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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福妻回家宠

方月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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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方月茵莫子安   更新: 2022-09-07 13: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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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方月茵莫子安《娶个福妻回家宠》讲的是方月茵只是睡了一觉,就变成了方家人憎狗嫌的傻子大伯家为了五两银子的聘礼,让她替自己女儿嫁给村里有名的病秧子可没想到方月茵嫁入莫家后,莫家的生活居然好了起来夫子不让小叔子在村学念书?不怕!咱考镇上的书院!相公病得只剩一口气?不急!治病救人那是咱的强项!婆婆眼瞎心不盲,所以好人会有好报!住新屋,开荒地,建果林,做买卖一切的一切都是方月茵嫁过去才改变的,杏花村的人都说方家傻妞是福星莫子安傲娇的冷哼,我娘子才不傻,说她傻的人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第1章

精彩节选


“你个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挺尸,赶紧给老娘起来!”方月茵正睡得迷糊间,只觉得身上重重地呼了一掌,耳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
“啊呀妈!你干嘛打那么重,我可是你亲女儿!”她眼睛都没睁开,挥手不耐地咕哝,翻个身又想继续睡。
可她刚翻过身,脑子里涌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吓得她弹跳了起来,“不,这不是真的!”
赵氏被方月茵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两步,见她还没动地方伸手就揪着她的耳朵,把方月茵拖到地上命令道:“一会儿莫家来人了你可得给我机灵点,别……啊……”话没说完,脚背上一痛,本能的放开了手。
方月茵从赵氏手上把自己解救出来,定定地看着她。
赵氏被方月茵看得心里发毛,强装镇定道:“看什么看,小贱人,你死鬼老娘死的时候,还是我们帮着办的后事,之后你爹出去讨生活,我们也没说把你赶出去,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算了,跟你说这些反正你也听不懂,你只要记住一会儿要听话,不然我叫你大伯揍死你。”
“娘,莫小山来了。”门外响起一道娇俏的女声。
“走吧,一会儿跟着那小子去他家,他们家有很多好吃的,鸡鸭鱼肉都有,保准让你吃个够!”说着赵氏就上来拽方月茵。
“这么好的事情大伯娘怎么不让堂姐去啊!”
呵!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傻子哄了,虽然方月茵对现在的事情还有点接受无能,可不妨碍她怼回去。
“你堂姐……”说没说完,赵氏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方月茵,“你不傻了?”
方月茵冷嗖嗖地扫了她一眼后,抬头看向枝头的两只麻雀。
不知怎么回事,这次醒来她竟然能听懂鸟雀的话,此时它们正在讨论整个杏花村的八卦,看来八卦之心是不分物种的。
从它们的口中,方月茵知道了一些真相。
莫家的条件的确是众人皆知的着,上有瞎眼老母,下有一双幼小弟妹,莫子安自己因长年生病,时间长了就被传成了只剩一口气了,于是就有了外界的冲喜一说。
其实莫子安是个病秧子,倒也不至于吊着一口气,莫母出山高价给他娶媳妇,也只是想给他留个后。
鸟儿的嘴可比人实诚多了。
方月茵还想继续听,就见方永森臭着一张脸,冲屋里的人吼道:“磨蹭什么,傻妞要是不肯走,就打到她肯走为止!”
“不是啊,当家的,她……她……她好像好了……”赵氏指着方月茵,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好了又咋样?一样得到……”方永森都不想都就说,可说了一半又停下,看向赵氏道:“什么好了?你说什么呢?”
“她……她不傻了。”
“大伯,你可真是我的好大伯,为了五两银子就能把我卖给莫家给莫子安冲喜,要是哪天我爹回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方月茵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永森。
方永森脸一白,很快又恢复镇静,“回来又能咋样,我这个当伯父的还不能给侄女的婚事做主了?
何况他都这么多年没音讯了,我家也白养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家里缺银子,你也是时候回报我了!”
方月茵沉默下来,她现在只有零星的一点记忆,只记得是原主洗坏了她堂姐的一条裙子,就被罚不准吃饭,原主本来就瘦得皮包骨头了,哪经得住再饿上几天,就这么死了,同名同姓的方月茵就一觉睡到这里来了。
既然在这个家里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不如先离开,先去看看那个什么莫得了什么病,要是能治就将他治好,自己再提出离开,想来莫家也会同意的。
心中有了想法,方月茵抬起头来直视着方永森道:“好,我嫁!”
“这才乖嘛!”方永森和赵氏互看一眼,脸上都露出笑容,“你放心,等莫子安死了,你爹要是回来的话,一定会把你接回来。”
方月茵心中冷笑,脸上却笑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现在有件事倒是可以先说说。”
“你说!”
“既然我出嫁了,我想要一纸断亲文书……”
“不行!”方永森想也不想地拒绝,“哪有女儿出嫁就跟娘家断了亲,这不跟自断后路一样吗?”
“自断后路?”方月茵冷笑,“大伯,要我提醒你,这么些年来我在你家过的日子吗?这样的后路我还真不想要!”
“当家的……”赵氏急了,这可是最好不过的,就算将来事情捅开来了,也不是他们的错,她可一点也不想再跟这个丧门星有关系了。
“不行!”方永森还是不肯松口,苦口婆心地道:“大伯知道你在堵气,过去也许有时候你大伯娘对你严厉了一点,可那也是为你好……”
“大伯,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方月茵冷哼一声打断道:“你敢说,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们不是因为五两银子把我卖去莫家的?你敢说方玉娇不是已经打算好等我一出门就跟高建志订亲?……”
“住嘴!”方永森眯着眼睛,凶狠地道:“玉娇和建志是情投意合……”
“所以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大伯,别忘了,高建志到现在还算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是娃娃亲,你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也不怕打了自己的脸!”
方永森气得脸色铁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好,如你所愿,断亲,以后你跟方家没有关系!”
“不,是我们这一房和你们这一房没关系,就算我爹娘都不在了,他们也会膈应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方月茵淡淡地道。
“你别欺人太甚!”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现在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想闹就闹吧,越大越好!反正最后丢脸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你……”方永森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却拿方月茵一点办法也没有,反倒被她挟制住了。
“当家的……”
方永森没理会赵氏,一双眼睛阴郁地看向方月茵好半天,才道:“好,我答应你。”
说着拿来笔墨写下一张文书按了手印扔到方月茵脸上。
方月茵也不生气,捡起文书扫了一眼,冷笑,“多谢大伯,以后虽然还要住在一个村里,但我希望你们再见我时,还是绕道走!”

方月茵心满意足地跨出房门,就看见院里站着一个身量不高的男孩,大约有十岁的样子。
男孩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整个人黑瘦黑瘦的,唯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看起来挺机灵的。
“你就是我大嫂?你可真好看!”莫子喜看着方月茵脱口就道。
“莫子喜?”
虽然这么问着,方月茵心里却是肯定的,因而没等他回答就道:“走吧,这里不会有人留你吃晌午饭的。”
说完自己率先往院门口走。
莫子喜愣了一下,随即也跟了上去,心想:这个大嫂好像没传闻中的那么不堪。
当方月茵站在莫家小院前,嘴角忍不住抽搐,在原主的记忆里,杏花村不是个富裕的村庄,可这么简陋的院子也是村里头一份了。
简单的篱笆墙里有着几间茅草房,莫子喜把篱笆门打开,冲里面喊了一声,“娘,大哥,我把大嫂接来了。”语气里满是欢快。
声音刚落下,北面的中间那间屋子门开了,一个小女孩扶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中年妇人走出来,“人在哪儿呢,妞儿她哪儿呢?”
方月茵闻言眉头一皱,他们怎么知道是自己,之前不是说好了把方玉娇嫁过来的,这才出了五两聘礼……
正想着,身上多了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方月茵低头一看,是一只长满茧子的大手,感觉到方月茵的退意,莫母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妞儿别怕,我眼睛看不见,就只能这么‘看’了,既然到了家里,以后就是我的亲闺女,走,跟娘吃饭去!”
“婶子,你们一开始求娶的不是我吧,我的名声……”
方月茵怎么觉得莫家好像早知道方家把她跟方玉娇换了一样。
“还不是你的好伯父说方玉娇订亲了,又不肯退聘礼,只好用你这个傻子来充数。”
声音里满是淡漠、讥讽。
方月茵抬眼一看,正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双眼,他的眼底满是阴鸷与不耐。
方月茵:“……”
嫌弃她?
不用问,这人应该就是莫子安了。
他的脸色虽然很苍白,可不是那种快死的灰白,看来当真是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不过方月茵也是有火气的,莫名其妙穿越过来,莫名其妙地嫁了个病秧子不说,关键是这病秧子还敢嫌弃她?!
“要不休书来一份儿?你休我还是我休你?都行。”
莫母感受到两人间剑拨驽张的气氛,立即出来打圆场,“大山,你咋能这么说妞儿,我听着她说话,脑子清楚的很,别整得人人都欠了你几百两似的,方家换人又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她被送到我们家来已经够委屈的了。”
训完莫子安又拍着方月茵的手劝她,“妞儿,别往心里去,他说话有时候就是这么阴阳怪气,以后他要是敢给你甩脸子,你就打他一顿,放心!他一时半会死不了,男人啊最惯不得。”
方月茵听了这话有点哑然,这确定是亲妈?
莫子安一脸冷漠地看了方月茵一眼,闷声咳嗽了几身,转身回屋。
“你回屋干嘛,还不过来陪你媳妇吃饭。”莫母听到莫子安回屋的脚步声,大声喊道。
莫子安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谁招来的谁陪!”
“那你午饭就别吃了。”莫母气呼呼地说了一句,拉着方月茵的手亲热道:“妞儿,你别理他,娘给你做好饭了,咱们去吃饭。”
“呃,那个婶子,其实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方月茵。”
方月茵很想忍下去,可听着左一个妞儿,右一个妞儿的,心里真的挺不舒服的。
这个可怜的女孩啊,居然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吗?既然自己此刻已经成了她,那就用自己的名字吧。
“月茵?好名字,你娘给你起的吧,听说你娘可是个识文断字的好女人呢。”莫母感慨了一句。
方月茵眉头轻挑,原主的娘居然识文断字?真的有些出人意料呢。
她只有原主娘去世的记忆,也许原主脑子不好,不记得这些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自己需要一个背锅侠。
饭桌上只有三个菜,土豆炖豆角、水煮白菜和一盘鸡蛋炒大葱,主食是糙米稀饭。
方月茵看看空空如也的茅草屋,有一种感觉,这应该是莫家最好的饭菜了,她可是注意到莫子喜和莫小燕盯着鸡蛋直咽口水。
“小山,把鸡蛋放到你大嫂面前。”莫母吩咐自己的小儿子,“以后家里有啥好东西都得先紧着你大嫂知道不,小丫你也一样。”然后举起筷子,“吃饭吧!”
“知道了,娘!”两小只同时应道,莫子喜把鸡蛋炒大葱推到方月茵面前,“大嫂,你吃!”
“乖,你今天把我带到家里,很累了,你也吃。”说着就夹了一块鸡蛋放进莫子喜的碗里。
莫小燕一脸艳羡地看着莫子喜碗里的鸡蛋,早知道有鸡蛋吃,自己也跟哥哥一起去了,才想着,碗里就多了一块黄燈燈的鸡蛋。
莫小燕抬头就对上了方月茵含笑的眸子,“大嫂……”
“小丫在家帮娘干了不少活,是个乖孩子,嫂子奖励你的。”方月茵笑着说。
又夹起一块鸡蛋放进莫母的碗里,“娘,你身子不好,还得操劳家里的,该多补补。”最后才给自己夹了块大葱。
方月茵改口改得毫无压力,因为她从莫母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既然对方诚心以待,她也会以同等的真心回报。
至于那个莫子安,只要以后别来招惹她,她可以当没这个人。
“哎哎,好闺女你也吃。”莫母激动得直抹泪,原以为换来一个脑子不清楚的,没想到却是个知冷知热的,真希望大山和她能有那个缘份。
一顿饭下来,方月茵已经收服了莫家除了莫子安的所有人,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人从开始就没想过为难她。
饭后,方月茵主动承担起收拾碗筷的事情,却见莫子喜蹲在小炉子边熬药,问道:“小山啊,这是给你哥熬药?”
“对啊,这是镇子上大夫给开的药,说是对大哥的身子有好处。”莫子喜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嫂子。
“你哥他是啥病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莫子喜苦着脸道:“就知道他喝了很长时间药了。
而且有一次我尝了一点这药,特别的苦,大哥也很可怜,大嫂你别生大哥的气好不好,我们一定会对你好的。”
看着小大人似的莫子喜,方月茵忍不住笑了,冲他摊手,“现在是你哥不搭理我啊!”
见莫子喜垮了脸,岔开话题又问:“娘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知道,大夫说娘是因为伤心过度,哭瞎的。”
“怎么不治呢?”方月茵脱口就问,只要不是视神经出了问题,一般都是可以治的。
前世,她是个兽医,却没人知道她其实也是个有行医资格证的医生。
而且她爸是西医,她妈是中医,所以她中西医都有研究。

就这样,方月茵在莫家住了下来。
只是她是跟莫母和莫小燕住一个屋,莫子安带着莫子喜住,一家子虽然缺吃少穿的,但莫母尽一切可能让方月茵吃饱吃好。
而关于莫家娶了方家的傻子也在杏花村传开了,有同情的,自然也有看笑话的。
就比如今天,方月茵领着莫小燕去挖野菜,周围的孩子们都对她们俩指指点点的,甚至还有一两个熊孩子拿泥巴丢方月茵。
“啪。”方月茵正低头挖着草药,一块巴掌大的泥巴就落到了她的背上。
方月茵还没怎么样,莫小燕就已经朝着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子冲了过去,举起手里的篮子劈头盖脑地砸去,“李二狗,你干嘛?”
“我打傻子啊,和她在一起挖野菜,别把傻病也传染给我们了。”熊孩子理直气壮地说。
“我打死你,我大嫂才不是傻子呢。”莫小燕气得双颊通红,手里的篮子也不停地朝李二狗招呼过去。
李二狗左躲右闪躲得有狼狈,恼羞成怒地道:“莫小燕,你给老子住手,别以为你是女孩子,我就真的不打你了。”
“你打啊,你打啊,你就是打我我也不会让你骂我大嫂。”莫小燕摸起旁边的一块土坷垃就要往对方脑袋上砸去。
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莫小燕的手腕,方月茵淡淡地嗓音传来,“小丫,别动手,这种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再怎么打他也没用,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可是二狗他骂你!”莫小燕很替大嫂委屈。
“他骂就由他骂,我还能少块肉不成,他骂了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突然又凑近莫小燕的耳朵道:“何况你也打了他不少下,再打下去,万一打破了他哪里,他家里来朝咱家要医药费咋办?”
莫小燕也不是个笨的,听了方月茵这话,立即懂了,但也不想输了气势,对李二狗道:“别让我以后再听见你骂我们家人,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说着就拉方月茵往回走,李二狗也早跑没影了。
两人刚进门,就听见李氏在院门口嚷嚷,“死瞎子、臭傻子,快给老娘滚出来!你们家的死丫崽子把老娘的儿子打成这样,你们还想在里面当缩头乌龟?没那么容易,还不快滚出来!”
莫小燕打了个哆嗦,方月茵安慰道:“不怕,我出去看看。”
“你别去!”莫母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精准地拦下方月茵。
甚至还摸到门边的扫帚拿在手上,“我们家的人不能给别人欺负了去!她李氏不就是欺负我看不见吗?老娘这回得好好让她见识一下,就算老娘眼睛看不见,教训她一个泼辣货还是绰绰有余!”
方月茵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管刚才莫小燕对她的维护,还是莫母此时的反应,都让她觉得自己暂时留在莫家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让眼睛看不见的莫母一个人去面对李氏,当下道:“娘,她是来找我们家麻烦的,你和小丫都不要出去,我有办法对付她。”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莫母对莫小燕说:“咱们也出去瞧瞧,可不能让你大嫂吃亏了。”说着也不用莫小燕扶,自己按着记忆往外走,
莫小燕壮着胆子也跟了出去。
方月茵看着院外五大三粗的女人,正跟周围的乡亲说呢,“你们大伙瞧瞧,他们家傻子把我家狗子打成什么样了……”
“你别一口一个傻子,你儿子是我打的,别往我大嫂身上赖。”莫小燕伸出小脑袋吼了一句,又缩了回去。
“你说啥,她不是傻子?”李氏猖狂地指着方月茵,“她不是傻子是什么?我儿子骂她几声她也得受着……”
“啪!”还没等李氏说完,方月茵抬手就把她的手指打掉,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我最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我,刚才也是你儿子先动的手,若是他不用土坷垃丢我,小丫也不会动手。”
说完又一脸鄙夷地看着李二狗,“你不是说不打女娃,怎么转头就跟你娘告状了,还把罪名安在我头上,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男子汉气概?丢人!”
李二狗原本也是被自家老娘拽过来的,此时被方月茵这么一说,自觉脸上挂不住,拉了拉李氏的袖子,“娘,咱走吧!”
“走什么走,你脸上都青了,怎么着也得要他们出钱给你瞧大夫。”李氏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怕她一个傻子作甚!”
“你骂谁是傻子呢,王翠花,真当老娘是死的啊!”莫母突然举起扫帚朝李氏的方向打来。
李氏吓了一跳,忙退开一步,怒道:“死瞎子,你找死啊,平时不跟你计较还真当老娘……唔……”
“你的嘴太臭了,早上没漱口吧,这草能除臭,我就吃亏一点送你些。”方月茵顺手从还没来得及放来的背蒌里抽出一把草塞入李氏嘴里,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以后要是再敢骂我娘,当心我塞你一嘴毒草!还不快滚!”
李氏也被方月茵这剽悍的样子吓懵了,呸呸地吐出一口的草,眼睛死死地盯着方月茵,像是随时要上去把她撕了一样,“你……你不傻了?”
而方月茵可没功夫回答她,从莫母手中夺过扫帚一挥,“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打你走!”
“你……你给我等着!”李氏拉着李二狗是斗志昂扬的来,狼狈的走,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也有婶子上来好奇地问莫母,“莫家嫂子,你家大山媳妇真不傻了?”
“桂花妹子,你看我们家月茵哪里傻了?”莫母绷着一张脸不高兴地说,“她可机灵了,人又孝顺,你们可别听老方家败坏她的名声。”
“呵呵,不傻就好,不傻就好,我们这不也是听方赵氏说的嘛,原来她的名字叫月茵啊,肯定是她娘给她起的。”张桂花讪笑着说。
“既然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以后请大家不要轻信流言。”方月茵冷淡地扫了看热闹的人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里头可有不少人曾欺负过原主,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她还想在村里立足,不宜计较太多!

方月茵扶莫母回屋,正看见莫子安在院子里摘野菜,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怒气,“我们都被欺负上门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有心思呆在院里摘菜,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莫子安抬头,幽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方月茵。
方月茵从他眼底看到怒气,不知为什么,心尖一颤竟有些怂,“那个我只是……”
方月茵反应过来又止住话,恶声恶气地道:“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吗?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不该主动保护家里的女人吗?”
说着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现在方月茵才发觉其实莫子安的皮相不错,只是大概是长年生病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
莫子安看了方月茵一会儿,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却淡淡地传了过来,“不然怎么给你证明不傻的机会!”
“你……”方月茵被气了个仰倒,合着他这还是为自己着想!就冷嘲道:“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是吧!”
“不谢。”莫子安端着菜盆进了厨房,把方月茵留在原地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再这样下去,他没死,自己就先被他气死了!
莫小燕见方月茵脸色不好,忙上来劝道:“大嫂,你别跟大哥吵好不好?他是身子不好才不出去的。”
方月茵运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问莫小燕,“以前要是有人欺负上门,莫子安也这么不闻不问?”
原身是个傻子不知道这些,可她知道人类的劣根性,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有病,瞎的瞎,没人上前欺负才怪呢。
“以前没人上门来闹过。”却不料莫小燕给了他这这么一个答案。
“为什么?”方月茵惊讶了。
“因为大哥是秀才啊。”莫小燕骄傲地挺起小胸膛说。
“啊?”方月茵更惊讶了,莫子安居然还是个秀才?!
正说着话呢,莫子喜耷拉着脑袋从外头进来了,莫母起先也没在意,想着他下午还得去村学念书,就招呼几人进屋吃饭。
“子喜,你这是咋了?被夫子训了?”莫母觉得今天的莫子喜异常地安静,就摸索着他的头发问:“还是哪里不舒服?”
莫子喜眼睛红红的,双手紧握成拳,“夫子让我下午不用去了,以后也不用去念书了。”
“咋不让你念书了?不是说好了月底再交束脩吗?现在凭啥不让你念书?走带娘去找你夫子评评理。”
“是李二狗的娘使的坏。”莫子喜满脸委屈地说:“刚刚李二狗的娘来找过夫子,然后夫子就对我说不许我念书了。”
“那女人是什么人,有啥资格让夫子不许你念书?”方月茵不解,“不行,我们得找夫子说理去,哪有说不让念书就不让念书的!村学又不是夫子开的。”
“月茵,你别去了,那李二狗的娘是夫子的亲表妹,就算他让子喜回去念书,也不会认真教他。”莫母叹了口气。
“那就这么算了?是我连累了子喜,我去找他们。”方月茵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她操起门边的烧火棍就要出去,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拦住去路,“咳咳……”莫子安咳了几声才道:“没用的,他们那些人都是无理可讲的。”
方月茵眼珠一转,一把扣住莫子安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替他号脉,面上却冷嗤道:“这就是你为人兄长的态度?”
莫子安猛地挣开方月茵的手,脸色阴沉,目光冷厉地盯着方月茵,大有她再说一句就将她撕了的架势。
方月茵咽了咽口水,却还是不服气地看着莫子安,两人像是较上劲了。
“哎呀大哥你这样会吓着大嫂的。”莫子喜看见方月茵微皱的眉头,上前挡在她身前。
“再说这件事怪不得大嫂,是李二狗他们不讲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从村民口中知道李氏上他们家来闹的前因后果,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是被大嫂连累了,反倒觉得是她保护了娘亲和妹妹。
方月茵垂下眼眸,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莫子安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只是怎么会呢?
“大嫂,大嫂!”正想得出神就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
“啊?”方月茵低头看去,就见莫子喜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怎么啦?”
“大嫂,你别怕大哥,他就是脸上凶,其实心地很好的,你别走好不好?子喜念不了书的事不怪你,真的?”
莫子喜一脸小心翼翼的,深怕这个大嫂就这么走了。
“谁说我要走了?”方月茵朝他清甜一笑,摸着莫子喜的头顶道:“我只是觉得很生气……”
话没说完,就听堂屋门口冷起一个微带愠怒的声音,“还不进来吃饭,要娘等你们到什么时候?”
莫小燕从莫子安身后钻出来,拉起方月茵的手就往堂屋走,空气里响起莫母教训儿子的声音,“大山,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方月茵眉梢一挑,与莫子安擦身而过的时候,嘟囔了一句,“男人家家的,心眼怎么这么小?一天到晚给个女人摆脸色算什么本事。”
饭后方月茵在莫子喜和莫小燕的帮助下收拾了厨房,准备去莫母房里跟她商量一下莫子喜的事情,就听见莫母正在跟莫子安说悄悄话。
“子安啊,子喜还小,不念书,这可咋办啊?要不我去跟村长说说?”莫母一脸忧心地说。
“你自己不也跟方月茵说,夫子不让子喜上学,就算重回村学,也不会好好教他的吗?”莫子安口气很淡。
“那我不是怕她钻牛角尖吗?”莫母道:“还有啊,你以后对她好点儿,她也怪可怜的,你要是真不想跟她过,我认她当干闺女,以后你们就以兄妹相称。”
“随便你。”说到这里莫子安轻咳了两声才又继续道:“子喜的事情交给我,送他去镇上读书。”
“可你吃药得一笔银钱,我这眼睛又这样,家里还有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哪有银子供他去镇上?要不就让他先跟你学着吧……”

方月茵也没再听下去,还是穷啊,不然这个问题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一早,方月茵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莫子安已经在院子里了,看他穿着一身长衫,似乎也要出门。
他看见方月茵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方月茵也不在意,这人不呛她已经算是很有礼貌了。
洗漱完了后,就听到莫母喊她吃饭,她应了一声,来到堂屋。
见大家都已经坐下了,唯一空着的坐位面前放着一碗很稠的粥,而且居然还是白米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鸡蛋。
再看看其他人都端着一碗菜多米少的野菜粥,里面还是糙米。
方月茵有些为难地看了两小只一眼,脸上隐隐有些发热,果断地拿过莫小燕的碗,把自己的碗推过去,“你和子喜吃这个。”
莫小燕愣了一下,“大嫂,这是大哥特地给你做的。”莫小燕虽然看着碗里白花花的大米直咽口水,却不肯去接。
方月茵听了这话,挑眉看了莫子安一眼,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这男人不待见她呢,现在看来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莫子安被方月茵看得有些不自在,头也不抬的说:“是娘让我做的,你别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语气虽然不好,眼尖的方月茵却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我也没说什么呀。”方月茵想也没想地呛回去,又转头对莫小燕说:“你和哥哥快吃吧,一会儿我还要去镇上一趟……”
“月茵(大嫂)你去镇上做什么?”莫母和莫家两小只同时问,语气里有着莫名的紧张。
“昨儿挖野菜时得了些草药,我到镇上去看看能不能换钱买些米粮回来。”
方月茵冲着莫母安抚地笑笑,“我早点儿去,应该中午就能回来了。”
说着迅速喝着野菜粥,一边还得空出嘴来说。
莫子安抬起幽深地眸子看了她一眼,“你认识草药?”
“我娘教的啊!”方月茵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放下碗对莫母道:“娘,我走了,子喜、小燕你们在家好好听娘的话。”
莫母连忙道:“早点回来,中午我让子安给你做蛋饼。”
“好。”方月茵笑容明媚,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离开。
莫子喜和莫小燕扒着门框目送着方月茵的背影,小脸上满了不安。
大嫂走了还会回来吗?
对于两个小家伙的心思,方月茵一点也不知道,她背着竹篓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到了田宁镇。
小镇古风古韵,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摊贩吆喝声朗朗,比她在电视里看到的生动了许多。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身处真实的古代,一边转悠,一边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事物。
正看得起劲,就见前头围满了人,而旁边的店铺正上方写的正是韩家医馆。
方月茵掂了掂身后的背篓,向人群走去。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面色青黑的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旁边正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给地上的老人施针,好一会,他拨出银针道:“这位病患的家属可在?老人家是突发旧疾,来势汹汹救不活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纷纷后退一步,有人嘴里还直嚷着“晦气、倒霉”之类的字眼。
更有那爱挑事的就说:“我看见这人刚刚还在那里吃面,怎么一到你这医馆门口就倒地不起了,什么突发旧疾,别是你把人家扎死了吧!”
“这韩家医馆也在新开不久吧,大夫又那么年轻,医术肯定不及那些老大夫。”
“以后找大夫还是老字号老大夫靠得住,像这种年纪轻轻的能看过几个病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伐那个年轻大夫,韩丛急得满头大汗,解释道:“他这就是旧疾复发,这个旧疾莫说是我,就是县城大医馆里的老大夫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本着医者仁心去救治,没想到却碰到了烫手山芋,若是这人活不下去,他这刚开的医馆就得倒闭,韩丛的脸色有些苍白。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站出来道:“你医死人是要偿命的,别以为老人没亲人你就能逍遥法外,你不去自首,我们大伙儿送你去见官!”
“对,走走走,见官去!”大伙儿一拥而上,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了,就听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谁说这位老人家死了!”
方月茵早从人群里挤到前面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再看看一脸正义的人群,冷声道:“这位韩大夫还给他吊着一口气呢。”
“吊着一口气又咋样?还不是救不活?你要有能耐你给老人治啊!”人群里声起了一个刻薄的女声。
方月茵也顾不得去看是谁说的话,蹲下来就给老头号脉。
“嗤一个黄毛丫头,字认全了吗就学人家给人治病,别是看着这大夫长得清秀想……”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方月茵眉头一皱,冷喝道:“闭嘴!”
“姑娘,这事你别沾手……”韩丛在一边也劝,万一这老人家真死了,他不能再把这姑娘也拖下水。
“你也闭嘴。”方月茵探知老人还有微弱的气息,沉凝着脸打断韩丛,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银针在老人的心口扎了一针。
方月茵轻捻针尾,不一会儿,老头缓缓的睁开眼睛,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间像是被关上开关一样安静下来。
“活、活了?”有人一开口,众人也回过神来,甚至还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看到的还是在眨眼的老头。
韩丛也盯了老头好半天,差点儿当场就给老头跪了,他忙不迭地给老头诊脉,发现脉象稳健有力,不由地道:“真活了!”
方月茵微笑着给老头拨针,顺手扶他坐起来问:“老人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晕。”老人靠着方月茵的手臂,有气无力地道谢,“姑娘,这次真谢谢你了。”
“您跟这位韩大夫到医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方月茵抬头看看韩丛,“其实您要谢的还是这位韩大夫,要不是他吊着您的一口气,大罗金仙来了也不管用。”

“姑娘可别这么说,韩某的医术自己知道,若不是姑娘今日仗义援手,韩某此时怕已在府衙的牢房之中了。”韩丛的眼里满是感激与钦佩,当然不会居功。
“姑娘和这位韩大夫都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老头儿一句话将两人都谢了进去。
自己的病是急症,若是救治不及时,随时有可能丢命,只是这小姑娘不慕名利的性子倒让他刮目相看。
老头儿说完这话,一张笑脸瞬间拉了下来,转向围观的人群道:“你们这群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我死我活,跟你们有啥关系?
真要有你们嘴上说的那么仗义,咋不来个人行个善举,将老头人抬到老字号的医馆去救治?也不说看见死了帮着抬去埋了呢?
合着你们就会嘴上叨叨,这正义就是这么长在你们嘴上了?”
老头儿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刚才他发病的时候是有意识的,这些人的话他可都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
这些人的嘴简直就不是嘴,而是一把杀人的刀,就刚才他们那一张一合就能要人命,要不是自己活过来了,那姓韩的大夫今儿可算是完了。
老头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位小大夫是医者仁心,大夫是人,不是神,哪有百分之百能治好的病症?
可你们倒好,尽在那里落井下石了,是不是不把他逼死誓不罢休?
下回你们要是也有个万一倒下了,看还有没有人敢救你们!”
众人被说的面皮发烫,都有些无地自容,不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那个说话刻薄的女人瞪眼,“我们也是为你好……”
谁知那老头一听她的话,立即回瞪过去,“瞪啥瞪?说的就是你,别以为刚才老头子晕了就听不见你们说的话了,里头就你嚷嚷的最起劲吧?
还说为我好?你是我啥人,要你为我好?真要为我好,咋不见你过来看我一眼!你这种人,老头子我见得多了,你还是求神拜佛自己别生病吧。”
没想到这老头子也嘴毒的很,单看那妇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就知道了。
妇人也是个掐尖要强的,指着老头儿就要破口大骂,突然一口痰卡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她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用手抚着胸口,眼睁睁地看着方月茵和韩丛扶着老头儿进了医馆,却是迈不开步子跟进去,只好拨脚往别的医馆去了。
医馆里,老头儿躺在榻上,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姑娘,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治好这位老人家,怕是不但我这医馆开不下去,就连我自己也逃脱不了牢狱之灾。”说着韩丛朝苏月茵深深一揖。
“这个也是赶巧了,家里人正好教过这一种病症的救治,韩大夫不必妄自菲薄。”
方月茵看了四周一眼,大堂并不宽敞,一边是整面墙的药柜,前面有个木质柜台。
大堂中间放着一绕四方桌,两条凳子,这应该就是用来接诊的地方。
而另一面则是放着长凳和一张竹榻,应该是给病患休息等候用的。
地方虽小,该有的东西也全有了,而且看得出来是全新的,这家医馆还真是新开的。
方月茵看了一圈,又回到面前韩丛身上,“韩大夫,不知道,你这里收不收药材?”
“姑娘是来镇上卖药材的?”韩丛眼睛一亮道:“正好,我这医馆新开张,有些药材还不全,姑娘可否把你的药材给我看看?”
“当然。”方月茵把自己的背篓递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也只是一些常见的药材,还是没处理过的。”
“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韩丛毫不介意,“这些药材我都要了,虽说是常见的,可这根须都很完整,一点也没破坏其药性,看来姑娘很懂药理。”
“不敢,就是一些皮毛。”方月茵难得谦虚了一把。
等她出了医馆时,身上多了两百文,竹筐却是空了,想到那得什么也没有的家,还有一双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弟妹,方月茵打算去菜场买点肉。
原本她是不认识路的,可是她现在听得懂鸟语,有了鸟儿的带路,方月茵很容易找到菜场。
这个时候,猪肉摊都快没了,加上天气又闷热,肉摊老板就急着想把肉都处理了,否则有了异味,就算是自己也不敢吃的。
所以当方月茵靠过去的时候,那老板就对着自己的猪肉好一顿夸,竭力推销她买五花肉。
最后在方月茵的讨价还价下,又从原来的四十文一斤降到了三十五文,她才称了两斤。
现在天气热,她也只能现买现吃,而且她也不怎么喜欢吃咸肉。
就在她打算回去的时候,一只鸟儿出现在她面前,方月茵一开始对鸟语听起来还不太熟练,现在就跟听人说话差不多了。
“你说莫大山也在镇里?他是来瞧病的么?”除了这个,方月茵想不出那个男人还能来镇上做什么。
“……”
“他在茶馆见朋友?他那种人也有朋友?”方月茵想起莫大山那生人勿近的样子,好看的眉头轻挑了一下。
她很想叫鸟儿带路,去看看莫大山那样的人倒底会有什么样的朋友,但想到那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又负气地不肯去了。
反正他俩也不算是什么正经夫妻,如今她只是暂居莫家,等到自己有能力了,再是求一纸和离书,就搬出来,实在不行,休书也行,只要放她自由。
这样想着,方月茵又去买了一些精米,白面的,还有一些调料,看着瘪瘪的钱袋子,她才明白一件事,无论在哪个时代,花钱总是比赚钱容易。
瞧这一会的功夫,她身上的两百文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她的竹筐也不再是空的了。
回去的时候,仍然那只鸟儿在上空叽叽喳喳地给她普及一些这个时代的知识。
这个时代名为大齐朝,不是方月茵所知的古代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那么就属于架空的了。
大齐的建国已有三百多年,南有大渝,北有大梁,东临渤海,西靠连绵雪山。
而他们这个地方属于大齐东南面的江中府。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飞回来的鸟雀在头顶上叽叽喳喳地叫了,提醒方月茵,路口的男人。
方月茵抬眼看去,就见一身长衫的高建志背着手在村口来回踱步,看样子已经在那儿等了不短的时间。
她挑了挑眉,不用想也知道这男人是故意在这堵自己的,只是自己如今已经嫁人了,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这里等自己,就不怕给他自己惹来闲言碎语。
不过方月茵也只是这么一想,就没把这念头放在心上,这男人的名声受不受损关她什么事!
“有事吗?”方月茵走到高建志面前,很直接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高建志诧异地看了方月茵一眼,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才道:“我们到那边去说。”说着就很自然地就先往旁边小树林里去。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方月茵心里冷笑,原来还是顾忌名声的啊,只是他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听他的呢?
“你如今已经成亲了,被别人看到跟我单独说话,对你的名声不好。”高建志微微皱眉,眼前的方月茵明明还是这个人,却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嗤!”方月茵被气笑了,“还知道我成亲了啊,既然那么清楚还在这儿堵我?堵我就算了,还让我跟人进树林里说话,难道进了那里,我和你就不是单独说话了,传出去对我的名声就好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见他要张口,方月茵又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她还要早点回家给莫母帮忙呢。
“你……”高建志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方月茵竟然也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气得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既然高公子没啥话说,那我可就走了,别耽误了你考功名,到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说完紧了紧背篓的绳子,就往家里走。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逼着你大伯家跟你断亲,就不怕被告到县衙,挨板子,蹲大牢吗?”高建志要后面嚷道。
“不孝?你说我吗?”方月茵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地道。
“方大伯和方伯娘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逼着他们给你写断亲书?你这不是不孝又是什么?”
方月茵一听这话,心里冷哼,这是有人打小报告了啊,这位高建志同志是替人出头来了。
“高公子,首先一点你要弄清楚,方永森他有儿有女,什么时候轮得到我这个侄女来孝敬他了。
再有就是请问高公子是方家什么人?竟然那么关心方家的事。”
“我……”高建志被问得有些犹豫,虽然他跟方玉娇的事是两家人心知肚明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他当着方月茵的面说出来,却有些不愿意的。
“别在这儿我啊,你啊的,我不想听,也懒得听,你想替人出头也随你,不过我还是好心给你提个醒,还不是别人家什么人呢,就别随便出头。
损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事小,损了你高大公子的名声,阻了你考功名的路事大。也别想着来招惹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方月茵了。”
高建志见方月茵又要走,忍不住就去拉她的手,方月茵闪身躲开后,伸脚一绊,高建志就摔趴在地上。
方月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高公子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何况我还嫁了人,你这么孟浪是真的不要名声了吗?”
“月茵,我知道你对我有气,我不怪你,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过听说那莫子安就剩一口气了,就先委屈你几天,等我做了官,他也就死了,那时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给你一个妾室的位置。”
“呵呵,妾室啊,高建志没想到你对我那么好啊,居然一点也不嫌弃我嫁过人。”
方月茵放柔了声音,高建志见此忙道:“那是当然,你处处为了我的名声考虑,我怎么会嫌弃你?反正莫子安那个痨病鬼也没法跟你圆房……啊……月茵,你踢我干什么?”
“去你娘的痨病鬼!去你娘的妾室!去你娘的为了你的名声!去你娘的……做官!”方月茵骂一句,就用力踹一脚,只把个高建志踹得吱哇乱叫。
“高建志,谁给你的自信将来就一定能做官,容我提醒你一下,连个小小的秀才你也是考了三次才好不容易考上的,你以为官是那么好做的?
还不嫌弃我嫁过人,让我当个妾室?真是好大的口气,先不说我家子安是不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了,就是真的我宁愿守一辈子寡也看不上你这样的男人!”
方月茵看着高建志那一副施舍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真不明白是谁给了这男人勇气,竟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你个泼妇!”高建志忍痛爬起来骂道:“活该这辈子只能当个寡妇!”
方月茵脚步一顿,转身朝高建志走近两步,高建志被她身上冷肃地气势逼得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她道:“你……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你以为我会打你吗?”方月茵挑眉,“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打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高建志被这话吓了一跳,不过也深信方月茵这话不是说说的。
但是这也让他第一次正视了方月茵那张脸,虽然面色有些蜡黄,可五官却是很精致的,若是脸上再长点肉,气色再好点,十成十的一个大美人,以前他怎么从没注意过?
“我话就放这儿了,高公子,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见高建志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自己,方月茵转身就走。
“月茵,你……你要是回心转意了,随时来找我,你放心,我绝对亏待不了你。”
高建志的话让方月茵忍不住又想过去踹他两脚,什么叫回心转意,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然而高建志却以为她害羞了,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
突然,不知哪里飞来的一颗小石子打在他后脑上,“谁?谁打我?”

高建志看四周围别说是个人影,就是天上连只鸟都没有,就是心里再有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心里还在恶毒地想:以后方月茵要是回头来找自己,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见高建志也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后转出一个青衫男人,不是莫子安又是谁?
此时,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手一松,剩下的几颗石子全都落在脚下,要是他没有中毒,现在的高建志哪能没事人一样地走回去。
居然盼着方月茵守寡?还要当官?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不过这方月茵倒是让他大感意外,她不是很喜欢高建志,喜欢到整个村子,甚至是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怎么现在对上高建志提出的条件居然能呛回去!
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有了嫁人的意识?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给莫家抹黑,过段日子就给她张和离书,也好让她自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莫子安是不知道,他和高建志这里的事早已经传到方月茵耳朵里。
听完鸟雀的汇报,方月茵挑眉,意外:“没想到这个看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他不会是会传说中的武功吧?”
“大嫂!”
“大嫂!”
还没进门,方月茵就迎来了两个小炮弹。
“嗯,子喜跟小燕在家有没有听娘的话?”方月茵收起自己的思绪,搂着两个孩子问道。
“有,我们还帮着娘给菜浇水了呢。”莫子喜邀功道。
莫小燕在一边点头。
方月茵笑得更柔和了,从背篓里拿出三个包子:“你们一人一个,还有一个拿去给娘。”
“白面包子!”莫子喜惊呼的同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随即又很懂事地道:“我的就把大嫂吃,我不爱吃包子。”
说着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娘,大嫂从镇上买了包子给你吃!”
莫小燕见二哥这样,也道:“我也不吃,嫂子留着给我大哥吃吧。”
“行了,都别多说什么,一人一个,我也没买多的。”方月茵没好气地道:“你们现在不吃的话,就等中午吃饭时一起吃。”
方月茵不客气地把包子又收进篓子里,背着竹篓进了灶房。
而灶房里,莫子喜也正在劝莫母吃包子,听到有人进来,莫母就站起来问:“是月茵回来了?”
“对啊,娘,我带了些草药去换了些米粮回来,顺手买了几个包子,中午咱就吃包子吧。”
“好,那你把包子放锅里蒸一下,我去抱柴禾。”莫母道:“其实家里还有点米粮,你不用花那个钱,以后你卖草药的钱就自己留着好了。”
“不用,我又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这些钱用在家里也是正常的,您坐着,我去抱柴禾就好。”
方月茵的话音刚落,莫子安就抱着一堆柴禾进了灶房,正好跟方月茵撞了个正脸。
“月茵,你不知道柴禾在哪儿,还是我去吧?”莫母摸索着就要往外走。
莫子安眼神复杂地看了方月茵一眼,抬手扶住莫母的胳膊道:“娘,我把柴禾抱进来了,你回房去歇着吧,灶房里的事交给我们。”
“好!好!”莫母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手:“可不要欺负月茵,她好不容易采了草药换了钱,还不忘记给我们一人买一个白面包子,还有……”
“娘,我知道,我不会欺负她的。”莫子安似乎有些无奈地说。
莫母这才点点头,又朝着方月茵的方向道:“月茵,别客气,想吃什么直接跟这小子说,让他做给你吃,你要是不做,你就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看着莫母一脸“我给你撑腰”的表情,方月茵的表情又柔和了许多:“好,我知道了,娘,你去休息吧!小燕扶娘去休息!”
“好嘞!大嫂!”莫小燕听到招召,立马出现在方月茵面前。
“大嫂,我做什么?”莫子喜不甘示弱地过来问。
“你把我篓子里的东西各归各位,然后再去洗把青菜,中午咱就吃包子和青菜汤。”
“好嘞!”莫子喜应了一声,高兴地拎着篓子进灶房了。
“不简单啊!”方月茵才将包子放到篦子上蒸,没想到身后传来这么个清冷的声音,声音里还带着点嘲讽。
“你什么意思?”方月茵回头看向莫子安:“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别那么阴阳怪气的,还大男人呢,一天到晚就会学这些长舌妇的作派给谁看!”
莫子安听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早知道她嘴巴不饶人,没想到真正对上了,才知道什么是气死人不偿命,怪不得高建志会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当时听她怼高建志,只觉得畅快无比,可等她怼人的对像变成自己,就又恨不得能撕了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被比作村里那些嘴碎的妇人!也亏她想得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真是好本事,才来了没多久,就把我家的人骗的团团转。”
“骗?”方月茵的手指直戳莫子安的胸膛,不客气地道:“我骗他们什么了?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啊?你们家是有财,还是有色能让我骗的?”
莫子安只觉得纤细的手指戳到自己身上就是痒痒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冲脑门,耳朵根不由得悄悄地红了,说话也不大利索:“咳,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不好什么不好,这是在家里,而且我又没……”做什么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门口传来莫小燕的惊呼:“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大哥大嫂你们继续!”
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却一动没动,捂在脸上的两只小手中露出大大的指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后头转啊转的。
这下连方月茵的脸也红了,明明没什么的,被莫小燕一说,好像她和莫子安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方月茵没好气地瞪了莫子安一眼,走过去拉开莫小燕的手:“你来的正好,帮大嫂烧火,青菜洗好了没?”

莫子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赶出了灶房,直到他站到院子里,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方月茵用手指戳自己胸膛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他的嘴角往上扬了起来,伸手往自己胸膛上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不是一般的快。
午饭吃的就是包子,不过明显是不够吃的,方月茵又把青菜蛋汤改成一人一碗青菜面疙瘩汤,这才堪堪吃了个八分饱。
不过对于这样的饭菜,莫家几人都已经很满意了,何况方月茵还把自己的肉包子分给两个小的吃,自己多喝了一碗疙瘩汤。
吃完饭她就要去收拾碗筷,却被莫母按住:“让子安去做!”
咦!方月茵一脸诧异地看着莫母:“娘,子安是男人?”
“男人怎么啦?男人就不能收拾碗筷了?他又不是不吃饭,收拾一下碗筷还能变成女人不成?”莫母当着自己儿子就这么说。
“你还是快带娘进去吧,再让她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莫子安对自己娘亲也是很无奈,只好抬头对方月茵说。
“那娘,咱进去睡个午睡吧。”方月茵扶着莫母就往屋里走,又招呼莫小燕道:“收拾碗筷不用那么多人,今天子喜帮你们哥哥,明天小燕帮,轮着来。
小燕跟我们睡午觉去,睡完午觉日头小点,我们再去挖野菜。”
“好啊,大嫂,你也教我认草药吧,小燕学得很快的。”莫小燕看看自家大哥,见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于是就靠到方月茵身边来了。
“嗯,等午睡醒了咱们去看看。”方月茵也没拒绝。
听她这么说,莫子喜也来了精神,“大嫂,我也……”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子安打断了:“你不行,明天要到镇上的书院去考试,准备入学,下午得留在家里温书。”
“哦!”莫子喜恹恹地应了一声。
“没关系,今天去不了下次去,这可是关系到你读书的大事,马虎不得。”方月茵有些好笑地伸手揉揉他的头顶。
莫子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我可以跟小燕一起跟大嫂认草药吗?”
“这个要看你书念得怎么样了。”方月茵想了想道:“先好好考,考进书院也气气李二狗和村学里的夫子,难道你不想出口恶气吗?”
方月茵觉得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尤其是这么小的小孩,好好学习就行了,学那么多反而一样也学不精。
午睡后,果然日头就不那么晒了,方月茵就跟莫母说了一声,和莫小燕一人带了只背篓就过来挖野菜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方月茵身旁一直有只鸟雀在飞,荷花村这边麻雀向来很多,一边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个。
可是谁也没想到,方月茵竟然听得懂它们的话,她边走边听着空中的鸟语,渐渐的就走林子边上。
“大嫂!”莫小燕拉了拉方月茵的衣角。
“怎么呢?是不是累了?”方月茵关心地问。
“不是,”莫小燕摇头道:“再往前走就进深山了,那里面有野兽,不安全。”
“没事,有嫂子在,嫂子知道那林子边上有块坡上有很多野菜,咱就到那里多挖一点。”
莫小燕看看方月茵手指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应该不要紧的吧,于是就点头了。
不过方月茵却没有马上过去,在原地挖了个简单的陷井。
“大嫂,你还会做陷井?”莫小燕看方月茵的眼睛里又多了点崇拜。
“也是以前过来挖野菜时,看到猎人们弄过,就学着弄一个,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方月茵不确定地道:“走吧,咱们去挖野菜。”
“呀!”一看到满地嫩嫩地野菜,莫小燕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大嫂,这里的野菜可比外面那些嫩多了,而且有好多哦。”
“是吧!听大嫂的没错吧!”方月茵傲娇地道:“以前大嫂可是经常来这里挖野菜的,这里算得上是大嫂的秘密基地了。”
“什么叫秘密基地啊?”莫小燕不懂就问。
“啊,哦!就是没人知到,就大嫂一个人知道的一方。”方月茵赶紧想了名最简单的话来解释,心中却暗想:以后说话一定要过下脑子,不能什么词都往外面蹦。
莫小燕倒是听明白了,也没再纠结那个新鲜词,只专心挖野菜。
方月茵见莫小燕挖得专心,悄悄地一点一点地往林子里走。
她看林子都是由参天大树组成,终年没什么阳光,里面应该会有不少蘑菇、木耳之类的山菌。
终于小心翼翼地到了林子里,一片卖相极好的蘑菇让方月茵两眼放光,她动作迅速地采了满满一篓子的蘑菇这才遗憾地退出林子。
她知道里面一定还有好东西,可是外面还有个莫小燕,她可不能让她等着急了。
“大嫂,你进林子干嘛啊?”莫小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大嫂到林子里摘了些蘑菇,你瞧,就是这种。”方月茵把背篓拿过来让莫小燕看。
谁知莫小燕看了却是大惊失色:“大嫂,你摘的这个灰不溜丢的东西不能吃,上次小桃娘也摘了些好看的,可是吃了是中毒了,大夫都没救过来。”
方月茵听了就笑,摸着莫小燕的头道:“你也说了,小桃娘是摘了好看的,这种东西叫蘑菇,可好吃了,但越是漂亮,颜色越是鲜亮的越有毒,我采的这些都是没毒的。”
“真的吗?”听到可以吃,莫小燕的眼睛里的光比阳光还灿烂。
方月茵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失笑出声,这分明是一个萌萌的小吃货嘛,她伸手拍拍莫小燕的发顶:“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可不能随便摘,也不是所有长得灰扑扑的蘑菇都能吃。”
“好,大嫂你可以教我吗?”莫小燕很受教地点点头。
“真乖!”方月茵赞了一句道:“野菜挖得差不多了,咱们把那边的草药也挖回去,洗干净了晒干,等下次我去镇上可以换钱。”
“好的,大嫂,你教我哪些是药材!”莫小燕此时已经把方月茵当成了她的偶像,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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