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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辣妻:我靠种田致富啦

玖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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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江盈楚三   更新: 2022-09-07 13: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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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盈楚三《农门小辣妻:我靠种田致富啦》讲的是全能特工江盈一睁眼,发现自己穿到了同名同姓的农女身上家境贫寒,被卖去冲喜不说,还处处被婆婆和妯娌欺压打骂江盈轻勾红唇,开始和他们斗智斗勇一边种田一边打脸,高歌猛进!只是她那病恹恹的相公,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江盈心生疑窦,默默耳贴房门,想要听个清楚不料下一秒,身子一跌,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王妃可是夜里有些寂寞?""你……""乖,叫相公"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初次穿越 “醒醒!” 一盆冷水扑在脑袋上,冰凉刺骨。 江盈猛地从昏睡中醒来,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来,只看到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女人身影,对着她骂骂咧咧。 “成天到晚好吃懒做!干个活又半死不活的,现在跑这里来装死!” “呃……”她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嗓子干哑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 她不是在执行任务时被队友背后一枪,已经死了吗? 江盈艰难地深呼吸一口,突然间,心口疼得厉害,像是有一颗子弹穿过,搅碎了心脏…… 水珠随着她呼吸进入鼻腔,呛得她连咳了好几声,恍惚抬起头,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肥胖的两腮颤抖着,语言粗鲁至极。 “这贱蹄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干什么活!迟早休了你!” 星点唾沫喷在江盈的脸上,恶心得她快要发呕。 她半躺在河边,两眼发昏地望着眼前妇人。 妇人见她一动不动,半死不活的样子,握紧了手里的藤条,高高抬起,往她身上抽。 江盈一下接住,看妇人的眼神逐渐发狠,手心火辣辣的疼。 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借力一扯,将人扯翻在地,现在她竟使不上力气! “你,你,你竟敢瞪我?”妇人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结巴了两声,又气急败坏地威胁:“今晚你一粒米都别想吃!” “老三也是个没用的,娶了你个吃白饭的赔钱货!” 她松开了藤条,嘴里骂江盈是废物,各种难听话。 江盈的脸越来越黑,双眸沉下去,身子气得发抖。 越看眼前的女人越讨厌,江盈一向不忍脾气,她用尽浑身力气,往妇人的腰上一推。 臃肿的身形晃悠两下,朝河里倒去。 “啊——”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脑袋忽地针刺般疼痛,江盈两指抵着太阳穴,用力按压,却没有缓解。 原主的记忆灌入脑海,心酸仇恨的情绪笼罩着她。 这副身体的主人,是被折磨死的。 在三个月前,原主家固然贫穷,却也过得自由。 每日去田里耕作,收成也勉强够家里吃喝。 可惜她有个不争气的赌鬼老爹,将自己辛苦赚来的米钱输光不说,还将她卖了抵债,逼她嫁给了楚家老三。 村里人皆知,楚三自京城归家,一病不起,多半是废了! 原主嫁过去,不过是为了给他冲喜。 刚进门第一日,楚三醒来看到她,连吐了两口血,直接晕死过去。 俩妯娌见此,开始挑拨她和家婆的关系,污蔑她是不祥之人。 家婆穆氏信了那些鬼话,对她日日使唤,又打又骂。 原主死前已饿了一整天,又被二嫂催促着去浣衣,身心俱疲,在河边咽了气。 江盈缓缓睁开眼睛,愤愤不平地捏紧了拳头。 她最是讨厌欺凌弱小,她要帮原主报仇! 穆氏还在河里扑腾,连喝了好几口水,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 “唔!唔!” 江盈盯着她看,伸手安抚下胸口狂跳的小心脏。 这颗属于原主的心脏,跳得可真快,似是害怕又像是兴奋。 已快午时了,河边浣衣的妇人几乎都已回去。 再过十几分钟,穆氏就会没力气挣扎,慢慢沉下河底…… 江盈的目光冷下来,强撑起身子,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 “来人!来人啊!有人掉河里了!” 有个热心的樵夫路过,挥舞着斧头,嗓门大得吓人。 原主长得瘦弱,衣上蹭的都是沙石软泥,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樵夫看见她也只当是弱小女子,不怀疑她。 “救人的事你也帮不上忙,在这儿呆着吧。” 说罢,他脱掉外衣,纵身一跃。 穆氏体型款胖,即便是身强力壮的樵夫也很难单手钳着她上岸。 加上穆氏不配合,一个劲挣扎扑腾,两人竟有了下沉的趋势。 岸边人多了起来,看热闹的站在了前排,伸长了脖子看跳河为何人。 江盈缩着身子躲在人后,浅浅喘着气,脸颊水珠快干,在斑驳阳光下熠熠闪动。 “这不是楚家的吗?怎掉进了河里?” “快去把楚家人喊来!要是没个对证,这穆氏可不饶人!” 不知是谁拿来一个大网兜,一下套在了穆氏的脑袋上,粗铁圈一拉,人很快就被带上了岸。 樵夫省力不少,很快也跟着上岸,吐了一大口河水,脸涨得通红。 “老子差点被她给害死了!” 众人看到穆氏不断起伏的肥胖身体,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掉进了河里,还想拉个人给你垫背啊!” 穆氏缓过气来,见村里人都将她围起来,对着她的身材指指点点,又发出几声嘲笑,恼得她一下站起来。 “都给我让开!” 碍于邻里关系,她不好发脾气,便将气都撒在那个始作俑者身上。 “这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不顾身上滴水的衣裳,她挤开人群,目光锁定在树荫下休息的江盈,凶神恶煞地大步跑过去。 江盈才刚恢复点力气,无力抵抗正在气头上的穆氏,撒腿就要跑。 饿了一整天的身体提不起劲,才没两步就酿酿跄跄。 “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脱力的江盈腿一软,面朝前扑在了地上,摔得好不难看! “唔!”她闷哼一声,手抵在脑门上护着,擦破了皮。 太疼了! 她不禁泛起泪光。 “等等!”有人呼喊制止了穆氏的追赶。 江盈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蹲下来,抓住她纤细的胳膊。 “没事吧?”性感磁性的声音响在头顶之上。 江盈浑身僵硬,定睛一看,此人就是楚家老三! 鬼知道这病秧子有没有帮着害原主! 她眼神阴冷,强扭挣开男人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楚三”被她的眼神慑得一惊。 寻思自己也没有惹到她,为何那眼里还带着几分杀气? 自他进入楚家,一直卧病在床,近两日才勉强下床走动,从不关心家中之事。 这一切都缘由——他不是真正的楚三。 真正的楚三死在了离京的路上,为了保护他摆脱皇宫之人的追杀,护主心切,被乱箭射杀。 而他毓安王楚默言侥幸逃脱,慌乱下顶替了楚三的身份,易容成他的模样,顺利进了楚家。 苟且偷生,他更加小心翼翼,尽量不与楚家人交谈,以免暴露身份。 现眼前的女人如此不知趣,他也懒得费力气。 他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眼睛望向别处。
第2章 逃跑进山林 “老三,你拦着我做什么!”穆氏正在气头上,连自己久病刚愈的儿子都要责怪:“你竟要帮着这个外人?” “母亲,”楚默言无奈道:“有话好好说。” 那些街坊一个个伸着头看热闹,人越围越多,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穆氏一拍大腿,气得眼睛都红了:“是她将我推进了河里!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难道你还要维护她?” 她浑身湿透,头发散乱,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水,狼狈至极。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楚默言上前两步,扶住了穆氏。 在众人灼灼目光下,学着印象中楚三的动作,将外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人看来,这是一副母子和谐的场面。 可江盈淡漠的目光扫过他们,心底冷笑。 虚情假意!一个霸凌欺压,一个助纣为虐,都不是什么好人! 穆氏靠在儿子身侧,指着江盈,添油加醋地描绘自己被推下河的细节,引得村里人纷纷看她,甚至不少人对她产生了同情,开始帮她说话: “楚三媳妇真是白眼狼一个!竟顶撞婆母,还将她推进河里!” “你看穆氏那惨样,要放在我们家,可要将媳妇抽打一顿,赶出家门的!” “怎会有如此不孝的媳妇!不如我们报官府,请官爷作主!” …… 这一个个越说越离谱。 穆氏的脸逐渐得意,她非得让这贱蹄子吃点苦头! 江盈发觉穆氏的用意,脸黑了一度。 这老女人颠倒是非的功力倒是厉害! 眼看着舆论导向偏穆氏,江盈自知体力不足,根本没法收拾她,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搜刮脑海中关于穆氏的记忆,她嘴角弯了弯。 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抹眼角,硬生挤出一滴眼泪,吸着鼻子哭诉道:“自我嫁进楚家,你从未给过我好脸色,每日要我做饭洗衣,但凡我动作慢些,你就对我全打脚踢的。” 说着她撸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几道红痕,隐隐冒着血珠,触目惊心。 “嗬!” 街坊们一惊,帮腔的人都住了嘴。 “就在刚刚,婆母见我洗衣时晕倒,还拿藤条抽我。”江盈越说越委屈,眼泪唰唰往下掉。 心头涌上酸涩,似乎是原主的情绪影响,她叙述得更加动情。 “小女子家境贫寒,能攀上楚家这样的大户,心里已是感激不尽,可她们实在欺人太甚!” 她声音颤抖,咬紧了下唇:“除了婆母,两位嫂子也时常打骂于我,吃不饱穿不暖,还叫我干粗活累活,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但装可怜还不足以让街坊与穆氏反目。 原主性子闷又胆小,不敢将穆氏干的坏事抖出去,但现在的江盈可不是软柿子。 “若只欺压于我,我况且能忍气吞声。” 江盈抬眼看了看人群中拎着挎篮的刘婶:“可前几日我看到婆母往别人家地里洒药,稻子全死了。” 邻里皆知,这几日仅往年收成最好的刘婶家地坏了,黑土浸了药,颗粒无收。 这还没完,江盈低下头去,弱弱地说道:“婆母说,她最见不得街坊过得比她好。 “李家姐姐的夫婿踏实能干,给李家赚了不少银两,婆母眼红,到处嚼舌根说李家姐姐与外男独处,害他们夫妻反目……” 一件件缺德事列出来,最先恼的就是刘婶和李叔,扔下了手里的家伙事,就想跟穆氏干架。 江盈掩面,假装拭去泪水,实际是在偷笑。 这下,穆氏肯定要被街坊们收拾一顿! 楚默言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眉角轻佻,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此人甚是有趣,明明是她不对在先,却能伶牙俐齿地化解危机。面上装得委屈可怜,心底的算计比谁都深。 穆氏抓住儿子的手臂,使劲拽了拽,朝他使眼色。 楚默言视若无睹,任由她拖拽,面色极为镇定。 “我还奇怪我家田怎么坏的呢!原来是你这臭婆娘!”刘婶啐了一口。 “我家姑娘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我要跟你拼命!”李叔目眦欲裂。 两人一下扑上来,抓穆氏的头发,挥拳在穆氏身上,两面夹击。 “放屁!”穆氏气急,大力推开两人,羞恼道:“别听那贱蹄子胡说八道!” 两人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她素来霸道惯了,仗着自己体型宽胖力气大,与不少街坊都动过手。 要真干起来,街坊们都拿不准是谁赢谁败。 “婆母,我向来不会说谎。”江盈又添一把火。 她动了动腿,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些。 “她刚刚摔坏了脑子!”穆氏连忙编话解释:“哪能听她说的?” 她不怕跟这些人打一架,只是觉得这些事传出去丢人,日后她在邻里间的名声会越来越差。 “那你倒是说说,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李叔追问,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爆凸。 “当然都是假话!” 众人纠缠不放,穆氏脱不开身。 江盈见无人看她,趁机起身,撒丫子就往林子深处跑。 她不认识眼前这条路是通往哪里,她只知道要是被穆氏抓到,绝对死定了! “死丫头跑哪里去!”穆氏吼了一句。 被众人围堵的她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江盈跑远。 楚默言站着旁观,望着费力奔跑的背影,眼神讳莫如深。 果然,有意思…… 深林中静得可怕,江盈奔跑着,耳边只有自己放大的喘息声。 体力渐渐不支,她两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荆丛中埋着小刺,划破她的外衫,素朴的粗布衣裳变成残布,堪堪挂在她的身上。 参天的密林遮住了傍晚的阳光,江盈单手撑在树干上,缓了口气,眼前仅有微弱的光线。 “这身体也太差劲了。”江盈忍不住出声吐槽:“跑两步就不行了。” “咕咕……” 连午饭都没有吃饱的身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哎!”她叹了口气,刚刚跑进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片林子那么荒凉。 眼下,她只能使劲摇摇树干,捡掉下来的野果吃。 红得发紫的浆果一咬爆汁,却是一股浓烈的酸涩味道。 忍着难受全部咽下,勉强缓解了肚子内的翻涌。 她如今已经回不了楚家了,那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一边想着,她寻了一块柔软的草地,探手轻压两下,才放心坐下。 背靠在矮灌木中,睡意竟悄然来袭。
第3章野狗追赶 入夜,悉悉率率的声响传到江盈的耳中,她警觉醒来。 黑暗中几双幽绿的眼睛紧盯着她,伴随着舌头舔过尖牙的口水声。 野,野狗? 她身子一僵,强行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 微光下,她看到了它们巨大的体型以及紧绷翘高的尾巴。 步伐,慢慢逼近。 舔牙声音越来越近,好像下一秒,那群野狗就会扑上来,将她啃得骨头都不剩! 江盈翻身跪地,拱起腰腹,压住喉咙,模仿老虎发出低吼声。 野狗视力不佳,黑夜中仅凭声音辨认。 它们脚步渐停,一只体型较小的缩了脖子,到了狗群后方。 时机成熟,江盈轻松一跃,跳出了灌木丛。 “呜汪!”“呜汪!” 声音紧随其后。 她拼了命地跑,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个山洞。 扒开遮挡的藤蔓,她借着娇小的身子钻了进去,身形巨大的野狗却被挡在了外面。 它们“呜呜”低吟,似有不甘。 江盈松开紧咬的嘴唇,齿间竟有了血腥味。 时刻不敢松懈,她摸索着往山洞里走去,阴湿气味弥漫,久久不能散开。 她摸到了几块石头,卸力坐在了地上,两手打磨着石头。 几只萤火虫洇洇发着光,上下飞舞,映出她清瘦的侧颜。 石洞里回荡着粗石摩擦声。 她将石头磨出了飞镖的形状,塞进腰间,以作防身之用。 不知过去了多久,萤火虫光芒渐熄。 黑暗散去,绿枝细条间探出一缕清晨的阳光。 江盈脑袋低垂,呼吸声重了几分。 忽然,洞口传来脚步声,藤蔓被大力撕扯开来。 江盈惊醒,手中石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 外面之人侧身一躲,险险避开了飞镖。 “呼!”他松了口气。 还好反应快! “什么人!”江盈站起身子,厉声喝道。 她屁股坐麻了,酸软无力。 “是我。”楚默言弯下腰,探头进去。 江盈惊得瞳孔放大。 他不是个病秧子吗?哪来的身手躲开飞镖?莫非是自己的实力下降了? 没了藤蔓遮挡,洞内亮了起来。 “你是如何习得这飞镖?”楚默言漆黑的眸如一渊深潭,藏着惊奇和探究。 “唔……”江盈揉着自己酸麻的大腿,垂眸掩饰道:“儿时,我同邻居家的陈丰哥哥学过。” 飞镖之势凌厉慎人,怕是也练了好些年。 “防身极好,”他淡淡点了点头,环顾左右:“昨夜你在这儿休息?” 江盈苦笑:“被野狗追了。”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楚默言侧身略过她,走到山洞里面,踹了一脚地上成了肉干的死老鼠,弯腰选了个干净些的逼仄角落坐下。 莫名有种自己家被占了的感觉。 江盈摇头,神情不悦:“我不回去!她早晚要把我打死的!” “那为何要招惹她?”楚默言笑了一声,觉得她别扭的模样怪可爱。 “是她!”江盈来了气,更不想回去。 她宁愿在这山间被狗咬死,也不愿回去再死一次! “我知道,”楚默言打断了她的话:“有我在,她们不会再欺负你。” 江盈轻嗤一声。 要是他靠得住,原主至于含恨而终? “这洞穴倒是隐蔽,藏身极好。”楚默言看似转移话题,实则循循诱导:“却只能急用……” 见他面色淡然,一副事不关己模样,话却戳中了江盈的死穴。 此洞阴暗潮湿,洞里多的是发霉小动物,到了晌午那是臭气熏天。 待在山上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她如今身体虚弱,正是需要进补休息的时候。 她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我随你下山。” 只要身体能恢复过来,一切都好办! “好。”楚默言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来为她领路。 目的达成,也不枉他寻了一晚上。 山下,村民聚在村头,望着楚家的方向,叽叽喳喳聊着。 “从前便听闻这山上有恶狼邪祟,半夜抓小孩来吃!”一人作饿狼扑食状。 “你这说什么胡话呢!我从未听见狼嚎,倒是有野狗叫声。”另一人打断他。 “楚三媳妇跑到了山上去,不会有事吧?”刘婶不禁担心起来,手抚着胸口顺气。 李叔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好孩子,可惜嫁到楚家,落到了穆氏那悍妇手里。” “凶多吉少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村里人都觉得江盈死在了山上,连楚家人都不例外。 扈氏吐着瓜子壳,语气尖酸:“我说这老三媳妇是死在外面了吧?家里那么多活都没人干了!” “贱蹄子敢回来,我打死她!”穆氏往地上啐一口,语气凶狠。 此刻,江盈已到了门口,恰巧听到这两句话。 “婆母、二嫂好兴致啊,闲聊还咒我死?” 阴恻恻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一夜过去,江盈又娇瘦了一圈,眼下青黑,一脸惫倦。 扈氏手里瓜子撒了一地,见鬼似的乱嚷:“啊!你不是死了吗?” “嚷嚷什么!”穆氏瞪她一眼,才慢慢转头,嘴里嚣张道:“一晚上那贱蹄子早饿死了!” 当她看到江盈的那瞬间,眼珠猛地睁大。 “你怎么回来的!” 目光转移到她身后的男人上,才恢复了神色,了然地“噢”了一声,走上前去:“难怪一早上不见人,原是去找你了!” 江盈吃惊一瞬,转头看那个男人。 可他还是抬着下巴,一副漠不关心的高冷模样。 想必是怕少了人为他端茶送水,这才去山里寻了她! 江盈回了回神,见穆氏一脸凶神恶煞,手握着菜刀,刀刃上沾着菜碎子,想着自己身子不能勉强,顿时软了声音。 “婆母还在怪我昨日的事吗?”她使劲眨了眨眼,硬是红了眼睛,逼出两滴泪:“我是饿疯了才会推你入河,乱说胡话……” 举着菜刀的手一顿,穆氏皱起了眉头看她,不知她唱得哪出戏。 “明日!”她吸了吸鼻子,以袖掩面:“明日我便向邻里们澄清!我婆母是个大好人,给了我房子住,又给我吃喝,是如同娘亲一般的人!” 两句吹捧,便把穆氏的面子找了回来。 “婆母可以原谅我吗?”她一脸期冀,抬眼望着穆氏。 那小鹿般灵灵闪动的双眸,盯得穆氏头皮发麻。 她将菜刀扔在了案板之上,朝他俩一白眼:“进来!” 楚默言跟着进去,不由多看了一眼江盈,人虽瘦小,却懂得以退为进。 这姑娘跟他想象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第4章动家法 扈氏撵了一脚地上的瓜子,跑去跟在穆氏身后,一脸尖酸相:“娘,你可不要被这小丫头片子给骗了,满嘴的胡话!” “我可没说要原谅她!” 穆氏进屋翻箱倒柜一番,在江盈刚踏进门槛时,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长鞭,“唰”地拍在她脚下。 只见她轻轻一跃躲开,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身上忽地有种脱力感。 “犯了错,便要家法伺候!”穆氏大声喝道。 江盈按了按额头的穴道,挡住颜面,悄悄往后转头。 男人视若无睹,两手背后。 这臭男人定是想让她死在穆氏手里! 她义愤填膺,却又毫无办法。 眼看着那鞭子就要抽上她身,她虚弱的身体没有抵抗之力,暂且后退躲避。 可那鞭子虚空一甩,又回头往她身上招来。 “敢躲?我打死你!”穆氏面露狠色,连鞭响都震耳异常。 她侧身一躲,绕弯到扈氏身侧,暗力一推。 懵了的二嫂被迫转了个身,迎着鞭子而上。 好在鞭长不及,恰恰划破了她的粗布外衣,惊险一瞬,后怕地抚着胸脯,回头怒瞪江盈。 对方仅无辜眨了眨眼,颤颤抬手揪住她的衣裳:“二嫂,没想到你人那么好,还给我挡鞭子。” 扈氏的骂语便哽在了喉咙口,像吃了苍蝇般难受,青着脸转头对穆氏道:“婆母,你也瞧瞧仔细是谁再抽啊!都将我衣裳划破了!” “这话什么意思?”穆氏本在气头,儿媳妇话里又带责怪之意,反倒将怒火转移到了她身上:“你也想被家法处置?” “我……”扈氏张了张嘴,又不敢忤逆嚣张的婆母。 眼看气氛焦灼,江盈还想再添一把火,谁知她的衣角被用力拽了两下。 转过头去,便看楚默言侧身掩住半张脸,剧烈咳嗽起来。 “三儿?”里屋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病了?” 穆氏嚣张的气焰灭了几分,死盯着江盈,作嘴型道:“算你躲得快!” 里屋走来一个老人,头发花白,体型偏瘦,却精神十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她缓慢走到楚默言跟前,轻拍着孙儿的背:“怎么又咳嗽了?病没好呢,怎么就出门了?” “咳!”他又咳了一声,才低哑着嗓音回道:“奶奶,我没事。” 江盈看着老人,记忆中闪过几幅画面,想起她是楚家辈分最高的周氏,楚三的奶奶。 周氏目光草草略过她,看到穆氏手里的鞭子,脸一沉:“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穆氏将鞭子藏到身后,讪笑两声:“娘,三媳妇昨日顶撞我,不过是教训一下她。” 周氏撇过头去,随她如何。 见状不对,江盈急忙苦着脸:“奶奶,若是我伤了身体,日后可如何照顾相公啊?” 楚默言又咳了两声,一脸深意看向江盈。 “说得也是。”周氏点了点头,看三媳妇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老脸一拉,瞪向穆氏:“叫你平日里对她好些,这风一吹就倒的病弱模样,怎么能把老三照顾好?” 穆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任她敲打。 “一切都要以老三的身体为重!”周氏反复强调。 扈氏心里酸,不满道:“前几日我家二力染了风寒,也不见你关心两句,怎么到了老三这儿,你便如此偏心!” “闭嘴!”穆氏呵斥一声:“老三在京城闯荡,与娘分隔多年,疼爱是应当的!” 她心虚地看一眼周氏,见她表情渐缓,才拉一拉扈氏,示意她息声。 这个家终究还是要听周氏的。 江盈看到婆媳俩人的小动作,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们。 她伸手轻拉周氏的褂子道:“谢奶奶帮着说话。” 周氏看了她一眼,十分冷淡地回应一句:“嗯。” “婆母是因我顶撞长辈,才以家法训我。但二嫂对奶奶说了如此大不敬的话,仅是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她声音低弱委屈,引人心疼。 扈氏的脸忽白忽红,差点破口大骂。 见江盈一副可怜样,瘦小羸弱,让周氏想起了孩童时的楚三,爱屋及乌,心中疼惜几分。 她扫一眼穆氏,脸黑了几分,碍着她也是个作长辈的,说话才敛着些:“祸从口出,扈氏如此放肆,要让邻里知晓,都会说我们楚家,家教欠缺。” 扈氏的心咯噔一下,倒吸一口气。 眼下没别的办法,穆氏将鞭子祭出,朝扈氏无奈道:“跪下。” 对二媳妇,穆氏并未使出全力,只草草甩过两鞭,打得她身上衣裳破开,血肉翻出,便收了鞭。 江盈盯着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了,”穆氏用牛皮纸包裹鞭子,压在箱底:“这件事算过去了。” “婆母果然公正无私。”江盈竖了个拇指。 转眼过去,楚默言便瞥见她勾唇冷笑。 “厨房里留了点饭,快去吃。”他用胳膊肘轻碰一下江盈,提醒道。 江盈淡淡瞧他一眼,高冷地点了点头,昂首而去。 这男人实在不磊落,说好的要帮她,还不是向奶奶求救,最终还是自己机灵,出了口气! 厨房里,碗杂乱堆着,锅边盛着一大碗生冷的米饭,桌上一盘发黄的炒青菜。 江盈饿得肚子疼,管不了那么多,拿了双干净筷子,从陶罐里挖出一团腌菜,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腌菜是原主做的,味道咸淡正好。 她一口冷水,一口米饭,不算美味,但是解饿。 囫囵咽下,也算是一顿饱餐。 吃完,她靠在椅子上,抚着自己的肚皮,休息会儿。 如今她既没钱又没依靠,没有办法调理原主早已亏空的身体。 抬抬手,看那瘦骨嶙峋的小臂,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哎!”她叹了口气:“怎么就到了这副身体里去?” 叹息之际,她瞥见水缸边沿有个东西,在动来东去。 仔细一瞧,那人衣摆都露了出来,粗糙的绣布衣裳,一看就知道是扈氏。 江盈就当自己没瞧见她,一边愁着脸,一边将碗筷收拾好,放进盆里。 她抓起木瓢,往水缸的方向走去。 只见那黑脑袋压得更低,仿佛没有人能看见她似的,悄悄往灶台移。
第5章逐出家门 江盈捕捉到那细小的声音,勾唇一笑。 舀了一瓢清水,她尖叫一声:“啊!虫子!” 瓢与水随着声音上扬落下,划出一条弧线,终点恰巧为扈氏。 “啊!”冷水浇透了脑袋。 “啊……”木瓢又重重砸了下去。 扈氏痛苦抱头,蹲下身子,哀怨地看向江盈:“你这是干什么?故意的吗?” “二嫂?”江盈似刚回过神来,一脸无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都**?” 她佯装关心地扶扈氏起来。 “疼死我了!”扈氏揉着脑袋被砸的地方叫疼。 “二嫂,你何时进来的?我都没有发现。”江盈询问着,伸手帮她整理头发。 借着刮下水珠的动作,趁机报复,擦得她满脸通红。 她忙推开,骂骂咧咧道:“疼死我了!你果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一大活人在这儿,你就乱砸乱扔!想弄死我吗?我定要让娘打死你!” “二,二嫂,刚刚有只虫子在水里,我,我害怕……”江盈委屈道。 虫子? 扈氏一惊,马上在原地又跳又抖,着急道:“你快瞧瞧我身上有没有!” 江盈掩面,忍不住笑了,又很快恢复担心的模样,认真地看了一通,指着她高盘着的发髻,作害怕状:“它,它在你头发上!” “啊!”扈氏惊叫一声,急得跳了起来,低着头在脑袋上乱挠乱拨:“掉下来没!掉下来没!” “还没呢!”她轻声靠近,一手抓着扈氏的发髻,“好心”道:“二嫂,我帮你把虫子弄下来。” 话音刚落,另一手摁住了扈氏的后脑勺,一个华丽的转向,将她的脸对准炕洞。 铁锅还未安上,倒是扈氏的头先伸到了里面,一顿乱蹭,满脸黑灰。 “啊呸!啊呸!”扈氏一边吐灰,一边挣扎,叽里呱啦骂着,却也听不清在讲什么。 见欺负得够了,江盈才把她松开,拍去手上锅灰,得意地站在一旁。 扈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冒金星。 那发髻松散,发丝乱糟糟垂下,又淌着水,脸黢黑,就像个叫花子。 穆氏似听到响动,走进来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忽地,她脚步一滞,盯着厨房里那个奇怪的背影:“你什么人,赶紧出去!” 扈氏转过脸来,茫然道:“娘,你在说什么啊?” 看到扈氏那张黑脸,配上杂乱的头发。 “噗!”穆氏一下笑了出来,指着她脸道:“你怎地脸上全是灰,跟外面要饭的一样!” 她愤怒地转向江盈:“就她这个贱蹄子,我非弄死她不可!” 撸起袖管,就要动手。 江盈敛起情绪,装作被吓了一跳,直往后躲。 倒底是偏心二媳妇,穆氏连忙催促:“快去洗洗!我来收拾她!” 转脸她对江盈刁钻道:“你当你这些小技俩能骗过谁?刚刚叫你逃过了,现在娘不在这儿,你只能听我的。” 说着,她顺势坐在了藤椅上,椅子塌了一个幅度,吱呀作响。 “今日起,你三天不准吃东西,每日必须给我们做饭,若有一次不遵守,别怪我家法处置!” 江盈挑了挑眉,先答应下来:“是。” 她在现代可以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十项全能,唯独这厨艺……无论如何练习学习,都得不到半点长进。 若做出来实在难吃,受苦的也是他们。 穆氏盯着她看会儿,警告道:“别想耍什么小花招!再要我发现你目无尊长,我便将你打个半死,逐出家门!” 江盈点了点头,故作畏畏缩缩的害怕样,穆氏才得意离开。 慢吞吞把木瓢捡起,劈柴、生火、炒菜…… 忙活了好一阵,灶火渐渐小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饭菜端到前厅。 唤了好几声,却只有楚默言从房里走出来。 江盈拉开椅子,请他坐下,一脸正色盯着他:“这地方我再呆下去,怕是连尸骨都不存!即便你答应会护着我,也还顾着家中长辈,大惩能消,小戒却只有我自己承受。” “你要真想帮我,只能分家!” 就算不答应,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以。”他神色平淡,仿佛早有预料,却也附加了一个条件:“但你需自己去解决。” “好。”她的心落定半分。 不久,其余八人陆续出来,吵吵嚷嚷地坐下,眼里也并无这个新妇,默认她在一旁伺候。 扈氏就看了一眼,摔了筷子:“这烧的什么东西!能吃吗!” 米饭生硬难嚼,炒黄瓜做成了黄瓜汤,鸡蛋炒了蛋壳,其他菜不是太咸就是没有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他们尝了一口,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表情复杂,仅楚默言慢吞吞吃着,像是味觉失灵一般。 “老三媳妇啊!”孙氏猛喝了一口水,化了嘴里的咸涩味:“你这饭做的,跟以往不是一个水平啊!以前你做饭可好吃了!” 大儿媳孙氏不像扈氏那般泼辣,而喜欢阴阳怪气,暗地里陷害他人。 江盈眨了眨眼,装听不懂道:“大嫂,这就是我的水平啊!” “是不是最近娘又骂你了?”孙氏凑近些,半掩着嘴,以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问江盈。 此话一出,在座都以为江盈是故意报复穆氏,才将菜做得那么难吃! 江盈正经几分:“这样做菜才能保持菜品最好的营养啊!大嫂你在想什么呢?” “瞧瞧这道炒鸡蛋,我故意放了一点鸡蛋壳进去,嚼碎了能补身体……”她一道道菜强行解释,说得他们云里雾里。 扈氏记恨着适才被她捉弄,钻着空煽风点火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一对龙凤胎的脑袋,感叹道:“我们吃这些菜倒是没所谓,只是我这一对儿女跟着念山音、敲碗筷,也太可怜了些……” 听她如此暗示,江盈眸子阴沉下来。 不让她上桌吃饭!又要强制她做菜!现如今她烧了一桌菜还要被嫌弃、阴阳怪气! 怒火已烧上心头,眼看就要爆发。 “啪!” 楚默言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吓住了他们。
第6章模棱两可 “欺人太甚?” 扈氏身体微微一颤,头转过来看着他。 “弟弟可别这么说,我只是不想苦了孩子罢了。” 扈氏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直直的委屈。 “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自从楚默言从外地归来之后,便变得脾气暴戾无常,平日里也是极其沉默,别说是哄着媳妇儿,就是江盈,他也不正眼瞧上一瞧。 今日怎生会帮着江盈,且不说他吃饭时二话不说,埋头苦干,那饭是人能食咽下去的吗? “爱吃就吃,不爱吃便自己做,废话多端。” 楚默言说完后,便闭上嘴巴,继续吃饭。 江盈看他吃自己做的难以言喻的饭菜,竟然眉头也不皱,倒有些惊讶。 傍晚,各自回房入睡时,江盈忽然间发现,似乎有些不妥当的地方。 枕边人竟将纱布蒙面示人,令她惊讶至极。 平日里楚默言沉默寡言,脾性乖戾,别说与她同床共枕,如今却躺在她的枕边,想与她一共入眠。 可这体型,为何越看越不妥当? 他什么时候会有这么难看的体型? 肥润圆瘦,她并不是看不透,就楚默言那骨瘦如柴似的小身板,是跟这个搭不上边的。 “你是谁?” 邓新福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那色眯眯的眼神是如何都遮不住。 “你家里人将你卖给了我,你不知道么?” 听他口出狂言,江盈给了他一个厌恶的眼神,而后才说:“你确定你不是自己走过来要找麻烦的?” 江盈也不是什么弱女子,只不过这副身子骨确实不太硬朗,不能够过多使用自己的能力,否则就会引起他人怀疑,到时候可就难脱身了。 回想曾经原主的生活,江盈更是十分怜惜,更何况是说她现在怎么怎么了。 “我们邓家财大气粗要什么没有,要是你今天晚上陪陪我,我舒服了,你想要什么,那是手到擒来的。” 邓新富看着眼前的美妞,到底是起了色心,本身便是一个爱色之人,如今瞧见了,更是想要品尝其滋味。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么个能力了!” 江盈眉毛轻佻,认真的盯着眼前肥硕的男人,只可惜,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她这么去跟一个体型粗壮的男人斗。 思来想去,她只好大声吼叫:“救命!救命啊!” 越叫,邓新富越是高兴,看着眼前的美女简直是面流口水,衣服也一件件的剥落,令人恶心至极。 他的衣服剥落完毕后,便要对江盈动手,而江盈根本动弹都动弹不了,十分难受。 江盈整个人都充满了绝望,难道刚过来这边,就要经历这种事情? 思来想去,便是没想明白,但危难时刻,她竟然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动静,便叫的更加大声。 “救命啊,救命啊!” 一名男子进来,擒住眼前肥硕的男人,而后快步走进来一名男子,拿起一件衣服,便盖在江盈身上。 “饶,饶命啊,楚公子!” 邓新富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在担惊受怕着什么。 “江丫头,你想如何处置?” 面前抓住邓新富的男人,她通过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是一个叫做章惟的男人,他是楚默言的属下。 江盈厌恶的看着满地还赤身**的邓新富赶紧移开目光,一指木板床榻边散落着的衣履。 “章公子!麻烦你给他穿戴整齐,拉着他往门外树下走吧!” “嗯,江姑娘! 章惟中认为江盈行为怪异,与他的猎奇心理十分契合,表现出十分合作的样子。 江盈再次指了指邻居家小雨与祖父住过的土胚房。 “章公子!麻烦您到那房子里一探究竟,看什么贵重之物,都拿掉吧!” 章惟中疑惑不解。 “江丫头,你这个是想让我给你偷的呀,这个我不做了。” 江盈看出章惟中的不情愿,又不好接着命令,只得转头看着楚默言的背影。 原本是要找楚默言帮忙。 但因为暂时不知道怎么叫楚默言,愣是愣在那里。 “咳嗽—咳嗽—”。 江盈有意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她是否还记得刚刚楚默言领着她上山采摘曼陀罗花叶,却因她被五步蛇咬死。 除问了一些质疑其身份的问题外,此后对待她异常冷淡。 即使全程下山,也只是远远领先于她,只字未提。 假如,此刻自己仍淡然的称呼他'二哥哥',分明是要亲昵一番。 说他是'楚公子',似乎又过于拧巴了。 称他为‘俊哥儿’似乎更加不合时宜。 只对长辈或长兄长姐才如此称晚辈。 她没有记错,楚默言如今已经19岁,比15岁的他大4岁。 也实在不知道该称他为何物。 章惟中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他们俩。 “江丫头,你怎么看上睿俊兄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你不是要睿俊兄帮忙偷吗?这样做万使不得吗?睿俊兄只是个谦谦君子而已,上学堂的时候,从来没有跟咱们家的公子寻欢作乐过。 “偷吃了您的头呀!” 江盈瞪大眼睛看着章惟中,暗喜章惟中出声解决看不见的难堪。 “当时正想着楚二哥刚被蛇咬伤双手,看那么长时间,脸色是不是很正常呢?恐怕体内蛇毒还没彻底肃清呢!” 说着江盈大大方方的靠近楚默言拉了拉自己的手堂而皇之的帮楚默言诊脉。 楚默言也不推辞。 “幸好楚二哥您的脉象很顺!” 没错,就是楚二哥。 这一称谓并不是亲昵或模棱两可。 正经的非常。 好在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 江盈可不愿因原主自身情感喜好,刻意引导他过分关心楚默言。 在暴富、变美之前,爱情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思前想后,江盈不得不亲自推下小雨与祖父住过的门,翻到屋里去找,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终于江盈拿出她在小兰屋里放的东西和小兰妈妈亲手做的一盒装。 举着火把在小兰家3间土胚房里点着。 “睿俊哥哥,江姑娘,她那可是伤人放火的,破坏了第一个案发现场,高得实在太高了啊,当这个淫贼乡绅从浓烟中醒来的时候,应该庆幸没有在大火中死去!” 章惟中望着熊熊火焰,这才突然意识到,这话是冲着楚默言而来,但却向江盈伸出拇指。 楚默言倒是不冷不热。 “你烧了小兰兄妹家里的灰,从现在开始,他们住在哪里?” 楚默言有一个问题,非常有现实意义。
第7章居无定所 早年间江盈正要烧小兰家土胚房时,便想到了应对措施。 只是楚默言太过淡定的姿态,令江盈猛然间有些不开心。 嘴角勾起了江盈有意将棘手的问题扔给楚默言。 “对了,楚二,您瞧,小兰家里的土胚房破烂不堪,日洒日雨,住人还憋屈呢,倒不如,楚二,把小兰姐弟及其祖父接到你家居住吧?尽管你家也算是破破烂烂了,但毕竟还有象样的住房呢!” 楚默言不小心挑眉,分明已看穿江盈刁难自己的心。 “只要她们肯,我自会劝爹、劝妈的,倒底就是江姑娘您一个人了,从现在开始,您岂不是居无定所了吗?” “放心吧!即使我在大街上流浪,也不愿意到你们家居住!” 江盈的话充满火药味。 噎得楚默言俊脸略松。 但他毕竟素养绝佳,却凤眸微笑。 “那个江姑娘,请随它去吧!” 章惟中看不过去。 “江丫头,我想您刚才这句话对睿俊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视之情,您可知道,就连睿俊兄这廪生在自家也毫无身份可言,何况还是您这么个买了个粗使丫头呢?” “廪生呢,这该是一切读书人家所异常艳羡的了!” 听了这话江盈还是过来感兴趣的。 听着江盈反问的话,楚默言眼眸里冷芒闪烁,口气中更带着一丝冰冷。 “廪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任是什么人,如果肯花更大力气去读圣贤书,那自然不是问题。但中兄啊,您千万不要再讲我什么闲言碎语。我有什么事情,先告退吧!但中兄您如果不嫌,玩得太累,不妨到我家去,由我自己做饭,款待您吧!” 显然,楚默言浑身带着杀意,扭头大步离开。 徒留江盈,与章惟中原地踏步。 章惟中朝着楚默言远去的背影撞破嘴巴,挤着眉,再摇摇头。 江盈可是有点丈和尚摸不到二脑的。 按理说,像楚默言那样的才俊,受到旁人夸奖,岂不值得开心骄傲,怎麽他却流露出鄙夷与不快? 等楚默言远走高飞后,江盈方才带上章惟中向破庙方向出发。 “章公子!您赶紧说吧!你怎么知道楚二哥不是自家的人呢?” 江盈不禁继续向章惟中询问楚默言。 章惟中忙以折扇掩口,桃花眼里露出为难的神色。 “刚才您还听着呢,睿俊哥哥不允许我讲自己的八卦。” “你们要是说出真相来,也算不得什么闲言碎语,你们都讲到一半,不讲出来,倒叫我乱加猜忌,这不是更不利于楚二哥名声吗?” 章惟中掩饰的姿态更引起了江盈强烈的好奇心。 她认为,无论哪家家长,若是拥有楚默言这样出色能看懂书的小孩,应该是无比幸福的,小孩在家里的身份如宝。 为什么这个楚默言会在楚家毫无一席之地? 根本想不明白。 章惟中折扇轻敲掌心,迟疑了一下,折扇再一次直指江盈。 “江丫头,那么我可以提前说好,有关睿俊兄及其家的一切,都是一个秘密,你得答应我,我已经跟你说过,你一定不跟别的人说。 “章公子!你若不信,不如不要说出来吧!” 江盈见到章惟中神神叨叨,展开手,一脸满不在乎。 “不过不难猜出来,楚二哥可能不是楚老秀才之子,长得和亲爹长得根本不相似。” 章惟中手握折扇,双手凝固。 终於不由自主地接着说话。 “江姑娘,您的话不无可能,不过此事并无实锤,只听说睿俊兄亲娘十年前就已去世,而且父亲还怀疑睿俊兄就是自己亲娘与他人所生之子女。” “而睿俊兄每月所领廪米、赏银必须上交给父亲,父亲本人在学堂里,还得接一些私活、挣点银子维持生计,睿俊兄还真不容易。您说父亲在家里的身份能不能高到什么程度?” “若不是睿俊兄见多识广,得到夫子赞赏,想必他如今爹娘也早将他赶尽杀绝了!” “这样吧,以后你们跟睿俊兄讲话,还客气点,睿俊兄做人还算公道敦厚,以前上学堂时,还帮我解了很多围呢!” “你想啊,早上你就这么为难他爹娘,要他爹娘在他面前亲自打他一巴掌,睿俊兄不说话,要知道是他爹娘太过分,对你出口诋毁”。 “可是你一姑娘家就这么嚣张太厉害了不就好了!” “不瞒你们,这次我来落霞村还被托了下来,顺便想一下睿俊兄的情况。” 章惟中这句长篇大论听上去还算合理。 甚至还能看出来自己真的把楚默言当成了自己同窗好友了。 而且她刚回楚默言的一句话,还真的有点敌对了。 唉! 大不了下一次见楚默言,态度就好了一些。 然而前世身为特工那犀利的职业特性令江盈更加好奇,小兰父亲死于十年前,而楚默言亲娘死于十年前。 那么小兰爸爸的去世与楚默言亲娘俩的去世,有什么联系呢? 揉捏眉心。 江盈感觉都要成为古代的福尔摩斯。 “章公子、楚二哥来历,全由他亲口道出?” 章惟中摇摇头。 “不是吗?这是安金灿这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乐子的人对我说的!” “切!” 江盈摇摇头,忽然对章惟中的一句话,不再感兴趣。 安金灿估计还喜欢自己的八婆老娘安大婶子,说话、捕风捉影、不可靠。 至于楚默言是否为楚老秀才楚博文亲生之子,本能地心存疑虑。 但是,没有什么要紧得使她非在乎不可。 江盈老远就看见小兰兄妹陪外公在破庙前的草丛里晒阳光,赶紧给章惟手做揖。 “谢谢章公子对本小姐的信任,也请你让章公子到破庙外面稍等一会儿,我会到破庙里面交待一些情况,待处理完毕后,我会过来陪伴章公子的。” 章惟中立在高高的梧桐树下挥着折扇摇晃。 “那就赶快走吧!别忘了本公子已经付清了陪伴本公子3天的白银!” “放心吧!君子一言难追! 见江盈朝着破庙走去,小兰兄妹急忙从草丛中起身。 小兰则神情胆怯,满脸着急,第一个奔向江盈,拽着江盈衣角,语气压得低沉。 “江姐,邓新富自己,自己的事,您处理的好吗?刚看村尾冒烟,不就是我家失火吗?” “好的!” 江盈点点头。 她无意隐瞒小兰的意图。
第8章出神入化 小兰眼眶里泛着红,一抹抹眼,眼泪哗啦一声夺眶而出,拔着腿向村尾方向狂奔而去。 “那又如何呢?咱们今后住在什么地方呢?我一定要赶快回去灭火。江姐,邓新富,他不就是被火烧死的吗?如果邓乡绅明白的话,我,咱们一家人一定要为他随葬。” 江盈叫住小兰。 “小兰啊!你先别着急,听听我的意见吧!你们家的那幢房子都是破的,我要再建一幢新的。门前是花园和中堂;后院是游泳池的那种。到时你,小雨和爷爷都是独当一面的,房子建起来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咱们先把它放在破庙里过会儿吧!” 小兰泪眼婆娑,难以相信的抬起头看了看江盈。 “可盖个房要很多银子,更何况是你们所说的这种房呢?咱们到哪里赚这么多银子盖个房啊!” “赚银子建房这件事,我可以想个办法了。” “坏了,江姐,我也得回去看看,拿出娘亲在世时为我跟哥哥缝的裙子来。” “你家里放衣的木箱子我已替你取出来,搁在门外槐树下,火也烧不起来。现在我有事交待你兄妹们干,只要你能把它干好,我保新房不久能盖好。” 见江盈一付平静的样子,小兰吸着鼻子强忍着泪水。 “江姐,您让咱们兄妹两干什么呢?您虽然命令吧!” 江盈凑到小兰耳边小声说了半晌。 小兰的脸上不断闪出诧异的神色,但她却不停地点头。 命令完毕后,江盈轻轻拍了小兰一下肩,便将一包碎银子递到了小兰手里。 “你赶紧带小雨到你家老屋里来,这下乡亲们该刚刚吃过中饭了,马上就要向你家屋里集合离开了。到了那个时候,兄妹俩哭的声音越来越大,要里正替你讨回公道。那你就按照我刚刚跟你讲的方法来吧!” “行了,江姐,马上把小雨带回去吧!” 小兰擦了擦眼角,走上前去牵着小雨的手快步奔向自己家失火的土胚房。 江盈取出随身带着银针准备帮助小雨外公针灸。 “江氏丫头啊!你帮我扎针针灸之后,我觉得手脚都放松了很多,刚才小雨跟我说话的时候,你扯小兰说话的时间太长了,是不是怎么回事啊?” 小雨爷爷一脸慈善笑容,与江盈一起拉家常。 江盈舍不得小雨爷爷担心,突发奇想,说出一个好心谎言。 “大爷,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你家老房子太破了。我叫小兰带上小雨,到人家里来修。这次,请你暂时住在这个破庙里住一会儿,待房子修好以后,你再来吧!” 小雨爷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个瞎老头子能多活点日子早就太可怜了,生活的地方也差不多,重点就是遇到江氏丫头你们这种免费帮我们的忙的好男人,太少了!” 江盈拽着小雨爷爷枯涩的双手,心痛的拍了一下。 “大爷,待我治好您的眼、腿后,就万事大吉了!” “你丫头心很好,净是安慰我这个瞎老头的一句话。姑娘,把我扶到破庙去歇会吧!我这个贱骨头不好好用罗!这刚刚吃过中饭的人,跟你说话的时候,都很困。哎—!” 小雨爷爷打了一个大呵欠,吃力地摸了摸搁在他旁边的拐杖。 江盈赶紧把拐杖交给小雨爷爷,扶着小雨爷爷在破庙地铺里歇息。 “江丫头,这兄妹俩还有这可怜老头是不是你爱人?” 江盈刚刚走出破庙,便见章惟中摇起折扇立在破庙大门口,看江盈表情显然多一份怜悯。 江盈本想摇头,后见章惟中眸掩饰不住怜悯,再次颔首。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跟她们家投缘了;感觉她们都是我爱人。切!不要用怜悯的目光看我;要是你们真的认为我不容易的话;那么你们可以借给我1000两白银;” “喂—” 章惟中拿着折扇指了指江盈的脸有点僵了。 转头有点来劲了。 “江丫头,我才知道你这个掉进了金钱的眼睛里。我跟你已经相识大半天,你当着我的面一张嘴就是银子,尽管本公子确实不缺银子,但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么多银票放在身上的。 江盈绕过章惟中,羡慕地抚摸着章惟中丝绸般的衣袖。 “章公子!您这件衣料很好,又有这件儒生帽和纯桑蚕丝。您这件衣服,应是值得一大笔钱呢!” “江姑娘啊,您,您.,我能跟您说吗?在您这,拿着一件换洗衣服来,您能不送吗?您要是真的这么缺银,我能把您引荐到大户人家当大丫头吗?” 章惟中见江盈炯炯有神的大眼,脸色异常棘手。 “呵呵.,想当丫头就自己干,本小姐就不会稀罕了。” 江盈被章惟中拘谨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赶紧拍着手,却向村口方向跑去。 “去!章公子!马上就带你吃!” “江姐,您不也这么去赶集吗?我去赶集落霞村,坐在安金灿家里牛车上,都用了大半个时辰,这次步行起码需要一个时辰,这次去赶集,估摸着就要吃饭了!” 章惟中摇起扇子来,显然不想在集市上走动。 江盈同样烦恼不已。 “今天我没去狩猎,现在也没啥食物招待你们,就带着你们到集市上吃吧!” 而章惟中则傲娇得趾高气扬,一付养尊处优富家公子的架势。 “那么我就不管了,江姐,您说好了陪着散步,陪着吃饭,陪着聊天,总之本公子是不步行到集市上去了。” 江盈抱住手臂停下,剑上忽然灵光闪现。 “是啊,章公子。你既然能点穴,估计你还能轻功呢。要么你就拿轻功带我到集市上去。这是不是快得多呢?” 章惟中像是被戳破了疼痛的部位,撇了撇嘴说:“江姐,我是点穴的,对各派的武术,轻功什么的都不了解。” “啊?” 这就轮到江盈大吃一惊。 不料此章惟中能点穴而不做功,着实出乎她的预料。 她头脑中是如何依稀产生印象的?在这年代里一些人功夫已出神入化? 冒似本身也有被计算的时候。 要深究的时候,却怎么都不记得她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这种人的。 揉捏眉心的江盈忽然感觉好像忘了一件事。
第9章大开眼界 “那算什么,咱们不要到集市上去,要么你到楚二哥家拿点什么,然后到破庙来找我,我多带你们到落霞山转一转,领你们玩点儿新鲜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章惟中赶紧摇摇头。 “尽管我现在确实饿了,但是我没有到睿俊兄家吃饭,要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安金灿家见到饭,就呕吐起来。估计睿俊兄家很多,饭也比较不好吃,果然在这个穷乡僻壤过着不容易的日子,家父要我体会一下,我也算大开眼界吧!” “嗤—” 江盈被章惟中一副厌恶而无力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不觉想起他刚做特工那会儿,还喜欢安金灿,看了整理好的饭,百般挑剔起来。 终于有一天,教官对她说:做不到最完美,才不值得挑剔。 就这样江盈咬紧牙关自学成才,练就一手绝活儿。 但说实话,她还是一个在饮食上格外讲究的男人。 “笑啥?本公子这么搞笑?” 手持折扇的章惟中在江盈微笑下感到自卑。 江盈摸着口袋里还有一些碎银子对章惟中叫道:“那么你就在破庙门多等着我吧,我会想法子弄出来送给你的!” 不等章惟中答完,江盈就跑去附近村民家购买一些原料,枸杞和野菜,还有两只家土鸡。 江盈取出摆放在破庙中的锅碗瓢盆及一些普通佐料,走到浣花溪边草丛中搭火架。 “章公子,烦请您守火,不时加些柴火,确保火焰不灭,这锅炖煮枸杞竹笋鸡汤吧,火太大或太小,我来洗掉这荠菜!” 章惟中见江盈忙里忙外的,他无法插足,只得在草丛中坐着,一手折扇一手柴,看起来有点笨拙。 很显然,从不曾有一个重生活过。 “江姐,您赶紧去忙活吧!我可以跟您说,要是您煮的东西不香,本公子可就拗不过您了。哎呀—,您看您这锅里煮,漆黑一片,边也碎了。” 愈是细心观察,章惟中的眼里厌恶之色愈是浓重。 要说以前,楚家里,章惟中客套话不断,头头是道。 然后如今,面对江盈,章惟中却彻底说出了实话,再也没有遮掩。 他宁愿饿肚子也决不吃不合胃口的东西。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江盈制作的叫花鸡、炖煮枸杞竹笋鸡汤、拌荠菜一盘。 在乡野之地,制作这类食品所用的器皿十分朴实无华甚至寒碜残破,但摆放在器皿中的食品,却色、香、味俱佳,散发出食品最为自然和纯净的芳香。 章惟中起初也异常拧巴。 可闻着鸡汤的香味,他不知不觉就咽下去了。 江盈盛起两碗鸡汤独自满足的喝着。 挑眉。 “挺好喝的。你们真不尝吗?” 章惟中皱了皱眉头:“江女,您看,您所用的碗显然就是粗制劣造瓷器!” 江盈根本服膺章惟中。 “章公子!再不吃饭,待会就饿得晕头转向的,可别怪我留你在山里,丢下你给野狼吃!” “你敢吗?” 章惟中肚子里的馋虫早已经勾起来了,但他仍然放不开架子,于是便到荒郊野外去,用最庸俗的器皿吃饭。 江盈再次饮了一大碗汤水,欣赏的眯着弯曲的大眼。 “章公子!我敢吗?你早上可亲眼见过,我这个人做事怪诞、冒天下之大不韪,是您说想跟我交朋友,可您此刻的表情显然并不相信我,因此,对于那些不相信我的话,我会很自然地礼貌相待。 章惟中吓得赶紧爬起来,环顾四周,刚好看见楚默言提着桶,来到溪边挑净山泉水。 “睿俊哥哥,您来的刚刚好,请您来吧!” 章惟中像见到救星一般,朝着楚默言方向大叫起来,连带着踮起脚,扬起手中折扇。 正坐在瀑布下的楚默言见章惟中脸色紧张,赶紧向江盈那边跨去。 地面上滚烫的鸡汤颜色清澈润泽、腾腾清香迎面扑来。 楚默言愣住了。 “惟中大哥,这个,就是江姑娘为您做的鸡汤吗?您为什么不喝酒呢?倒是喊我呢?” 章惟中一脸为难。 “睿俊大哥,您和我是同窗好友,您就是知道我特挑剔,虽然我现在特饿了,但我心里还不是滋味,要么您先给我尝一下这个鸡汤味好吗?相信您说的,只要您觉得好就多喝一点吧!” 楚默言轻轻甩开儒衫,稳稳地蹲在地上,端着饭碗,仰着脑袋,喉结轻轻一滚,便把鸡汤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蠕动着菱角清晰的嘴唇。 星眸闪耀,却颔首赞叹。 “想不到江姑娘技艺那么精湛,完全可以与醉仙楼里主人的技艺相媲美,重点是用那么简陋的器皿,还可以做得那么好吃,又为我盛上了碗呢!” 江盈受到了大家的夸奖,情绪异常的好。 “谢谢楚二哥的表扬,今天早上幸亏楚二哥帮了大忙,承蒙楚二哥不厌,那么请你再来一碗鸡汤吧,算我以前讲话莽撞赔罪吧!” 江盈言谈话语间,不自不自觉地带有几分江湖兄弟般的豪迈之气。 她本不是拧巴的小丫头,与男子称兄道弟更是与其前世特工身份相符。 说完江盈再次为楚默言盛上一碗鸡汤。 “原来江姑娘还是性情中人呢,这样的最适合了。” 楚默言的凤眸微微眯起,脸上挂着笑意,如同暗夜昙花绽放一般艳丽耀眼。 喝起来汤,很大方,很简单,而且特别耐看。 倒是章惟中见楚默言连饮三碗鸡汤却急得不行。 “睿俊哥哥,刚才还没忽悠过我呢。江姑娘的技艺,真能媲美醉仙楼吗?” 楚默言斜飞在鬓边的眉头微翘,看上去神采奕奕。 “惟中兄不相信,所以我刚好喝下这个汤。” “呀!留一点吧!” 章惟中在楚默言的刺激下直接端起壶来,把自己留下的约么还有3碗鸡汤,喝光。 酒足饭饱后的章惟中意犹未尽、万分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哎—,江姐,早知您熬的鸡汤那么好,为什么我就喊睿俊兄呢?这回亏就亏大啦。不然,您就多买只鸡,多炖锅汤吧!” 江盈摇着头。 “这好吃的,一次也不能吃得太多,浅尝辄止。错过了就更好吃了。章公子又看了一眼,说啥呢?先闻吧!” 江盈拿着木棍扒着柴火堆下的土,从泥土里滚落下一团团晒干的荷叶包。 章惟中赶紧伸手,扯住了外面包裹严实的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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