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殓师

陈零,王本布衣《星辰入殓师》讲的是小时候你第一份绝望是知道太阳有寿命，会在某天坍缩，而地球也不复存在的吗?那么现在告诉你，宇宙星辰临在坍缩时其实很体面不混乱，因为星辰也有入殓师，你会不会又燃起了希望陈零有许多标签，杠一代，奶兄，杀戮意志传承者，但这些只是过往云烟，他最喜欢星辰入殓师这个美妙的职业

第1章

精彩节选

“我的星球重演着战争、死亡。它屹立了几百、几千万年，从神统世界到科技文明。"

"我的星球再不复曾经的繁荣，道路上看不到行人，钢铁丛生千疮百孔。"

"人们更愿意生活在一个虚无的世界里，生活在芯片中，以此来获得廉价的意识永生，没有人再谈恋爱，没有新生儿。"

"我的君主，我的星球似乎被某种不可抗拒的规则所计算，我请求您降下您的意志。"

"使我的星球毁灭，使它在毁灭中重生，即使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我也欣然接受。"

"我的星球可能会在毁灭中无法复生，成为一颗死星，但无论如何，我请求您继续传承这个星球的意志。"

老萨南的青芒星屹立了无数个漫长的岁月，正是因为这个星球持续时间长，才不可避免地被宇宙中的其他文明所侵蚀。

老萨南有能力驱逐异星文明，但青芒星的居民却反常地阻止了他。

过去，青芒星一直以神统世界为第一宗旨，在被科技文明入侵后，这里的居民看到了一个更广阔、更多彩的宇宙。

老萨南觉得这是信仰的死亡，是星球的覆灭。

所以在最后一刻，他请求神统世界的末日君主降下毁灭的意志，让青芒星在毁灭中重生。

然而老萨南并不知道，在科技文明入侵青芒星的同时，毁灭意志已经悄然降临。

关于末日，信奉神统世界的星球觉得那是意识，而科技文明的星球则觉得那是某种规则。

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神统世界的人认为，末日不会自动到来，如果需要，他们可以直接向负责末日的君主 "求救"。

而科技文明中的人们则认为，这是所有物体的运动规律，一切在时间维度上运动的物体最终都会被毁灭。

他们对末日的概念不同，但他们对毁灭的临界点有相同的想看法。

在毁灭到来之前，被毁灭者会看到某种救赎，这可能是一场战争，或者任何一件足以引起轰动的事件。

救赎的意义在于让人们重新看到生存的价值，而完成这一任务的正是星辰入殓师。

他以各种方式让濒临死亡的星球体面地死去。

当然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

这与 "末日是意志还是规则 "的争论相对立，大家都认为星辰入殓师是末日的意志。

一个星球突然开始无休止地扩张无休止的战争，这意味着末日意志降临了这个星球。

老萨南在自己的青芒星上发动了神统世界和科技文明之间的战争，同时向末日君主请求毁灭。

科技文明清楚地知道，他们在时间的维度下入侵了青芒星，并达到了运动的顶点。

而老萨南所代表的神统世界在决斗时期向末日君主请求毁灭意志。

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某种契点，或者也是毁灭前他们看到的某种救赎。

这是星辰入殓师给青芒星的体面，这个星球原本可以包罗万象，孕育无数大小的世界。

然而它却自私地被神统世界所支配。

所以在两个系统的战争中，星辰入殓师以此种方式让青芒星灭亡。

地球，2022年7月末。

“这不是我的事，自己做……。”

事实上，陈零说这句话时便后悔了，他担心第一天入职就怼领导而失去这份工作。

七月的阳光**辣地洒在大地，轰隆隆的挖掘机就在不远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陈零今天刚上班，对于这个正在建设，汽车驶过便漫天灰尘的小区，没有一点好感可言。

但又能如何呢，如果不接受这糟糕的一切，房租，伙食，妹妹医药费，该怎么办？

陈零的顶撞领导这一幕，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礼，老板办公室那水滴花纹的玻璃后面，也正站着一个身影向外面倾听。

这是一家外贸公司，宽敞的仓库里只有风扇搅动空气的声音。

办公室的玻璃门打开，一个三十出头，衣着清凉的少妇向陈零招招手，才打破这寂静的一幕。

走进办公室，陈零便冷静了，不只是心里，生理也冷了许多。

办公室与仓库仿佛是两个季节，皮肤上溢出细密汗水的毛孔顿时收缩，燥热在空调的冷气下无影无踪。

“你叫陈零？”少妇坐在办公椅上，没有示意陈零坐下。

“叫我小陈就行。”

陈零打量着眼前少妇，不知道对方什么立场，也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命运。

刚才与他争吵的是这家公司的主管，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陈零入职不到半天已经接连受到对方的无端刁难。

“我们服务行业只能说理，不能发泄情绪。”少妇平静的说：“如果忍无可忍需要问候对方祖宗，也要心平气和的说出来不能用吼。”

“我记住了，谢谢。”陈零点点头，为了生活他跳动的灵魂也老成了许多。

“不用谢，”少妇职业化笑道：“你入职不到半天，我的忠告算是你的酬劳。”

“好吧……”陈零心想还是被开除了，语气一转他说：“祝你……祝您早日倒闭。”

“你学的倒挺快。”少妇笑得花枝乱颤。

她的语气没有因为陈零的咒骂而愤怒，反而有一丝忍俊不禁。

她用纤细的食指勾住陈零的目光，示意陈零坐下。

“现在的零零后真是有个性，我欣赏你。”

“……”

陈零心猿意马：这是被老板娘看上了？豁出去了，为了妹妹卖血都可以，色也不是不行，如果真的这样也能少奋斗几十年，而且老板娘也还年轻最多大我十岁。

“我堂哥在江北区有一家几百人的工厂，如果你愿意我介绍你去那里做保安。”

“这……”转变太大陈零木讷在那。

不过结果还是差不多的，别人五十岁当上保安，他二十岁便做到了，也算少走几十年弯路。

少妇上下打量陈零好一会，继续介绍道：“之前的保安最近刚好不干了，那里待遇不错，包吃包住年底综合工资加起来大概也有七八万，不过需要签长期合同，怎么样？”

陈零连忙起身，眼下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真的快揭不开锅了：“谢谢，刚才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必了。”少妇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头笑着看着陈零：“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刁蛮劲儿，并且我还真想借你吉言，祝这家公司早日倒闭。”

又来？

陈零这次没想那么多，人家说话可能就是这个风格，而且江北距离这里少说几十公里，今后还能不能见得着都不一定。

“加个微信我把我堂哥工厂的位置发给你。”

陈零再次感谢便出了办公室，

“叮叮。”微信响。

少妇发过来一个位置和电话，她的微信昵称叫林薇，应该是真名，头像是青城，青芒山的日出。

“有钱果然与众不同。”陈零不禁感叹。

就拿林薇的头像来说，这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了解青芒山的人都知道，那里的日出在全国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那里的日出有一个特点，从太阳露出地平线开始，有大概二十秒它会放射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神奇的是，这种青色光芒用肉眼看不见，只能用电子设备捕捉到。

而且每个人捕捉到的青色光泽都不同，青城**还专门设立了这样一个网站。

凭着身份证和拍摄到的照片到当地**机关注册，这张照片便只专属你一人。

照片可以在网上浏览，但其他人下载和使用就是违法的。

所以当人们看见一个人的社交账号，是用青芒山那带有青色光辉的日出来做头像。

便知道这是个富得流油的主，因为青芒山景区的门票高达两百万元。

而且就算你买得起门票，也不一定能拍摄到那独树一帜的日出。

青色的日出似乎懂得挑人，有些人注定与它无缘。

青芒山景区还有许多传说，传言有人见过问神的黄鼠狼，有人见过飞仙老道，有人见过真龙虚影。

无论是否真假，或是当地旅游局噱头，人们对于这里总是抱着神秘。

陈零一边刷着林薇的朋友圈，一边走向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后，看看时间十一点半，便急匆匆往租房走去。

妹妹陈柒患有一种叫“呈柒”的病，患有这种病的人情绪不能有太**动，否则全身血液就会减缓流淌，使人供氧不足而导致晕厥。

当然这种病全球仅此一例，所以医生用陈柒的名字来命名。

家里的大多数药，几乎全与镇定有关，因为陈柒一旦晕厥，必须住ICU才能抢救过来，费用不可谓不高。

陈零提着菜走进电梯，这是一栋还算现代化的公寓，他租下了整个顶楼，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电梯在五楼停下，陈零先敲了敲门：“我回来了。”

客厅里，妹妹陈柒正抱着小熊玩偶，翘着二郎腿在沙发看恐怖片。

“你吃药了吗？”陈零小心翼翼问道。

“吃了。”妹妹面色如常。

电视里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打着手电筒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寻找，手电筒的光线突然照到一个滴着血的小女孩。

陈零身体打了个寒颤，电视里的场景他看着都恐怖，陈柒却一脸平静无动于衷。

自陈柒患上这种病，长时间依赖镇定剂和安眠药，似乎对恐怖片情有独钟，以前不敢看现在敢了。

“你已经是大姑娘，抱玩偶看恐怖片也不怕丢人。”

陈零其实想说，陈柒不能受太大刺激，不合适看恐怖片，不过他担心自己这样说，妹妹反而受刺激。

在这个世界，陈零的亲人只有陈柒一个，他的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母亲是国际记者，三年前在国外失踪，再也没有消息。

妹妹初中毕业后患上这种怪病只好辍学。

这是医生的建议，高中繁重的学业，普通人尚且要枕戈待旦，更何况陈柒还患了这种怪病。

“你快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陈柒看也不看陈零，依旧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做饭不够你忙的，还来管我……”

“呃…，好吧。”

陈零灰溜溜地钻进厨房，菜与油爆开的香味随即弥漫在客厅。

陈柒坐在沙发上嘴角勾起淡淡笑意，眼中洋溢出温馨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简单的四菜一汤上桌了，陈柒腾出了电视柜前的茶几，她想一边看恐怖片一边吃饭。

饭桌上陈零说：“下午我们搬到江北区，我在那找了工作。”

陈柒吃着米饭看着恐怖片，似乎都忘了夹菜，她说：“这事别和我商量，电视在哪我在哪，记得把电视带上。”

七月，烘热的街道车水马龙，一辆出租车行驶在国道上，陈零望着窗外，陈柒靠着他的肩膀甜甜地睡着了。

她吃了少量安眠药，这是医生的建议，镇定药和安眠药需要分开使用。

单独一种药食用过多，会造成抗药性，而且有生命危险。

傍晚时，汽车在郊区停了下来，陈柒躲在鸭舌帽下，虽然已经转醒脸色却有些苍白。

陈零打量一眼周围，郊区，安静，人少，离著名风景区青芒山不远。

他拿起手机打通电话：“您好，我是林薇介绍过来的保安，对……我现在在门口，好……。”

林薇的堂哥叫林曲，是个身材彪悍的南方人，嘴里一颗门牙不知为何断了一截。

一颗光头上有青蒙蒙的发茬，显然是故意剃成这样的。

此时他正看着陈零的入职资料。

陈零19岁，身高188，文化程度高中。

“会开车吗？”说话时，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陈柒。

陈零点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有……有心脏病，医生嘱咐她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我需要照顾她。”

每次找工作，陈零会把自己的情况先说明，如果老板不接受他只能继续找下家。

“这没关系，保安室反正也宽敞。”林曲干脆的摆摆手：“她可以住这，但不提供饭菜。”

陈零连忙道谢，拉了拉身边陈柒，示意陈柒说两句感谢的话。

毕竟不用在外面租房，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陈柒：“嗯，您真懂事。”

“……”

“小微说你有个性，原来师出名门。”林曲注意过陈柒几次，这女孩从进来到现在，像座冰雕似的，明显异于常人。

“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林曲继续说：“你的试用期一个月，一个月后是否签合同到时候再说。”

“好的。”陈零起身，说：“谢谢林总，您和您堂妹一样大度。”

兄妹俩哥哥怼了林薇一次，妹妹呛了林曲一次，一般老板，有这个气度？

这个工厂叫太阳神照明，五栋十层的厂房排成凹字型，原来的保安是林曲的老爸。

老人年纪大了就不干了，他做保安时硬生生在一楼隔出五间房子来和老伴一起住。

陈零带着妹妹打开保安室的时候，才发现林曲说保安室宽敞，并不是在开玩笑。

里面家具齐全，装修也有，只是看上去不太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在窗台上还挂着一个鸟笼，里面有一对虎皮鹦鹉，陈零逗了它们一会，但鹦鹉没有说话，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陈零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忙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了。

流水线上的工人五点半已经下班，五栋十层高的厂房黑黢黢的矗立在黑暗里，像无声的巨兽。

一辆黑色林肯领航员从工厂里驶出，停靠在大门前，车窗落下，里面的林曲向正在吃外卖的陈零招招手。

他从主驾驶换到副驾驶，示意陈零来开车。

“林总，去哪？”陈零系上安全带，注意到林曲换了一身运动服。

“去青芒山。”林曲点上一支烟，夹在断了一半的牙齿中间：“跟你妹妹打个招呼，我们可能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太阳神照明工厂在郊区，距离青芒山最多五公里，看来林总这是要去爬山。

陈零给妹妹发了个微信，然后踩下油门，黑色林肯便宛如猎豹般疾驰而去。

爬青芒山看日出需要在晚上便开始，从山脚到山顶平常人需要爬大概四小时。

这是因为当地旅游局并没有安装电缆车，因此爬青芒山不仅需要钱还需要体力。

林肯开进停车场，售票房就在旁边，陈零看着林曲进去不到一分钟便出来，心想，两百万这就没了？

林曲手里提着一打功能饮料放到车里，当场给陈零转了五百块。

“今天晚上辛苦，你需要随时保持清醒，保持手机畅通。”

这不是客套话，陈零知道对方也没必要与他客套，而是真的需要他随时待命。

林曲说完，转身到后备箱提起一个吉他形状的盒子，向青芒山入口走去，那个背影显得很特别，有种孤勇的感觉。

陈零发动林肯，在车上吹着空调打着王者农药，心想：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一样，爬个山得有人伺候着。

他甚至敢肯定，如果不是景区的门票贵，林曲手里那个吉他盒子一定由他扛上山。

陈零刚结束一把游戏，在车上懒懒伸了个腰。

突然，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孩敲响车窗玻璃。

陈零摇摇头，这已经不是第一个。

车窗打开一条缝，女孩柔柔弱弱的说：“哥哥，我好热可以进去坐坐吗？”

“行吧。”陈零之前在打游戏，拒绝了很多头疼脑热的女孩，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冒充一把富二代也不错。

三个小时后……

陈零怒吼一声。

“哦耶！怎么样够细吧，玩花木兰主要就是细节，带你上王者不要太轻松好吧。”

“……”

女孩幽怨地看着陈零，心想自己这是不够魅力吗，上了你的车你竟然和我玩游戏？

“这车是你的嘛？”女孩起了疑心，林肯车的装饰略显老派，陈零年轻小伙一个，怎么看都与这些东西不搭。

陈零想说是自己的，但又没这个底气，气氛有点尴尬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银行信息。

［中国农业银行］您的尾号8577收到林曲的转账200万，卡余额为2000135。

女孩也看到了短信，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变，抱起陈零的胳膊撒娇起来。

这时，微信又收到林曲的信息：买票到青芒山上来，快，保持安静，保持信息畅通，切记！

这一瞬间陈零有不真实的感觉，两百万对于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今天还是第一天上班，可以拿着钱跑路啊，不过转念一想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陈零留下一脸懵逼的女孩，买了门票后便往山上走去。

通往山顶的石阶盘旋而上，因为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石阶两边的围栏上挂着紫黄相间的光带，闪着梦幻的色彩。

“叮叮，”微信响。

林曲发来一条消息：到哪了？

陈零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爬青芒山，花了整整200万，一路上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

接到林曲询问的消息，他回头望了一眼，回道：“大概第五十级台阶。”

林曲：〔捂脸〕请务必快，看到中天门亭廊时告诉我，还有，保持安静，保持手机畅通。

陈零耸耸肩把手机收好，小跑着往山上去，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而且还给了五百块加班费。

不一会，微微出汗的陈零已经来到中天门。

“林总，我到中天门了。”

林曲秒回信息。

“现在你面对山顶，走进右手边的树林，你留心观察，每隔五米我在树干上，距离地面二十公分的位置留了划痕，你寻着踪迹向山上来，最后，如果你确认明白把这条信息删了。”

陈零没有立刻回信息，而是按照林曲的说法，真的找到一颗带有划痕的树木，才回道：

“已读，已删，还有，老板你嘎腰子打麻药吗？我的身体早就虚了，刚刚一个女孩来车里，我愣是带她上了王者，啥也没干。”

某一刻，陈零忽然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从见到那个叫林薇的少妇开始。

“你的肾留着自己用，等这件事终结，回去签合同带你去按摩。”

七月的月亮十点钟左右才升到高空，风吹动树叶莎莎作响，从摇晃的树丫间看向它。

仿佛那是一只审视的眼睛，无论你如何奔跑，还是逃不过它的注视。

陈零停在一面垂直的悬崖下，月亮正挂在上面。

“林总，我在一面悬崖下无路可走了。”

林曲信息秒回：爬上来，我在上面。

“五百块钱我退给您，这加班费不要了。”陈零心想，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来自林曲的转账二十万。备注加班费。”

叮！微信又响起。

林曲发来一条信息：你爬到旁边一棵树上，目光从上往下看，可以看见垂直的悬崖上有荧色反光，踩在那里可以爬上来。最后，确认清楚此信息内容后，请删除。

陈零心想：怎么老是让他删除聊天记录。不过他没有马上接收转账，也没有立刻删除信息。

他爬上一颗树向下看去，在月光的照耀下，果然可以看见莹绿色的反光凹槽不均匀的分布在垂直的悬崖上。

“已读，已删。”

陈零皱着眉头，这特么都什么事啊，当初应聘保安以为会开车会开大门便足够了，可没说要爬悬崖呀。

这面悬崖位于青芒山南面，目测至少一百五十米，也不知道这林总好哪一口，非要他从这爬上去。

陈零有许多种猜想，但都一一否决掉了，从前面有条不紊的安排来看，怎么也像是专门整人的恶作剧。

“二十万，一百五十米，干！”

陈零扯下一把树叶，把裤兜塞得满满当当，确保手机不会在爬悬崖时掉落，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手臂发力，身体猛地向上的同时，目光找到反光的凹槽，然后迅速用手勾住，如此循环的向上爬。

一开始，体力充沛的时候，他一连爬了几十米，此时回头向山下望去。

月光倾洒下来，微风翻动着浓密的树叶，宛如一片绿色海洋波涛起伏着。

四肢的酸麻，豆大的汗珠，侵蚀着他的意志和体力，七月的夏夜正是燥热的时候。

陈零甩甩头，身体紧贴悬崖，甚至不敢用手去擦拭眼角的汗水。

“才到一半？大意了。”

最远的距离，不是谁在厕所里谁在厕所外，而是你卡在悬崖中间，上下不能够的同时，还憋着一泡稀。

忽然间他手没抓稳，整个身体向后仰去，血液似乎瞬间在全身喷涌，急忙中他抓住了另一个凹槽，才没有就此落下去。

“二十万……。”

这笔钱能做什么？初次窥视到死亡的深渊，他忽然想，治好妹妹的病？恐怕不能，读一所大学？也不切实际。

在社会上摸了这么久，从没用一个水池一边放水一边注水的答案来解决过任何事。

那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躺平的人生不好吗？

夜空中昏黄的月亮斜斜地吊在天边，世间事物千千万，月亮谁也不看，只盯着陈零。

“为了光明？”他忽然丝滑的笑了：“对，活着照顾小柒。”他又释然。

“青芒山的日出似乎快升起来了吧？二十万，在七月可以吃很多小龙虾和啤酒，小柒也爱吃。”

陈零的目光再次坚定，经过刚刚的惊魂刹那，体力似乎被激发出了一些。

而且时间不等人，如果在月亮完全落下去前还不能够爬到山顶，将看不到反光的凹处，那时候真的死路一条了。

口舌干哑，喉咙燥热，每向上一步都是在消耗精力。

陈零停了下来，此时距离悬崖顶部只有十余米。

严重脱水出现在他身上，眼中的世界在旋转，一切不真实起来。

他想放手，想放弃，即使跌落崖底粉身碎骨，也比这种折磨更痛快。

“没办法了吗？叫消防求救？”

一系列放弃的想法在陈零脑海里闪过，但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

翻越前面最后十米，就可以赢来不一样的人生。

“报警，手机，裤兜。”

陈零眼眸一闪，在悬崖底部时他为了防止攀爬过程中手机不会掉落，抓了一把树叶塞在裤兜里。

他的眼眸忽然凝聚出光芒，在一百四十米漆黑的悬崖上，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裤兜，抓一把树叶便往嘴里塞。

微微苦涩的液汁随着喉结涌动流到胃里，那些已经枯萎的肌肉纤维再次膨胀起来。

陈零从未感觉世间有如此甘甜之物，弥散的目光终于聚焦，欣喜之余也有害怕。

如果刚才真的纵身一跃，便再也体会不到这胜利的曙光。

在最后一抹月光消失前，陈零登上了崖顶，他的心很平静，流淌的汗水早已将他洗礼了。

“起来吧。”瘫软在地上的陈零偏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林曲站在一颗岩石上遥望东海，只是身形微微佝偻，衣服也成了烂布，看上去像个没头发的老乞丐。

陈零强撑着身体向天边望去，忽然间，一抹青色从海平面升起，紧接着，万道青辉宛如实质的布匹，遮天蔽日地无限延伸至虚空。

陈零忽然想到了什么，刚要拿出手机拍摄，却被林曲制止了：“用眼睛看，用心体会。”

这声音宛如一位低喃的老者，告诉你他的经历和过往，让人不得不谦卑，不得不尊敬。

陈零会有如此举动，是因为这一幕太值钱太难得。

多少王权富贵花掉两百万，然后一步一步从山脚向上爬，只为了这独一无二的日出。

当然，他们走的不是陈零走的这条路。

“似乎哪不对？”陈零记得这里的日出释放出来的青色光辉，只能用电子设备捕捉到。

而现在，他竟然只用肉眼就能看到这种壮丽的景象。

凝神望去，万道青色的光芒背后，竟隐藏着七彩霞光，而陈零似乎与那些光辉融为一体，穿梭在虚空之间。

忽然他皱起眉头，脑海中似乎被刺进了什么东西，像一块烧红的铁块嵌入脑中。

疼痛之余，一股暖流渐渐传遍全身，帮他扫去了之前的疲惫。

青色的光芒开始消散，蓝色的天空找不到它们的踪迹，仿佛前一刻的丽景只是一场痴人说梦。

陈零的意识随着青色光晕的消失回归了现实，在清风拂面的山顶上，林曲慢慢转过身来。

"感觉怎么样？" 他背对着陈零的时候，只能看到他身上破烂的衣服。

现在转过身来，胸前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艳异常。

"林总，你在爬到一半的时候摔倒了？"

林曲脸上的伤痕和身上破烂的衣服，怎么看也像是爬悬崖时摔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又问，语气中夹杂着急切。"你没感觉到任何变化？"

变化倒是有，陈零记得刚才他的脑海的确有一阵刺痛，不过他把这归功于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林曲转给他的二十万，是他从悬崖底部爬上来的酬劳，也是加班费。

虽然不清楚林曲为什么这么做，但并不妨碍陈零把这笔钱收为己用，毕竟这是用命换来的。

就在陈零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林曲突然从眼前消失，紧接着陈零便感觉所有的事物模糊起来。

再次看清周围的景物时，他已经身处别处，而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近半米的深坑。

即便陈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他很知道是林曲救了自己。

就在此时，一道机械的声音从北面一颗灰色巨石后方传来，巨石突然爆开成密密麻麻的石块，向他们覆盖过来。

旁边的林曲不知何时把吉他拿在了手中，一阵极不协调的音律响起，飞过来的石块瞬间化成粉末随风散去。

还在懵逼中的陈零，忽然有种感觉，林曲是在用音律战斗。

“林曲，你杀我师弟，我要你死，还有他。”伴随着这个声音，一架高达三米的钢铁巨人从烟尘中慢慢显现。

“对你来说龙向只是工具吧。”林曲拭去嘴角的鲜血，把陈零挡在身后，对钢铁巨人道：

“你从始至终便藏在那，却眼睁睁看着你师弟死于我手中，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陈零忽然有种感觉，林曲身上的伤痕更像是打斗时所造成的。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永远保守。”

机械的声音从钢铁巨人身体里传出来，不夹杂任何感情，却有着属于金属独特的冷。

林曲向陈零做了一个向后退的手势，而在此同时，钢铁巨人身体里传出密集的机括转动声。

紧接着钢铁巨人高高跃起，脸盆一般大小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林曲砸来。

刺耳的旋律再次响起，砸来的钢铁拳头被凝固在虚空，像是被一堵无形的空气墙阻挡。

林曲紧拱的手指在绷紧的琴弦上拨动，他的嘴角甚至耳孔溢出了鲜血，面部也开始扭曲。

“铮！铮！铮！”

连续三声脆响，吉他琴弦终于崩断，虚空中如山岳的钢铁拳头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向下方碾压而来。

林曲的黑色运动服已经支离破碎，皮肤上的毛孔溢出点点血滴。

而他却不慌不忙双指作剑，然后身体凌空闪起。

这一瞬间原本无形无色的音律，竟然凝聚成青色的光芒汇聚在他的指尖，点在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铁拳之上。

“嗡……”

一阵涟漪伴着超低分贝的声音散开，钢铁巨人瞬间瓦解，一个魁梧男人从钢铁肢体中显现出来，随后重重向地面砸落。

林曲躺在地上，浑身被一层血膜覆盖，甚至连眼白也布满了血丝。

“快走，去找林薇。”他对陈零说，这简短的一句话仿佛抽干了他所有力气。

陈零犹豫，诸多念头在脑海闪过，首先敌人已经解决，他完全可以留下来帮助林曲。

其次，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才上班不到一天竟然又要黄了？

“我给你堂妹打个微信，让她过来？”陈零想留下来的原因其实是感谢，刚刚他分明看见危险来临时林曲把他挡在身后。

可就在这时，落在远处的魁梧大汉站了起来，可能因为从高空坠落导致了他的右腿骨折。

森白的腿骨暴露一节在空气里，他甩了甩胳膊，脸上强忍着苦痛向陈零投来一个玩弄的表情，随后用残酷的眼神看向躺在地上的林曲。

显然，他虽然受了伤却还具备战斗力。

如果陈零知道林曲的垂死一击，只是破了对方的钢铁战甲，而这个魁梧男人却只是骨折，一定会在对方没站起来前上去补刀。

陈零打量着对方，这人至少两米五，站在那，像头人立而起的大熊。

突然间陈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魁梧大汉距离悬崖不远，陈零自认为即便是一头牛，他也有把握把对方推下悬崖。

魁梧大汉没料到一只蝼蚁敢反击，不过他错估了陈零的力量和速度。

一股极大的冲撞力爆发在魁梧大汉的胸口，他只来得及把陈零熊抱住，随后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人双双落下悬崖。

“啪。”

耳边呼啸的风过后是肉体破碎沉闷的声音，与此同时，陈零似乎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或者看见了一组奇怪的数据。

个人属性

姓名：陈零

年纪：19

力量：160

敏捷：180

防御：50

其他：未知

新手礼盒开启

获得炽焰剑

获得最下级生命药剂*1

杀戮礼盒开启

获得被动技能困兽犹斗

获得力量*100

“这是什么？”陈零思忖：“死神的判决书？地府的通告？我死了？”

这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那是他看见青芒山的日出时，与天地融合的意识。

不过这次不再虚无缥缈，而是真的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微弱的意识回到脑海，这组奇怪的数据更像是一块游戏面板。

其中有个人属性，技能，背包三项专栏，每个专栏下方都有数量不等的格子。

点开背包的格子，里面有两个格子已经有东西，一柄红色的剑和一瓶红色的药剂。

他试着点击药瓶，随即药瓶消失，接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在滋润他的灵魂，随后身体也感受到了这股温暖。

陈零醒了过来……

……

洁白的墙壁，柔软的病床，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房间，还有插满管子的身体。

陈柒坐在旁边，手里抱着小熊玩偶，眼神平静的看着陈零，就像她看恐怖片时一样，只是她的神情憔悴眼睛有几条血丝。

“你吃药了吗？”

“嗯，我把所有的能吃的都吃了，我以为你会死。”

“真会浪费，下次直接吃安眠药，睡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昏迷了七天，医生说你可能还有意识，我想陪你说说话，但是……。”

陈零想象不到，当日陈柒看见他血迹淋漓的身体瘫软在担架上，却因为镇定剂的原因，如万钧大山般的情绪却无法释放，从而导致晕厥。

陈柒因此住进ICU，医生们束手无策，已经判定了陈柒为植物人，后来林曲把陈柒从医院接走，用独特的旋律才把陈柒唤醒。

“你受委屈了。”陈零感觉身体恢复得不错，支撑着靠在枕头上，这样妹妹也会开心点，虽然她不会表露出来。

这时候，林曲走了进来。

他看见陈零已经转醒，手搭在陈零的脉搏上，低沉的眉头才渐渐抬起。

“现在感觉如何？”这个问题林曲在青芒山顶问过陈零，现在他又问了一遍。

“你先解释解释吧。”种种奇异的事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陈零大概知道在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但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林曲也许曾经救过他，但他好像又还了回去，这个世界多的是不择手段的人。

他们的不择手段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归根结底只是想完成目标罢了。

那么，林曲有什么目的呢？林曲把他“引诱”到青芒山上为了什么？陈零希望信息对等。

林曲用旋律帮陈零调解了身体，中午的时候，把陈零接回了工厂。

他其实不知道，陈零能恢复得如此快，不是因为他手段，而是陈零使用的那瓶红色药剂。

下午的阳光没那么毒辣了，太阳神照明工厂，第十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只有陈零和林曲，陈柒被支开了，在保安室里看恐怖片。

林曲点上一支烟夹在断了一节的门牙缝里，太阳穴上鼓起粗大的血管，青蒙蒙的发茬显然刚刮过。

很难想象如此粗犷的一个家伙，能用音律杀人于无形，是音律意志传承者。

“青芒山独特的日出不是自然现象，而是宇宙现象。”

林曲抖了一下烟灰，眯着眼继续说道：

“那是一条空间裂缝可以通往宇宙各处，而我的能力是来自一颗名为意志的星球，我的传承叫音律意志。”

“那颗星球没有生命体，甚至连星球本身都无形的，它只是一团气，或者说是一种意志的存在。”

“那里面蕴含着许多意志传承，通过特定的收容方式，便可以接受它的传承。”

林曲停了下来，点上第二支烟。

陈零在想，意志星球特定的收容方式，可能就是爬青芒山那面垂直的悬崖。

否则解释不了那么多人去看青芒山的日出，却只有林曲获得了这样的能力。

陈零问道：“你堂妹，林薇，她获得了什么意志传承？”

“剑之意志和气之意志传承。”林曲似乎不愿在这方面纠结，看向陈零转移话题道：“你呢？获得传承了吗？”

直到现在陈零终于确定林曲让他以那样的方式爬青芒山，一定别有用意。

陈零也不想暴露自己，继而问道：“那个在山顶，把你打得半死的铁家伙获得了什么传承？”

无论是音律或者剑或者气之意志传承，都是看不见的东西，属于虚无缥缈。

而那个魁梧大汉竟然可以拥有实质的钢铁战甲，那根本不是地球可能制造出来的东西。

“他是另外的。”林曲声音变冷：“刚才我说过青芒山上的空间裂缝能通往宇宙各处。”

“而宇宙中存在许多文明，他接受到的应该是一颗类似于地球的科技星球。”

“说明白点，银河系范围内存在许多空间裂缝，它们通往宇宙各处，所以不同的人通过不同的空间裂缝，可以接收到很多类型的传承。”

“传承归根结底可以大致分为两大类，科技和神统，而我接收到的星球属于神统一类。”

林曲的话忽然打住，笑眯眯地看着陈零：

“你知道了这么多，别最后告诉我，你在青芒山上什么也没获得，这是会死人的，凡人不可以知道这么多。”

闻言陈零心想：不择手段的人，无论做好事还是坏事，他们的初衷似乎都偏离了。

而且，林曲也不像在玩笑，他费了那么大力气，结果陈零没获得任何传承，坑定会被抹杀。

原来从一开始就被当成小白鼠了呀。

陈零心念微动，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拿在手中，此时他说道：“我的传承是剑之意志。”

陈零故意说谎，也不怕被林曲看穿，反正传承意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本来就很难解释。

而且陈零的确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发生的，该怎么解释。

炽焰剑拿在手里，他的眼光不易察觉瞥向林曲，见对方眼眸中的杀机转换成了兴奋，陈零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林曲只在乎陈零是否获得传承，至于获得了什么意志传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这方面即便是他和林薇之间，也没有完全开诚布公。

“你的剑之意志与小薇的完全不同，”林曲从靠椅上站起身，目露惊奇的走到陈零身前：“剑，给我看看。”

顿了一下，陈零把剑递过去，在林曲手掌即将触及到炽焰的一瞬间，陈零心念微动，炽焰剑立刻凭空消失，回到了陈零脑海中的背包里。

“看来它不能脱离我的掌控。”陈零摊摊手表示无奈。

“哈哈，不妨事。”林曲兴奋的搓搓手，一番用心总算没有白费，他走到落地窗前点上第三支烟。

陈零心想，林曲获得的是音律意志，而唱歌其实也可以传播音律，可能林曲抽烟太多了，唱歌太难听所以放弃了。

这其实也挺好，战斗时拿把乐器杀人，总比用嘴发出声音炫酷，而且可以迷惑敌人。

此时正好是下午五点半，工人们三三两两的走进食堂，也有一些人直接走出工厂，去外面吃饭，神情间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林曲或许有很多身份，但无论如何他在做老板这一块，的确深得员工们的喜爱。

“你也下班吧。”林曲欣慰的说道：“你的身体刚恢复，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陈零还有很多疑惑，但千头万绪却支支吾吾不知从何问起，总感觉林曲刚才说带他去见世面，不是按摩足浴那么简单。

“你还不走，你妹妹可能要杀人了。”

陈零疑惑，侧头看向楼下门口的保安室，那里正有几个年轻小伙举着手机二维码在纠缠陈柒。

陈零赶紧冲出办公室，二十秒不到便从十楼跑到了一楼。

林曲连忙推开窗户，想要喊住陈零，让他别动粗。

开什么玩笑，获得了“剑之意志”传承的人，对付几个普通人会有什么后果？

一旦闹出大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如今人人自媒体，**一旦搅进来，他们很可能会暴露。

不过林曲又放下心来。

陈零冲到几个小伙身前，一只手臂学着大门的起落杆横在他们与陈柒之间。

“要加我妹妹微信是吧，可以可以，嘿嘿。”他贱贱的笑道，指着阿陈柒：

“我是她哥哥，先通过我，香烟啤酒小龙虾，足浴按摩蒸桑拿，把我讨好了微信推给你们。”

陈零大手一摆，颇有一股老气横秋的架势。

几个小伙一愣，他们没见过陈零，不过看见心仪对象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对方，显然这层关系是真的。

打发走陈柒的爱慕者，陈零刚想对陈柒说什么，陈柒却白了他一眼：

“以后自己来看大门。”

“你还得再看一会，我得出去买菜，”陈零向客厅里喊道：“如果再有人来要你微信，把我的二维码给他们。”

“滚，我要吃啤酒鸭。”

陈零现在觉得自己很富有，账户里有二十多万，以前陈柒说想要吃什么的时候，陈零总是精打细算。

现在他在菜市场勇敢的走进荤菜区，一圈下来活鱼活虾提在手里，当然还有一只毛色光滑的鸭子。

陈零回来时，工厂已经冷清下来，只有保安室的窗户，透着温暖昏黄的光线。

自从陈零独自照顾陈柒以来，他学会了煮饭烧菜。

娴熟的将皮皮虾洗好，他开始开肠破肚，当陈零杀死第一只皮皮虾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信息。

杀戮礼盒开启

获得**度*1

“？？？”

这一幕似曾相识，陈零记得在青芒山上的时候，他与魁梧大汉一起落入悬崖，好像也获得了一个杀戮礼盒。

而他能死里逃生，似乎就是与杀戮礼盒中，获得的红色药瓶有关。

疑惑的陈零伸出两根手指，又掐死一只皮皮虾。

杀戮礼盒开启

获得**度*1

“不会吧？”他自言自语，眼神忽然明亮起来。

接着他手起刀落，接连把一盆的皮皮虾全杀死。

紧接着他把意识集中在脑海中，背包，技能没有任何变化，而个人属性这一栏，却多出了另一种属性。

个人属性

姓名：陈零

年龄：19

力量：260

敏捷：180

防御：50

**度：100

其他：未知

“果然是这样。”他忽然明白：“我脑海里的东西，似乎我杀死生命，就能获得奖励。”

不过，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杀死皮皮虾会获得**度呢。

陈零望向水池旁边，那只从麻袋里伸出头的鸭子，接着手起刀落。

杀戮礼盒开启

获得舌头灵敏度*100

“难道杀死一个生命，能获得对方的强项？看来今后吃螺丝用不到牙签了呀，鸭子可是吃螺丝的好手。”

陈零再看向买的鱼，可惜鱼在菜市场的时候，已经让鱼老板收拾干净了。

陈零甚至有些惋惜，鱼能在水里自由呼吸，说不定杀死鱼可以获得在水下呼吸的能力。

陈零正在胡思乱想，陈柒忽然打开门探出脑袋，眼神幽怨着，道：“哥，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能卖个好价钱，我头都快饿晕了，你不洗菜在那傻笑什么？。”

经过下午被搭讪的事，陈柒对陈零可以说‘怀恨在心’，现在陈零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她都觉得陈零没安好心。

“我那是在保护你。”陈零哭笑不得。

陈柒患上这种病，别说谈恋爱了，有人追都是好事，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脸红都不会的女孩。

这是真正的冰山美人。

陈零其实还想说让陈柒试着去接触异性，但又怕刺激到她，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这样吧，你看不上他们明天把校服穿上，我看谁敢动坏心思。”

陈柒初三刚毕业，学校里能用到的东西都还留着。

陈柒喜欢读书，但镇定剂和安眠药注定了她的思维无法活跃。

太阳神照明工厂坐落在青城郊区，远离闹市没有光污染。

这里的夜空繁星点缀，它们散落在夜空，一片密集一片稀松，与宁静的夏夜相呼映倒是难得的丽景。

不过，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它们啦，在这上班的人宁愿每天坐公交车来回，也不愿住在这煎熬这份冷清。

晚饭的时候，陈零比以往吃得都快，现在他急切想要弄清楚自己脑子里发生的一切。

他搬出来一张摇椅和一箱啤酒放在大门口，舒舒服服躺上去，如果不是穿了保安服，一个年轻小伙躺在这种摇椅上会显得很违和。

意识集中在脑海里的数据面板，个人属性栏没什么特别只是简单的数据，显示他当前的各项数据。

技能栏下方有十二个格子呈上下两列排开，上面六个为主动技能的格子，下面六个为被动技能格子。

此时被动技能的格子中，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凶兽图标正静静镶嵌在格子中。

陈零记得，这个被动技能好像叫困兽犹斗，技能注释为：范围内存在敌人，使用技能时降低敌人士气，并增加己方气势。

这个技能的特殊性，使得陈零不敢轻易尝试，首先范围内他不知道是多大范围，其次身边就只有妹妹陈柒一人，可别整出好歹来。

继续把意识探索到背包栏，这里一共四十个格子，而只有炽焰剑占了其中一个，其他格子空空荡荡。

忽然间，陈零喝酒的动作停止，紧接着他心念微动，手中的酒瓶立刻凭空消失。

“艹，真的可以？”

陈零注意到，消失的酒瓶出现在了背包栏的格子中，而且喝剩的半瓶酒也还在。

他又拿出第二瓶啤酒，然后如法炮制，酒瓶再次消失，神奇的是第二瓶啤酒与第一瓶竟然出现在同一个格子。

只是放着酒瓶的格子右上角出现了×2的字样。

“难道同一种东西收容到背包里，只占用一个格子？”

这一发现让陈零兴奋不已，接下来一整箱啤酒被收容到同一个格子后，陈零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紧接着他把靠椅也收进背包，果然不出所料，靠椅重新占用了一个格子。

“不会连数量和负重上限也没有吧？”

脑海里的背包，收进去了一箱啤酒和一张靠椅，陈零却感觉不到任何重量。

现在他很想知道收容同一种东西，是否有数量上限，陈零决定试试。

房门突然打开，正在客厅看恐怖片的陈柒只是平静的看着陈零走进厨房。

厨房里一阵啤酒瓶的碰撞声后安静下来，陈零嘴角咧开一个弧线，显得莫名兴奋。

因为，此刻放置啤酒的格子，右上角的数字变成了×36，这也就是说。

“真的没有数量上限。”

陈零低喃一句，把兴奋的目光定在鸟笼中那一对虎皮鹦鹉上，他想试试能不能把活物收容进背包里。

他用手抓住鹦鹉，然后心念一动鹦鹉消失，随即出现在背包的格子里。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把鹦鹉释放出来，鹦鹉没有死，被陈零拿在手上左右偏着头打量着他，似乎好奇刚刚的一幕。

一个说：嚯，好家伙，刚刚介四嘛回事儿？

另一个说：您届不懂？介是个魔术师。

第一只说：嚯，鸽子的活让咱哥俩来做，嘛魔术师，介是个傻子。

“哥，你是当保安，不是真的大爷，”客厅里传来陈柒无奈的声音：

“你应该刷小姐姐跳舞的视频，而不是听相声，要不这保安咱不做了。”

陈柒担心哥哥做保安时间长会少年老成。

陈零188阳光小伙一个，某天真的大裤衩宽背心，手里拿着蒲扇躺在摇椅上纳凉，那可真是浪费帅哥资源。

陈零收了两只鹦鹉，假装一边喝啤酒，一边刷着手机走出来。

陈柒抿着嘴，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陈零，保安服穿在陈零身上，像是量身定做。

还好，哥哥还是那个哥哥。

“我真的变成你想的那样，是不是比看恐怖片刺激。”

陈柒稚嫩的眉头微微低沉，目光没有聚焦神情有些呆滞，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她让陈零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坐那个摇椅，还有，不可以再穿保安服，虽然穿起来并不影响陈零的帅气逼人，但她担心会潜移默化。

陈柒抢过来陈零的手机，在每一款软件上搜索小姐姐跳舞视频，然后疯狂点赞。

“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养号，还有，哥，你该帮我找个嫂子了。”

……

陈零休养了几日，这些天疯狂沉迷于菜市场，甚至连吃早餐也得炒一大盘小龙虾。

不为别的，只为了杀生继而从神启中奖励。

陈零给脑海里的数据面板命名为神启，经过这些天的摸索，他才知道一开始获得神启时，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些天他杀死鸡鸭鱼虾获得的奖励，大多与三维属性有关，力量，敏捷，防御。

除此之外，再没有获得其他个人属性，不过陈零不灰心，类似于**度和舌头灵敏度这种鸡肋的功能，其实可有可无。

现在陈零反而觉得三维属性才是王道，否则也不会起神启如此正规的名字。

而陈零会乐此不疲的杀生，更多还是抱着另一个希望，那便是技能。

神启中的技能栏一共十二个格子，主动技能六个，被动技能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