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慕以珩池筝《愿你温暖如初》讲的是池筝为了一百万,出卖了自己的爱情她这辈子,都没脸再见那个男人 五年以后,执掌慕家的慕以珩,再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 他找到池筝,将她狠狠按在地上——"池筝,你以为,我上你是因为爱你?" 我的情深你若懂,便可不再负相思
第1章
精彩节选
“华大毕业的?”
“嗯,这是我的资料,先生您看一下!”
“我今年23岁,身体很健康……”
池筝一边滔滔不绝的推销着自己,一边将准备好的简历递给对面的男人,男人带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男人不接话,池筝试探着开口:“我急需用钱,先生能不能给个准话?”
对面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勾起凉薄的唇角,讥诮的说:“华大的毕业生出来就干这个?”
一句话问的池筝满面通红,她知道自己给母校丢脸了,可是为了救父亲,她太需要钱了。
她眼底划过一抹哀伤,但很快被她掩去,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慕先生,我们只是交易,你需要”鸾“子,我需要赚钱。你觉得合适我们就继续,不合适我这就走人。”
“你很缺钱?”男人语气里似乎隐藏着怒意。
池筝不明白他的意思,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呵……”对面的男人嘲讽着笑出声。
池筝见状,眸色暗了暗,她感觉自己上当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交易的意思,只想羞辱她“你耍我?”
男人突然放下咖啡杯,用感慨的语气说:“池小姐到底有多缺钱?五年前那一百万……已经用完了?”
唰。
咖啡厅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池筝的脸色从通红,变成煞白……
“你,你是谁!”她惊恐的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勾了勾唇,慢条斯理的取下墨镜,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好久不见,我的前女友。”他薄唇勾成讥讽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池筝骇得后退了一步,“慕以珩?怎么是你?”
五年来,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每次她都哭的泪流满面。
慕以珩眯眼,“天底下姓慕的人,你觉得很多吗?”
池筝躲闪着他的目光,不敢对上他的双眼。
五年前,她跟慕以珩爱的死去活来。
慕以珩是慕家太子爷,世家贵公子,身份优渥,权势滔天。
而她只是个贫家女,家里还有一个患尿毒症的父亲需要奉养。
那年,父亲病发昏迷,她四处筹钱,慕以珩的母亲出现,扔给她一百万,并将她父亲送到国外的医院治疗……条件就是让她离开慕以珩,一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拉扯她长大太不容易了,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就这么离开,所以她选择拿着一百万人间蒸发。
辍学、换住所、龟缩在慕以珩不可能知道的海边小城,一心一意照顾父亲。
五年了……父亲的命一直是用钱吊着的。就在上个月,父亲又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一百万已经花光了,面对巨额的手术费,池筝只能用这种屈辱的方式筹钱……
可她没想到,负责人给她介绍的这位慕先生……竟然是慕以珩!
“打扰了,慕先生!”池筝抓着自己的包狼狈的往外走“这单生意我不做了。”
卖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头上,池筝就算脸皮再厚,也羞愧欲死!
慕以珩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寒气更重,他将墨镜扔在桌子上,哐当一声。
接着说:“你今天敢迈出咖啡厅一步,以后就永远别想赚快钱?”
池筝的脚步顿住,她赌不起,慕以珩向来说到做到。
而且她在新闻上看到慕以珩已经接掌了慕家,成为**的商界领袖,手段狠辣,今非昔比。
他想办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池筝声音有些颤抖,“慕先生,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当年是我对不住您,我发誓,今天之后,我立刻消失,不会脏了您的眼睛。”
砰。
她的话,让慕以珩本就阴沉的五官愈发森寒。
他一把掀了桌子,蓦地起身,几步逼到池筝面前。
他高她半个头,因此气势夺人,他用手指轻佻的勾着池筝的下巴,冷嘲热讽,“你不是很缺钱吗?”
池筝狼狈的抵抗。可慕以珩的手指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她挣不开,只觉得他手指上滚烫的温度,似乎要把她灼烧。
“那真是巧了。”慕以珩冷笑,“如今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陪我一晚,我给你五十万……那可顶你两颗鸾子的钱。”
他说这句话时,眼底的狠戾和讥嘲,似乎要化成利刃,将池筝那藏在深处的爱意,给戳的四分五裂。
池筝早就知道,慕以珩一定恨死了她,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刻意躲避着他。
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池筝凄惨一笑,“慕先生,你的生意多少钱我都不做。”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掰开慕以珩的手指,挺直了脊背,冲出包间。
从始至终,都没往回看一眼。
自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脸色,比墨汁还黑。
*****
池筝走出咖啡厅又去找了介绍人,看看能不能再介绍一个买主,结果没一家敢接她池筝的单,没想到慕以珩动作那么快。
跑了一上午,池筝一分钱也没筹到,沮丧的回了医院,主治医生看见她来后,急忙迎过来,“池小姐,您父亲的情况不能再耽误了,必须立刻做手术,否则可能熬不过这两天……你筹到钱了吗?我看您也不容易……我可以帮您先办个缓交手续,好歹先把命给救下来啊……”
池筝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
她僵硬的摇头,“我……”
她现在真的走到了绝境。
医生看着池筝的脸色,似乎也知道了什么,沉重的叹气,“唉,池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我有心无力啊……”
池筝眼眶发红,“我知道……”她吸了吸鼻子,巴巴的透过窗户,看着病房内,带着哭腔问,“我能进去……看我父亲一眼吗?”
医生错开了身,点点头。
见池筝进去,又对着她交代一句,“起码备好棺木和葬礼的钱,别让老人家走的时候太凄楚。”
池筝的心,狠狠一颤。
池筝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顿时泪如雨下。
“小筝,别哭……”病床上,池父睁开眼,艰难的抬手,抿去池筝脸上的泪,“这些年,爸知道你过的苦,是爸的身子对不起你。听爸一句劝,别再筹钱了……爸死了,你就解放了……”
“我不要你死!你不许说这种话!”
池筝猛地扑在父亲的身上,声音嘶哑而绝望,泪水横肆。
母亲在她五岁病逝后,父亲就查出了肾病。可为了供她上学,父亲连药都舍不得买,成日成夜在工地上高架、吊砖、搬重物……供她考上华大。
她终于拿到华大的录取通知书,可是父亲被检查出了尿毒症。
医生说,活不过半年。
她不甘、不信、不忍、拼命打工做兼职,卖光家里的一切,巴望着能让父亲多活两年……
可是如今五年过去了,父亲头发全掉光了,皮肤干瘦如柴的躺在病床上等死。
*****
半个小时后。
池筝离开病房,猩红着眼,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喂?”对面传来低醇而冷冽的男声。
“三十万,现款,只要你给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边沉默一瞬,接着,一如从前的嘲讽,还多了一丝恼怒,“池筝,我后悔了,你这种下、践的女人,我给钱……总觉得亏了。”
“这样——”男人在电话里笑出声,“你来找我,跪在地上求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能说服我,我就给钱,说服不了……我保证,你在海市,一分钱都赚不到。”
池筝气到肩膀发颤,哆嗦着,“慕以珩!你无耻!”
慕以珩却轻佻的说,“我无耻?你一百万卖掉自己的爱情就多高尚吗?”
嘟嘟。
那边挂断了电话。
池筝站在走廊上,浑身发寒。
直到,主治医生慌慌张张的冲过来,对池筝喊着,“不好了池小姐,池先生又昏迷了!要是今晚醒不过来……那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啊!手术不能再拖了!”
“池小姐!你可千万得想办法啊!”
池筝最后一根弦,崩了。
她泪眼模糊的打开手机,给慕以珩发了短信——
“地址。半个小时到。”
那边很快回复,“盛乐会所219房,前女友,提前换好衣服,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池筝收了手机,擦干眼泪,吩咐医生,“请那位外籍医生,立刻动手术,钱我今晚拿来……你信我一回,如果付不了手术费,我池筝用后半生来偿。”
池筝到约定的地下,
包厢里除了慕以珩,还有几个年轻男人。
都是A市贵族圈子里的公子哥,平时在海市都是鼻孔朝天的人物。此时,全围着慕以珩点头哈腰。
见池筝进来了,几个富二代对视几眼,客气的说:“既然慕总跟佳人有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几个说着正要离开,慕以珩挑眉,冷冷出声:“就是一个出来卖的,都别急着走,留下欣赏一下。”
接着,漫不经心的眼神在池筝裙角的蕾丝上转了一圈,“池小姐,开始你的表演吧。”
池筝脸色煞白。
他,他竟然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怎么?池小姐不想赚钱了?”他讥诮的看着她,用一种挑衅的口吻,“既然这样,那就滚吧。”
池筝强忍住眼眶的泪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赚。”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依照慕以珩电话里的吩咐,跪在地上声音哽咽,“慕先生,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啪!”
慕以珩将酒杯砸过去,冷笑,“我记得我在电话里说的是,是让你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轰。
几个富二代笑开了。
“还是慕总会玩女人啊!”
“哈哈,是吧,谁让这年代女人都这么爱钱,为了钱,甘愿当一只狗……哈哈哈……”
“叫啊!你再学狗叫两声!慕总打赏之后,哥几个另外再给小费……是不是?”
……
劈头盖脸的羞辱,让池筝的泪,几乎憋不住了。
她弓着身体,趴在地上,不敢看人,哑着嗓子说:“慕总……求你……求你……”
这一句话,撕裂了她所有的自尊。
慕以珩仍不满意,“王少说了,让你学狗叫,怎么,你把王少的话当耳旁风?”
池筝终于崩溃。
她仰头,悲哀的看着这个深爱了多年的男人,“慕以珩……你就这么恨我吗?你知不知道因为那一百万,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愧疚,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给我闭嘴!”慕以珩骤然起身,不染尘埃的皮鞋落在她脸前。
他居高临下,语气残忍的开口,“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是家人得了绝症还是你得了癌症你急缺这么点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爱上你这种虚伪的女人……呵,我是穷小子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百万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转身就把我踢了?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池筝的玩、物?”
他猛地俯身,冰冷的手指攥住池筝的下巴,“叫啊!”
他眼神凶狠,“叫一声,我多给你加十万。”
池筝心疼的差点晕过去。
她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流泪,声音堵在喉咙里,最后,还是流了出来——
“汪……”
她低叫。
声音接着,又高起来。
她直直的看着慕以珩的双眼,跟疯了一样,“汪!汪汪!”
不停的叫,屁股也跟着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眼泪越来越多,这一刻她狼狈到了极点。
直到叫不动了,她停下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叫了五十声,你是不是该给我五百万?”
“啪!”
慕以珩哆嗦着手指,抽了她一巴掌。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让人从头寒到脚——
“池筝!你真jian啊!”
他猛地将她掀翻在地,撕烂她的衣服,不顾她惊恐的眼神和身体的挣扎,竟然当着众人的面——
“你不就是想让我要你吗?!”
“叫啊!叫的再狠一点!我多给你一百万!”
他恨不得将她撕了!
旁边的几个人看这势头,都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们可不敢观摩慕总的私事。
可在慕以珩的心里,恨意早就将他吞噬,他疯狂的折磨着这个女人,看着她体内流出来的血,不停的说着羞辱人的话——
“这些年,你补了多少次处.女膜?恩?”
“你是不是拿这一招不停地勾.引男人?”
他掰过她的脸,强迫池筝睁开眼,他双眸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池筝给溺死。
“池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脑子里只有钱的女人!”
他不顾女人惨白的脸色,他扶着她的腰,一下一下,每一次,都让她痛到骨髓。
五年前。
他因为对抗慕家老爷子,被赶出慕家。
靠着打工,他考上了华大,认识了那个一见面就让他心动的女孩。
他知道池筝家庭条件不好,于是他发了疯的做兼职,一天变成三十六个小时的赚。
一个月,不眠不休赚的攒够了她的生日礼物。
他买了一枚钻戒,要生日那天给她。
可生日那天,到了约会的地方,他见到的,不是心爱的女孩,而是他的母亲。
母亲扔给他一盘录音带——
“池小姐,这是五十万,你拿好。”
“阿姨……我……”
“怎么,不够?”
“您……您能多给我点儿吗?我保证这辈子都不再纠缠慕以珩……”
“好吧,给你一百万。”
……
原来。他视若珍宝的感情,在这个女人眼里,只值一百万?
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人,他竟拿命去爱,多么可笑?
慕以珩死死掐着池筝的脖子,冷漠的,从她身上抽离,转身去了包厢的洗澡间。
哗啦啦的水声,隔着门缝传来。
池筝趴在地上,跟个被凌.虐过后狠狠甩掉的玩偶一样,狼狈不堪。
内心的委屈再也憋不住。
她开始痛哭。
好疼啊。
身上疼,心里疼,呼吸都在疼。
她甚至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她父亲还躺在医院。
就在这时——
有人敲响了包厢的门。
接着,穿着香奈儿高定裙子,从头发到鞋跟,无一不精致的的林漾,娇俏的走进来。
声音甜腻,“以珩?你回国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A市了……”
池筝的哭声停下来。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林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掠过厌恶,声音冷下来,“你是谁?”
紧接着,林漾又看见了池筝身上的皮带和背上的淤痕。
林漾的眼神陡然凌厉,“这是我送以珩的皮带!以珩呢?”
池筝尴尬的低下头,用破烂的衣服盖住自己满是淤痕的身体,“慕以珩,他……”
啪——
林漾跟着就甩了一巴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又是这么个景象,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生气的怒骂,“你这个死女人!你连我的男人都敢勾.引!我打死你。”
连日来的劳累,加上刚刚慕以珩的羞辱,池筝正憋了一肚子的气,“你凭什么打我?”
林漾见池筝还敢跟她顶嘴,怒气更盛,高跟鞋对着她的小腹就踹过去——
“我呸!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我们上层世界的玩物!就算以珩上了你又怎么样?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做梦!”
五年前。
慕母也是用这样轻蔑的,不屑一顾的表情说,池筝啊,你就是以珩的一个玩/物,你别再做野鸡变凤凰的梦了,我们慕家,绝不会要你这种儿媳妇!
呵。
她池筝,活该丢了爱情,活该丢了尊严,活该为了赚钱,一无所有……
林漾踢打的越来越重,池筝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双目猩红。
“林漾,你在干什么?”
慕以珩从浴室出来,看见这一幕,眉头紧皱。
浴室的雾气将他五官蒙成一片,他走的很快,快到让趴在地上的池筝,有种错觉。
他在心疼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她就自嘲的笑了。
慕以珩走过来,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握住了林漾的手,“怎么来这种地方了,不干净。”
林漾不满,撒娇,“以珩,你知道不干净,还碰这种女人,不怕生病啊!”
慕以珩眼底掠过黑芒,宠溺的安抚道,“吃醋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可争的?”
池筝听到这里,浑身冰凉。
她在他心里,只是这样……
慕以珩哄好林漾后,签了张支票,轻飘飘的摔在池筝面前。
池筝的泪水奔涌而出。
她只能看见支票后头,有无数个零……
“原来真是出来卖的。”林漾见状,嘀咕一声,咯咯笑着钻进慕以珩怀里。
男才女貌,郎情妾意。
林漾挽着慕以珩扬长而去。
池筝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狼狈的坐起来,裹上破烂的衣服,捡起支票,跌跌撞撞的冲出会所,赶往医院。
一路上。
路人对她指指点点,肮脏的,鄙夷的,嘲讽的话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她跟听不到似的,
她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救回父亲。
幸运的是。
手术很成功。那些救命的钱将父亲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看见医生将池父移出病危,池筝泪流满面。她觉得,值了。
那晚的事,她刻意不去想,直到一个月后,她的月经迟迟不来,每天早上都要呕吐,昏睡,没有食欲。
种种迹象表明……她好像怀孕了。
医院旁边就是妇幼保健院。
池筝怀着忐忑的心情,挂号、检测、排队……最后检查结果正如她所想:她怀孕了。
池筝拿着检查单傻眼了,她怎么能怀孕呢?
而且还是慕以珩的孩子,她该怎么办?留下这个孩子?可怎么跟池父解释?
打掉?
她真的舍不得……
犹豫的时候,听见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池筝猛地扭头。
站在她背后的,是被几个保镖簇拥的贵妇人。
慕以珩的母亲。
跟五年前相比,她似乎没什么变化。五官依然势气凌人。
慕母眯起眼,离池筝近了一下,“你竟然怀孕了。”
又重复一遍。
池筝不知道她的目的,转身就要离开。
慕母一句话叫住了她——
“孩子打掉!”
池筝惊怒,“凭什么?!”
慕母残忍的说:“这是你的儿子,也是我慕家的种,我慕家的子孙,还轮不到你这种女人生!”
她都知道些什么!
池筝慌了,踉跄后退两步,“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接着,就要离开。慕母的声音却让她停下了脚步,“以珩来A市的不就是为了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林漾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竟然犯践到撕毁约定,再次勾.搭我儿子。池筝,你父亲的命,你是不想要了吗?”
池筝脸色煞白,“不许动我父亲!”
慕母眯起眼,“那就看你怎么处理这个孩子了,考虑好了告诉我!”
池筝声音发颤,“给我三天时间,我考虑一下……我……”
慕母伸出食指,态度嚣张,“一天,今晚给我答复,否则,我慕家发话,全国没有一家医院会给你治疗。”
池筝浑身颤抖,禁不住叫出声,“你们欺人太甚!”
慕母冷笑,“我欺人太甚?要不是我,你父亲五年前就是个死人了,苟活五年你该知足了”
“记住,今晚之前,给我答复!”
慕母一把夺走池筝手里的报告,撕了个粉粹,接着,趾高气昂的离开。
池筝看着她的背影,气地浑身发抖,却无计可施。
她拿什么跟慕家斗?
也许……慕以珩会帮她?
池筝拳头攥紧,又缓缓松开……她,要试一试。
*****
医院外。
慕母吩咐身边的管家,“去,手脚干净点。”
管家不解,“夫人?”
慕母眼底闪过狠戾,“怎么?不忍心?我好好的儿子难道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五年了,我好不容易看着他成了慕家的掌权者,他现在又抛下一切来到了A市?”
管家深知慕母的脾气,急忙噤声。吩咐了人去操作。
*****
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池筝正站在慕家门口。
她看着慕家阔气的别墅和花园,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发懵。
因为刚刚,医生打来电话说:“池女士,您节哀,我们大家都没想过,池先生会自己拔了呼吸管……希望您能立刻赶过来。”
池父去世了。
据护士说,她在查房的时候发现池父的呼吸停了,几位医生立即进行抢救,仍然无济于事。
“你们在说谎!”池筝僵硬地站在病床前,每说一个字,都能闻到自己唇腔里头的腥气。
那是因为牙齿紧紧打颤,咬破自己舌头产生的腥气。
“我要看监控。”池筝撑着力气,跟着主治医生来到监控室。
十分钟后。
池筝看到那样一幕。
池父艰难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拔掉自己的呼吸罩,接着,闭上眼,沉沉睡去。
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冷静之外的情绪。
看到这里,池筝眼眶血红,泪如雨下。
她不明白,这些年,无论多疼多难,父亲都咬着牙坚持下来,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活下去……怎么可能会自己拔掉呼吸器?
“为什么……为什么!”她用尽手段想让父亲活下去,为什么到头来……
池筝忽然觉得,自己人生前二十年都是个笑话!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一声接一声,强迫她将眼神落在手机上。
备注是慕以珩。
池筝失魂一般的看着手机,许久,接通,那边是男人冷静中带着压抑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池筝泪流的更快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对面安静了一瞬。
接着,池筝听见那边传来低低的声音。
是慕以珩对他助手说的。
“帮我定位她的位置,立刻。”
“盛泰医院3楼?好。”
接着,电话挂断。
池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心像掏空了一样。
她狠狠的将手机砸出去——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活着就是个笑话。
二十分钟后。
池父被送进了太平间,医生交代池筝早点联系火葬场。父亲的尸体被一张薄薄的白色床单罩住,池筝不敢再看,倚着门框,无声哭泣。
突然。
一道高大的暗影停在她面前。
是慕以珩。
他低头,俊美立体的五官被阴影遮住,他的眼神沉寂的没有一丝波澜。
“怎么在这儿?”
慕以珩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痛惜。
池筝不想看他,别过了头。
慕以珩不肯放过她,掰过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他说:“一个月前你还热情的很,怎么现在……”
“你闭嘴!”池筝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尖锐的叫出声。
在父亲的尸体面前,她要是敢说出那天的事,她会立刻杀了他。
“慕以珩!我已经什么都不欠你了!”池筝哽咽,“你放我好吗?”
慕以珩深深看她一眼,接着,残忍的说:“不好。”
池筝快疯了,“那你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
慕以珩垂眸,狭长的双眸晦暗不明。“我听说你怀孕了?”
池筝陡然一惊,下意识的瑟缩,“什么怀孕……”
慕以珩掀起长眸,冰冷而刺骨,“这个孩子不能留,打掉。”
池筝如坠冰窟。
她父亲尸骨未凉,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要逼她打胎。
池筝心头的怒气蹭蹭往上涨,“慕以珩,这是我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
慕以珩眸色愈发晦暗。
他不顾池筝的挣扎,将她横抱,“我的种,我自然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
池筝的理智被吞噬了。
她在慕以珩怀里厮打,跟个疯子一样,“你放开我!你松手!谁说这是你的孩子了?我金主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听她这么说。慕以珩眼底掠过狠戾,“别人的孩子?好!别人的孩子我更要打掉了!”
他双臂的力道跟铁锁一样,将池筝紧箍在怀里。
他强硬的将她抱出医院,接着,将她带到了A市最好的妇科医院。
妇科专家连夜开会,制定出最完美的打胎方案,保证不会留任何后遗症后。
慕以珩将池筝放在了病床上。
“乖,睡一觉就好了。”他像换了个人一样,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哄她。
池筝抓住他的袖子,心头的恐慌和绝望再也压不住,她嘶哑的叫喊,“慕以珩!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给他留一条命好不好……我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求求你……”
慕以珩像是听不到她的话,擦干她眼角的泪,绝情道:“睡一觉,就过去了。”
池筝用尽力气,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慕以珩!你怎么那么狠!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慕以珩动也不动,接过医生递来的针筒,轻声说:“我知道是我的,可我不想留。”
他将冰冷的针尖扎进池筝的身体里,池筝拼了命的挣扎。
“我知道你记恨当年的事!慕以珩!你听我解释!当年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我……”
“按住她的胳膊。”慕以珩吩咐医护人员过来帮忙。
胳膊、腿、身体……每一处能动的地方,都被人死死锁住,就连嘴巴,也被捂紧。
池筝啊啊叫着,压抑而悲痛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得不到半点怜惜。
针管一寸寸推进,冰凉的麻醉药灌进体内。
池筝绝望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停的流泪。
接着,意识渐渐模糊……她终于抵抗不住,睡了过去。
*****
手术结束后,医生和护士相继离开。
慕以珩一直站在手术床旁边,静静地看着池筝的睡颜。
许久,他伸出手指,拭掉池筝眼角未干的泪。
动作轻柔。唯恐力道再大一点,戳破了这份难得的亲近。
医生敲门,“慕总,流掉的胎儿,您是自己处理……还是我们医院……”
慕以珩眼眶蓦地发红,他似乎隐忍了很久,才虚弱无力的说:“给我的助手,让他葬在慕家墓园。”
“是……”
走廊外的声音消散后,慕以珩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拼命的压抑,身体几乎要弓成虾米,喉咙的痒意越来越重,到最后,他用手捂着嘴唇,冲到病房外,一个人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解。
然后他摊开手心——
一团暗红的血迹,凝固在掌心。
他不动声色的将血迹擦掉,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接着,打通私人医生的电话,“你说实话,我还能活多久?”
“三……三个月。”那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颤意。
谁都不知道。
商场上那个叱诧风云的慕以珩,身患绝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他得知自己患癌的那天,就决定找出那个爱不得恨不得的女人。
她是他心头难言的痛,跟附骨之蛆一般,将他整个人牢牢绑住。
他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也只来得及爱这么一个女人,他想自私一回。
临死之前,他就算再厌恶她五年前的所作所为,也要找到她,将她绑在身边,至死方休。
可他……却不能让她怀孕。
否则他一旦去世,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会被慕家那群人撕成渣滓……他想想都心痛无比,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对池筝这种女人来说,钱比儿子更重要吧?
他死后,会把一切财产都留给她。
想通之后,他又隔着病房看了池筝一眼。
她安静的睡颜,苍白而脆弱。
慕以珩原本坚持的念头,忽然颤了颤。
这个女人,比起五年前来说,瘦的好多,也憔悴了好多,
她不是拿了母亲给的100万吗?为什么看起来过的并不好?
慕以珩的眼神缓缓下挪,最后,落在池筝的手上。
她的双手枯瘦苍白,指尖是薄薄的茧。
慕以珩狭长的眸子眯起,眼底暗芒涌动。
这薄茧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吧?
五年后,他第一次见她那天,她竟然还穿着五年前买的衣服,就连抹在嘴巴上的口红,都是那种最劣质的颜色。
可以想象,这五年她过的多艰苦。
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五年前,他年轻气盛,听到那段录音后,将她恨到切齿。事后他又将录音拿去给专业公司鉴定,专业公司百分之百肯定,录音是真声,绝对没有合成。
得知池筝退学消失后,他心里更恨,将这段年轻脆弱又固执的爱,死死葬在心底,狠下心来,不过问她的一切。
难道,当年她真的有苦衷。
如果是那样,慕以珩心里没来由的慌乱。
就算过的再苦,也不能去黑市卖鸾子?呵……这种女人,有什么可怜惜的。
不过,慕以珩不愿放过任何一点可能,还是将电话拨给了助手,冷声吩咐,“我保险柜里那只录音笔,再拿出来,换一家公司鉴定。”
助理急忙应下,接着,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慕总,盛泰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说找池小姐有急事……”
至于什么急事,也没说。
慕以珩不太在意,随口说:“这一个月我去一趟美国,谈论慕氏集团并购的事,你带人守在医院,不许慕家任何人靠近,好好照顾池筝。告诉她,我一个月后回来。”
助理连连点头。
*****
池筝再次醒来时,天是昏暗的。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
记忆涌上来,干涩的眼眶又开始流泪。
父亲和肚子里的孩子,她至亲的骨肉,在同一天离开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其实不恨慕以珩。
那是她深爱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决定孩子的生死。她恨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咔嚓——
紧闭的病房房门被推开,曾有一面之缘的林漾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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