米。

屋里所有尖锐的地方都包裹着棉布。

“为什么………!”

睡梦中的女子低声呢喃,短短三个字,像是用尽了一生力气。

话毕,眼角的泪滑落绝美的脸庞,最后落入发间。

就如这声低语般,问出口,却无人解答,也无人知晓。

不知过去多久,寂静而空旷的房间传来开门声,靠在墙角的身影耳朵微动,从残忍的梦中醒来,缓缓张开那一双空洞而麻木的黑眸。

“哐嘡!”

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迎着黑暗走进来。

随后女子站在凤雪翎身前,满含恶意的目光打量她一番。

“呵!”

女子嗤笑一声,径直越过风雪翎,一把拉开她右手边的窗帘。

刺目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散落在屋里,驱走了黑暗。

凤雪翎眼睛一痛,抑制不住的流下一滴泪。

从什么时候开始,灼热的阳光也能刺伤人。

自半年前起,凤雪翎费尽心思的想拉开窗帘,打破窗户,她渴望阳光,想见见光。

一米的距离,只有锁她这铁链一半长。

仅仅一米,多么短的距离。

曾经的触手可及,如今费尽心思的触摸不到,禁锢双脚的铁链,将她锁在了这方寸之地。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是适应了黑暗,渴望的阳光也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凤雪翎忍着眼里的痛,贪婪的看着屋外,虽然痛极了,但那是光。

如今,遮住光的窗帘没了,屋外依旧烈日炎炎。

她经常喂养的鸟儿,一如既往的站在桂花树上,歪着头打量窗子,寻找她的身影。

院子里的月季花灿烂夺目,一切环境都未变。

说来可笑,物依旧在人已非年。

寻到她的身影,那只艳丽的鸟儿落在窗户边,用啄使劲的敲着窗户。

“笃!笃!笃!”

窗户边的女子狠狠的皱起眉,嘲讽道:“这只鸟还挺忠心,半年了,居然还记得你,这般想见你,那让你们团聚好了。”

说着,女子打开了窗户,鸟儿熟门熟路的飞进屋里,却被等在一旁的保镖捉了个正着。

“啾!啾!”

鸟儿惊恐的挣扎着翅膀,却怎么也挣不脱钳固它的手掌。

听见鸟儿凄惨的叫声,凤雪翎眼露痛苦,猛的攥紧拳头,白皙手的背上青筋鼓起。

从女人进屋,便一直未出声的凤雪翎怒道:“王高诗,若是它出事,我定要你终身后悔,我养了它一年,它都懂知恩图报,某些人却恩将仇报,连鸟都不如。”

简而言之,王高诗连畜牲都不如。

长久未说过话,凤雪翎声音沙哑而厚重,由于说话太急,喉咙扯痛,鲜血漫入嘴里。

她不动声色的咽下去。

闻言,王高诗癫狂的大笑:“哈哈,这都是你们一家人应得的,这就是报应,我只恨报应来得太晚,让你们一家苟活了这么多年。”

说她畜牲不如,谁又来可怜她,可怜她那刚满一岁的女儿。

望着眼前癫狂的女子,凤雪翎眼里全是怜悯和失望,这就是爸给她留的后路吗?

说来可笑,一家子都识人不清,错把饿狼当忠犬养。

最后自食恶果。

凤雪翎眼里的怜悯和失望,刺痛了王高诗,她一把掐住凤雪翎的脖子,阴狠道:“你有什么资格怜悯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星宇为何会背叛你吗?因为星宇是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你们相遇、相知、相爱,都是我和他一手策划的,包括你父母和哥哥的死亡,也是我和星宇一手主导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你捧在手心的男子,杀了你全家,最后还囚禁了你。”

凤雪翎美丽的眼眸一震,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和绝望,虽然她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愿意相信。

心里总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是云星宇,消息是假的,这样她就有机会和爸妈、哥哥赎罪。

如今王高诗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和幻想,瞬间心死如灰,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她。

滚烫而绝望的泪,落到王高诗手上,不知为何,她心里泛起一丝丝刺痛。

王高诗很快收敛起失控的情绪,看向站在一旁的保镖:“杀了那只鸟!”

她要一点点的摧毁凤雪翎,让她一步步踏入深渊,永远爬不起来。

“不要!”

凤雪翎绝望出声,当即甩开王高诗的手,跌跌撞撞的向保镖跑去!

近两米活动范围,又怎么可能触碰到五米开外的保镖。

脚跟撕扯的力道传来,凤雪翎向前跌去,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溢满鲜血,银色的铁链锈血迹斑斑。

凤雪翎像感觉不到痛,拼命的往前爬,泪水不断滚落。

她一向要强,不肯轻易落泪,也不愿向人示弱。

如今,背叛赤条条的陈列在眼前,打破她的自欺欺人。

铺天盖地的悲伤淹没她,凤雪翎再也抑制不了眼眶的泪。

“哈哈哈!把这只小畜牲给我,这么喜欢吗?可惜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

凤雪翎绝望的模样,越发激起了王高诗的心里的凌虐欲。

这一双漂亮的大眼,像极了她死去的女儿,只能她女儿拥有,其他人若是敢长,那便挖了收藏。

如今时辰未到,等时间到了,她自会来取这一双眼。

王高诗蹲在离凤雪翎一指远的位置,凌虐着她的意志,品尝着她的绝望,这一天,王高诗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了。

丹红的指甲刮着鸟的脖子,随后手掌微微用力,小鸟就断了气。

最后一丝眷恋也没了。

绝望到极致是麻木。

凤雪翎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残忍至极的女人,厌恶而憎恨,恨不能脱皮扒骨,一字一顿道:“王高诗,你女儿没死,但我诅咒你,永远也等不到活生生的她,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什么?

她的女儿没死!

一直盛气凌人的王高诗终于绷不住了,一把抓住凤雪翎的头发,焦急道:“我女儿没死,她在哪里!”

任凭王高诗怎么问,怎么折磨凤雪翎,她一声不吭。

气极了,拇指粗的鞭子落到凤雪翎身上,这鞭子,是王高诗惯用之物,作为凤家女管家,它**过许多佣人。

如今,鞭子落到凤雪翎身上。

“唔!”

凤雪翎咬牙承受着痛苦,双手攥得紧紧的,眼里的恨意惊心。

短短十分钟,凤雪翎脸和身体没有一处完好,血染白衣,凄惨而绝美。

一旁的保镖眼里闪过一抹不忍,趁机道:“夫人,少爷问你在哪…!”

癫狂的王高诗找回一丝理智,咬牙切齿道:“你真是好运,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先放过你,你可知道我等会去哪,星宇和刘小姐即将修成正果,我去参加他们的晚宴,这五年来,他从未碰过你,可知为什么?”

凤雪翎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王高诗每说一句,心里便疼上一分,身体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十分之一。

见人不回应,王高诗并不生气,继续悠闲的剜心:“因为我不让他碰你,他为何会听我的,自然是星宇不爱你,哪怕你将心捧在他心里,他也只会觉得恶心,十天后,星宇和刘小姐订婚,星宇也算苦尽甘来。”

呵!

苦尽甘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凤雪翎一生要强,眼光极高,唯独眼瞎看上凤雪翎,却落得这般下场。

杀人剜心,不过如此!

说完,王高诗趾高气昂的往屋外走去。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里全是晦暗不明:“十天之内,你自会看见你的女儿,她会来……”

来向你们寻仇!

最后的话,消于唇边。

门口的王高诗一震,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随后吩咐道:“把解开铁链的钥匙给她。”

王高诗等不了十天,她最近两天就要知道,她女儿在哪!

只要放凤雪翎自由,她相信,凤雪翎肯定会去找她女儿,她只需要派人跟踪即可。

这世上,除了她女儿,她再无软肋,凤雪翎很聪明,自是会知道这点。

“是,夫人!”

保镖不仅给了钥匙,还暗中给了车钥匙,只要凤小姐足够聪明,定会想办法逃离。

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希望。

凤雪翎麻木的看了眼保镖,却是没拒绝!

人走完后,凤雪翎看向屋里的监控,狠厉道:“不用十天,她今天就会来找你们,向你们一一讨债。”

此刻,云星宇正陪着刘秀曼逛街,冷着一张俊脸,全身散发低气压!

刘秀曼走了一会,跺跺脚不走了,嘟着嘴巴道:“星宇哥,你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冷着脸,都不用吹空调了。”

她和云星宇从小就认识,云星宇对她极好,要什么给什么。

可最近几年,云星宇对她越来越冷淡,旁敲侧击的问过,也调查过,却没发现可疑之处。

最后只能归根为她疑神疑鬼!

云星宇压下心里的不安,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没什么,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一群董事总和我反正干,很快就解决了,是不是累了,我们先去饭店等伯父伯母。”

最近云星宇风风火火的收购了一家凤氏集团,收购固然是好事,但分配不均,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事,刘秀曼也听她爸说过,因此没怀疑,双手抱住云星宇的胳膊,娇笑道:“那我们继续逛街,给我爸妈买个见面礼。”

云星宇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人在逛街,心却已经飞回了别墅。

两人走进一家珠宝店,云星宇挣开缠着他的软臂,温柔道:“秀曼,你先看着,喜欢什么直接买,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就回来。”

刘秀曼没察觉到不对劲,乖乖的点头,双眼粘在各式各样的珠宝上,虽然她爸妈极宠她,但几千万的珠宝也不是想买就买的。

云星宇径直去了卫生间,拨通家里保姆的电话,烦躁道:“今天凤雪翎有没有闹?按时吃饭了吗?”

这两天他没回别墅,一直在处理凤氏集团事务,忙起来不觉得,停下来总想知道凤雪翎怎么样了!

对刘秀曼也没了之前的耐心,连她听说话都觉得烦躁。

保姆想起凤小姐浑身是伤惨样,忐忑不安道:“先生,老夫人来了一趟,凤小姐好像受伤了,要不要叫林医生过来。”

受伤了?

怎么又受伤了,同样的手段一直用不会烦吗?之前凤雪翎想博取他的关注,哪怕破了一道小口子,都会大张起舞的告诉他。

弄得别墅鸡飞狗跳。

那些不易察觉的思念,在听到凤雪翎受伤后,消散得一干二净,暴躁道:“不用找医生,就是一道小口子,死不了。”

保姆刚想说,凤小姐身上可不是一道小口子,若不及时处理,可是要死人的,对面就传来了电话忙音。

云星宇烦躁的挂了电话,双手撑着洗漱台,冰冷的水洒在脸上,烦躁依旧挥之不去。

云星宇压制住想回别墅的心思,整理好衣服,回到珠宝店。

别墅里,凤雪翎咬着牙打开血迹斑斑的锁链,疼得满头大汗,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保姆拎着药箱,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凤小姐,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的药箱。”

凤雪翎一身伤太过惨烈,保姆于心不忍,驱车去药店买了药。

闻言,凤雪翎嘲讽的笑了笑:“呵!给我的?他巴之不得我死快点,还会给我药箱?”

被揭穿,保姆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没说。

解开铁链,凤雪翎咬着牙走出屋子,却在监控死角,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保姆,神情有一瞬间的温柔:“谢谢张阿姨好心,这些药于我已经没用,反而还会连累你,你拿走吧!还有这把车钥匙,劳烦你一起销毁。”

心已死,便无药可医!

保姆接过钥匙,赶忙收好,随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凤雪翎身后。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各豪门公子,会如此痴迷凤小姐。

她真的很善良,很温柔。

可这些善良和温柔,被一个人渣毁了,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凤小姐,冷漠而孤傲。


鲜红的血,落到地上,变成了黑红色,一路沾染到大厅。

凤雪翎冷漠的环视客厅,摆放一点没变,之前满眼温馨,如今觉得恶心。

最后视线落到墙壁上,那里有一幅放大精修安装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子笑得动人而温柔,那双美丽的大眼装着满满的爱意,双手紧紧抱着身旁男子的手臂。

英俊的男子却是一脸烦躁的看向镜头,身子不着痕迹的与女子拉开距离。

凤雪翎脸上全是迷茫,喃喃自语道:“当初怎么就眼瞎了,看不见他的烦躁和抵触。”

也许她早就看透了,只是爱得太深,自欺欺人罢了。

“咳!咳!”

突然,凤雪翎扶着沙发,拼命的咳嗽,最后呕出一口血,眼里雾气弥漫。

保姆担忧的站在一旁,好几次伸出手,却又默默收回。

缓了好一会,凤雪翎带着伤,一步一步搬来凳子,脚步缓慢却坚定。

当照片从墙上掉下,凤雪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眉眼却露出喜意。

她蹲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水果刀,小心翼翼的把相框背面击碎,随后掉出一把车钥匙和巴掌大的照片。

布满伤痕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捡起照片,看见那张全家福时,凤雪翎瞬间泪目,哽咽道:“爸,妈,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仔细将照片贴着心口藏好,眼里的温柔消失殆尽,冷着眉眼,暴力的敲开相框正面,玻璃落了一地。

一人高的照片被扯出,凤雪翎坐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将照片上紧密不可分的两人割开,然后拿着车钥匙,毫不留恋的离开别墅。

这把车钥匙,是相恋四周年时,凤雪翎特意为云星宇准备的礼物。

它见证了她的爱情,也目睹了她惨烈的一生。

还未等她送出手,家里就发生了一系列变故,云星宇背叛了她,车钥匙同她的爱,一起埋葬在寒冷的冬季里。

凤雪翎走后,保姆拨通王高诗的电话:“老夫人,凤小姐已经离开别墅了。”

凤雪翎径直去了花店,买了几束花,一身血色的衣服,差点被店员赶出去。

随后,凤雪翎无视身后的跟踪,带着鲜花驱车去了墓园。

傍晚五点的天空,落日的余晖照耀着大地,残阳如血。

将车停在墓园门口,抱着鲜翠欲滴的花朵,带着惨烈而决绝的心,寻到一家人的墓碑。

一共四座墓碑,另外三座已经写名字,挂上了黑白照。

凤雪翎靠在父母的墓碑之间,蜷缩成一团,悲咽道:“爸爸,妈妈,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是我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墓碑上的凤家父母和凤思文带着淡淡的笑,温柔的注视着泣不成声的凤雪翎。

似乎不管小女儿怎么闹,他们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也支持她所有决定。

“等我报了仇,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女儿再来向你们请罪。”

那一滴滴滚烫的泪水,落在墓碑上,悲鸣声不断。

半个小时后,凤雪翎身后站了一个男子:“凤小姐,这是凤先生生前让我交给你的资料,还有凤氏集团的遗产。”

凤宏伟临死前,看透云星宇和王高诗的真面目,临时立下遗嘱,他们死后,所有财产都归到凤雪翎名下。

若凤雪翎不幸身亡,遗产都捐给国家。

正是因为这份遗嘱,云星宇将凤雪翎囚禁,然后收购凤氏集团。

却不知,凤家父子俩在看透云星宇真面目后,将公司财产架空,如今的凤氏集团只有一个空壳和烂摊子。

凤雪翎接过资料,避开遗嘱:“资料给我!遗嘱你拿走,具体事项,按照遗嘱上办,该给你的分成,你自己抽取即可,你先离开,我还要话和他们说。”

男子嗅出一丝不对劲,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劝阻道:“凤小姐,你千万别做傻事,沈氏集团沈总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暗中给云星宇使绊子,他和凤先生有交情,有他的帮助,报仇只是早晚的事。”

男子见凤雪翎不为所动,悲悯的叹息一声,只得先离开。

到墓园门口时,男子回头看着站在夕阳下消瘦而决绝的背影,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凤雪翎低头翻着资料,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跌坐在地,癫狂而绝望的笑出声:“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原来,她这一生的悲剧,都源于王高诗。

凄惨而惊恐的笑,传遍墓园角落,墓园里的冥碑上的人都带着笑注视着癫狂的女人。

夕阳斜下,凤雪翎擦拭干眼角的泪花,收起眼里的狠厉,温柔注视着墓碑上三人。

接着,凤雪翎抱起花,一座座走过去,轻声低语:“爸爸最喜欢的月季,妈妈最喜欢的百合花,哥哥最爱的君子兰。”

最后,凤雪翎站在一座干净的墓碑前,弯腰时一滴泪滚落,声音沙哑道:“雪翎最喜欢的向日葵!”

留恋的看了一眼,凤雪翎一瘸一拐的走下山,背影决绝而孤烈。

走了这般多的路,她的脚腕已经疼到不行,血肉模糊。

可想到等会要做的事,凤雪翎又生出许多力气,脚腕的痛变得无足轻重。

云天大饭店里,云星宇举着酒杯,眼神温柔的看了眼刘秀曼,随后看向对面的中年男子:“伯父,我一定会好好待曼儿,你放心吧!”

话一出口,云星宇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捏起,此刻他怎么会想到凤雪翎。

之前,他也同凤宏伟做过一样的承诺,哪怕凤宏伟已经死了,承诺依旧有效。

今后,凤雪翎便当地下情人,曼儿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他也算是应了刘洪伟的承诺。

中年男子可不知道那一副英俊而深情的脸下,藏着一颗渣透了的心,欣赏道:“不愧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有魄力,王姐,你这儿子教的好。”

王高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笑着轻抿了一口酒。

也不知道凤雪翎那个贱人,有没有去找她的女儿,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女儿了。


刘秀曼小鸟依人的站在云星宇身旁,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脆弱而令人怜惜。

眼里是得偿所愿的欣喜,双颊微红,时不时偷看云星宇一眼。

刘父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调侃道:“曼儿居然也知道害羞,从小就闹着要和星宇结婚,如今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今也算门当户对,云星宇已经成长到足以与刘家匹敌的高度,刘父也算放心了。

“爸爸!”

刘秀曼脸颊越发红润,恼羞成怒的微瞪了刘父一眼。

这娇羞的模样,令云星宇心里微动,主动握住刘秀曼的手,那一瞬间,他透过她看向曾经的过往。

有一个骄傲的女子,也曾在他面前这般娇羞过,与眼前的小鸟依人不同,那人眉眼都是张扬和肆意,如罂粟般让人痴迷。

与饭店的温馨不同,此时的凤雪翎正经历一场生死赛点,将人引至郊区,高速飞驰,利用几个简单的拐点,就将人甩丢。

凤雪翎不屑的嗤笑一声,眉眼全是肆意与张扬:“就凭你们几个废材,也想跟踪我。”

凤雪翎极喜欢极限运动,其中赛车最得她喜爱,这车本就是数千万的赛车,又岂是平常豪车能比的。

甩脱了身后粘人的跟屁虫,凤雪翎直奔云天大饭店。

有些债,该偿还了!

豪华的跑车安静的停在饭店门口,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却无人敢上前。

凤雪翎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那双美丽的双眸,不再温柔,变得犀利而冷漠。

人群涌动,英俊而挺拔的男子牵着娇小而温柔的女子从饭店里出来,男子脸上是凤雪翎从未见过的温柔之色。

看见一幕,凤雪翎曾以为她会声嘶力竭,变成一个泼妇,到头来却冷静的出奇,冷眼看着这一切,内心再无波澜。

滔天的恨意与怒意,将那些刻骨铭心的爱,埋在了深不见底的长河里。

纵然海浪滔天,那些爱再也兴不起半点浪花,也不会浮出水面。

王星宇携着的女子她听说过,心思单纯,被家里人保护的极好,未沾染半点人性的黑暗,与从前的凤雪翎何其相似。

最终,人生还是给无知的她送了一场深刻而难忘的教训,逼着她从父母的羽翼下出来,流离失所,成为一只被遗弃的孤雁。

几人未注意到角落里怨恨的目光,反而兴致勃勃的交谈着。

突然,刘秀曼顿住脚步,美丽的小脸上全是懊恼:“星宇,我发带掉在酒店里了,你等我一会,我去拿。”

换作是平常的发带也就算了,偏偏那是云星宇第一次送她的直男礼物,刘秀曼可珍惜了。

云星宇压制住心里的烦躁,温柔道:“好,我抽根烟等你,就不陪你进去了,我散散酒气。”

如今,他只想赶紧结束,早点回别墅,不知为何,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凤雪翎。

刘秀曼乖乖的点头,提起裙摆,蹭蹭的上阶梯,迎面对上在饭店门**谈的刘父和王高诗。

刘父眼里全是溺爱:“曼儿,去哪!”

刘秀曼扬起明媚的小脸:“阿姨,爸爸,我有东西落在饭店了。”

刘父呵斥一声:“真是粗心!”

小姑娘调皮的吐吐舌头,刘父瞬间软了态度。

看着调皮的刘秀曼,王高诗想到她也和女儿年纪差不多,心软了一度,劝说道:“曼儿以后可是我儿媳妇,可不许骂她,不然我跟你急。”

刘秀曼忍不住红了脸颊!

凤雪翎并没有心情看父慈女孝的一幕,心里算着云星宇的步伐和周围人群的密集度。

等一切都在凤雪翎计算范围之内,她忍着脚腕的剧痛,一脚踩下油门,赛车向着前方的身影奔驰而去。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传来。

“星宇哥!小心。”

“星宇!”

“星宇!”

云星宇刚想躲避,却在看见赛车里被恨意扭曲的脸时愣住了,错过了最佳躲避时间。

车头与身体撞在一起,在滚落地的刹那,云星宇脑里闪过无数想法。

最终化为一句:“凤雪翎这个女人又不乖,居然私自逃离,等他起来后,定要将她锁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赛车手最擅长什么,自然是控制赛车。

落地的云星宇并没有昏迷,只觉腿上传来剧痛和骨头炸裂的声音。

赛车精确的从他下半身碾压过,其他地方完好无缺,云星宇的双腿彻底毁了!

紧接着,凤雪翎双手放开方向盘,脚腕疼得泄了力,车头狠狠的撞在云星宇不远处的柱子上。

那一刻,无限的恐慌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云星宇,他目眦欲裂叫道:“凤雪翎。”

他忍着剧痛,拖着废弃的双腿,咬着牙,一步步爬向赛车。

鲜血沿着双腿溢出,在地上形成长长的拖痕,绝美而凄惨。

眼角无声的滚落一滴泪,云星宇一无所察,明明疼得要昏迷,却又清醒无比。

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靠近她,第一次觉得短短的距离如此遥远。

这距离就像他们之间的鸿沟,永远没法跨越。

这就是凤雪翎对云星宇的报复,死太便宜他了,只有失去一切的活着,才是最大的报复。

这时,刘秀曼三人从一系列的变故中回过神,刘秀曼哭着跌跌撞撞的跑向云星宇,刘父紧跟其后。

唯有王高诗一人,踩着高跟鞋,心急如焚的跑向赛车,哆嗦着嘴角:“我女儿一定不会在车里,肯定不会。”

若是凤雪翎敢带着她女儿一起赴死,她定要将凤雪翎挫骨扬灰。

鲜红的血液划过凤雪翎的眼角,那些被遗忘的过往一一浮现脑海。

温馨的客厅里,女孩手里捧着一只小鸟,未张开的眉眼隐隐可见其中风华。

一旁的少年正在切西瓜,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柔的清冷的眉目。

“沈梵哥,你看这鸟好不好看,我们一起养它吧!”

“好!只要翎儿喜欢我们就养,别玩了,过来吃西瓜!”

“不要,居然不放冰,我喜欢吃冰西瓜!”

“不许胡闹,你早上刚来姨妈,少吃冷的东西,能吃西瓜,已经是我对你莫大的宽容了。”

“哦!哦!不吃就不吃,不许凶我。”


画面一转,荒野山区里,女孩抱着浑身是血的青年,哭得声嘶力竭。

女孩颤抖着手,不停的擦拭青年脸上的血:“沈梵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打电话给爸爸了,他马上就带人来救我们。”

青年身中数刀,耽搁的时间太久,以后无力回天,女孩却不愿意相信。

直到怀里的体温散去,女孩越发恐慌。

“翎儿,以后一个人……要……好……要好好的,忘记…我,好好…的……生活。”

青年边说,嘴角边溢出大口血,费力的抬起手,想替女孩抹去这碍眼的泪水。

女孩明白他的意图,赶忙伸手去抓,却与最后一丝温柔错过,那只白皙的手掌无力的落在地上。

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她的眼也闭上。

“啊!沈梵哥!”

悲鸣声传遍荒野,却无一人听闻。

迟迟不愿相信青年死去的女孩,女孩吃力的背着浑身是血的少年回家。

体力不支,滚落下斜坡,女孩脑部受到撞击,又伤心过度,把关于青年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青年成为再也不能提起的禁忌。

这次车祸撞击到大脑,遗忘的记忆回归,青年的身影重新跃入脑海。

“我怎么能忘了你,怎么可以,你替我挡了命,我却一无所知的活着。”

想起一切过往,凤雪翎总算明白,她为何如此痴迷云星宇。

五年前伪装温柔的云星宇,像极了沈梵,脑子忘记了过往,心还记得曾经的温柔和悸动。

血混合着泪滑落,凤雪翎泣不成声:“沈梵哥哥,我来找你了,对不起,这些年忘了你,黄泉路上等等我,我害怕孤单。”

凤雪翎脚被卡住,动弹不得,赛车油箱已经破了,想来,要不了多久,这肮脏的一生就要过去。

她这一生错过太多,走了太多弯路。

“哐嘡!”

车窗玻璃被敲碎,王高诗露出狰狞的脸,双手握着铁棍:“凤雪翎,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你快告诉我她在哪!”

看着眼前的女人,凤雪翎只觉得可悲与可恨,没有一丝可怜。

这一切,都在凤雪翎的计算中,包括车祸和王高诗,她要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崩溃。

资料放在唯一能动弹的手边,凤雪翎嘴角露出残忍的笑:“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

她要王高诗和云星宇一生都活在痛苦中,真期待两人的反应。

一人亲手杀了找了二十三年的亲生女儿,一个设计杀害了亲生父母。

真不愧是养母养子,心思一样歹毒而缜密。

迫不及待的夺过资料,看完一切,王高诗脸色越来越惨白,几乎站立不稳,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骗我,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你骗我。”

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又怔住。

那双极为相似的大眼,凤宏伟曾经欲言又止的话,天生对她亲近的凤雪翎……

一幕幕浮上心头,原来如此。

随后,王高诗疯狂的撕扯着车门,可车门被凤雪翎焊得死死的,她又怎么扯得开。

“雪翎,等着,妈妈救你,妈妈一定救你,你们帮我救救我女儿。”

一生要强的女子,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向路人求救。

凤雪翎冷眼看着崩溃的女人,她是怎么做到之前伤她,如今又护她的。

女儿之名,如此重要吗?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夺去,凤雪翎残忍道:“你不是我妈妈,也不配为母,看到我这一身伤痕吗?你今早打的,知道车为什么会失控吗?因为我的脚腕废了,踩不住刹车,这都是你们母子的功劳,哈哈,我终于可以去见我爸妈和哥哥了。”

杀人剜心,谁不会。

闻言,王高诗瞳孔放大,忍不住后退两步,看见她肩膀上的鞭痕时,像被烫伤般慌忙挪开视线。

这时两个路人搀扶着云星宇赶来,模样真惨,像只丧家之犬。

脸色惨白,总露出烦躁之意的双眼变得无神,双腿腾空,鲜血直流,全凭一股意志撑着。

“凤雪翎!你赶紧出来,别吓我,只要你活下来,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凤氏集团也还给你。”云星宇苦苦哀求着。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凤雪翎对他有多重要,光想到她会在他面前死去,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刘秀曼红着眼站在一旁,满眼仇恨的看着凤雪翎,恨不得将杀了她。

都是她,让星宇哥成了废人,偏偏星宇哥不去医院救治,拼死要来寻她。

已经有路人开始撬车,凤雪翎不想再耽误时间。

那双漂亮动人的黑眸,只余一片平静和淡然,出口的话却刺痛人心:“云星宇,你们母子不愧为一家,王高诗亲手杀了亲生女儿,你设计陷害了亲生父母,你还不知道吧,我不是凤家的亲女儿,你才是亲儿子。”

闻言,刘秀曼父女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心里涌起滔天巨浪。

云星宇颤抖着嘴角,猛的转头看向王高诗,想从她身上求到一个答案。

王高诗狼狈的避开他的视线,答案不言而喻。

“呲!”

车里的凤雪翎达到目的,车头也开始自燃了,一切都在她精心算计中。

大仇得报,支撑她的动力散去,疲惫和疼痛涌上心头,凤雪翎安详的闭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

“爸、妈、哥、沈梵哥,雪翎来找你们了,等等雪翎。”

云星宇一阵恍惚,他多久没有看见她笑了,有一年了吧!

从他背叛她后,她再也没笑过,眼里全是悲哀和空洞。

再次看见笑靥如花的容颜,却是在这等绝境下,无限恐慌涌上心头,心像被人硬生生剜了一个缺口。

疼得窒息!

云星宇身子疯狂的往车边探去,却被刘父拉住。

“星宇,王夫人,快走,车快要爆炸了。”

“凤雪翎!”

“雪儿!”

爆炸声响起,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凤雪翎意识渐渐消散!

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凤雪翎要让他们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夜夜不得入睡。

她终于报仇了,可以安心的去见爸妈了。


凤雪翎在疼痛和怒骂声中醒来,难道她被救了,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

可若不是被救了,她又怎么会感知到疼痛?

女子恶毒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道:“给我狠狠收拾她,也不知道这贱人给沈梵学长灌了什么迷药,处处护着她。”

几个染着杂毛的小混混,大胆而色情的打量躲在墙角里的少女,眼里全是污秽。

“王大小姐,这是哪家的极品小姐,兄弟们动不动得,若是可以,兄弟们乐呵乐呵。”

“对,这长相和气质真是绝了!”

“许久没开荤了,真令人怀念!”

“滚,你昨天不是还骗了一个大学生吗?哈哈,这次我先来。”

“…………………”

虽然几人是混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他们深知,有些人他们惹不起,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保不住,有命才能花钱。

柿子专挑软得捏。

欺软怕硬才是生存之道。

这也是他们混了这么久没翻车的原因。

王娜兰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却收敛的极快,不屑道:“就这贱人也配?不过是穷乡僻壤来的乡下姑娘!人交给你们,过程不管,我只要结果。”

王娜兰心里快意不断,凤雪翎变成一个残花败柳,看她还怎么缠着沈梵学长。

几个混混眼睛一亮,乡下姑娘好啊,没背景,也没实力,还不得任他们玩弄。

沈梵!

此刻,意识模糊的凤雪翎听到沈梵的名字,终于清醒,缓缓抬起头,软弱和稚嫩从眼里散去,犀利和冷漠浮上漂亮的眉眼。

对上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王娜兰浑身一寒,下意识退后几步。

几个混混一无所察,反而嘻嘻哈哈的靠近凤雪翎。

“长得这般漂亮,爷几个陪你乐呵乐呵,小美人就得好好疼爱。”

凤雪翎扶着墙站直,右手抚上受伤的左臂,眼里的晦暗起起伏伏。

她想起来了,曾经的她愚蠢而无知,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对所有人都怀抱着善意。

因此,班上的女同学利用她的善良,将她骗到巷子里,让她经历了一场毒打,还差点被几个混混欺辱。

可,这不是二十岁那年的事情吗?又怎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难道是老天见她可怜,给她机会,让她了结陈年旧怨?

二十岁,是凤雪翎一生悲剧的开始,失去沈梵,忘记沈梵,结识云星宇,王高诗入了凤家。

就在凤雪翎陷入往事不可自拔时,一只咸猪蹄伸向她的衣襟。

凤雪翎眼神一冷,快速伸出右手,抓住肥腻的猪蹄,使劲一扭。

“啊!啊!疼!疼!”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小巷,红毛混混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嘴角哆嗦。

紧接着,不给混混反应的机会,凤雪翎一脚踢在他胯下的软肉。

嗯!

蛋碎了,更凄厉的嚎叫声响起。

“啊!我的蛋!疼,好疼。”

剩余几个混混赶忙扶住,捂着胯部翻滚的红毛混混,焦急道:“老大,你怎么样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凤雪翎眉毛一挑,眼神似笑非笑,一群混混,居然还有点人道主义。

如今,她更喜欢看落井下石。

被不明所以的眼神盯住,红毛混混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后爬几步,怨恨道:“给我拿下她,我这次要她生不如死。”

红毛混混纵横云顶大学五六年,还是第一次被鸟啄了眼。

此仇不报,今后他如何在云顶大学混。

剩下几个混混倒也听话,拿着刀棍发了狠的向凤雪翎攻去,每一次攻击都下了死手。

凤雪翎眼里只余一片淡漠,不管她是身处梦中,还是产生幻觉。

几个混混得罪了她,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谁也别想跑。

换做年少时的凤雪翎,肯定只有挨揍的份,如今的凤雪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身手敏捷而凌厉,出手狠辣。

曾经沈梵死后,凤家人就给她请了跆拳道老师,凤雪翎失去记忆,不明白原因,却也没辜负家人的好意。

学得有模有样,还代表跆拳道参加过比赛,荣获第一名。

作为跆拳道黑带高手,几个混混陪她练手的资格都没有。

角度刁钻而快速的躲开迎面而来的刀,凤雪翎迅猛的捏住混混的手腕,一个转身,一脚踢在混混胸口。

刀落人滚,一群混混遍地哀嚎。

见人没了还手之力,凤雪翎美丽的凤眼含着泪,将落不落,一步步走向王娜兰。

该死,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身体受不了疼,只活动了几下,受伤的手臂就疼的受不了。

眼里全是生理泪水。

王娜兰一脸惊惧,无力的靠着墙壁,脸色发白,她哪知凤雪翎如此厉害,三分钟不到,就解决了五个混混。

如今反应过来,已经没了逃跑的机会。

眼看凤雪翎拎着血红的刀子,越走越近,王娜兰徒生出些许气力,拔腿就跑。

凤雪翎会给她逃跑的机会吗?

当然不可能。

敢招惹她,就要付出代价,如今她已经孑然一身,早就无所谓了。

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子,手腕微微用力,石子打在某人小腿上。

“噗通!”

前方跌跌撞撞的身影当即摔倒在地,狼狈而害怕的缩在墙角。

“呵!弱鸡!”

凤雪翎轻讽一句,话语随着风,飘散在空中,也不知在嘲讽谁。

她一把抹去眼角的泪花,如同恶魔般,拎着刀子不断靠近,她想起来了,这人叫王娜兰。

曾因为王娜兰,凤雪翎暗地里和沈梵吵过好几次。

俗称吃醋!

果然,姓王的没一个好东西。

记忆回归,那些面目狰狞的面孔,都有了名字。

凤雪翎半蹲着,一把抓住王娜兰的头发,力道之大,令人头皮发麻。

王娜兰被迫扬起头,露出一双怨毒的眼和狰狞的面孔。

“嘶,疼,凤雪翎,你这个贱人,你若是敢碰我,沈梵学长和王家一定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

锋利的刀尖在美丽的脸上滑动,凤雪翎指尖一转,一道划痕从鼻翼到唇角,意味不明道:“威胁我?王家算什么东西,敢再多说一句,另外一半脸也给你毁了。”

尝到嘴角的腥味,王娜兰嚣张的气焰散去,眼里全是恐惧和怨恨,嘴却抿得紧紧的。

她有种感觉,只要她敢还嘴,凤雪翎一定会杀了她。

今日之辱,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经历过种种黑暗,见过最丑陋的人性,凤雪翎对王娜兰心里的算盘和想法一清二楚。

凤雪翎居高临下的看着某人,刀背轻拍着她受伤的脸颊,用疼痛打破最后一丝希望:“你以为我会放你活着离开?真是高估自己。”

凤雪翎要杀了她!

她怎么敢!

闻言,王娜兰心里弥漫绝望,最后一丝希望散去,哆嗦着嘴角道:“你,你,杀人犯法,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她不过就是污蔑和陷害过几次凤雪翎,凭什么要杀她。

“哈哈哈,杀人犯法?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话了,如今我已经身在地狱,不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何来杀人犯法。”凤雪翎癫狂的嘲笑着,眼里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她的身早就死在车祸里,如今不过是在梦里杀一个仇人,谁能拿她如何。

凤雪翎癫狂的模样,令得王娜兰头皮发麻,彻骨的寒意涌上身体,拿出最后一道筹码:“你这个疯子,你若是杀了我,沈梵肯定要帮你抵命,你要害死他吗?”

害死他!

害死沈梵?

沈梵的死,是凤雪翎一辈子的痛。

王娜兰以为她搬出了救命稻草,却不知道,她将自己的死境推向了顶峰。

凤雪翎眼里的阴暗一闪而过,刀尖轻轻抵在王娜兰心口,残忍道:“激怒我?你就这般想死,那我成全你,只要我轻轻一推,你就成了一具散发着温热的尸体,随着时间变长,你会变得僵硬,最后腐烂,散发恶臭,生蛆。”

一年前,她就是这般看着父母和哥哥死去,谁知她有当时的痛。

每一个字落地,王娜兰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最后心如死灰,悔意浮上心头。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离间你和沈梵的感情,也不应该陷害你,诬陷你,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饶我一命,求求你,我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我要活着,我要保护他。”

如鸭子般嘴硬的人,在死亡威胁下,终于承认她曾经犯下的罪。

一年前的凤雪翎会心软,现在只觉得可笑至极:“你忏悔,我便要原谅吗?你可想过,那些被你陷害的人,他们是怎么活下去的,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死去时,你又是如何的快意。”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闻言,王娜兰一怔,眼里浮现出被她遗忘的一幕幕,喃喃自语道:“我…我………曾经不懂………”

曾经不懂,没人教她感恩和善良,她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嫉妒和怨恨中。

一丝得逞的笑划过嘴角,凤雪翎说这么多,只是想让王娜兰心怀愧意,最后在无穷无尽的悔恨中死去。

残忍而疯批。

曾经,她不善揣测人心,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惨痛的代价教会了她一切。

达到目的,凤雪翎懒得多言,只要手心微微用力,她的仇人又毁了一个。

这时,巷子口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青年清冷而焦急的声音:“雪儿,你在哪!”

是沈梵!

恢复记忆后,关于沈梵的一点一滴越发清晰,那些过往,凤雪翎倒背如流。

怀念又绝望!

她想到入骨,却再也听不见沈梵叫她一声雪儿!

“哐嘡!”

手里的刀子滑落,凤雪翎急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巷子口跑去。

如沙漠里看见水源的人,不顾一切靠近,汲取那一线生机。

不知何时,凤雪翎已经泪流满面,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内心的绝望越深刻。

她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自沈梵死后,那道清冷的身影,从未出现在她梦中。

以至于,她将他忘得彻底,把云星宇当成了记忆中的爱人。

当俊美无寿的容颜映入眼帘,清冷挺拔的身影入了巷口,记忆中的白衣黑裤奔向她,直至落入怀抱温柔的怀里。

滔天巨浪般的悲伤再也憋不住,凤雪翎双手死死抱着沈梵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活了这么多年,凤雪翎第一次哭得如此悲戚,因为她知道,这人会包容她所有的一切。

美好的、丑陋的、开心的、绝望的。

无论她行至何地,只要她想回来,他的怀抱和家里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沈梵轻拍着凤雪翎的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清冷的声音哄道:“没事了,雪儿,我来了,不哭了,眼睛哭肿了,回去你哥又要训我,下次不让我带你玩。”

哥哥?

凤思文?

凤雪翎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漂亮的凤眼紧张的盯着沈梵,语气小心翼翼,却又因哭太久,有点瓮声瓮气:“哥哥?他在哪?”

抱着沈梵脖子的手不断收紧,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沈梵没发现凤雪翎的不对劲,笑着拿纸巾给人擦了擦鼻涕,打趣道:“当然是在公司,那家伙成天给公司当牛做马,气性可大着呢!”

凤雪翎平时最爱在凤思文面前炫耀沈梵,以至于凤思文看沈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总爱无中生有的找沈梵的茬。

凤思文大沈梵一岁,沈梵又大凤雪翎一岁,两家人住得极近,两家大人的感情也不错。

三人从小就喜欢粘在一起,是穿开裆裤的交情。

可以说,五岁之前,凤雪翎和沈梵最能闹腾,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家大人都忙着创业,根本没时间管,他们是凤思文一步一个脚印牵着长大的。

凤思文一直把沈梵当亲弟弟对待。

突然有一天,沈梵啃了凤雪翎一口,凤雪翎不仅不反抗,反而羞羞答答的来炫耀。

凤思文的心情,可想而知。

没拎刀追杀沈梵,已经是看在两人穿开裆裤的交情上。

闻言,凤雪翎把身子往沈梵怀里缩,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那爸爸和妈妈呢?”

沈梵无奈的叹息一声,抱起八爪鱼般缠着他的凤雪翎,清冷的眉眼看向巷子里,眼里神色晦暗不明!

罪人,就该去牢笼里渡过一生。

他没问凤雪翎巷子里发生的种种,只要她没事就好。

该知道的,他会暗地里调查清楚,要付出代价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沈梵低头,隔着发丝落了个悄无声息的吻,柔声哄道:“伯父伯母都在家,我们先回去!”


回家?

她还有家吗?

凤雪翎刻意不去想她已经死去的事实,双臂紧紧抱住沈梵的脖子,胸腔贴紧温暖的怀抱,从中汲取力量。

这个梦真的很美好,如果可以,她愿意长睡不醒。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不安,沈梵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询问道:“雪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不难过,我帮你报仇。”

温柔的话语,差点让凤雪翎再次破防。

语气一如既往的肆意而张扬,眼里却满是阴霾与痛苦:“没有,我可是凤家大小姐,谁能欺负我。”

这是二十岁的凤雪翎惯用的话,比谁都生性要强,也比谁都重面子。

“呵!”

“行,行,我们凤家大小姐可厉害了,谁敢欺负。”

沈梵宠溺的轻笑一声,熟练的哄着怀里的人,清冷的眉眼间荡起柔情。

一直沉溺在悲伤中的家伙,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把鼻涕和眼泪全部蹭在沈梵身上。

两人走出巷口五分钟后,二十几个**包围了巷子,五个混混与王娜兰都被捉住了。

六人身上都有命案,且不是少数,不出意外,这一生只能在牢里度过。

沈梵轻轻瞟了眼路过的警车,装作不经意的挪开视线:“先回家还是去公司。”

凤雪翎瓮声瓮气道:“我想先回家,沈梵哥陪我一起。”

话里带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和害怕。

无视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沈梵抱紧怀里的家伙:“雪儿,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什么,都要学着告诉我,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替你遮风挡雨,抗住一切伤害。”

不知为何,沈梵总觉得今天的凤雪翎有点不对劲,心里升起阵阵不安。

凤雪翎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心里悲鸣道:“沈梵哥,对不起,从前是我不懂事,仗着你给的宠爱为所欲为,最后害你丢了命,若能再重来一次,我再也不会任性了。”

脖颈上传来湿意,沈梵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他不知道凤雪翎遇到何事,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绝望与痛苦。

在凤雪翎看不见的地方,沈梵眼里的清冷散去,狠厉爬上眼眸,却故作轻松的调侃道:“怎么又哭了,八岁那年,某个家伙便说过,以后绝对不会哭了,忘记了?”

怀里的人未语,呼吸变得绵长,手依旧紧紧攥着他脖颈不放。

死前那一年,凤雪翎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情绪紧绷,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如今安心的气息就在身旁,再也撑不住精神上的疲惫。

“雪儿,你遇到了何事,为何如此哀伤与难过。”

这一句低语,随着风飘散在空中,看似不解,却在沈梵心灵烙下印记。

坐车时,新问题出现了,凤雪翎睡得极熟,揽住沈梵脖颈的双手,怎么也拉不开。

沈梵微微用力,凤雪翎眼角便滚落泪水,神色痛苦,不断往他怀里钻,不肯离开他半步。

沈梵熟练的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声音带着冷意:“思文哥,我和雪儿在云顶大学南门易猫咖啡店旁,你有时间过来一下,雪儿今天情绪有点不对,一直在问你和伯父伯母。”

沈梵总有一种预感,最近几天,最好守在凤雪翎身边,不然会他们将会后悔一生。

“哐!嘭!”

电话里传来杯子的破碎声,慌忙的脚步声响起,低沉悦耳的男音焦急道:“等我十分钟。”

挂断电话,沈梵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坐进后座,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描绘着凤雪翎紧闭的眉眼。

沈梵眼里满是深沉的爱意,呼之欲出!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藏不住,捂住嘴巴,爱意也会从眼里跑出来。

十分钟后,凤思文阴着脸、逆着光站在车门口。

顾及不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铁青着脸:“沈梵,雪儿怎么了?”

从小到大,他们都将凤雪翎保护的极好,还是第一次见凤雪翎受如此大的委屈。

沈梵将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凤思文:“我已经报警了,那几个混混和女生这一辈子注定在监狱里度过。”

凤思文咬牙切齿的看着密不可分的两人,越看火气越旺:“混账,一听就是你惹的桃花,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老子揍死你,把雪儿给我。”

亲手带大的邻家弟弟,把亲妹妹拱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梵勾唇一笑:“你抱吧!我开车。”

搞什么幺蛾子!

平时这家伙护得可紧了,今天怎么会这般好说话?

凤思文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伸手,准备抱过自家妹妹。

哪知,他刚碰到凤雪翎,人就往沈梵怀里缩,死死扒拉着沈梵。

带着鼻音哼哼唧唧:“不要,沈梵哥,不要离开我。”

沈梵清清冷冷的看了眼凤思文,低头轻哄道:“雪儿,我在!”

沈梵话落,凤雪翎安心的陷入沉睡。

就很气!

别以为凤思文看不出来,沈梵这混账东西刚刚故意挑衅他,早晚有一日,他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

凤思文气得鼻子都歪了,恶狠狠的瞪了沈梵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当起了司机。

半个小时后,睡梦中的凤雪翎变得焦躁不安,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不停的说着梦话:“爸、妈、哥,沈梵哥,对不起,等等我,别丢下雪翎。”

尖锐的指甲划过沈梵的脖子,泛起火辣辣的疼。

顾不上脖子的伤,沈梵抱紧怀里乱动的家伙,安抚道:“雪儿,我们都在,没人离开。”

听到熟悉的话语,凤雪翎渐渐的平静下来,心里的恐惧散去。

凤思文担忧道:“雪儿梦魇了!”

话落,便惊醒了极度不安的凤雪翎,只见她突然睁开眼,绝望笼罩全身。

“不要,哥,快走。”

“哗!”

凤思文猛踩刹车,快速的转过身:“雪儿,你怎么了,哥在这,别怕。”

闻言,凤雪翎手忙脚乱的爬向驾驶座,脸上全是泪水。

“哥,哥。”

此刻,凤雪翎还在梦魇,脑海里只有她哥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她无数次想要靠近,却被绝望吞没。

“雪儿,你怎么了?”

凤思文担忧而焦急的眼神,把凤雪翎从梦魇中拉出来。


沈梵压下心里的焦急和心慌,轻轻握住凤雪翎的手心:“雪儿,你是不是梦魇了,梦见了什么?”

沈梵的话,再一次将凤雪翎从混沌中唤醒,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沈梵还在,他哥也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提醒她,她不是在做梦,可凤雪翎还是害怕。

怕这一切都是她给自己编织的美梦。

想了想,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真是长本事了,凤雪翎一天不见,你还学会自己打自己了?”凤思文嘴上凶着人,手慌忙的翻找着药膏。

这一巴掌,凤雪翎完全没收力,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

如今她的体质本就怕疼,哪怕不想哭,泪水却还是瞬间溢满眼眶,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一车。

心里的喜悦,盖过了脸上的疼,她这是重生了?

何德何能,她居然有重生的机会,这一次,定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云星宇、王高诗,你们谁也别想跑。

前世之债,今生偿还。

该还的,谁也躲不掉。

凤雪翎低着头,眼里的晦暗和狠厉起起伏伏,嘴角挂着癫狂的笑。

“抬起头。”

清冷的嗓音,暂时驱散了凤雪翎心里的黑暗,快速收敛好眼里的情绪。

委委屈屈的抬头,鼓着腮帮子,让沈梵上药。

肆意张扬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人,生怕人跑了。

每摸一次药,脸上就疼上一分,漂亮的凤眼泪水不断。

沈梵压着怒意,平静道:“哭什么!”

自己打自己,居然还有本事哭,真是越来越能了。

凤雪翎喏喏道:“打疼了,自然哭!”

哟,还长本事了,沈梵越发气了。

凤雪翎暗道糟了,沈梵这狗脾气,从小就这般,表面越平静,就越难哄。

重来一世,她只想守在沈梵身边,可舍不得惹他生气。

凤雪翎乖乖的靠在沈梵怀里让人抹药,见他收起药膏,赶忙抱住沈梵手臂摇晃,撒娇道:“沈梵哥,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

见状,沈梵也松了一口气,如今凤雪翎一撒娇,又恢复了平常的娇憨与肆意,那些绝望与痛苦仿佛是他感知错了。

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沈梵也留了一个心眼。

面对凤雪翎,沈梵是温柔而强大的,却也是卑微的。

先爱上的人,总是卑微的。

每次凤雪翎犯错,不管他有多生气,只要凤雪翎主动给他一个台阶,他都会低头。

人生短暂,他不想把所有的时间和感情都放在争吵上,相知与相爱比吵架更有意义。

轻轻拍了拍靠在手臂上脑袋,沈梵温柔了眉眼:“好,我不生气了,但以后不许打自己。”

凤雪翎乖乖点头,一语双关道:“嗯,以后不打自己,专打别人。”

沈梵不生气了,可驾驶座上的某哥开始阴阳怪气。

“呵,果然有了恋人忘了哥,沈梵是哄乖了,那我呢!”

凤思文本就是弟控和妹控,现在他的两个控眼里只有彼此,醋坛子可不得打翻。

凤雪翎朝她哥扬起甜甜的笑:“哥,你最好了,肯定不气了。”

行吧,好话都被说完了,再生气就显得他小气了。

凤思文重新启动车子,他刚把车停在别墅群的道路上,妨碍不到他人。

再驱车十分钟,便可到家。

凤雪翎闭着眼靠在沈梵怀里,回忆过往。

今天是她和沈梵在一起的第五十天,王娜兰一直暗恋沈梵,知道她和沈梵在一起后,便哄骗她去了暗巷。

前世,沈梵赶到时,她虽然没受到混混侮辱,却也伤得不轻。

她被骗了一次,依旧不长记性,半个月后,又被‘好室友’骗去郊游。

凤雪翎一直对沈梵不带她去旅游之事心怀不满,有了‘好室友’的挑拨离间,头脑发热,便答应了‘好室友’去郊游。

殊不知,‘好室友’无意中发现她豪门千金的身份,和绑匪串通一气,设下陷阱等她。

沈梵为了救她,与绑匪搏斗,身中数刀,最后死在荒郊野岭。

而她,跌落山坡,将一切过往与爱恋埋葬在深山,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

遗忘最爱的人,终究要付出代价。

她忘记了最爱的人的模样,却忘不了他的温柔和体贴。

遇见伪装温柔的云星宇,空缺的心被填满,她以为那是爱情,将一腔柔情与爱意倾注在云星宇身上。

最后感动了自己,成全了他人。

家庭破碎,家人惨死,可悲至极。

临死前,记忆恢复,方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

一切忆起,方知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护她从牙牙学语,成长到肆意张扬的凤家大小姐的沈梵。

爱他却遗忘他,多可笑。

悔之晚矣,她没了可弥补的对象。

留恋的,珍惜的都死去,唯有共赴黄泉,方能解脱。

凤思文关上车门,甩着车钥匙,吊儿郎当的朝大门跑去:“雪儿,到家了,今天是爸做饭,有眼福了啊,我先去看热闹。”

五年后的凤思文是杀伐果断的商人,如今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喜形于色。

凤雪翎睁开眼睛,极快的敛去眼里的锐利,变得肆意张扬:“沈梵哥,爸爸做饭耶,快去看他炸锅。”

虽然表现的极为欢脱,但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激动的心。

一只温热大手包裹住她颤抖的手,沈梵温柔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在你身后。”

做你最坚强的后盾,所以别怕。

“谢谢你,沈梵哥。”

凤雪翎回握住沈梵的手,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走向大门。

见他们磨磨蹭蹭,一直等在门口的凤思文不高兴了,拧着眉:“快点,磨蹭什么!”

凤雪翎牵着沈梵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向她哥,有了支撑,她又变成了无忧无虑的凤家大小姐。

三人缩在门口,像做贼般偷偷探头探脑,大气不敢出。

为何说,凤爸做饭,几人有眼福而不是口福。

凤宏伟典型的爱妻如命,什么都有一手,就是不会做饭。

只要他做饭,家里定是乱成一团,堪比世界级灾难,所有锅具都要重新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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