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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凰妃倾天下

风沧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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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风沧澜宗正昱   更新: 2022-04-25 06: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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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风沧澜宗正昱《鬼医凰妃倾天下》讲的是新婚当天,被宣告死亡洞房之夜,她如鬼魅从棺材里爬出来!原本是医学世家继承人,被暗害穿越成将军府走失的小姐回府前身中剧毒导致痴傻,皇帝下旨赐婚给植物人摄政王痴傻两年,重绽光华!为达目的,她屈居王府曲意逢迎,既入王府门,生是王爷人,死是王爷魂目的达到,她翻脸无情,逃之夭夭却被提前知道的摄政王堵在门口,他声音暗哑、神情疯狂,你既然骗了我,为何不骗我一辈子看着跟前人的阴翳偏执,她步步后退原本是看你演戏,我却入了迷

第1章

精彩节选


“嘿嘿,没想到这个傻女收拾收拾竟然这么好看。
”淫-邪的声音回荡在幽旷的房内。
摄政王府,燃烧着龙凤烛的喜庆婚房里,一口绑着白花的棺材极其不和谐的停在房中央。
在周遭一片火红的映衬下,透着嗜骨的诡异。
棺材旁,一个侍卫悄悄推开棺盖,望着棺材里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倒三角眼睛里闪烁着邪光:“桀桀,今天小爷我就做次好事,让她尝尝身为女人的滋味。

他阴恻恻的笑着,在静谧的新房中显得格外骇人。
今日是摄政王大婚,皇帝下旨将将军府痴傻的大小姐风沧澜嫁给他冲喜。
然而,堂都还没拜,这风沧澜就一命呜呼了。
一个死,一个半死,正好凑一对。
风吹的木窗嘎吱作响,另一个侍卫心虚地看了眼婚床上的男人,身体僵硬颤抖:“咱们还是赶快走吧,摄政王还在新床上。

“你怕什么!摄政王都成植物人两年了,跟死人一个样。
而且你不觉得在他面前,更刺激吗?”
侍卫边说,边猴急地脱去了衣裤,忽然……
“哐!”
一道诡异的敲击声从后面响起,两个侍卫身体陡然一僵!
面色泛白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哐——”
棺材再次响起声音,侍卫猛的捏紧半敞的衣衫,幽幽抬头。
心跳越来越快,攒紧的双手布满了冷汗。
前挪一步,侍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前倾看向半开的棺椁。
“啪!”一只手猛的抓着棺材边,侍卫瞳孔一缩!
“轰!”
棺盖落地,穿着红嫁衣的女子乍然从里面坐直了身子,一阵冷风拂来,青丝飞扬,说不出的惊悚、骇人。
侍卫瞳孔放大,吓的失声。
嫁衣女子目光森冷,浑身透着从炼狱厮杀出来的煞气,幽幽侧头。
“啊!诈尸了!”
两侍卫终于尖叫出声,发了疯似的往屋外跑。
红衣女子跳出棺椁,空翻落地挡在二人逃跑的前方。
两侍卫吓的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看着红裙猎猎的背影,连连往后蠕动。
“很刺激?”
女子清冽的声音温柔至极,如雀鸟宛转悠扬,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缓缓转身,摄人的目光掠过两人,红唇微扬勾出一抹清浅笑意。
素手把玩着从发髻上取下来的金簪,在面露惊恐的两人身上比划着,“我还有更刺激的。

语罢抬手一扔,金簪精准地飞过二人的裆下,狠狠**地板中。
两人满脸血色褪尽,直接晕厥了过去。
女子太阳穴突然一阵痛涨,一帧帧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像电影似的在脑海里回放。
她浑浊、迷茫的秋水眸,逐渐恢复清明。
想起了全部始末之后,她突然低咒了一声。
她是风沧澜,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医学世家继承人。
十年前被另一个候选继承人暗害,穿越至此。
这里叫商洛大陆。
三足鼎立的局面,星云国、月夜国、天阳国。
她所在的国度叫星云国。
十年了,刚过来这身体还是个脏兮兮的五岁小乞丐。
她顶着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多年,终于在这里有了一席之地,以鬼手医仙之名闻名江湖。
两年前,一个叫风疆的男人找到她,说她是他的女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要带她回家。
不曾想中途出了意外,她中了奇毒。
虽然没被毒死,但被毒傻了!
从此外人都知晓将军府丢失了十年的大小姐找回来了,但却成了人人可嘲的傻子、蠢货。
前几天皇帝突然下旨将她赐婚植物人摄政王,今天正是她大婚的日子。
结果有人投毒,想让她命丧洞房花烛夜。
只是,这毒非但没毒死她,反而跟体内原本的毒相冲,以毒攻毒让她恢复了神智!
理清了脑海里这些记忆,风沧澜双手负立,红唇扬起一抹冷笑。
看来想要她命的人还真是多啊!
冷厉的美眸迸出一股嗜血的光。
既然杀不死她,那就只有被她杀的份了哦……
忽地,一股燥热从体内涌起,风沧澜瞳孔微缩,猛然敛笑。
目光森冷,鼻翼微动。
不好!是合欢香!
风沧澜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红嫁衣脱掉,扔的老远。
哪个脑子有问题的!竟然在嫁衣上熏这种烈性春-药的香料!
然,体内的异样丝毫没有因为脱了衣裳而减弱,春潮一波接着一波愈加凶猛地袭来。
“嗯……”
忍不住嘤咛一声,风沧澜双手攥紧,锐利的秋水眸逐渐变的模糊。
转身寻找降温的方法,刚侧身全身蓦得僵硬,内里的星星之火熊熊燃烧。
她瞳色深谙、目光灼灼地落在大红的喜床上。
喜床上正躺着一名身着正红新郎装的男人,根据脑海中的信息,他应该就是当今的摄政王,她的新婚夫君——宗正昱。
男人刀削斧刻般的面庞上,浓眉入鬓,凤眼狭长。
高挺的鼻梁下,微抿的薄唇有些苍白,但并不影响他的俊美无俦。
此时他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犯罪了!
体内的热浪再一次升腾。
要了他,要了他!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咆哮。
理智所剩无几,风沧澜双腿不受控制向着大床迈去。
“对不住了啊兄弟……”
风沧澜一把跨坐在宗正昱劲瘦的腰间,拉扯他的喜服。
瞬间,他的衣襟被拉开大半。
男人身上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小麦色,肌理分明的胸肌、腹肌一览无余。
分明的人鱼线,顺着敞开的衣襟一直没入深处……
“咕嘟~”
风沧澜忍不住吞咽了口,只觉着浑身燥热,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她倾身而下,绵密的吻散落在男子的锁骨上。
渐渐的风沧澜不满足现状,软绵无骨的手一路游移,划落在男人精壮的腹肌处,继续向下……

纤细的手指捏着衣襟,正准备用力一撕,忽地手腕传来骨裂般的疼。
风沧澜一抬头,倏然对上一双幽邃的黑眸……
风沧澜滞了一滞,迷蒙的双眸恢复了一丝清明,好奇的打量着突然苏醒的男人。
他静静地横躺着,狭长的瑞凤眼古井无波,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肃杀气势。
对视片刻,风沧澜眼眸微沉。
男人看起来平静无波,可她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嗜血以及杀戮!
但这都不足以阻挡她前进的脚步,过强的药效顷刻吞噬了她短暂的清明。
“醒了?”女人声音娇媚、酥软,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她媚眼如丝,忽视男人平静凤眸下的戾气翻滚。
葱指轻挑对方刀削般的下颚,吐气如兰,“王爷,你捏疼人家了。

男人凤眸深黑,浓墨似的瞳仁中是丝毫不遮掩的滔天杀意。
拽着手腕往外一扔,风沧澜腾空而起。
就在这刹那间,她指法极快的封了男子的穴道。
之后身子蓦的落下,狠狠砸在男子的左侧。
她两只手搭在男子健硕的胸膛上,手腕被捏过的地方一片嫣红,跟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王爷怎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不想死就给本王滚!”宗正昱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周身萦绕着骇人戾气。
顿时,屋内寒风阵阵,似是凛冬已至。
风沧澜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人家不想死~也不想走呢~”
她说着,已经笑的魅乱众生,一个翻身跨坐在男子腰间。
一手捂着男子的嘴,一手将他两只手摁在头顶,低头,凑到男子的耳畔,出口的声音,似蛊惑人的妖精。
“王爷,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正所谓**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她炽热的鼻息喷洒在男子的耳后,笑得勾魂夺魄,语毕就移到男子的喉结处,轻轻啃噬着。
宗正昱黑瞳一缩,一股异样感从体内涌起,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就在风沧澜的纤手褪下他他半敞衣裳的刹那,宗正昱猛地回过神来。
顿时,一股暴戾之气席卷整个新房,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果然是在装植物人!”
蓦的,外面响起一阵破天荒的尖叫。
宗正昱拍向风沧澜的掌劲猛地一转,直直地朝大门袭去。
“啊!”
风沧澜一个走神,整个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掌风震飞在地。
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闻声望去,只见刚才被自己打晕的两个侍卫,正满脸惊恐的看着她的身后!
风沧澜身子顿时一僵,僵硬地回头,就看到……

刚刚还被她上下其手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下床坐在了轮椅上。
禁欲矜贵的一张脸下是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衣衫半敞,引的人越发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剥。
可是……
“你!你你你……你怎么下床的?”
风沧澜瞳孔猛的一颤。
不是说这位摄政王已经缠绵病榻两年,动也不能动了吗?
可他不仅能利落地下床,还有如此强劲的内力,根本和她认知里的不一样啊!
忆起有关他的传闻,风沧澜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据说如今的星云国是这位摄政王打下的,因为他的威名,其他两国根本不敢来犯。
他一直尽心扶持着当今的皇帝,只是两年前的某一天,他被刺客袭击下毒,虽然勉强保住了命,但武功尽失还成了植物人!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是不是说明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亲手布下的一盘棋?
而她不但撞破了这个男人的秘密,刚才还差点非礼了他!!
一想到传闻里有关这个男人嗜血狠辣的传说,风沧澜感觉自己的心态都要崩了啊!
她全胜时期恐怕也不是宗正昱的对手,如今又被下毒又被下药,她只有领饭盒的份!
静,死亡般的静。
风沧澜整颗心悬在半空中,袖口下的双手攒紧,掌心浸出一层冷汗。
屋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呼吸困难。
“轰!”
一阵巨响,她浑身一颤,陡然回神,只见两个侍卫已经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满脸痛苦。
风沧澜看得越发心头一凉。
其中一个侍卫死死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宗正昱,面色狰狞,“摄政王,我会把你的情况禀告给主子的!”
“哦?禀告?”宗正昱掀开眼帘,嘴角突然溢出一丝清冽薄弧。
看得风沧澜越发脊背生寒。
“咻——”
什么东西箭一般突然在眼前一闪而过!
她本能转头,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两支尖锐的飞镖自眉心穿透了两个侍卫的头颅,最终死死盯在墙壁上。
风沧澜心头一震。
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
就这身手,他想要杀现在的她,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高度紧张下,体内的药效都没那么强了。
她正在心底迅速思虑着逃跑的法子,忽地,一只大掌带着不容挣扎的力量,牢牢钳住她的脖颈,将她提到半空中。
瞬间,风沧澜面部充血,脸颊通红。
渐渐的,她更是感觉呼吸困难,耳鸣随之而来。
“王爷,我是您的王妃啊!”她拼命地在空中挣扎着,艰涩地从喉咙口挤出这句话。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因此停手。
看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王妃不王妃!
风沧澜眼珠子一转,又旋即道,“臣妾刚才绝非有意冒犯王爷,是有小人在臣妾的喜服上熏了合欢香,还望王爷明察!”
没有内力,不是对手。
只能智取。
总之,今晚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呵。
”阴冷笑声响起,带着一股寒意跟血腥气息。
窒息感呼啸袭来,风沧澜眼前逐渐黑暗……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蓦得响起,宗正昱如墨的瞳仁微暗。
眼前一片黑的风沧澜听到这敲门声就像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摄政王宗正昱装病,显然是不愿意让旁人知晓的!
所以,他此刻必定不能出声。
那么,她的机会就来了!
敲了几下,里面都没有回应,外面的人显然没了耐性,正准备推门而入……
风沧澜心头一紧,匆匆从喉咙中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放肆!”

饱含威胁的一句话让外面推门的手戛然顿住。
风沧澜向宗正昱投去相信我的目光。
宗正昱掀开凤眸,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就在风沧澜以为此生就要丧命于此时,她身体陡然一轻,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她大口呼吸,调整状态,再回首只见宗正昱又躺回了床榻,好似从未苏醒过一般。
风沧澜捂着胸口爬起来,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拉开房门。
院子外,侍卫层层叠叠,挤满了整个庭院。
而看清她的瞬间,众侍卫神色骤变,各个脸色苍白地高声呼叫起来,“啊!!!!有鬼啊!”
风沧澜一听,眸色一冷,语气森然,“本王妃像鬼?”
就在众侍卫又一次尖叫出声之时,一个气质卓绝的人穿过他们走到前面。
看到风沧澜竟然真的活生生站在眼前,温逢君眸中顿时一闪而逝过惊诧,“王妃?”
“恩。

风沧澜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示意了一下身后躺着的两个侍卫的尸体,冷声道:“这两人意图冒犯本王妃,被本王妃杀了,赶紧叫人清理干净,以免王爷沾了晦气。

温逢君一听,看了一眼屋内躺在血泊中的两人,眸色又是微微一变,之后对身后侍卫吩咐道,“赶紧清理干净。

侍卫们闻言,面面相觑一番之后,似乎终于相信了风沧澜不是鬼的事实。
于是接二连三进去。
再出来时,新房里面已经干净如洗。
连带着绑着白花的棺材也给抬出去了。
“我是王府管家温逢君,王妃有事唤我便是。
”管家做着自我介绍,眼神却不动声色往屋内瞟去。
风沧澜面色一沉,也学着他的模样不动声色转身……
“啪”的一声!
关上房门!
外面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王爷,已经处理妥当了。

风沧澜话音落下,宗正昱已经又一次坐在了轮椅上。
她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上去的。
明明前一秒还躺在床上装死!
她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一边小心翼翼等他回应。
无论如何,她也算帮了他一把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还跟她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吧?!
不曾想,良久也没得到他的回应。
风沧澜微微抬眸,只见宗正昱节骨分明的手指,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轮椅扶手。
她的视线突然就落在他身下的轮椅上。
然后,她似乎……仿佛……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一件事……
宗正昱为何已经苏醒却对外隐瞒?因为他腿残了!
堂堂摄政王腿残了,这消息一出,怕是比他陷入昏迷这件事还要轰动朝野。
但这个天大的秘密却被她知道了……
而能保守秘密的,除了他最亲信的人,就只有死人了……
权衡不过一秒,风沧澜一改之前的妖媚撩人,‘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羞答答开口,“沧澜自幼倾心王爷,一直希望长大后可以嫁一个像王爷这般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曾想梦想竟有一天变成了现实,沧澜心中欢喜,又加之中了合欢散,方才才会一时情难自禁,做出冒犯王爷的举动。

“无论如何,沧澜绝非轻薄,对王爷之心,更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还望王爷看在臣妾一片冰心的份上,从轻责罚臣妾。

说完,她羞怯低头等待宗正昱回应。
然而,等了半晌,对面的男人也只如同老僧入定,风雨不动安如山。
什么人啊这是!
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刚刚还帮了他,他居然还不打算放过她?
可她不想死啊!
风沧澜想着,美眸突然一闪而逝过一抹狡黠,跪在地上硬生生爬到宗正昱面前,“得知皇上赐婚对象是王爷,沧澜兴奋的几日未睡好,不信王爷瞧瞧,臣妾这眼圈都是黑的。

为了让狗男人看清,她还特意凑近,那柳叶眉下生的一双剪水双眸,随便一眨都是含情脉脉。
不曾想,狗男人还是一如既往,不为所动!
“王爷~你看一下,看一下嘛~”
说着,她试探性的摇晃着宗正昱的袖口。
还是没反应!
“好!”她突然从地上起身,目光决绝地朝面前的男人身上看去:“臣妾对王爷情根深种,不曾想,王爷对臣妾却毫无半点情意,王爷既认定臣妾是那种轻贱女子,那臣妾还有什么好活的,不如死了算了,正好以死明志!”
她说着,一把拔下自己头上的玉钗就要往脖子上插去!
都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很多男人就吃这一套。
这要搁从前,她绝对是不齿的。
但现在,保命要紧啊。
而且,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
她真的不想死啊!
“咻——”
正当她绝望到底,以为自己今晚必死无疑的时候,一股破风声袭来。
风沧澜耳尖微动,目光冷凝,已经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玉钗,抓住轮椅猛地一个旋转。
“噔——”
长箭从耳畔擦过,射在后面床榻木框上,发出颤音。
风沧澜握着轮椅的手心都冒了冷汗,眼底迅速划过一抹阴冷。
“砰!”
门窗就在这刹那间被撞开,一群黑衣人蜂拥而入。
风沧澜越发抓紧了轮椅。
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这个男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大婚之夜竟然引来那么多杀手?!
“王爷……”
还好,这个男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风沧澜想着,紧紧揪住的心口终于松了一些,转而又变作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有……有刺客。

“是摄政王!他还醒着!”
“杀!”
刺客头领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一拥而上!
“啊,宗正昱,你倒是快想办法呀!”
风沧澜眼见那些人都冲上来了,这个人怎么还是毫无反应,瞬间真的慌了!
而她的尖叫声,成功将其中一个刺客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那个女人怎么办。

他问。
“一个不留!”
“是!”
刺客应着,半点不怜香惜玉地,一刀砍向风沧澜。
逼得她顿时在混乱的新房蹭蹭乱跑。
看似毫无章法、极度恐惧之下的逃窜,实则步步掐准位置,确保自己不会被伤到。
宗正昱不动声色看在眼底,眸底不由就泛了一抹笑意。
之后,他终于出手,面对挥着大刀朝自己砍来的穷凶极恶的刺客,掌拍轮椅后退,刺客砍空!
顿时大变脸色!
紧随其后的刺客看准了机会,又一次朝宗正昱挥刀砍过来。
宗正昱狭长凤眸里就在这刹那间荡起一丝冷锐,指尖微动间,一道道飞镖从他袖中飞出!
顷刻之间,便将那群穷凶极恶的刺客杀之于无形!
好样儿的!
风沧澜正在心底欢呼,耳边突然又传来一道箭矢射出的声响!
“咻——”
她看到箭矢飞去的方向,面色一瞬大惊,来不及多想,已经几个大步冲上去,一把扑在了宗正昱身上……

男人始终不为所动的黑眸,就在这刹那间,微微一颤……
他握紧了轮椅的轮子猛地转动。
却最终,箭矢还是堪堪划过风沧澜一侧的脸颊,那张美艳至极的小脸上,顿时现了一道血痕。
宗正昱眸色瞬间沉了,眸底一瞬泛了嗜血的光。
就在这刹那间,越来越多的箭矢飞了过来!
他一手护住怀里的女人,广袖一挥,那些箭矢直接在半空折断!
外面埋伏的刺客看到此等情况不由生出退意,终于看清了眼前局面。
他们,根本不是宗正昱对手。
“撤!”埋伏在外面的刺客头领一声令下。
不曾想,未及转身,已经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点住了穴道,竟是一步不能挪!
“来了,就别走了。

屋内就在此时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嗜血嗓音,众人脸色更是戛然大变。
然而,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屋内的宗正昱不过又是一道掌风,便将所有人都震倒在地!
口吐鲜血而亡!
四周终于安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
新房内,浓郁的血腥味却直冲云霄。
宗正昱坐在尸骸血河中,明明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该面色的模样,一双眸子,却仿佛炼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低下头,他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吓到呆愣的模样,黑眸不由带了点暖意。
目光落在她颊上伤痕上的瞬间,却又染了点点幽寒。
“来人。

他突然对着虚空叫了一声。
不过片刻,屋子里已经跪满了暗卫。
凤沧澜看得那叫一个震惊。
“主子!”
“收拾干净。

男人冷声吩咐,嗓音格外冰冷。
“是!”
等到这群暗卫将屋里屋外的刺客收拾干净之后,天都快亮了。
“王爷,沧澜害怕。

凤沧澜回过神,又开始摇着男人的手臂,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转动轮椅正要离开的宗正昱,捏着轱辘的手指关节突然泛白。
停顿片刻,继续离开。
风沧澜拧眉,什么情况?
刚才还处处护她,怎么突然一下又变脸了?
没了被刺杀的危险,风沧澜还记起来一件事儿。
她之前一直找的一个药方里面的最后一味药,就在摄政王府!
曾经一直没有门路可以进来这里,现下却误打误撞地成了摄政王妃,那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便利了!
原本想着装乖卖傻,好好讨好这位爷,药材就有了。
不曾想,他竟这么阴晴不定。
看来想从他这里拔毛,道阻且长。
不过好在,他似乎没有要杀她灭口的迹象……
思及此,风沧澜快步跟上,宗正昱不搭理她,她也不在意。
只一个劲厚着脸皮喋喋不休。
“王爷刚才真是太厉害了,以一敌十,还保护了沧澜。

“我就知道,我喜欢多年的人一定是个大英雄。

“王爷的武功整个天下估计都无人能与之匹配。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等顺利拿到药她就走!
熟料,坐在轮椅上的宗正昱,突然一个阴冷的眼刀朝她甩了过来!
呜~~~!
风沧澜一瞬合上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又怎么了嘛?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位爷这么难伺候啊?!
“王……王爷,好疼啊。

“沧澜受伤了,毁容了不漂亮了。

她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开始委屈巴巴装可怜。
豆大的泪珠更是说滚就滚。
看得宗正昱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短短数个时辰,要不是他定力强,只怕已经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好几回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于是一瞬拧眉,冷声呵斥,“闭嘴。

风沧澜顷刻止住了声,哽咽抽泣,眼睛泛红、鼻子泛红噘着嘴好不可怜。
“聒噪。

宗正昱扔下冰冷的两个字,有些仓皇地离开了。
再留下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甚至帮她擦眼泪。
见鬼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搞得心神不定!
他想着,脸色更臭了!
风沧澜望着进入黑幕的身影颦眉。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个宗正昱变脸比女人还快。
她叹了一口气,碰了碰脸颊上的伤口。
这伤是白受了,还以为多多少少能博点好感。
结果一点用没有。
也是,宗正昱身为摄政王,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老狐狸堆混迹的人,哪能那么容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仰头看着头顶泛了鱼肚白的天,风沧澜无声叹息。
想拿到那药材,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王妃。

“啊!”
风沧澜吓了一跳,陡地看向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暗卫。
妈妈呀,这样神出鬼没真的好吓人啊!
暗卫不动如山地开口:“王爷吩咐了,让您跟属下移步沧海一粟,今后,那里便是王妃的院子。

“好。

风沧澜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很快跟他来到一个院子。
到门口,暗卫止步,“侍女明日就会送来,属下告退。

“等等。
”风沧澜出声阻止,“不必送侍女过来,我的陪嫁丫鬟过几日便会过来。

“是。

暗卫应声隐匿在黑暗中,风沧澜推开院门直奔屋内,看到整洁、精致的屋子很是满意。
她躺在床榻上,双臂枕着,缓缓回忆着前尘往事。
她跟着风疆回府后,她那个便宜老爹待她的确不错,但他第二年就被皇帝调到边疆去了。
将军府自此由继母掌管。
本来将军当年续弦的目的是因为原配夫人死了,自己战务繁忙找一个夫人照看小女儿,管理将军府。
寻续弦的时候就明确说了这点,更言明以后不会再要孩子,放低了门第。
所以就有了风氏一个七品小官之女嫁给一国将军。
结果这风氏野心大,一心想要个孩子。
知道有原主在没有可能,就故意设计她走失的假象。
即便是如此,她的计谋也没成真。
风疆在风沧澜走失后便一心寻找,找回来后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风氏见此,便又开始转变了计谋。
表面上,在风疆面前对她有求必应。
背后,却是几次三番想弄死她。
她被下药变傻,绝对和风氏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这次大婚被下药,有没有风氏的功!
脑海里浮现痴傻这段时间受尽的欺辱,风沧澜黑眸之下隐藏着骇人的戾气。
风氏!
回门之日,老娘定会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

书房
宗正昱坐在案桌旁,手中书写着什么,字字刚毅笔锋苍劲,如野马奔腾。
屋内一片寂静。
温逢君蹙眉坐在一旁,思虑了许久,疑惑出声,“风沧澜怎么回事?”
宗正昱笔下一顿,一滴墨汁落下毁了整片书画。
温逢君继续问:“不是说她是傻子吗?而且我已经确认过风沧澜的确已经死亡了,怎么会……”
宗正昱剑眉下凤眸掀开眼帘,将毁掉的书画揉成一团扔在旁边。
他捻搓着食指,良久才低笑道,“傻子?呵。

温逢君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她既不傻那万一,泄露了秘密怎么办?”
宗正昱却语气冷淡,“她不敢。

“万一呢?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万一?”宗正昱放下手中朱笔,墨瞳深处藏着骇人漩涡。
“那么,泄露之前……本王就亲手取了她性命。

温逢君滞了滞,看到宗正昱神色冷淡,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宗正昱敛起墨瞳之下的深色。
指尖轻敲轮椅扶手,漫不经心道,“你那还有一瓶冰肌膏。

“嗯?”温逢君一时间没跟上宗正昱突然跳跃的思维,眸露疑惑。
就听他道:“给我。

“不行!”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温逢君一副护崽模样:“那可是冰肌膏,鬼手医仙亲制,整个大陆就那么两瓶。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还没研究透里面的成份……”
宗正昱掀开眼帘,目光沉沉盯着他。
死亡凝视。
温逢君心中骤然一紧,一脸痛苦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玉瓶,满脸不舍,“你也没受伤,要这个……”干嘛?
他话未说完手中冰肌膏就被抢了。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那个……你别用完了,可珍贵,好歹给我留点。

说着,他这才注意到宗正昱喉结上的一圈牙印,“你脖子……”
宗正昱闻言,眸色微微一动,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当时那迤逦的画面,以及女子充斥鼻间挥之不去的体香……
再抬凤眸,朝温逢君阴阴一扫,“你还不走。

“走!”
他语气染满了威胁,他敢不走吗?
温逢君收回目光转身就要离开,想起什么又忽的止步,“那件事你也别太着急,找到鬼手医仙,你这腿跟身上的毒就有救了。

宗正昱握着瓷瓶的手兀自一紧,目光轻扫毫无知觉的双腿,“已经找了两年了。

音讯全无。
“的确是消失两年了,有可能是在闭关,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闻言,宗正昱握着轮椅的双手指关节泛白,目光深沉。
“但愿本王能等到那天。

男人终于离开。
房门紧闭,屋内只剩一个人。
宗正昱骨节分明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喉结。
“来人。

声音刚落,黑暗中暗卫翻身而下,稳稳落在宗正昱正前方。
他单膝下跪,神色严肃,“王爷。

宗正昱将手中之物抛出,冰肌膏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暗卫眼疾手快迅速接住。
“把东西送到沧海一粟。

“是。

……
沧海一粟
风沧澜侧身面向里侧熟睡,龙凤烛燃烧的滋滋作响。
初春的夜风夹杂着一抹寒气,她下意识提了提被褥。
耳边就在此时传来细碎的声响。
她眼波一横,反手甩出手中金簪。
“咻——”
刚放下东西的暗卫听到异响,仓皇避开,抬眼已经是风沧澜紧逼而来的攻势。
他赶紧解释,“王妃,我是王爷派过来的!”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说完这句话。
风沧澜手中的金簪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摄政王?”
“是,王爷派属下过来送东西。

他朝桌上一个示意。
风沧澜半信半疑扫过去,看到桌上似曾相识的白玉瓶的瞬间,美眸微暗。
冰肌膏?
那不是她曾经制作的吗?
“这是王爷命属下送过来的,应该对王妃脸上的伤有帮助。

暗卫见她似信非信,生怕她再对他出手,连忙又解释起来。
风沧澜才想起来脸上受了伤。
再看这冰肌膏,就瞬间变了脸,捂脸一脸的柔情蜜意起来。
“都……都这时候了,王爷还帮我找药啊,王爷对沧澜真是太好了。

她双手捧着玉瓶,一副小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与刚才气势逼人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暗卫心中惊诧半瞬。
这位王妃,跟他们那位主子,还真是天生一对。
他想起自己主子那张冷脸,突然打了个寒颤。
低头道,“属下告退。

“嗯。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风沧澜眼底的娇羞一瞬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来那个狗男人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嘛。
她的苦肉计,还是有效果的。
她正得意着,想起了什么,又陡地变了脸色。
不对!不对!
她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大问题!
她清晰地记得,宗正昱灭完刺客之后只唤了一声,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就立马现身了。
可是,一开始的时候,她跟宗正昱被刺客围攻的时候,动静闹得那么大!
为什么没有暗卫出来帮忙!?
若是不关心她的死活,那摄政王呢?
他们本就是宗正昱的暗卫,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他的安危。
除非……
风沧澜想到一个可能,瞳孔一缩,一颗心已经沉沉下坠!

宗正昱想借刀杀人!
准确来说,他想借刺客的刀,杀了她。
因为她撞破了他装病的事,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过今晚。
所以才会在刺客刺杀时,明明能快速解决却在那猫逗老鼠,目的就是想让利用那些刺客杀了她。
真真是!好算计,好计谋啊!
不愧是摄政王,真是叫人甘拜下风!
被褥下,风沧澜纤细的双手紧握成拳。
看来,她想要在宗正昱这里拿到东西,日后还得谨小慎微加倍讨好。
草!她堂堂鬼手神医,怎么混成这样了!
不气不气,一切都是为了狗命。
她大丈夫能屈能伸!
……
书房
“回禀王爷,王妃非常高兴,满脸幸福,还让属下转告说谢谢王爷。

送冰肌膏的暗卫一五一十跟宗正昱禀报着。
宗正昱在案前,并未抬眼,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眸底一瞬莹润了点点笑意。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翌日
风沧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王妃,王妃你醒了吗?”
“皇上命萧王跟瑾王来看望王爷,一会儿就要到了!”
风沧澜爬起来拿着衣裳边穿边往门口走,拉开房门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知道了。

侍卫看到风沧澜衣衫不整的模样,吓的立马转身背对,说话都有些发颤,“那……那王妃快些梳洗,属下领王妃过去。

“嗯。
”风沧澜“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开始梳洗。
皇上命萧王跟瑾王来探望摄政王?
风沧澜一声冷笑,探望为假,一探虚实方为真吧?
正所谓功高盖主,当今的天下都是摄政王打来的,皇帝一定十分忌惮他。
指不定昨晚的刺客也跟皇帝有关……
洗漱完,风沧澜从将军府带来的几个箱子里找到一件蓝紫色渐变云织裙,上面的银仙线行走在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没有挽发妆面的侍女,风沧澜随手挽了一个简约的发髻插上一支银流苏,不施粉黛就推门而出。
门外的侍卫听到开门声,全程垂首不敢抬头,“王妃这边请。

“嗯。
”风沧澜神情懒散打着哈欠,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摄政王的院子,她提了提神拍拍脸颊。
今天摄政王装植物人,她这是要一人独面。
难啊,这很考验演技的。
侍卫推门,风沧澜脸上的散漫褪去精神抖擞。
刚准备踏进去,侍卫突然低声提醒,“王妃,萧王也在里面。

看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风沧澜没有注意他的不对劲,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便踏入寝房。
刚进屋,就听到里面的问询声,“七皇叔还是没好转吗,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听清这话,风沧澜眉尾上扬。
这是哪个傻子,说的这么明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探查似的。
“回禀萧王,摄政王醒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哎,真是天妒英才,七皇叔好好的怎么就……”萧王话里虽然带着惋惜,风沧澜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喜色。
“萧王你别太伤心了,摄政王若是知道你为他这般伤神担忧,会心疼的。

“噗……”听墙角的风沧澜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边三人听到异响声齐齐看来,风沧澜立马颔首,再抬头已是另一副面孔。
满脸伤神跟担忧。
“我相信,夫君一定会醒来的。

夫君二字入耳,三人神色各异。
他们全都盯着风沧澜,丝毫没发现床榻上,摄政王轻颤的睫毛。
风沧澜莲步轻移来到床榻旁坐下,双手握着宗正昱的手。
摸到的一刹,眼睛瞬间发亮,宗正昱这手好好摸啊。
她一边吃豆腐,一边还不忘继续演戏。
沙哑着声音,欲泣不泣,“我相信,夫君一定会苏醒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风沧澜感情一上来,泪水夺眶而出,滚滚落下滴在宗正昱的手背上。
萧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风沧澜。
“你是风沧澜?!”

他的声音很大,屋外都能听到。
风沧澜明眸划过一抹暗光。
就听萧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不是风沧澜!她绝对不是风沧澜!”
“风沧澜是个傻子!而且还长……长那个鬼样子。

“我长什么鬼样子?”风沧澜眼珠打转,摸着脸颊,一脸不解地问着。
萧王上前一把拽住风沧澜的手腕,“说!你究竟是谁!冒充风沧澜有何目的!”
“萧王,请放开。
”风沧澜蹙了蹙眉挣扎。
但是对方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加大了力道。
手腕被抓的生疼挣扎不掉,风沧澜声音上扬带着一股镇压性,“放开!”
一声之后,萧王鬼使神差放开她。
风沧澜掀了掀眼皮,气势一下子从周身四散开来:“我不是风沧澜,难不成你是?”
“还有,萧王一口一个风沧澜,将你七皇叔置于何地?”
“我是摄政王妃!你该唤我七皇婶。

风沧澜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屋内静的过分。
“你七皇叔需要静养,慢走不送!”
“你!”
萧王自幼最受恩宠,哪里被人这般威胁过,正想发作,一旁未出声的瑾王小声劝解,“二哥,父皇是让我们来探七皇叔病的,不是让你来跟……七皇婶吵架的。

萧王眸光微闪,不再跟风沧澜争辩,“七皇叔是天之骄子,等他苏醒你以为能看上你?”
“想做摄政王妃的女子从皇城排到邻国,你算个什么东西。
皇叔醒来第一件事肯定就是休了你。

休?
风沧澜微微挑眉。
等她拿到东西,求之不得!
“你又不是我夫君,你说休就休?”风沧澜白了他一眼,“咸吃萝卜淡操心。

“风沧澜!”萧王刚前进一步,瑾王一把拽住了他。
“二哥,皇叔还在病中,又正逢新婚,咱们还是别吵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劝,却被萧王怒气横横地怼:“本王知道!你不要一直说!”
萧王冷冷地瞪了风沧澜一眼:“行了,七皇叔我们已经看过,回宫复旨去!”
说着他转身离开,完全把摄政王府当成自己的院子。
瑾王看了,也连忙拔腿跟了上去。
看着瑾王的背影,风沧澜不禁皱眉。
“这瑾王是个什么情况?”
明明是个王爷,怎么感觉在萧王面前连个下人都不如。
旁侧的温管家一听,连忙上前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这瑾王的母妃从前是个宫女。

原来是出身不好。
风沧澜一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跟她有关系的是床上那位。
今天她的表现应该还算不错,宗正昱想杀她的心思应该弱了那么一丢丢了吧?
她也不求多,就希望能在这风云变幻的王府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最好,再成功拿到那味药材。
逃之……夭夭!
“王妃?王妃!”
耳边一声吼,风沧澜直接吓了一跳。
“啊?怎么了?”她看着温管家戛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一脸问号。
她哪里得罪他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而且,先不说受不受宠,她好歹也是个王妃吧,一个管家,怎么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了!
“王妃刚才发什么呆,难不成,是突然看到萧王又被迷的魂不守舍了?”
温逢君一改刚才的温和,对着风沧澜冷声讽刺。
???
风沧澜再次懵了。
这个管家有点牛皮哦。
还有!为什么她要被萧王迷的魂不守舍?
难不成,她跟这个横冲冲的萧王有什么牵扯不成?
她正惊疑着,忽觉后脑勺一阵发凉。
温逢君害她!
宗正昱只是躺在床上!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他这么说,不是暗示她要给宗正昱戴绿帽子吗?
风沧澜内心惊涛骇浪,总觉得躺在床上的男人会像之前一样,突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蹦起来,一把掐死她!
“温管家,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萧王迷的神魂颠倒了?”
“我的心里眼底,从始至终,都只有我夫君一人,再说了,我家夫君这般俊美无俦,我眼里还能容得下别人吗?你说,你说!”
风沧澜说着,朝着温逢君步步逼近。
那突然气势汹汹的架势,让温逢君有一瞬间的愣怔。
但是马上他就回过神来,盯着风沧澜质问:“你当真不喜欢萧王了?你以前追着他满街跑的事儿,整个皇城可是人尽皆知!”
话音一落,屋内瞬间刮起阵阵寒风……

风沧澜慌着解释,“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啊,我是有夫君的人,你这是坏我名声。

她小跑来到宗正昱床榻前,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
“夫君,澜儿被欺负啦!温管家毁人家名誉,空口白牙诬陷人家!呜呜呜,夫君,你赶紧醒来为人家做主啊!”
温逢君:……
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
他回过神来,又要继续跟风沧澜争执,后背突然一凉。
他顿觉不妙,转眸,果然跟身后的宗正昱四目相对。
后者冷淡的目光带着一股极强的威压,硬生生逼得他到嗓子眼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
“你可以走了。
”宗正昱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温逢君闻言顿时又是一喜,一脸傲娇地剔向风沧澜:“听到没有王妃娘娘,您可以走了。

正假哭的风沧澜一听,微怔之后,又要开始伸手去抹原本就不存在的泪……
磁性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我说的是你。

啊?
她回神,发现宗正昱的目光,正阴恻恻盯着她旁边的温逢君!
噗!
她一个没忍住,差点爆笑出声!
“听到没有温管家,王爷让你走!”
她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心里那叫一个爽!
果然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就吃这一套!
“宗正昱!”温逢君几乎不敢相信,但对上宗正昱那道阴恻恻满含威胁的目光,他不得不相信,被赶的那个,真的是他!
而不是旁边这个……
“红颜祸水!”
咬牙切齿地留下这句话,他又狠狠瞪了宗正昱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转身大步离去!
“温管家,多谢夸奖啊。

风沧澜得意洋洋地朝着他的背影大喊出声!
就这?还想跟她斗?
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风沧澜得意着,眸色遽然又是一沉。
不过……这个温管家真的只是一个管家?
瞅瞅他跟她说话那架势,那语气,根本不像好吧?
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更像是……
不等她深思,身后突然一阵拔凉。
风沧澜背脊一僵,秒变脸,又搬出她死不要脸的杀手锏,转身就往宗正昱怀里一个劲钻去,“夫君对沧澜最好了。

“你叫本王什么?”宗正昱凤眸一抬,目光如炬。
风沧澜心头咯噔一下。
“夫……夫君啊……”
难道……宗正昱不喜欢她这么叫他?
可先前,她这么叫他的时候,她分明感觉他应该是欢喜的啊。
至少也不讨厌吧?
还是说,她会错意了?
嗷呜,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完了!
她想着,又连忙将自己的一哭二闹搬出来,泪眼朦胧地看他,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控诉。
“可是……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之间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呜呜呜,你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所以连夫君都不让我叫!好,不叫就不叫!”
她抹着泪,转身就要委屈巴巴地离去,纤细的手腕突然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她脚下一个不稳,又一次朝他身上摔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叫了?”
耳边,男人的质问突然传来。
嗓音低沉,带着隐隐的质问。
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解释?
风沧澜几乎不敢相信,想要抬起脑袋一探究竟,没想到又被他摁在胸口,摁得更死了。
头顶,男人声音格外冰凉,再次传来。
“摄政王妃不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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