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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君无情我亦离弃

筱/月半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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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江笙苍讽   更新: 2022-08-28 13: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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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江笙苍讽《若君无情我亦离弃》讲的是"相爷,求您快回去看看夫人,夫人真的快不行了,她就想见您最后一面""你回去告诉她,她若不是真死,那么……本相便送她一程!"——————在南宫苍的心里,江笙一直都是一个谎话连篇的蛇蝎女子,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曾相信她……在江笙的心里,南宫苍一直都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一个执着的向往,直到弥留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那个少年温暖的笑容、许下的承诺,皆不过只是一场梦,一场自欺欺人的梦……

第1章

精彩节选


“我没有,我没有划伤她的脸,是她自己划伤自己的脸陷害我,是她在陷害我!”
江笙愤怒的指着缩在南宫苍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嘶吼。
南宫苍眉目阴鸷,凉薄刺骨的声音里透着讥讽,“公主,你是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么?她好端端的会自己划伤自己的脸?”
“就是她自己划的,你为什么不信我?”江笙倔强的盯着他,眼里噙着泪。
南宫苍讽笑:“你从小谎话连篇,我凭什么信你?你以为你划伤了她的脸,你就是全雪国最美的女人?我告诉你,即便她的脸全毁了,她在我心中也是最美的,而你……不管你那张脸再如何的美艳,你在我心里也不过只是一个蝎蛇心肠的丑陋女人。”
“南宫苍,你瞎了吗?就是她在陷害……啊!”
江笙话还没说完,脸颊上骤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她捂着脸上的血痕,震惊又悲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可她的悲痛换来的却只是他凉薄的冷笑:“你给了诗雪一刀,我便还你两刀,你听着,以后你若是再敢伤害诗雪,我定饶不了你。”
那天,他划伤她的脸以后,便抱着林诗雪绝尘而去。
她很想追上去,很想为自己辩解,可她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犹如虫子噬咬般疼痛。
她倒在地上,鲜红的血很快染红了皎皎白雪。
她手无力的伸向他冷酷的背影,祈求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她就像是一个垃圾,被他毫不留情的丢弃在郊外,最后还是皇兄的侍卫找到了她,并找了最好的国医为她医治。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林诗雪的那把匕首是有剧毒的,只是林诗雪事先服了解药,而她没有。
虽然她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因为毒素的原因,她彻底的失去了声音,脸也毁了。
皇兄曾问她,究竟是谁对她下的狠手,他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她不敢说是南宫苍,因为她爱南宫苍,爱到了骨子里,所以她只说是在郊外遭遇了刺客。
她总是会在心里这样为南宫苍辩解,他只是不知道那把匕首是有毒的,如果他知道那把匕首有毒,他定不会拿匕首伤她。
鼓锣声渐渐拉回了她的思绪。
浮动的轿帘隐隐露出了洁白的雪地,还有那耀眼的红妆。
对,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与南宫苍大婚的日子。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知道南宫苍很厌恶她,心里也很奇怪,南宫苍为什么又忽然愿意娶她了。
后来她想,大概是因为他终于记起了三年前她救他的事情,所以才向皇兄请旨赐婚的吧。
三年前,因为救他,她的右手被废了。
不过她不后悔,因为她救的是她最爱的人。
哪怕他娶她只是因为这份恩情,但是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不是么?
她想,在以后相处的过程中,他或许会慢慢爱上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盖头下的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停轿!”
忽然,轿子猛地停了下来。
她心里不禁泛起了一抹紧张,是到相府了么?
只是,为什么南宫苍迟迟不来掀轿帘?
等了好半响,轿帘都纹丝不动,她很想出声问问婢女,可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婢女忽然惊叫起来……
“相爷相爷……我们家公主还在轿子里呢?”
没有听到南宫苍的声音,只听到相府的下人道:“现在还没到吉时,进府会不吉利,等着吧。”
婢女愤愤不平的声音响在轿外:“公主,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什么不到吉时,那相爷怎么就能进府?这么冷的天让公主等在外面,他们这不是存心欺负公主么?”
江笙握了握自己冰凉的手,心中暗想,或许南宫苍是真的怕不吉利吧,如果他存心不想让她进府,那么也不会向皇兄请旨赐婚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稍稍回暖了几分。
不知等了多久,江笙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
因为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她只穿了凤冠霞披,并没有穿棉袄,所以比平时感觉更要冷一些。
婢女气得不行:“公主,这都等了三个时辰了,什么样的吉时也都过了,他们就是存心欺负公主的。”
江笙抿了抿唇,始终觉得,南宫苍既然肯娶了她,那么断然不会这般欺辱她。
就在这时,婢女又叫了起来:“你们……你们干什么?相爷呢,这轿帘只能新郎官才能掀开,你们这样算什么?”
婢女话音落下时,轿帘已被掀开,伴随着相符丫鬟的声音:“相爷在忙,他吩咐我们先将夫人送回房间,以免在外面冻着了。”
就这样,江笙被送到了新房。
然而房间里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因为房间里没有暖炉。
婢女小青冲丫鬟愤怒的道:“暖炉呢,你们还不赶紧去准备暖炉来,冻坏了公主,你们担待得起吗?”
“今天客人多,府里的暖炉不够用了,而且相爷也说了,夫人是习武之人,比一般人更能抗冻,所以不需要暖炉。”
“什么?你们……”
小青还想说什么,江笙伸手扯了扯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小青气愤的跺了跺脚,也只好作罢。
“相爷今天好像很不高兴,罚了很多下人。”
“怎么说相爷也是雪国最英俊的男人,年纪轻轻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男人,结果娶了一个毁了容的哑巴,相爷能不生气么?”
“嘘,你小声点,怎么说她也是一位公主。”
“她嫁到相府来便是相府的人了,相爷不宠她,她便什么都不是,再说了,众所周知,相爷心仪之人是林姑娘,将来这相府真正的女主人是谁还说不定呢。”
“岂有此理!”听着门外的议论声,小青气得浑身发抖,“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奴婢这就出去教训教训她们。”
江笙拉住她,打着手语道:“由她们去吧,你也饿了,去找些东西吃吧,不用在这陪着我。”
“公主……”
“去吧。”
小青抿了抿唇,恭敬的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冷清的房间里,江笙独自坐在床边,耳边萦绕的是刚刚那两个丫鬟的对话。
南宫苍因为娶了她很不高兴么?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娶她?一定是丫鬟乱嚼舌根。
她心中暗暗安慰自己,似乎唯有这样安慰自己,她的心里才好过些。
又是一阵好等,就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她骤然紧张的握紧双手,心里浮起一抹期盼。
从今夜开始,她便是南宫苍的妻子了,她不求别的,只求南宫苍能够好好待她。
盖头被猛地揭开,她娇羞的抬眸看去,却是在下一刻,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掀开她盖头的人并不是南宫苍。
她慌张的转眸看去,却看到南宫苍正静静的靠在门上,脸上带着一抹讥讽和凉薄。
她极力的忍住眸中的泪,跑到他面前,慌张的打着手语。
她很想问问他,既然娶了她,却又为什么要别的男人揭开她的盖头,来羞辱她?
可南宫苍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
他厌烦的挥开她的手,冷笑着讥讽:“如你所愿,我终是娶了你,不过,公主,你虽然有能力让皇上给我们赐婚,然而却没有能力左右我的心。”
江笙后退了两步,震惊的看着他。
为什么他会认为是她让皇兄赐的婚,难道这场婚事不是他请旨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急促的打着手语想要问清楚,然而南宫苍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更别说耐心的看她的手语了。
再度将她推开,南宫苍看了一眼刚刚揭开她盖头的男人,冲她讥讽的道:“本相向来有洁癖,若非心爱之人,本相恶心去碰触,但公主既然处心积虑的嫁过来了,那么本相自然是不能委屈了公主,肖君是本相府上最强壮的一名侍卫,一定能满足公主的任何需求。”
“啪!”
南宫苍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巴掌声猛地响起。
江笙浑身都在抖,左手更是疼得发麻。
她一心爱着他,甚至全身心的将自己交给他,可他又怎能如此践踏她的爱,如此羞辱她?
南宫苍双眸赤红,脸上的巴掌印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让他浑身散发这一股邪戾。
他骤然扼住江笙纤细的脖颈,将她狠狠的抵在墙上,沉冷的低吼:“你都已经拆散了我和诗雪,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江笙,我南宫苍这一生最憎恨的就是受人威胁,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江笙悲痛的盯着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总喜欢缠着他,他也曾对她温柔的笑过,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他竟变得这样厌恶她?
“相爷相爷……”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忽然跑过来,焦急的道,“不好了相爷,我们家小姐被坏人抓走了,求您赶紧去救救她。”
南宫苍听罢,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慌张。
他一把甩开江笙,看都未都看她一眼,便疾步往外面走。
江笙慌忙冲上去拽住他的手臂,她知道那林诗雪一向诡计多端,这一次也定然是故意演戏,好破坏她跟南宫苍的新婚夜。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那个恶毒的女人得逞。
她急促的打着手语:“不要去,她是在演戏。”
然而南宫苍这次恰恰看懂了她的手语,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戾气。
“演戏?呵,江笙,她可不像你,谎话连篇。”
江笙急促的摇头,她拼命的想说那林诗雪是一个工于心计的恶毒女人,可她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慌乱的打着手语。
而南宫苍也彻底没有耐心看她的手语,厌恶的将她推开,冲肖君道:“好好伺候夫人,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尽力满足。”说完,他俯视着江笙,冰冷的语气里满是讥讽,“也许是老天长眼,夺去了你的声音,这就是你谎话连篇的报应。”
南宫苍!
江笙瞪着他决绝的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他的名字,可发出的却只是一阵阵难听的呜呜声。
他竟说她失去声音是她的报应,他可知道,这声音恰恰就是他夺去的。
擦去眼角的泪,她眸色沉冷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南宫苍追去。
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那个女人的奸计就这样得逞,她一定要让南宫苍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南宫苍赶到的时候,林诗雪正被几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围着羞辱。
眸中骤然闪过一抹冷戾,他飞身过去,一招便放倒了所有的侍卫。
侍卫见他到来,皆慌乱的爬起来,逃也似的往前跑。
南宫苍抓住最后面的一个侍卫,沉冷的问:“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是……是公主,她……她让我们把这个女人糟蹋了,这样这个女人就没有资格待在相爷您的身边了。”
江笙?
南宫苍的眸光狠狠的眯了眯,那个女人竟已经恶毒到了这个程度么?
侍卫趁他愣神的空隙,赶紧拨开他的手,拼命的往前跑。
南宫苍再想追上去的时候,林诗雪眸光一转,慌忙扑进他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道:“南宫哥哥,你终于来了,他们……他们刚刚差点就把我……呜……”
“别怕,有我在。”南宫苍轻抚着她的后背,算是安抚,心里却想着刚刚那侍卫的话。
江笙真的已经变得那般恶毒了么?
眼角忽然瞥见侍卫刚刚慌乱之中落下的剑,他蹲下身捡起剑,当看到剑柄上的皇家标志时,他的眸光更是沉冷的眯起,周身泛起一股可怕的戾气。
果真……是她!
江笙追过来的时候,南宫苍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但那周身萦绕的戾气却让她的心里没有来的泛起一抹寒意。
许是听到脚步声,南宫苍缓缓的转过身,那阴沉的眼眸中却是泛着摄人的寒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南宫苍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将剑扔到她的身上,冷声低吼:“这你又怎么解释?”
江笙看了看地上的剑,又看了看一旁楚楚可怜的林诗雪,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着急的打着手语:“是她陷害我,她就是在演戏……”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脸上,江笙整个人都僵了,脸颊麻木了,痛的是心。
“她都差点被那几个人糟蹋了,你竟还说她是在演戏?”南宫苍阴冷的低吼着,骤然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阴鸷的眸光中满是厌恶,“你的心好生歹毒,你这样的人才更应该被那些人糟蹋,你就是一垃圾。”
江笙涨红着一张小脸,因为难受,她用力的抓着他的手,祈求他能放开他。
可是他丝毫没有松开手,他的眼里是让她绝望的冰冷和厌恶。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的时候,她整个身子猛地被他狠狠的甩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上的疼,趴在地上狼狈的咳嗽起来。
这时候,林诗雪扑进南宫苍的怀里,楚楚可怜的道:“南宫哥哥,你不要怪公主了,我想她也不是故意找人糟蹋我的,她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此刻听到林诗雪装模作样的声音,江笙只感觉一股浓烈的怒气和恶心直冲胸腔。
她拔下头上的发钗,迅速的起身,不管不顾的朝那林诗雪刺去。
“啊,南宫哥哥,救我!”
然而她的发钗还没有碰到那林诗雪,纤细的手腕便被那个男人的大手狠狠扼住,那个男人很狠,用了很大的力,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她看着男人凉薄狠戾的眼神,心脏狠狠的抽了抽。
呵,她为他废了右手,如今他也要废去她的左手么?
江笙啊江笙,这就是你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却是恨不得对你抽筋剥骨。
看着眼前女人唇角的自嘲,南宫苍心里莫名的闪过一抹烦躁。
他狠狠的将她甩在地上,狠戾的声音里透着警告和厌恶:“以后休要对诗雪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本相会加倍还在你的身上,你的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掠过她脸上的疤痕,心中却是泛起了疑惑。
那是极浅的普通刀伤,应该很快就能消除,林诗雪脸上的刀疤就消除了,为什么她的刀疤却一直都在。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这个恶毒女人的报应吧。
他搂着林诗雪转身便离开,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江笙死死的抓着地面,盯着那个男人冷酷的背影,心里泛起一抹悲凉和自嘲。
她能说话的时候,他就不曾相信过她,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哑巴。
呵,她对他们这场亲事的憧憬还真是天真得可笑。
江笙回到相府的时候,老夫人和小青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见她回来,小青急忙迎了上去:“公主,您终于回来了,吓死奴婢了,相爷呢?”
江笙摇摇头,失魂落魄的往屋里走。
原来南宫苍还没回来啊,呵,他现在定然是跟那林诗雪在一起。
走进了屋,小青才看清她脸上的巴掌印以及浑身的狼狈,不由得惊叫起来:“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相爷欺负您?”
江笙扯唇笑了一下,没说话。
老夫人难过的握住她的手:“笙儿,你是个好姑娘,是苍儿那小子不懂得珍惜,等他回来,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江笙抽回手,一步一步的往房间走,她很累,累得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说,甚至也不想再去爱了。
若这世界上真的有忘情水,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无爱,便不会再受伤。
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
翠香阁。
“相爷相爷,不好了,老夫人病倒了。”
正在陪林诗雪下棋的南宫苍听到下人来报,猛地站起身。
林诗雪慌忙趁机体贴的道:“南宫哥哥,你快回去看看老夫人吧,不用在这里陪我了。”
南宫苍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快步往外面走。
马不停蹄的回到相府,他着急的推开老夫人的房门,快步来到床边。
“母亲……”他低喊了一声,伸手去拉被子。
只是当他拉开被子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是你?”
看着床上的江笙,一股浓烈的愤怒直冲胸腔:“你这个贱人,竟然又骗本相,果真是谎话连篇。”
江笙此刻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顾不上他羞辱的咒骂,伸手便去拉他的手。
只是她刚触碰到他的手,便被他嫌恶的甩开。
他冰冷厌恶的语气里更是含着浓浓的讥讽:“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行啊,本相府上的侍卫任你挑,但休想本相碰你一分一毫!”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去。
只是他刚站起身,一股浓烈的异香顿时扑鼻而来。
他整个人都晃了几下,跌倒在她的身上,身体里迅速涌起一抹陌生的燥热。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他忍着身体里的燥热,心中骤然明白了几分,脸上更是浮起一抹浓烈的嫌恶:“江笙,你竟然敢设计本相。”
看着他憎恶的眸光,江笙哭着摇头,却无从解释。
身体里的难受,几乎要将她所有的意识都吞噬。
她再也顾不上羞耻,顾不上他阴沉怨恨的眸光,挣扎着扑向他,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南宫苍的俊脸上满是厌恶,身体里的燥热却又令他极度渴望,尤其是眼前女人唇上的柔软,几乎令他疯狂。
他骤然翻身,将她狠狠的压到在床上,盯着他晶莹的泪眸,恶狠狠的低吼:“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痛!
极尽疯狂又刻骨的缠绵,带给她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彻底的绝望。
“啪!”
“江笙,你怎能如此卑劣无耻?”
许是药效还有些残余,南宫苍只感觉头一阵炸裂的痛。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从小谎话连篇,心很恶毒,却不曾想她竟连这样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江笙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颊自嘲的笑了起来,她不想再去解释了,他从来都不肯试着去相信她,再多的解释在他看来也都只会是卑劣的借口。
她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冷笑,双手慢慢的打着手语:“你不是喜欢林诗雪么?你不是要为她洁身自好么?刚刚你在我的身上那般忘情的驰骋,看你还如何面对她?”
看着她脸上的冷笑,南宫苍只感觉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和悲凉冲上胸腔。
他狠狠的推开眼前的女人,失望的大吼:“贱人,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用了很大的力,江笙直接撞翻了一旁的暖炉,肩膀瞬间被灼伤,疼得她脸色煞白。
南宫苍胸腔剧烈的起伏,眸中透着隐忍:“我南宫苍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下贱的女子,真是脏了本相的眼睛。”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江笙悲凉的笑了起来,却是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说她下贱,他说她脏了他的眼睛。
呵,江笙,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继续爱下去么?
*****
自那天春风一度后,一连月余,南宫苍都没有再回过相府。
老夫人气急,硬是拉着她找到林诗雪那去。
众所周知,林诗雪是翠香阁的头牌艺伎,每天去她那里捧场的公子哥不计其数,而因为都知道其是南宫苍心尖上的人,所以也没有人敢找那林诗雪的麻烦。
只是江笙有些疑惑,南宫苍既然那般喜欢林诗雪,为什么不干脆给林诗雪赎身?
不过转念一想,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管南宫苍是如何对待林诗雪的,那个男人都不会对她江笙有半点温情。
来到林诗雪的闺房,林诗雪正在刺绣,那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还真是与她那恶毒的心肠有些不配。
“诗雪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到底是南宫苍的母亲,林诗雪对老夫人还算恭敬。
老夫人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讥讽的冷笑:“艺伎就该有艺伎的样,别妄想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林诗雪顿时楚楚可怜的道:“诗雪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诗雪与南宫哥哥是真心相爱,诗雪不求别的,只求能与南宫哥哥相守。”
老夫人讥笑:“苍儿已有妻子,那便是公主殿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南宫哥哥同诗雪说过,说他娶公主是迫不得已,他并不爱公主,与公主的亲事让他厌恶至极……”
“你个贱人给我住口!”
老夫人顿时怒吼了一声,江笙垂了垂眸,轻轻拉扯着老夫人的袖子,示意离开。
林诗雪说的皆是事实,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好在今天南宫苍并不在这里,否则也是要羞辱她一番的。
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林诗雪拿手帕委屈的擦着眼泪,而她认识那手帕,正是三年前,她救南宫苍时,为南宫苍包扎伤口的手帕。
这曾是她最心爱的手帕,只是这手帕为什么会在林诗雪手里。
是南宫苍送给了林诗雪么?可怎么可以,她的东西,那个男人凭什么转手就送给一个艺伎?是羞辱她么?
想到这里,一股愤怒直冲胸腔。
她上前几步,欲夺回绣帕。
而那林诗雪瞬间弄得她江笙好像要伤害她一样,顿时大叫着后退。
而意识到江笙的目标是自己手中的绣帕,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她慌忙撕毁了绣帕。
江笙气得眼眸通红,飞起一腿便将那林诗雪踹倒。
捡起地上撕毁的绣帕,她气得浑身都在抖。
这绣帕是她亲手绣的,为南宫苍而绣的。
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绣这帕子耗费了她多少精力,手指又被针尖扎了多少次?当初她还来不及将这绣帕送给南宫苍,就碰见南宫苍重伤遇伏,她辛苦救下那个男人,并用这绣帕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
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转手将这绣帕送给了林诗雪,这怎么可以。
南宫苍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林诗雪倒在地上,而江笙正紧紧的抓着那撕毁的绣帕,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暴戾。
“江笙!”他怒吼着,扯起江笙的手臂,厌恶的大吼,“你竟然敢撕毁诗雪最心爱的东西,你都已经是相府夫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她?”
江笙浑身一震,他竟然说那绣帕是林诗雪的?
她冷冷的看向林诗雪,却只见林诗雪眸光闪躲,脸上透着一抹心虚。
她心底骤然明白了几分,急促的翻过南宫苍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写道:“这绣帕分明是我的,是我亲手绣的,三年前……”
然而不等她写完,南宫苍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冰冷的声音里透着莫大的讽刺:“一双舞刀弄枪的手也会绣出这样的绣帕,江笙,你的女红有多差,本相会不知道?果真是谎话连篇。”
江笙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不信,他果然不信。
老夫人见状,连忙道:“苍儿,不可以这样对笙儿,那绣帕分明就是林诗雪那个贱人撕毁了……”
“母亲……”南宫苍失望的看向她,“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为什么你还要帮她说话,这种人我最清楚,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得寸进尺。”
说完,狠狠的推开江笙。
江笙急促的后退,扶住那矮几,才不至于跌倒。
南宫苍冷漠的盯着她,声音凉薄刺骨:“江笙,本相受够了,本相要与你和离。”
‘和离’二字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剐着江笙的心。
她眸光赤红的盯着南宫苍,半响,猛地拔下发钗,用左手在矮几上飞快的刻着字——好,和离,明日我定会找皇兄说清楚,让他允许你我二人和离,如若食言,犹如此钗。”
刻完字,她骤然折断了发钗,然后冷冷的朝外面走,不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
南宫苍沉沉的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心底莫名浮起一抹烦躁和异样。
分明是她利用公主的身份逼迫他娶了她,凭什么到头来却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还真是可笑。
“苍儿,你还真是糊涂,笙儿分明那么好,你一定会后悔的。”老夫人气得不行,恨恨的捶了他一拳,便着急的追了出去。
南宫苍一瞬不瞬的盯着矮几上的字迹,唇角骤然浮起一抹自嘲。
他会后悔?呵,他南宫苍这一生都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江笙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一个江湖术士模样的男人猛地拦在她面前……
“姑娘,在下看你愁眉深锁,定是为情所困,这样东西或许能帮姑娘忘却忧愁和烦恼。”
一个绿色的小瓷瓶递到了面前。
江笙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江湖术士再度绕到她面前:“姑娘不妨将这东西收下,他日用得着也说不定。”
江笙不太想与此人多做纠缠,收下瓷瓶,打了个多谢的手势,便继续往前走。
沐风深深的盯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喃喃:记忆中的你阳光明媚,如今的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雪国常年下雪,江笙站在院落里,怔怔的盯着飘然而下的雪,肩头不一会便落了一层白。
小青急忙将狐裘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急急的道:“公主,还是进屋吧,外面冷。”
冷?
江笙看着灰白的天空,痴痴的笑着。
这天气纵然再冷,此刻也比不过她心里的冷。
她缓缓的蹲下身,看着地上洁白的积雪,一滴热泪落了下来,瞬间在那厚厚的白雪上砸了一个坑。
那一年,她贪玩,被暴风雪困在了山上。
是南宫苍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皇宫。
她永远记得那个少年当时对她说的话,他说:“有我在,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一切都变了。
伤她的已不再是极冷的雪,而是他。
“咳咳……咳咳咳……”
忽然,江笙猛地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青一惊:“公主!”
*****
“大夫,我们家公主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大夫沉凝半响,道:“夫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喝几副药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夫人已有喜脉,以后还需注意,切不可太过悲痛抑郁……”
原本生无可恋盯着帷幔的江笙听到这句话,猛地瞪大眼睛。
她竟然怀了南宫苍的孩子?
心中一时悲喜交加,她竟怀上了她最爱之人的孩子,可南宫苍那样厌恶她,上次的床笫之欢更是让他对她嫌恶至极,如今若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不高兴,甚至是厌弃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慌忙坐起身。
小青见状,忙过来扶着她:“太好了公主,您有了相爷的子嗣了。”
江笙急促的摇头,在她的手上写着:“这事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相爷。”
小青不解的看着她:“公主,为什么……”
“听我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小青抿唇:“好吧。”半响,冲那大夫道,“夫人有喜之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相爷,知道吗?”
“这……”大夫迟疑半响,道,“好吧。”
江笙轻抚着小腹,死灰的眸中渐渐浮起一抹光亮。
虽然南宫苍厌恶她,可老天终究还是给了她一个孩子,这便是一种希望,对么?
因为感染了风寒,江笙浑身无力,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地传来,她幽幽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脸怒气的南宫苍。
南宫苍淡漠的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只以为她是在装病,伸手便抓起她的手,冷冷的讥讽:“不是说要去向皇上请旨你我和离的事情吗?怎么,这会装病又是做给谁看,给我起来!”
他厌恶的说着,便使劲的拽她起来。
只是他刚使劲一拽,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右手腕软绵绵的,像是……
“你放开公主!”刚进来的小青看到这一幕,忙冲过来推开南宫苍,冲南宫苍气愤的低吼,“三年前我们家公主因为救人,右手的经脉被斩断了,如今你这样对待我们家公主,是想彻底扯断我们家公主的右手么?”
南宫苍狠狠的拧眉,三年前因为救人?她三年前救了谁,手筋又是怎么被斩断的?
脑海中忽然隐隐浮现出一抹画面,三年前,他在重伤昏迷之际,隐约看见一个女人为他挡了一刀,他犹记得那个女人的手鲜血淋漓,难道……
不不不,当时江笙还在昆山跟师父学武,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救他一命,而且当时他醒来的时候,守在她身边,右手鲜血淋漓的人就是林诗雪。
“相爷,请你出去,我们家公主感染了风寒,需要好好静养。”
小青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沉沉的看了一眼江笙苍白虚弱的脸颊,转身便往外面走。
江笙并非柔弱的女子,竟然也会感染风寒,真不知道她们主仆俩是不是在演戏。
虽然这样想着,可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莫名的有些烦躁和一抹不易觉察的……担忧。
呵,他想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担心这样一个满口谎言的蛇蝎女人,一定是错觉,错觉。
翠香阁。
林诗雪明显感觉南宫苍有些心不在焉,这已经是他待在这里的第七日了,虽然他没有再回相府,可关于他跟江笙和离的事情,他也只字未提,这不禁让她有些着急。
放下琵琶,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南宫苍,体贴的问:“南宫哥哥,你有心事?”
南宫苍瞬间回过神来,不知为何,这几日,他脑海里总萦绕着江笙右手被废的事情。
他知道他不该怀疑什么,可他的心里却总忍不住的想要去猜想。
视线瞥见林诗雪手腕上的伤痕,他转过身,盯着她低声道:“三年前多谢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林诗雪的心中快速闪过一抹心虚,面上却温柔的笑道:“雪儿不要南宫哥哥的感谢,雪儿只要能跟南宫哥哥永远在一起就好。”
当年,她是亲眼看见江笙杀死那些敌人,救下南宫苍的,为了将这份功劳揽给自己,她趁江笙出去打水的空隙,弄走了南宫苍,为此她还故意划伤了自己的手,南宫苍这才相信是她救了自己。
只是,他许久都再未提及此事,如今忽然提起,难道是怀疑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慌乱,不行,她得尽快成为相府夫人才行。
她凑近南宫苍面前,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委屈:“南宫哥哥,三年了,其实雪儿一直都心甘情愿的为南宫哥哥做任何事情,只要南宫哥哥想要,雪儿什么都愿意给。”
她说着,便朝南宫苍的唇凑去。
南宫苍微微拧眉,下意识的撇开脸,淡淡的道:“如今我还未给你任何名分,这样唐突的碰你对你亦是不公平,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林诗雪沉沉的盯着他的背影,眸中骤然越过一抹阴狠和嫉妒。
江笙,你必须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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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翠香阁出来,南宫苍本想去找好友喝酒的,可脑海中却总萦绕着那日江笙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莫名烦躁不堪。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染了风寒,就算是真的染了风寒,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在纠结的心态下,他终是回了相府。
只是房间里并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他的心里越发的烦躁,看见路过的小青,他急忙出声喊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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